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横滨杀鬼手册(安以履霜)


但是山姥切国广重置了自己后,留下的钥匙是什么?
不动行光对此毫无头绪,他与山姥切国广并不算十分熟悉,他能够凭借他们有几分相似的过去,推测出山姥切国广这么做的理由,但却做不到将对方的想法全盘猜出。
——他又不是江户川乱步那个头脑发达四肢简单的家伙。
“五虎退……”不动行光的眼神乱飘,试图垂死挣扎一下,搜肠刮肚地拼命找着理由,“他——”
就以山姥切目前为止这点重置的时间,这么早就把事情全抖出去的话,别说是“事到临头功亏一篑”了,根本就是“起跑线上踩到香蕉皮”级别的翻车。
要是还没戒酒就好了。
不动行光痛苦地想到。
要是他还没戒酒的话,这种时候直接装作酩酊大醉呼呼大睡过去不就得了吗?
“不——动——”
边上的鹤见川还在无知无觉地拉着山姥切的披风,拉长了调子朝不动行光喊话。
真是奇怪,明明不动修行回来之后就戒了酒,平常她说什么不动都应的很快,这会儿怎么突然不说话了?
哪怕以前他喝的醉呼呼的,被鹤见川这么叫几声,也会脾气不太好地、有点不耐烦地应话的。
鹤见川懵懵懂懂地眨眨眼,抬头又看了一眼山姥切,发现山姥切也是表情严肃的样子。
不过山姥切平常表情一直都很一板一眼,不那么活泼,所以鹤见川很随便地就无视了这一点,扯着山姥切的斗篷,脑袋里一缩,整个人就钻进了斗篷里。
她的个子不高,只堪堪踩在一米六的线上,骨架也小,倒是很轻松就把自己从头到脚都团成了个球,像是只仓鼠一样在山姥切的斗篷里蒙头拱来拱去。
从山姥切的背后和沙发背之间的空隙里钻了过去,鹤见川挤到了山姥切和不动之间,带着一头蓬松天然卷的小脑袋咕噜一下,就从斗篷里冒了出来,左边是山姥切的手臂,右边是不动的手臂,两把刀见到鹤见川挤进来,都默契地往旁边挪了挪,给她腾出点空位来。
鹤见川吭哧吭哧地爬出来,在他们中间坐下,白皙纤细的小腿落在沙发前晃来晃去。
“呼……”像是爬的很累似的,鹤见川慢吞吞地长吁出一口气,才转头扯住不动的睡衣,又双叒叕开口问道,“不动,你是不是——”
“……背着妈妈偷偷在家里养小老虎了。”
鹤见川十分紧张地问他,同时害怕地缩了缩肩膀,想了想,又把刚放下去的小腿踩回了沙发上,抱着腿缩成了虾球。
不动行光:“……”
山姥切国广:“……”
这么紧张duck不必,他还没有那么大本事能瞒过鹤见妈妈的火眼金睛,在家里养那么大的玩意儿。
不动行光十分怀疑鹤见川的反射弧是不是装了推进器,为什么会反应到八竿子打不着那么远的地方去。
“没有!”不动行光斩钉截铁地答道。
“……真的吗?”鹤见川一脸怀疑地看着他,满脸写着“我不信”。
不动行光:“……绝、对、没、有!”
“……”鹤见川看着他,眨了一下眼睛,“但是你刚刚犹豫了诶。”
“那是因为你的想法也太奇怪了吧!”不动行光立刻回答道。
“但是你犹豫了。”
“那个不是犹豫!”
“犹豫了。”
“没有犹豫!”
“一秒钟,犹豫了。”
“一秒钟也没有!”
不动的话答得又快又响,语气笃定万分,鹤见川将信将疑地看着他,又低头看了一下沙发边的地板。
……怎么办,总觉得沙发底下会蹿出一只小老虎。
鹤见川往后缩了缩,又觉得不够,抬头用斗篷把自己的脑袋也裹了起来,只露出了一双眼睛紧张兮兮地瞅着地板。
不动行光看了她一眼,就知道她的脑子里又在想些什么。
“——都说了没有养老虎了!”
