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魔头能有什么坏心眼捏(梨花疏影)


清枝:?
大魔头十分从容:“不然你方才那么说,是暗示本尊是你夫君师尊么?”
她立刻闭嘴。
不过这么一插科打诨,清枝也不觉得紧张害怕了。
该说不说,有些时候,大魔头的存在确实挺让她安心的。
她小心地同时雨传递消息。
“可靠消息,那邪物是祁扶玉当年制作的法器,黄泉镜,里面封印了数十厉鬼邪祟,还不知有多少小东西。我们取了证据,先撤。”
“这才刚转了圈,便要回去么?”
清枝道:“虽然只是外圈,但证据已经足够有说服力,再深入我担心夜长梦多。”
“外圈都已如此,内圈还不知是怎样,如果能再看看……”
时雨很想把它一举锤死。
清枝捏了捏投影石,斟酌之后,也觉得可以再看看,说服力更强。
“那你必须调整好心态,等他们走了,我们就继续前进!”
说前面这句话时,清枝其实没觉得里面还能有什么大新闻。
毕竟从她们掌握的情报来看,还月阁的目的就是酝酿兽潮,积攒足够多的能量喂养魔童。
仅是黄泉镜的存在已经足够撼动西山城了。
然而,在两人潜行至一处密闭山谷时,才知何为真正的人间炼狱。
才知,魔道为何被称为魔道。
但问题应该不大,他们都是世俗意义上的好人啦,口口声声说想要引我向善呢。
当然,被我狠狠嘲笑,表示绝不可能的拒绝了。
害,先去找师尊。
他一直温吞软弱好欺负,随便我怎么作都没生气过,最好糊弄。
反正我只要马马虎虎一个眼神,随便说个对不起,他就一定会像以前一样,流着眼泪原谅我,全心全意地爱护我吧。
【排雷】
1.女主坏的表里如一
2.全员单箭头,只有女主厨和女主过激厨的区别
3.正文第一人称,玛丽苏文学,裤裤放飞之作

“那些……是什么?”
清枝在心中喃喃自语,伴随着刺鼻恶臭气味,强烈呕吐欲让她的肠胃一阵阵收缩。
污秽山谷中没有丝毫生命迹象,只有有邪祟灵兽在惘然的游荡。
它们扭曲狰狞的姿态,叫人看到只会想到“伤天害理”四个大字。
灵兽为何物自不必说,便是再凶恶,也算是生灵的一种,大量聚集时方才为害。邪祟则是单纯的祟气凝结。
特定角度来说,这两种事物都称得上纯粹。然而出现在两名少女眼前的景象,却绝非如此。
人类肢体被扭曲地缝合在妖怪身体上,惨白冰冷的肢体紧紧纠缠,仿佛虬结的树干。
清枝大略扫去,便看见十一只胳膊,这代表至少六个人遭到残忍杀害,被炮制成这种鬼东西。
人数头部为一个孩童头颅,眼眶位置是两个空落落的血洞,孩子呆呆地凝视着前方,曾经纯真的眼瞳再也没有看到日出的机会。
而这个“人树”,居然已经是山谷中外形最能被接受的邪祟了。
……在山谷中活动的生灵,全部没救,属于被祓除的对象。
完全可以说,将炮制出这一切的人称为畜生,都是侮辱了动物。
灵力在经脉中奔腾,竭力安抚住她的震怒与杀意。
清枝定定神,向前一步:“时雨,不要打草惊蛇。”
“我要找李师兄!”花时雨愤懑道,“问他到底知不知道这里变成这个鬼样子!”
“他肯定知道。”清枝斩钉截铁地回答她,“而如果你现在去找他,最后会变成这样的就是全城百姓!”
“那难道就这样放过去?”
清枝深吸气,她言语无比冷静。
“你觉得我们软弱无力么?”
花时雨愤声道:“怎么可能,你害怕了?”
