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枕下玫瑰(菌丝木耳)


他微阖着眼, 向来幽深沉冷的眸子少了些许的锐利, 五官也柔和了许多, 下颌线精致, 整个人格外俊美。
他呼吸清浅绵长, 看样子还没有醒。姜南音轻手轻脚地慢慢将搁在他胸膛上的雪白的手臂拿开。
等到腿的时候,刚要动, 才发现因为睡姿不好的原因, 大腿酥酥麻麻的, 已经没了知觉。
“嘶——”她低低地吸了一口冷气。
她咬着唇,害怕孟怀京醒过来, 潋滟水眸紧紧盯着他的脸, 慢慢地缓过这阵儿。
等腿上渐渐有了一点感觉, 她就感觉到膝盖处抵着孟怀京肌肤的位置有什么东西跳动了一下, 她被吓了一跳,迫不及待地想要收回腿,只是膝盖处好像蹭到了一块硬凸,一直闭着眼的男人喉间溢出一道沙哑难耐的闷哼。
这种嗓音在昏暗的室内格外暧昧,带着晨起的颗粒感,听得人脸红心跳。
但姜南音一时之间没有联想太多,反倒心虚不已,以为自己踢痛了他,懵懵懂懂地就想去帮他揉一揉。
只是手刚有动作,就被人猛地攥住。握住她的那只手格外滚烫,头顶也适时地响起一道沙哑的声音。
“你在干什么?”
“我……”姜南音讷讷无言,小声问道:“你没事吧?”
孟怀京耷拉着薄白的眼皮,眼神晦暗不明,夹杂着一丝她不懂的危险,他喉结滚动了一下,哑声道:“我没事,只是正常的生理反应。”
姜南音呆呆的,隐隐醒悟,反应过来后,耳垂一点点变红,躲在被子里的身体都有点不知道该怎么放了。
她往外挪了挪身子,不动声色地远离他。孟怀京撑着手肘坐起来,柔软的蚕丝被滑落,露出他紧实的胸膛,浴袍散成这样子,怕是往下也好不到哪里去。
空气里瞬间寂静。孟怀京挑了下眉,看了一眼,似乎也不明白怎么一晚上过去,自己的浴袍就散开了。
他作势抓着被子边沿,想要掀开自己身上的被子,似笑非笑:“现在才避嫌会不会有点晚了?”
姜南音见他的动作,心脏一颤,她是知道他几乎是衣衫半解,春光乍泄的情形,被子一掀……
她低呼一声,手忙脚乱地捂住了眼睛,急声道:“你,你把衣服穿好呀!”
过了几秒,那道嗓音懒洋洋地响起:“行了,别遮了,摸都摸了。”
“……”姜南音难以置信地出声:“你别胡说,我没有。”
“是吗?那我胸前的这根丝线是谁的?”孟怀京淡声道。
姜南音下意识放下手,就见孟怀京已经系好了腰带,靠坐在床头,姿势随意慵懒,冷白的指尖悠悠然地绕着一根淡青色的丝线,垂着长睫把玩着。
她低头看了一眼自己的衣袖,正好有个地方开线了,就……人赃并获,证据确凿。
她默默地躺在床上,努力表现得云淡风轻:“睡一个被窝,互相身上沾点东西又不奇怪。”
孟怀京目光很散漫地晃了下,煞有其事地点点头,跟哄小孩似的,“也行吧,没摸就没摸吧,又不会怪你。”
“……”
他慢条斯理地下了床,姜南音看着他肩宽腿长的矜贵模样,咬唇,清滟的小脸上满是难以置信。她很难将刚刚带着点痞气的男人和印象中的孟叔叔重合起来,他是不是变化太大了?难不成他私底下就是这样喜欢开玩笑的性格?还是只是因为男人对女人有种天然挑、逗的劣根性?
她直勾勾地盯着他的背影,好半晌,眼睛都酸了,她才颓然地收回目光。
两人洗漱好下了楼,早餐自然是要去主楼和父母一起吃。
下车的时候,他们看到在外面的小花园里相携散步的二老,夫妻俩姿态亲密无间。孟宴清身体不好,两人互相搀扶着,走得很慢。
经过花圃的时候,孟宴清停下了脚步,弯腰折了一枝红玫瑰,颤巍巍地插在了钟璧华的头发里。满头银丝中,那朵玫瑰如同雪中红梅,娇艳欲滴。
姜南音看着,心底生出几分艳羡。白首到老,相互扶持的深情让人动容。
孟怀京注意到了她专注地目光,眼眸闪了闪。
钟璧华率先注意到了他们夫妻俩,朝他们招了招手,示意他们过去。
两人走过去,钟璧华笑呵呵地伸出一只手,握住姜南音,柔声道:“怎么这么早就醒了,不多睡一会儿?”