鹤见川被他凶的一缩脑袋,瘪了瘪嘴,可怜兮兮地应了一句:“喔……”
『老虎是不是会爬树来着……』
『沙发也能爬的上来吧……』
“姐姐。”
书房里的鹤见流探出了个脑袋,打断了鹤见川的胡思乱想,他的手里拿着鹤见川的手机,屏幕上亮着来电消息,被调成静音的手机嗡嗡震动。
“你的电话,是咖啡厅打来的。”
鹤见流快步走了过来,将手机递给了鹤见川,对上沙发上三人奇怪的坐姿也视若无睹,帮鹤见川把毛绒拖鞋在沙发下摆正后,就回书房画他的速写去了。
手机屏幕上显示的来电名是「咖啡厅」,也就是侦探社楼下那家漩涡咖啡厅的电话,鹤见川在侦探社懒的时候,就会打电话过去,拜托老板和老板娘做好饮料和蛋糕后,让服务员小姐姐送上楼来。
乱步比她还懒,乱步连电话都懒得打,都是叫她打的。
鹤见川接起电话,听筒里传来的是咖啡厅老板沉稳温和的中年绅士音:“是鹤见小姐吗?”
“唔,嗯!”鹤见川隔着手机,用力地点点头。
“抱歉这个时候打扰你了,是这样的,咖啡厅里来了一位客人,似乎是侦探社的委托人,但是侦探社的诸位都已经下班了,因为这位客人似乎是来找鹤见小姐你的,所以我就打了电话给你。”
“委托人?”鹤见川茫然地挠头,她在侦探社的工作除了写报告书就是被乱步丢出去当诱饵,偶尔外出也是充当行走的任务记录仪,怎么会有委托人找上她了呢?
找不动的可能性都比找她高呀!
“是的。这位客人的名字叫做柚杏,鹤见小姐认识她吗?”老板语速稍快地问道。
……啊、柚杏。
鹤见川的脑子顿了一下,想起来了柚杏的脸。她有一段时间没见到柚杏了,最近天气太热了,她都不想出门,碰到柚杏的机会就更少了。
柚杏怎么会半夜来找她呢?
鹤见川答道:“柚杏是我的朋友,她有事找我吗?”
“是,似乎是什么很要紧的事,我让这位客人接电话吧。”老板的语音落下,电话的另一头短暂地空白了两秒,话筒中再响起声音时,已经换成了少女正处于青春期、稍显尖细的稚嫩声线。
“……鹤、鹤见?”
柚杏的声音带着些没能平复的颤抖,她像是一路跑来咖啡厅的,连气都还没喘匀。鹤见川是第一次从电话里听见她的声音,经过电流转化过后的嗓音略微有些失真,但仍足以让她辨别出电话另一头的人是谁。
“柚杏?怎么了吗?”
“……鹤见。”柚杏的情绪似乎很激动,鹤见川甚至能隔着电话听见她牙齿打颤的轻微声响,她恼怒的、惊恐的、咬牙切齿的嗓音顺着电话落进了鹤见川的耳中。
“帮、帮帮我——”
“「羊」被袭击了!”

鹤见川并不奇怪柚杏是怎么找到侦探社来的。
因为乱步那远超于常人的推理能力,横滨这一块的侦探业务可以说的上是被侦探社垄断了,更何况,虽然鹤见川他们同柚杏的碰面并不多,但寥寥几次的谈话里,他们也并没有掩饰自己平日处理的都是什么样的事。
能够雇佣一群小孩子来做这些危险的工作,哪怕是放眼整个日本侦探业界,也就只有取得了异能开业许可证的武装侦探社,有这个特权这么做了。
鹤见川只是觉得奇怪,羊被袭击了,那是非法组织间的冲突,柚杏怎么会来找他们帮忙呢?想也知道,背靠政府的侦探社怎么可能会帮着一个非法组织,去对付另一个非法组织?