“那就是了。”
清枝的眼瞳仿佛淬了火,她罕少有如此愤怒,如此想要斩断什么东西的时候。
但此刻她是真想把还月阁那个毫无人性的渣滓切碎。
她冷冷道:
“无论是谁,做出这种事情,都要付出代价。”
“而我……算是一个好人。”
清枝很少回忆八岁前的事情。
八岁前,世界在她眼里就是炼狱。
从前的西山城是座边陲小城。
兽潮爆发引得秩序动荡,群魔乱舞,于是弱者的生命便成为草芥浮萍,可以被随意采摘。
只要是强者,都可以随意将生命轻易采撷。
随意蹂.躏,随意处置,无论用出多么残忍的手段,也不用背负道德压力。
因为已经活不下去的人,会自行称量生命,沉默地走上砧板。他们的生命或许价值一斗米,或许价值一张符箓。
所以又何必亲手掳掠呢?
买下那些草芥,甚至还会被感激涕零,称为仙人。
轻飘飘的出生,再轻飘飘的死去。
兽潮一年又一年的来,这残酷的轮回也始终笼罩着西山城。
清枝此世的家人陆续死在荒年,母亲临死前,将她卖给了一个炼丹师。
小女孩身价不错,换了一小袋米。
母亲没舍得吃,把米塞到她手里,自己饿得硬生生断了最后一口气,指望清枝在仙师手下活下去。
她确实活了下去。
那炼丹师将自己买的所有童男童女都豢养在地窖中,炼丹需要了,就拉出来杀掉。
所有孩子都是他的财产,所以自杀是坚决不允许的,如果出现自残行为,会被极严厉的处罚。
清枝试着逃跑了两次,第一次,被断了手筋脚筋,第二次,被炼丹师断了灵脉。
——所以她其实也不清楚,自己不能修行,到底是因为自己确实是天朦,还是因为虐待。
只是她不愿回忆这段经历,所以宁可承认自己是废物天朦。
跑不掉,那便只能等死。
在那个弥漫恶臭与绝望的地窖中,她日复一日地告诉自己,她只是个旁观者,此处一切经历都与她无关。
她的家乡在地球,在那个安定温暖的国度。
此世家人在她出世时的欣喜,母亲为她牺牲的爱意。或许温暖,可是她根本不敢去回味。
必须厌恶、疏离、抵触这个世界,将自己完全的分割独立开,她才能保证自己灵魂不会彻底腐蚀堕落。
一个又一个孩童足龄、出栏、宰杀。随着清枝年龄增长,最后一个死的就是她。
直到那个男人终结了西山城不断轮回的炼狱。
先代观主周长安,出身归墟宗的天才。
他平定了兽潮,将清枝从地窖中救出来,建立太平道观,给了她和其他孩子一个容身之所。
其实清枝没有灵力天赋,任何道观都不会让这种弟子混吃等死,若非她是周长安当年亲自收养,只怕早便会被扫出门外。
所以真要说的话,世界上对她好的人,除了时雨,便是周长安。
印象中,周长安是个外表温柔清净,总喜欢逗她笑的年轻人。
最开始来西山城时,他穿着白衣,整天笑眯眯拿着折扇,看起来不像天才剑修,像游山玩水的公子哥。
可了解西山城,救出清枝那批孩子后,他脸上的笑容就越来越少了,身体也越来越差。
他临死前,每日看她的轻柔眼神让清枝很不舒服。
她仿佛沉浸在热水中,以至于全身上下的旧年伤口都发痒入骨,难以忍耐,她急于摆脱他的观主,像是想要跳出沸水的活鱼。
“整天板着脸,多不可爱。”
“不要总想着伤害自己。”
“要平安长大。”
但清枝依然是冷漠疏离的古怪小姑娘。
后来,周长安死了。
他仿佛有千言万语想要诉说,可最后只有一声叹息:“要做个好人啊。”
清枝没有回应他的叮嘱。
还以后?笑话,根本没以后。
她依旧满脑子寻思如何无痛速死,直到后来认识祁扶玉。
这么说或许有些碰瓷。可祁扶玉给她的感觉,还挺像周长安的。
毕竟那个笨蛋观主……勉勉强强,也算是性情温柔的天才吧。
清枝二人决定想办法弄只邪祟回去做证据。
“但我们没有保存手段。”清枝琢磨着,忽然有了点子,“不然我们把那人树砍一部分封印起来,剩下的就地摧毁。”
这还是上次处理玉颈观音时,大魔头教她的。
花时雨闷闷点头,她现在只有两个念头,一则赶紧杀个邪祟出气,二则琢磨回去如何与县尊告状。
以她们两人的能力,想偷袭料理一只人树是很简单的事情。
大魔头没有阻止她,只是在她砍枝条时说道:“你的心境还是被影响了。”
偷袭人树,封印枝条的行为很不理智,有被发现打草惊蛇的风险。
清枝动作没停。
“我只是发现,我的心里除了祁扶玉,还有一个男人罢了。”
“谁?”
