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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靠开医馆闻名全世界(盼星星)


白苏看钟晓玲脸色苍白,声音也有气无力的,明显阳气不足,她帮女孩把了把脉,果然身体虚得不像样,“多少岁了?”
钟晓玲轻声回答:“二十五岁。”
她说着不好意思的摸了摸有点浮肿的脸颊,“最近因为熬夜多,可能看起来有点老。”
“这么年轻,身体怎么会这么虚?”白苏从钟晓玲的脉象看出她肝气郁结、气滞瘀阻有结节、脾胃失和、肾阴亏虚、整体气机、血液循环不畅,另外髓海亏损总是头晕脑胀,腰椎颈椎和腕关节等都有问题。
钟晓玲活动了下腱鞘炎的手腕:“可能是我运动太少了。”
“何止太少,基本就没运动过吧?”白苏觉得钟晓玲一年的运动量加起来还不如广场舞大妈们一周的运动量:“还老吃外卖?还老是生闷气?”
钟晓玲赧然地点点头,“医生你全都说对了,不愧是神医!”
“我不是神医,只是擅长望闻问切罢了。”白苏顿了顿,“而且你身体所有的问题都会呈现在脉象里,再结合你自己的描述,很容易知道你平时的生活习惯。”
“但我都没怎么细说。”钟晓玲觉得白苏是有几把刷子的。
其实说得够多了。
白苏收回手,“你的问题挺多的,脱发、头疼、胃病、肝肾阴亏,子宫肌瘤、乳腺增生……工作做什么的?平时很压抑吗?”
钟晓玲简单说了一下自己的工作:“我从上大学初就开始写小说,如今已经写了六七年,目前在家全职写小说,因为写得慢,几乎一天三分之二的时间都耗在了写小说上,有时候写不出来就特别焦虑难受,再加上熬夜或是反馈不好,压力就特别大。”
难怪有些抑郁倾向了。
白苏叹了口气,“你身体阴阳失衡严重,需要停下来好好休息。”
“过段时间行吗?”钟晓玲想等写完再休息,不写完怎么对得起读者?
白苏看她一直坚持要工作,也不好再劝说:“……身体要紧。”
钟晓玲点点头,“我知道。”
“我最近后背和手疼得比较厉害,想先治疗这几个地方。”
钟晓玲揉了揉自己的手腕,手和背不疼了才好继续码字工作,“我在我的评论区看到说你很擅长腰肌劳损、关节炎等问题,我就先治这方面吧。”
她顿了顿,“如果可以的话,脱发心悸也想一起治治。”
“着急治好可以针灸和贴膏药。”白苏看她整个人都很焦虑,想了想还是说道:“其他病可以吃药,吃了药你身体能轻松一些,也不会这么焦虑紧张,但因为你问题比较多,药加在一起会比较贵。”
钟晓玲听着觉得还不错,“没事,一起开吧。”
“好。”白苏先给钟晓玲针灸各处疼痛的地方,“针灸最好是每天来一次,至少七天,效果会更好一些。”
“我恐怕没办法每天来。”钟晓玲住在市区,来看病也是于屋内疼得直不起腰才请了一天假。
旁边的病人对她说:“很多人都是住到小镇来治病的,如果你方便的话可以搬来小镇。”
“再说吧。”钟晓玲有些犹豫的翻动着手机,沉默地感受着针灸时带来的酸麻和气流划过的感觉,真的要搬来吗?
白苏没管她的纠结,扎完后就去给她开药,阴阳营卫问题以吃药温补为主,双腿水肿、淤青血丝以利水化瘀为主,“吃药可以帮你稍稍缓解一些,但还是得从自身改变,要少坐多运动才行,下身瘀阻严重了会导致脏器衰竭的。”
“只是腿也这么严重?”钟晓玲脸色刷白。
“我们全身是一个循环系统,你下身淤堵不散,上半身也会受影响的。”白苏解释给她听,“尤其是你还肝气郁结、脾胃不和、肾阴亏虚,哪地方越虚弱越容易淤堵凝结,你只觉得是久坐了一会儿,但其实牵一发已动全身了。”
钟晓玲叹了口气,她确实觉得身体越来越差,也想好好休息,可每天写不完她根本不敢休息,整个人都很焦虑,压力实在太大了。
白苏看钟晓玲脸色晦暗,似在犹豫不决,于是放轻了声音,“赚再多钱,也不如有个好身体,万事以身体为主。”
钟晓玲点点头,“我努力。”
白苏将药方递给她,又让她去贴膏药,脖颈、后腰和手腕都得贴,“保持心情舒畅,少吃外卖。”
钟晓玲没时间买菜做饭,点外卖简单方便许多,因此脸上又挂着一些为难,“我也不太会做饭。”
抱着孩子过来的谭云袖刚好听到,“不会做饭也要学学吧,外卖放很多调味品,长期重油重盐对身体不好。”
旁边的程冬冬出声说道:“没错,还有很多提前做好拿出来热一热就能吃那种,大多都加了防腐剂,最好也少碰。”
“我之前吃外卖就胃疼,有时吃那种保质期半年的饺子也会胃不舒服,现在只吃家里做的饭后肠胃就好了。”排队等看的一个年轻男生说道:“真的要听劝,不然容易胃癌,我朋友就胃癌了。”
钟晓玲吓得脸颊一白,“吃外卖患上的?”
