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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无情道小师弟倒追了(风歌且行)


沈溪山道:“那你也走运了,捡回一条命,多活几年。”
宋小河气恼,去拽他的胳膊,“你好像很看不起我?”
沈溪山轻松避开,坦然承认,“如何?要给我一个教训吗?”
宋小河被如此挑衅,必须要证明自己并非软柿子!
她踩上旁边的一块石头上,有了垫脚石,身高顿时跟沈溪山拉平,目光凶狠。
师父教的拳法。
双手握拳,左手高高举起来,宋小河道:“看好我这个拳头,是怎么给你致命一击的。”
沈溪山倒是配合,抬头去看她高举的左拳。
随后宋小河右手抡拳。此拳法的精髓在于,当要挨揍的人认真盯着左拳时,再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狠狠打出右拳,大部分人都是绝对反应不过来的。
所以师父说:这一拳,必中。
宋小河用尽全力,朝着那张俊脸打出右拳,同时一声大喝壮气势。
但其实梁檀当时的原话是:这一拳打傻子,必中。
然而沈溪山并不是傻子,所以拳头还没靠近,就被沈溪山用掌心接住,“这是什么拳法?”
“师父教我的必胜之拳。”宋小河答道。
“你师父也是仙盟的?”沈溪山问。
“自然!我是仙盟的内门弟子,难不成还会拜一个外山的师父吗?”
沈溪山暗想,仙盟何时有这两个草包?
“这招已经无用,我教你招新的。”沈溪山说:“跟人打架的时候,你就双手抱头,用胳膊把脸死死挡住。”
“此为防御必胜招吗?”宋小河倒是听得认真。
“必胜不一定,不过倒是能预防你在挨打的时候被人认出你是仙盟的弟子,免了你丢了仙盟的颜面。”沈溪山如是说道。
宋小河知道被耍,当即大怒,“就你这讨人厌的模样,下山之后指不定挨打的是谁呢!你才是在作恶的时候捂好你的脸,别给仙盟抹黑。”
沈溪山不与她争吵,懒洋洋道:“你莫说是前往秘境,就是下山生活你都未必做得到,我劝你还是带着拐棍和碗以备不时之需,运气好还能靠着乞讨吊着一口气回到仙盟。”
“胡说八道!胡说八道!”宋小河恼怒,伸手去指他的脸:“好啊,那就你走你的鬼门关,我过我的独木桥,我们两不相干,谁稀罕跟着你!”
宋小河愤怒转身,小辫都甩起来,铜板相撞发出清脆声响,大步离开。
沈溪山收回视线,抬头看了眼天色,已是将近正午。
他知道那批人会在夜晚的时候下山,所以距离出发还有段时间,沈溪山打算再睡一会儿。
刚走两步,面前突然冒出来一个人。
是个模样俊俏的少年,约莫十七八岁,慢吞吞地走到沈溪山的面前,神色有些奇怪。
像是很兴奋,但又非常紧张,两只手拧巴在一起。
沈溪山看着他,“想挨揍?”
少年嘴唇轻动,发出了一个音节。
沈溪山听见了,问道:“你说谁聋呢?”
“我叫苏暮临,也是外门的弟子。”他缓缓说道:“方才我无意间听到你与那人争论下山的事。”
“怎么,你也想去告状?”
“不不不,我知道一条下山的路。”苏暮临连连摆手,赶忙说:“沿着粮阁往南一直走,有条窄僻的小路,那条路的结界很薄弱,裂开了一条缝,能够神不知鬼不觉地下山。”
实际上沈溪山知道那条路,因为他就是从那条路上山来,混入外门的。
他打量着苏暮临:“你想做什么?”
“我可以跟你一起吗?”苏暮临小心翼翼地提出请求。
“不行。”沈溪山拒绝。
他抬步就走,苏暮临跟在后边,说:“我比她有用,绝不会是累赘,我知道避开诅咒进鬼蜮的方法。”
这一点,倒是真的有用,沈溪山停住脚步,“当真?”
苏暮临还没回答,旁边的灌木丛中就突然蹦出来个宋小河,“你说谁是累赘?!”
