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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神之恋(漫空)


“海水啊,所有受到波塞冬庇佑的生灵,给我撕裂来自冥府的车驾,咬下驭车者的四肢,让他再也无法碰触我的泊瑟芬。”
波塞冬大惊失色,终于意识到她丢了什么,泊瑟芬不是种子神吗?
他想到刚才跑过去的车子,先前伙同赫拉算计宙斯失败被他赶回海里,也被迫切断对天空跟大地的联系,导致他只是隐约知道德墨忒尔跟哈迪斯闹翻了,才惹上冥土诅咒。
要是知道她连种子都丢了,他刚才还跟她做什么契约,直接硬上她也没有力气反抗,现在却反而被她借助了王权的神力。
德墨忒尔眉目冷意十足,她面临着从自己父亲肚子出来后最痛苦无助的时刻,当年泊瑟芬来到她怀里的时候,她得到了最温柔的新生。
她是她的唯一,必须永远与她在一起,无可取代的神明。谁夺去泊瑟芬,就是她追逐至死的仇敌。
好不容易等到蜗居地下的哈迪斯出来,德墨忒尔心急火燎地揪住波塞冬的头发,粗暴大吼:“用你的力量,控制整个大海拦下哈迪斯。”
波塞冬傻眼了,这女神怎么变脸那么快!
刚才温柔可人的谷物女神直接变成威吓神。
要是没有誓约他的脾气早就爆发,一脚踩过去。
“德墨忒尔,你别太放肆,你竟然欺骗我。”
“追逐女人被欲望蒙眼的是你自己,还不手脚快点,要是宙斯来不知道比你强多少。”
说起宙斯,波塞冬就不干了,他嫉妒大吼:“宙斯宙斯个个嘴里都是宙斯,他还不是变牛变鹅尽干些下流活,我看他比我强多少。”
说完,被激将法成功的波塞冬如一道飓风,卷着谷物女神乘着海浪冲去找哈迪斯。
打不过宙斯,还打不过哈迪斯吗?
正驾车的冥王侧耳倾听一下身后暴烈的追逐声,冷漠得毫无波澜,只是比以前易起波动的心多了些问候兄弟的柔软冲动——
波塞冬以前有这么蠢吗?还是待在海里泡太多水脑子腐朽了。这种模棱两可的诺言都敢许下,看来不换头是拯救不了他本就没有的智慧。
泊瑟芬不知道身后发生了什么爱恨情仇,她被黑雾糊了一脸。
因为车速太快导致她没时间揭开雾纱,只能任由几朵坚强的小花钻出黑雾,在狂风中羸弱地摇来摇去。
她以为的见见阳光:悠哉地抱着野餐盒,在地中海那温暖又小清新的阳光下,坐在橄榄林里度假。
哈迪斯以为的见见阳光:冲啊冲啊,在狂风暴浪中一路狂奔咱就不回头啊不回头。
结论:还不如在凄凄惨惨戚戚的冥府里,跟铁憨嘴贱的死神一起剥豆子。
终于最大号的铁憨哈迪斯醒悟过来,他一扯缰绳,勒令马车停下急骤的步伐,猜测了一路她的心情变化后,问出了最错误的答案。
“你冷了吗?”
泊瑟芬头昏眼花,差点没一口吐在他身上,她双手撑着半弯的膝盖头,颤抖着说:“慢点吧,你就慢点吧。”
冷不冷无所谓,就是别超速了。
哈迪斯看似平静,实则茫然地给出致命的一击。“很快吗?”
