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聚会的都是一二年级诶,不对,善子姐也没有20岁啊!”
“你们过两个月就二年级了吧?实在不行就都给桃喝就行了。”
真依笑了:“前辈难道不应该是叫後辈少喝点吗?”
那边的黑球停了下来,像是思考了一下:“好前辈的话,应该是让你们远离危险才对,那我应该让你们远离咒术界吧。”这看似闲聊的内容恰恰是善子的真心话,黑雾的声音听上去有些笑意,她转移了话题,“记得帮我把冰箱里的存货消耗完噢!喝不完的话,我就不给你发真希的动态了。”
真依恼羞成怒:“我可没有拜托过那种事!真希那种吊车尾,谁关心她啊——!?”她可没有在关心那个笨蛋姐姐!
“哈哈哈知道知道,你没有在意,都是我喜欢拿这种信息来主动骚扰你。”黑雾外面的手摆了摆,
“我回去休息了,你们别太晚休息噢?”
“善子姐也太喜欢捉弄人了吧?”真依抱怨,在身上摸了摸,然後丢给了善子一个应该是在哪个餐厅前台拿来的薄荷糖。
黑雾有些意外地接过。
“回礼!之後对术式练习有疑惑的时候,我还是可以来找你对吧?毕竟带构筑属性的咒术师也没那麽多……”真依撇开了脑袋,玩着自己的发梢,“……我就是看你一个人好像有些寂寞才这麽说的!”
善子声音里带着笑意:“不想练习的人在说什麽呢?”亮了亮手里的薄荷糖,“安慰我就收下啦。”
真依挥了挥手。
而黑球顿了顿,她往外走了两步,犹豫了一下,又回了头。
“真依。”她叫住了後辈。
一周很快过去。
“正美大人,请用——这是整理的京都丶大阪我相熟的刑事的联系方式,那边也打好招呼了。”善子把自己整理出来的记事本放到前辈清源正美的桌上,“大泷警部如果知道什麽还没上报的疑似信息也会联络你的。”
她左右看了两眼:“所泽前辈的信息我也已经邮件发给他了……茂原监督呢?”虽然她对那个给自己挖坑的前辈无甚好感,但姑且还是问一下吧。
“你把文件放下就行了。”清源正美坐在自己的工位上,“还在出差呢,说是树海那边的事情有了别的线索,要在本地再呆一段时间。”
这麽说着,正美定定地盯着善子看了好一会儿,惹得灵媒也有些在意了起来。
“……怎麽了吗?”
她的外表是一坨完美的双足直立黑色棉花糖,所以这方面绝对没有问题。
正美摇了摇头,托着自己的下巴:“别死了哦?”前辈有些犹豫,“我倒不担心你逃跑的能力,但还是别再一头热往里面冲了。”
记住你已经不是咒术师了——她脸上写着这样的话。
正美女士也是大前辈了,从善子入学前很久她就在京都这边工作,也曾见过她从咒术师转为辅助监督的模样。
“我是不知道上头给了你什麽工作啦,不用那麽听招呼也可以噢?”她摸着手里的文件假装忙碌,“虽然每届最後都会有人员流失,但我还蛮喜欢你的。”话没说完。
但两个人都知道她在说什麽。
黑沼善子沉默了一会儿,而就在清源正美以为她是被自己戳中了痛处,打算换个温和的说法的时候——
“正美姐要和我定下束缚吗?”善子突然问。
“诶?”正美没有反应过来。
“作为‘喜欢’的交换——我也想保护正美姐。”黑球里伸出了手,那掌心里赫然是一个刚刚被划出来的伤口,“要把死前的痛苦都交给我吗?”
就在她如此说着的时候,一个模糊的手形逐渐在善子伸出的掌上生成,就在善子抓住这虚影的同时——一个女性咒术师的身影在善子的身边逐渐成型,最後由虚变实。
似乎是察觉到了她震惊的目光,女性式神回给了正美一个笑容。
那是一个身着善子同款的黑西装,颇具古典风情的黑发女性咒术师,她微圆的棕色杏眼眯成了一个柔和的弧度,除了目光有些空茫外,看上去和活人几无差别。式神对着老熟人点了点头。只不过是刚刚显现,一股子清澈的锐气就扑面而来。
“好久不见,清源监督——您就是我这次的饲主吗?”
