【换条思路，你就拥有新世界。】
“你说得对，我去敷个面膜。”甘琦眼睛一亮，噔噔蹬贴了张面膜回来。
“你后面什么人？”她看着屏幕问。
林棠：“景盛年。”
她说得小声，直播间只听见三个字。
甘琦：“今天返程？”
林棠点点头，“你如果没事情做，不如去找影帝影后吧？”
甘琦不停摁着面膜，“为什么？”
林棠指点她：“去拉拉关系啊，你忘了我们要拍电视剧？”
甘琦惊了，“你想让我请他俩？我哪有那么多钱？”
林棠：“没钱……”确实没办法。
“但是，”她道：“请不来这俩，你可以请他们的朋友、同学、师弟师妹啊！多个朋友多条路嘛！”
甘琦听风就是雨，撕下面膜就进洗手间，“我马上去！”
她随手挂掉视频。
那头，屏幕黑下来，林棠和里面自己的倒影面对面表情茫然。
这个合伙人比她还不靠谱。
午饭后，两人就离开别墅，坐船先到C城。下午四点，C城机场登机，晚七点半飞机落地A城。
司机小吴来接两人。
坐上车，景盛年报上地址。
林棠正疑惑不是双月湾，就听他道：“家里还没收拾干净，先去我之前的公寓住两天。”
“家里需要收拾吗？”林棠不解。
景盛年冲她笑笑，“装修了两个房间。”
林棠看眼前面小吴，他肯定知道什么。不过说到景盛年之前的公寓，可能有剧情发生在那里也没准。
她敲出最近很是安静的小老鼠：“景盛年的公寓。”
【啊？是景盛年藏人的地方吗？】
林棠：“……这话不应该我问你吗？”
【可剧情里没这段啊。】
这么重要的地方怎么可能没有？
景盛年可不是只有前两年才住在那里，他大学时就常在那里休息了。
“你们的剧情越来越不靠谱了。”
林棠吐槽。
她默默将可信度往下调低。
【才不是！】
【那是这里因为本来就没有剧情，景盛年有洁癖你忘了？他会带女朋友过去才奇怪！】
“那我呢？”林棠反问。
【……你、你不一样！你是他老婆啊！】
林棠：“……”
正确来讲，她未来会成为前妻。
系统不靠谱，还是得她自己来。
车子一路开进万景附近的高档小区，将行李箱全部塞进电梯运进公寓，景盛年带林棠去录指纹。
公寓面积挺大，有二百多平，但布置十分单调，一眼望过去就黑灰白三种颜色。
林棠坐到沙发上，四处打量一遍，摸着肚子喊饿。
景盛年从厨房出来，“熬了粥，待会儿吃包子。”
“外卖吗？”林棠问。
景盛年放下杯温水，“别人家做的。”
十分钟后，别人家的包子送上门来。
林棠见到了大名鼎鼎的齐助理，寸头眼镜白白瘦瘦看起来很清秀。
“哎，这不是你……”
一进屋，看到林棠齐助理张嘴就要说什么，被景盛年眼疾手快塞了一个包子堵住接下来的话。
“这是我夫人。”景盛年抢白道。
林棠转头看向景盛年。
他淡定解释：“他话多，开了头就没完没了。”
齐助理咬一口包子拿走，嚼吧嚼吧咽下去又要说话，景盛年打断他，冷冷道：“明天开会，你整理好资料发给我。”
齐助理：“……”
这什么老板啊？大过节把人喊回来上班，好不容易能清闲一天还又是送饭又是加班的？
他逼逼赖赖离开，跟林棠连句话都没说上。
但是包子味道不错。
林棠吃了两个才放慢速度，偷瞄景盛年，欲言又止。
景盛年仿若未觉，从容地吃包子喝粥，放下筷子，“你吃完不用管，我看完资料会收拾。”
林棠点点头。
他起身，步履从容地离开。
林棠吃完，把碗筷放进水池，回了主卧。
主卧的布置同样一目了然，床、衣柜、书桌，连沙发都没有。
【性冷淡风，这下知道了吧？】
林棠却脸颊一热，想到了点不该想的。