沈溪山好像已然习惯,不会再被吓,苏暮临倒是被吓得腿软,差点当场给宋小河磕了一个。
宋小河对沈溪山得意道:“你以为我走了?!哼,做梦!我是那么笨的人?能中了你的调虎离山之计?我就知道你有办法下山。”
她头顶上还有两片小绿叶,衣袍也沾了泥土,也不知道是什么时候钻回来,躲进灌木丛中的。
沈溪山却丝毫没有察觉。
这不是第一次出现这种情况,他意识到灵力被封之后,他的五感退化很严重,甚至可能会察觉不到危险的来临。
但是此行必须去,沈溪山不知道那阵法是谁设下,也不知道解开的方法,唯一的办法就是重回故地,打破阵法,才能解开身上的封印。
宋小河亦有必须要去的理由。
因为本身就不相熟,她自然也没有一句道别,知道下山的路之后就朝着粮仓去了。
沈溪山看着她离去,并未阻止。他没有那么多善心劝导别人别去找死,等遇到了危险,她自己就会逃回仙盟。
沈溪山知道爱慕他的人非常之多,但为了他前往酆都鬼蜮的人,这笨蛋也算是头一个。
他不知道这个蠢笨的少女是太过无知,不知道鬼蜮的凶险,还是爱他太深,心甘情愿以身赴死。
不管是哪个都与他没有关系,因为沈溪山修无情道,不在乎谁为他生,谁为他死,也不会爱上任何一人。
他甚至不关心这个一心要去鬼蜮救他的人叫什么名字。
沈溪山扯了扯嘴角,对苏暮临道:“子时下山。”

这张拓印了地图的纸也算是个灵器。
是梁檀在年轻的时候自己尝试炼的,本意是想炼出传送灵器,但奈何学艺不精只炼出个半成品,只能用来记录行踪。
地图一展开,宋小河就看到地图之中出现一条红线,从仙盟出发,向西而去。
这追踪的是队伍里那个甲级猎师的行动路线,表明那伙人已经从仙盟离开,正乘坐载具前往鬼蜮。
凭借着宋小河的双腿赶路,是绝对追赶不上的,她必须要去租个飞具才行。
但宋小河穷啊,兜里只有十文钱。
以前在山上并不担心银钱问题,也不需要买什么东西,现在下山来,不论什么东西都需要银子,她头等大事就是赚银子。
宋小河不干偷鸡摸狗的勾当,她整理了自己的衣袍,在路边捡了根长棍,扯开长幡,在上面写下“宋氏卜算,百问百灵”。
就这么抗在身上,大摇大摆地进城了。
正值大清早,太阳初升,街道上来往的人已经不算少。
宋小河进城之后晃了一圈,找了个宽敞的地方,往石头上一坐,等着有人送钱上门。
卜算之法是门极深的学问,宋小河压根就没学过,但年纪尚小时,她曾学过几年的符箓,会画一些简单的平安驱邪符,对寻常百姓来说绝对够用。
她瞎扯一通再给张平安符,收的是卖符的钱,就不算坑骗。
也不算给仙盟抹黑,师父不会责怪她。
宋小河一边盘算着收多少钱一张符合适,一边坐着等人。
只是她模样太过年轻,面容生得如仙笔精心描画,一身雪纱黑袍,倒是有几分仙姿。
却并不像个算命的,像个精心打扮的神棍。
于是等了半个时辰也没人光顾。
日头高升,街上越来越热闹,行人只频频朝宋小河投来目光,却鲜少有人驻足。
宋小河面上镇定,心里却急死了,招呼人,“来算一算啊,不贵的。”
她一招手,别人只觉得这神棍坐不住了,着急要骗钱,于是赶忙摇头散去,更无人搭理她。
宋小河总是听师父说下山讨生活难,要她老老实实呆在山上,以前从未将那些话放在心里,如今一想,却是实在话。
她在石头上坐了那么久,腿都酸了,正打算换个地方时,忽而从边上走来个人。
乍眼看上去是个女子,身着灰扑扑的道袍,长发用一根木簪挽住,面容清秀,有股病态的苍白,瞧着是二十四五的模样。
她比宋小河要高半个头,走路时轻飘飘的,像是随时乘风而去。
巧的是她手中也撑着一支幡,上头只写了一个潦草的“算”字。
宋小河一看,就知道这人指定跟她一样,也是个神棍。
甚至那幡上的字还没有宋小河的写得认真工整。
正想着,那女子就走到了她跟前,张口吐出三个字,让宋小河震惊不已。
她说:“宋小河。”
宋小河瞪大眼睛,“你认识我?”
