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工吧!”她说着,手边的白瓷碟子出现了一块松糕,糖浆从松糕上缓缓滴下,茶杯也续上了温热的红茶。
“维娜,我们真的要写这么多啊?”弗雷德苦巴巴地说:“以我们俩的关系,就不能打个对折吗?”
红毛脑袋突然凑近,弗雷德双手托着下巴,期待地看着她。
乔治善解人意地说:“维娜,弗雷德真是得寸进尺,你把我那份算到弗雷德头上好了。”
弗雷德立刻捅了捅他,把手伸进了袍子内侧,乔治也不甘示弱地要掏出什么笑话商品,维娜说:“再讨价还价,我就把哈利那份均摊给你们。”
他俩立刻不说话了,乔治「唉」了一声,弗雷德用比他更高的声调长叹。
哈利乖乖地把羊皮纸铺开,拿起羽毛笔蘸了蘸墨水,中途还压到了一张刚被拆开的巧克力蛙的卡片。
维娜罚他们在她这里关禁闭,也是变相地把他们从乌姆里奇的魔爪下抢回来。
如果她不亲自带着三个人——尤其是哈利回来,就那样放心地走掉,难保乌姆里奇又动用权力整出什么幺蛾子来。
维娜喝了些茶,刚才和乌姆里奇的对决太费嗓子了,导致她的声音都有些沙哑:
“现在的情况是马尔福和乌姆里奇狼狈为奸。所以今天斯莱特林才这么嚣张跋扈。而你们做一点出格的事情都会被严厉地镇压和惩罚。如果不想格兰芬多的红宝石被扣光,还是少跟她对上最好。”
“话是这么说……”乔治铺开了羊皮纸,“您不也是跟她对上了吗?为了哈利,为了我们这些可怜的格兰芬多狮子?”
“唉,所以嘛……”维娜用小刀切开了糖浆松糕,“我是乌姆里奇的眼中钉,她最恨我了,我敢说她现在就在绞尽脑汁地要把我从霍格沃茨赶走呢。”
“她在魁地奇球场上跟乌姆里奇辩驳的样子,简直比格兰芬多还像个格兰芬多。”弗雷德对乔治说。
“您一定不会被赶走的!”哈利坚定地说:“邓布利多不会让这件事发生。”
“可是,她没能赶走我,就会迁怒旁人。”维娜把第一份糖浆松糕递给哈利,“尤其是特里劳妮和海格,乌姆里奇就像个满面油光的食客,手上的刀叉不断摩擦,思索着拿他们哪一个来开刀。哈利,你们能不能再多劝劝海格,让他选一些温驯的神奇动物?”
“现在是个赫奇帕奇。”乔治对弗雷德说。
哈利点点头:“当然,我也不希望海格被赶走。”
“唉,那特里劳妮教授该怎么办呢……”
她话还没说完,麦格教授就人未到声先到了,“这个可恨的老——”麦格教授看到三个格兰芬多在这里罚写,一下子噤声了,她瞪着呆愣住的三人,“别看我,好好给安德森教授干活!”
哈利、弗雷德和乔治马上把头低下来,小蜜蜂采蜜一样兢兢业业地劳作。
维娜站起身来,挽着麦格教授的胳膊走出了门外。看样子,她们又想一起说乌姆里奇的不是了。
哈利始终没忘维娜的叮嘱,禁闭一结束,就跟罗恩、赫敏一起来到了海格的小屋。
罗恩对自己比赛的表现非常难过,尽管哈利一直安慰他,全是因为斯莱特林编出了那样的歌谣。
但他还是决定之后苦练守门技术,他不能再漏球了。
哈利还向他们仔仔细细地讲述了今天维娜在魁地奇球场上的壮举。
“噢,我说呢!”海格恍然大悟,用那蒲扇般的大手拍着脑门,“难怪今天我看到斯莱特林的计分漏斗里的绿宝石寥寥无几……我早就知道,那个曾经帮我给南瓜浇水的赫奇帕奇的小姑娘——她现在是教授啦,一直都是一个心怀正义的人。”
海格同他们讲述了他与马克西姆女士在巨人部落的发现,海格对于重启他的教学十分激动,说准备了可多有意思的小玩意儿了。
他们一听到海格这兴致勃勃的语气就心慌。
“海格……求求你……”赫敏的声音真有点绝望了,“乌姆里奇在找借口除掉她认为跟邓布利多关系太密切的教师,就连维娜那样好的教授也一直绷紧神经,生怕出什么差错。求求你,教点平常的、OꔷWꔷLꔷ考试中肯定会有的东西……”
“选一些温驯的神奇动物吧,海格……”哈利也哀求道,“那样的课堂会有趣很多,别让乌姆里奇挑出毛病了。”
但海格只是打了个大大的哈欠,朝屋角的大床投去向往的一瞥。
他轻轻拍了拍赫敏的肩膀,“不要为我担心,我保证给你们准备了很好的东西,现在你们最好回城堡去!”
