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急步后退,身体撞在漆黑的密室墙壁上。
福克斯展翅起飞,猛地俯冲下来,长长的金喙扎进了蛇怪的脑袋。
黑血泼溅到地面上,像一场阵雨。
哈利感应到蛇怪暂时没法瞪死人,他鼓起勇气,眼睛睁开一条缝:“蛇怪的眼睛被啄瞎了!”
里德尔在尖叫:“离开那只鸟!男孩在你后边!你还可以闻到他的气味!杀死他!”
所有人都睁开了双眼,局势开始一边倒。
斯内普首先发动进攻:“神锋无影!”
神锋无影是威力强大的黑魔法,但那也只能是在蛇怪身上挠痒痒。
“没用的!”里德尔狞笑:“魔咒无法轻易伤到蛇怪的皮!”
夜寒陌一剑向蛇怪劈去,结果面朝下地绊了一跤,福克斯不停在蛇怪头上这里啄啄、那里戳戳,限制了蛇怪的游动,维娜见直接攻击蛇怪没有明显效果,便举起魔杖,瞄准蛇怪上方的密室吊顶:“霹雳爆炸!”
伴随着巨大的爆炸声,大块大块的石头砸落到蛇怪身上。然而蛇怪游走得太灵活,东躲西躲,只是砸破了点皮,它气愤地要找到罪魁祸首。
蛇怪的尾巴向维娜扫来,电光火石之间,“小心!”哈利不顾一切地扑了过去,他忘记了蛇尾打在自己身上也很痛——
这时,一个柔软的东西击中了他的脸,蛇怪把分院帽送进他的怀中。
斯内普再次刺激那两只公鸡高声鸣叫,哈利把分院帽戴在头上,一个很硬很重的东西落到哈利的头顶上,差点把他砸昏了。
他摸到帽子下面有一个长长的、硬硬的东西。
一把闪闪发亮的银剑出现在帽子里,剑柄上镶着璀璨夺目的鸡蛋大的红宝石。
“格兰芬多宝剑。”斯内普看着剑说:“这东西应该可以对抗蛇怪。”
“哈利,格兰芬多宝剑选择了你,只有真正的格兰芬多才能使用它。”维娜欣喜又担忧,她隐隐感觉得到这是邓布利多对哈利的期望,“我和斯内普跑到蛇怪的左右两侧控制它的活动范围,你趁机砍下它的蛇头,可以吗?”
来吧,孩子总归是要去闯荡和冒险的,尤其是这位小救世主!
他们分头行动,蛇怪在公鸡叫、福克斯和两名教授的包围下,只得漫无目的地朝前扑了过来,分岔的舌头嗖地掠过哈利的身体,哈利双手举起银剑,猛地将它深深扎入蛇怪的上腭,深得直没到剑柄。
热乎乎的蛇血淋透哈利的手臂,他感到胳膊肘一阵钻心的疼痛。
一只带着毒液的长牙越来越深地陷进他的胳膊,蛇怪痛苦地扭曲着,翻滚到地面上。
哈利把毒牙拔了下来,剧烈的疼痛从伤口向全身蔓延,他的视线已经开始模糊了。
“哈利!哈利!”他感到自己在一个温暖的怀抱里,福克斯大滴大滴的泪珠滴在他受伤的胳膊上,他渐渐听清了维娜慌张又焦急的声音。
“死不了。”斯内普的声音从另一边传来,他正在检查蛇怪有没有死透,“凤凰是蛇怪的克星,它的眼泪可以治愈蛇毒。”
“太好了……哈利,哈利!”
