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的小天狼星让维娜越看越熟悉。
她想起了那个夜晚……自己悄悄挤进了七年级学生的毕业晚会,好朋友一直忙着吃桌子上的马卡龙、蝴蝶酥和柠檬挞,而她因为瞥见了一位英俊的少年,嘴里塞满的提拉米苏都嚼不动了,只是呆呆地看着他,看着他侧过脸跟一个只有背影的、头发乱糟糟的家伙说话,她从没见过这么好看的人。
整场毕业晚会,她的甜点一口没动,目光一直追随着他。小维娜太内向了,她不敢搭讪,因为有好多高年级的女孩都在排着队和他表白,那些姑娘们都比她漂亮、高挑、火辣,让她自惭形秽。
她的心脏酸酸涩涩,不想听见她们中的任何一个表白成功,有好几次,她试图移开视线,不去看他,但是这实在是太艰难了。
小维娜想把这个惊为天人的少年看个够——等晚会结束后,她就再也见不到他了,遗憾的洪水把她整个人从头到脚地淹没了。
小女孩的怦然心动只维持了不到一个星期,魔法世界有那么多新鲜事物等着她去发掘,很快她就淡忘了他。ꁘ
不会吧,不会这么凑巧吧?维娜觉得肯定是她醉酒了,产生了错觉。
“你还没说有没有见过我呢。”小天狼星又问。
“不知道,我不记得了。”
完蛋了,狂奔的戈耳工啊,她怎么觉得就是他呢?
维娜觉得很尴尬,迅速转移了话题,问哈利:“哈利,巴克比克那件事怎么样了?”
“海格准备要出席它的审判了,我们正在帮他找能辩护的材料。”提起这件事哈利就对德拉科更厌恶一分。
如果不是他非要去激怒巴克比克,非要治它的罪,他们根本就不需要为此事忧心,“马尔福看我们倒霉就很高兴。”
“这件事本来可大可小,马尔福就是遭了一点点皮肉伤。”维娜皱了皱眉,放下了刀叉,“唉,谁让卢修斯ꔷ马尔福溺爱儿子呢,从他整天嚷嚷着我爸爸、我爸爸的就能看出来了。”
“那你觉得海格能胜诉吗?”哈利提心吊胆地问。
然而维娜的回答还是让他彻底失望了。
“微乎其微,我觉得你们把巴克比克放跑成功的可能性比较大。”
“那不行。”哈利烦恼地说:“他们一定会认为是我们把巴克比克藏了起来。”
“试试看复方汤剂呢?”
“复方汤剂?”哈利疑惑不解地看向她。
“你们二年级时不是用过嘛,哈利,你拔马尔福的头发,把他打晕,再伪装成他的样子,去跟他爸爸撒个娇,让他不要责罚巴克比克了。”
维娜说着说着自己就咯咯笑起来,虽然这很离谱,但是好像确实是个办法。
“我觉得你会很擅长恶作剧。”小天狼星笑着说。
“啊……嗯,还好吧。”
算了,维娜心想,都过去了,现在想想以前的自己还是太傻了。
哈利真的开始思考它的可能性来。
“哈利,我只是说说而已,别真去啊!”维娜摇晃着他的手臂,“你又不知道他和他爸爸是怎么相处的,而且马尔福醒来后肯定会察觉出问题,瞒得了一时瞒不了一世。”
哈利重重地叹了口气:“我都做好了要扮演那个刻薄无礼的家伙的准备了。”
晚餐结束后,他们又围坐在电视机前看了一会儿电视,哈利才被维娜赶回去睡觉。
第二天早晨,哈利草草地穿好衣服,去圣诞树下拆礼物,他发现一个狭长的包裹放在特别显眼的位置。
“哈利,快打开吧。”小天狼星说。
哈利迫不及待地撕开包裹,倒吸了一口气,一把闪闪发光、精美绝伦的飞天扫帚呈现在他的眼前。
“我真不敢相信。”他声音沙哑地说。
是一把火弩箭,跟哈利在对角巷时每天去看的那把梦寐以求的飞天扫帚一模一样。
他把它拿在手中,扫帚把熠熠生辉。他能感觉到它在颤动,于是就松开了手。扫帚便悬在半空中,恰好是他可以骑上去的高度。
他用目光抚摸着它,从扫帚把顶端的金色登记号,细细地看到那白桦细枝做成的、柔韧光滑的流线型扫帚尾。
哈利感激地望着小天狼星,显然没想到他能收到这样酷的礼物。
“骑上去玩玩吧,哈利,我知道你是很棒的找球手。”小天狼星鼓励他说。
第39章 吃鼻涕虫吧!