躺到床上，感觉也硬邦邦的不舒服。
但今天都在赶路，她许是累了，没多久就睡过去。
林棠还在假期，而景盛年哪怕是老板，也在第二天就开始上班。
她醒来时房间里就自己一个人，盯着天花板反应许久才想起来，这是景盛年的公寓。
景盛年留了纸条和微信，锅里温着早饭。
早饭没多久就到了午饭。
林棠正发愁是不是要点外卖的时候，某位总裁在微信上发来十几张照片。
看那铁盆饭盘，像是在万景的食堂里。
林棠怒点三个菜，不到十分钟，景盛年就带着两份大盒饭加一杯热奶茶出现。
尝了一口，林棠惊讶：“你们公司伙食这么好？”
“还可以。”景盛年不挑，只要不是太难吃他都能接受。
他递来一张卡，“下午的会议时间有点长，我把通行卡给你，你可以去公司食堂吃。”
万景的食堂不仅味道好，而且干净。
林棠接过来看了看，抬头问他：“打饭也用这个，钱够吗？”
“嗯，下个月会从工资里扣。”
林棠转了转眼睛，“那你工资多少？”
景盛年停下夹筷，面无表情：“八千八百八十八块八。”
林棠慢吞吞眨眨眼，虚心求教：“是有什么说法吗？”
景盛年：“爸说的，这个数字吉利。”
林棠：“……”
“今年的年终奖是九个九。”他又道。
林棠轻声：“也是吉利？”
景盛年点头。
林棠：“……”
果然普通人的迷信和有钱人的迷信隔着天堑。
午饭后，TR艺术总监Andy发来邀请，明天去杂志总部大楼。
TR总部就在附近，林棠查了下路线，决定步行过去，为环保做贡献。
晚饭前，林棠看看时间，揣上手机和通行卡下楼，溜达着去了万景大楼。
刷卡进门，甜美的女声在大堂广播：“景总，欢迎您回到公司，祝您工作愉快！”
林棠迈到半空的脚，它怎么也踩不下去。
为什么有广播啊？
你们万景怎么这么有个性，哪个领导来都要广播吗？
想转身离开，大堂所有人都把目光转过来，众目睽睽下她别是会被当成不法分子了？
林棠默默转身，却不是离开，而是拉上外套的帽子扯上领子，在众人还没反应过来前，一溜烟冲进电梯。
景盛年说食堂在六楼。
她只要上楼，飞快打包飞快离开就可以。
大堂前台反应过来，连忙打电话给齐睿报告情况。
疑似有人拾取景总的通行卡，行为诡异，已经进了电梯，恐怕会对公司不利。
所以她们也通知了保安部，马上要全公司广播通知。
齐睿转告景盛年，景盛年听完，马上给林棠打电话确认。
“在哪儿？”
林棠正揣着饭卡乱窜呢，闻言走到安静处：“在食堂，你们公司刷卡的时候还通知身份啊？”
吓死她了。
景盛年：“……”
他遮住话筒，转头对齐睿道：“误会，是我妻子。”
齐睿快速通知下去，随即转头，眉毛活跃挑动，一脸意味深长调侃道：“妻子啊，不是你眼巴巴惦记的小青梅？”
正在跟林棠通话，闻言景盛年下意识捂住话筒。
“我明天要去TR参观，不出意外最近都会去那边拍摄，能在这里多待几天吗？”
林棠问完，那边好久都没说话。
她拿开手机看了眼，没挂啊，人呢？
接过打包盒子，林棠往楼梯走，这才听景盛年回她：“可以，明晚我跟你回家收拾衣服。”
“那我回家了，不打扰你工作。”挂掉电话，林棠拎着饭盒走进电梯，戴帽子遮住脸。
到一楼，电梯一开，她又像阵风一样跑出大楼，很快不见了人影。
大堂前台收回目光，头碰头凑在一起，眼里闪着浓浓的八卦：“这不会是网上传的景总女友吧？”
“是那个明星！”
一阵叽里咕噜，八卦在公司中渐渐发酵，偶然传到了网上。
但可惜的是，很快就被删除。
