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年代文炮灰原配幸福起来(袖侧)


绝不会让她没着落。
正常年月,老太太和吕天泽是都绝不可能看上林夕夕这样一个农村姑娘的。
可现在不是正常年月。
老太太在北京看过太多熬不下去自杀的人。老太太只希望儿子能够好好地活下去。她已经失去了一个儿子,不能再失去最后一个儿子。
只要他能好好活下去, 别的都不重要。
在潘师长眼里, 也差不多。
而且现在谁也不知道眼前的状况还要持续多久,也许十年?也许二十年?也许没有终结的一日?
那吕天泽就需要一个女人照顾他。
这种照顾既包括生活起居上的, 也包括生理上的。
此时,吕天泽是被XX之身。恰好林夕夕是十八代贫农子弟,根正苗红。
吕天泽需要人照顾。恰好林夕夕勤劳贤惠最会的就是伺候人。
吕天泽有男人的需求,恰好林夕夕年轻貌美有青春的□□。
一切都是恰恰好。
在错位的年代,两个本不般配的人, 对彼此的需求却如齿轮一样咬合镶嵌。
赵团长和杨大姐的心情复杂极了。
他们俩都知道老太太每个月从北京辗转送过来的钱, 比普通工人的工资都高得多。
他们甚至能猜想得出来, 以他们有限的认知可能根本无法去估计北京的那一份“家产”。
但是、但是, 总觉得天泽和夕夕……似乎……
他们的犹豫潘师长看在了眼里,他沉吟一下, 问:“如果不选天泽,你们俩以后能给小林找一个什么样的呢?”
赵团长和杨大姐对视了一眼。
找一个什么样的?
不管找什么样的,都找不到吕天泽这样的。
那丫头心气高,一心想找城市人。她这辈子能遇到的城里人,大概谁都不可能比得上吕天泽了。
这是天花板。
错过了,就没了。
以后给她找一个不如吕天泽的,会不会怨恨他们俩一辈子?
杨大姐期期艾艾地说:“那得、得问问她自己……”
潘师长微微一笑:“已经问过了。”
“天泽带她去见过我了,她愿意。”
乔薇知道这个消息的时候发现自己竟然不惊讶。
或者说,当她知道吕天泽的前妻改嫁的时候,她就已经隐隐有预感。
这是因为乔薇的社交圈子和林夕夕的重叠。或者不该说重叠,该说是乔薇的社交圈覆盖了林夕夕社交圈。
在她们能接触到的人当中,当吕天泽出现在乔薇面前的时候,其实乔薇脑子里就一闪而过——这个人……是她们能接触到的人当中,除了严磊之外唯一符合林夕夕要求的人啊。
果不其然。
所以,严磊成了这件事里唯一生气的人。
“我就该狠狠揍他一顿,我不该这么好说话。”他气道,“也是我不是小林真正的长辈,老赵同意了,我也没啥好说的。”
严磊比赵团长年轻不少,但他和赵团长论兄弟。
兄弟的外甥女,四舍五入约等于他的外甥女。
吕天泽也是他的兄弟。
吕天泽这个当叔叔的看上了他的外甥女,能不生气吗!
乔薇劝他:“人家两个人都愿意,双方家长也都愿意,你就别管了。”
“不管,我也管不着。他就不是个好鸟,我早就知道。”严磊还是气哼哼。
但再气也没办法,因为林夕夕真的是自己愿意的。
吕天泽跟他说了。
他问吕天泽怎么会看上林夕夕。
以前那些给吕天泽写信的姑娘,一个个文采飞扬的。跟林夕夕不是一个水平的。
吕天泽笑得慵懒。
“她是个明白姑娘,我喜欢她这一点。”他说。
“你想从我身上图什么?”他直接问林夕夕。
林夕夕对他有所图。她虽然不敢造次,但她心里想的是瞒不过他这双利眼的。吕天泽一直都知道。
但她一直老实,所以他也不戳破。
直到现在。
林夕夕手里的盆掉到了地上。脏衣服散落。
她慌乱蹲下去捡。
吕天泽很有耐心,等着她。
林夕夕把脏衣服都收进盆里,把心一横,抬起脸。
“我想过好日子。”
“我盼着你将来能平反,带我去北京。”
“你就算不平反,瘦死的骆驼也比马大,跟着你不亏。”
“我、我很会照顾人。我能把你照顾好。”
“我也能伺候好你妈。以后她年纪大了,我保证能把她伺候得舒舒服服、干干净净。”
“我还能给你生孩子,我能生好多。”
“我就想跟你去北京,住大房子,坐小车,当官太太!”
