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辅助监督今天也想辞职(轻食猪蹄堡)


‘至少你们要活下去。’
‘至少你要活下去。’
‘至少要让这孩子活下去。’
‘活下去吧。’
但是要怎麽活下去呢……
二十三号张了张嘴,但是连听她说话的人也没有——没有要去的地方,没有想要拯救的人,也没有可以回去的家。
就算逃出去也没有任何意义。
能去的只有一个地方。
她空洞的猫眼看到了那个被打开的箱笼。
然後她才在自己合上箱笼的片刻想起了那个时候自己的回答。
我想要的好像是……
0:40
等忙碌的太宰治回到东京咒术高专的时候,一切已经尘埃落地了。
外界的骚乱暂且告一段落,几个完整度比较高的世界目前没有出现太大的问题,可能确实也是运气的要素,相互影响并没有那麽大,横滨方向倒是难得凑齐了MAFIA和侦探社合作确认了一番边界的安全,虽然确实出现了些许互相侵蚀的区域,倒是没有发展成日上山那种边缘完全被挤碎碾压的情况。
而普通人的世界本来就和咒术世界相性不错,因而影响不大。
剩下……
绑着绷带的阴沉怪人看着已经消失的夜泉痕迹,校舍里安安静静的,要不是太宰治已经确认过了登记返回的术师情报,都要以为这里一个活人也没有了。
废墟一样的校舍乍一看上去和离开的时候根本就是两个样子,山门还好,刚往里面走一截就已经完全看不出原来的样子,四处可见的大冰柱丶冰墙且不说,在那之上长出来的巨树和叶冠让人更难以理解这里发生了什麽,只有更往山上走,越过鸟居,靠近薨星宫那边的忌物库丶高层会议室和宿舍还勉强保持着原来的模样。
除此之外,远远看去……废墟一样的校区里,竟然一盏灯也没有开。
他一边往忌物库赶,一边确认手机里的信息。
理子的电话已经无人接听好久,但看结界的情况她应该没有什麽问题,估计是刚接管天元结界意识还没能恢复到可以自由活动的程度。
倒是另外一个人在半小时前给他打过好几通电话。
——五条悟。
他其实什麽都没说,只是让太宰治帮忙配合警方,协调通知结界消失的几分钟里出现的咒灵,和整理几方出现的灾害情报。
“伊地知还在处理涩谷方面的情报,善子不在的话,我需要一个後勤辅助,帮帮忙吧?”那男人的声音冷静得接近冷酷,到了这种时候,尾音反而有些上扬,简直像是轻微亢奋起来了一样——即便是喜欢找死的绷带阴沉怪,也还是起了一背的鸡皮疙瘩。
不过,外面的事情处理完了的话。
那家夥……现在应该正在忌物库里等着他,应该是这样才对。
0:40
“……悟丶悟君?”禅院直哉动也不敢动。
已经完全清醒了。
禅院家的嫡子缩在房间的角落里,瞪大了眼睛仰头看着那个跟个鬼一样,站着向下斜视着自己的白发的高大男人。
最强两条胳膊上全是之前没弄干净的血渍,刻意保持拳拳到肉手感的家夥脸上除了血迹只有过于平静的笑容:“直哉,我能问一个问题吗?”那家夥慢慢地蹲下了身,沾着不知道来处为何的血液的食指和中指轻轻点上了禅院直哉的额头,“……你要把我的善子偷到哪里去?”
直哉的冷汗混着沾到的血液从眉尾一路流到了下巴,他吞了吞口水。
“嗯?”白发男人歪着脑袋微微笑了起来,冰蓝色的眼睛里只有像是海底火山喷发一样的疯狂在静静地燃烧,只是偶尔才在水面上冒出来一个细微的气泡,然後他脸上的微笑消失了,“说话。”
“……早知道那家夥是悟君的东西我肯定是不会靠近的,这都是那个巫女的术式影响而已!”