网友们不信邪，用了各种缩写代号，讨论地更加激烈。
林棠一路小跑回公寓，吃过饭和甘琦聊了会儿，早早便爬上床休息。
次日和景盛年一同醒来，到饭桌前的时间却晚了近一个小时。
这么长时间，景盛年都运动完做好饭还看了几份文件。
A城前几天下过场雨，气温骤降。
但林棠的衣服都是之前带去绿璋岛的清凉款，她就在裙子外添了件风衣。
这风衣就是景盛年花三万在岛上购买的，薄荷绿，配浅绿色雪纺连衣裙。
跟对方约好的是上午九点，林棠路上还买了杯咖啡，提前一刻钟到TR大楼。
公司前台打电话通知，Andy亲自下来接。
Andy一头粉色长发，前短后长，身量纤瘦骨感，皮衣皮裤整一套粉色，就连高跟鞋都是粉色的，皮裤和T恤还是漏洞款的。
潮得林棠风湿病都要犯了。
见了林棠，Andy先吹了声口哨，“大美人儿啊，走，去楼上说。”
进了电梯，林棠才发现Andy跟自己一般高，他还穿了高跟鞋。
所幸林棠不矮，有一米七还多。
“十二月刊请的封面人物是季闻黎，是这两年很火的一个演技小生，他刚签了赵导一部历史剧的男主，使把劲很有可能飞升视帝。”
Andy工作时是与外表相反的正经严肃。
“Bob是创意总监，他看了Erica你拍摄那期的创意，这次十二月刊打算以‘油画’为主题，复刻六张油画。”
会议室里，林棠转头看向对面，一个很严肃的西装男Bob。
Bob体格健壮，红色西装被肌肉撑得几乎要爆开。
见林棠看过来，他颔首道：“季闻黎骨相不错，每个角度都没有太大缺点，很适合模拟的油画打光。”
林棠翻了翻资料，“雕塑呢？”
“应该比油画合适。”
只靠打光很难还原油画的质感。
“这个不错，可以单独出一期。”Bob点头认同，“这期油画主题，力求逼近，重在创新。”
林棠明白了，“那不如这样……”
把六张画的元素打乱, 重新组合。
例如《花园中的女人》和《海啸》，重新排列后得到‘晴朗海上的荡秋千’和‘风暴中翻进花海的大船’。
当然具体表达的含义肯定不可能这么简单，但主打的是个荒诞, 这种形式也十分有趣。
林棠只是随口一提，但Andy和Bob却觉得大有可为。
Bob起身, “我带二组今天把方案赶出来, 搭个景试试成片如何。”
他走到跟前, 冲林棠伸手：“Erica，合作愉快！”
林棠也站起来，微笑回握, “合作愉快。”
看得出来他不是个喜欢赶deadline的人, 马不停蹄带组开会。
Andy耸耸肩，一副见怪不怪的样子，“走, 带你去参观展览厅，中午在公司食堂吃。”
TR前身是某家有名的报社, 细说历史也有大几十年了，大楼有一层专门划给展览用, 每年还会邀请各界名流举办宴会。
合照上，林棠看到了熟悉的面孔, “这个是？”
“那是公司第二大股东翟女士和她的千金康小姐, 康小姐目前是公司旗下另一部纸刊《丽影》的主编, 有机会介绍你们合作。”
Andy冲她挤挤眼，“Bob和翟女士可是关系匪浅呢。”
林棠：“……”
兜兜转转, 这还都是熟人呢。
展览厅独占一层, 一圈参观下来也到了午饭时间。
去食堂前，Andy带林棠去办了临时通行证, 还交给她一张饭卡。
可能所有公司的食堂都大差不差，但绝对能把林棠大学时的食堂比到泥里去。
午饭后林棠就离开了TR，走之前Andy给了他助理的微信，后续都由助理艾玛通知联络。
离开TR林棠去了小区附近的一家商场，买了两件秋冬季节的厚衣服，晚饭也在商场的餐厅解决。
