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那样的人吗？”太宰治痛心疾首地望着中原中也，得到他一个白眼之后，摆了摆手说，“这次真的跟你没关系，你就按照刚才的再说一遍，我保证这个星期都不出现在你的面前。”
还有这么好的事？
中原中也反复回忆，确认般地问：“考试那句？”
“对对，”太宰治双手合十，“拜托了！”
看着他满脸笑容，不知道在酝酿什么阴谋，中原中也想了想，觉得自己不能吃亏。
“一个月！”他说。
太宰治：“……”
中也你可真敢想啊。
太宰治复杂地看了中原中也一眼：“……行吧。”
反正最后吃亏的又不是自己。
太宰治坐下来，耐心等待着。
中原中也：努力思考是不是有什么陷阱.jpg
从五条悟那边跑过来的花理奈，看到的就是这两个人难得安安静静共处一室的画面。
花理奈：“今天的太阳是从来没有升起过吗？”
还是太阳系已经毁灭了？她竟然还能看到这种画面？
无论跟谁都可以变得很要好的太宰治不知道为什么就是喜欢和中原中也呛声，只要他们出现在同一个场景里，她的耳机就永远也安静不下来。
有些不适应地往中原中也的方向飞了飞，看到她的动作，太宰治忽然轻笑出声。
中原中也还是觉得有些不对，不过听到他的笑声，还是条件反射地不爽起来了。
“笑什么笑，”他对太宰治说，“你不用回去考试了吗？”
“咦？”
听到他的话，花理奈惊讶地问：“太宰还没期末考试吗？”
以前考试时间不是跟她差不多的吗？
她一直以为，游戏设定的考试时间都是在同一天，发放成绩也是，如果不是的话，她要怎么去廉直女子学院找理子？
如果他们还在上课还好，要是放假了，那岂不是又要错过很久了吗？
她有些焦急地飞到太宰治的身边，没有注意到后面中原中也微变的神色。
——你还没期末考试吗？
——这句话是不是有哪里不对？
太宰治看到她飞过来，不出所料地笑了笑：“不，已经考完了。”
“中也乱说的。”
他缠着绷带的手碰了碰黑色小咒灵，对尚在沉思当中的中也露出了一个灿烂的笑容。
中原中也的脸色沉了沉。
“那就好，那就好。”听到太宰治的回答，花理奈放了心，忍不住松了口气，又说，“我过两天有事，就先不过来了哦！”
也不知道当初连电话都不给她回一个的太宰治是怎么变得像今天这么粘人的，想去找理子都下意识跑来报道的花理奈：qaq
真的太难了！
还好她的小章鱼神教里，不是每个人都这么粘人这么会撒娇的！
太宰治笑着点点头：“知道了。”
看到黑色小咒灵说完就飞得离自己远了一点，似乎要走，他又说：“过两天就要放成绩了呢，突然好担心。”
“别担心！”
还是第一次听到太宰治这么担忧的话，花理奈连忙拍拍他的肩膀：“太宰超厉害的！考试一定没问题！”
她这几栋楼里住的人越来越多了，平时全都是太宰治在管理，花理奈真的觉得他超厉害的！
小小考试，怎么可能难倒他！
“还好有你安慰我。”太宰治用缠上了绷带的手背笑着蹭了蹭她的小触手。
等到小咒灵离开许久，他脸上的笑容才渐渐褪去，拿出手机一边哼着歌一边打字。
“东京中小学期末成绩发放通知”→检索
手机屏幕闪烁了一下，跳出来一个综合了许多信息的网页。
“受冬日罕见雨季的影响，东京都教育委员会决定，将尽快督促各院校发放学生期末考试成绩……”
“墨田区教育委员会今日表态，即使超长雨季到来，也会给毕业的学生一个完美的结业仪式……”
显示在页面上的都是一些官方的新闻，用词一个比一个繁琐，一个看起来比一个客套又别扭，然而太宰治脸上没有丝毫的不耐放，就这么哼着轻快的歌声，慢悠悠地看了下去。
