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认真看了一遍,就觉得《史记》上写的那些东西,根本就不像是同一个人能干出来的。
与其说他的流亡之路,倒不如换个角度,从他娶妻生子的视角来看。
起先他流亡的时候,已经是40多岁的年纪了,这个时候肯定已经娶妻生子了吧?但是我没看到过相关的记载,也不知道他们最后咋的了。
反正从重耳逃亡开始看,他一开始是逃到了他母亲的故国狄国,在那里娶妻生子了。
几年后,他爹死了,国内发生了一系列事变后,大臣来找他继位,他说自己不配,让他们立别人。然后他弟继位了,他弟这个人吧,人品不太行,不仅言而无信,还杀了之前要迎重耳的大臣。
搞的人心尽失之后,他弟就怕百姓都去依附重耳,所以就要去追杀重耳。】
晋献公死后,里克等人杀了奚齐和悼子,正准备使人迎回公子重耳。
前去狄国的人选都已经定下了,就是公子重耳的舅舅狐毛,他还是一直跟随在公子身边的狐偃之兄。
本以为这事情肯定稳妥万分,不想忽然听见天幕这样一说。
他们的心,直接凉透了。
可如今箭在弦上不得不发,继续去迎公子重耳尚有一丝转圜的余地,但若是退而其次迎回公子夷吾,只怕是必死无疑。
【重耳一听这事,就准备跑路,这个时候他对妻子说了一句很茶的话。
“待我二十五年,不来而后嫁。”[1]
你等我二十五年,要是我二十五年后还不回来,你就另嫁了吧。
真的,就那个时候的平均年龄……
重耳!你让人家等你二十五年?你那时候是去逃命,不是去继位,你根本就不确定能够在二十五年内就把人接去享福,你说这话亏不亏心呐!】
弹幕:啊这,这很难评价……
弹幕:主播你早说呀,那我就对他后面会做出放火烧山的事情,一点都不感到惊讶了。
弹幕:所以后来呢?他当上晋文公之后,把妻子孩子接回去没?
【接肯定是接回去了。别急,咱按顺序来看。
重耳又开始逃亡,他逃到齐国之后,齐国的国君将一个宗女嫁给了他,又是一通恩恩爱爱。
哦忘了说,前面重耳在狄国也是恩爱生活了十几年来着。
重耳在齐国生活几年之后,齐国的国君死了,局势不妙起来,跟随重耳的狐偃等人就开始密谋要离开。
不巧被齐国妻子的侍女听到了,就密告给了妻子,妻子是个远见卓识的女人啊,她不仅杀了侍女,还告诉重耳要志在四方。
成语“志在四方”就是出自这个时候。
但是这个时候,重耳却说:“人生安乐,孰知其他!必死於此,不能去。”[2]
最后是妻子和狐偃等人用计,用酒把重耳灌醉后,带着他离开的。注意啊!前方高能!
醒来后的重耳暴怒,说要杀了他们,还说要是事情不能成功,就吃了他们的肉。[3]】
这已经不是嬴政第一次听到,有关于晋文公的故事。
但却是第一次从这样的角度,听人以批判的口吻来说起。
在天幕的口中,晋文公似乎没有一点可取之处?这让嬴政觉得奇怪。
刘彻一个人独坐着,此时他已经隐隐有点后悔独处的决定了,因为想说的话太多,却没有一个可以倾诉的对象。
“天幕是如何知道晋文公说过这些话的?”
“那朕……朕同皇后她们说的话莫非也……”
“哎,这还是天幕第一次这般详细地说起一个人的生平来,虽然难堪,但是可见天幕是认真去了解过这个晋文公的。但天幕对朕就是一知半解的,之前的抽奖,也没有给朕!”
“是《史记》!”
李隆基惊呼,他感觉有一股阴冷之感,如蛆附骨,一点点蔓延至全身。
《隋书》由魏征所写。
那后世所看的《唐书》、《唐史》呢?是何人所写。
李隆基顿时觉得,天幕口中有关于他的那些事情,他未必做了,说不定只是宋朝的人胡乱揣测,施加在他身上的。
他瞬间就什么都不担忧了,直接令人喊宋璟进来。
他要同宋璟好好谈一谈,如何才能防止后世胡乱书写唐书,以至让天幕有了错误印象一事。
【略过一些不欢迎重耳的国家不谈。
接着,重耳到了楚国。在这里他没娶妻,到是有了一个“退避三舍”的成语,答应以后用退避三舍来报答楚国的国君。
但是结果大家都知道,哪里是什么退避三舍,分明是诱敌深入,打败楚军。
这事暂且不提,重耳总算是经由楚国到了秦国。
于是!第三次娶妻来了!