哈利睁开眼睛,他看到维娜眼圈泛红,两道清晰的泪痕在已经变得灰扑扑的圆脸上十分明显。
要是哈利真的出了什么差错,她绝对不会原谅自己。
维娜觉得自己需要跟邓布利多沟通一下,让哈利去冒差点丢了命的险到底值不值得。
她看着咆哮的里德尔,又把目光放到了日记本上,“或许摧毁日记本就能消灭里德尔。”
既然蛇毒恐怖到刚才差点杀死哈利,它应该也能弄死里德尔。
维娜用力撕下一大片衣袍,紧紧包裹着蛇怪的毒牙,在这短短的过程中,她的心脏砰砰直跳,谁能想到,上学年伏地魔想要她的命,而她这回算是反击了,直接杀死一个「伏地魔」呢。
她把毒牙扔给了距离日记本最近的斯内普,他抓起毒牙就往日记本上扎。
随着一声可怕、持久、穿透耳膜的尖叫,里德尔扭曲、挣扎着,双臂不停地挥舞,嘴里发出声声惨叫。
他消失了。
第27章 多比找到了新工作
消灭蛇怪让铁三角为格兰芬多加上了350分,格兰芬多卫冕学院杯,哈利还解放了多比。
斯内普扣夜寒陌和哈利的分数再也构不成威胁了,因为就连夜寒陌也蹭上了50分。
萨拉查的小宠物被分尸:蛇怪的毒牙被邓布利多拿回去研究了,斯内普剖得了蛇胆,维娜在斯内普的帮助下剥了一大层蛇皮,或许用它做成的斗篷能够抵御大部分魔法攻击。
至于蛇的神经就不需要从蛇怪身上拿了,塞尔温和夜寒陌就是蛇经病啊——这次冒险只有福克斯不太开心。
因为一只凤凰拖着足足七个人上来,实在是太重了。
塞尔温先生和塞尔温夫人听说女儿受伤,慌慌张张地赶到学校里,当他们看到躺在病床上不省人事的女儿,塞尔温夫人差点晕了过去。
塞尔温先生忧心忡忡地询问庞弗雷夫人女儿什么时候能醒来,又安慰着急的妻子,塞尔温夫人的口中念念有词,似乎是在向梅林祈祷女儿没事,她愿意拿自己的命换女儿的命。
夜寒陌自然也收到了家人的加急来信,父亲唱红脸,嘴里一个劲儿地斥责他自不量力,做事不动脑,还要不要命了。
母亲唱白脸,带着哭腔问夜寒陌有没有受伤,蛇怪是不是咬到他了,甚至还关心则乱地问他需不需要打狂犬疫苗。
才十二岁的小救世主,一个人站在最角落里捂着自己被包扎过的伤口,他刚刚勇敢地战胜了蛇怪,手臂和腰背上伤痕累累,脸上灰扑扑地,他看着充满着爱的这两家人,他们之间好像有一层厚厚的屏障,他被彻底地隔绝在外。
维娜从校长室和邓布利多谈完出来,赶到医疗翼时,就看到这样一幅画面:
哈利就像一个作战十分英勇的小狮子一样,坚强地舔舐着自己流血的伤口,只是他不住地看着塞尔温一家和夜寒陌一家,眼睛里带着不易察觉的羡慕和向往。
维娜不知道她那几步路是怎么走的。反正就是快得像闪电一样,她紧紧地搂住了他。
她的心都快要被他这可怜巴巴的模样揉碎了——即使他可能觉得自己不可怜,他表现得出色极了,比所有同龄人甚至是比他年长的人还要优秀。
可是所有人都认为他是无所不能的,没有人把他当成一个孤儿,一个孩子,没有人走过来问一句,哈利,你疼不疼?
被环住的哈利仰着头看着她,绿色的眼睛里不知涌动着什么样的情绪,他知道他别无所求。
因为他已经得到了与塞尔温一家、夜寒陌一家一样的东西。
维娜太感性了,只是心疼这个男孩而已,眼圈就再次红了,喉咙里堵得慌。
反倒是他来安慰她,说他没有事,庞弗雷女士已经帮他包扎好了伤口。
塞尔温在病床上悠悠转醒后,看到她亲爱的斯内普正冷冷地瞪着她,他张开嘴,露出了好像蛇怪一样的毒牙——就等着这一刻呢,他必须给这个没脑子的闯祸精一点厉害瞧瞧。
“塞尔温……”
“斯内普教授!是您救了我吗?”塞尔温知道她不能说自己是故意接触日记本的,她学着记忆里金妮的样子,眼中含着泪花,声线颤抖,害怕地说:
“我不知道我做了什么,我一定是做错了事,斯内普教授,您是我的大英雄,多亏您救了我。否则我这柔弱的身子骨就、就香消玉殒……”
她成功吓退了斯内普。
一连好几天,塞尔温都顶着那张梨花带雨的脸招摇行骗,倒真让一些同学信了,十分同情这个造成石化事件的元凶之一。
“那怎么能叫犯罪呢?她也不是故意的呀!”
“真可怜,她一定是吃了不少苦头。”
“她被黑魔法迷惑、放出蛇怪一定是有原因的,因为斯莱特林都不善待她。”
达芙妮和米里森又重新和塞尔温玩了,她们认为是她们的不理解和孤立让塞尔温只能忧郁地写日记。
“我命苦啊,我真的是太可怜了……”塞尔温总是愁眉不展地说,“斯莱特林的女主角,天生命薄,心比天高,爱上了不该爱的人,注定虐恋一生!”
