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证据是吗?你敢不敢让我进去,找到一只特殊的黑色羽毛笔?”维娜强忍着就要呕吐出来的感觉,直视着乌姆里奇,“那是你折磨哈利的刑具吧?乌姆里奇教授,你是在阿兹卡班任职过吗?把拷打重刑犯的那一套用到学生身上来?”
“不行,安德森教授,你没有任何权力搜查我的办公室。”乌姆里奇的眼睛鼓了起来,她说:“我没有折磨这个男孩,只是用了一点特殊的小方法,让他记住不诚实的教训……格兰芬多的孩子挺闹心的,是不是?他们喜欢撒谎,小错酿成大错,罪犯小矮星彼得不就是这样——”
“哈利没有撒谎!”维娜怒喝道:“你竟然拿他跟小矮星彼得那个叛徒相比,你明知道他是害死哈利的爸爸妈妈的叛徒!你在恶心哈利!”
乌姆里奇嗲兮兮地说:“我可不接受你对我的胡乱指控,安德森教授,我只是随口这么一说啊,是你非要代号入座的,我根本就没有一支黑色的羽毛笔,波特先生,我想你的臆想症需要进圣芒戈诊治一下了……啊,安德森教授,我要睡觉了,这个点不睡觉会长皱纹的。”
乌姆里奇「砰」地关上了门,一阵风带动了维娜的头发,哈利看到她明显气得不清。
她一声不吭地把哈利送回了格兰芬多塔楼,哈利关切地望着她:“维娜,别为我担心了,我们争不过魔法部的,我再坚持几天就好了。”
“我才不要你坚持!”维娜握着他的双肩,盯着他的眼睛,严肃地说:“哈利,之后再碰到这种事,千万不要嫌麻烦我们,以为自己能解决,马上告诉我,告诉小天狼星,知道吗?”
哈利点了点头。
“我现在就去告诉邓布利多教授。”维娜说,反正她也不止一次打扰他老人家的安睡了,送上一大盒滋滋蜜蜂糖以示歉意好了,她实在无法容忍哈利就在她眼皮底子下被乌姆里奇如此对待,“我还要把这件事告诉小天狼星,他是你的教父,他有权利知道。”
“可是,他需要考虑的事情太多了。”哈利说,而且,邓布利多从六月份起就没有跟他说过一次话。
“邓布利多不会撒手不管的!我治不了她,总会有人能治住她!”维娜咬牙切齿地说:“我要让她用她那支刑具笔写「我是只丑陋的癞蛤蟆」!”
哈利望着她,他突然觉得一切都不重要了,乌姆里奇那个老母牛的惩罚也不重要了,他已经不再那样孤立无援,他知道维娜一定会有办法的,她经常说自己很笨拙。
但是当他面临困难或者遭受不公时,她又总能竭尽全力地去用各种令他惊讶的方法去帮助他。
维娜ꔷ安德森,她就是他的奇迹本身。
“亲爱的,你今天受到了不公正的待遇和残酷的虐待。”维娜轻轻搂着他,尽量用平静而温和的语气说:“不要一个人憋着了,好吗?去告诉罗恩,去告诉赫敏,告诉所有你信任的同学,你到底在乌姆里奇那里遭遇了什么,让大家都知道她是个怎么样的人,知道魔法部现在是怎么样对霍格沃茨施压的,这样你才会越来越被人们所理解。”
哈利答应了,他一路目送着维娜往正确的、通向校长室的方向走去,这才钻进了公共休息室。
已经是大半夜了,哈利发现罗恩和赫敏竟然都在等着他,赫敏的膝头上摆着一本书,还有很多S.PꔷEꔷWꔷ的徽章,要改变罗恩对家养小精灵的偏见,罗恩扭过头,率先看见了哈利。
“哈利!乌姆里奇,她对你做什么啦?”
哈利的心中翻涌着莫名的情绪,他不必再压抑着了,这种感觉可真好——
于是他把在乌姆里奇办公室里几个小时的遭遇和维娜试图进去搜查却被拒绝的事情如实地告诉了他们。
罗恩一把抓住哈利的胳膊,把哈利的手背拉到他的眼前。
“那个老母夜叉!”罗恩厌恶地低声说道,“她绝对不正常!去找麦格教授说说这个情况!”
“维娜已经采取了行动,我真希望邓布利多能治住她!”赫敏同样很恼火,她说道:“让她取消你接下来的禁闭,或者不许再罚写了!”
