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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离后首辅大人的打脸日常(长青鸢)


石门的后面是一条蜿蜒向下的台阶, 里面的视线朦胧且阴暗,从萧逸鸿的角度看过去,台阶很长很长, 向下望去只能看见长阶的尾部被吞没在无尽的黑暗之中,绵延悠长根本看不到底。
萧逸鸿站在台阶的顶端,用力咽了咽口中的唾沫,试图抚平自己胸腔中的悸动与浮躁。
他深吸了一口气,定了定神, 眼下由不得他选择,于是萧逸鸿也不再彷徨, 果断抬脚一步一步踏在台阶之上,迅速向着更深的地底行进。
约莫走了一刻钟的时间, 萧逸鸿总算是迈下最后一个台阶, 双脚稳稳落在狭窄的青石板平台之上。
深入地底之后空气的稀薄, 加之行至多时,萧逸鸿一手撑在身侧粗粝的石墙之上,一手伏在胸前感受着体内飞速加快的心跳。他本想从胸前再次掏出火折子,可当他深深一吸,鼻腔中充斥的气味让他心下一惊。
是非常微弱的硝石味道。
萧逸鸿放在怀中的手指稍稍一顿,余光瞥见身侧隐隐约约有着虚弱的亮光,他身侧的石墙上有个从墙上突出的半身梼杌雕刻上悬挂着一颗散发清辉的夜明珠。他伸手将夜明珠从雕刻上取下,清幽的冷光打在萧逸鸿苍白的面颊,在他原本皲裂的嘴唇的衬托下,整个人显得更加面无血色,虚弱疲惫。
他举着手中的夜明珠,循着硝石的味道,在黑暗中缓缓前行。
几步之后,长廊走到了尽头,萧逸鸿脚步一顿,向右侧转过身,右边的情形着实让他惊了一跳。
在夜明珠荧荧光芒的照耀下,右侧的石室中的状况尽收眼底,在那个不大的石室中,摆着十来个半人高的木箱。
萧逸鸿越向里面走,他只觉从脚底升起的凉意,正渐渐吞噬着他孱弱的身体。心痛还在加剧,此时仿佛有成千上百只蚂蚁正在啃食着他的心,疼痛一点一点在周身蔓延,逐步加剧。
瞬间萧逸鸿感觉到自己胸腔内的心跳一滞,整个人彷佛被一股无形的力量将他向外抽离,登时眼前一片空白,呼吸也骤停。须臾之后,他整个人都蜷缩在地上抽搐了一下,霎时间呼吸恢复,他猛然深吸了一口气,似是想要重新将胸腔填满,双手缓缓拂了拂胸口,脸上也渐渐恢复了血色。
对于这个状况萧逸鸿一点也不意外,自从昨日他放弃吃掉李明亮给他提供的药丸开始,他就知道自己迟早有这么一天,只是没有想到蛊毒发作得如此迅猛。
但萧逸鸿并不想就此倒在这里,他还有事情尚未完成,现在还不是放弃的时候。
经过一番激烈挣扎过后,毒性生出的疼痛之感开始减弱,萧逸鸿又躺在地上缓了片刻,才用手臂艰难地将自己的身体撑起,有气无力地枯坐在地上,喘过气之后,他从地上慢慢起身,重新朝着木箱的方向走去。
萧逸鸿踉踉跄跄行至与木箱相隔不过一步之遥时,脚步一顿,双眼牢牢落在木箱之上,他定神数了数身前这些堆叠在一起的箱子,一共是十二个。
那些箱子上满是灰尘,看上去并没有被挪动过的痕迹,想来应该的在他接过父亲绝笔信之前便尘封于此。
萧逸鸿定睛上下打量着那些箱子,确认没有任何机关之后,他才最后靠近它们,发现箱子都没有上锁,他一把掀开了最上面的那个箱子。