“别的,我不在乎!”
“她脑子很清醒,知道自己要什么。”吕天泽跟严磊说,“光是这一点,已经胜过很多人了。”
何况她还年轻,美貌,舅舅是团级干部,她跟他们一起生活,勉强算是半个干部家庭子弟。
以后可以把她舅舅家当娘家。
一切都,恰恰好。
早了晚了,多了少了,快了慢了,大概就都不行。就现在,就现在,恰恰好。
“对了,‘家里红旗不倒,外面彩旗飘飘’是什么意思?”严磊向乔薇请教,“我没懂。”
吕天泽还不肯给他解释,他坏笑说:“你不懂,就别懂最好。”
什么玩意。
乔薇猜到了:“夕夕说的?”
吕天泽说林夕夕说她不在乎。
“对。”严磊问,“你怎么知道?”
乔薇怎么知道。因为这句话是后来才有的,因为眼前的年代根本不具有这句话里所描述的语境。
这时候生活作风问题是个大问题。
丢官都是轻的,还要被XX。XX的时候女方的脖子上是要挂一双破鞋的。
当然肯定还是有人会搞,但终究比起后世,是极少数,而且偷偷摸摸,不敢张扬。不像后世,“男人有钱就变坏”,“家里红旗不倒,外面彩旗飘飘”。
严磊根本无法从这句话里产生任何联想,不能像吕天泽那样一听就懂。
乔薇笑吟吟:“你不懂,就别懂最好。”
严磊:“……”
一个个的都怎么回事!
林夕夕就这样,和吕天泽结婚了。
她从舅舅家搬到了西北头的小院,安安静静地和吕天泽做起了夫妻。
在另一个时空里,她嫁给严磊后一年都没有怀孕,直到跟着严磊回去严庄,让严磊彻底地和她站在了一边,回来后不久,她就怀孕了。
在这个时空里,她十月嫁给了吕天泽,十二月的时候就查出了身孕。
乔薇带着礼物去看她的时候,她脸上洋溢着幸福的光彩。
孩子奶奶从北京让人送来了很多东西,包括一大笔钱。那笔钱指定了是给林夕夕的。
林夕夕轻轻抚着肚皮,知道这肚子里怀的,是自己下半辈子的饭票。
又一个元旦过去。
春节,妇女节,青年节,劳动节,儿童节,党的生日,建军节……时间像指缝的流沙,又像无法阻挡的江水。
九月,发生大事,大局势有了变化,影响了许许多多的人。
比如潘师长升为了军长,而严磊力压了其他团级干部,升为了师长。
比如孟作义在战友、亲家们数年奔走的帮助下,终于平反。
现在组织架构跟以前不一样了,以前是县委县政府,现在都是革委会。
孟作义平反恢复职务,原本上级是想给他安排去另一个县,孟作义拒绝了。他以正处的级别副主任的职务进入博城县革委会。
十二月,时任博城县革委会主任的黄增岳被拉下了台。
被揭发原来他不是根正苗红的工人阶级子弟。他的祖父曾经是资本家,后来破产了,才藏匿到了工人阶级的队伍里。
其实乔薇的祖母也类似,但没黄增岳严重。
主要因为她是女的。这时候人的成分还是随夫随父。
当然最关键是根本没人知道。
黄增岳这个就严重得多,因为随父,随祖父。
孟作义升任了革委会主任。
