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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科玉律(松间明月)


皇后看了黄良娣一眼,目中不悦一闪而逝,黄良娣没看见,可这却没逃过太子妃的眼睛,心中不由冷笑,暗道:呵呵,素日里在东宫,有太子宠着你,放任你撒娇撒痴的,纵容的你骄狂自大,如今不过随便一激,你就在母后面前暴露了真面目,也不想想这里是什么地方。
心中快意,面上却做出一副惴惴不安的样子,见皇后愁眉深锁,她就小声道:“刚刚听母后的意思,好像也同意苏兰心入王府,既如此,母后还发愁什么呢?”
“你这孩子。”皇后摇了摇头,叹息道:“我先前也知道博儿的心思,不过看那苏兰心聪慧可人,虽然额头有一块丑陋胎记,但谁让博儿喜欢了她呢?大夏唯一一位女官,这身份倒也可以抵了丑女之名。所以我有心让她进王府做个侧妃,这已经是看在博儿面子上开恩了,皇上也是这个意思。可刚刚听你说,博儿为她定亲的事,手都砸破了,我了解那孩子,情意如此深厚,一个侧妃未必能满足他,难道要让一个商户庶女做亲王妃?自古以来也没有这样的笑话。”

第135章 第一百三十五章:母子交锋
话音落,就听门外小太监禀报道:“皇后娘娘,六皇子来了。”
“叫他滚进来。”
皇后先前还满是担心,可此时听见儿子过来了,却又忍不住一肚子气,一张秀丽面孔沉下,心中想着无论如何不能答应那臭小子的荒唐要求,然而真等齐博走进来,躬身拱手行礼问安时,她老人家的目光又一下子就被那缠满了白布的手给吸引了。
“这……这到底如何了?怎么似是还有血迹呢?”
到底是亲儿子,皇后一肚子怨气不翼而飞,剩下的只有深深关怀和担忧,看着那只包成粽子般的手,一脸关切。
齐博一直注视着母亲反应,看到这光景,不由心中大定,呵呵笑道:“母后不必忧心,无妨,就是点皮外伤罢了,偏朱太医大惊小怪,非要把我包成这个样子,其实没什么事。”
“胡说,包成这样还渗血,你告诉我无妨?”皇后怒了,于是齐博连忙“惶恐”道:“真不碍事,渗血那是因为今天没有换白布,回头我让他们用新布重新包一下就好了。”
“那就让太医过来包扎,我也看看。”
皇后下了命令,齐博自然不同意,只坤宁宫这里实在由不得他做主。不到两刻钟,朱太医就过来了,皇后便温言道:“劳烦朱太医,就在这里给六皇子重新包扎一下,本宫也好看看他的伤口。”
“是。”
朱太医答应一声,这里齐博万般无奈,只好伸手让朱太医将白布拆开。一边悄悄注视皇后反应。
以齐博的功夫,真要是做好了准备,小小一个茶杯哪里伤得了他?然而就是因为当日暴怒之下,一点儿防备也没有,加上那时听到苏兰心定亲的消息,有些自暴自弃地心理,所以茶杯碎了,他还紧紧握着碎片,可不就把一只手伤的鲜血淋漓,此时白巾拆开,那只手已经又红又肿,跟只熊掌似得。
皇后惊呼一声,眼泪就下来了,慈母之心,也不在乎在太医面前失去国母威严,忙离了座来到齐博面前,捧起他那只手掌,只见掌心处好几道纵横交错的伤口,虽然用了药后血肉已经平伏,可周边却肿的老高。
“母后,真的不妨事,过两天就消肿了。”齐博见母亲伤心,心中也有些愧疚,但是没办法,谁让自己就被那个笨女人摄去了魂魄呢,这一世,总要让她能堂堂正正和自己并肩而行才好。
“痴儿……你……你真是气死我了。”
说着气死,面上却是泪如雨下,尚萍连忙上前扶住皇后,替她擦去满脸泪水,皇后这才对朱太医道:“给他包上吧,用最好的药,莫要留下疤痕。”
“是。”
朱太医垂头答应一声,接着麻利地给齐博重新抹好外敷药膏,又仔细严密的包扎了一番,直到那熊掌变成了大白馒头,这才告退而出。
“母后,何必呢?我就说回了王府后再换药,您非要在这坤宁宫,看把人家朱大人吓成什么样了?且也有损您的……”
齐博打着哈哈,不等说完就见皇后一记眼刀射过来,于是连忙闭嘴,不敢再多说话。
坤宁宫中一时陷入沉默,太子妃和黄良娣可不愿意跟着齐博吃挂落,两人忙起身告辞,接着房间内下人们也都悄悄退下,只剩了尚萍和谭嬷嬷这两个当日随皇后陪嫁入宫的心腹随侍在侧。
“你是铁了心吗?难道一个侧妃的头衔还不够?我也不说她是不是丑女了,只是让一个商家庶女入王府,这本身就不妥当,我和你父皇也让了步,甚至想着只要你喜欢,就破例让她做侧妃也不是不行,可如今,你……你竟要她做王妃?这未免太过分。”
“母后,一点儿也不过分,儿子爱她至诚,为了她,名利富贵甚至性命身家都可以不要,一个王妃的名分又算得了什么?更何况这是她该得的。大夏唯一一位五品女官,说起来倒也不算辱没皇家,求母后成全。”
齐博沉声分辩,话音未落,就听皇后怒道:“混账,这是什么话?为了一个女人,便连父母亲人都不要了?”