有一次,塞尔温「屈尊纡贵」地主动拦住哈利,问他汤姆ꔷ里德尔学长的相貌如何,能不能跟她具体描述一下,见不到朝思暮想的黑魔王,她整日抓心挠肺,悔恨不已。
“黑头发、黑眼睛,很英俊。”哈利想了想那愤怒时会扭曲狰狞的面容,又补充了一句:“但是……我不喜欢他的气质。”
“没有品位的蠢狮子,你懂什么?这是蛇系美男独特的魅力,阴暗、残忍、嗜血!”
哈利不置可否,真正英俊潇洒得让他打心底里认可的人,他还没见过呢。
夜寒陌重新获得了拉文德和帕瓦蒂的友谊,他在一年级的学生们那里又树立了良好的形象。
哈利再次成为了同学们眼中的英雄,在晚宴上,贾斯廷匆匆地从赫奇帕奇的餐桌上赶过来,没完没了地道歉。
海格也被赦免了,他用力拍打着哈利的肩膀,麦格教授站起来告诉他们,学校决定取消考试,在一片震耳欲聋的欢呼声中,只有赫敏不太高兴。
洛哈特炫耀是他发现了蛇怪的线索,给了他们提示,教授们才能安全救出学生,只是这回没有人再捧场了,大家都认清了他的真面目,他就是一个无耻的草包。
卢修斯ꔷ马尔福被开除出了学校董事会,德拉科再也不能在学校里趾高气扬地走来走去,就好像他是这里的主人似的。相反,他现在整天阴沉着脸,见谁都要呛几句,心里充满了怨恨。
一转眼,暑假又要到了,哈利坐上霍格沃茨特快返回了德思礼家,在离校前,他很高兴地听维娜说她去了德思礼家一趟,提醒他们不得再奴役和体罚哈利。
“亲爱的,一个月后我会上门来接你。”她抱了抱哈利,哈利知道,他又得过上一个月地狱、两个月天堂的日子了。
说真的,他觉得斗蛇怪都比待在德思礼家强上那么一些。
哈利这一个月的时间都躲在被窝里写家庭作业——斯内普布置的论文又臭又长,他想到三年级又得多好几门选修课,重重地叹了一口气。
他本来想选维娜的麻瓜研究,但是在他们三个咨询她选课意见时,维娜建议他和赫敏别选。
因为一个本身就在麻瓜世界长大,另一个又是麻瓜出身的巫师,选了不就是浪费时间吗?
维娜没有强硬地要求哈利选她认为很有帮助的课,只是看到他和罗恩勾了特里劳妮的占卜课时,嘴角抽了抽。
她委婉地说:“其实吧,占卜这东西得是有预言天赋的人才能学。”
哈利等啊等,他忍受着德思礼家永无休止的冷暴力,又等到他把作业一股脑做完了——
他只想在维娜和他的家里疯玩,等到他划掉日历上最后一个数字,维娜终于在一个圆月高悬的夜间来到了女贞路。
“晚上好,德思礼太太、德思礼先生。”维娜笑起来如沐春风,哈利激动地「噔噔噔」往楼上跑,要把作业带回去,“希望你们依然遵守着约定,没有苛待一个未成年孩子。”
佩妮和弗农都畏惧地望着她,他们不敢拿她怎么样。
因为眼前这个看起来人畜无害的女人能随时掏出魔杖,给他们带来终生难忘的回忆。
哈利收拾好了,他三步并做五步地走到维娜身边,看着她把一瓶红酒递给德思礼先生,肥头大耳的弗农立刻死死地抱住了那瓶酒,佩妮的双眼闪出了精光。
“这是你们的报酬。”维娜知道什么叫打一棒给一个甜枣。
否则德思礼夫妇会在她的高压威胁下变本加厉地殴打哈利。
“走吧,亲爱的,回家去。”维娜带着心情雀跃的哈利经过一盏盏路灯下,路灯把他们的影子拉得无限长。
“哈利,这次生日罗恩和赫敏不能来跟你一起过了。”维娜说,“韦斯莱家中了大奖,他们去了埃及度假,格兰杰一家去了法国。”
哈利有点小失落,但是这远远比不上即将回到家的快活。
“这没什么,维娜,我们两个一起过也很不错!”
“要不我们也出国玩玩吧?”维娜灵机一动,“你知道的,邓布利多给了我一笔丰厚的奖金,我存了一部分,还有一些可以出去花!”