“加茂幸!”清源正美睁大了眼睛,忍不住叫破了式神的名字,毕竟她也和加茂幸合作过,正美又看向善子:“……这就是二年级那个时候发生的事情吗!?”
“当时的情况太混乱了,先是窗的通报出现了错误,我们的敌人成了特级咒胎。然後幸前辈为了保护我濒死。总之最後……我做了交换。”为了活下来。
“吓一跳的人是我吧,啊丶不对,我已经死了。”式神笑眯眯的,即便是被剥离了生前的痛苦与怨恨,她多少仍有些抱怨,“死到临头了,同伴突然不跑了而是蹲下来缔结束缚什麽的……现在想起来还是很离谱啊。”
善子语气平静:“也没有更好的办法了吧。”
“所以束缚是指……?”
“提升术式效果的代价。”善子看向窗外——增加自身的弱点来提升术式的强度。
就像是组装电脑那样,预算是有限的,但假如你需要跑的程序大大超出了这个价位主机应有的运行能力……就只能对程序设置和性能做出牺牲。
她举起了三根手指。
“我这台主机现在只能运行一种程序。”那就是只能召请和自己缔结了因缘丶或是本身具有强烈诅咒的对象,“寿终正寝或者是含笑满足而去的人是不行的,啊丶性格好的家夥估计也很难——抓住的死者基本上都是些性格很难搞的家夥。”
二……所有程序都需要消耗她的电量,即为她的咒力量会被式神或是召唤部位吸走补足式神本身应有的强度。
至于三嘛……
“我们所有生前的痛苦与怨恨将由善子来承担并消化,也就是说,我们实际上是被超度了,只是仍响应她的呼唤,将力量借给善子而已。”作为式神的加茂幸面带歉意地拍了拍善子的肩膀——从视觉上来看,可能更像是手伸进黑球由抽出来那样吧。
“所以正美姐不用担心,我不会冒险的。”善子看着手上的伤口,“毕竟我现在长期维持电量只有10%的状态,连用咒力强化自身都做不到。”估计来个身体比较强健的普通人都能把她撂倒吧。
10%的话……差不多是还有十几分钟就要30秒关机弹窗了吧。
“所以,和我订立束缚吧。”善子看向正美,“作为借用正美姐力量的代价,我会把你的痛苦一并带走的。”
前辈没有马上同意,深思了一会儿:“那这就是你这段时间加班在做的事情……?”她打量着室内随着善子展开术式而出现的数道虚影,但很快又反应了过来,“有多少人知道?”女性前辈面露担心。
“只有和我建立了因缘的‘同伴’。”
“所以是?”
善子敛下眼眸:“……是很多人的意思。”
“不过顺便问一句,那个‘你是我的饲主’之类的台词是必须要说的吗?”
“啊……不,只是幸前辈觉得好玩随便加的吧。”黑球撇清了自己对这种中二台词的贡献。
“喂!善子酱!”
“五条老师,请问,我们在这里是要等什麽吗?”伏黑惠的双眼已经变成了两个等号。
“每天下午三点!”五条悟竖起了一根手指,“新干线东京车站外三十年老店的新鲜草莓奶油泡芙!”第二根手指,“一人限购一盒!”然後是第三根手指,一米九零的现役咒术最强眼睛上戴着黑色眼罩,银色的扫把头随着他哼哼哼的笑声一颤一颤。
旁边的伊地知有些畏缩:“非常抱歉,五条先生……”他拿出手帕擦着自己头上的虚汗,“但是我的工作是来这边接人,如果可以的话能让我离……”
“伊地知要给我排队噢,不然就掌掴你。”
“!诶!不是,可是我之前就跟五条先生你说明了情况了!?”伊地知慌张了起来。
高大的最强没有丝毫同情心(或是羞耻心):“我要动手了噢。”
“非常抱歉!!可是新人的入职引导……”
倒是年龄最小的伏黑惠叹了口气,将老师拉扯大的他双手插兜,脸埋进了运动服的高领里,脸上写满了不想和这个没屁用的大人出现在同一视野里继续丢人现眼的意图:“伊地知先生把集合地改成这边吧,反正排队也要很久。”
五条悟亮出一根手指:“哼哼~然後作为见面礼,让这位新同伴也来参与团体活动怎麽样?”