“我觉得他没有听懂我们的话。”罗恩说,此时他们正踏着渐渐加厚的积雪走回城堡。
“一次不行,我们就多来几次!”赫敏把脸都埋进了围巾里,话都有些听不清了,“乌姆里奇决不能赶走海格!”
塞尔温没有去看这次的魁地奇比赛,她和阿斯托利亚一直在图书馆写论文,她觉得魔法世界的魁地奇比赛看多了也就那样,以前要不是为了给德拉科呐喊助威,她是不会风雨无阻、准时准点、次次都去看的。
因此当两位穿越人士狭路相逢时,夜寒陌是十分震惊的。
“都这种时候了,你竟然还这么悠闲地待在城堡里?”夜寒陌饶有兴致地调侃道,“怎么,不想做你的马尔福夫人啦?我看潘西ꔷ帕金森这段时间压你一头,气焰很嚣张啊。”
“那就让狮子狗去舔他吧,我可不奉陪了……”塞尔温把借来的书胡乱地往书包里塞,毫不客气地说:“听说你最近出柜了?上面的还是下面的?你们夜家大族不传宗接代、延续香火啦?”
“你、你胡说八道!”夜寒陌的脸上一阵青一阵红地,显然是气得不轻,他感到了极大的羞辱,“我的性取向是正常的,你天天和格林格拉斯姐妹待在一起,说不定是个女同呢……啊,你还喜欢去安德森那里,是不是喜欢年上啊?”
塞尔温就像看个荒诞不经的笑话一样看着夜寒陌,她讥讽地说:“我说你真是可怜、可恨又可笑,我不是女同,是的话又能怎么样呢?你该不会以为你很正常,女同就不正常吧?事实上,没人看得上你!”
“哼,我现在已经不拘泥于凡人之间的小情小爱了,那些小情侣们都是低级的躯体之恋,而我,是完完全全的精神上的爱。”
夜寒陌说得云里雾里,塞尔温也不懂「超凡脱俗」之爱是指什么,应该是为了契合他的傻瓜小仙男人设瞎编的吧?
她索性不去想了,当她回到斯莱特林的地牢时,发现小蛇们都士气低迷,还没等她问发生了什么呢,地牢的门又打开了,以德拉科为首的斯莱特林关禁闭小分队垂头丧气地回来了。
“那个可恶的维娜ꔷ安德森!”德拉科一屁股坐在雕花沙发上,咬牙切齿地说:“让我边擦墙壁边大声背出麻瓜的二十项最新科技成果,背不对就重新擦,我的嘴都是臭烘烘的麻瓜味!”
“竟然让波特逃脱了终身禁赛,真是有能耐啊。要不是在霍格沃茨有邓布利多护着她,她这样卑贱肮脏的麻瓜血统在魔法部根本混不下去,一辈子都是个扫地的命!”
“她怎么敢让我去刷厕所的!”潘西哭哭啼啼地说,她丑陋刻薄的脸上满是泪痕,“臭死了,不许用魔法,费尔奇还那么凶!”
克拉布和高尔两个大猩猩的身上也弥漫着难言的屎尿味,不少同学都皱着眉远离他们。
安德森教授罚他们了?
还罚得这么狠?塞尔温看到德拉科胸前的银色徽章早已不翼而飞,立刻就明白了,他们这是作死不成反倒被关禁闭了,她心中不但没有不平和心疼。反而觉得这么罚罚也好,不能让德拉科总是丢斯莱特林的脸。
真正的斯莱特林才不是他那样的二傻子,塞尔温更加坚定了心中的认知,只有斯内普教授才是最勇敢的斯莱特林。
“喂,塞尔温,你是在幸灾乐祸吗?”潘西看不惯她这副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的清高样,她想在德拉科面前拼命抹黑她的形象,让她彻底一蹶不振。
德拉科带着探究的目光扫视着塞尔温,看到她的脸上没有什么表情,心中翻涌起不痛快来,塞尔温肯定是在背地里嘲笑他!
