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枕下玫瑰(菌丝木耳)


姜南音愣怔着, 并不抵触这样的接触。而且两人都要结婚了, 总要慢慢地适应他的接触。
孟怀京并没握太久, 慢慢松开手,从口袋里拿出那张卡片,递给她。
姜南音欢喜地接过,看清楚林子安的留言后,弯了弯唇。这时,手袋里的手机响了起来,她拿出手机一看,居然是林子安。
这位送花使者人不在场,却对场内的情形了如指掌,似乎是知道她刚刚被人冷嘲热讽过,开口就是关心:“怎么样?是不是扳回一局?”
姜南音这才恍然,林子安怎么突然搞出这么大的排场,原来是为她撑场子。
“你又不是背后没人,要不是我今天走不开,我非得让那些人好看!有种下次让他们当着我的面骂你!”林子安不满道。
昨天姜南音给他发消息邀请他来参加宴会,但林子安前两天进了剧组,那地方荒郊野岭的,信号不好,今天才看到消息,得知姜家今天要办欢迎会,一时之间走不开,就拜托了朋友照顾一下姜南音。但他朋友是个男生,有心想要照顾,但又不好意思插手女生之间的事情,只能如实报告给林子安,也就有了这一出。
“谢谢。”姜南音心里微暖,温声道谢。
“谢什么,咱俩什么关系……”林子安静了几秒,突然问道:“就是你那个什么未婚夫是什么情况啊?”
姜南音抿唇。
林子安似乎还有点不信,调笑地说道:“你那个叔叔还挺好的,他出面,那伙势利小人还真不敢再对你说什么。我收回以前骂他的话,就是假扮你未婚夫的行为也太百无禁忌了吧?”
姜南音指尖紧了紧。红唇轻轻抿了下:“我们是真的订婚了。”
对面一顿,林子安语气难以置信。
“艹!”林子安突然低声咒骂了一声。
“我他妈就说他心怀鬼胎,不能信!姜音音,你赶快退婚,他这么多年还是老光棍,肯定是有毛病的,你跳什么火坑啊!”李子安声音里满是气急败坏,恨不得从电话里跳出来把姜南音解救出火海。
姜南音下意识握住听筒,羽睫轻颤,看了一眼不远处的孟怀京,四周很安静,也不知道孟怀京有没有听到。
“姜音音,孟怀京那个老男人真的……”
姜南音倏地挂断了电话。
孟怀京掀起薄白的眼皮,目光沉沉地望着她,眼里看不出什么情绪,她勾了下耳畔垂落的碎发,磕磕巴巴地说道:“那边似乎信号不好,电话挂了。”
孟怀京似有若无地笑了下,也不知道他听到了多少。
“林先生说了什么?”他随口问了一句。
“他知道我们订婚了,说祝我们幸福。”姜南音心虚地胡诌了一句。
“是吗?承他吉言,他是第一个祝福我们的人,我们结婚请他坐主桌吧。”孟怀京嗓音淡而缓。
“……”姜南音讪讪笑了下,他恐怕会把桌子都掀了。
孟怀京看出她的为难,用气音哼笑了一下,浓密的睫毛垂下,目光下移,落在她已经熄屏的手机上,夹杂着不在意:“骂得很难听?”
姜南音一怔。
知道他应该是听到了,这手机即使没有外放,两人隔得近,听到也没什么奇怪的。
她很小声地问:“你听到了?”
“没,不过猜得差不多了。”孟怀京漫不经心地说道:“你那个大侄子可不喜欢我。”
而且,祝福这种话,绝不可能会从他的口中听到。
但,不喜欢又如何?
不知道是不是都是男人,他能看得出,林子安对姜南音那一丝不同寻常的感情,不知是该称赞他的敏锐还是怎样,第一眼他就对自己就存在敌意,阴差阳错,注定了现在的局面。
“你不生气吗?”姜南音望着他,轻声问道。
好像上次也是,被他当场撞见说他的坏话,孟怀京也没什么反应。
“可能习惯了。”孟怀京语气平静。
姜南音眸光轻闪,想到包厢里匆匆一瞥的血腥,又想到喧嚣难止的谣言。究竟多少是真的,又多少是假的,可能大家都不清楚吧?