“周长安,先代观主,我的大恩人。”
她以为自己早已释怀过去,忘记了那个离开许多年的人,然而如今回忆才发现往事从未离开。
周长安临终前的音容笑貌,她记得格外清晰。
所以无论拥有怎样的能力,她都是从那弥漫恶臭的地窖中,艰难生长出的枝芽。
枝芽长成小树,哪怕并不繁茂雄壮,也总能挺直腰杆,为其他的野草稍微遮一遮风雨。

取证完毕后,两人没有在山谷中啰嗦,便立刻准备离开。
“刚才还是有邪祟受惊离开,回去或许不太平。”时雨悄无声息拔剑,声音肃杀,“你走我后面。”
“能无声还是不要惊动。”她说道,“不然我们前面努力全白费了。”
时雨气闷,实话实说:“这阵法高明,一刻一换,我现在心乱如麻实在调息不好,比不得来时状态。想要破解不知要等到什么时候。”
那这时候就不得不出动随身百科了。
有他的点拨,不说无声摧毁,但两人也还算悄无声息地溜了出来,借助兜帽符箓遮掩,加上运气不错,路上始终有惊无险。
此时已是深夜,两人不再吝惜灵力,一路疾驰回到道观后院。
直到此刻,清枝紧绷的神经这才略微松缓。
她摘下兜帽,新鲜空气争先恐后的涌入,不知不觉时,她后背早已被冷汗湿透,此刻冷风一吹,叫人不由得打个哆嗦。
她又困又累又心烦,此刻只想回房赶紧睡一觉。
旁边的时雨默不作声地摘下兜帽,清枝瞅她,忍不住皱眉。
时雨脸色苍白难看,眼睛却极亮,精神亢奋的样子令人不安。
她想接过时雨的兜帽,少女却没放手。
“怎么?”
“把封印卷轴给我。”花时雨说道,“我去找县尊。”
“这都什么时候了,县尊肯定在睡觉。”
时雨气笑了:“这种大灾当前,县尊还能睡着?”
清枝先努力扯时雨手中兜帽,两人这副打扮太惹眼了,但凡有人看见都是麻烦。
见时雨还是不撒手,她没好气道:“为什么睡不着,你看李幽生能不能睡着?他可是巡山队的天才。”
“你觉得县尊会搁置此事?”花时雨更不满了。
“不是我悲观……”
看时雨表情,实在不像能听进实话的样子。
但其实自己也有问题。
今晚调查对她们的冲击太大。以至于她们两个现在都被状态影响了心态,愤怒的更激进,压抑的更消极。
扪心自问,清枝现在根本无法相信其他人。
这样不行。
清枝使劲搓搓脸,让自己清醒冷静过来。
“你想怎么做,咱俩先商量。”
清枝冷静的口吻缓和了气氛,时雨闭闭眼,也意识到自己的不理智。
她松开手叫清枝收起兜帽,确保四下无人,这才说道。
时雨的道理很清楚:
“证据已经搜集全了,现在正该趁热打铁,如果再拖拉下去,叫山里头发现不对,就未必还有这么好的时机了。”
这话说的其实有道理。
清枝也缓了语气:“你刚才状态不好,我不放心你去,便想让你缓缓。”
时雨苦笑了一下。
今天她没有像过去一样特地梳妆。
花时雨性格很有仪式感,平常历练除妖哪怕再匆忙,她至少也要在眼尾晕一抹红。
可今天她们什么都来不及,什么都没心情。
浓重夜色之下,时雨素白的脸竟显得有些憔悴。
她上前,握住了清枝的手。
这一幕其实很熟悉。
冰凉生硬的手指,就像捡到大魔头后,她希望花时雨认可时的动作。
可那时,至少花时雨的手温暖干燥,像是午后阳光。
而此刻,她们两人的手都是冰冷的。
“我必须得去试试,这件事拖不得。”
最后这句话,她说的斩钉截铁,无可反驳。
清枝长叹口气,又抹了把脸,恶狠狠道:“那我和你一起去!”