“咘咘,错误回答~”五条悟笑眯眯地直接捏断了他的胳膊,“扣十分~”
那个从小浸淫在吹捧环境里的天之骄子根本不明白自己到底说错了什麽,他上挑的眼睛被痛觉逼得眯缝了起来,禅院直哉忍着痛,倒是反过来责怪起了五条悟:“本来就是这样啊!那个晦气的家夥居然把那麽危险的照片故意流传出去——”
他一边这麽说着就已经摸出了放在羽织里的照片,属于巫女身影的部分早就被应该是某种刀具划得乱七八糟。
“你看——明明就是黑沼……”禅院直哉刚把照片递出去,说着话的语气却突然变得非常迟疑,他结结巴巴,像是口吃又像是脑袋变得迷糊了起来,“我们丶御三家丶嫡子你我……善丶佳子……不过丶不过是丶呃丶一个女人。”
六眼已经捕捉到了那个变化,板着脸的五条悟眯起了眼睛。
在交出照片的一刻,像是什麽开始覆写禅院直哉的思考一样,片刻之後,他的眼神重回清明,言语突然又变得流利了起来:“谁要绑票那个加茂家的赤血操术啊!?我嫌命长吗?”
“确实。”最强扯出了一个笑容,沾血的手像是拍西瓜一样拍了拍禅院直哉的头顶,“差点就以为得杀掉你了,运气真好啊,直哉。”
然後他没有理会还在咋咋呼呼的禅院直哉,只是回头将倒在地上的黑发女性抱了起来,打算把人放到一边九十九由基午休用的长椅上。
那个染着不伦不类两截发的大少爷嘴里全是我们作为能并肩的强者应该站一边,明明自己是亲五条的禅院,自己当了家主对五条悟也有好处,为什麽还要被揍一顿之类乱七八糟的痛呼与指责。
抱着人的最强突然回头。
夜色下的白发男性微微歪头,用脑袋靠上了旁边的门框:“我没把你的腿踩断吧?直哉。”他露出了一个笑容。
然後最强看着那个头也不回逃跑的家夥背影远了,这才敛下眼眸,以苍天之瞳注视着怀里仍在沉沉睡着的黑发女性。
可能是因为在箱笼里待了太久,她比自己的构造体还要瘦削一大截,五条悟低头,将托着她单薄後背胳膊擡起,将耳朵盖上了善子微微起伏的胸口,直到确切微弱的心跳声,他才松了口气。
……还活着。
六眼打量着怀里的巫女,相比已经成年的骨架来说有些小的服装像是膝上短裙那样裹在善子身上,猫样的眼睛完全阖上了,脖子上箍着的是已经没电失灵的项圈,蜷在胸前的纤细手腕上还有个像是停尸间死者编码一样的标签手环。
五条悟不打算撒手,只是撇着脑袋看清楚了上面已经被腐蚀大半的铁片上的刻字。
[乙二三番]
对这东西有些嫌弃的男人直接把手环捏坏丢掉了。
……不过项圈倒是可以换个别的款式。
要不然丶等善子稍微冷静下来之後问问她喜欢怎麽样的吧?
在把她另外一半灵魂找到之後。
只见六眼的视觉里,沉睡着的猫眼术师的身上此刻……只有一半的灵魂。
五条悟半眯着眼睛,让脸凑近了沉睡中的巫女头顶,静静听了一会儿她微弱的呼吸声。
0:30
世界融合……到底会发生什麽呢?