姜南音弯了弯唇,讨喜地说道:“这不是想早点见到您吗?”
钟璧华就喜欢嘴甜乖巧的小姑娘,闻言,眼角浮现几缕皱纹,“我这个老婆子有什么好见的,你们小夫妻新婚之夜就该好好的相处,闹晚一点也没关系。”
姜南音听出钟璧华话语里的打趣,脸颊染上绯红,软声叫道:“妈。”
“好好好,害羞啦,那我不说了。”钟璧华笑呵呵地拍了拍她的手背,小姑娘的肌肤莹润如玉,摸上去滑溜溜的,跟剥了壳的鸡蛋似的。
她爱不释手地握着,朝一旁的孟怀京使了个眼色。孟怀京会意,无奈地上前两步扶住孟宴清。
四个人瞬间调换了位置。
钟璧华拉着姜南音往里面走,温声道:“音音,有个事想找你商量一下。”
“您说。”姜南音点点头。
“你们领证是领证了,但婚礼肯定是要办的,可不能委屈了我们的宝贝。你和阿怀有商量过这个事情吗?”钟璧华问道。
姜南音听到她对自己的称呼,心下一暖,摇了摇头,他们还真没讨论过这件事。毕竟领证都这么匆忙了,怎么可能有空去讨论婚礼?
“那你想怎么办呢?”钟璧华询问道。
“我没办过……”姜南音眨了眨眼,无措道。
钟璧华见她懵懵懂懂的样子,可爱极了,笑着摸了摸她的脸:“傻孩子,又不用真的需要你亲力亲为,就想看看你的想法,毕竟女孩子这辈子最美好的日子,当然以你为先了。”
姜南音心下感动,按理说自己高嫁豪门,婆家总是会强势一点,但钟璧华事事考虑她的想法,尊重她,让她很是温暖。
孟家肯定会聘请婚礼策划师,姜南音更信任专业的人,并且价格摆在那儿,再差也不会差到哪里去。但钟璧华询问了一些她的喜好,打算专门为她定制一场婚礼。
两人边走边聊,钟璧华有一颗有趣的少女心,和姜南音的审美意外地相近,两人越聊越投机,直至餐厅了,还兴致勃勃地补充着细节。
钟璧华干脆坐在了姜南音的身边,把孟怀京挤到了一旁,嫌弃道:“你坐对面去。”
这其实是落座习惯,四个人两两一起更加和谐美观。
孟怀京无奈地看了一眼姜南音,姜南音察觉到一道炽热的视线落在她身上,随意地看了一眼,就对上孟怀京漆黑的眸子。
他坐在那儿,莫名有点委屈巴巴的意味。
姜南音忍下笑,压下那股奇怪的想法,想了想,拉开了自己另一边的椅子,无声地邀请他坐过去。
孟怀京眉眼舒缓,慢悠悠落座。对面孟宴清独自一人,瞪了一眼抛弃自己的孟怀京,干脆他也站起身,坐到了钟璧华的另一侧。
所以等孟舒婷两人走进来,就看到四个人放着宽敞的桌子不坐,非得排排坐在一起。
她失笑:“你们怎么回事?”
她看向孟怀京,打趣道:“这结婚第一天就这么黏你老婆啊?”