“你是不是知道什么？”
中原中也的声音忽然响起。
“我什么也不知道呢~”
太宰治一下子从椅子上弹了起来：“啊啊，话说回来，我也该履行我的承诺，这个月都不出现在中也的面前了！”
他拿起随手放在椅背上的风衣，一溜烟往门外跑去。
中原中也：“！！！！”
中原中也：“你给我回来！！！！！！”
在游戏里从来不看天气预报的花理奈，直到第二天才发现外面下雨了。
整个屏幕都变得有些灰蒙蒙的，花理奈还准备翘掉学校活动去找理子，看到这样的场景忍不住有些担忧。
“先看完成绩再去吧。”
夏油杰拿着伞站在门口等她，“到时候我陪你过去。”
今天他也约好了和五条悟见面。
尽管觉得五条悟一定会找他聊那只黑色小咒灵的话题——真是个非常非常危险的话题。
夏油杰一点也不想去，但五条悟也说了，会告诉他小堇的一些事。
和天内理子有关，很严重。
五条悟是这么说的。
夏油杰不觉得妹妹去见天内理子会有什么危险，然而五条悟都这么说了，他怎么能放心得下。
以五条悟的性格，不至于在这种事情上说谎骗自己，所以犹豫再三，夏油杰还是答应了下来。
他把伞递给妹妹，自己撑开了另一把，却见妹妹飞快钻了进来。
她的动作很快，带来一阵清新的微风，又好像混杂着潮湿的水汽，让他的呼吸忍不住停滞。
“会淋湿的。”他慢吞吞地说了一句。
“没关系！”花理奈一点也不在意。
游戏人物怎么可能会淋湿！
她就不信这个游戏的细节能做到这种地步！
自信的花理奈：……
她哥淋湿了qaq
看着哥哥露在外面的半边肩膀沾染了些许水汽，花理奈心疼地抽了抽气。
催着夏油杰回去换衣服，等他们两各自打了伞来到学校的时候，里面已经很多人了。
不出意料地看到了自己的名字排在第一位，又在旁边的三年级找到了自己哥哥的名字，花理奈拉住他悄悄溜走。
“快去找理子了！”
为了她未来的圣女，她今天可以不听老师的夸夸！
去廉直女子学院前面的一段路和去高专是一样的，而中间转车的路程，因为公交来的时间比较晚，路线又长，通常都要等半个多小时以上。
花理奈就是在等着的时候看到五条悟的。
她和夏油杰坐在路边的甜品店里，看到五条悟走进来，还和夏油杰打了声招呼，她：“……”
刚想挥挥手，又想起五条悟讨厌她的本体。
花理奈哼了一声，绕开他跑到最远的角落坐了下来。
看到她的反应，夏油杰有些惊讶地抬了抬眼，又看了看目光始终追随着自家妹妹身影的五条悟。
“抱歉。”他轻声说了一句，“我妹妹她……”
“和我又没关系。”五条悟好像一下子回过神来了一样，立即打断了他的话，在他对面大大咧咧地坐了下来，还翘起了腿，“等价交换而已。”
他告诉夏油杰星浆体的事，夏油杰告诉他那天发现了什么，仅此而已。
他把手搁在桌面上，随手拿起菜单翻看，一边说起了星浆体的事。
说完之后，他还真诚地建议：“你可以去京都校念书。”
这样就算以后忍不住揍了天元，东京学校这边发现了也拿他没办法。
哪怕是为了面子，京都校的人也不会把夏油杰交出去的。
要不是和夏油杰还不熟，五条悟都想让他现在就去把天元揍一顿了。
反正他还没入学，他收服的那些咒灵除了夜蛾正道，其他人都认不出来。
拿去干坏事再合适不过了。
天元大人也是，没事把人困在忌库里干什么！！闲得慌吗！！
等等——那个少女的事情明明已经跟自己没关系了！
五条悟神色变了变，连忙竖起面前的菜单，不想让对面的夏油杰看到。
等他放下菜单，才看到对面的夏油杰神情微敛，狭长的眼眸垂了垂，像是在沉思，又像是有些低落。
注意到五条悟的视线，他才笑了笑说：“咒术师……和我想的不一样。”
