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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无情道小师弟倒追了(风歌且行)


宋小河将画收回玉镯之中,跟沈溪山一起出了樱花林。
就见周围的人都着急忙慌赶往钟声敲响的地方, 宋小河心里慌慌的, 与沈溪山对视一眼,也跟顺入人群中。
处处挂起高灯, 钟氏内城灯火通明,人群越来越庞大, 宋小河两人赶到时, 玲珑塔周边的空地几乎被站满。
警钟仍在响, 钟氏守卫严阵以待,排列在最前方, 神色肃穆。
“到底发生什么事了?”
“为何会半夜敲响警钟?”
“是不是有妖入侵长安……”
杂乱的议论声融合在一起, 显得无比吵闹, 宋小河置身其中都觉得耳朵嗡嗡作响。
前头人头攒动,宋小河身量不高, 难以看见最前方的情形,见这场面, 心里的不安也越来越浓烈。
正当她打算往前挤挤时,苏暮临不知道怎么找到了她,从飞符上跳下来,一下就落在她的面前。
只是还没等宋小河开口询问,苏暮临就满面急色,大步上前来,“小河大人,你快跑!”
“什么?”宋小河面露疑惑?
苏暮临却急得不行,神色中又满是恐惧,他努力压低声音,飞速拽着她往后走:“来不及解释,大人快跑就是了!”
他力气用得极大,一下就将宋小河拽出几步远,踉跄地跟上苏暮临的脚步。
沈溪山拧着眉,转头跟上他着急的步伐,倒没有出手阻止,只是问苏暮临,“究竟是什么事?”
“钟家人要抓小河大人!”苏暮临道:“我方才在前头打听到的消息,本想赶过去告诉小河大人别过来,没想到她已经在此了,内城布下了结界,只得先将小河大人带去藏起来。”
沈溪山仰头,果然就看见夜空之下有一层不大明显的光罩,光芒微弱恍若一层细纱,不仔细看并不明显。
这便是钟氏的结界,虽看上去不堪一击,但绝对是牢固的。
宋小河满头雾水,本就不安紧张,再被苏暮临的情绪一带,也吓得不行,害怕道:“为什么抓我?我是犯什么错了吗?还是说,因为师父?”
苏暮临抿唇不语,并不作答,只一个劲儿地拉着宋小河往外走。
忽而一阵疾风自身后袭来,宋小河三人立即感受到凌厉的气息,于是所有对话停止,疑问暂停,三人同时撤身闪躲。
宋小河往前翻了两下,落地时扭了个身,只听一声轰响,就见方才他们三人所站的地方出现了一个大坑,周围的弟子有人躲闪不及受了伤,惨叫起来。
人群瞬间散开,将中间的地方空出来,宋小河三人呈三角站位,在其中成为相当明显的存在。
她眉眼一压,右手下意识覆上木剑。
只听风声呼啸,几道散着光的符箓又猛地甩来,直奔宋小河而去。
她刚将手中的木剑抽出,就见沈溪山双指凝光,金光在面前乍闪,那一串符箓便化作轻烟在空中消散。
风声又止,所有人围观这场突如其来的袭击,喧哗声不绝于耳。
下一刻,一声怒喝辟开人群传来。
“宋小河!”
宋小河循声看去,就见原本围着的人群被一股霸道的力量劈开一条道路,众人惊呼的同时,钟浔之在道路中出现。
他双目赤红,满脸恨容,右手环绕着几张符箓,光芒闪烁,隐隐有电光在其中流蹿。
宋小河没想到又是他。
钟浔之找她的麻烦不是一次两次了,只是先前几次只能算作小打小闹,但方才那两下却是奔着取她性命来的。
宋小河怒道:“钟浔之,你又想如何?你一而再再而三寻衅,我先前大度不与你计较,你倒是在我这蹬鼻子上脸,当真以为我不敢收拾你?!”
她可不是任人随意拿捏的泥人,就算钟浔之身后是庞大的钟氏,惹急了宋小河一样敢动手。
且来到长安以后,给钟氏的面子已经足够多了,现下师父都下落不明,宋小河没心情估计什么面子里子,只有满腔的恼火。
“你找死!”钟浔之仿佛恨极,浑身气得发抖,也不知是受了多大的刺激来找宋小河。
只见他念动法诀,符箓在腕间环绕,下一刻便引出五道金雷,猛然朝宋小河的身上砸去。
金雷释放的光亮耀眼,裹挟着厉风充满汹涌的杀意。
宋小河下意识想要闪躲这一招,却见沈溪山出手更快,他抬手一招,长剑从光中刺出,只一下便将五道金光击碎,力量相撞之后,强大的气浪翻飞,钟浔之完全不敌,被气浪冲撞得径直飞出去,只听众人一声惊呼,他重重摔在地上,昏死过去。
沈溪山冷眸瞥他,道:“仙盟弟子当真那么好欺负?”