虽然他想快点离开大海,但是顾及到泊瑟芬那脆弱如芦苇叶的小身板,还是让马蹄放慢到人类能承受的地步。
泊瑟芬感受到来自大佬的无情嘲讽,她涌起了一股想反击的冲动,结果却发现哈迪斯只要不情情爱爱上头,除了脸僵外还真没啥缺点。
总不能无耻地攻击人家没有造娃的能力吧,也太不道德了。
泊瑟芬刚用手揉了揉脸,打算跟哈迪斯商量时速这个古今中外都不落后的问题时,就看到自己脚下的海面,一道来自深海的巨物黑影,缓慢地漂浮起来。
这场景妥妥的克苏鲁重现,是个人都对这种未知的庞然大物会产生敬畏之心。
泊瑟芬心一紧,猛然抓住哈迪斯的手臂,轻声说:“有东西在我们脚下,快走。”
哈迪斯正在调整缰绳的长短,好让冥土上的马跑……正确说是走得更自然,这几匹马跟他太久,完全不适应慢慢吞吞的节奏。
他感受到手臂受到她轻柔的触碰,皮肤跟着轻颤起来,她在恐惧,同时也在依赖他。
“只是条鱼,我们可以捞起运回冥府熏干。”哈迪斯轻眯着的眼,冷白的脸软化出不自觉的温柔线条,手却粗暴地从黑雾里抽出黄金权杖,狠狠一敲车板。
死亡的力量无声扩开,它轻推开生机的包裹,肆无忌惮飞翔在海面上,又钻入海底,无数凝聚过来要攻击他们的鱼都化为白骨,雪花点地漂浮起来。
那头巨大,潜伏而来打算偷袭的海兽,嘴巴刚张开就吞入满口黑雾,剧毒让它翻着白眼直接沉入最深的海底,又瞬间腐烂在海底露出苍冷的骨架。
太过粗暴,没有留下全尸。
哈迪斯掂量一下权杖的重量,太久没有战争导致他手法生疏,想留个尸体都控制不住细微的神力流动。
泊瑟芬掀开了几层黑雾最外的一层,清晰不少的视线中,密麻的鱼骨在干燥的阳光下摇曳出一片白盐地,她终于想起第一次见到哈迪斯的时候,那满海死不瞑目的鱼是怎么回事。
哈迪斯再次轻侧下耳朵,听到德墨忒尔在诅咒他的车轮出问题。
一个习惯坐在丰饶篮子里,抱着多汁水果与饱满麦穗的女神,竟然敢诅咒踏着腐烂黑暗之地的神明,她是嫌自己的神权被腐蚀得不够快吗?
看来失去泊瑟芬,德墨忒尔已经彻底陷入疯癫之境,估计还有厄里斯的力量在怂恿。
“哈迪斯,你身为沉默的灾难,就该老实待在你的石头王座上别下来。你别以为母神沉睡,女神力量式微就能肆无忌惮来争抢我的权力。”
海浪的嘈杂声中,农神强势的大喝带着不顾一切的勇气,“给我停下你的车驾,与我战斗。”
战斗啊。
哈迪斯厌光眯起的眼睁开,他麻木僵硬许久的唇角往一边轻撇,飞扬的光亮出现在黑暗的眼底。
仿佛沉寂许久的一块石头,开始融出热气。
他甚至没有回头给予德墨忒尔一丝尊重,而是慢悠悠甩着缰绳,命令黑马要走得轻盈平稳。
泊瑟芬的眼睛已经适应得差不多,伸手揭开第二层黑雾时就听到哈迪斯说:“泊瑟芬,你摘朵花给我。”
她奇怪仰起头看他,花?
然后就看到立于白昼下的哈迪斯,她从来没有在这么光亮的地方看过他。
阳光与黑雾融在一起,化为暗金色的长袍从他裸露的肩头倾泻下腰背,黑色的卷发被海风撩过耳后,连眼睑下的黑眸都聚着光,如黄金般耀眼。
他仿佛是照着最完美比例,用最昂贵的材料精心雕塑出来的,到了亮堂的地方帅得更天怒人怨。
泊瑟芬往自己头发上扯花的时候,偷瞅了眼自己的小身板,又瞅着自己软乎乎的手臂肉。人跟神就是两个物种,她还是别跟他比身材好。
哈迪斯接过花,指尖轻抚过花萼,在阳光下,生机催生了含在花心里的种子,又有肥沃的死亡力量为根基,无数的枝条从娇弱的花朵里涌出来。
蓝紫色的长春花如入侵大海的强势外来者,用看似软嫩的茎叶,扎碎了从海底用来进攻他车驾的疯狂海兽大军。
他又细致地用一些枝叶编织出小花篮,递给泊瑟芬说:“今天我们来采些蔬果带回冥府。”
泊瑟芬单手揪着小花篮,第一反应是厨房被烧了,储藏的食物不够,哈迪斯立刻带着她出来采集。
整个王宫就她一个活人要张嘴吃饭,他忙成陀螺还记得她菜不够。要不是他们现在关系别扭诡异,她恨不得送他面锦旗。
她感动地捧着小篮子说:“可以带些鱼虾回去吗?”