她要了一份双拼煲仔饭，量不大还挺贵，四十九一份都不够吃饱。
饭间，她喊出系统。
“不是说季闻黎和江思梦马上要拍剧么，他怎么还跟甘琦接了一部戏？”
小老鼠抱着书先翻了翻，才抬头给出回答：【因为剧情变了。】
“谁做了什么？”林棠问。
【应该是棠棠你的原因。因为你给甘琦拍的照片很出色，所以赵导的剧组决定让甘琦来出演女主。】
【恰好季闻黎跟江思梦的那部剧还没签约，我看看，似乎是因为投资出了问题，加上他经纪人不想让他跟江思梦合作，就放弃了那部剧。】
它耸耸肩，【你也知道，娱乐圈等级分明。如果季闻黎跟江思梦合作，用粉丝的话来说就是扶贫，他经纪人和粉丝都不乐意。】
【而且照江思梦和万景的关系看，就算季闻黎咖位高，真正拍出来说不定谁给谁作配呢？】
【这是要踩着季闻黎飞升啊！】
林棠似懂非懂点头。
差不多就是，街边一个早餐店要和万景合作，但早餐店有背景，所以合作时万景要让出全部利润。
总结就是：季闻黎吃亏了。
“这是我勤勤恳恳，努力工作的福报。”林棠给自己点了个赞。
手机铃响，林棠接通，听到景盛年问：“今天回家，晚饭想吃什么？”
林棠默默看了眼快吃干净的煲仔饭，“那个，我吃完了。”
这阵子都跟景盛年一起，她都忘了还有个一起吃饭的任务售后。
对面沉默，等了片刻才道：“我去找你，直接回家。”
没多久，景盛年就开车到商场楼下，林棠拎着刚出锅的糖炒栗子上车，“给你吃。”
“给我的？”他愣了愣，接过袋子放到一旁，关心起林棠的工作：“确定拍摄时间了吗？”
林棠：“就这阵子，拍完休息几天，我要进剧组学习。”
车子缓缓汇入车流。
景盛年点点头，专心开车。
小区同离开前有了不小的变化，许多树的叶子都变黄，风一吹打着旋儿飘落到地上。
秋天来了。
艾玛通知她Bob带人搭了两个景，季闻黎那边也约好了时间，接下来一周每天晚上九点到凌晨三点是拍摄时间。
林棠反复看了几次，确认没出现幻觉。
晚上九点到凌晨三点？
她拍过通宵，但每天都这样是不是太过分了？
对这个疑似高中同桌的大明星季闻黎，林棠的印象唰一下拉到谷底。
而且最主要的是，人家TR的员工有加班费，她这个外聘的摄影师可没有。
艾玛那边有解释，说季闻黎是当红的一线小生，档期不多，所以才把拍摄时间挪到晚上。
林棠：“……”
行叭。
这份工作对自己很重要，她将就一下也没什么。但是晚上拍摄，如果对方状态不好那就不干她的事了。
景盛年下班带饭回来，林棠通知他一声。
“明天开始拍摄？”他把饭摆上来问道。
林棠点头。
景盛年在对面坐下，“我去接你。”
林棠下意识拒绝，“不用，TR离这里很近的。”
“夜里不安全，我最近也要加班，当做散步。”
他看过来，即便是在说关心的话，冷淡的神情也丝毫未变。
事情就这么简单的决定了。
于是次日，万景总部的员工惊恐发现，加班狂魔他又复出了！
将林棠送去TR大楼，景盛年回到办公室，打电话叫来齐睿。
“调查有新进展吗？”
齐睿推推眼镜，相当公事公办。
虽然上司委托给他的这件是彻头彻尾的私事。
“有点发现，是关于论坛上那几个帖子……”
另一边，林棠来到拍摄现场。
比定好的九点早了一个小时，她还盘算这不早不晚，刚好够她检查设备的。
结果艾玛见了她，一脸急匆匆迎上来，“Erica你可算来了，季闻黎已经化好妆等你半天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