“对,他是一年四季都吃外卖,不喝水就喝可乐和奶茶,另外还吃各种零食,现在不止胃癌,还肾衰竭。”年轻男生语重心长地提醒钟晓玲,“我现在是一点都不敢碰外面的食物了。”
彤彤妈妈说道:“我偶尔会点,但基本是找那种有实体店、有口碑的炒菜店铺,他们的用料会相对干净许多,不会是方便预制菜。”
谭云袖点头:“现在很多商人为了赚钱为了方便,推出各种方便菜,把我们身体吃坏了又让我们花钱去治病,所有钱都让资本家给赚了。”
“现在为什么癌症越来越年轻化?就是因为吃各种药和各种奇奇怪怪的东西导致的。”有些愤世嫉俗的人开始骂骂咧咧,“有些奸商和药厂沆瀣一气,一环扣一环的故意坑我们老百姓,完全不把我们老百姓的命当人命。”
钟晓玲脸色苍白,完了完了,她基本一周有五天都在吃外卖,还有两天在吃零食,她下意识抓住白苏的手,语气低得近乎在哭泣:“白医生,我不会得癌症吧?”
白苏拍拍她肩膀,柔声安抚着她焦虑的情绪:“没那么严重,你现在大部分问题都是熬夜、久坐不运动导致的瘀阻,好好改变下生活方式,身体行气通畅就没事了。”
钟晓玲深吸了口气,稍微缓了缓情绪,“我会努力改改生活习惯。”
“加油。”白苏叮嘱一声后继续看诊,后面进来的是刚才说得了胃癌的年轻男生看病,“你哪里不舒服?”
年轻男生一瘸一拐的走进来,“我脚底下长了鸡眼。”
年轻男生叫小熊,是小镇里出去的孩子,一直在外地工作,因为父亲摔骨折所以请假回来看看。
他脚长鸡眼已经有一段时间,去医院做了冷冻手术,但没有效果,医生建议切除,本来约定小长假去手术切掉,但因为回来就只好推迟了。
他妈听说他长鸡眼的事情,就让他来找白苏看看,不行的话再去切掉,问题倒是不大,就是走路压得疼。
其他病人说道:“这小问题,找个修脚师父修掉就好了吧?”
小熊无奈:“我修过,但没用。”
又有人出主意:“那用牙膏?我听我妹妹说她已经长了个不知道是鸡眼还是足疣,用牙膏涂抹了一个多星期就自行脱落没了。”
“我这是鸡眼,摩擦太多导致的。”小熊问白苏,“白医生,中医里有这个病吗?能吃药治好吗?”
“中医有啊,叫肉刺。”白苏语气微顿了顿,“确实是长期摩擦导致,血运行不畅、肌肤失养就容易导致。”
“不过不用吃药,以外敷为主。”白苏让程冬冬去取一味叫鸦胆子的中药研成糊状,又让何信帮小熊的鸡眼简单修一下,然后用白醋、几滴食用油搅拌一点鸦胆子粉涂抹在鸡眼上。
鸦胆子有毒,外用有轻微腐蚀作用,对疣、鸡眼等效果还可以,“剩下的你拿回去自己孵,早晚各一次,三五天就好。”
“多少钱啊?”小熊忙问。
白苏看鸦胆子粉顶多五十克,“这么一点给十块吧。”
小熊觉得好便宜,冷冻一次要好几百呢,他回家后就和父母说了价格,“这么便宜,他们不会亏本吗?”