——那五分钟里发生的事情的後果,现在已经完整展开在了忌物库里的五条悟和太宰治面前。
“已经确认日上山直到旅馆的位置全都塌陷进入‘缝隙’了是吗……我知道了。”五条悟挂断了电话,看向了对面的太宰治。
“……目前来说,全世界只有我们两个还记得‘黑沼善子’,您是这个意思,是吧?”绑着绷带的黑发年轻人坐在之前整理巫女资料的‘工位’上,“然後,黑沼小姐身体里的灵魂只剩下了一半。”
太宰治看着那些翻阅过的民俗文献和勾画过的图片,它们的标题却和黑发绷带怪记忆里的内容出现了微妙的差别。
它曾经是‘几百年前的典籍和术师对巫女能力的研究记录’。
但此刻,这文件已经变成了‘水笼地区的民俗传说和可能産生的咒灵类型的分析’。
而场内的两个人——
一个是无下限和六眼的持有者。
一个是无效化的异能力者。
唯二不会认知干扰改变的人留在了这间房间里。
他们明明应该是该对现状理解最多的家夥,却变变成了对现状最不理解的人——五条悟歪着脑袋盯着在长椅上沉沉睡着的善子,後者正盖着自己的制服外套,因为初秋夜间的凉意忍不住又往外套里缩了缩。
他移开了视线。
世界线发生了不为人知的变动。
“我们搞不好连现在善子的名字都不清楚。”白发男人从口袋里摸出了之前从禅院直哉那边‘收缴’来的巫女照片,“那家夥之前还能记得善子的事情,但是在丢掉这张照片的说辞就出现了变化。”他对着太宰治亮了亮手里被划花的相片。
光是称呼就从黑沼变成了加茂家的赤血操术。
……如果不解开无下限术式,就完全不知道普通人眼中的世界到底是怎麽回事。
但是如果解开无下限术式的话,可能会失去清醒的认知,所以也不能贸贸然如此行动。
“伊地知也不记得了,问他还有哪些家夥找善子的麻烦,结果给我的回答却完全不是那麽回事——”穿着衬衣的男人有些烦躁地一手揉着自己的眉心,“‘黑沼小姐……?有这个人吗?啊……我会去调查一下的。’居然这麽回复我了。”
太宰治瘫在椅子上,双手抱胸:“虽然并不算是意料之外的情况,她本人没有完全消失已经比我的想象好很多了。”
但猫箱打开的结果好像比他们预料之外还要复杂。
这就涉及到了融合计划的本质。
绑着绷带的聪明人这麽说着,将手里影印件的三张A4纸摞在了一起,想了想,又撕了一页纸片的碎片。
“世界之间的位置就像是这样的关系。”他将三张纸角对角……以三叶草的排布放在了桌面,想了想,又把几张纸的位置往互相靠近的方式摆了摆,像是三个重叠的矩形,各自交叠一部分。
咒术世界和普通人世界交叠得更多,而位于三个世界夹角中央的巫女世界则是几乎是完全被咒术世界笼罩了起来。
但因为它的位置处于中央,所以无论是哪个世界进一步靠近,它都是最先被挤压,压碎的那个。
“世界和世界之前是被天元结界各自隔开的,哪怕互相重叠,认知干扰也会让生活在其中的人无视差异。”
“来到咒术世界就以咒术世界的方式思考,在保有自我认知的同时认同这个模式下的历史丶文化丶和常识,暂时淡化对之前世界规则的思考。”
而融合计划就是找到这些认知之中|共同的部分——像是普通人世界和咒术世界共同的文化历史丶政治生态体系丶地图派系等等丶或者是异能力者和咒术界非常相似的特殊力量体系分析。
将天元结界反复开关,让选定的部分碰撞融合——毕竟世界的逻辑会自己逐渐补完自己——然後以补完生成的部分作为粘合点。
太宰治拿起几支笔,直接戳穿了互相重叠的纸片,让几支作为‘共同点’的笔像是柱子一样,将三张纸片支撑成了一座三层纸质小楼。
这样,重叠,互相遮罩的部分本身就是二者相同的内容。
它们不会出现排异,而像是廊柱一样的支点会固定住几个世界的相对位置,让互相不再继续靠近或者是互相碰撞。
而互相矛盾的事实与历史,则通过天元结界的认知干扰一点一点变成‘常识’。
……毕竟谁也没有规定过世界应该是怎麽样的吧?
只要能够合理运行,体系不至于崩塌就好。
“这麽说起来,倒是很像北欧传说的九界之树了是不是?”苦中作乐的黑发年轻人想到了一个比喻。
但已经崩塌的世界和这三者不同,它是强行融合在一起的,它只能以一半被另一半覆盖,强制二选一做结——问题在于。
巫女世界到底有哪些是和咒术世界相同,又有哪些是不同的呢?
这麽说着的太宰治看向了旁边尚未清醒的善子:“手握照片的禅院直哉还能记住黑沼小姐,说明巫女的力量尚未完全消失,日上山的核心仍旧是在的。”当然这也可能是因为箱笼的密闭性而强制保留的最後一点巫女力量。
但会是哪个呢?
躺在眼前的这个年轻女性是巫女还是术师?