“希望吧。”哈利感激地看着他们,“我只想知道一件事,既然黑魔法防御课教授被诅咒了,那乌姆里奇什么时候能滚出霍格沃茨?”
第120章 我有很多金加隆
孩子们所期望的还是太理想化了,乌姆里奇没能滚出霍格沃茨,也没有人能进去搜出她的那支刑具笔。
但是在邓布利多找到她「友好」交谈后,她还是取消了哈利接下来几天的禁闭。
不过这恐怕只是暂时的妥协,魔法部不会放过任何一个针对邓布利多和哈利的机会。
小天狼星收到维娜的信后,又过了两三天,才抽出时间来信,让他们两个在打人柳下等着他。
哈利和维娜在约定的时间来到了打人柳下,浑身漆黑的大狗从树洞里钻了出来,叫了一声,把他们都吓了一跳。
不过哈利很快就反应过来,这又是一条密道了,他们顺着土坡滑入了一条非常低矮的地道底部,来到了尖叫棚屋,这个莱姆斯提起过他月圆之夜会待着的地方。
维娜环顾了屋子一圈,这里真是乱糟糟、灰蒙蒙的,墙纸剥落,满地污渍,家具全是破的,好像被人砸过,窗户都用木板封住了,就连近处的一把木椅上也被扯去了一大块木板,一条腿不见了,这意味着他们不能坐下来交谈。
“这里脏了点,但是我想不到别的、更好的地方了。”大黑狗变回了高大英俊的男人,他说:“我不能被乌姆里奇发现,要是现在被魔法部抓到我又闯进霍格沃茨来的罪状可不好,邓布利多也没法总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了。”
“是啊,乌姆里奇,这个残忍的老母牛。”面对此人,就连一向不会说脏话的维娜都跟着韦斯莱双子他们学了两句,哈利惊讶地看着这个词从她嘴里蹦出来,“她让哈利用刑具写字,就为了满足她变态的施虐欲,而邓布利多也没法让她受到惩罚,只能做到取消了哈利接下来的禁闭。”
“乌姆里奇来霍格沃茨都是魔法部,也就是福吉授意的,魔法部能按照他们的意愿控制学校,接下来你和邓布利多的处境会越来越艰难了。”
小天狼星看着哈利,忧心忡忡地说,“你最好能收敛收敛你的脾气,哈利。”
“乌姆里奇是不是一个食死徒?”哈闷闷不乐地说:“她以折磨人为乐,她看到我手上鲜血淋漓时带着那种笑容……”
“她不是……”小天狼星否定了他,“这个世界上并不是只有好人和食死徒。不过她确实是个极为讨厌的家伙,你们真该听听莱姆斯是怎么说她的。”
“她是不是针对狼人?”维娜敏锐地问,“自恃为纯血巫师的人一般都会歧视非纯血巫师和其他神奇动物,我看她挺以自己的血统骄傲的。”
“是啊,她讨厌狼人,一直标榜自己是纯血,我看是纯癞蛤蟆血统。”小天狼星不屑地说:“乌姆里奇两年前起草了一个反狼人的法律,害得莱姆斯简直没办法找到工作。”
哈利想起卢平这些日子显得更落魄了许多,内心对乌姆里奇的厌恶又加深了几分。
“不过唐克斯和我说,莱姆斯大可不必担忧,傲罗的工资很高,她一个人就能养活一个家庭……”
维娜开着玩笑,“莱姆斯只要料理家务就好,唉,她等不及要把莱米太太娶进家门了。”
想到莱姆斯可能的反应,哈利和小天狼星很不厚道地笑了起来。
小天狼星又补充道:“她仇恨半人半兽,去年她还到处奔走游说,要把人鱼驱拢在一起,挂上牌子。想想吧,克利切那样的小精灵还在到处乱跑,却浪费时间和精力去迫害人鱼。”
“好啦,小天狼星。”维娜说:“克利切已经比以前好很多了,他听你的话了不是吗?怎么还看他不顺眼啊。”
“哼,如果他对你的偏见一天没有改过来,我是不会觉得他是一个多比那样可爱的小精灵的。”
小天狼星一想起维娜这学期刚回到霍格沃茨教书,克利切就开开心心地嚷嚷小天狼星少爷和祖宅终于不被血统不明的外来女人玷污就气得要命。
小天狼星已经多次下令过克利切不许叫她「泥巴种」,好在克利切终于听进去了。
只不过他选择用「血统不明」来代替「泥巴种」。
小天狼星试图再让克利切改变称呼。
甚至他们一狗一小精灵还大吵了一架。
“我再说一遍,叫她安德森女士或者维娜,不许再用什么血统不明的女人来指她,你这个坏精灵——维娜……她以后也是你的主人!”