她将这女子的脸细细看了几遍,确认在她前十六年的生命里,没有出现过这张脸,也没听过这个声音。但她却一张口就喊出了宋小河的名字。
“算个名字,不稀奇。”女子嘴角轻牵,笑了笑,“相遇即是缘分,十文一卦,可要试试?”
宋小河方才还在心里想这人也是神棍,结果被人喊了个名字,立即就认定她是真有几分卜算的本事,当即就要算。
她把袖口之中的铜板都摸了出来,身上仅有的十文钱也被摸出来,一把给了她,“半仙半仙,快给我算算我此番行程,能否顺利而归?”
女子收了钱,走到一旁的空地蹲下来,掏出一个巴掌大的,像是浸满了墨汁的圆盘,上面的字半点都看不清楚。
她素手轻动,转动了几下圆盘,须臾道:“你会死。”
宋小河惊住,“什么?”
女子收了盘,温声道:“大凶之卦,你有一个死劫,在十七岁之前。”
宋小河的生辰就快近了,十六岁马上就要过去,现在突然冒出来一个人,说她在十七岁之前有一个死劫。
那不就是表明这趟行程她凶多吉少?
宋小河说:“把钱退我。”
那女子并不生气,摇头说:“卦已出,概不退银钱。”
宋小河不乐意了,撇着嘴问:“你就拿出个黑乎乎的东西转了几下,随随便便下了定论,认真给我算了吗?”
“卜算讲究因果相照,我既收了你的钱,便会好好给你算。”面对宋小河的质疑,女子也是神色温和的回应,并不生气。
“不行。”宋小河拽住了她的手,水汪汪的眼睛看着她,央道:“姐姐,你再重新给我算一卦吧,就说我此去一切顺利,平安无恙,还抱得男人归!”
“我一天只开一卦。”女子笑道:“我不会给你重算,不过看在你我有缘分,我可以给你解决当下的困境。”
“当真?”宋小河笑得双眼弯弯,抓着她的手,嘴甜地哄她,“好姐姐,我刚见你第一面就觉着你是个心善的人,我宋小河命中注定的贵人!不知姐姐如何称呼啊?”
女子收了幡,对她道:“我名为步时鸢,你唤我鸢姐就好。”
春光灿烂,宋小河刚下山装神棍没骗到人,反倒花了身上所有的铜板换了个大凶之卦,还多了个同行的伙伴。
她向来是话多的,有人陪伴同行,她就拉着人从早聊到晚,将步时鸢的情况都摸了个清楚。
步时鸢年芳二十有四,自幼便无父母,打小拜师学艺,三年前师父故去便开始大江南北的流浪,只给有缘之人算卦。
她身子骨弱,有顽疾缠身,偶尔会在说话的时候拿出手帕捂着嘴咳嗽。
有时候咳得厉害,脖子到脸都是通红的颜色,宋小河都怕她撅过去,赶紧给她拍拍背顺顺气。
白天都在赶路,晚上的时候,两人就睡在郊外,铺上一层布就直接躺下,赶在春天的季节里,夜里也不冷。
宋小河趴在火堆旁看地图,那伙人从三天前就停在了一个地方,也不知道是被什么事绊住了脚。
本来以宋小河的速度是无论如何也追不上的,但他们就这么停了三日,宋小河追上来了,她拿手指比了下,估算明日再走个半天,就能到达他们所在的城镇之中。
宋小河收了地图,翻了个身仰躺,仰面看着漫天的星空。
旷野之下,周围只有风的声音,燃烧的火堆是唯一的照明,火光触及不到的地方是无尽的黑暗,一股让人心里平静的安宁笼罩了宋小河。
她看着星星,眼睛眨了几下,突然开口:“鸢姐,你的卦,能算准几成?”
那边飘来两声轻微的咳嗽,“十成十。”
宋小河问:“就没出过错吗?”
步时鸢大概是翻了个身,声音窸窣,“既然害怕,何必执意前往?”
