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利还想说什么,就在这时,响起了「叩叩」的敲门声。
“请进!”
哈利的眼睛睁大了,他的手脚无处安放——秋张,那个美丽迷人的东方女孩,正拿着一卷羊皮纸向他款款走来。
她的声音是那么清脆悦耳,就跟百灵鸟一样动听:“安德森教授,我帮塞德里克捎来了他的作业。”
“好的,交给我吧。”维娜接过作业,秋张礼貌地跟她道了别。
在经过哈利身边时,她乌黑飘逸的秀发被风吹起,哈利闻到了淡雅的清香,他陶醉了。
“回神啦!”直到维娜叫住他,他才懵懵懂懂地从犯傻的状态中出来。
“哈利,你不会喜欢刚才走进来的小姑娘吧?”哈利原以为维娜会用那种八卦和惊喜的眼神看着他,没想到她看起来一脸犯了难的样子。
“我……我只是对她挺感兴趣的。”哈利害羞地狡辩道。
才怪,秋张有好几次来到了他的梦中,第二天哈利醒来时,枕头上总会有一大滩口水。
罗恩听到这句话,好像从未了解过他的好兄弟一样张大了嘴巴:“哈利,真不够意思,你从没跟我说过你恋爱了!”
“哈利……你真的喜欢秋张吗?”维娜又认真地重复了一遍,“她哪一点吸引了你呢?”
“她很漂亮,也很温柔,不是吗?”哈利又看向维娜,承认不自在地低着头说:“最重要的是,因为她和你都是华裔,让我觉得特别熟悉,她一定和你一样好。”
维娜刚想劝哈利放弃,人家小姑娘和塞德里克两情相悦,结果她就被哈利这句真挚的话给击中了,把此事抛到了脑后。
“噢,哈利!”维娜搂住了他,“真是没白疼你!”
哈利和罗恩走后,她思来想去,还是得告知小天狼星这件事,便铺开了羊皮纸。
亲爱的小天狼星:
大新闻!大新闻!你绝对不能错过!
哈利有喜欢的女孩啦!
哈利情犊初开的对象是秋ꔷ张,一个温柔美丽的东方姑娘,拉文克劳的,比他大一年级,我问他为什么喜欢人家,他说因为她和我长得像。
不得不说,听到这句话真是让我身心愉悦到冲昏头脑了,都忘了劝他放弃——
因为人家姑娘早就有了心仪对象,我的学生塞德里克,塞德里克也喜欢她。
你有什么好的办法劝劝哈利吗?
你真诚的,维娜小天狼星显然对哈利的感情生活很是关注,回的信比她的还长三页纸,他问哈利看到秋张时是不是模样傻兮兮的,准跟詹姆在莉莉面前一个样,又酸溜溜地说哈利怎么不给他写信说这件大事,他一定可以给他支支招。
维娜反反复复看了好多遍小天狼星的信,关于怎么劝哈利放弃的,硬是一个字都没看到。
反而是觉得哈利这么棒一定能追到心爱的姑娘。
她不得不继续写信,用事实告诉他哈利的初恋很可能会夭折,“小天狼星,你口中哈利的「情敌」是霍格沃茨最英俊的男孩,他有着一头乌黑的头发、灰色的眼睛,高大魁梧,还是赫奇帕奇的找球手、六年级级长,几乎所有的女孩都喜欢他,哈利跟他比起来还是太稚气了,几乎赢不了。”
过了好几天,小天狼星才回信,“噢,你不早说塞德里克有着黑色的头发、灰色的眼睛,还是学校里最英俊的男孩,那他和那位东方姑娘真是天生一对,我想我们得好好安慰哭泣的小哈利了。”
接下来的两天平平淡淡,没有什么事故发生。除非算上夜寒陌每天都抹美容魔药,眉毛渐渐有了起色,塞尔温因为白鼬事件跟德拉科越走越近,使得潘西时刻都在跟她争吵(哈利真不知道马尔福有什么闪光点,值得她俩争个你死我活,不过马尔福显然很高兴,他觉得这样让他显得很受欢迎),以及纳威在魔药课上把坩埚烧化的事——这已经是他烧化的第六只坩埚了。
斯内普的报复心理似乎在暑假里再创新高,他毫不客气地罚纳威关禁闭。
纳威只好去给一大桶长角的癞蛤蟆开膛破肚,回来的时候,他的神经几乎要崩溃了。
“你知道斯内普的脾气为什么这样糟糕,是吧?”罗恩对哈利说,赫敏正在教纳威念一种除垢咒,可以清除他指甲缝里的癞蛤蟆内脏。
“是啊……”哈利若有所思地说,“是因为穆迪,我认为斯内普有点儿怕他。”
“想象一下吧,如果穆迪把斯内普变成一只长角的癞蛤蟆……”罗恩说——眼睛里充满神往,“并指挥他在地下教室里跳来跳去……”
不止是哈利和罗恩,因为穆迪把马尔福变成了白鼬,同学们都对穆迪充满了好奇和崇拜,个个都迫不及待地要去上星期四的黑魔法防御课了。
第58章 S.P.E.W.的顾问
穆迪教授的课跟他本人一样酷,当哈利兴冲冲地跟维娜说起穆迪课上展示的夺魂咒、钻心咒和索命咒时,维娜蹙起了眉。
“现在教你们这个还是太早了。”维娜的手上是小天狼星的来信,哈利偷偷瞄了一眼,好像是在问家里的电视机出现雪花屏时怎么办,可他记得小天狼星应该是知道的,“而且,我最担心有不懂事的学生会效仿他,不可饶恕咒可不是好玩的事……纳威没有事吧?”