她抓了抓自己的头发,苦恼着该怎么委婉一点回绝掉柚杏的请求。哪怕是抛开侦探社的立场来说,大半夜去擂钵街那种危险的混乱区,也足以让鹤见川望而却步了。
但还没等鹤见川想好要说的话,柚杏就打断了她的思路。柚杏显然不是冷静理智的性格,再加上刚经历了袭击,她说起来又急又快,甚至有些颠三倒四,东一句西一句的。
鹤见川努力地吸收她说的话,费了点功夫才理清了事情的经过。
前几天,羊的人偷袭抢劫了港口黑手党的一批军.火.武,器,发起抢劫的原因是半个月前港口黑手党断了一条羊的物资补给路线,港口黑手党断了羊物资补给路线的原因则是上个月羊的人袭击了港口黑手党的一个干部候补……
总而言之前情提要又长又乱,暂且不提。今天刚入夜的时候,港口黑手党的人袭击了羊的基地,作为主战力的中原中也外出迎敌,但就在中也追击敌人远离基地后,又有一队港口黑手党的游击队突袭了基地,于是基地里的其他战力也就纷纷抄起武器打了出去。
正处于青春期血气上头的一群少年被黑手党游击队的人几次挑衅,引走了大半,基地里只剩下了零零散散的几个战斗人员,余下的便是一群没有战斗能力的小孩子和一些不会打架的女孩。
就在这个时候,港口黑手党的第三轮突袭到来了。一群小孩完全不是训练有素的黑手党的对手,全靠基地里充足的军.火枪.械才勉强没有被掀了老巢全军覆没,但也依然是伤亡惨重。
尤其是挨了抢的那些人,伤势重的完全不是他们这些只会粗浅包扎的人能够应对得了的。然而当他们去找擂钵街的地下医生时,却没有医生愿意给他们开门。
一群年纪不大的少年少女再怎么蠢也该知道了,肯定是港口黑手党的人威胁了这些医生,不允许接诊羊的伤员。擂钵街的地下医生大多都是自私自利、贪生怕死之徒,前一两年倒是还有个只看病不问缘由的中立医生。
——但是那个医生现在已经成了袭击他们的港口黑手党的首领。
孤立无援之下,柚杏想起了鹤见川。
她打听过鹤见川如今工作的那家侦探社,知道里头的员工都是像中也一样有着异能的人,最重要的是,那家侦探社里有着一个医生,那个医生有着很厉害的治疗型异能,据说只要人还没死,就能够救得回来。
鹤见川看起来就没什么心眼,柚杏一眼就知道,她是典型的和平市区里娇生惯养大的女孩,只不过好像娇养的有点过头,格外胆小一些,但这种女孩大多都单纯的像张白纸,不像是骄纵又过分聪明的江户川乱步,如果她来找鹤见川帮忙的话,鹤见川多半是会同意的。
正如她所想,鹤见川在电话里犹豫了一下,还是同意了帮她去问问那个有着治疗异能的医生——与谢野晶子帮忙。
柚杏长舒了一口气,在鹤见川挂断电话后,将话筒还给了咖啡厅的老板。轻便的电话话筒好像是有几十斤重,沉甸甸得让她手腕发酸。
她推门出去,门沿上挂着的风铃叮当碰撞,夏夜微热的晚风吹过,被汗水浸透又被咖啡厅冷气吹干的T恤衫冰凉凉地贴在她的后背上,让她一个激灵,恍惚了一夜的大脑此时回过了神来。
她张了张指节僵硬的手,突然发现不知道在什么时候,她的掌心就早已经被汗水濡湿了。
*******
鹤见川在挂了柚杏的电话后,就从通讯录里翻出了与谢野晶子的名字,拨通了号码。
现在还不是很晚,也就刚到夜里九点,与谢野也还没有睡,她和鹤见川一样,刚刚才洗过澡,这会儿正和乱步一起吃冰碗。
与谢野是和乱步、社长一起住的,十四岁被社长和乱步从军队基地的羁押所带出来以后,她就一直和他们两人一起生活。社长租了个带院子的单层和式小宅,给他们三个人住完全绰绰有余。
她接了鹤见川的电话,虽然不知道鹤见川是什么时候和擂钵街的羊那群人有交集的,但她还是应下了帮忙的事,起身准备换衣服出门。
一旁的乱步全程听完了通话,倒也没拦她,只是在与谢野起身的时候拿了她的手机,用她的LINE给鹤见川发了一张冰碗的照片,如愿以偿地收到了鹤见川【气鼓鼓.jpg】的表情包,才心满意足地丢了手机继续吃他的宵夜。
不动行光+山姥切国广+与谢野晶子,再顺带上一个勉强已经能自保的鹤见川,这个配置就算是进港口黑手党总部走一圈都能活蹦乱跳地出来,只不过是半夜去一趟擂钵街而已,完全不可能有问题。
心很大的江户川乱步毫不犹豫地把这件事丢到了脑后,又馋起了鹤见川今天便当里的蜜汁小排,他准备等会儿找鹤见流说说,拜托鹤见阿姨明天给鹤见川他们做便当的时候也给他做一份。