孟怀京低眸看着她的脸:“你不好奇那天包厢里发生的事吗?”顿了顿,他轻慢中又带着一□□惑地道:“你想知道的话,我能告诉你。”
姜南音眼睫颤了颤,她好奇过,究竟有什么仇怨,会将人折磨成那样子?当时的样子也让她害怕,有那么一瞬间,关于他的那些负面传闻全部都涌入她的脑海,让她头脑发胀。
她选择相信他,不问,有时候也是一种无形的逃避。
她抬起羽睫,认真地打量起他。
他眉骨冷冽,眼神专注地看着她,依旧那样从容,似乎随时都能替她解惑。
她摇了摇头,忽然觉得答案也没那么重要了。
“您那么做肯定是有您的原因。”
就好像未经他人苦,莫劝他人善,她不知全貌,不予置评,那天她也是突然吓到了,才会表现出畏惧的情绪。但仔细想一想,她心底从来不觉得他是一个残忍暴虐的人,否则不会下意识地依赖他。
孟怀京目光凝着她的脸,一动不动。
小姑娘望向他的眼神里澄澈清亮,杏眼如星,在那一瞬间,他的心脏突然重重地漏跳了一拍,随即是骨血深处攀延而出的悸动牵引着他的心绪,无端引出几分难以形容的情愫。
他心底鬼使神差地冒出一个念头。
她的眼睛美得勾人。
他薄唇轻抿了一下,压下那股情绪,淡声道:“那个人是我舅舅。”
姜南音一怔,没想到那个人的身份居然这样让人惊讶。
她蹙眉,想了想,记忆里好像没有听说过他有舅舅啊?难不成是什么表舅?
“大概是二十年多前,他曾因为吸du上瘾,绑架了两岁的我向我父母索要赎金。我父母去银行取了五千万,却在途中遭遇车祸去世。”男人的嗓音平静,言语也极尽简单,似乎在说一件很平常的事情。
姜南音蓦的抬头,惊愕地瞪大了眼,无声地张大了唇,脑海中电光火石地想到了什么:“您的父母……”
“我并非他们亲生的。”孟怀京说道。
他轻轻停顿了下,慢慢地说道:“按照血缘关系来算,我该喊他们伯父伯母。”
姜南音呼吸一滞,虽然孟怀京没有明说,但她明白,他说的是谁。
这样的豪门惊天秘闻,她第一次听说。所有人都说孟怀京是孟氏唯一的继承人,从未提到过他曾经遭遇绑架,也未曾说过他曾在幼年痛失双亲。
孟家把这段过往瞒的很好,一丝风也没透露。她大概能猜得到,孟氏夫妇害怕大家议论纷纷对他造成伤害,害怕他对父母的死亡抱有愧疚。
“他上个月刚出狱,却在出狱的当天晚上又重新抓起了针筒。”孟怀京嗓音微微泛起波澜,夹杂着厌恶:“甚至,想着当做什么事都没发生过,一脸贪婪地跑去孟家要钱。”
孟氏夫妇都以为他不知道自己的身世,为了堵住他的嘴,自然给了钱将他打发到了国外,只是被他的人揪回来了。
姜南音听着他的状似平静的叙述,心头泛酸,她半蒙半猜地知道了当年的真相。为了让孟怀京健康快乐地成长,孟氏夫妇隐瞒了当年的真相,把他视如己出,照顾了二十多年。
她抬起脚,慢慢地走到孟怀京身前。
孟怀京低头看她。
她仰着瓷白的小脸,咬着唇,忍住眼眶里的泪意,弯了弯唇,露出一个清滟的笑:“我们明天去港城看他们好不好?”

“去港城吧。”
女孩子的声音很轻软, 孟怀京愣了一下,冷峻的眉眼染上几分柔和,“你愿意去见他们?”