隆巴顿夫妇就是被钻心剜骨折磨得终生只能躺在圣芒戈里,纳威小小年纪只能跟祖母相依为命,哈利比他还要更惨一些,伏地魔硬生生毁掉了两个本该幸福美满的家庭。
穆迪这样做没有考虑到纳威的遭遇。
反而在不断刺激着纳威本就敏感脆弱的神经。
她觉得自己有必要提醒一下穆迪,算了,跟邓布利多旁敲侧击地说一下好了——她还是有点怕穆迪,他长得太凶了。
“穆迪教授课后跟纳威说了些什么,他看起来跟没见过钻心咒一样了……维娜,要不要加入我创办的家养小精灵权益促进会?”
赫敏说着,从口袋里拿出一个盒子,打开盒盖,里面大约有五十枚徽章,颜色各不相同,上面都写着同样的字母:S.P.E.W.。
“哦不!”罗恩扶着额头,看起来很无奈:“赫敏又在宣传她的「呕吐」了!”
“不是呕吐……”赫敏不耐烦地说,“是S-P-E-W,家养小精灵权益促进会。”
“家养小精灵权益促进协会,那是做什么的?”维娜放下羽毛笔,把小天狼星的信放到敞开的抽屉里的一个小盒子里锁上,那个盒子哈利以前从来都没有见过。
不过是维娜喜欢的风格,她总是喜欢买些精致漂亮的小玩意儿。
“我们的短期目标……”赫敏介绍说,“是保证家养小精灵获得合理的工钱和良好的工作环境。我们的长远目标包括修改小精灵不得使用魔杖的法律,还要争取让一位小精灵进入神奇动物管理控制司,小精灵的利益未被充分体现的情况是令人震惊的。”
“你很有想法,赫敏,你的协会都做什么呢?”维娜饶有兴趣地问,这让想法一直被罗恩否定、哈利质疑的赫敏自信了起来。
小姑娘情绪高昂地说起家养小精灵权益促进会的构想:“首先,我们要发展会员。参加者要付两个银西可,用于购买徽章——这笔收入可以供我们印发传单。罗恩是财务总管,哈利是秘书。”
“其实,我只是个拿储钱罐的。”S.P.E.W的「财务总管」说。
“我就是用羽毛笔记录赫敏说了什么。虽然我们现在一次会议都没有召开呢。”S.P.E.W的「秘书」说。
“赫敏,你的S.PꔷEꔷWꔷ只专注于家养小精灵权益的解放吗?”
“不是的,我本来想命名为「禁止残酷虐待我们的神奇动物朋友和改善其法律地位的运动」——可是不太合适。所以我把这作为我们协会宣言的标题了。”
“那挺好的……”维娜挥了挥手,给说得口干舌燥的小姑娘满上了红茶,“我觉得狼人的权益也需要得到重视,莱姆斯要是知道你做了这件事,他会很高兴的……啊,我这就给他写信吧。”
顺便问问他跟小天狼星的外甥女感情进展如何了。
“狼人?”赫敏眼前一亮:“您说得对!我们也得加上狼人,让大家知道不是所有狼人都是残忍嗜血的,卢平就是个好榜样,还有多比,多比是一只特殊的家养小精灵……”
哈利听到维娜提议加上「狼人」,他好像对赫敏的「呕吐」不那么排斥了,莱姆斯那样友好的巫师,不应该得到人们异样的眼光。
“所以……”赫敏期待地望着她。
“我加入。”维娜递给赫敏两个银西可,从盒子里拿出一枚徽章,“不过我不想戴着会引起学生们误解的徽章上课。你知道弗雷德和乔治总会大呼小叫地起哄的,可以吗?赫敏?”