与谢野和鹤见川他们是在擂钵街外碰头的,社长租的宅子离擂钵街有些远,她到的时候,鹤见川他们已经和一个粉色长发的女孩站在一起等她了。
女孩就是柚杏,与谢野只简单地和她交换了姓名,就匆忙跟着她去了羊的基地。
鹤见川没有和她说的太详细,但与谢野对横滨大大小小的非法组织也算熟悉,更何况羊也算其中名声比较大的一个了,鹤见川的三言两语足够让她猜出事情大概的经过。
羊的基地显然发生过一场恶战,从基地门口三四十米远的地方开始,就已经是一片狼藉,四处都是火药留下的痕迹。
鹤见川在夜里撞鬼的次数多了,现在倒也不是很怕晚上出门,只是擂钵街枪.械泛滥,随便一个路人外套下可能都藏着把枪,鹤见川多少也有点不安。
枪.械这种东西,说到底还是已经完全超出了她能应付的范围。好在直到他们一路进了羊的基地,也没有碰上有人偷袭。
「羊」是一个未成年聚集形成的非法组织,成员里岁数最大的也不过十八九岁,小一些甚至连五六岁的儿童都有,但组成羊的最大力量,还是年纪在十四岁上下的少年少女。
鹤见川他们跟在柚杏身后进了羊的基地,充斥在鼻间的是硝.烟呛人的气味和浓浓的血腥味。鹤见川看见了几个年纪比她还要略小些的少年,他们的身形有些狼狈,看向鹤见川一行人的眼神算不上友好,更多的是深深的警惕。
“不用管他们。”柚杏瞥了那几个人一眼,收回视线,低声对鹤见川他们说道,“他们被敌人引走了,才让基地受到了这么严重的袭击,之前他们……我们、大家都大吵了一架,因为伤员太多,才勉强先压下来了而已。他们现在肯定还觉得不服气。”
鹤见川小小的“哦”了一声,总觉得羊的成员间的关系好像不太好的样子,柚杏看起来也不怎么喜欢自己的同伴。
就好像是一群互相都不喜欢的人,因为外部的原因,不得不勉强凑在一起一样。
……这样真的没问题吗?
鹤见川有些迷惑。
伤员们被聚集在了一个房间里,那大概是间被充作是医务室的屋子,杂乱地放着各种乱七八糟的药瓶、绷带,和简单的医疗器械,鹤见川甚至还看见了没拆封的一次性针筒。
屋子里的灯还算是明亮,空间也并不算拥挤,受伤的人或是躺在床上,或是坐在墙角,身上带着简单包扎过的痕迹,带着血迹的绷带满地乱丢,地上甚至还有几块干涸的黑血。
有几个年纪小的孩子因为伤痛大哭着,边上有些年纪大些的女孩在安抚着他们,但神色里也有些不虞的郁气。她们也都还不是什么成熟懂事的岁数,连自己的心情都安抚不了,更何况是安抚一些甚至还并不完全明事理的小孩。
整间屋子都充斥着令人压抑躁动的气氛,鹤见川只是站在门口,都觉得自己的心情好像一下子低下去了好几分。
“柚杏!你怎么才回来!”一个短发的女孩率先注意到了他们,语气有些冲地朝柚杏说道,“都半个多小时了,你——”
她像是想要骂人,但在看到柚杏身后的鹤见川他们后,把嘴里的话噎了回去,努力换了缓和点的语气,但还是带着没能掩饰好的暴躁:“……他们就是医生吗?”
“嗯。”柚杏对她的回话也有些不耐,只潦草地应了一声,就回头看向了与谢野,压下烦躁,客气地给她让出了路,“麻烦你了。”
与谢野像是没看到她们两人间不合的举动一样,不算亲近、带着些疏远地应了一句,拎起她的医疗包径直进去了。
看起来这个组织里也是一团乱麻,她也并不想和他们扯上太多的关系,公事公办地拉了病床间的隔帘,从伤的最重的那个孩子开始治疗。
鹤见川没有跟进去,她的灵力虽然也能进行一些治疗,但效率并不高,也无法进行治疗难度高些的精细作业。这个房间里的气氛让她有点喘不过气,她让不动留下来给与谢野打下手,带着山姥切退回了走廊。
好像和她之前以为的不太一样。
鹤见川之前一直都以为,羊是一群未成年的少年少女和孩子们聚在一起,互相帮助、互相扶持而形成的组织。就算大家不会亲密的像是一家人,但也应该会有些类似于学校里一个班级同学之间的关系一样,彼此间稍有距离,但至少也会保持着基本的礼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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