“不是我不要父母亲人,我只怕父母亲人不愿意要我这样没出息的儿子。”
齐博深吸口气,忽然一撩袍襟跪了下去,沉声道:“求母后成全。”
皇后不语,好半晌方冷笑一声道:“若是本宫不成全呢?你是不是就要和那苏兰心私奔?”
“这不可能。”
齐博斩钉截铁地回答让皇后心中稍稍有了些安慰,暗道虽然这混账东西离经叛道,但总算还没有太离谱,最起码不至于为一个女人就把家人都舍弃了。
刚想到这里,就听齐博又无奈道:“普天之下莫非王土,儿子就是拐了苏姑娘私奔,又能奔到哪里去?再说苏姑娘也肯定不愿意啊。母后您是不知道,那个女人可无情了,就因为害怕您和父皇为此事迁怒她,害了她和她的家人,到现在也不肯给儿子半点希望,甚至为了断儿子念想,竟然答应了王家的提亲,哼!她明明心中是有儿子的,竟然就因为怕死而不肯接受我的心意,太过分……”
“过分的是你。”
皇后实在忍不住了,拿起桌上茶杯就要摔到齐博脸上,可一看儿子的馒头手,顿时又有些不忍,这手就在半空停住。旁边尚萍和谭嬷嬷看见,知道主子心意,忙上前将茶杯夺了下来,尚萍小声道:“娘娘,这茶杯是前年进上来,您和皇上都十分喜欢的,摔一只可就不配套了。”
一句话差点儿把皇后逗笑,齐博偷偷向尚萍眨眨眼,以口型说了一句“多谢”,心中又松了口气,暗道苏兰心啊苏兰心,你不就是怕我连累了你吗?如今我将你摘出去,不连累你一星半点儿,你该如何感谢我。
若是大姑娘此刻听见这货心声,只怕一口唾沫就啐过去了:有这样不要脸的吗?人家从头到尾都对你退避三舍,如今你只不过做了你该做的,还好意思邀功,脸皮要不要这么厚?
皇后显然也是想到了这一点,一时间不知该生气苏兰心不识好歹,还是该骂儿子厚颜无耻了。因坐在那里喘了一会儿粗气,好不容易让情绪平复了下,这才又沉声道:“苏兰心可以进王府,但最多只能做个侧妃,这是我和皇上的底线,你不用再耍花招,皇家不可能要一个商家庶女做王妃。”
“母后什么时候也这样拘泥于门户之见了?”齐博咕哝着:“儿臣这算什么?前梁陈皇后还是个歌女呢……”
“你也知道那是前朝,不是大夏。”
皇后恨铁不成钢的怒喝一声,拂袖道:“总之,苏兰心只能是侧妃,此事任何转圜余地。”
“好吧,那儿臣多谢母后成全。”
齐博恭恭敬敬磕了个头,站起身道:“那个……母后还有没有其它吩咐?没有的话,儿臣就告退了,外面还有许多事情要儿臣做呢。”
“嗯?”
知子莫若母,皇后很了解自己这个儿子是什么德性,虽然嘴上说着没有转圜余地,但心里已经做好了打持久战的准备,此时齐博这么容易就退让了,倒让皇后一时间有些发懵。
怔愣过后便是疑窦丛生,眼看齐博正往门边出溜,她连忙道:“你给我站住,说,又打什么坏主意呢?”