“当然可以了。”赫敏高兴地说:“现在您就是我们S.PꔷEꔷWꔷ的顾问了!”
“赫敏,比起那些对小精灵的境遇视而不见又麻木不仁的巫师来说,在你这个年纪,能有这份心、有这个想法是很好的,我知道你一直都是一个善良、聪明的孩子。但是,我想你也知道,家养小精灵本身不想被解放吧?”
罗恩应和道:“是啊,我已经说了很多遍了,赫敏就是要强迫它们自由。”
“可是——”
“赫敏,你可要想好了,解放家养小精灵这条道路很艰辛,不是一蹴而就的,困难是来自多方面的,家养小精灵的思想得不到启蒙,他们的主人不愿意放弃免费好用的奴隶。所以你的方式可不能太激进和强硬了,否则会适得其反。”
维娜知道赫敏的初心是好的,但是趋近于理想主义,不一定能行得通。
毕竟这是巫师界从来没想过的大变革,没有任何前人的经验可供参考。
她不想用成年人的优越感和引以为傲的「阅历」来打击小姑娘的信心,不如让她去试试看、闯闯看。
万一真的能给魔法世界带来更好的改变呢?
赫敏似懂非懂地点点头,沸腾的热血渐渐冷却了下来,“那我回去再想想,看看怎么办才是最好的方法吧。”
“对,我建议你多调查调查家养小精灵的历史和情况再对症下药。”
“还有狼人。”哈利补充说:“别忘了莱姆斯。”
有了S.P.E.W.「顾问」的建议,赫敏跑图书馆跑得更勤快了,哈利和罗恩经常一下课就看不到她的踪影。
与十月份共同到来的,是四年级学生越来越繁重的功课。
在黑魔法防御课上,穆迪教他们怎么抵御夺魂咒,哈利成功地在穆迪杖下逃过一劫。
出乎他们意料的是,维娜觉得教这个很实用,让三人组好好学。
“我以为你又要反对,说穆迪的行事作风像黑巫师一样呢!”罗恩说,“当然,我反对他在你们身上试索命咒。”
维娜满意地看见他们三个被吓得一哆嗦。
斯内普逼着他们研究解药。他们不敢掉以轻心,因为斯内普教授暗示说,他将在圣诞节前给他们中间的一个人下毒,看看他们的解药是否管用。
“这简直比维娜说的在我们身上试索命咒还要恐怖一百倍!”罗恩说。
赫敏问他为什么,他苦巴巴地看着坩埚里翻腾的不明物体,“那是因为维娜肯定是在开玩笑,而斯内普真的会干!”
纳威听了他这话,吓得瑟瑟发抖,他的坩埚又炸了。
就连海格也给他们增加了负担,他似乎很想让他们写炸尾螺观察日记。
“我不来……”当海格以圣诞老人从口袋里掏出一只特大玩具的神情提出这个建议时,德拉科毫不含糊地说,“我在课堂上就看够了这些讨厌的东西,谢谢。”
“按我说的办……”海格咆哮道,“不然我就学穆迪教授的样儿……我听说你变成白鼬还蛮不错的,马尔福。”
格兰芬多的学生们哄堂大笑,德拉科气红了脸,哈利听到塞尔温愤怒地跟周围人争论,不许他们嘲笑德拉科。
然而大家根本不理睬她,因为德拉科平日里也喜欢嘲笑和捉弄别人。
尤其是夜寒陌,他似乎总是对周围的一切漠不关心,沉迷于手中的书本。
“他不会想用呆子的方式来吸引赫敏吧?”罗恩瞄了一眼书的封面,他看不懂。
“罗恩,我不会因此而对他有意思。”赫敏有些气恼地说。
塞尔温知道,小少爷如今倍受羞辱,都是因为假穆迪记仇。
他恨极了马尔福家族在伏地魔倒台后依然风光得意的样子,认为卢克叔叔不忠于黑魔王。
这实在是太可恶了,分明是他和贝拉特里克斯等食死徒不够聪明,一味地愚忠那个大魔头,活该被关进阿兹卡班。
马尔福家族才是巫师界最富有智慧的。
无论是在伏地魔还是邓布利多掌权的时期,他们的日子都过得蒸蒸日上。
三人组下完课来到门厅,一大群学生都挤在大理石楼梯脚下竖起的一则大启事周围——
所有人都得知了布斯巴顿和德姆斯特朗的代表即将于10月30日傍晚抵达的消息,为此下午的课程将提前半小时结束。
“太棒了!”哈利长舒了一口气,“星期五的最后一堂课是魔药课!斯内普来不及给我们大家下毒了!”
