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就是不老实!
被打上不老实标签的谈星桥一进办公室,就被十几双八卦的眼睛盯上了,甚至华锋还嘿嘿地笑了两声,声音别提多猥琐了。
他顿时就打了个抖,“……怎、怎么这么看着我?”
“为什么你不知道吗?”华锋在椅子上一转身,笑嘻嘻地问道,“听说有个美女来找你啊,还是那种穿赛车服的酷女孩,咋,谈总又有新的红颜知己啦?”
好家伙,果然是“左拥右抱”梗还没过!
谈星桥觉得头都大了,“……锋哥你别瞎说行不行,什么新的红颜知己,我就一个,一个!”
说着把手里的零食袋子往桌上一放,“人家就是帮我把课件的U盘送过来,有什么可八卦的!”
“哟,有吃的。”陈雅琦伸手拉了一下袋子,好奇地朝她挤挤眼睛,“哎,送零食的小姐姐,跟爱马仕富婆,你喜欢哪个?”
谈星桥深吸一口气,“……她们是一个人!”
陈雅琦一愣,“……真的?爱马仕富婆也吃无穷小鸡腿,蜜汁味儿的?”
谈星桥崩溃极了,“无穷小鸡腿很差吗,它比我们小学的时候涨价了好吗,富婆就不能吃小零食吗?!”
听了这话,大家实在是忍不住,轰地一下全都笑开了。
这话说的,一时间也不知道他是为富婆打抱不平,还是为小鸡腿打抱不平。
谈星桥气都气死了,这群人怎么回事哟!
“行了行了,你们别逗他了。”邵连波见他气得脸都红了,赶紧拦住大家,不让大家再问他这些事。
但是又忍不住提醒他:“大家主要也是担心你,毕竟你知道……”
影响不好这四个字还没说出口,谈星桥就翻着白眼打断道:“两点半到了,同学们,我们开始上课吧!”
这是直接逃避这个话题了,大家又笑成了一团。
不过接下来的气氛还不错,大家一边听他讲课,一边吃他的小零食,难得的有一个还算惬意的下午。
等到他晚上结束一天的手术回到办公室,跟秦鹊聊电话时,说起大家的反应,秦鹊先是一愣,然后哈哈大笑。
那笑声欢快得……他都麻木了!
这都是什么人呐,开心建立在他的痛苦之上!
偏偏他还无可奈何,以为始作俑者是秦鹊,他是无论如何都不肯对她说一句重话的。
这件事之后没两天,秦鹊又去了京市。
春晚整个准备过程中,要经历五到六次联排,秦鹊这次去,又是要联排的,主要是为了熟悉流程,和其他节目磨合配合度。
排练间隙她们聚在一起聊天,队员都是些汉服行业里的同袍,不少人的另一半都是有共同兴趣爱好的袍泽,聊天时说到各自的另一半,有人问一位姐姐:“你怎么发现自己喜欢他的?”
那位姐姐跟秦鹊一样,是一个汉服品牌的创始人,在做汉服之前是个裁缝,闻言笑道:“大概是他穿上我亲手做的衣服那一刻吧,心里特别满足,想要给他做一辈子的衣服。”
秦鹊听了觉得有趣,喜欢上一个人的那瞬间,每个人都不一样,她挺好奇,谈星桥是什么时候发现自己喜欢她的?
她不是有话在心里藏着掖着的性子,很直接就在电话里问了。
满以为是很容易回答的问题,谁知谈星桥在电话那头支支吾吾的,半天说不上来。
她顿时就觉得奇怪,“怎么啦,这个问题……很难回答的吗?”
“也不是,就是……”他含含糊糊的,要说不说,“就是吧,我觉得……你不会喜欢……”
秦鹊昂了声,“怎么会呢,我就是好奇而已,没有必须听到一个我喜欢的答案的意思啊。”
顿了顿,她继续道:“而且你这样,我只会更加好奇啊!”
说完之后她一直怂恿谈星桥,让他说说意识到喜欢上自己的那个瞬间,还威胁他,要是不说,等她回去就不跟他见面,想见面就等着过完年之后吧!
这还得了?谈星桥最怕这个,当即就放弃负隅顽抗了。
一咬牙一跺脚就说了:“就是做了个梦,醒来就觉得我应该是喜欢你的。”
秦鹊一愣,“……这、这么简单?你做了什么梦?梦见我被绑架了,你伤心欲绝?”