那凶狠的语气,大有县尊若是不起来,她就冲进卧室,一把将其从床上提溜起来的架势。
知道她故意逗自己,但花时雨还是忍不住弯弯唇角。
大小姐脸上的紧张压抑愤怒恐惧……此刻终于化作有些疲倦的,浅淡的无奈微笑。
她少有如此温情柔和的时刻。
——其实时雨也已经很累了。
“你就在这儿守着,你对县尊府苑安置又不熟悉,这可和山里不一样,你别给我拖后腿。”
“你一个人能行么?”
“我是去告状,又不是去刺杀县尊,有什么不行的。”花时雨白她一眼,“而且你当县尊就是普通人么?”
在这个时代,想要压住地方为所欲为的修真者,朝廷怎么可能一点手段没有。
普通官吏倒也罢了,但从县尊开始,太守、州牧、乃至京城大员,个个都是结丹境起步的高手。
“今晚你出力多,好好休息吧。”花时雨道,“我不会和县尊提到你,只说此事是我溜进山时意外发现。”
“此事非同小可,我或许会被暂时禁足,但不至于关押,所以到时便用月印交流。”
清枝还是不放心:“如果你被困在什么特别地方,哪怕是月印也联系不上,”
“那不更好么。”花时雨坦然道,“说明我情况危急,县尊不可信。那接下来……”
“我明白,交给我吧。”清枝低声道,将证据给了时雨。
花时雨没有立刻走,她深深望着清枝,眉眼间神色进一步柔软感叹了些。
“你和以前不太一样了。”
“修真者和普通人的心态当然是不一样的。”
说完这句,两个女孩一时静默。
她们都同时想起,观主拒绝时说的那句话——修真者的世界便是如此。
“如果我没能回来,就拜托你了。”
说完这句,花时雨不再磨蹭,决绝转身。
人树胳膊多,留影石也不止一块,哪怕花时雨回不来,清枝也可作为最终后手。
但关键其实不在此处。
如果连县尊都不愿意管,时雨也回不来,能救这座岌岌可危城池……或许便只有她了。
望着花时雨的身影,清枝心脏重重沉下去。
学会清魄剑意,成功开始修行后,清枝总觉得自己变强不少,生活更是精彩奇异。
可今晚的一切证明,即使坐拥天下第一的名剑,也有斩不断的东西。
即使拥有常人难想的奇遇,也并非面对任何事都能做到面不改色。
她必须变得更强。
尽管身体精神都已极其倦怠,可她在床榻上辗转反侧,始终不能入眠,揪心推演着时雨那边的进度。
受各种条件限制,她不能随时用月印联系时雨,便只能这样苦捱着。
说来有些可耻,她心底一直在祈祷,希望时雨可以神色轻松的归来,告诉她一切顺利。
她望着窗外的天色,从漆黑到破晓,从日出到日落。
整整一天一夜,时雨没有回来。
她又用月印联系时雨。
再又苦等了一个夜晚后,清枝揉了揉发酸的眼睛,从床上爬起来开始自己的行动。
“你想怎么做?”
大概是困过了头,她才从对方这句平淡言语中听出关切意味。
“先把小蛋救出来。”
“然后?”
清枝掏出斗篷,利索地穿上,拍平满月徽记上的褶皱。
她面无表情道:“让人渣感受痛苦。”

时雨处境不妙。
其实关于这件事,清枝最初便有一定心理准备,可当它真正发生时,她心里还是感受到难以抑制的愤怒。
她可以理解高层的恐惧、懦弱、废物。
她不理解的是,危险就摆在那里,不是你捂住耳朵,闭上眼睛,它就会自己消失。自己给还月阁当狗腿子,便不许别人站起来么?
清枝一边收拾家伙准备出门干架,一边叽叽咕咕骂人。
房间里很安静,但她知道,始终有人在她身边,能够听到她的愤慨。
“还月阁真是烂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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