周遭的人群里响起嗡嗡议论,皆道钟家小公子头脑不清醒。
怎么敢当着沈溪山的面欺负仙盟弟子,今日他守擂一整日,还没人能在他手底下过满十招。
宋小河也是心中一暖,仿佛在飘摇的小舟里压了秤砣,让她稍稍有些安心。
她小跑几步来到沈溪山的身边,委屈道:“沈猎师,我真的什么都没做,不知道他为何要这样对我。”
沈溪山声音低了些许,冷漠的声线中挑出一缕柔和,“我知道。”
钟浔之莽撞出手,被沈溪山打倒之后,很快就围来一队钟氏护卫,他们将周围的人群呵斥推开,场地又宽敞许多。
护卫惶恐地将钟浔之扶起来,随后一女子自天上落下来,身着赤色长裙,露着雪白的肩头,裙子开衩到腿根,生得国色天香。
“宋小河,束手就擒,可免吃苦头。”她面上满是不屑,声音虽轻缓,却充满威胁,气场迫人。
宋小河记得这个人,是当日来了长安时,要将自己孙女许配给沈溪山的那个修合欢道的长老,名唤钟岭。
她似乎故意放出了力量在空中飘散,让宋小河感到了一股压力,胸口闷闷的。
宋小河道:“不知我做错了什么,为何要被抓?”
钟岭摸了摸自己涂满蔻丹的指甲,轻轻瞥她一眼,“你没资格问那么多。”
空中的力量越来越浓烈,宋小河的肩头被压上极重的力道,她险些没有站稳单膝跪地,下意识用木剑撑了一下。
沈溪山见状,才知她承受着术法,一边用指尖在她眉间轻点,一边道:“虽说长安是钟氏盘踞之地,但宋小河是我仙盟弟子,既有我在此处,你们休想动她。”
柔软的指尖在宋小河的眉心一触,暖洋洋的灵力汇入,瞬间就将宋小河身上莫名的压力给化解。
丝丝缕缕,缠绕在宋小河惶恐的心头,像是送来了巨大的抚慰力量,给她依赖,让她镇定。
是了,虽然师父失踪,事情突变,许多宋小河不知道的情况发生,钟氏的矛头也指在了她身上。
但是沈溪山还在她身边,那她就不是孤身一人。
“长安城内,岂能有你拿着鸡毛当令箭的机会?”钟岭轻蔑一笑,“仙盟便是再霸道,也管不着我族内的家事。”
沈溪山并不为惧,眉目轻缓地与她对视,温声道:“那你便动她试试?”
夜风平地而起,带着二月初的清寒,将沈溪山的衣袍吹鼓。
他站得稳当,褪去温润气质,变得锋利无比,乃是任何人都不得轻视的存在。
人人都赞誉他,却无人知道沈溪山的实力究竟达到了何种程度,今天一整日的守擂,那么多弟子上台挑战,无人让他使出真本领。
冒然在此与沈溪山动手,谁都讨不得好处,更何况他上头还有个青璃上仙。
钟岭缓了缓神色,嗤笑一声,故意打趣道:“你这是修的哪门子无情道?”
沈溪山不理。
她又道:“行了,我也不与你废话,宋小河必须跟我走一趟,否则即便是青璃亲自来,钟氏也不可能放人。”
“为何事?”沈溪山问。
“她师父梁檀,杀了我钟氏族人,畏罪潜逃,如今下落不明,宋小河要带去审问。”钟岭道。
宋小河脸色一白,以为自己的耳朵出问题了,“我师父?他杀了谁?”
“浔字辈的嫡长女,钟慕鱼。”钟岭笑了一下,红唇轻启,吐出残忍的话语,“你的师娘。”
仿佛一道巨雷从头顶劈下来,将宋小河的心头劈得七零八落,她颤声道:“不可能。”
“是与不是,你去了便知。”钟岭抬手,念动法诀,轻喝道:“束。”
她袖中立即蹿出两束光芒,由符箓形成的绳索一下就缠绕出了宋小河的双手,紧紧系上了结。
宋小河吓得浑身瑟缩,下意识用力挣扎了两下,“放开我!”