孟怀京抬眼看了她一眼,没说话。
孟舒婷却有点诧异,这算是默认了?她了解他,自然看得出来,他不反驳,不是以前那种懒得反驳的态度。
孟舒婷欣慰地笑了笑,觉得自己这个不食人间烟火的弟弟终于走下神坛了,拉着自己的丈夫坐在了他们四个人的对面。
她这些年身体不太好,所以习惯轻食,佣人了解她的用餐习惯,为她准备的都是低卡路里的食物。
“再替我榨一杯鲜橙汁吧。最近买的橙子味道不错。”孟舒婷咬了一口荷包蛋,说道。
钟璧华闻言,笑了一下:“这是你爸的老战友特意送的,自家种的,没喷过农药。你要喜欢,仓库里还有,拿点回去。”
她说完,转头望向姜南音,“音音呢?觉得昨天那颗橙子味道怎么样?要是喜欢,到时候回京市让人带一点去。”
“……”姜南音眼睫颤了颤,明知道对方单纯只是在问水果鲜橙,脑海里却总是想到昨天她让人送到他们那儿去的甜橙味小雨伞,脸颊就忍不住飘起红云。
钟璧华还以为她不好意思要,道:“一点水果而已,咱们家的宝贝都是你们这些孩子们的,喜欢就拿点吧,还跟我客气什么。”
“……嗯。”姜南音低低应道。
她一抬头,就看到孟怀京唇角漾着笑意,意味深长的模样,显然,两人也是想到了一块儿去了。
“你笑什么?”孟舒婷见孟怀京唇角带笑,好奇地问道。
姜南音心底涌起淡淡的羞窘,耳垂通红,想到他有些时候的散漫痞气,怕他这时候也没个正形。想也没想,藏在桌子下的脚轻踢了一下他的脚尖,娇嗔瞪他,警告他别乱说。
偏他像是预料到她的动作,在她要撤回腿的时候,微微压紧了手,摁住了她作乱的腿。
两人的动作并不过分,但这种众目睽睽之下的隐秘感,莫名多了一丝刺激和暧昧。
姜南音吓了一跳,怕得不行,面上一派淡然,甚至唇角噙着温软的笑意,但僵着指尖去掰他的手。
男人的手骨节分明,竹节般清瘦有力,分明没怎么用力,但就跟镇压了她一样,男女之间天然的力量差,让她动弹不得。
他甚至反手握住她的手,强势又霸道地插入她的指缝,两人掌心的干燥糅杂在一起,膝盖轻抵着她的底盖,彻底挨坐在一起。
她脊背绷的笔直,面红耳赤,一咬唇,恨恨地挠了他的手背一下。
两人的交锋转瞬即逝,又隐晦非常,竟无人发现。
孟怀京微抬下巴,若无其事地说道:“想到一只喜欢挠人的漂亮小狐狸。”

吃完早餐, 几人坐着聊了一会儿,佣人提醒孟宴清该做检查了。
他大病未愈,家庭医生每天都要上门做身体检查。
钟璧华挥了挥手:“行了, 都玩儿去吧。”
她重点指了指孟怀京:“音音第一次来港城,你陪着到处逛一逛玩一玩。”
恰在这时, 他们正好经过那条挂满了画像的家族长廊, 姜南音分明看到钟璧华看了一眼那张全家福,眼底满是怀念, “该见的人也去见一见。”
不知道她这句话是否含有其它意思,她目光柔柔地望着姜南音, 眼神晦暗不明。姜南音眼睫颤了颤, 钟璧华轻轻拍了拍她的手:“好了,就到这儿吧, 剩下的有佣人。”
孟怀京面色如常地点了点头。
目送着佣人小心翼翼地将老人家送上楼, 他们才转身往外走。孟舒婷和苏泽霖刚从国外回来没多久, 还在倒时差, 要不是有姜南音, 早上是见不到他们夫妻二人的。
几人打了声招呼, 各自离开。
姜南音心底隐约有点其他的想法,还在斟酌该怎么说。走出主楼, 经过道路两旁的花圃时, 孟怀京停了脚步。姜南音以为他要赏花, 也心不在焉地跟着停了下来。
孟怀京耷拉着眼皮看了一会儿,似乎在挑选, 半晌才慢条斯理地弯腰折下几朵玫瑰花。
玫瑰花花枝带刺, 没有带手套直接取需要很小心翼翼, 孟怀京指腹轻压, 一颗颗拔掉了那些刺。姜南音心里纠结了很久,低咳了一声,道:“我们去看爸妈吧?”
孟怀京的动作顿住,一不留神,指尖沁出鲜红色的血珠。
姜南音一慌,抬手握住他的手腕,“你被刺扎伤了?”
孟怀京垂眸瞥了她一眼,脸上没什么情绪,就跟手上正在流血的人不是他一样:“没事。”
他说着就要收回手,姜南音难得态度强硬地攥着他的手,仔细地端详了一下,好在没有刺陷进血肉里,她从包里取了一块湿纸巾,仔细地擦干净血,再用干净的手帕裹住他的指尖。
其实就一个很小的伤口,被她这样一绑,跟断了指头一样严重。
孟怀京眉心一跳,就想解开,但触及姜南音紧张的神情,眸子里划过一抹暗色,忍了下来。
其实姜南音知道孟怀京听懂了她的话,不然不会这么大的反应。
她惴惴不安地看着孟怀京,试探道:“行吗?”