“太棒了!”罗恩欢呼雀跃:“我们躲过了两次死亡,大难不死的格兰芬多!”
在接下来的一星期里,人们似乎都只谈论一个话题:三强争霸赛。
谣言在学生中间迅速传来传去,像传染性很强的细菌:谁会争当霍格沃茨的勇士,争霸赛会有哪些项目,布斯巴顿和德姆斯特朗的学生与他们有什么不同。
不止是学生们对这件事很关注,教授们更是把三强争霸赛当成了头等大事。
哈利发现维娜越来越忙碌,他们去她的办公室里总是找不到她,反而碰见了其他学院的学生。
“维娜的办公室里会有赫奇帕奇和拉文克劳的学生我不奇怪……”罗恩边走边嘀咕道,“但是,为什么还有斯莱特林的?我以为斯莱特林的学生普遍不喜欢她呢。”
“这充分证明了斯莱特林还是有正常人的……”赫敏说:“马尔福那伙人代表不了一切,罗恩。”
“哼,他们一定是在安德森教授面前伪装成了人畜无害的小蛇宝宝。”罗恩还是不愿意相信。
这是因为她作为霍格沃茨最年轻的教授(又是最清闲的选修课教授),自然要多干点活,其实也是她主动跟邓布利多申请的,她乐在其中——毕竟不是谁都能有机会参与主办这么大型的赛事的。
三强争霸赛是魔法部与主办学校之间的合作,教授们需要与国际魔法合作司、魔法体育运动司的司长和官员进行交流和沟通。
因为邓布利多校长、麦格教授和其他院长都太忙了,维娜总是带着所有教授的希望去参会——不过好在辛尼斯塔教授和维克多教授很乐意替她分担。
她能参与的事项是怎么准备欢迎仪式、如何布置圣诞舞会、比赛场地的选址和观众席位的设置,比赛内容依然由魔法部单方面拍板决定。
理论上来说,考验选手们的项目是不可以透露给主办学校的教职工的。
维娜也在尽力避嫌,然而实际情况是,卢多ꔷ巴格曼总是明里暗里地暗示她可以贿赂贿赂他。
见维娜装作不懂他的意思,巴格曼就认为她不够圆滑,没有替英国和霍格沃茨着想,“今年是巫师界百年来再次举办三强争霸赛,魔法部要大力凸显英国的形象,最好是霍格沃茨取得胜利!”
“别管他……”维娜在写信征询小天狼星的意见时,他回信道,“卢多ꔷ巴格曼想从你这里贪污一笔,好还他的赌债,他确实圆滑,圆到成了个混球,而你是我见过最公平、诚实、正直的女巫。”
礼堂在一夜之间被装饰一新。
墙上挂着丝绸横幅,每一条代表一个学院,在教工桌子的后面,挂着最大的横幅,上面是霍格沃茨的饰章:狮、鹰、獾、蛇联在一起,环绕着一个大字母H。
哈利、罗恩和赫敏坐到了韦斯莱双子旁边,赫敏吃早餐时都在看着书,她的两眼灼灼放光:“在长达一千多页的《霍格沃茨:一段校史》里,竟只字没提我们在共同压迫着一百个奴隶!”
赫敏极力地向同学们宣传家养小精灵被奴役的历史,以及它们有多么值得被同情,有个别人似乎对她说的话略有兴趣。但不愿意积极奔走游说,更多人把这件事当做一个玩笑,好在赫敏在维娜的提醒下清楚这条路有多难走,从未想过要半途而废。
乔治朝赫敏探过身子:“赫敏,你有没有到下面的厨房里去过?”
“当然没有……”赫敏干脆地说,“我认为学生是不应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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