他的语气似乎也有些失落，但又像是什么也没有，不含任何情绪，五条悟一下子拿不准，看了他好一会儿才说：“别把事情想得太好。”
尤其是即将踏入咒术界这个泥潭里。
太干净反而不是好事。
五条悟倒是有些明白夜蛾正道为什么看重这个学生了，他张了张嘴，夏油杰又说：“所以，你要去东京那边的学校对吗？”
还建议他去京都。
夏油杰微微眯起了眼睛。
五条悟拿着菜单的手一僵。
五条悟：“……”
五条悟语气干巴巴的：“我的事情已经说完了，轮到你了。”
“好。”夏油杰忍不住笑了起来。
想起那天自己感受到的情况，他脸上的笑容又慢慢的消失了。
五条悟的脸色不由得沉了下来。
“很严重吗？”他忍不住问。
那只小咒灵到底怎么了？
明明用六眼看，都没有任何问题，然而看到夏油杰的动作，他忽然变得有些不确定。
这时，他看到夏油杰动了动唇。
似乎有些不知道说什么。
过了好一会儿，夏油杰才说：“你的那只咒灵……”
“已经认主了。”
五条悟：“……？”
“是真的。”想起他特地跑来跟自己说星浆体的事，夏油杰难得耐心解释，“认主的咒灵，咒力和没有认主的不太一样，你要是不相信的话……”
我可以去外面抓一只给你看看。
夏油杰还没说完，就看到五条悟手里的菜单瞬间变得粉碎。
“不用了。”
他听到了五条悟压抑着怒气的声音。
“我、明、白、了。”
在听到夏油杰这么说出来的时候, 他甚至怀疑自己听错了。
他还记得自己遇到那只咒灵的时候，她那么小，那么弱, 除了速度快点，长得可爱点之外, 没有任何值得注意的地方。
就是这样一只咒灵，谁会想去收服她？
这么多年来，她也没怎么改变过。
她身上的咒力从一开始就是那么纯粹，所以五条悟也从来没有怀疑过。
他自然也不知道, 有主的咒灵竟然是这样的。
他一直以为，那只咒灵只是和其他的咒灵不太一样。
他从来没有想过, 她特别的地方, 是因为她已经有主人了。
时不时地突然出现，又突然消失，不是因为她在外面交了很多朋友，而是因为她有主人了。
她每次都急匆匆地从自己身边离开，是因为她要回到主人的身边。
是这样的吗？
对上夏油杰担忧的目光, 脸色沉沉的五条悟忽然笑了起来。
“原来是这样啊……”
还说她是笨蛋。
这么重要的事情都能瞒他这么久，她怎么可能是笨蛋。
“你还好吗？”夏油杰忍不住问。
他还以为五条悟会很生气，没想到五条悟一下子笑了起来。
看到他的笑容, 夏油杰下意识觉得有些不对。
他不会说错话了吧？是不是不把这件事告诉五条悟比较好？
可五条悟迟早会知道的吧？
他那么看重那只咒灵, 怎么漏掉这么重要的问题？
咒灵真的有那么高的智商, 能骗人骗这么多年吗？
总觉得有哪里不对的夏油杰隐隐有些不安。
他站起来说：“我出去看看车来了没有。”
公共汽车来的间隔时间很长, 虽然不会有人来店里通知, 但从他们坐的这个位置是能看到的。
他这么说, 只不过是想把空间留给五条悟而已。
五条悟不置可否的应了一声，眼神也没有再看他, 而是盯着前方的虚空，眸色深沉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夏油杰起身的时候，又看了看角落里坐着的妹妹，她双手捧着奶茶的杯子，乖巧地坐在椅子上，静静地望着外面滴着水的窗檐。
隐隐瞥到她的金眸在闪烁，夏油杰心里忽地一跳。
——如果咒灵的主人，拥有和他相似的术式呢？
——如果她能操纵那只咒灵，让咒灵像人类一样和人交流呢？
咒灵大多是没有思想的负面情绪集合体，但实力到了夏油杰这个地步，哪怕没有高专的老师指导，他也能自如地操纵这些咒灵。