“才没有呢……”塞尔温瞪着狮子狗,反驳道,“你完全就是在污蔑我!”
“谁知道呢……”德拉科说,“塞尔温,你最近好像跟蠢狮子越走越近啊?波特他们几个老是在盯着你,还有,你怎么总往安德森那里跑?这次也没见你贡献两句韦斯莱的歌词!”
塞尔温决定学习夜寒陌的方法,逼退咄咄逼人的德拉科和潘西。
她捋了捋金黄色的头发,往前走了两步,眯着眼,搓着手,嗓子卡痰地说:
“怎么,德拉科ꔷ马尔福,原来你一直在偷偷观察我吗?在我觉得你没意思后又开始对我感兴趣了?呵,男人,知道么,你这是在玩火。”
德拉科一个踉跄倒在了身后满身屎尿味的克拉布和高尔两坨肉山上,塞尔温心想,德拉科的性格真是如同现在这样恶劣,沾满了屎尿的臭味。
赫敏的担忧是很有必要的,因为今天上保护神奇动物课时,乌姆里奇提的问题处处都在针对海格。
“那个邪恶、虚伪、变态的丑八怪!”半小时后赫敏愤怒地说,他们沿着来时在雪地上踩出的小道走回城堡,“又是她那套歧视半人半兽的把戏,她想把海格说成是智力低下的巨怪。课上得又不坏,如果又是炸尾螺也就罢了,但夜骐挺好的——老实讲,对海格来说,它们真是很不错了!”
“是啊,有进步。”罗恩说:“尽管我们到现在还不知道夜骐到底长什么样。”
“我每时每刻都在为维娜祈祷,希望她别被乌姆里奇开除……”哈利用咒语产生的热气融化冰雪,好让小路不那么滑,“乌姆里奇总是对麻瓜研究课指手画脚,她觉得维娜必须多讲点麻瓜肮脏、下流和臭烘烘的缺点,尽管那根本就不是事实。”
“哼,我真希望克鲁克山再加把劲。”赫敏意味不明地说。
罗恩疑惑地问:“对啊,最近好像都不怎么看见你的猫了,赫敏,怎么回事啊?”
“不告诉你们,这是我和维娜之间的小秘密。”赫敏神秘兮兮地笑了。
十二月带来了更多的冰雪,也给五年级学生带来了雪崩般的家庭作业。
随着圣诞节的临近,罗恩、赫敏的级长工作越来越繁重。
他们要负责监督装饰城堡(“你去挂彩带,皮皮鬼却抓着另一头要把你勒死。”罗恩说),要看着课间因为天冷而待在室内的一二年级学生(“他们脸皮真厚,我们一年级时绝对没那么放肆。”罗恩说),还要和费尔奇轮班在走廊里巡视。
因为费尔奇怀疑节日中打架可能会增多(“那家伙他脑子里有大粪。”罗恩气愤地说)。
赫敏在忙着执行级长职责的同时,还瞒着他们在写字板上写写画画,有时写着写着就抹眼泪、擤鼻涕,有时又特意去找她并不那么欣赏的卢娜ꔷ洛夫古德,把他们整得特别莫名其妙。
(“赫敏,你是不是被塞尔温气哭啦?”罗恩挠挠头,他实在想不到原因了,“她是不是在跟你抢「安德森教授最喜欢的女孩」的名号?你放心,她肯定抢不过你。”)
自从在霍格沃茨上学以后,哈利对每一个圣诞节的到来都心怀期待——
无论是在城堡里过的还是在安德森家过的,不过今年肯定是要回格里莫广场12号过了,那也挺不错的,能见到阔别已久的小天狼星,天知道他和维娜有多想念他。
圣诞前还有一次D.A活动,哈利沿着旋转楼梯往八楼走时,不小心碰见了一个拉文克劳的学生,他迅速地躲到一个甲兵骑士身后,想等他走了再去有求必应屋。
然而,那个拉文克劳的学生一直在原地仰着头说话,没有要走动的意思,哈利探头出来观察,惊讶地发现那根本不是拉文克劳的学生——是夜寒陌,他正穿着拉文克劳配色的院袍。
“海莲娜……海莲娜……我梦中的神女,绝美的拉文克劳女士……”夜寒陌望着那个银白色的美丽的脸庞,一遍又一遍地呼唤着这个美妙的名字,陶醉地说:“你实在是太美了。”
他面前站着——不如用飘着,飘着一个女幽灵,她穿着复古繁复的长袍,眼神十分冷漠,可那反而给她增添了别样的魅力。
“不要叫我的名字,男孩。”格雷女士冷冷地说:“我想我们没有熟悉到这个份上。”
夜寒陌捂着心口,颤抖着身子说:“哦不,海莲娜,别这样……我的心就要痛掉了,你这个无情的女孩,不愿意打开你封闭了千年的内心……高贵冷艳的冰美人啊,你这是在折磨我。”
格雷女士脸上的表情依旧像冰雕一样,她说:“虽然我不知道你是怎么知道我的过去的,但是,你的情话和表演老掉牙了。”
“你怎么就不愿意相信我是真心的呢,海莲娜?”夜寒陌指着自己的心脏,又指着格雷女士,依旧沿用着那套虚伪的话术,“我的心永远向你敞开,可是你,你是不是从来都没有跟人说过话,一千多年了啊……
你会很寂寞的,我只是想靠近点……再多了解你一点,用活人的体温来温暖你,照亮你,为什么,我为什么没有这个资格呢?”