开箱之后,箱中整整齐齐摆放在里面的炸药,着实让萧逸鸿惊了一跳,随即他将堆叠的箱子都搬在地上,将剩下的箱子一一打开。
这十二个箱子中,一共有七箱炸药、两箱兵器和三箱金银珠宝,其中一个箱子中还藏着一封陈旧泛黄的信笺。
萧逸鸿低头怔怔环顾了一圈地上的那十二个箱子,父亲到底为何会将它们留存于此,又为何要用暗号指引他来到这里发现他们的所在?这一切的答案或许都在自己手中这封信之中。
萧逸鸿伸手轻轻拂过,信封上那个苍劲有力的草书“晟渊亲启”。
随着信封被开启,尘封的往事也慢慢在萧逸鸿的眼前铺陈开来——
吾儿晟渊,当你看到这封信的时候,说明我已经不在了,但是我希望你不要因此而一蹶不振,悲痛欲绝,这一切都是我自己的选择。
从很早之前我一直看好李副将,打心底欣赏他文武兼得,希望能将他培养为大兴的国之栋梁。岂料到,最后背叛大兴的叛徒竟是我一手培养出来的,甚至有些事情我几乎可以称作是他的帮凶。
都怪我自己的愚钝,虽此前曾经发现过李副将残暴的行为,但那时我天真的以为他只是一时激愤。一时心软,只是对他实施了小小的惩戒,私以为他已知错,今后便不会再犯。
谁知此后,李明亮便开始变本加厉。
李副将利用我的名义,已经大家对萧家军的信任,在外招摇撞骗,最后贪得无厌,竟然还与北国皇帝勾结,将大兴的许多军中重要的机密出卖给了北国,导致当年我们险些失去与北国相交的几个边陲重要的布防小镇。
后来,岁月不饶人,同时北国停息了对于大兴边界的侵扰,那时我便选择返回京城,与家人团聚。谁知就在我达到的第二日起,京城就开始传出四大将军要企图造反,意图倾覆大兴的谗言。
当时以潘太傅为首的文臣,就想借此向皇上施压,企图让皇帝收回四大将军手中的兵权。但四大将军均分着北国东南西北四方的兵力,如果此时皇上公然收回他们手中的兵权,在外人看来就是皇帝对他们生了疑,稍有不当,就会引起四大将军不满,届时谗言恐成事实。
那时,内忧外患,皇帝也是被逼得寸步难行。
根据调查之后,我惊奇的发现,散布谣言之事,居然跟李副将脱不了干系。
我恨呐!
为何当年他初露端倪之时,为何我要原谅他,要允许他继续在军中为所欲为?
所以我主动向皇上请缨,一人承担下谗言中的所有罪责,将手中的军权系数交还给皇上。这样不仅能解决武将之间的猜忌,也能让皇上能借机从另外三位将军手中收回部分军权。
这件事我已经与你母亲商量过,早年间我和你母亲落难,是皇上冒天下之大不韪出手相助,我们的命是皇上给的,所以当皇上有需要的时候,这条命定将双手奉上。
皇上念旧,答应我,将会用尽办法救下你的性命。
真相今日我告知与你,今后或是做一个闲云野鹤,或是想要为父报仇,都随你。
父亲母亲今生所愿,别无他求,只是希望晟渊作为我们萧家的子弟,活着最是要潇洒快意,不枉到此时间走一遭。
最后,是你母亲让我给你留的,让你不要一副冷脸子,黑一副脸给谁看,我们也是作为你的父母才次次忍让与你,要是你一直这般模样,今后哪还有新妇能嫁与你,你便是要孤独终老了!
晟渊,珍重。
当萧逸鸿目光移到最后“珍重”二字之时,眼底朦胧的水雾,早已模糊了他的双眼。
一滴晶莹的泪水低落,瞬间晕开了父亲的字迹。
他扶着自己抽痛的胸口,唇边扯出一抹苦笑。
父亲,所愿儿子均未能做到,为了仇恨这一生束手束脚,何来快意人生?