别说是让咒灵跟人说话，就是让拥有人形外表的咒灵像人类那样生活他都能做到。
操纵咒灵和人类交朋友……并不是什么天方夜谭。
可谁会做这么无聊的事情，放弃自己原本的生活，操纵咒灵一天到晚地待在另一个人身边呢？
无论哪个人是谁，都绝对不可能是自己的妹妹。
绝对不会是自己的妹妹。
她连咒力都没有。
咒灵都看不见。
回想起妹妹这些年来的表现，夏油杰在心底一遍遍否定自己的想法。
从五条悟身边走过的时候，他有些想把自己刚才的猜测告诉五条悟，但最后出于某种不知名的原因，他什么也没说。
他隐隐觉得，五条悟不想让他去东京咒术高专，其实和自己的妹妹有关。
五条悟的每一句话都说自己不在乎小堇，可他的每一个反应，又像是对小堇在乎极了。
绝对不行。
那么让五条悟在乎的人，无论是谁都可以，唯独不能是自己的妹妹。
唯独不能是小堇。
所以停顿了片刻，夏油杰什么也没说，拿起伞走了出去。
在他和五条悟开始谈话的时候，花理奈并没有那么乖巧地坐下来不去听他们的谈话。
她对这两个人会说什么超好奇的！！！
然而看到她在角落里坐下来之后，夏油杰很快放出了一个咒灵。
花理奈假装没看见那只咒灵，打算从咒灵身边走过。
然后……
“咦，好像忘了什么东西？”
她的角色弹出了这么一个对话框，刚走出没两步又自动返回角落坐下了。
花理奈不信邪地再次走出来。
“咦……”
她的角色又跑回原来的地方坐下了。
花理奈：！！！！
这是什么失智咒灵！！！
感觉好好用啊！！！
花理奈点点咒灵，下意识想收服，然后突然想起，这是她哥的咒灵。
花理奈：TvT
她哥为什么有这么多好用又帅气的东西。
好想要。
花理奈又看了看屏幕，打算记住这只咒灵的样子，等以后去外面亲自抓一只。
说起来，自从禅院家那次限时任务之后，那边刷新的咒灵就少了。
她有时候忍不住跑过去看，每次都能收到声望+100+100的提示，但是奖励就……根本没有奖励。
禅院家好穷！
花理奈突然悟了，原来不是禅院家有钱，是禅院甚尔有钱qaq
然而禅院甚尔现在不知道在哪个地图的角落里，花理奈都有点怀疑他这个npc已经下线了。
应该不会吧？？
这么好用的npc，这么早下线真的合理么！！
一点也不合理啊！！！
日常祈祷自己能遇到禅院甚尔，花理奈打开了自己的家园系统。
既然听不到哥哥和五条悟说些什么，还是玩玩其他的好了。
这几天也不知道怎么回事，每次打开家园，她都能看到代表中也的橘色小头像追在太宰治的黑色绷带头像后面跑。
花理奈开着马甲飞进去，还没看清人影，就听到中也大声吼道：“你给我站住！！！”
中也不是很讨厌太宰的么？
花理奈好奇地转了转视角，跑到一半的中原中也看到突然出现在自己眼前的黑色小咒灵，连忙停下脚步。
不知道为什么，他的神色变得有些别扭，好像藏着什么话说不出口一样。
花理奈戳戳他的小人：“怎么啦？”
“没什么。”中原中也连忙摇摇头。
他很想问小咒灵是怎么回事，为什么对考试的事情那么熟，为什么又知道放成绩的时间是哪一天。
为什么每次快到考试的时候她都会消失。
她是不是……
但是中原中也终究还是什么都没问。
“那我去看看兰堂。”小咒灵说着轻飘飘地飞走了。
兰堂是这栋楼里最年长的人，当初把他捡回来的时候，除了他之外，包括织田作之助在内的人都还是未成年，所以这栋楼的账目就理所应当地交给兰堂负责了。
只不过兰堂非常佛系，非常无欲无求，不知道是不是受到他的影响，这么多年过去了，花理奈账目上的钱不仅没有减少，反而变多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