沈溪山却一把握住了她的手,缓声唤她:“宋小河。”
她慌张地一抬眼,润黑的眸中已满是泪水,充满惧怕,看着沈溪山。
“你别怕,有我在,绝不会让任何人伤你。”众目注视之下,沈溪山将她往自己身边拉了一步,低着头看她,“先与他们走一趟,看看事情究竟怎么回事,我陪着你。”
宋小河突遭这种变故,脑袋乱成一团浆糊,根本不知道该如何处理。
幸好身边有个情绪稳定,头脑聪明的沈溪山,他知道如何安抚宋小河。
此事非同小可,由于牵扯到了梁檀和钟慕鱼,宋小河不可能理智,但沈溪山深知,现在要做的不是反抗,而是将事情的前因后果了解清楚。
将她的双手束缚住,从另一方面来说,其实算是对她的一种保护。
若是她在失去理智的情况下暴起,在钟氏族人面前使用了业火红莲的力量,那事情将更加难办。
沈溪山牵着她,用平稳的语气给她镇定,“跟着我。”
宋小河落下几颗泪,一只手被牵住,温暖踏实,另一只手悬在空中,指尖不停地颤抖,心中已然乱成一片,无法思考。
师娘体弱,从小到大宋小河见她的次数并不多,有时候连着三四年都没机会见她一面。
但她的衣裳都是由师娘缝制的,幼年时她身体长得快,每年都要换很多套衣裳,一开始师娘的手艺并不精湛,缝的衣裳不大好看,还会开线。
宋小河年纪小,并不懂那些,整天在泥巴里打滚,像只野猴子,衣裳脏了也是师父给搓洗。
后来渐渐长大,师娘手艺渐渐熟练,宋小河也有了姑娘的模样,师娘给她做的衣裳也花花绿绿起来。
每逢春节前夕就是宋小河最期待,也最开心的日子,因为她知道师父会在那日将师娘给她做的新衣服带回来,那一日宋小河哪里都不会去,坐在樱花树下的秋千山上,望眼欲穿等着师父拿新衣裳回来。
一件件亲手所缝制的衣裳,汇聚而成,铺满了宋小河十几年的岁月。
突然有人告诉她,师父杀了师娘后畏罪潜逃,她如何能信?如何能接受?
周围乱糟糟的,宋小河茫然无措,紧紧靠在了沈溪山的身边,汲取安全感。
苏暮临见状,虽然害怕这些个人界修仙大能,但还是毅然上前道:“小河大人,我跟你一起!”
随后他压低声音,悄悄说:“若是他们对你动手,我就带你跑,虽说我打架的本领不太行,但是逃跑的本事一流!”
宋小河恍然地点点头,也不知该作何反应。
钟岭命人抬走了受伤的钟浔元,随后挥手让护卫开路,在不断的喧哗声中,带走了失魂落魄的宋小河。
玲珑塔前让开一条宽阔的道路,钟岭走在前后,后面跟着沈溪山宋小河与苏暮临三人,再往后便是排排护卫,周围人伸长了脖子张望,皆不明白究竟发生了什么事。
刺耳的钟声终于停下,夜色却再不复之前的宁静。
宋小河双手被束缚住,跟在沈溪山的身后,一同进了玲珑塔内。
一楼的大殿还是之前见过的模样,宽阔富丽,所有灯同时亮起,将整个殿堂照得无比亮堂。
就见前面的台上坐着一排人,左右两边也站满。
当间便是钟氏家主钟懿盛,他两边坐着钟浔之的父亲钟昌薪,以及族内名望最高的长老。
再往旁边排列,便是钟氏的八大长老,无人缺席,比当时迎接沈溪山进长安来见礼时都齐全。
寒天宗的宗主严仁立位于侧座的首位,他身边则坐着寒天宗的长老级人物。
另外的,则就是一些千机派,玄音门的领队人,身份略低,皆是站在两侧。
除此之外,还有一人位于高座,便是仙盟审门的门主——左晔。
男男女女混在一起,见到钟岭领着人进来,目光纷纷聚集而来。
人数虽然不少,但仍旧显得殿堂内空荡荡的,每个人的脸上都严肃沉重。
殿中寂静得落针可闻,带人给的压迫力非一星半点,就连苏暮临也忍不住缩起脑袋。
“宋小河。”正中央的家主钟懿盛率先开口,大掌往座椅负手上重重一拍,喝道:“跪上前来!”