父母也不清楚,“白家医馆的价格从白老爷子开始就一直不算贵,她们一家子一直都很为病人着想,是真正的医者仁心,现在小白医生医术更好,好多外地人都赶来看病。”
“看出来了,外面下雨还好多人在排队。”小熊想起在门口听到的闲聊,犹豫着要不要和身患胃癌的朋友说说,很怕朋友空欢喜一场。
因着小熊来买药治鸡眼,一些长了鸡眼的人也找白苏买了鸦胆子回家用,一上午卖了十几份。
下午陆陆续续也有人过来购买,还有奶奶带着肚子疼的孙子来医馆拿药的。
“白医生,我孙子老喊肚子疼,也不知道长了什么东西。”老奶奶牵着孙子进来,“你和医生阿姨说说是怎么不舒服?”
“就是这里疼。”小孩指着肚子的位置,委屈巴巴地说着:“我都说好多次了,奶奶你还问。”
老奶奶凶巴巴地吼了一声,“问你你就说,哪那么多话?”
小孩嘴一撇,张嘴就想哭。
“小朋友,我帮你看看是什么问题。”白苏拉住小孩的手,将他的注意力都转移开了,摸了摸脉象发现他的脉非常紧滑,舌尖红赤,面色蜡黄,“他平时胃口不好吗?”
老奶奶点头:“对,吃得很少。”
白苏摸了摸小孩的肚子,胀鼓鼓的,“晚上磨牙吗?”
老奶奶说对:“磨得厉害得很,我还给他买钙片了,吃了一盒都没用,今天趁着下雨不干活带他来找你看看到底怎么回事。”
“……”白苏揉了揉眉头,“你治错方向了,他不是缺钙,应该是长蛔虫了。”
“啊?是长蛔虫了?我不知道啊。”老奶奶看向小孙子,“你上厕所看到有虫子吗?”
小孩点点头,“粑粑里有好多长长的虫子。”
“……难怪你老喊肚子疼。”老奶奶这下什么都明白了,“白医生,他应该吃点什么药?”
白苏没给小孩开药方,“你直接去药店买驱虫药吧,效果更好。”
“我们比较喜欢买草药,草药对小娃娃伤害没那么大。”老奶奶被洗脑了一般,认定了白苏家的草药。
“少吃一点也没关系的。”白苏让大家别抛开用量来谈危害。
老奶奶不乐意,非让白苏帮忙抓一点,“白医生你快点抓,我们就喜欢用草药。”
“行吧。”白苏让程冬冬去抓药,药方很简单,就只有使君子仁、黑牵牛、轻粉三味药,专治小儿蛔虫、腹肚疼痛,“平时一个月可以用使君子、鹤虱草熬一点水来喝,杀虫消积效果不错。”
“好,我回头就多熬驱虫水给他喝。”老奶奶花了几十块钱,买了一付药就带着孙子冒着雨回家去了。
程冬冬趴在窗边望着老奶奶的背影,“师父,现在已经很少遇见还长蛔虫的小孩子了。”
“山泉水寄生虫多,爱喝冷水、吃冷食还是很容易得。”白苏不觉得奇怪,“以前没有驱虫药时,蛔虫也能要人半条命的。”
程冬冬点头,“我知道,《洄溪医案》里说有个妇人就是因为蛔虫到处钻,最后钻到七窍内导致眼睛瞎了,皮肤也因为被吸走营养变得枯槁不堪,还有人钻到嘴巴里了……”
何信听着怪恶心的,“呕!”
“别说了,想想也觉得不舒服。”白苏打断程冬冬继续说下,“趁着现在没人过来,你们该看书看书去,该练针法练针法去。”
“诶,我们这就去。”何信和程冬冬连忙拿起各自的医书互相卷了起来。
外间雨还在下,白苏隔着窗户望着外面湿漉漉的巷道,觉得今天的医馆空荡荡的,她左右看了看,目光落在隔壁院子的方向,今日檀越怎么没过来?生病了?
她想了想,拿起手机问问檀越怎么了?