宋小河枕着自己的双臂,晃着脚尖说:“我六岁的时候,就喜欢上小师弟,整整十年了。我知道有很多很多的人都喜欢他,但是我跟那些人的喜欢不一样。”
“所以你明知道前面是死劫,却还是要去。”
“或许真的死到临头了,我会逃跑,但一想到小师弟可能在那个凶险的地方重伤残喘,等着人去救他,我就不能安稳地躺在仙盟等消息。”宋小河说:“我不相信那些人,我要亲自去把小师弟带回来。”
她语气平稳,倒听不出有多么坚定的决心,说完就打了个哈欠,“睡吧鸢姐,明早还要赶路呢。”
步时鸢没说话。
月光撒落一地光洁,覆在宋小河的身上,她似乎睡熟了。
步时鸢才开口:“我的卦从未出错。”
隔天一大早,宋小河就从地上弹跳起来,把东西收拾好,扑灭火堆,与步时鸢继续赶路。
她精力旺盛,走路蹦蹦跳跳,有时候走出老远,还能摘了一朵花又跑回步时鸢的身边。
走了两个时辰,空中的风变大了,天色也渐渐暗下来。
步时鸢披了一件宽大的外袍,带上兜帽,用丝布缠住了半边脸,说道:“是黄沙天,咱们要尽快进城找落脚之处了。”
宋小河半蹲下来,“你走得慢,我背你吧。”
步时鸢道:“不必,你只管往前走,我能追上你的步伐。”
宋小河没有勉强,从储物玉镯里取了件外袍裹在身上挡风,很快就把步时鸢甩在了后面。
越往前走,风就越来越大,空中开始刮沙,细细密密地打在脸上。
宋小河的皮肤嫩,吃不了这种痛,就掐了个挡风诀法。她法术不精,诀法只能堪堪挡住了脸,还不太牢固。
到后来,整片天都变黄了,风中的沙越来越多,宋小河加快脚步奔跑,衣袍被吹得猎猎作响,赶在正午之前到了城门口。
视线中的可见度已经非常低了,风沙几乎将前路掩埋,宋小河看不见前路。她站在城门边上等了片刻,没多久步时鸢果然从风沙之中缓缓走来。
她拄着一根长棍,狂厉的沙风将她的衣袍束紧,显露出纤细柔弱的身躯来,枯瘦得仿佛随时要倒在路上,但她还是一步步走到宋小河的身边来。
“进去吧。”她捂着口鼻,声音闷闷的。
宋小河担心地看她一眼,跟在她边上说:“鸢姐,你很像去年我种在门前的那棵树苗,虽然我每天都给它浇水施肥,但它还是一副‘只要天气不好我马上就死’的样子,师父总说那棵树苗养不活。”
听起来像是个励志故事,步时鸢接话道:“后来怎么着?”
“果然没养活。”宋小河说:“在一个雷雨天被大风吹折了,断成两半。”
步时鸢:“……好了,进城之后先保持安静,我不让你说话暂且不要开口。”
宋小河:“哦。”
风中的沙达到了铺天盖地的程度,若不是宋小河有防风法诀护着脸,只怕连眼睛都睁不开。天地昏暗一片,什么都看不清楚,街道上更是没有一个行人,只余下风的呼啸声。
宋小河贴着步时鸢慢慢往前走,行了约莫半刻钟,她停在一座房屋前,用棍子敲了敲门。
“笃笃笃——”
沉闷的声响在寂静的环境里显得无比突兀,平添几分诡异。
片刻后,门开了,老旧的门发出摧枯拉朽的声音,门内站着个清俊的少年,见到二人时面色一愣。
步时鸢道:“路过,借此地休憩片刻,烦请行个方便。”
少年很是热情地侧身让开,“快进来吧。”
宋小河走进去,耳边的风声瞬间停了,传来两三人低声交谈的声音。她抬头打量,见大堂之中供奉的石像结满了蜘蛛网,横梁上也全是细密的裂纹,猜想这应该是废气了许久的土地庙。
这里被下了结界,所以抵御了风沙,里头一片安静。
她往里走了几步,就见庙中坐满了人,粗略望去有二十余,都穿着常服。外面天色暗,室内更是无光,中间燃着一堆火照明,所有人围着火堆坐,高低错落的影子投在四面墙壁上。有几人听到动静,抬头朝宋小河看,大部分人都低着头假寐,三两人低声说话。
所有人脸色都沉郁,气氛十分沉闷。
宋小河和步时鸢都是顶着风沙走来,衣领袖子中灌满了沙。步时鸢似乎不在意,找了块空地随意坐下了,宋小河却不能忍受,她站在边上,抖落衣袍上的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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