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年代文炮灰原配幸福起来(袖侧)


乔薇放在严湘后肩的掌心微微用了用力,严湘得到准许,开心接过糖,露出一口小白牙:“谢谢伯伯。”
这一看就是家教非常好。
有礼貌的孩子谁不喜欢,何况办公室里闲得没事干。
“哎呀,这娃,给穿这么白的衣服。多容易脏。”胡穗也凑过来逗严湘,捏捏脸,揉揉头,有点怀念,“还是小时候可爱啊,我家的都大了,臭烘烘还闹腾人。”
陆天明跟严湘说:“你把糖给我,我给你变魔术。”
严湘依言把陆站长给他的糖给了陆天明,陆天明一会左手变右手,一会右手变左手,逗得严湘咯咯直笑。
陆天明问乔薇有几个孩子,得知只有严湘:“才一个啊。”
乔薇这才知道,陆天明和严磊差不多的年纪,已经有三个孩子了。最小的那个今年也上小学了,而他妻子现在怀着第四胎呢。
这个时代的人真的是不讲究避孕的,讲究的是多子多福。
陆曼曼比乔薇晚了一小会儿到的,但比她平时卡点上班也提前了。
她看到乔薇如约提早前来,对乔薇印象非常好。
农村出身的军属真的都太没有时间观念了。胡穗现在能按时上班下班,是因为陆站长给广播站制定了迟到早退扣工资的规矩,才把她给硬掰过来。
因怀孕反应太大而在家休养的那个,以前也是经常迟到。
本来广播员的时间就已经够灵活够松快的了,就这样她还是会迟到,而且是说了很多次“转播中央台新闻时间是固定的必须准时”的前提下。
也是靠扣工资才给硬改过来的。
这些军属,光用嘴跟她们说是完全没用的。她们对“规则”、“规定”特别不在意。
只有真实扣掉的钱才能让她们肉痛。
胡穗把机器弄坏了两次。第一次陆站长好心给报了自然损耗,没想到第二次她又来。
陆站长告诉她,从第三次开始,再弄坏,换新零件的钱就要从她工资里面扣,她才老实了。
比起来,乔薇别的先不说,就这遵守时间观念,看起来就让人顺眼多了。
陆曼曼也逗了逗严湘,然后对乔薇说:“你跟我来,我教你用机器。”
乔薇摸着严湘的头,左右看看。
陆站长指了张桌子:“以后你坐这儿。”
胡穗表功:“我都给你收拾干净了。”
木头桌子半旧,但的确擦得一尘不染。
胡穗虽然死强,但干活倒不偷懒。这办公室还没有家里的堂屋大,她每天早上三下五除二就能给打扫干净。
客观来说,她真正的工作基本上就是早上那十来分钟就干完了。
然后这一天,她基本上就在办公室里喝茶做针线或者打毛衣。
陆站长和陆天明两个看书看报。
三个人吸溜茶水或者咕噜茶水的声音,此起彼伏,别的声音就没了,各干各的。
主打一个流金岁月,宁静致远。
今天因为严湘,还比往常热闹些呢。
乔薇让严湘坐在她的座位上,从挎包里给他掏出带来的两本小人书:“慢慢看,别吵别人。”
又把军绿水壶给他放到桌上,自己拿着笔和本跟着陆曼曼去了广播室。
陆曼曼口齿清晰,倒是个不错的老师:“第一步,先打开电子管扩音机,进行预热。”
乔薇问:“需要预热多久?”
“十分钟左右。”陆曼曼说,“所以最晚最晚……”
乔薇接口:“九点五十五必须到。”
“对。”
陆曼曼指着机器告诉她:“这个闸刀,拉到‘广播’的位置,广播就通了,你对着麦克风说话,外边的喇叭都能听到你。那个开播语和结束语给你了吗?”