“……替你排队吗。”作为徒弟的海胆头连捧场的力气都没有。
“十分!惠你变得聪明了呢,果然是我教得好吗……”感动的白毛母亲抹着不存在的眼泪。
伏黑惠的脸上已经露出了无言的抗拒:“……惟独不想承认这个,五条老师。”
“可是以後要和我相处的吧?”可疑眼罩男笑眯眯地表示,“这点苦都吃不了的话最好还是不要做了。”
“既然对自己的性格有自觉的话就收敛点啊。”
伊地知已经发送了修改过後的集合地:“她说大概还有半个小时就能到站。”他确认了一遍邮件里的内容。
“她?”伏黑想了想,“我排在前面,如果到时候人到了的话我和五条老师来接应吧?”
而那边的银发男已经全神贯注地打量起橱窗里的甜品了,五条悟耸着肩双手插兜,嘴里哼着不成调的小曲,完全不关注後面的情况了。
于是伏黑惠只能改了措辞:“还是我来接应吧,伊地知先生有照片吗?”
提及这个,一脸虚弱的辅助监督又擦了擦汗,他把平板递给了伏黑惠。
“……镜头故障?”海胆头皱起了眉头,看着上面的照片——全是雪花屏噪点,勉强能看到当事人黑色长发和人形外轮廓的入学制服照。
“说是拍得最好的一张了。”
黑发海胆头有些无奈:“那要怎麽认出来?制服?”
“辅助监督的制服就只是西装而已。”难度也只是从上万人中找出一个女生变成了从三千个社畜女性中找出一个女生。
“那边到底怎麽说的?”
“说是……看见就能认得出来?”
两人对视了一眼。
这种自信到底是哪里来的?
意义不明。
然後两人就明白了京都方这自信从何而来——在亲眼见到了黑沼善子之後。
确实是看见就能认出来。
只见在密密麻麻的出站人群中,如摩西分海——几乎所有人都下意识地避开了一个穿着黑西装的年轻女性,有人倒是忍不住那边偷瞄,不知道是看得见诅咒还是别的原因。
而从咒术师的视角看来。
那是一团依附在人身上的庞大诅咒,黑色的云块几乎将整个上半身淹没,只能看到胳膊肘以下的手臂丶身体和随着走动而摆动的黑色发尾。
似乎是注意到了两人的视线,黑球人身体转向了甜品店的方向,原地顿了两步之後很快往这边前进了。
一滴冷汗在伏黑惠的额头划过:“……伊地知先生?”这到底是诅咒师还是咒术师?一般的辅助监督身上应该有这样规模的诅咒吗?
他第一反应是开始警戒。
而那边的黑雾已经逐渐靠近了两人,走动间隐约还能听见一道有些缥缈失真的女声从雾中传来。
善子在讲电话。
“嗯,歌姬老师,我已经到了——嗯丶嗯丶没问题,应该是吧。”
电话那头的庵歌姬还在有些啰嗦地嘱咐着:“怎麽能在连休假期一声招呼都不打就走了——明明四年级也是学生吧!而且那几个家夥会想你的噢。唔……那边接你的是谁?”
“听说是伊地知监督。”善子把手机从耳朵上扒下来,看了一眼邮件,又把听筒放了回去。
歌姬听上去放心了不少:“伊地知啊……他很靠谱啊,等等,是他来接你吗?”
善子有些疑惑地又检查了一遍邮件:“嗯,确实是伊地知监督。”
“唔……他是那个混蛋的监督啊,虽然是淡季,但现在有闲到这个程度吗?”