秦国的国君直接嫁了五个宗室女给重耳,其中有两个还是重耳侄子的妻子。
这里要说一下,是晋国太子在秦国为质,听说父亲病危之后就跑回去了,让秦国国君很生气,就想扶持重耳。
在谋臣的劝说下,重耳统一了。之后就是侄子继位,重耳在秦军的护送下,回晋国夺位。】
原本听闻公子重耳即将来到楚国,正准备好好招待一番的楚成王不乐意了。
此前,他曾在弹幕上看到过后世的“张仪”,用一张嘴将他的子孙唬的团团转的事情,他可不想自己单单一句“退避三舍”,就同样因小失大。
立即就有人劝楚成王:“若不以礼相待,不如杀之,以绝后患。”
【其实介子推的个性,从接下来这里就能看出来。
就在要踏上晋国土地前,介子推嘲讽狐偃无耻,说明明是上天想要公子重耳登上高位,可狐偃却在这里邀功。
后来一干人等中就介子推没有得到赏赐,他的老母亲和身边人劝他去和晋文公讲讲的时候,他讲出了一个成语:贪天之功。
他认为重耳能上位是上天的意思,而非受封赐的群臣的功劳,这是贪天之功。
可能我是现代人的脑子,理解不了古人的忠君爱国?】
正聚在一道看天幕的狐偃、赵衰几人,此时都表情不畅起来。
说他们是贪天之功?
先不说他们这一路以来,为了保护公子重耳躲避追杀,付出了多少,就说日后,天幕所说的那桩桩件件,都让狐偃几人感觉到了心凉。
公子的那些表现,着实是不像有回到晋国之心。
但比起这些未定的以后,眼下更紧要的,是即将要天翻地覆的局势。
几人都已经感觉到了风雨欲来,重耳又岂会感觉不到,他既感怀于介子推的一片忠心,不愿寒了他们的心,但同时又怕将狐偃他们捧得太高。
一时间,该用何种态度来面对几人,让他有点难把握了起来。
【醒一醒啊介子推,要是没有你们这一群人护着重耳,为他筹谋,推着他一路走,他真能成为最后的赢家?
你们不会以为他有骈胁[4],就真觉得是圣人之像,舍他其谁吧?
虽然曹国的国君当时也想偷看重耳的骈胁,但是骈胁真的只是一种生理畸形啊!就和重瞳一样,是先天的粘连畸变,并非圣人的表现!
我发现古人真的很会给自己造势,什么生下来紫气萦绕,生产时雷电大作有蛟龙破窗而入,还有五色祥云,赤气冲天的……
全都假的不行。】
天幕下,有几人欲盖弥彰地摸了摸鼻子:好你个天幕,说晋文公就说晋文公,扯他们作甚!
弹幕:好家伙,晋文公这“逃亡之路”,可太精彩了!
弹幕:不知道的还以为他在巡娶呢!
弹幕:楼上的笋不笋呐!楚怀王表示不服好吧,主播既然讲了介子推和晋文公,怎么不来讲讲屈原和楚怀王呢?
【屈原还需要我来讲?