“没有打什么坏主意啊。”齐博一脸无辜:“母后答应让苏姑娘嫁给儿臣做侧妃,儿臣已经很高兴很知足了。”
真高兴知足就有鬼了。
皇后咬牙唾弃着儿子撒谎不眨眼的无耻,恨恨道:“你少在我面前耍花样,本宫是那么好瞒骗的?你若是不赶紧老老实实交代,侧妃苏兰心也做不成,我说到做到。”
“别啊。”齐博急了:“母后乃是一国之母,即便不是父皇的金口玉言,也该一诺千金,怎能说变就变?儿臣就要苏姑娘做儿臣的侧妃,母后,苏姑娘是一个特别容易满足,又懂分寸知进退的女子,几两银子一匹布料都能让她笑开怀,一个侧妃,她绝对会满意的。”
尚萍终于忍不住了,微笑道:“殿下,话可不能这么说,奴婢看着,那苏姑娘虽是个安分随时的人,性子却清高,只怕不愿意给人做小呢。”侧妃也是小,这一点毋庸置疑。
“做小?”齐博瞪大眼睛:“谁说苏姑娘要给我做小?呵呵!姑姑只怕是误会了,只要她进门,王府里便是她最大,我怎会委屈她做小?也太不……”
一语未完,就听皇后怒道:“你少在这里插科打诨,难道你刚刚没听清楚?她只能做侧妃,侧妃身份固然不比小妾,却也没办法比肩王妃,那苏兰心性情清高,真愿意给你做侧室吗?”
“王妃?睿王府之后不会有王妃了。”齐博呵呵一笑,接着面色一整,看着皇后淡淡道:“母后还不明白么?儿臣连性命身家都可以为她舍弃,又怎会让她受别人欺压?只要母后允许她进王府,名分就不是问题。她做妾,终我一生,睿王府便只有一个妾室;她做侧妃,终我一生,睿王府便只有一个侧妃……”
“你……”
皇后被齐博一往无回的气势和严肃镇住,好半晌才气急败坏道:“你这混账,原来打的是这个主意?你……你你你……不孝有三,无后为大,那苏兰心万一不能生养,难道你也要……”
“不能生养就不能生养,儿臣一个王爷,有没有后代有什么打紧?”齐博用不容置疑的语调告诉皇后,他对苏兰心是真的铁了心,一旦昏了头,什么事都可以做出来。

“你……”
皇后抚着胸口,忽地一瞪眼,努力做出狰狞模样,咬牙道:“你竟然为一个女人昏了头,真以为本宫投鼠忌器,就不敢拿那苏兰心下手吗?”
“母后,儿子恳求您不要,问世间情为何物,直教人生死相许。儿子说过,苏姑娘对我退避三舍,全是儿子不肯罢休,对她死缠烂打,母后若一定要棒打鸳鸯,那该死的也是儿子这个罪魁祸首。”
“你什么意思?”皇后气得身子都颤抖了:“你敢用死来胁迫本宫?”
“母后,儿子没有胁迫母后,只是儿子从小就得母后教导:为人要明是非讲道理,这件事,是儿子不讲道理,所以一定要有人承担罪责的话,那也该是儿子,而不是一直明是非讲道理的苏姑娘。”
齐博又跪下了,苦涩道:“母后,您和父皇答应过儿臣,我的婚事会由我自己做主.可即便如此,最初发觉我对苏姑娘似乎有了不一般的感情时,我也并没有放任自流,我努力控制过,可……可越控制,这感情越炽烈,终到今天的燎原之势。一面是天家名声,父皇母后的期望;一面是儿臣挚爱的人,无论如何也不肯放手的感情,这么多天来,儿臣备受煎熬,刚刚听到苏姑娘定亲的消息时,儿臣甚至怒发冲冠,恨不能杀尽府中人而后自杀,若母后就不肯成全儿臣和苏兰心,也无妨,就请母后将儿臣圈禁在宗人府,再也不要见任何人,直到儿臣身死,愿来生莫再托生帝王家……”
“你竟说出这种话,博儿,你……你太让我伤心了。”皇后泪如雨下,尚萍和谭嬷嬷也都生气地看着齐博,却见他猛然磕下头去,大哭道:“惹母后伤心至此,儿臣心中也如油煎火烧一般,只是儿臣也没办法啊,放不下苏姑娘,也放不下父皇母后,母后,您要儿臣怎么办?怎么办?”