善子一开始没明白歌姬说的是谁,但很快就反应了过来。
五条悟。
啊……大概又是那些家夥安排的吧。
她忍不住在心里又祝福了一遍总监部的老年人,希望他们都能长命百岁家庭幸福。
“就是你说的那个?”她语气带着疑惑,脚步已经渐渐靠近那边黑发的瘦长黑发社畜和他旁边的海胆头高中生。
现在小孩都长得太高了,所以也可能是中学生。
没看到那个咒术界着名的白毛让善子松了口气。
“好像没来。”她向歌姬报告。
京都校的女教师长舒了一口气:“那就好,善子,你要记住——”
“——歌姬又在说我的坏话吗?”一道男声从善子的右後方突然出现。
那是一个带着眼罩的白色扫把头,个子很高,他凑得很近,角度很陡,以至于善子要仰着头才能看到他的下巴,他手里拿着一盒泡芙,说话间还丢了个进嘴里,口齿有些不大清晰:“她说什麽了?”
而黑球仰着头,先是和歌姬打了个招呼,挂断了电话。
那边瘦长的辅助监督和海胆头也跑了过来:“五条先生,请不要这样吓——”
“她说您是人性美为零脑袋都被糖分腐蚀且没有正常人距离感的笨蛋。”善子语气平静地说。
“嗯——是吗?”五条悟嘴角咧起,似乎一点也不被别人的评价影响,眼罩直接勒出了他眼窝的形状,“你添油加醋了吧。”
黑球把手背在腰後,完全没有掩盖的意图:“嗯,是的。”
伏黑惠在旁边有些脱力地扯了扯嘴角——只感觉这个调职来的学姐性格好像也没有好到哪里。
伊地知对这个情况颇为苦手:“……那个,请问是黑沼善子见习监督是吗?”
调职过来的辅助监督这才双手在身前合拢,她绕过五条悟,一团黑球颇有职场人礼仪地鞠躬:“初次见面,伊地知监督,我是京都都立咒术高专见习驻地监督,方便的话您称呼我黑沼或者是善子都是可以的。”她又看向五条悟,“请多指教,五条特级。”
那边的伏黑有些生硬:“初次见面……我是伏黑惠。”
禅院家的那个。
善子听说过这个流落在禅院家之外的十影法家传术式施术者,她本身对禅院家就没什麽好感——不如说御三家的印象分都挺低的——因而她对这个禅院家得不到的男生态度倒算得上亲近。
“请多指教,伏黑……二级?”善子回忆了一下当时看过的档案,“抱歉,我只看过和伏黑君有关的任务记录,如果有等级更新请随时纠正我。”
伏黑只觉得这监督从长相到说话模式都透着一股子异常,而五条悟没说话,笑眯眯地双手插兜,像是在思考什麽。
然後过了一会儿:“虽然你也很有意思,不过果然……”他半弯着腰,脑袋凑了过来。
这次善子才注意到诅咒并没能靠近五条悟的身边——中间隔着微妙的一层空气。
“不合格。”
“诶!?”伊地知瞪大了眼睛,“五条先生,这应该是辅助监督来负……”
“诅咒的味道太重了,不可能让她污染我宝贵的学生噢~”
“所以这也是乙骨前辈那种诅咒……?”伏黑皱起眉头。
“是老人的诅咒味道啦!老人。”五条笑眯眯地表示,“那种总监部训练出来的气味根本藏不住噢?我可不要那种训好的家犬污染我家的庭院啊——给老人院当护工还不够吗?”
善子没有说话,只是眯起了眼睛。
黑球里举出了一只手:“有的,五条特级。”
“……黑沼监督那个对人称呼的方式也很奇怪啊。”伏黑惠摸上了自己的下巴,还有身上那个诅咒到底是怎麽回事,以这种长腿吃豆人的形态生活真的没关系吗?
只有伊地知还苦哈哈地坚持在原来的频道,试图唤醒五条悟的‘常识’:“五条先生,调职是辅助监督这边的决定,虽然……”
“我要掌掴你了,伊地知。”
“噫!”
一米九的特级术师歪着脑袋低头打量着善子:“那麽,任何遗言?”
“有的,五条特级——太侮辱人了。”
“所以就说了,五条老师……”
“——我的‘主人’分明只有薪水和学分,您可以随意辱骂总监部的各位大人,请不要带上我。”
于是伏黑惠也懒得插嘴了。
五条悟一手托住了自己的下巴:“你的态度很直率,很厉害啊?”
“嗯,因为觉得这样的态度会让事情顺利一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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