知子莫若母,可孩儿愚钝,一直到现在才看到母亲的谆谆教诲,孩儿无用,曾经有过一位非常在意孩儿的娘子,因为孩儿的一意孤行,如今孩儿将她弄丢了。
不过,这般场面,孩儿亦无怨,只希望父亲和母亲在天之灵,能保佑儿子在余下不多的时日中,觅得构陷父亲之人,并从奸人手中为宁星玥夺回大兴,那孩儿此生也算无憾了。
思及此,萧逸鸿从怀中摸出那个一直被他随身携带的,针脚绣得歪歪扭扭的香囊。
夜明珠的光幽幽落在香囊之上,女子当时绣它时心中的期许,彷佛浮现在眼前。
“慧慧……”萧逸鸿喃喃低吟着这个他刻骨铭心的名字。
萧逸鸿的目光越过香囊,重新落在对面的箱子之上。
他现在别软禁于宫中,刘理和他手中大部分的暗卫,也因为护送假的宁星玥还在向着北国前行的路上,途中是否遭遇了李明亮的埋伏都不得而知,他剩下的计划中间有一个重要的一环,需要可靠的人来执行。
沉思片刻,萧逸鸿心中已经有了一个合适的人选。
看了父亲的信笺之后,萧逸鸿此前的许多疑惑都豁然开朗,如今计划已经进行到了最后一步,他时日已经不多,这件事更是关系到宁星玥是否能顺利夺回大兴,容不得一点闪失。
一边想着,萧逸鸿一边脚步飞快,纵身一跃便轻而易举登上了最后一个台阶。
取下把手,将书房中的东西还原之后,他便头也不回的朝着心中的目的地前行。

第62章
先前来时的绵绵细雨, 现在已经彻底停了,天边的乌云渐渐散开,皎洁的明月从云后探出头来。
熙熙攘攘的星子此时也从远方赶来, 齐齐看向呆呆立在萧府破败宅院中的男子。
此时的他早已洗去脸上的愁云,现在他已是目光明确,心中也不再动摇。
他的这一生, 或许只剩下十日,但对于他来说已是足够。
漆黑的夜空之中,一个颀长的身影一闪而过。
今晚的京城,因为萧逸鸿的出逃, 原本早已沉寂的京城的街市被突如其来的喧闹给唤醒。
烟波细雨, 夜色如墨。
无数的锦衣卫吵吵嚷嚷的挨家挨户的搜查, 半夜被打扰的城民们也怨声载道。
萧逸鸿从萧家老宅出来之后, 在转弯出正巧碰见远处有一队锦衣卫正朝着他的方向前进。
他反应敏捷,脚下一蹬便上了最近的一个房顶,他伏在屋顶之上, 放轻了自己的脚步隐匿好身形,迅速向着街市的方向移动。
经过半晌的躲躲闪闪,萧逸鸿终于捅过了重重险阻来到一家寻常客栈的后院中,之后根据先前的记忆,摸进了一间客房。
此时房中之人还在沉睡之中, 只发出非常细微的呼吸声。
萧逸鸿箭步来到他的床边,在床上之前察觉到动静之前, 先一步出手,一手将床上之人的两只手的手腕牢牢扣在掌中, 向上一翻, 便紧紧压在他的头顶之上, 而他另一只手紧紧捂在了床上之人的嘴上,使他无法发出呼叫。
“唔……”
床上之人觉察出异常,睁开眼睛之时,碧绿的眼眸中闪过一丝狠厉,他出脚快准狠,要不是萧逸鸿躲避及时,那一脚便会正正踢中他的后脑,放在普通人身上,承受下这么一脚,绝对能头骨瞬间破裂。
好在萧逸鸿也并非普通人,根据床上之人肩膀下沉的方向,他迅速判断出了他出脚的角度,就在脚力马上要落在他身上之时,萧逸鸿顺势侧身一闪,床上之人的招式虽落空,但他被萧逸鸿擒住的双手也被解放了出来。
此时,一黑一白的两个宽大的身形面对面地立在客房正中。
萧逸鸿强忍着胸口的煎熬,勉强一笑,“齐彦,让我瞧瞧你的身手有没有长进?”
齐彦在黑暗中冷哼一声,“输了,可不要哭着求饶!”
说时迟那时快,齐彦话音刚落,萧逸鸿一个手刀便朝着他的脖颈劈了过去,齐彦向外跨出一步,往旁边一闪,轻松躲过了萧逸鸿的攻击。
“萧逸鸿你现在就只有这个水平了吗?”
听到齐彦的话,萧逸鸿低头轻笑,他还未来得及喘息,齐彦忽然抬掌朝着他胸口的方向冲了。萧逸鸿顺势往后虚晃了一下闪到了齐彦的身后,他旋即一脚,朝着齐彦的后腰冲了过去。
齐彦也不甘示弱,他侧身躲过,萧逸鸿的靴子与他的中衣正好插肩而过。可令齐彦没有料到的是,萧逸鸿的这脚之时为了声东击西,当他转身稳住身形之时,这才发现萧逸鸿食指和中指已然停在了齐彦的喉结之处,只要他稍一用力,齐彦的头便免不了要搬家。
萧逸鸿站在齐彦的身后,嗤笑一声,“北国陛下,这么些年了,武功怎么一点长进都没有呢?”
齐彦没好气的抬手怕掉了萧逸鸿威胁着自己的姿势,没好气地道:“我从来都不是靠武力取胜,都是靠的脑子,好吗?”
“是、是、是。”萧逸鸿收回自己架在齐彦脖子前的手,负于身后,强忍着自己的萧逸鸿,敷衍地回复着他。
齐彦拂了拂刚刚因为跟萧逸鸿缠打而略微褶皱的衣袖,“说吧,你这突然折返,是需要我帮你点什么?”