我知道的可能还没有你们多,至于楚怀王,也只能说长点心吧,留下的都是些什么故事呀,连着被骗,一会儿合纵,一会儿连横,还割美人鼻子,最后客死他乡。
连带着对屈原猜疑、疏远、贬职、流放……
最后在楚国被灭时,跳了汨罗江。
哦对了宝子们,我是不是最后一个知道,雄黄酒有毒,不能多喝的?也难怪传说里面会说,有人怕屈原的尸身被江中的鱼啃食,所以倒入了雄黄酒,最后有一条蛟龙被药倒浮了起来。】
楚怀王:……
屈原:“还是先问问天幕,臣为何会变成韩国人吧。”
【不废话了,最后一道常识的错题。
以下成语中,嗯?有位楚某人问,屈原为什么会变成韩国人?】
作者有话要说:
[1]《左传·僖公二十二年》:将适齐,谓季隗曰:「待我二十五年,不来而后嫁。」对曰:「我二十五年矣,又如是而嫁,则就木焉。请待子。」处狄十二年而行。
[2]《史记·晋世家》:重耳至齐二岁而桓公卒,会竖刀等为内乱,齐孝公之立,诸侯兵数至。留齐凡五岁。重耳爱齐女,毋去心。赵衰、咎犯乃於桑下谋行。齐女侍者在桑上闻之,以告其主。其主乃杀侍者,劝重耳趣行。重耳曰:“人生安乐,孰知其他!必死於此,不能去。”齐女曰:“子一国公子,穷而来此,数士者以子为命。子不疾反国,报劳臣,而怀女德,窃为子羞之。且不求,何时得功?”乃与赵衰等谋,醉重耳,载以行。行远而觉,重耳大怒,引戈欲杀咎犯。
[3]《史记·晋世家》:乃与赵衰等谋,醉重耳,载以行。行远而觉,重耳大怒,引戈欲杀咎犯。咎犯曰:“杀臣成子,偃之愿也。”重耳曰:“事不成,我食舅氏之肉。”咎犯曰:“事不成,犯肉腥臊,何足食!”乃止,遂行。
[4]骈胁又名骈肋,胁骨紧密相连如一整体。属生理畸形。亦作“ 骈脇 ”。古人认为这是圣人之像。 《左传·僖公二十三年》:“曹共公闻其骈胁,欲观其裸。”孔颖达疏:“胁是腋下之名,其骨谓之肋……骈训比也,骨相比迫若一骨然。”
何夏夏先是愣了一下,然后忽然想起这句话是在调侃些什么。
顿时她就一种红红火火恍恍惚惚的感觉,没忍住,当场爆笑了起来。
【楚某人你是真夺笋呐!
怎么可以只说一个屈原,那变成韩国人的孔子、老子、李白、成吉思汗、朱元璋不要面子的吗?
啊对了,还有拿破仑的祖母。】
被天幕点名的所有人:你说谁?
正准备进宫面见圣上的李白脚下一顿,周围的人全都拿新奇的眼神看向他。
“太白兄,莫非你家祖上曾是战国七雄之一的韩国贵族?”
“可韩国建都于阳翟,后来虽然迁都,却也是到了新郑,某记得,太白兄乃是陇西成纪人。”
“不管是什么说法,既然后世会如此在意太白兄的祖籍,定当是太白兄声名大噪啊!恭喜太白兄。”
面对一群人的吹捧,李白只觉得莫名其妙。
这些人真的是在真心实意地奉承他吗?
难道就没听出天幕的语气中满是嘲讽?
再说,他能不知道自己的出身,不知道自家的先祖吗?不管再怎么往前追溯,他也是凉武昭王李暠这一脉,西汉飞将军李广之后。
与韩国,真是扯不上半点关系。
朱元璋将信将疑地看着天幕。
他的祖上几代都在句容,再往前已不可考,难不成竟让后世给考究出来了?
可天幕这语气听着,又明显不太对劲。
“韩国在现今的哪个地方?”朱元璋想了又想,还是没忍住,想要看看韩国的大致疆域。
毕竟,朱元璋是知道后世那掘墓考古的手段究竟有厉害的,说不定,真就能追溯地那么前,连他是韩国人都考古出来了呢。
【笑发财了。
但凡这些古人是在新罗、百济、高丽这些地方出身的,那还能扯上一嘴巴。
但他们都和那些地方不搭边啊,就会瞎扯。
一会儿说这些古人的父母是韩……为防直播间被封,主播换个说法,新罗人;一会儿又说这些古人和他们是一个祖宗,所以是新罗人。
但是好奇怪,一个祖宗的话,不应该是反过来理解吗?】
李白人僵住了。
周围原本还在吹捧的人也突然全僵住了,这下可好,拍马屁拍到马腿上去了。
朱元璋震怒,他在听见“高丽”那两个字后,就知道自己是被天幕给戏耍了。
他堂堂大明天子,怎么可能会是高丽人!