姜南音有点不好意思, 毕竟他们还没有结婚,自己身为女孩子, 就这样急急忙忙要去见家长, 已经不算矜持了。但她还是很肯定地说道:“他们是你的父母,我自然是愿意的。”
孟怀京唇角微勾, 没再问什么,声音低缓:“好, 明天去见他们。”
春夜雾凉, 两人在外面站了一会儿,就觉得有点凉。尤其是, 姜南音还穿着轻薄的旗袍, 两条白生生的胳膊暴露在空气里, 更是美丽冻人。
孟怀京拉着她的手, 觉得她的手心有些凉, 摩挲了一下她的手背, 随即低眸,脱下外套, 披在她肩头。乌沉雅重的香气包裹住她, 缓缓驱散了春凉。
可能是听过了孟怀京的过往, 姜南音感觉和他的距离更近了一点,也觉得他更加真实了一点, 不再只是一个沉稳体贴但神秘莫测的长辈, 更不是一个被流言蜚语模糊了本来面目的大人物。
两人姿态亲密地回了宴会, 宴会里的人还在讨论谁这么高调地给姜南音送花, 见两人没事人一样进来,都愣了一下,目光复杂地看着孟怀京。
那眼神大概是看一个“头顶戴着绿帽还能跟什么都没发生一样对未婚妻关怀备至”的大冤种。
孟怀京拧眉,冷峻的眸子四下一扫。所有人眼神闪躲,匆忙假装说起其他话题。
气氛怪异的时候,门口又传来骚动,门口停了一辆迈巴赫,随即是一对头发花白的老人家下了车。有人就认出来,来人是国内德高望重的大师。
国家级国画大师崔玉慈和书法大师柏光华,夫妻两人被誉为“书画双绝”,声名显赫,两人曾任顶级学府京大的教授,教过的学生无一不是各行各业的翘楚,很是德高望重。
柏光华如今还是书法协会会长,别看只是一个闲散的职位,但手底下的能量不低。
只是他们两人年过八旬,已经很多年没有参加这种商业宴会了。
一个小小的欢迎会而已,先有孟怀京,又有神秘追求者高调送花,后有几乎退隐的两位大师亲临,大家今晚都被惊到了,场面一度陷入寂静,都震惊于这个从乡下接回来的姜家大小姐面子竟然这样大。
在场的人心思浮动,但静得落针可闻。
林媛看到崔玉慈夫妇,愣了一下,没想到他们会来。毕竟崔玉慈多厌恶她,她自己心里清楚。但作为主人,她还是带着姜惜迎了上去,毕竟崔玉慈夫妇的人脉之广,可不是做生意的他们可以比的,真让姜惜赢得了他们的喜欢,未来可期。
崔玉慈眼也没看林媛和姜惜,走向不远处的姜南音。等目光落在她身旁站着的孟怀京时,和柏光华一起停住脚步。
“孟家小子?你怎么在这?”
孟怀京稍稍颔首,嗓音温和地喊了一声:“崔姨,柏叔。”
柏光华笑着点了点头。
崔玉慈看着姜南音身上披着的那件男士西装,又转到孟怀京身上,狐疑地看着他们:“你们这是怎么回事?”
姜南音眸底晕开一点害羞,刚要开口说什么,孟怀京蓦的垂手握住她的手,姿态庄重:“我们订婚了。”
崔玉慈脸色瞬间变了,盯了孟怀京一眼:“什么时候的事?为什么我不知道?”
她心头泛起警觉,以为两人之间发生了不好的事情,才不得已订婚。
她关心地看向姜南音:“音音,你来说。”
姜南音察觉到对方关切的眼神,心里一暖,轻轻挠了下孟怀京的掌心,示意他松手。
孟怀京低眸看了眼小姑娘的动作,感觉喉咙发痒,但他强行压下去了,缓缓松开手。
姜南音笑意温软地抱住崔玉慈的胳膊,轻靠在她身上,轻声道:“也就是今天晚上的事,我们只口头上说好了,想着等结婚再通知您,不是故意要瞒着您的。您是我的恩师,我的婚礼上还需要您做我的证婚人呢,肯定不会忘记您的。”
崔玉慈脑袋有点乱,她皱眉:“前段时间你们不是还不熟,你对他也没什么很好的印象吗?怎么忽然就要订婚结婚了?”
姜南音悄悄看了一眼孟怀京,对上他好整以暇的目光,她耳尖一热,委委屈屈地软声道:“老师,我什么时候对孟叔……阿怀有不好的印象呀?我不是说他人挺好的嘛!”
孟怀京听着她娇滴滴地喊着自己“阿怀”,微微愣住,眸光落在她嫣红的唇瓣上,不经意间失了神。
崔玉慈笑起来:“我可是知道你们年轻人的套路,你这是发了好人卡吧?不就是不满意他,拒绝他吗?你可别觉得我老了就不懂这些了。”
姜南音有点心虚,自己当时的意思确实是这样,但她眨眨眼,笑容盈盈,放软嗓子:“老师您还是5G冲浪呢?”