“叛逆的少爷,小天狼星少爷一直不听女主人的话,现在竟然还要叫一个血统不明的女人骑到克利切头上来!”
克利切用脑袋砸地板,他就是要叫血统不明的女人,这已经是克利切能做出的最大的让步了。
“那个血统不明的女人不知道给少爷灌了多少迷情剂,少爷着了魔,高贵而纯洁的布莱克家族的家谱树上决不能出现一个血统不明的女人——可是克利切又能做什么呢,只能以后尽心服侍小主人……”
“不要再提小主人的事了!你成天就想着小主人!”小天狼星崩溃地吼道,“克利切,至少不要天天念叨到让所有人都听见!”
“那么,乌姆里奇的课怎么样?”小天狼星回过神,问道,“是不是训练你们去杀害半人半兽?”
“没有……”哈利抱怨道:“她根本不让我们使用魔法,光是念那本无聊的教科书,然后抄写、抄写,还是抄写!”
“啊,那是不奇怪的。”小天狼星说,“我从魔法部内部得到情报,福吉不想让你们进行格斗训练。”
“格斗训练!”哈利不敢相信地重复道,“他以为我们在这里做什么,组织一支巫师军队吗?”
“这正是他以为你们在做的事情……”小天狼星说,“或者说得更准确些,这正是他害怕邓布利多在做的事情——组织自己的一支秘密部队,然后就可以用它跟魔法部较量了。”
“福吉的脑袋不是被他的那两只摄魂怪保镖吃了,就是魔法部被食死徒渗透了个底朝天。”
维娜讽刺地说:“现在伏地魔复活了,孩子们不武装起来保护自己,都等着被食死徒们抓走吗?”
“那个蠢货……”小天狼星说,“福吉认为邓布利多会不择手段地篡权夺位。他对邓布利多的疑心一天比一天重。总有一天他会捏造莫须有的罪名把邓布利多抓起来的。”
“海格怎么样了?”哈利又问道,他和维娜都待在较为封闭的霍格沃茨里,现在小天狼星是他们两个知道准确的外部消息的唯一渠道。
“放心吧,哈利,他很安全……”小天狼星说,“马克西姆女士和他在一起,他们在巨人部落——伏地魔想要策反巨人,邓布利多要保证比他更快地获取巨人的信任。”
哈利这才放下心来,他刚想关心一下小天狼星执行完任务还要赶过来,是不是很疲惫,就看见他朝维娜张开了双臂。
“我们这么久没见面呢,你都不主动来抱抱我。”
现在紧张的形势让他们聚少离多,所以小天狼星很享受这个久违的拥抱。
他们似乎在热吻,哈利识趣地背过身子,嘴角越咧越大。
老天哪,他真爱他们两个,比起做个贴心小棉袄,他更想当个强力黏贴胶,把小天狼星和维娜里三圈外三圈地捆在一起。
“亲爱的,你怎么办?”小天狼星在她耳边担心地说:“乌姆里奇肯定会记住你,如果她有心报复你,魔法部会让你丢了工作的。”
维娜抿了抿嘴唇,她有些茫然无措地说:“啊,当时哈利被欺负了,我没想那么多,就猛地冲上去了……”
“我有钱!”哈利急忙说:“维娜,别担心,我的金库里有很多金子呢。”
维娜很爱她的这份工作,哈利觉得他不能再意气用事地和乌姆里奇恶斗下去了,他会害得她被免职的。
小天狼星笑了:“哈利,用不着你的金库,我还有呢,足够你们两个挥霍的。”
“你们都在想什么呢……”维娜把哈利乱蓬蓬的头发揉得更乱了,这孩子真是让她感动坏了,“哈利,就算我离开霍格沃茨,回到圣芒戈还能继续做治疗师——如果魔法部又要把我从圣芒戈赶出去,我大不了当个私人治疗师,斯拉格霍恩教授总想要我给他看牙,挣钱的法子很多,不至于沦落到让你一个小孩子来养我,这是你的爸爸妈妈留给你的钱,我一个外人,不应该……”
“您才不是什么外人呢……”哈利不满地嘟哝道:“我的爸爸妈妈一定会同意的,他们还会很高兴我这么做!”