就这么小的篮子,估计装不了多少菜,多拿点鱼才是关键。
那满海面的花朵里,生长出来的花茎串着一堆龙虾海鱼她表示很震惊害怕,又想到不拿点立亏一个亿。
哈迪斯非常听话点头,然后手一挥,一串串被生机扎死的鱼跟虾都被捆在一起,他将海鲜吊在马脖子上。
马表示,这挂件它不喜欢却不敢说。
满身鱼货的冥王车驾终于继续动起来,海洋却在变色,风也凌冽起来。
哈迪斯无动于衷抽打不安的黑马,让它安静往前走,这暴风雨前的平静让他体内暴戾的因子在蠢蠢欲动。
身侧的少女突然说:“要下雨了吗?哈迪斯,我们还是走快点。”
哈迪斯转头去砍德墨忒尔的冲动,瞬间被浇灭,他的注意力全部放在泊瑟芬身上,“车子太快,很颠簸。”
泊瑟芬自我鼓劲般地说:“没事,我能承受,我们离开这里去找菜吧。”
说完,她的手指不经意轻摸过手绳上的黄金鸟,在哈迪斯注意前,又将手指移开。
哈迪斯看一眼天空,不属于大海的猫头鹰跟随雨云而来,是它带来了饱含水汽的泽费罗斯与潮湿的诺托斯,估计剩余的阿涅弥伊也在雅典娜的命令下赶来。
风与水结合足以淹没一切,看来是想将他留下。
哈迪斯用权杖敲了敲马背,“好,我们走快点。”
马车骤然快起来,远处黑云卷起大浪,拼命赶来阻拦他的车驾。
泊瑟芬也发觉到不对劲,那巨浪简直像是平地拔起,难道这里的海洋就是这个鸟样?
下雨起浪完全不讲究基本法,如果海里也有神在管理,这个神就是在瞎管。
海浪那一面,是波塞冬挥舞三叉戟对着哈迪斯轰然而去,在恐怖的大自然威势面前,冥王的马车渺小得如同砂砾。
海洋成为了最可怕的巨兽,滔天海水攀天而起,又俯冲袭击哈迪斯。
哈迪斯面无表情在海浪中飞速跑过去,无数的攻击都落到他身上都化为虚无。
他太久没有回到大地,所有神灵忘记他的力量,死亡是无声透明的,只要他不愿意,任何神力都抓不到他的身影。
实质化的攻击,在他面前还不如泊瑟芬伸手拍他的手一下。
泊瑟芬没空去拍哈迪斯,她看着这满海不讲道理,跟得了羊癫疯的海浪甚至第一反应都不是害怕,而是荒缪。
这海的花活竟然这么多,太不可思议了。
更不可思议的是,他们的车子穿过这些惊涛骇浪却一滴水都没沾上,她心里默默感慨,不亏是神话世界,任性得毫无物理规则。
泊瑟芬憋不住满脑子疑惑,一副乡巴佬没见识问身边的神,“你们这里的浪,一直都是这么活泼吗?”
哈迪斯歪头,疑惑轻哼了声,然后认真思索好一会,才认真回答:“其实我是一个很受欢迎的神。”
泊瑟芬表情立刻僵了一下,她也是帮忙处理过冥府事务的苦逼壮丁,还接受过「哪里不会点哪里」的专业教育,各种知识跟死亡泥板的气球头告诉她。
哈迪斯完全不受欢迎,更准确说,人见人厌。
可惜人见人厌的冥王大人,一点都没有自知之明地指着那些暴躁袭击过来的海浪说:
“你看,这是我兄弟的管辖地,他看到我来就立刻用他的力量温柔地欢迎我。”
兄弟?温柔?
泊瑟芬尴尬笑了声,“是吗,你兄弟真热情。”
她见识少,不太理解神的欢迎模式是不是都这样。
但是问下去生怕问出什么足以杀人灭口的秘密就不问了。
“哈迪斯!”一个暴怒的女声从涌动的海水中响起。
随即是如高山般庞大的铁制鹰嘴锄,从海浪上方狠狠击下来。
泊瑟芬下意识往后退开,却看到哈迪斯举起手,轻描淡写般用那根纤细修长的权杖抵住了农锄,又利落拨开,让马车顺利往前跑去。
那悠然的姿态,优雅如一道极致的风景,伟岸无比地出现在泊瑟芬的眼瞳里,她甚至为这份来自力量的纯粹美感而心头猛跳。
然后她又想到什么回头望去,海浪太高,只能勉强看到海浪最高点站立着两个小小的人影,一个是女神?
德墨忒尔看到泊瑟芬,那藏于人类躯壳下的灵魂,蓬勃的生命力熟悉得让她热泪盈眶,她哽咽地捂着腹部喊出声,“泊瑟芬。”
可惜这声呼唤被嘈杂的大浪狂风给遮盖住,只有神的耳朵才听得到。
听到的哈迪斯眼里闪过一丝讥讽,他状似不经意问:“你喜欢什么蔬菜?”