崔玉慈笑呵呵地说道:“这不是怕跟不上时代的潮流吗?我和你柏叔每天都抽出一点时间上网……”
“咳——”身后传来柏光华做作的咳嗽声,一瞬间,崔玉慈反应过来,这话题险些被小丫头给带歪了。
她抬起手,轻点了一下姜南音的鼻尖,“嘿,别和我转移话题,老实交代。”
姜南音幽怨地看了一眼柏光华,丧气地弯下了肩膀。
她都能想象,要是崔玉慈知道他们两个结婚,一个是为了应付家里的催婚,一个为了尽快脱离家,都只是各取所需,怕是要气得晕过去。
蓦的,肩头传来一道温热的触感,他不动声色地捏了捏,示意她放宽心,随后,她的头顶就落下一道沉缓温重的嗓音,他语态谦卑,多了几分温度,亦多了几分缱绻:“崔姨,您别逼问她了,她性子软,容易害羞。”
崔玉慈看他十分维护的模样,心下满意,但面上不显,哼了一声,眼神犀利:“行,那你说说,是怎么回事?说不出个所以然来,我可不会把音音放心交到你手里。”
孟怀京黑沉沉的眸光坦然回视,不闪不避,沉吟道:“常姨和我母亲曾定下过婚约,但我生性凉薄,不喜约束,便有了退婚的念头。但相处过后,我却被音音吸引。您可能不相信,只需要短短几天,我就确定了这辈子只会娶她,也只能娶她。”
姜南音眼睫轻颤,听着他的话,明知道他只是尽力在演戏,为了安抚崔玉慈夫妇,但她还是忍不住脸红心跳。
顿了顿,孟怀京继续道:“我明知音音失去了亲人,正处于脆弱的时候,仍想用婚约困住她。所以,是我趁人之危,是我情难自禁,也是我私心作祟。”
他的嗓音并没有多么的激情澎湃,仍旧带着点淡而浅的矜冷,一字一句透露着成熟男人的质感与稳重,听得姜南音心脏怦然,乌沉的香味弥漫在她的鼻间,更是让她心神迷醉。
她指尖蜷了蜷,忽的有些佩服他,不愧是顶级豪门的继承人,半真半假的说辞,让人分辨不清,虚虚实实,但情真意切。
果不其然,崔玉慈眉眼松动,少了冷厉,听到他的话,很柔和地笑了起来:“缘分谁又说得清呢?我和你们柏叔,结婚前甚至未曾见过面,不也恩爱到老了?”
她眼神转向一旁羞软的姜南音,语气温柔:“我看得出他是认真的,阿怀这小子,是我从小看着长大的,人品信得过,把你交给他,我也放心了。”
想到刚刚孟怀京的话,有些事情在脑海里一瞬间就连成了一条线,变得清晰起来:“怪不得你外婆总说给你安排好了,把你托付给了合适的人,现在想来,恐怕说的就是阿怀了。她居然偷偷摸摸给你订了一门婚事。”
崔玉慈笑着摇了摇头,想到好友对姜南音的宠爱,一切都说得通了,她怎么可能放心把自己最爱的小孙女送到这毫无人情味的姜家呢?最舍不得姜南音受委屈的,只有常莺了。她居然不懂她的用心良苦。
她抬起手,轻柔地摸了摸姜南音瓷白的小脸,随后将搭在自己手臂上的手轻握住,郑重地交到孟怀京的手里,眼眶泛红:“你们要好好的,一辈子好好的……”
姜南音鼻间发酸,潋滟水眸泛起水雾,咬着唇点了点头。
崔玉慈夫妇年纪大了,待久了就有点乏累,宴会还没结束,两人就打算离开了。人到了,礼到了,情也到了,就不需要再拘泥于礼数了,于是二老率先离席。
崔玉慈临走前给了她一张银行卡,告诉她是前段时间拍卖那幅画的钱,数额没说,但姜南音猜测是一笔不菲的财产。
“女孩子嫁人总要风风光光的,我一辈子无儿无女,将你视如己出,自然希望你过得好。”崔玉慈说道。
姜南音便咽下了拒绝的话。老人的一片心意,她不舍得拒绝。
再依依不舍,也有分别的时候,迈巴赫消失在视线中的时候,姜南音泪眼朦胧,咬着唇,泪珠吧嗒掉落在地上。
孟怀京垂眸,目光无声地落在她的脸上,见她卷翘的羽睫沾湿,有种让人心折的脆弱,她那双潋滟水眸像是映照着云霞的水面,清凌凌的,又潮湿得让人心头发紧。
孟怀京微微弯腰,看着这张潋滟含春的脸蛋,眸色泛起黑色的雾,随即他才抬起冷白的腕骨,眉眼夹杂着几分缱绻意味,指腹拂过她的眼角,低声哄道:“乖,别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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