谈星桥:“……”倒也没那么复杂。
他沉默半晌,在秦鹊的催促下,有些不好意思地说了:“就是个……有颜色的梦,青春期男生嘛,你懂的……”
秦鹊:“???”
啊啊啊!我不懂!!!
第55章 . 第五十五章 好你个谈星桥,是不是背着……
“你的意思是你做了春/梦, 才意识到你是喜欢我的?”
这个消息真是震撼秦鹊的三观,她怎么都没想到,谈星桥这个小伙伴喜欢上她的点, 竟然如此不纯情!
别人家青梅竹马,产生超越友谊的感情,都是什么因为被保护, 因为穿了自己亲手做的衣服,诸如此类, 怎么她的就……
都是日久生情, 别人的重点是“久”, 她这边的重点是“日”, 这就跟要命了喂!
“不是……都什么时候的事?你到底梦见我什么了?我做了什么能让你突然开窍啊大哥?”
谈星桥见说都说了, 那再说多点也行,就老实应道:“高二暑假补课的时候……你以前夏天在家喜欢穿吊带裙子, 那么短,才到大腿的, 我、我以前没见过……后来就记得了,日有所思夜有所梦……”
“龌龊!流氓!”秦鹊听到这里, 忍不住打断他, 怒斥起来,“满脑子黄/色废料!”
谈星桥立正挨骂, 可听了几句,又忍不住想要替自己开脱:“十几岁青春期的时候, 有性/幻想性/冲动不是很正常的吗,圣人都说食色性也,这是人伦,是天性, 你不要说得我好像罪大恶极一样好不好!”
说着他又哼唧着道:“以前男生宿舍,还有人把咱们英语老师当性/幻想对象呢,我想你怎么啦!”
秦鹊真是被他的不要脸惊呆了,同时也对男生宿舍这些事感到震惊,“……不是,你们男生宿舍居然还讨论这个?”
谈星桥没有骗她的意思,嗯了声,“……呃、他们会讨论女孩子,谁更漂亮,谁和谁谈恋爱之类的。”
也有比较猥琐粗俗的话,比如谁的腿谁的胸之类的,这个就真的不能说了,说了秦鹊能打死他。
“你们男的真是……”秦鹊哼了声,忽然忐忑地问道,“他们没讨论我吧?”
谈星桥呃了一下,语气滞了滞,然后有点生气地道:“怎么没有,但被我制止了,说别人就算了,反正我也不熟,说你怎么行。”
秦鹊松了口气,但还是气不过,咬着牙骂了句:“你们真讨厌!”
谈星桥听了问道:“难道你们女生宿舍不讨论男生?你没有好奇过那些事,看过小电影?不能吧?”
他忽然一反问,秦鹊就愣了一下,沉默了片刻才否认道:“……没有啊。”
“噫——”
谈星桥啧啧两声,有点得意地拆穿她:“你迟疑了,说明有,阿鸾,这种事很正常,青春期躁动嘛,谁都会有的,对不对?”
秦鹊没吱声,她得承认,他说得对。
女生宿舍的话题其实跟男生宿舍差别不是很大,也会议论男生,哪个脸蛋帅气哪个胸肌发达,谁对谁有好感之类。
但是她一想到谈星桥做春梦的时候,对象是她,就还是觉得很崩溃,半晌才问道:“那……那、那你现在……不做这种梦了吧?”
谈星桥叹口气,“我倒是想做,但你看看我现在的工作强度,连觉都没得睡,还行吗?”
秦鹊:“……”男人怎么能说自己不行?!