圣诞假期结束,伴随着摄魂怪的撤离,霍格沃茨又恢复了往日充满欢声笑语的样子。
这次的魁地奇比赛是格兰芬多对战拉文克劳,小天狼星送的火弩箭派上了大用场,它的飞行速度远比其他扫帚要快,更好地帮助哈利在拉文克劳的找球手秋ꔷ张之前抓到了金色飞贼。
噢,在抓住飞贼前还有一个小插曲。
德拉科、他的两个跟班和弗林特戴上兜帽扮演摄魂怪——即使摄魂怪已经被撤出了霍格沃茨。
但总有可能吓着哈利,让哈利从飞天扫帚上摔下来,摔个狗啃泥,再把火弩箭摔折了不是吗?
哈利不慌不忙地把一只手塞进球袍颈口,抽出魔杖,大吼一声:“呼神护卫!”
一个银白色的庞然大物从魔杖尖上冒了出来,径直射向了那些「摄魂怪」,可把他们吓坏了,麦格教授神情十分愤怒地喊到:
“可耻的诡计!卑鄙、懦弱,想给格兰芬多队的找球手使坏!罚你们每个人都关禁闭,斯莱特林扣除50分!”
哈利还从韦斯莱双胞胎那里得到了活点地图,这张神奇的地图可以观察到霍格沃茨城堡的每一条密道,每个人的行踪轨迹也能看到,有了它,费尔奇根本抓不住他。
双胞胎叮嘱他别让维娜发现,否则她会拿来抓夜游的学生,哈利和自己的教父提起过,小天狼星颇为自得地告诉哈利,就是他、詹姆、莱姆斯和那个叛徒制作了活点地图,让哈利更加惊讶了。
他们这是把霍格沃茨里里外外都摸遍了吧?
巴克比克的审判迫在眉睫了,赫敏找了很多材料给海格,海格好像有了很大的信心。然而哈利想到维娜比较悲观的判断,又分外迷茫。
又一次霍格莫德日,哈利碰到了德拉科和他的跟班,马尔福说:“我爸爸要出庭跟他们说我的手臂……我三个月都不能用这只手臂……”
德拉科绝对是故意的,故意用哈利能听见的音量走到他身边说,克拉布和高尔嘿嘿傻笑着。
哈利的脑海中蹦出了维娜在圣诞晚餐时跟他说的话——德拉科就是个只会找爸爸的懦夫。
“真没意思,整天我爸爸、我爸爸的,出了事就会找爸爸。”哈利也回敬他。
“疤头,你什么意思!”德拉科气得瞪起了金鱼眼:“你不也是——噢,你现在有你的教父了吧?不对,我看你还是更恋母一些,你说还没结婚的安德森会不会烦死你?你会和她未来的孩子争抢宠爱吗?那也不一定,她这么上赶着给你当妈……”
哈利怒火朝天地捡起地上的泥巴扔到德拉科张开的嘴巴里,“哈!你真是长了张好嘴,马尔福!你再敢说一个字试试!”
德拉科捂着肚子狂吐,他白着脸跑了,边跑还边不甘心地嚷嚷:“等着吧,波特,我会告诉我爸爸!”
“告吧!告吧!”哈利一点也不怕:“还有,你个怂货,我不介意让你三个月不能用这张嘴巴!”
“干得好,哈利!”罗恩大声说:“真是出了口恶气,马尔福实在是太惹人讨厌了!”
“不会的,不会的,巴克比克不会被处死的。”赫敏低声喃喃,好像不断这么念叨巴克比克就没事了。
然而,德拉科的话一语成谶,不久后海格来信说,巴克比克一案败诉了。
海格似乎被判决打懵了。
“都怪我、都怪我,笨嘴笨舌的。他们都穿着黑袍子坐在那儿,我手里的笔记老往下掉,还把你帮我查的日期全忘了,赫敏。卢修斯ꔷ马尔福站起来说了一些话,委员会就照他说的办了……”
哈利安慰海格:“海格,其实无论你说得是好是坏,委员会都会听马尔福的。”
“还可以上诉呢!”罗恩情绪激烈地说,“别放弃,我们会想办法的!”