“给了,我已经会背了。”
是实实在在能干活的人呀。
陆曼曼高兴,继续讲:“拉闸刀要掐时间,念完开播语,立刻切换到县里的广播频道。这个时间特别短,县里那边也有开播语。她一念完,就切到中央频道了。咱们不能误了她的开播语,她不能误了中央台的开播语。明白了吗?记下来记下来。这个最重要。”
所以这个工作中最重要的部分就是掐准时间在一分钟的时间内念完两句话。
乔薇一脸认真严肃地做了记录,还划了个圈圈了重点。
这工作态度,陆曼曼太满意了。
她又着重强调了几个闸刀开合的先后:“一定要记住啊,要是先拉了这个,就要冒火花了,直接坏掉。”
就这么简单的操作,胡穗硬是学不来。
乔薇能体会三陆的无奈了。
其实与其说是学不会,不如说是一种“我就不信邪,我就不照做试试”的心态。
凡我不知道的,一切皆不信,皆是你吹牛,皆是你瞎说。
我就不听。
“那个表,每个月天明叔调一次。很准的。”陆曼曼指着墙上的挂钟告诉乔薇。
乔薇注意到她比陆天明辈分小,喊他叔。
但没时间聊这个了,到时间了。
陆曼曼说:“你看着。”
她现场给乔薇演示了一遍操作,等广播切到了中央广播电台,早上的工作量就结束了。
“一定要注意这个闸啊,这要是拉下的,麦克风就是开着的,在屋里打个喷嚏,镇上大家就都听到了。岳秀芬老忘这个事,闹过好几次笑话。”
“岳秀芬是怀孕休息的那位吗?”
“对,跟你一样是军属。”
乔薇问:“那现在……”
“现在就没事干。”陆曼曼说,“掐时间呗,三十五分钟结束。把闸刀拉下来,念完结束语,闸刀推上去,再推这个,再推这个,机器就彻底关上了。”
“锁上门,钥匙挂在办公室墙上。下午再用。”
真清闲啊。
俩人也不跟广播室待着。
因为广播室为了广播隔音效果好,窗户是用砖头封着的,白天也需要开灯,不通风,特别闷。
只要一开始转播,广播员就起身出来了。陆曼曼跟乔薇在外头说话。
“那就跟办公室待着?”乔薇问。
“哪待着都行,掐好时间,三十五分钟回去就行。”
两个人就回了办公室。
一进去,胡穗就说:“哎呀,你家娃真乖啊。”
乔薇离开这十来分钟,严湘不吵不闹,就安安静静地看书。
三个大人相当吃惊。他们都养过孩子,这个年纪的小男孩少有能这样安静的。
“没吵着大家就行。”乔薇说,“他就喜欢看书。”
陆站长问:“学完啦?怎么样?”
陆曼曼很高兴:“她都会了。”
“那你们俩排一下班。”陆站长说,“虽然学了,但稳妥点,这个星期还是你轮班。”
两个广播员按惯例一人轮一周。不轮班的人也要按时过来,以防有什么情况,好替补上去。当周轮班的人星期天也要上班。
陆曼曼脸一下跨了:“二伯!”
她上个星期天本来该休息的都没休,这星期又不让她休!
昨天她可是喊站长的。原来是伯侄关系。
看陆站长要训话,乔薇笑道:“要不然让陆曼先带我试试,我要是行,就从这个星期天开始接班。以后就从星期天开始算一个整轮,就这么轮下去。”
陆曼曼立刻眉开眼笑:“好好好!你肯定行!”
陆站长手指在空气里虚点她几下,算是同意了,但又提醒她:“叫站长啊。别公私不分。”
陆曼曼吐吐舌头。
轮班的事一句话解决。
掐着三十五分钟的时间,陆曼曼回广播室念了结束语,关了机器,回来打了个招呼:“我走啦。”
陆站长说:“下午别睡过头。”
陆曼曼切了一声:“谁睡过头啊。”
广播员上午的工作就这么结束了。
陆站长问:“乔是回家还是在单位吃饭?”
乔薇说:“吃食堂。回家还做太麻烦了。”
“就是就是。”胡穗说,“就一个人再开火可太麻烦了。待会咱俩一起去吃。”
乔薇眉眼带笑:“好。”
陆站长喝着茶美美的。
心想这次军区是真做了回人,终于给了他们一个像样的人。
又年轻,又好看,又朝气蓬勃态度积极,又机灵有眼色晓得该听谁的。
作为领导还有什么比这更舒心的。
乔薇很乐意中午跟胡穗一起吃饭。
食堂不大,很多人端着饭盒回办公室吃饭。她俩带着严湘特意留在了食堂吃。
显然胡穗也有心向她靠拢。
人类聚群而居,天生有拉帮结派的本能。何况现在办公室里除了他们,其他三个人都是姓陆的本地居民。胡穗不向她靠拢向谁靠拢去。
“陆曼曼跟站长是亲叔侄。陆天明跟站长不是一个房头的,他俩是族兄弟。”
“陆曼曼她爹是供销社副主任。”
“宣传科的谢科长跟站长是隔了一层的郎舅。”
不需要乔薇问,胡穗就叭叭叭地都说了。
要永远相信大妈大姐们的信息收集能力。
“等一下等一下。”乔薇也有知识短板,“什么叫隔一层的郎舅?”