还能挑菜?泊瑟芬掂量一下自己的小篮子,估计放个两斤就塞不进去,她其实喜欢的很多菜蔬这里都没有,至少在冥府的时候餐桌上没有见过。
来不及为这种大场面感到害怕的泊瑟芬,注意力立刻被转移,她有些脑壳疼地思考这个问题。
最后实在不知道挑什么的她非常客气说:“看到什么就拿什么吧,不用特意挑选。”
哈迪斯听到这句话眼神发亮看着她。
仿佛操碎心的老师终于看到自己愚笨的学生开窍了,那欣喜之意都压抑不住。
“要全部,好。”
足够贪婪,才是最好的品德。
泊瑟芬一脸无语地提着迷你小花篮,全部什么?也就放两棵菜的容量吧。
哈迪斯语调都扬起来,他开始规划路线,“那先去三角岛上取麦子跟葡萄。”
德墨忒尔在泊瑟芬身上取走了所有能食用的种子,这些种子分散在土地各处,他要让泊瑟芬亲手取走每一颗植物的本源种子。
种子回归到她身上后,德墨忒尔哪怕摆脱诅咒,恢复一些催生能力,她也将面临着没有种子可催生的境地。
他要毁灭德墨忒尔窃取泊瑟芬所得的一切神权与荣誉,这就是最好的报复。
泊瑟芬犹豫了会,并没有继续菜的问题,而是忍不住指了指身后,“哈迪斯,那个神是不是在追逐我们?”
哈迪斯都没回头,就知道是德墨忒尔不顾一起先追过来,他要去回收种子,还要趁着日落前赶上太阳车砍些阳光,趁着夜色回冥府,也没空溜着德墨忒尔玩。
冥王的马车开始在外人看来变透明,站在车上的泊瑟芬,完全并没有发现她被融入虚无的空气里。
哈迪斯虽然解决了农神追逐的问题,却也开始苦恼怎么解释别的神为什么追着他跑。
毕竟泊瑟芬现在并不认识德墨忒尔。
就在泊瑟芬快要忘记这个问题的时候,她终于听到不会转移话题的冥王有些迟疑说:“也许那个神爱慕我?”
神明爱慕谁追逐谁都是很正常的,所以这个回答应该没有破绽。
泊瑟芬瞳孔地震,“爱慕你?”
爱你爱到一锄头锄死你?
哈迪斯反应极快,立刻低头一脸诚挚地承诺,“我不会跟你以外的女神同床共枕,也绝对不会解下除了你之外,任何神明的腰带。”
泊瑟芬轻轻的,身体往外倾斜了下,离哈迪斯远点。
然后她露出尴尬不失礼貌的笑,“谢谢,不过你还是……”多看看别的女神。
可是这句话却半含在嘴里,彻底消失在哈迪斯那双温柔得像狗的眼睛里。
他轻俯下高大的身躯,完全没有刚才不可一世拦住全部危机的强势神勇。
虽然没有表情,可是急于表明心迹的模样跟小心翼翼的动作,就跟咬着狗绳溜自己的大型犬一样忠诚。
陷入爱河会变傻原来是真的,而她也像是被传染了傻气,拒绝的话愣是吐不出半个词。
其实她最喜欢的动物就是狗,冥府看门的三头犬看习惯后她都觉得可爱。
最终她叹气地抱着小篮子苦巴巴想着。
算了,希望哈迪斯以后脱离了爱神之箭的影响回过神来,别想到今日的土味告白觉得尴尬,一权杖抡死她吧。

海浪汹涌得奇怪, 又平静得突兀。
当车轮重新挨着水流,迎着着明亮的午阳时,蓝得发紫的大海在绚丽的光线中美如厚涂的油画。
泊瑟芬戴着最后一层头纱般的黑雾, 望着遥远的地平线出现一个小点, 马车快得离谱,很快那个小点在眼帘里渐渐扩大。
熟悉的岛型让泊瑟芬想到哈迪斯刚才的话,三角岛,也就是以后的西西里。她旅游落水后,又穿越时空被捞起来当祭品的地方。
当初在船上的时候并不知道自己所处的地方。
可是当自己立于高处,站在飞驰的马车上的时候,竟然大约能推测出自己出事的地段。
看着没有波澜的海水, 她忍不住回忆起那天是她第一次见到神的时候,撇开了后来那些乱七八糟的事情。
如果只是单纯将第一次见到哈迪斯的场景摘出来——很震撼。
泊瑟芬忍不住用手摸摸自己的脸颊,那种震撼感将她从穿越的茫然中拉出来,打碎了身处异世界浑噩的游离感, 彻底将这个世界最神奇的一面糊到她脸上。
更让她知道, 这个陌生感十足的世界自己的求救竟然能得到回应, 那一刻她都喜欢上只有一个影子的哈迪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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