走回城堡时,德拉科跟克拉布和高尔走在一起,不时回头张望,嘲弄地大笑。
“没有用的,罗恩。”海格悲哀地说,“哈利说得没错,委员会受卢修斯ꔷ马尔福摆布。我只是想保证巴克比克在余下的时光里能过得非常快乐。”
海格转过身,快步朝他的小屋走去,脸捂在手帕里。
“看他那哭哭啼啼的样子!”
“你们见过那样的可怜虫吗?”马尔福说,“他还算我们的老师呢!”
哈利和罗恩都愤怒地冲向马尔福,但赫敏比他们都快——啪!
她使出浑身力气抽了马尔福一记耳光。
马尔福被打了个趔趄。
哈利、罗恩、克拉布和高尔都惊呆了。
赫敏又扬起手。
“你敢说海格是可怜虫,你这龌龊的——邪恶的——”
“赫敏!”罗恩无力地说,试图抓住她的手,但她把手一甩。
“放开,罗恩!”
赫敏拔出了魔杖,德拉科向后倒退了一步,“赫敏!”罗恩又叫了一声,又是吃惊又是敬佩。
“哈利,你最好在魁地奇决赛中把他打得一败涂地!”赫敏厉声说,“你必须,如果斯莱特林赢了,我会受不了的!
就在这时,哈利绝对不想看到的人出现了——塞尔温对赫敏使出了缴械咒,把她的魔杖打飞了。”
“德拉科!”
德拉科马上捂着那被扇疼的脸,哈利想着要不要他再上去补一巴掌,让马尔福的脸也三个月不能用。
“赫敏ꔷ格兰杰!”塞尔温怒视着赫敏:“你这是什么意思?怎么能随手打人?打的还是德拉科的脸,打人不打脸,你严重伤害了德拉科的尊严!”
小少爷这么娇生惯养,被她打残了怎么办?
赫敏也不甘示弱地瞪视着她,哈利和赫敏站在一起,对塞尔温说:“你既然这么维护马尔福的尊严,怎么不想想他也伤害了海格和巴克比克——一条无辜的、因他而受罪的生命呢?”
“哈,无辜无辜,你们格兰芬多个个都是好样的——个个都是邓布利多麾下的道德卫士。”
塞尔温露出了一个嘲弄的笑容:“那只鹰头马身有翼兽可一点也不无辜。是,德拉科是对它不好,但它就不能撞开德拉科吗?非要扬扬那畜牲爪子?都是那个傻大个没让它戴上爪套和铁链!”
“这是鹰头马身有翼兽的天性,海格已经说过了,马尔福不把他的话放在眼里,是他不尊重巴克比克,是马尔福自己造的孽。”罗恩愤懑不平地说。
德拉科的脸早就不红了,他还是捂着它——
他真是像麻瓜童话里的豌豆公主一样娇贵,他冲罗恩耀武扬威地说:“韦斯莱,我为什么要把一个白痴笨蛋的话放在眼里?除非你也是个傻瓜,傻瓜才会听傻瓜的话。”
“你!”
“海格不是笨蛋,至少在神奇动物方面,他比你博学得多!”赫敏反驳道,她在思考要不要上前去给马尔福补一巴掌。
但是塞尔温像只护崽的老母鸡一样拦在了马尔福身前,她要扇马尔福只能推开这个喋喋不休的塞尔温。
不过,这个塞尔温显然不是那么好对付的。
“我们为什么要理会一个没有脑子的畜牲的生死?”塞尔温眯着眼睛说:“我奉劝你们一句,做人做事不要太圣母心,畜牲伤了人就要受到应有的惩罚,就要按照法律来。如果巴克比克身上携带病毒,让德拉科出了什么问题,那个傻大个也躲不掉!”
德拉科从她身后探出头来,挥舞着拳头说:“喂!你们知道了吗?我会让我爸爸处理掉他们——那个毛茸茸的大傻个和残忍凶恶的畜牲!”
“马尔福,你这个讨人厌的——”
“罗恩,别说了。”哈利突然说:“我们当然知道了,马尔福,你只会把你亲爱的爸爸的话放在眼里,你的爸爸就是你的整个世界、整片天空,离开了爸爸就会哇哇大哭。”
“波特!闭嘴!”马尔福恼火地大叫,哈利发现这招真是屡试不爽,总能让德拉科急得跳脚。
“哈利ꔷ波特,我不许你羞辱卢修斯叔叔!”塞尔温的食指指着哈利,她最受不了的就是说德拉科是一个只会叫爸爸的小男孩,他们这些人根本就不知道,德拉科在六年级时发生了什么转变,他的成长有多么让人心疼!