“嗐,你们城里人啥都不懂,亲戚都闹不明白。”胡穗嗤笑,给她解释,“谢科长的媳妇是站长的堂姐。要是亲姐的话,就是亲郎舅。她这个是同一个房头的堂姐,所以我说是隔了一层的郎舅。一个房头的堂亲,很亲。”
“嗯嗯,嗯嗯!”整顿饭乔薇一直点头。
受教了。
《家族歌》重新学起来!

吃食堂的人不愿意回家的, 就在办公室趴着睡。
坐班的人也是下午2点半才开始上班的,只比广播员早半个小时,有足够的时间睡一觉。有些人甚至和乔薇一样吃完食堂才回家睡, 因为住得很近。
乔薇这种从小生活在大城市,单程通勤需要1到1.5个小时的人对这种小镇生活的悠闲完全没有认知。
只有惊叹。
但睡午觉真的是超级棒的生活习惯。
睡醒想到下午要去上班,完全没有任何疲惫感或者厌倦感, 去单位仿佛有一种逛公园的感觉——就是去散步去了。
原来从前的人上的是这样的班。
乔薇现在终于理解了,为什么有些长辈训斥年轻人就是“上个班就叫苦叫累的”, 给人一种站着说话不腰疼, 又沟通无能的无力感。
是因为老一代人他们上的班, 和后世996社畜上的,根本不是同一种班。
这隔着时空找谁说理去。
午睡醒了,严湘问:“妈妈,我们还要去上班吗?”
乔薇惊奇:“你喜欢去上班?”
“喜欢。”
乔薇有点不能理解。
但下午她观察了一下, 隐隐又有点理解了。
办公室里的人各干各的, 互相不打扰,唯一的共同点就是喝茶。
甚至都没什么烟味——在粮食都要计划的年代, 烟对很多男人来说都是有点奢侈的消费。就算吸,也没有吸那么多的,毕竟经济条件不允许。
所以办公室里的空气挺清新的,窗台上的花盆里开着不同的花,花香和茶香一起弥漫。
胡穗专心地勾毛线。每一针都规律, 不断重复循环。
陆站长和陆天明一个看书一个看报, 发出的是纸张摩擦的声音。
除此之外, 当有一个人端起茶杯喝茶的时候, 就仿佛激活了什么开关,这个茶缸还没落桌, 另两个茶缸就先后被端起。
喝茶的声音,茶缸落桌的声音,次第响起,然后回归安静。
——秩序感。
这个办公室里有着强烈的秩序感。
乔薇瞥一眼坐在空桌前看书的严湘,显然办公室这种静谧又投入的氛围和他如水相融。
乔薇搓搓额角。
三点钟,陆曼曼踩着点来的。平时她可能没这么准时,晚个半小时都是正常的。
但这不是来了新同事吗,她得做个好榜样。要不然新同事别的没学会,先学会迟到早退,到时候受累的还不是她。
毕竟站长是她亲二伯,别人能不在乎广播站怎么样,她不能给二伯塌台。
同事不给力,病了孕了的,都得她顶上。
烦死了。
陆曼曼是个有活力的姑娘,风风火火地进来:“乔薇,走,咱俩去广播。”
打破了办公室让人喜欢的秩序和宁静。
严湘当然不会对大人说什么,但小朋友用皱起的小小眉头表达了微微的不满。
活似办公室的二号领导。
乔薇拍拍严湘的头,跟着陆曼曼走了。
过了一会儿,陆站长放下报纸喝茶,抬眼看了一眼安静看小人书的严湘,赞叹:“好孩子。”
陆天明喝一口茶:“真乖。”
胡穗喝一口茶:“咋这么听话。”
小朋友虽然没有说话,但小腰板挺得更直了。
“根本没有什么值得报道的事。”广播室里,陆曼曼跟乔薇吐槽,“都是鸡毛蒜皮的事,有什么值得报道的?”