谈星桥说完,等了一会儿,结果没等到她说话,只等来了一阵切断通话的嘟嘟声。
电话挂了。
就是不知道是被他羞的,还是被他气的。
而且她没有继续骂他,也没有开玩笑,总让他心里有点惴惴不安,老觉得她要使什么坏。
但好像也没道理,毕竟秦鹊现在还在京市忙着排练,白天他看手机推送的新闻,还看到说央视春晚正在准备进行新的一次节目联排。
应该是太忙了,没空搭理他,谈星桥这样想着,心就放下来了。
接下来两三天,他跟秦鹊的联系不多,每天晚上的电话也暂时中断了,因为随着天气持续降温,雨雪天气频发,车祸和脑血管意外的患者增多,他连着几天半夜都在手术室泡着,出来之后已经是凌晨。
秦鹊也忙,练习经常要练到很晚,除此之外,她还要抓紧机会跟前辈们取经,因为年后过不久,约摸四五月份的时候,裳荷集将要参加一次汉服节的活动。
那可是裳荷集第一次报名参加这种汉服走秀,她真是一点经验都没有,只好向别人多多取经了。
几天后,联排结束,秦鹊从京市回来,不回来也不行,她不在这段时间,这边全靠乔磬一个人顶着,累都快累死了。
更何况还有个很重要的视频拍摄任务。
回来的时候也不是周末,谈星桥单知道她回来了,要拍视频,但却是见不到人的。
直到视频拍摄结束之后第二天,秦鹊终于可以休息了。
但她也没闲着,一大早就起来,吃早饭时看了个美食视频,标题是几款用空气炸锅就能迅速拥有的美食,把她给看馋了,打开手机就上外卖软件买了一堆半成品回来。
买回来以后才麻爪,她明天就又要去京市了,这次待的时间更长,因为有两次节目联排,其中第二次还是带妆彩排,这些东西开了不尽快吃完,会坏的吧?
真香,她啃着刚出锅的奥尔良鸡翅想,要不然给谈星桥送点去,改善改善生活?
她也怕等太久,于是没敢像别人那样搞什么惊喜,提前就打电话问谈星桥:“我去医院找你有事,你几点在办公室?”
她的电话本身就是个惊喜了,谈星桥听了都有点不敢相信,连着问了两声:“真的么,阿鸾?真的么,你要过来?”
秦鹊应是,他就笑出声来,高兴得声音都变得雀跃起来,“嗯……我下午大概四点多下手术,之后就在办公室了。”
按照计划,不出意外是这样的,但如果病人术中有突发情况,那就不知道要拖多久了。
秦鹊听了应道:“行,我知道了,到时候再跟你联系。”
谈星桥闻言应好,又笑:“那我可就等着你了。”
完全没想起来上次秦鹊来送过U盘和零食之后,科室里同事都怎么说的他。
但话说回来,就算想起来了,又能怎么样,反正他知道自己就只有秦鹊一个,别人爱说什么就说好了,最后总会不攻自破。
秦鹊看时间还多得是,就在房间玩自己的化妆品,拿脸当画布似的涂涂抹抹,一直到下午,这才停手去准备要带的东西。
半成品嘛,准备起来很快的,加上她还出动了烤箱,想想烤箱烤鸡翅多快,她烤完了还能顺手再烤几个蛋挞。
然后一边把小酥肉倒进空气炸锅,一边念念有词地夸自己:“我实在太好了,天下第一好人!”
还是像上次那样,五六点大家快要下班的时候,办公护士发现一个穿着烟粉色大衣肩膀上背着个迪奥戴妃包的陌生年轻女郎走进了病区。
大衣领上的兜帽围着一圈厚厚的白色毛边,缠在她脖子上,她还戴着一顶白色的毛线帽子,乌黑的长直发别在耳后,分成两股别在胸前,露出白嫩的耳垂,耳垂上戴着粉色的珍珠耳环,莹莹的粉色珠光,衬着因为冷而冻出的那点红,愈发惹人怜爱。
她戴着口罩,只露出精致的眉眼,看起来异常温驯甜美,她开口问道:“请问谈星桥医生下手术了吗?”
清甜的嗓音让办公护士愣了一下,然后回过神来,忙应道:“……谈总啊,回来了,在办公室呢,你找他啊?”
秦鹊应了声是,又道了谢,转身就往办公室走去。
白色的针织连衣裙在大衣下露出一截来,米杏色的雪地靴保暖又好看,连背影看起来都是淑女文静的。
办公护士没忍住,飞快地拿起手机拍了一张背影照,发到科室群里:【又一个来找谈总的美女,我们谈总是什么人间男妲己吗[笑哭]】
华锋:【???】
叶眉:【???】
陈雅琦:【???】
一排问号发的,不知道的还以为他们在列队型。
秦鹊对此一无所知,她走到办公室门口,小心地探头往里看了一眼,看见谈星桥正起身拿打印机那边打印出来的东西,就忍不住笑了起来。
然后喊了他一声:“谈星桥,我来给你送饭啦!”