檀越这会儿的确有些不舒服,此刻头疼得厉害,头发湿漉漉垂在额前,深邃眼眸里藏着几分烦躁不安。
他又做梦了,和昨晚一样梦见了坍塌的大山,滔滔不绝的流水,恍惚还梦见白苏掉进了水中,他双腿瘫着,想救却救不回她。
梦太真实了,好像真的发生过似的,以至于他惊醒时,缎面的睡衣已经被冷汗浸湿,此刻无力感仍缠绕在心头,挥之不去,压得有点喘不上气。
“檀先生?老板?”宁远走进房间,担忧地问了一声,随机又将手机递给檀越,“白医生好像发消息给您了。”
檀越用力的闭了下眼睛,写满烦躁的眼睛恢复了几分清明,“给我。”
檀越声音有些嘶哑,乏力地接过手机看了一眼,下一秒嘴角轻轻上扬,心底剩下的烦躁也都被压了下去。
“没事,午睡太久了。”檀越揉了揉一阵阵胀痛的脑袋,修长手指飞快在屏幕上点了点,“今天有点忙,就不过去了。”
白苏看到他的回复,心底稍稍松口气,“没事就好,那晚上我再来给你针灸。”
“好。”檀越看着字里行间透露出的关心,觉得头也没那么疼了。
宁远耸了耸肩,默默地退了出去,看来止疼药是不需要了。
医馆里的白苏确认檀越没事后,放心的放下手机,自己给自己泡了一杯热乎乎的梨子果茶,慢慢饮着,等着雨停。
雨又下了整整一天,直到第二天清晨才停。
太阳出来,明媚阳光照在身上懒洋洋的。
“终于放晴了。”病人们都松了口气,还是喜欢晴天,出门也方便。
大家都这么想,因此医馆门口的人比往日多了许多。
“白医生,麻烦你帮我爸看看。”一个年轻男人扶着一个五十多岁的中年男人走了进来,坐下后便直接介绍起父亲的情况,“我爸咳嗽得厉害,吐出来的痰是有点泡沫那一种,偶尔有点稠粘痰,但是不多,我们去医院说可能有点炎症,但吃了药却不怎么顶用。”
白苏点了点头,“你让你爸爸说。”
中年男人咳嗽了好几下,“我这病有两年了,长期都在咳嗽,尤其是春冬季节更为明显,有时候咳起来喘不上气,有时候平卧都难受,得跪趴着才能睡着。”
“医院说是支气管炎,但我吃了药没效果,严重时身体有点浮肿。”
白苏给中年男人把了把脉,脉不浮而见沉滑,脉沉主里,亦主有水。
和昨天那个肺水肿病人的病因有些相似,都是水饮瘀阻,但呈现的状态又完全不一样。
白苏又看了看中年男人的舌苔,薄白有津,明显是阳气虚弱、气化不利的征兆,她又细细摸了摸,肺、脾、肾、三焦都似有水浊,“口渴爱喝水吗?”
中年男人点点头,“口渴的。”
白苏:“大便小便呢?”
中年男人:“大便有时干有时稀,小便少。”
白苏点了点头,“之前有吃过中药吗?”
中年男人说吃过,还掏出两个方子递给白苏,“之前就是吃的这两种,但没什么效果,我儿子看网上说你厉害,所以专程开车过来看病的。”
白苏接过方子看了看,用的是解表化饮、止咳平喘的小青龙、射干麻黄,方子开得还可以,但忽略了中年男人口渴这个问题。
口渴说明有内热,所以解表化饮、止咳平喘的同时还要去热,白苏想了想,给中年男人开了泽漆汤。
中年男人是水饮内停、气郁化热的毛病,泽漆汤刚好对症饮热迫肺,白苏开好方子后告诉中年男人:“你这在中医里叫肺胀,是因为之前生病后老咳嗽,损伤到了肺脾肾,然后气道不畅,你身体内的水饮就慢慢聚积在你肺里了,去去水湿就好了。”
“就这么简单啊?”中年男人傻眼了,他各个医院折腾了两年,就这么简单?
“对症就简单啦。”程冬冬自豪地挺直腰板,他师父就是牛。
白苏笑着将药方递给他,“去抓药。”
“泽漆单独抓。”
“诶。”程冬冬瞄了眼里面的泽漆,用量很大,“这么多啊。”
泽漆是攻下的药,药效很猛,真的要用这么多?
白苏颔首:“待会儿五十碗水熬成五碗就好,回头再拿泽漆水去煮其他药就行。”
泽漆有毒,但可以逐水消肿,散结,她过两天给喉癌章大爷换药方时会考虑加入少量泽漆。
白苏默默记下自己的打算,然后继续对中年男人说道:“喝了这药会拉肚子,你别太担心,自己多注意补充淡盐水和营养。”
“好。”中年男人一一记下,以免遗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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