“一开会,谢科长就我们施加压力,真是的,就应该他们宣传自己出稿子,我们播就是了,现在稿子也推我们这边。”
“现在要求我们一周至少出一篇稿,一篇稿可以读一个礼拜。”
乔薇笑了:“我学习一下。”
“喏。”陆曼曼递给她。
乔薇快速扫了一遍,是对伟人思想的学习心得。
“以前的都在哪呢?我都学习学习。”乔薇说,“我尽快上手,你也能轻松点。”
“我瞅着你就知道你是能干活的人。”陆曼曼眉开眼笑。
她拉开了文件柜,拿出两个文件夹:“你先看这些吧。其他的都在里面呢。回头你自己拿就行。钥匙平时就挂在办公室墙上。”
虽然是同岗,但工资是按照工龄涨的,到了工龄自然涨工资。
没有业绩压力,没有KPI。
根本不存在竞争。
至于升职?基层人员可以为了塞萝卜进来开新坑,但是领导的位子是一个萝卜一个坑。
只要不犯大错误,就这种小镇的机关单位里,人员稳定得令人发指,大部分的位置要靠生老病死来调节。
陆曼曼和乔薇非但没有竞争,还是一起干活的搭档关系。实际上,她俩才是整个部门真正扛旗的人。乔薇能尽快上手、多干一点,陆曼曼就更松快一点。
所以帮助新来的同事,毫不藏私。
办公室里,有别的科室的领导端着茶缸子过来溜跶:“都忙哪。”
陆站长抖抖报纸,示意他忙着读报。陆天明翻一页书,示意他忙着看书。胡穗勾毛线勾得已经大脑放空。
别的科室的领导溜跶到严湘旁边,看了他两眼,称赞:“小朋友在读书呀。”
严湘很有礼貌:“伯伯好。”
“你好,你好。真乖。”他弯下腰去,露出了大灰狼的尾巴,“小朋友,中午跟你一起吃饭的是谁啊,是你姐姐吗?”
严湘诧异,正要回答不是,陆站长报纸抖得哗哗作响:“是母子。回去告诉你们科那几个光棍汉,我们新来的同事是部队家属,人爱人是团级干部,孩子都这么大了。”
那个人背负着使命而来,大失所望:“唉。白跑了。”
“从你进来我就知道没憋好屁。”陆站长笑骂,“我这里人昨天报到,你那边今天就盯上了。”
“光棍多,我这个做领导的不能不为群众服务啊。”
中午食堂里大家都瞧见那个穿白衬衫、绿军裤的漂亮姑娘了。他们科室男的最多,年轻光棍也多,都盯上了。他身为领导自然义不容辞来扫听了。
陆天明噗噗地笑:“乔薇确实看着显小。”
结果人是军属,带着儿子上班。
想想也是,如果是姐弟,弟弟当然由当妈的管,还轮不到姐姐。
几个光棍鸡血上头,都跟瞎了似的,想不到似的。
这领导溜跶着回去了。
回到自己的地盘,光棍汉们凑过来:“科长,打听出来了吗?”
科长慢悠悠啜了口茶:“人是军属,带的是儿子,都别惦记了。散了散了。”
几个单身汉大失所望。
还有人追问:“确定吗?”
“当然确定。”科长说,“人爱人是团级干部。那待遇是你们比得了的吗?”
这下不光几个光棍,连看热闹的人都诧异了:“她男人是团级干部?”
“那得十四五级的工资吧?”
“刘姐,你爱人是团级?”
“不是,是营级。团级干部年纪大,我爱人还年轻。”
这下就有人嘀咕了:“她瞅着也就跟陆曼曼差不多大。嫁个那么大岁数的啊?”
吃不到的葡萄总是酸的,立刻就有人嗤笑说:“团级干部那待遇,别人能比啊?我要是黄花大闺女我也嫁团级干部,管他老不老。”
众人哄笑,有人又说:“老干部还知道疼人呢。”
又是一阵笑。
科长见越说越不像话,发威了:“闲得慌是吧,学习报告写好了吗?你、你还有你,都拿过来给我看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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