他对黄增岳算是宽厚了,没把他关X棚,给他人身自由。
只是每天要被从自己家里拉出去游街或者大会X斗。
又是一年元旦。
这天黄增岳都回家了,又有人来砰砰拍门,带走了他。
他的家人麻木地看着他跟那些人离去。
这种情况常有。
可那天晚上很晚他都没回来。
家人担心,打着手电去要人,值班处的人不耐烦地说:“早就放他回去了。”
家里人有了不好的预感,四处去找,最后在家附近的一条没有路灯的小路上找到了他。
曾经风光一时的黄主任挂在了树上。
孟作义扛了五年。
黄增岳没有扛过半个月。
众人看这一场大戏,不胜唏嘘。
严磊陪着乔薇去了那条小路。
从严磊把乔薇从省城找回来,六七年了,他第一次在乔薇身上看到“失魂落魄”这个形容。
乔薇第一天听到黄增岳的死讯,就是一副失魂落魄的状态。
严磊很担心她。
乔薇在那棵树下站了很久,呢喃。
严磊在她旁边,隐约听到一些。
“我知道你不是这么软弱的人……”她说。
“对不起……”她说。
他不知道她为什么道歉。
她跟他要了一支烟,点上,吸了一口。
严磊从不知道她原来会抽烟。
她把那支烟插在树下的泥土里,火冲上,白烟袅袅。
算是祭奠。
严磊升职后,一应的待遇都提高了。
他们俩新搬到了大院更高级的两层小楼。严磊身边有了警卫员,有了自己单独的司机和车。
但乔薇这几天总睡不着觉。
祭拜过黄增岳的这天晚上,严磊醒过来,发现乔薇不在床上。
他下楼来到客厅,发现在她在黑暗里发呆。
“怎么了?”他问,“睡不着?”
乔薇却看着他,目光异样。
“严磊,你知道什么是蝴蝶效应吗?”她问。
严磊摇头。
“蝴蝶扇动翅膀,大洋彼岸刮起了飓风。是比喻微小的变数,引发了巨大的变化。”
“严磊,你相信不相信,如果这个世界没有我,林夕夕会嫁给你。”
“你照样会过得很好,你照样升职,还会生更多孩子。”
严磊在黑暗里凝视她。
藉着黑暗,乔薇似乎可以畅所欲言。
“如果没有我多事,或许孟主任会扛不到现在,前两年就叫那些人折腾死了。”
“但那样的话,增岳又不会死。”
“严磊,增岳不是这样的人,他不会把自己挂上去的。”
“或许我就不该存在。”她说,“这个世界就不该有我。”
严磊上前一步,低头质问:“你怎么可能不存在?”
乔薇抬头看他,忽然一笑。
“或许,那年在省城,”她说,“我已经死了,你信不信。”

他是恐惧……他仿佛好像要失去她了。
他一弯腰抄起她腿弯就把她抱了起来:“你糊涂了!睡觉去!”
他抱着她往楼上去。
乔薇在温热熟悉的怀抱里凝视着他的侧脸。
“我发高烧一天一夜,没人看护。”
“我及时过去了带你去了医院。”
“一般人撑不了那么久的,会高温脱水。”
“我把你好好地带回来了。”
“……你不想听?”
“不想。”
乔薇把脸贴在了他的肩头:“好吧。”
谁也不傻, 不是吗?