“——她现在的名字是加茂佳子(よしこ)。”一个谁都没能想到的男声突然插入了两人的对话。
然後则是跟在他身後出现的女声:“我应该知道现在是个什麽情况。”
那是就连‘看到’了两人过来的五条悟都不得不惊讶的对象——前者是穿着咒术师制服的夏油杰。
而跟在他身後的则是身上穿着薨星宫标识的制服,已经二十多岁的理子。
不,应该这麽说才对。
那是仍旧活着的天内理子,现在维持着结界的二代天元大人。
“杰。”白发男人紧绷的表情稍微放松了片刻,“……你怎麽会?”然後他才想起夏油杰之前说的名字,“善子现在的名字是加茂善子(よしこ)吗,变成加茂家的人了?”
“我的事情一会儿再说,估计是善子妹妹在强制被送回箱笼的时候想要让我在外面维持结界,凭借最後的力气把我构造出来了吧……总之最後因为历史覆盖变成了这样,不过我并不算是活了过来。”突然多了个身份的狐狸眼·前教主语气里有些复杂,“姑且还是能感觉到自身并不算是活人。”
目前变化的只有对‘历史’还有过去的‘认知’,他的本质仍然是善子的式神。
这也变相证明了善子属于巫女的那部分还没有完全消失……暂时。
然後他转入了正题:“不过,名字的话……发音相同,写法不同。”那边穿着制服的狐狸眼高专教师摇了摇头,他双手抱胸,“写作佳子……悟,佳子身份上是我们低一年的学妹噢?虽然现在身体还没有变化过来。”他叹了口气,“而且……托了她的福。”
留着怪刘海的挚友不知道是在感叹还是带着些许讽刺。
“这是个绝对‘完美’的历史走向,理子姑且不算……灰原在我的‘记忆’里现在还活着。”只是现在还没被世界的自我合理化变成现实而已。
简而言之——
“不快点解决的话,等世界完全把空缺补完,姐姐就会完全稳定在只有术师那边的灵魂存在的状态了。”理子急了起来,身体已经被世界‘合理化’成了二十三岁的妹妹语气还保留着些许之前小孩子黏黏糊糊的风格。
几人都看向了躺在长椅上,正陷入沉沉睡眠的加茂佳子。
这是个只有巫女善子不存在的美好世界。
是第三天的清晨,二十三号游荡在研究所外的海滩上。
说不清楚是她撞入了这片天光,还是清早的阳光刺破了这片黑夜。
她还活着……不对。
这种情况应该算是复活?还是已经死了?
混乱的思考钻进了二十三号的脑海。
她分明是进入了箱笼,陷入了非死非生的长眠才对——但此刻自己却在遗留在结界外的那一星半点的血液和残|肢上清醒了过来,她踩上了海滩,望着码头边上一望无际海平面发呆。
海边丶朝阳丶海岸线。
死之前饥饿和窒息感还有被冰冷的夜泉淹没的寒冷已经完全消失,除了巫女被动接受的痛苦,作为半式神体存在的身体能感觉到的只有太阳晒到的,暖洋洋的感觉。
她被这如同黄昏一样的美景震慑,动弹不得,甚至连维持构造体的咒力不停消失也没能意识到。
不过其实意识到也没有什麽不同。
已经没了想要去的地方,已经接受死亡的永生花只是注视逐渐攀升丶变得越来越难以直视的太阳,像是要任由自己将自己化在这片光明中一样一动不动。
那应该是同伴们诅咒的结果——无法生还的灵魂被死者的执念牵引来到了自由的外面。
但她已经没了想去的地方。
姑且,再晒一会儿太阳就回去吧。
站在海滩上的巫女这麽思考着。
……然後是隐约的婴儿哭声把她从怔愣中唤醒了。
那一瞬间脑中闪过的是非常简单且直接的念头……
这已经是第三天了,为什麽……还会有人活着呢?
没有我的话,那孩子应该会死在这里。
养不起的。
送到福利院吗?
只送到福利院,然後就回来吧……不要去想活下去的事情。
即便是梦中,知道这只是过去的记忆,善子还是回了头。
她又一次跌跌撞撞地走向了顽强生存下来的……理子的方向。
再一次被她诅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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