正当萧逸鸿准备开口之时,齐彦抬手打断了他,“不过,我也不是事事都会答应你,主要还是看看你的诚意了。”
黑暗中,虽然看不清此时对方的表情,但是萧逸鸿都能挺齐彦的于其中听出他此时此刻得瑟的心情,“我什么时候让你失望过?”
说着,萧逸鸿上前几步伏在齐彦的耳边,将他的计划一一说与齐彦。
天色早已清明。
偌大的皇上寝宫之中,李明亮坐在铺陈了金色底步龙云暗纹的紫檀木榻之上,他的表情淡然,食指有一搭没一搭地轻轻叩击着桌面。
一旁的李公公,小心翼翼将温热的茶水奉到李明亮的手边。
李明亮明显有些心不在焉,右手往后一扬,“啪——”的一声,茶水瞬间倾覆在地,琉璃茶盏也被摔成得四分五裂。
李公公赶紧上前,从怀中掏出手帕,正准备擦拭李明亮手掌被茶水泼到的地方,可李明亮抬起右手躲过了李公公的帕子,转身朝着李公公的肚子抬腿便是一脚。
“嘭——”
一声巨响,寝殿中的所有人都停下了自己手里的动作,深深埋着头,偷偷用余光去瞟刚刚榻便发生了什么事情。
李公公入宫的资历尚浅,加之年纪也小,先前发生的事情使他懵在了原地,不知该如何应对之时,只听见榻边传来一声苍老又阴柔的声音,“你过来。”
这声音如此熟悉,但李公公感肯定着绝对不是平日里李明亮该有的声音。但此时李公公根本不敢有半分忤逆,他趴在地上,手脚并用飞快地朝刚刚声音的方向爬去。
几息的功夫,李公公便停在了李明亮的脚边,他木木的也不敢开口询问,就这样静静伏在原地。
半晌之后,只听见头顶传来的声音恢复了往日的低沉,“把杯子捡起来。”
“是。”
听到之时让他捡杯子,李公公的心中霎时松了口气。
正当他抬手想要捡起地上的一小片残渣之时,一个黑色的靴子狠狠的落在了他的手背,将他的手心按在琉璃盏细碎的残渣之上用力碾轧。
殷红的鲜血,蓦地冲李公公的掌心冒了出来,参杂着刚刚洒在地上的茶水,慢慢在地毯上晕染开来。
李公公咬着牙不敢喊不声。
前几月在他刚刚入宫之时,他当时被分配到御书房浇花。有一日他也是瞧见一位公公当时给魏公公奉茶,但是也是不小心洒在了魏公公的靴上,魏公公要求他将自己靴上洒上的茶水一一舔舐干净。正当那位公公伸出舌头准备舔的时候,魏公公一脚便踩在了他的头上反复碾轧。当时那位公公因为疼痛叫出了声,当即魏公公便从靴中抽出了一把匕首,将那位公公的舌头割了去。
自那日起,李公公便知道,在这宫里,无论遇上如何非人的折磨都只能受着,不要随意喊一声苦,一声疼。
正当,李明亮靴子还踩在李公公的手背上时,一个颀长的身影出现在门口,挡住朝阳刺过来的晃眼的光亮。
“哟……臣恭迎皇上夜间巡查归来。”
说着李明亮撤掉了压在李公公手背上的靴子,起身抻了抻身上长袍被坐出的褶皱,上前几步立在萧逸鸿身边,微微俯身施礼。
“如果不是李大人好心安排的保护朕的护卫,兴许朕还能早些个回来。”
萧逸鸿瞥了李明亮脚边一眼,朝着李公公使了个眼色,示意他退下之后,又闲庭信步走到了自己的床榻边上,自顾自的脱了鞋袜,躺了上去。
“朕准备歇息了,李大人如有要事寻朕探讨,也请三个时辰之后再来。”
说完,萧逸鸿不再搭理李明亮,合着衣侧过身,用后背对着李明亮,不一会儿床榻边就响起阵阵鼾声。
须臾过后,萧逸鸿便听见身后传来重重的摔门声,李明亮携着刚刚驻守在殿内的侍卫们已匆匆离去。
听见门边的响动之后,萧逸鸿的鼾声停止,他转身平躺在床上,双目睁大木然望着眼前用金线勾勒的龙纹和祥云。
那日之后,一连多日,萧逸鸿都以身体抱恙来拒绝上朝。
刚开始的一两日,陆续还有一些大臣前来探望,结果进门之后发现萧逸鸿身着白色透明纱衣,在寝宫之中与侍女们嬉戏追逐打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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