“好啊。”哈利觉得这个点子真是太棒了,“我从来都没有出国玩过呢,去哪里呢?”
“嗯……让我想想。”
哈利和维娜在居民的车库间穿行,车库的门反射着路灯和月亮的亮光。
在墙和车库之间,他好像看见一个黑乎乎的大家伙,闪着一双贼亮的大眼睛。
“维娜,你看那是什么?”哈利指着那个只要不努力看就完全看不见的巨大不明物体问。
“什么?”维娜的视力自然没有身为天才找球手的哈利那样优越,她揉了揉眼睛,那个庞然巨物似乎隐身进了一片夜色中,“我怎么没看见?”
“哎呀,哈利,我们还是想想去哪里玩吧,西班牙怎么样?我们去看斗牛……冰岛呢?芬兰呢?我们可以去避避暑……”
维娜脚步轻快,新鲜的想法不停地冒出来,想着想着她又烦恼了,“啊,我真的选不出来,好像哪里都很好玩的样子。”
哈利明亮的绿眼睛含着笑望着她:“我都行,维娜,只要是能跟你在一起,哪里都很好。”
“噢,哈利!”维娜一把抱住了他,揉乱了他本就凌乱的黑发,“你真是我贴心的好孩子!”
哈利咧开嘴笑了。
沉浸在幸福和快乐中的哈利下意识地忽略了旁边灌木丛传来的窸窸窣窣的移动声。
和维娜一起生活的日子是很有意思的,在哈利生日这天,他和维娜一起在厨房里做大蛋糕。
她故意把一点奶油抹到哈利的鼻子上,哈利又不甘示弱地给她加了一个「胡须」,浪费食物可耻,他们两个点到即止,望着对方哈哈大笑。
前阵子维娜过生日的时候,哈利请教韦斯莱夫人,偷偷给她做了个蛋糕,蛋糕上用奶油画着一个女人和一个男孩,女人的头上戴着由鲜花、宝石、星星和蝴蝶组成的王冠,看得出来,做蛋糕的小狮子想把所有他认为美的事物堆到她头上。
虽然这让画面显得特别怪异,但维娜感动极了。
哈利兴致勃勃地让她许愿,愿望总是虚幻的,一般都不会实现,维娜心想,不过还是还是顺了男孩的心意吧。
梅林哪,赐我一个英俊的男人吧!她闭上眼睛,双手合十,又默默补充了一个小条件,不要吉德罗ꔷ洛哈特那样的草包美人!
也正是在哈利生日这一天,多比来到了这里,看到伟大的哈利ꔷ波特先生,他高兴坏了,恢复自由身后没有人愿意雇佣一个讨要工资的家养小精灵。
于是维娜就以一个月一加隆的工资雇佣了多比。
她原本想多给些的,但是多比已经很满足了,他自愿为哈利ꔷ波特先生工作 ,维娜也很开心,有小精灵帮她和哈利分担家务,在她忙着工作时照顾那些花花草草了。
维娜送给哈利的生日礼物是一块麻瓜滑板——他见过达力滑滑板,达力一直拒绝让他碰自己的东西,让哈利眼馋了好久,这回可算能滑个够了。
罗恩从埃及寄来了一个袖珍窥镜,赫敏送的是飞天扫帚护理工具箱,海格送的是《妖怪们的妖怪书》,当哈利仔细看那书的封面时,书腾地一下立起来,像某种古怪的螃蟹一样,横着身子在沙发上快速地前行。
砰!书重重地从沙发上摔下,又匆匆地朝电视机柜那头走去。
书躲在黑洞洞的电视机柜底下。哈利趴在地上,伸手去够它。
“哎哟!”
哈利的头撞上了电视机柜,电视机的脚歪歪了一下,闪成了雪花屏。
他捂着脑袋,书又猛地合在他手上,然后扑啦啦从哈利身旁飞过,仍然靠它的封皮在地上匆匆走来走去。
“怎么了?哈利!”维娜听到声响,从楼上跑下来,她在教多比使用麻瓜的洗衣机,她觉得配合家养小精灵的魔法,会让多比做家务轻松很多。
哈利把拼命挣扎的书紧紧夹在怀里,维娜从一旁的椅背上拿起一条皮带,哈利接过来,把书牢牢地捆住了。
妖怪书愤怒地颤抖着,却再也不能咬人了。
“真神奇!”维娜惊讶地望着那本乱动的书:“这书这么调皮呀。”
“海格送的。”哈利把它塞进了包里。
“是海格的风格。”维娜笑着说,她看到电视机屏幕花白一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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