甜滋滋娇滴滴的声音吓了谈星桥一跳,他立刻扭头看过去,刚要说话,就听华锋脱口说了句:“我靠!还真又一个美女,老谈你可以啊!”
谈星桥一听就知道他又要误会了,顿时哭笑不得,“锋哥,你别瞎说,她上次来过。”
华锋不信,“不可能,上次那个不长这样,打扮都不一样。”
谈星桥:“……”你不知道化妆术是邪术吗?
他索性对秦鹊道:“阿鸾,告诉他,上次那个是不是你。”
秦鹊一听就知道他同事肯定是误会了,心里笑得打滚,但听到他的话,眼睛一转,笑嘻嘻地应道:“不是我哟。”
说着就要伸手去揪谈星桥的耳朵,佯装愤怒地娇斥道:“好你个谈星桥,是不是背着我搞三搞四了?你老实交代!”
她这话一说可好,办公室里顿时炸了锅了,好家伙,他们谈总还真的一脚踩好几条船,还翻了!
谈星桥:“……”
真就是一句话被坑,他连忙捉住秦鹊的手,哭笑不得地让她别闹,说着顺手把她带来的东西往桌上一放,扯着她就出去了。
背后还有华锋的声音追出来,“老谈,你跟人家好好承认错误啊!这真的是你不对!”
谈星桥:“……”
他妈的坑人他鹊姐真的是第一名。
秦鹊听见这样义正辞严的话,顿时就笑喷了,哈哈哈地笑起来,一直笑到进楼梯间,被谈星桥瞪了一眼,还是忍不住直抖肩膀。
“你别笑!严肃点!”谈星桥板起脸来,戳了她一根手指头,“你要害死我了,知道不知道!”
秦鹊眨巴眨巴眼,“没这么严重吧,你解释清楚不就得了?”
“你说得容易。”谈星桥没好气地将之前他跟她打电话因为叫的称呼不同就被误会那里说起,边说边叹气。
秦鹊听了幸灾乐祸地笑了声,“谁叫你非得大名小名地混着叫我,被误会了赖谁?还不都赖你自己,活该咯。”
说着用胳膊撞他一下,眨着眼睛问道:“怎么样,有没有觉得我很烦人?”
原本还只是有点懊恼的谈星桥被她问得愣了一下,随即无语地回过神来,伸手刷一下把她口罩拉下来,紧接着拧住她的脸,咬牙切齿地看着她。
“阿鸾,你那什么脱敏疗法的心思,趁早熄了,死了这条心,我今天就明明白白地告诉你,不可能,我不同意,你想都不要想,我就你一个,从前现在将来,都只有你一个。”
“你是不是有什么大病?老子凭本事找的女朋友,怎么可能就这么不要了,你赶紧死心,不然别怪我对你不客气!”
他掐着秦鹊的脸蛋肉,其实也没用力,就是轻轻捏着,还忍不住搓了两下,滑腻的触感攀爬在指尖。
自从十一二岁懂得男生女生之间的距离之后,他就再没有对她做过任何亲昵得过分的举动,捏脸什么的更不可能,这还是第一次。
秦鹊哼了声,扭头甩开他的手,把口罩又拉上,嘟囔道:“活该,谁叫你胆子那么大,十七岁就开始觊觎我的?居然还敢做我的春/梦,哼哼!”
一句话就叫谈星桥明白了,好家伙,合着今天这一出,是大小姐对他的报复啊?!
他嘴角抽了抽,无语地看着她:“你不会……还为了报复我一下,特地染了个头发吧?”
她没说这话他都没发现,以前她是深栗色的大波浪卷发,有点妩媚成熟的样子,可是今天却是黑色的长直发,看起来清纯得像刚出学校那会儿。
秦鹊闻言白他一眼,“那你也太看得起自己了,我这是凑巧了,为演出染的。”
主要还是黑色的头发方便到时候做造型。
谈星桥哦了声,又抓着她说了一会儿话,医院毕竟病菌多,不是久留之地,秦鹊很快就回去了。
谈星桥送走她,回到办公室,迎面就是华锋他们的吐槽:“老谈,你这生活作风很有点问题啊,怎么样,哄好了吗?”
又问他:“这是你后宫第几号佳丽啊?”
神他妈第几号佳丽,谈星桥被噎得差点说不上话,半晌才翻着白眼回了句:“皇后娘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