两边的护卫应声而动,同时出手要押宋小河到前面去跪着。
宋小河本能往沈溪山身后躲。
随后只听一声嗡鸣剑响,强悍的剑气在空中翻出气浪,猛然朝周围扩散,一柄泛着金光的长剑凭空而出。
剑气将想要上前来的护卫同时撞得翻倒在地,摔出去一丈远。
金剑缓缓旋转着,悬浮在沈溪山的身侧。
“大胆!”一人喝道:“沈溪山,你一个小辈,竟敢在家主面前放肆!”
沈溪山略一抬眼,眉间染尽霜雪,冷得骇人,他道:“仙盟只论功过,不论长幼,在确认宋小河有罪之前,她不会跪任何人。”
少年不过岁及弱冠,浑身的气势却滔天汹涌,即便面对着一众人界修仙望族中的大能,也一样不卑不亢,冷面从容。
一柄凡剑立在身侧,剑气迫人,让殿中所有人都忍不住变了脸色。
“当真是青璃上仙教出来的弟子,如此不凡,还未飞升便已经这般目中无人,待飞升之后,可还会惦念我们人界?”
严仁立冷哼一声,又道:“我寒天宗若出了你这般弟子,定会好好管教,折了一身傲骨再谈修道。”
沈溪山轻笑,却是半点也不装了,直言道:“放心,寒天宗气运早已败光,不可能再出我这种资质的弟子了。说起来,我倒是想起今日第一个攻擂的弟子,似乎是寒天宗近年颇为看好的一位,怎么在我手上还抗不过一招?这等资质,在仙盟也只能是外门弟子,也就寒天宗当个宝。”
话说得直白,往严仁立的心口上戳刀子,竟是半分不给寒天宗面子。
如今人界之中,仙盟立于山巅,沈溪山又立于仙盟的登峰,能拿长辈的身份压住他的人,除了青璃之外,再无第二。
便是在长安境内,钟氏的掌心之中,谁又敢轻易动他?
且不说江南沈氏的发难,便是青璃上仙那里就不好交代,沈溪山摆出一副执意要护着宋小河的样子,一时间钟氏族人也是无可奈何。
钟昌薪拍案而起,大声喝道:“够了!此乃钟氏的家事,你一介小辈莫要管得太宽,事情未解决之前,就算是青璃来也只能带走你一人!”
“宋小河,我且问你,”他又道:“梁檀究竟在何处?”
宋小河动了动苍白的唇,“我不知道。”
“砰”一声巨响,原是钟昌薪一掌拍碎了座椅,将宋小河吓得浑身猛地一抖。
他又道:“梁檀杀了我爱女,若是你供出他的下落,我们便不追究你的过错,若是你执意为他隐瞒,别怪我们不客气!”
宋小河六神无主,下意识反驳,“不可能!我师父绝对不会杀师娘的!”
“休要狡辩!”钟昌薪喝道:“仙盟审门之主亲自将慕鱼的尸身带来,岂能有假?!”
“什么?!”宋小河如遭雷劈。
她从沈溪山的身后跑出,踉跄着往前,“我不信,我师娘怎么会……她在哪里!”
左晔沉沉地叹息一声,一抬手,就见众人将一座琉璃冰棺推出。
冰棺通体透明,里头弥漫着寒气,就见钟慕鱼躺在其中,脖子处有着狰狞的伤口,血已然止住,但衣裙几乎被血浸透。
“师娘——”宋小河的泪瞬间就淌下来,大叫了一声往前跑,两侧的护卫上前来阻拦,却见宋小河身后跟着一柄金光裹挟的长剑。
无人敢上前阻挡,宋小河跌跌撞撞跑到冰棺旁边,一下扑跪过去,扒在冰棺边上。
豆大的泪水往下掉,宋小河哭得浑身颤抖不止,离得如此近,宋小河能够看得清清楚楚。
冰棺中的确是钟慕鱼。
许是尸体都僵硬了,她恢复本来的面貌,年过六十的老人之态,眉眼间依稀还能看出她年轻时候的旧影。
脖子上的伤口像是剑伤,割得不深,伤口已经被冻住,血液凝结。
她闭着眼睛,脸色苍白无比,一点血色都没有,是死亡的样子。
宋小河的脸色比她好不到哪里去,她见这冰棺中竟然真的是师娘,当即放声大哭,声音中充满痛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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