小仙男夜寒陌已经不满足于找小仙女了,他直接晋升到来找女鬼谈一场「人鬼情缘」了。
反正对于某些男人们来说,只要是个漂亮的,身材好的,无论是人是鬼,他们都能接受。
想想吧,海莲娜ꔷ拉文克劳,冰山型高冷美女,完全满足雄性的征服欲和猎奇癖。
可惜他的能人老爹炼不出让幽灵拥有实体的丹药,不然……海莲娜指定是个有完璧之身的处女,他就可以跟她魂交了……肯定没有男人做过这种前无古人后无来者的事情!
哈利目瞪口呆地看着眼前这一幕,夜寒陌再次刷新了他的认知,他难以想象世界上还有这种毫无廉耻的人存在,他的思想肮脏发臭得连摄魂怪都退避三舍。
看得入神了,他都没察觉到无头尼克和胖修士的靠近。
因此当他感觉脊背发凉时,差点要惊叫出来,他死死地捂住了嘴巴,不想惊动正在求偶的夜寒陌。
“啧啧啧……”胖修士摇着头说,“尼克,我们是不是老啦?不久前我就看到一个小姑娘暗恋一个年纪能当她爸爸的教授,现在又是个男孩喜欢能……能当他祖宗的女幽灵……现在都流行这么大年龄跨度的恋爱啦?”
无头尼克叹着气,说道:“或许吧,唉,老兄,不理解啊……不理解。”
哈利小声地问两个同样在偷窥的幽灵,“夜寒陌一直这样吗?他经常来找格雷女士?”
“是啊,我知道你,哈利ꔷ波特……”胖修士热情地凑近他,却还是冷得让哈利打了个寒颤,“不过格雷女士只是把他当成一个好玩的小物件。毕竟没有哪个学生会主动跟她搭话,她只是觉得好奇而已。”
“喜欢上格雷女士,他会后悔的……”无头尼克说,“拉文克劳和斯莱特林的驻院幽灵是一……总之,血人巴罗会弄死他,那个男孩肯定看到血人巴罗就吓得尿裤子了。”
“血人巴罗?”
哈利还想多问问两只相依为命的可怜单身幽灵,血人巴罗和格雷女士有什么特殊的关系吗?
“我再次警告你,离我远点。”格雷女士不想跟他多废话了,扭头就走。
夜寒陌蹲下身子,鬼鬼祟祟地往人家裙底瞅,他想知道能不能看到女幽灵的——“滚开!”
哈利怒气冲冲地冲了出来,他决不能允许这种事情发生,怒喝道:“滚开,奈特!如果你还要点脸的话,不要这样不尊重女孩子!”
格雷女士这才发现夜寒陌想要做什么,她一向冷冰冰的脸终于裂出了一条缝,恭喜夜寒陌,他一直想要做的事——让冰山美人融化,已经达成了,不过是一种糟糕的达成方式。
“我从没见过你这样无耻的人!”格雷女士咬牙切齿地说:“你简直是在给戈德里克丢脸!我现在就去找你们的院长!”
“啊……不是,我不是……”
“别以为我不知道,你给你的院袍换了颜色,想要伪装成拉文克劳的学生……”
格雷女士无情地拆穿他的伪装,“好来接近我,是吧?真是拙劣又漏洞百出!”
她气势汹汹地走了,看起来麦格教授的办公室将要迎来一位特殊的控诉者和受害者了。
“呸呸呸,真恶心!”无头尼克飘过来说,“血人巴罗肯定会来收拾你,你这个小杂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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