“你为什么想去看他们?”孟怀京不答反问,语调很淡。
“因为我想让他们亲眼看看你结婚的样子。”姜南音小声道。
想让他们看看,当年他们丢了性命都想要他平安的孩子人生中最重要的时刻。
孟怀京眼神下移,落在她的唇瓣上,她紧紧抿着,似乎是格外害怕他拒绝。
他低低“嗯”了声,淡声道:“要是去的话,大家肯定都知道,你确定还要去吗?”
姜南音犹豫了一下,肯定的点了点头。
他是在提醒她,两个人结婚第二天去陵园拜访“叔婶”这件行为会惹人怀疑。
而姜南音却觉得,钟女士刚刚的话,是隐含深意的,就是隐晦的让他们去祭拜。
她脑子有点懵,钟女士的态度似是而非,她究竟是什么立场呢?既然掩盖了孟怀京和亲生父母的关系,却又为什么想让孟怀京主动去接触他们呢?就不担心他心生怀疑,看出点什么吗?
孟怀京没再说什么了,他手里虚虚握着那束刚折下来的玫瑰花,自然地垂在身侧,随着步伐轻摇慢晃,有种散漫的慵懒美。
姜南音跟在他身后,走到了不远处的空地上,蒋叔开着车过来,孟怀京伸手,握着玫瑰花的那只手手肘搭在车门上,挑了下眉,示意姜南音先上车。等人上了车,他才慢条斯理地弯腰上了车。
也许是去祭拜亲生父母这件事让孟怀京心情沉闷,他垂着脑袋,眉眼寡淡地把玩着那几支玫瑰花,骨节分明的手指翻转,渐渐的,姜南音看出了点什么,猜测他应该是想编花环。
他动作笨拙,但他气质矜贵,做什么事情都不紧不慢的,加上那张侧颜深邃沉静的脸,反倒看上去在处理什么艺术品一样。
姜南音看得出神,等头顶落下了一道阴影,才回过神。那枚花环虚虚套在她的脑袋上。
她一愣,下意识抬起皙白的手摸了摸头顶的花环,简直不知所措。
孟怀京上下打量了她一眼,眼底划过一抹满意。
“你这是干什么?”姜南音讷讷问道。
“你不是喜欢?”孟怀京淡声道。
“……”谁喜欢在脑袋上戴花环啊?又不是小孩子了?
等等,她反应过来,不会是刚才见孟宴清给钟璧华戴玫瑰花,他也有模有样地学吧?
她红唇动了动,清亮的眸子很亮,捕捉到他眼底很快划过的一抹不自在和紧张。顿时反应过来,这恐怕是他第一次送花讨好女孩子,虽然花的样式有点与众不同……
但他也有很认真地观察到生活中的浪漫之处,并付诸行动,也是想要努力经营着这段婚姻。想到这个可能性,不知为何,在她看来有点土的行为莫名也多了一丝浪漫。
“花环很好,但女孩子更喜欢收到一束一束的玫瑰花。”她弯了弯唇,软声说道。她担心孟怀京误以为自己真的很喜欢,以后都送花环,她总不可能顶着花环走在大街上吧?
花束保存时间长一点,还能装点房间。
孟怀京淡淡地瞥她一眼,姜南音怀疑他的这个眼神“你居然还挑上了”的感觉,不过她眸若星子,笑靥如花,心满意足地摸了摸头顶的花环,假装没看到。
经过一家花店的时候,姜南音忽然喊停。蒋叔闻言,依言停在了路边。
孟怀京疑惑地看着她。
姜南音指了指门外的花店,温声道:“你都送我花了,是不是更应该送他们花?”
孟怀京薄唇抿了抿,过了两秒,嗓音微沉的说道:“我不知道他们喜欢什么花。”
姜南音听得心尖颤了下,软声道:“ 那买你喜欢的就好呀,你喜欢的他们一定也喜欢。”
去了花店,花很美,孟怀京挑的也很晕。眼花缭乱间,他垂眸,最后目光定在那束康乃馨上。
店员见这位俊美矜贵的男人目光直勾勾地望着那束康乃馨,笑着道:“您是想要送给母亲的吧?”
孟怀京瞳色幽深,轻“嗯”了一下,姜南音在一旁弯了弯眼眸,补充道:“还有父亲。”
孟怀京没有反驳。
店员见状,语气亲切地推荐道:“送父亲的话,可以送君子兰,这花一直被称为‘父亲花’,您需要吗?需要的话我给您一起包起来?”
孟怀京微妙地牵了牵唇,刚要掏出卡付钱,斜地里伸出一只嫩白的小手,女孩子温甜的声音涤荡人心:“你选花,我付钱,我们一起去看望他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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