“看来我得去魔法部好好调查调查这个乌姆里奇。”小天狼星说,“我们还是了解他们太少了……如果跟魔法部作对也要让我丢了工作,那就随便好了。反正我也受够了每天都要和你们分别的日子!”
“那可不行……”他还真是比哈利还不省心,维娜温和地提醒道:“你还是得待在魔法部,邓布利多需要更多的内部消息,小天狼星,我们最近都先别惹事,好吗?”
小天狼星只好叹了口气,他又亲了好多下维娜圆圆的脸颊,怀念地看着尖叫棚屋,这个少年时期他、詹姆和死耗子变成阿尼玛格斯陪伴莱姆斯的月圆之夜的地方。
“这儿太脏了,得让多比把尖叫棚屋收拾一下……”小天狼星若有所思地说:“家具什么的都要重新装修……这估计是这段时间我们能见面的唯一的地方了……看来我还是得再想想办法。”
“环境要干净如新,尤其是床,必须得更结实牢固点,对吧?”小天狼星饱含深意地看着维娜,维娜羞愤地用胳膊撞了他一下。
他放声大笑,从阿兹卡班出狱后,哈利经常能在小天狼星的脸上看到这种开心的笑容,这让他整个人容光焕发,至少年轻了二十岁。
小天狼星变成大黑狗,又恋恋不舍地咬了咬维娜的袍角,这才离开了。
因为乌姆里奇的禁闭取消了,哈利幸运地得以完成那一堆堆繁重的作业,并且参加了守门员的选拔,他在参选人员的队伍里惊讶地看到了还试图隐藏自己的罗恩。
“嘿,你竟然都不告诉我!”哈利状似责备地用手肘捅了捅好兄弟,“从实招来!”
“噢,我是想,既然我有了新的扫帚,那不妨来试试看格兰芬多的守门员,查理、弗雷德和乔治在假期里练球时,总是叫我当守门员。”
罗恩握着他崭新的横扫十一星,挠挠头,“我想给你一个惊喜来着,哈利,我又不想被弗雷德和乔治他们笑话……自从我被选为级长后,他们就一直不停止地嘲笑我。”
罗恩说着,又不自在地瞥了他的双胞胎哥哥们一眼,他俩果然站在球队中冲他直笑,不过应该还没有笑掉大牙。
在所有守门员的表现中,罗恩虽然不是最出色的,但是安吉利娜认为经过一些训练,罗恩应该可以胜任,所以他成功当选了守门员。
罗恩脸上堆满了红光,激动不已,看起来就像得知他当上了级长的韦斯莱夫人一样。
或许是因为哈利的禁闭只持续了一天。
尽管大部分同学都对他的遭遇表达了关照,德拉科却非常不满意,为此他还特意捧着《预言家日报》,在哈利经过时大声朗读着——
“斯多吉ꔷ波德摩被判两项指控成立,在阿兹卡班服刑六个月……”
哈利走了好几步,回过头,双手作喇叭状冲德拉科喊道:“卢修斯ꔷ马尔福,食死徒,因为给黑魔头当走狗被关进阿兹卡班终身服刑,变成被拔光羽毛的秃毛鸡。”
“波特,你竟敢这样说我爸爸!”德拉科气得举起魔杖就要偷袭他,被哈利灵活地躲过了,他畅快地大笑着跑了,罗恩也回过头朝德拉科做着鬼脸。
“走了好运的波特……”德拉科咬牙切齿地说:“从来没有被重罚过的波特!波特能逃过一劫全是因为邓布利多,偏心眼的安德森一定也在其中出了不少力。”
潘西和德拉科的两个死党附和着他,又熟练地多说了几句哈利、罗恩和赫敏的坏话,无非是「四眼疤头」「红毛鼹鼠」「大板牙泥巴种」之类的没有教养的外号。
塞尔温渐渐地落在了斯莱特林小团体的后面,她觉得听他们不分青红皂白地说安德森不好有些刺耳。
在正式训练开始前,罗恩还是不太自信,哈利便充当追球手,主动帮他训练,他进攻的球有四分之三都被罗恩挡了出来,而且他的状态越来越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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