屈原可算是明白过来了,原来是重名。
“高丽那地方,天幕第一次出现时便曾提起过,之后陆陆续续也偶有提过几次,观弹幕所言,乃是在东面隔海之处,不想到了后世,竟改名叫了韩国。”
楚怀王皱着眉头,无法想象高丽是出自何种心情才改的名:“若是孤,定改名叫秦国。”
屈原:?不是楚国?
韩襄王只觉得晦气:“无妄之灾!”
他们韩国于天幕中,原本并没有什么存在感,韩襄王也觉得挺好,免得更遭受边上几国的惦记。
结果,竟因为这么一件八竿子打不着的事情,让他们给连带着上了天幕。
“定是那楚怀王问的!”韩襄王怒骂了几声。
【楚某人你怎么这么损呐?你居然还说要是古人在史书上标明自己不是新罗人、高丽人就好了。
这不是强行在史书上给他们加戏吗?
哎……古人肯定想不到,有一天自己的附属小国会这样强抢自己的文化,一会儿说哪个名人是他们的了,连带着和名人相关的东西,譬如唐诗之类的,也说成是他们的。
一会儿说哪个节日是他们的,连带着相关的名人、吃的用的也成了他们的,端午节和屈原就是。
而且还会偷偷摸摸地把我们的东西改名,譬如榫卯结构改命大木匠,去申遗成功,说成是他们的东西。
又或者中医改名韩医。
除此之外还有什么风水八卦、古代的衣服饰物、活字印刷术、豆浆的发源地……
真的挺恶心人的。
只不过,只有千日做贼,没有千日防贼的。就算这些文化和技术,都和写着“造此是建业人也”的王陵石砖似的,那人家还敢脑洞大开地想要申遗汉字,说汉字也是他们的呢。】
韩襄王从骂骂咧咧变成了面红耳赤。
他觉得自己醍醐灌顶了。
但凡!但凡他也有这个脸皮,就和那楚怀王似的,和邻国都能左右逢源虚与委蛇,那他岂不就能……
淮南王这就有点不开心了,刚刚才说过豆浆是他发明的,怎么还敢抢他的东西?
必须让人给写清楚了,不如就铸个鼎吧,定然能流传到后世,让他们瞧个清楚。
建安十七年。
孙权“哦”了一声:“建业人也?”
朱元璋的额角突突直跳,天幕说的衣服饰物,令他想起了不久前下的圣旨。
他!赐给了高丽王衣裳!
难不成就是因为此……
“朕给他们体面,他们竟反过来咬朕一口?”
【说起来全是气,就不多说了。
接下来就是最后一题常识。
下列成语中的动物,属于变温动物的是什么。我一时间没反应过来变温动物是什么,就瞎选了一下。
看完解析之后恨自己是根木头!我光知道哺乳动物是恒温动物,怎么就想不到变温动物就是冷血动物呢?啊!
变温动物有鱼、爬行动物和两栖类的动物。
剩下的鸟类和哺乳类动物,就是恒温动物。
所以这道题目的正确答案,选的是“井底之蛙”。
这题并不难,就这么过啦,接下去就要进入言语部分啦。】
天幕下,不管是帝王权臣,还是平民百姓,还在因为前面的“新罗”而群情激昂、义愤填膺呢,都没听清楚何夏夏讲的“变温动物”。
正想发问的时候却已经来不及了,天幕一阵白光闪过后,开始切换画面了。
按上回的走势,接下来该是回放了。
可回放早就已经被他们反反复复都看透、嚼烂了,委实是没有什么吸引力了。
就当他们准备接着去干手头上的活计,等待天幕重新回归的时候,天幕竟又冒出了新东西来。
【系统升级完成。基础课程紧急接入中……】
每个人面前的小板子突然自动浮现了出来,回放的三个小画面被缩小、收拢进了一个框框里面,框框下写着“录播回放”。
紧接着在这个框框的后面,又出现了一个新的框框,下面写着“基础线上课程”。
第二个框框被打开,里面共有六个小框,分别写了“语文”、“数学”、“英语”、“物理”、“化学”、“生物”。
【开通基础课程会员后,点击相应课程即可进行在线学习。】
【注意,需完整看完前一节网课并通过课后小测后,才能解锁下一节网课,不能跳课。且未完成网课至多为两门,贪多嚼不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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