一面说着,两只手就狠命向地上捶去,只捶了几下,那刚刚包扎好的白巾就迅速渗出鲜血,却是才愈合的伤口又被砸裂了。
皇后听着那砸地声,伤心之下只不想去管,然而到底忍不住,一面哭着一面向齐博看去,泪眼婆娑中,就见那只雪白馒头手此时一片鲜红,地上青砖都沾染了点点血迹,看上去触目惊心。
“住手。”
这一惊非同小可,皇后忙离了座奔上前去,一把捧住那只鲜血淋漓的熊掌,痛哭道:“你心里不好受,要打人骂人都使得,为何要残害自己?你……你这孩子从来懂事,怎么如今……罢了罢了,你愿怎么样就怎么样吧,我们做父母的管不了你,想来这是天注定,不然当日怎么就会答应了你的请求?既然说好了婚事由你自己做主,一切就由着你来吧,权当……权当……”
皇后本想说权当没有你这么个儿子,然而看着齐博满脸是泪,一双眼睛又是感动又是惧怕地看着自己,这话便怎么也说不出口,擦了擦眼泪道:“尚萍,快叫朱太医过来,给六皇子重新包扎伤口。”
齐博心里大大松了口气,连忙道:“母后,别叫朱太医过来了,儿子亲自去太医院走一趟便是,反正离的也不远。”
“这个样儿,你就这么走了,我如何能放心?”皇后叹了口气,却听齐博笑道:“只是皮外伤而已,母后不知道,今儿把心里话说了出来,您又答应了儿臣,儿臣心中不知有多高兴呢,区区小伤,完全不是个事儿,再说我和苏姑娘之前商议了一件事情,如今还得做准备。”
皇后听他这样说,再见他果然是恢复了神采飞扬的模样,心中不由百味杂陈,好半晌方叹口气,挥手道:“罢了,那你就去吧。”
待齐博离开之后,尚萍和谭嬷嬷见皇后身子有些晃,便连忙上前扶住,谭嬷嬷便小声道:“娘娘,不该这么轻易就答应王爷,日后您在皇上面前如何交代啊?到时候岳贵妃又要煽风点火。”
皇后无奈道:“我岂想答应他?原本以为已经够让步了,谁知这孩子如此痴心。从前我就说他性子过于放肆,果然,到如今更添了怪诞愚痴,你没看见他刚刚那些举动?看似是故意逼迫我,我却知道那都是他的真情实感,到这个地步,不要苏兰心,便是将他往绝路上逼了,我能怎么办?至于岳贵妃,她愿意煽风点火,就煽去吧,我都这么大岁数了,还怕她什么?自然还是儿子最重要。”
“娘娘一片慈母之心,令人动容啊。”谭嬷嬷长叹一声,皇后知道她还是在埋怨齐博不懂事,便拍了她的手苦笑道:“都是这样的,儿子便是父母的债,若摊上那听话懂事的还好,若摊上博儿这样的孽障,做爹娘的也只有退让了。至于皇上那里,本宫不管,他自己去和他父皇说去,休想我帮他求情。”
尚萍笑道:“说起来,娘娘还是喜欢苏姑娘,不然若是个不知分寸的,只怕六皇子就是将两只手都包成了熊掌,您也不会答应的。”
一句话说的皇后忍不住笑了,点着她道:“偏你怪话多,什么熊掌?难道还能下锅吗?”说完又点头道:“不过你说的没错,我主要是喜欢苏家那孩子,真真不知怎的,她就投了我的缘法,许是上天注定了她和博儿有缘,我看着她举止说话,竟无一处不合心意。不然若是个轻狂无行的,就是这混账东西在我眼前碰柱子,我也断不会答应。”
尚萍和谭嬷嬷都笑起来,知道皇后心软,最宠爱两个儿子,才不可能真的这么无情。眼见这事儿完了,尚萍就吩咐人去弄些汤品过来给皇后去火,不一会儿,樱桃捧了银耳莲子汤进来,皇后看见她,便想起苏兰心,沉吟道:“听说博儿和苏姑娘商议出了什么计策,可是芳嫔的案子有眉目了?”
樱桃笑道:“奴婢这两日只是跟着苏姑娘过去,给她壮一壮声势,姑娘也并不劳动我,所以案子的事,奴婢并不知道多少。不过看玉芙和青萍的模样,倒是对苏姑娘佩服的五体投地,想来这案子应该是有些进展,只是没有什么关键的线索罢了,却不知她和王爷又商议出了什么主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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