一个本来在蜜罐里长大的孩子,突然遭受了现实沉重的打击——卢修斯被关进阿兹卡班,马尔福家族地位一落千丈,他又不得不去完成一个难如登天的任务,为此难受得在女生盥洗室里成日成夜地哭,他是多么地可怜啊,他需要救赎!
于是塞尔温用更恶毒的语言化作最锋利的刀,挥向了一个以她的傲慢和偏见绝对想不到的,比德拉科ꔷ马尔福的命运悲惨一万倍的人——
德拉科至少过了十五年无法无天的好日子,这个人每个学期都要面临来自世界上最邪恶的黑巫师的死亡威胁,他身边亲近的人一个一个地离他而去,为什么没有人来救赎他呢?
只是因为他是救世主吗?
“哈利ꔷ波特……”塞尔温顺着他的话说:“你嘲讽德拉科的爸爸妈妈时安了什么心呢?觉得德拉科没法同样辱骂你的爸爸妈妈是不是?噢,我想是因为——”
塞尔温突然不说话了,她发现她好像说得有些过分了,她只是一个劲儿地想对等地对付哈利而已。
既然他说德拉科的爸爸,那她就说哈利的……她没有这么恶毒,她这么说话就太过分了。
哈利的身子颤抖着,他有那么一瞬间觉得自己不属于这里,他脖子上的青筋爆起,他正要做些什么——
罗恩比他更快,他举起魔杖对着塞尔温说:“你竟然敢这样说哈利,吃鼻涕虫吧!”
塞尔温在二年级时为马尔福拦下的鼻涕精咒,终于返还到了她自己身上。
这件事不了了之了。
哈利不想回忆——总之,德拉科强忍不适带狂吐鼻涕虫的塞尔温去了医疗翼,他也被不停地安慰他的罗恩和赫敏拉回了城堡。
哈利不知道他是怎么木然地上接下来的魔咒课、占卜课的,他只感觉浑身好像泡在了冰水里。
其实没什么好难过的,哈利心想,他长大了,他有了最好的教父,假期还可以回安德森家过,已经比之前在德思礼家不得不忍受他们对父母的无端指控要好很多了。
只是一个小小的刺而已,不会刺伤他强大的、早已身经百战的心脏。
正当哈利回过神来时,他发现原本坐在圆桌旁听课的赫敏不见了,“罗恩,赫敏去哪里了?”
“她走了……”罗恩低声说:“因为特里劳妮教授说赫敏不具备高贵的占卜学所需的天赋。”
赫敏一路冲出了北塔,她强忍着泪意,风把她眼角的泪珠撇去,巴克比克即将被审判的事情几乎要把这个要强又善良的小女巫的精神搞崩溃了。
她在每一门课上都能为格兰芬多加分(除了魔药课)、得到教授们的好评(还是除了魔药课),只有占卜学——
她无从下手,还被特里劳妮贬低为「脑子如此平庸、无可救药」的蠢才。
小姑娘正处在热血上头的年纪,又一直骄傲于自己的魔法天赋,怎么能容忍得了教授这样说自己呢?
正当赫敏不知道从课堂上逃脱后要去往哪里时,夜寒陌突然从一个楼梯的转角出现。
“嗨,赫敏。”夜寒陌把头发剪了,戴上了无框眼镜,他又换了种风格——斯文败类型,赫敏应该会「智性恋」的。
赫敏擦去眼泪,警惕地看着他。
“刚从特里劳妮教授的占卜课上出来吧?”夜寒陌好像早就知道了一样,他的手上还抱着一本《鹰头马身有翼兽心理手册》——如果不是书都拿倒了,赫敏会对他有些许好感的。
“奈特,你想干什么?”赫敏问。
“我听说,你们在忙着巴克比克要被斩首的事情,对吧?”夜寒陌慢悠悠地说,他竭力要塑造出一种不慌不忙、沉稳可靠的形象。
然而赫敏觉得他这样显得做作、没底气。
“是啊。”但是赫敏还是回答了他,这只花孔雀自从把目光投向拉文克劳的秋张后,好长时间没来骚扰她了。
“我知道一个办法,能帮助巴克比克逃脱。”夜寒陌神秘莫测地说。
“什么办法?”赫敏立刻问,虽然夜寒陌很不靠谱,但是万一歪打正着呢?
夜寒陌又开始用那种成熟的语调说话:“你跟我去霍格莫德,我就告诉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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