从来,只有心甘情愿。
严磊把她抱回楼上的卧室,塞回被窝里, 紧紧地抱住她,好像生怕她突然飞走似的。
“你就不想想, 没有你, 湘湘怎么办?我怎么办?”他低声说, 好像带着怨。
乔薇却说:“你会过得跟现在一样好。”
她看着黑暗中的天花板。这房子跟以前的小院不一样,有天花板。
“你和我是一样的人。”她很肯定地说,“我们就算没有遇到彼此,也一定会努力活得很好。”
“绝不会浪费自己的生命。”
“那不一样。”严磊抱紧她, “就算活得再好, 没有你,也不一样。”
“不行的。”
“乔薇, 我和湘湘都不能没有你。”
他将她抱得太紧,勒得她喘不过气来。
乔薇推了推他,翻身和他面对面,鼻尖对着鼻尖。
凝目看他。
严磊试着去吻她,笨拙地像他当年刚把她从省城带回来的时候一样。
但他带着虔诚, 仿佛是在告诉她——
别人不行, 必须是你。
不行的。
是你才行。
乔薇感觉自己渐渐柔软。
严磊的温柔和纯粹包裹了她。
她用指背轻轻蹭着他的脸颊, 回应了他的吻。
爱似潮水, 将人轻轻托起,四肢百骸都放松。
你不是一个人, 无论什么时候,都有这个人和你在一起。
黄增岳倒台,孟作义上位,博城这一年的春天注定了不太平。
上上下下,眼花缭乱。
大家都说,孟作义还是当年那个孟作义,五年的磋磨只让他更坚定。被XX的经历更是成了他履历上的资本,稳如磐石。
人事变动激烈而频繁。
阳春三月里,图书馆长乔薇接到了调函,升了职级,调任博城县革委会副主任。
乔薇拿着那张调函给严磊看。
严磊劝她:“平常心。”
“他们两个人之间的事,是他们的事。”
“你想想,老孟被XX的时候,我们也跟增岳在来往。”
不仅是来往,还有合作。
实际上那时候严磊就觉得黄增岳天真了。
他居然留着孟作义。
对付关图伟的时候,他提出要求,黄增岳也是沉默了一会儿才答应。
终究这些文化人笔杆子,喜欢玩阴谋搞政治,对手上沾血的事还是畏惧的。
但对严磊说,他和黄增岳之间隔着乔薇,他和他之间纯是利益合作,谈不上什么感情,没什么义务去提醒他。
而且与黄增岳有感情的乔薇同样也与孟作义有感情。
黄增岳和孟作义谁上谁下,谁生谁死,乔薇其实没有损失。
他便缄口不言。
其实从知道孟作义平反的那一天,他就知道黄增岳要不好了。
从孟作义坚持回到博城县的那一天,他就已经预见了黄增岳的结局。
果然一切如所料。
玩政治,是容不得一丝的天真的。
乔薇其实也天真。
在别人的眼里她的确成熟世故且圆滑,只有严磊知道,她有时候会从骨子里透出一种不可思议的天真。
一种比黄增岳还天真得多的天真。
这些年严磊一直观察,发现除了关图伟,她对任何人都没有激烈的恨。她的包容性极强,对所有的人,甚至那些她并不喜欢的人,都带着一种慈悲的宽容。
这与她敏捷的反应、圆滑的应对,极其矛盾。
像个谜。
但她身上类似这样的矛盾,让严磊深深地着迷。
他劝说她,揽着她的肩膀,亲了亲她的发顶。
“我知道的。”乔薇长长吐出一口气,“我知道的。”
太好了,她走出了那段情绪,恢复了状态。
严磊最爱她眼睛明亮,目光坚定。
乔薇去革委会大院见孟作义。
在那间熟悉的办公室里,孟作义忙提上鞋子,特意去把窗户打开了:“散散味。”
乔薇扶额:“您还记得呢!”
孟作义哈哈一笑:“那咋能忘。”
那年那个姑娘硬顶着关图伟不肯对他落井下石的模样孟作义觉得一辈子不会忘记的。
她那么年轻啊,就那么有胆。
人人都跟他划清界线的时候,也只有她敢明目张胆地去探望他,唯恐他被那些人弄死了。
她一直都有胆。
气氛轻松下来。
“我其实想让你做我的第一副主任。”他说,“但我知道你肯定不愿意。”
乔薇点头:“您应该明白我的。”
这时候人是分了很多派系的。每个人的政治取向不同,选择就不同。
很明显乔薇对这场声势浩大的运动选择了回避。
她要是真有野心,想搅动风云,以她的头脑和手腕,再背靠着军区,黄增岳未必能一家独大。
或者退一步,她没那么大野心,但要真想当博城县的第一副主任的话,在黄增岳的时代她就能当。
她不仅是有力臂膀,而且每个人都知道,她不会去背刺任何人,她是一个可以被完全信任的人。
每个人都想拥有她这样的伙伴。
黄增岳必然是乐意与她捆绑,得到她这样的助力。
但她没有攫取权力,她躲去了图书馆,每天乐呵呵的。
她这种,这时候有个俗称,叫逍遥派。
当然,这时候没有一个逍遥派会承认自己是逍遥派。
但你只要看她他游离于各个有名号的革命组织和团体之外,你就知道她他是个逍遥派。
乔薇就是典型的逍遥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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