准备的是些中式早点,整齐摆放至餐桌,随手拿起尝了口包子,味道甚至不比在国内吃到的差。
“是特意买的吗?”
嘴里咬着东西,发音有些不清楚。
“是迟总请来的中国厨师做的。”
好在对方听力不错,也明白了她在表达什么。
问题的本意是想说不用那么麻烦,她不介意入乡随俗吃点牛排意面什么的,没料到寰宇还有专门的中国厨师,这下倒更是不知该说点什么。
思忖两秒,决定闭嘴安静吃饭。
在陌生环境下被打断思绪,就很难再想起某件事。
等回过神从行李箱掏出那束白玫瑰,花瓣早已被闷到泛黄,边缘向外翻卷,毫无美感可言。
想起在花店掏出的那几张大钞,心底一阵心疼,将蔫掉的花瓣摘除,试图挽救一下,结果却只是徒劳无功。
抱着花束侧躺在床上,忍不住连连叹气,总觉得这趟出行什么事也没做好,就连最简单的送花也做不到,实在愧对迟宴对她那么上心。
左右打了两个滚,莫名沉浸在无限自责中,许是这床太过柔软,没一会儿便有了困意,随着眼皮越来越重,最后还是没撑住,在一片花香的簇拥下失去意识。
大抵是时差带来的不良反应,一整天都过得迷迷糊糊。
再醒过来,周围一片漆黑。
这一觉睡的太久,却依旧觉得浑身疲惫,抬手摸索手机想查看时间,这才发现身上不知何时多了条毛毯。
“醒了。”
黑暗中,是醇厚而熟悉的声音。
她手一顿,继而循声望去,几乎与背景交融的一道身影,也能一眼认出是谁的。
“怎么不叫我?”
声音带着沙哑倦意,起身盘腿坐在床上。
大掌覆在她脸上,被遮住双眼,只听见他说:“要开灯,先闭眼。”
细心到,怕突如其来的光线太亮刺到她,先提前做好保护措施。
温苧哦了声,照他说的做。
双重保护下,他也只是开了床头灯,偏黄色暖光,用来看清彼此模样足以。
须臾,等她开始适应后,才缓慢松开手。
画面出现的瞬间,温苧看到,他手上抱着那束奄奄一息的花束。
注意到她的目光,他轻笑着问:“送我的?”
其实觉得有点丢脸,抓了抓腮,点头:“就是憋太久,有点蔫了。”
能把花束藏在行李箱的,估计也只有她了。
“因为是我提的?”
按照她的性子,是这种理由的概率似乎更高,更甚者,她或许压根不知道他的用意为何。只是单纯因为他想要,她便给了。
目光微滞,似是想到了什么,清浅的眸光望入她眼底,又动了嘴唇,始终没再出声。
透过灯光清楚看到,他眸底漾着细碎光影,饱含期待的情绪在里面,纯粹而直接,是在切盼她说出不一样的理由。
“迟宴,你的心意我接收到了。”不想再矫情,他等了太久。
重复了白玫瑰的花语,抬眸,迎上他的视线,“其实现在的我,还做不到坦然讲出这句话,可是我不想让你失望了。”
一味的自卑最是愚蠢,倒不如努力追赶他的脚步,若是变得足够优秀,便不会存在任何顾虑。
缓慢靠近,捧住他的脸,一字一句道:“阿宴,你值得被暴烈的热爱着。”
而她,迫切的想成为能给予他这一切的人。
此刻,窗外不知何时下起了雪,未关严实的半扇窗有风卷着雪花飘进,落在白色床单上倏然消融,只留下浅显的水渍痕迹。
床身微微晃动,那条毛毯被压在身下,她主动勾住他的脖颈,闭眼接受着来自于他的深吻,冷风擦过皮肤掀起凉意,令她不自觉打了冷颤,下意识靠近他的身体汲取温度。
灯光笼罩两人交缠的身影,他的唇瓣由脸颊移至耳边,吮吸两下耳垂,嗓音低哑滚烫:“想要你。”
作者有话说:
下章被锁了,在努力修改等审核,太难了呜呜呜
喘息声混乱交叠, 室内皆是暧昧缠绵,衣裤不知何时散落一地,掌心落在她窄细腰间。
不再是隔着衣料, 那块皮肤能清楚感受到阵阵温热。
窗户被他顺手关上,室内气温骤然升高,越是贴近彼此,就越觉得热到难捱。不多时,额角已渗出细密汗珠, 浸湿散落的乌黑碎发。
鼻腔喷洒出滚烫热气, 轻吻着每个地方, 所碰之处皆被撩起难抑欲望。
台灯还开着, 胳膊撑起便能清楚看到她的模样。
眼尾泛起潮红, 眸底蕴着层层雾气,睫毛微颤, 抿唇不敢发出声响。
越是如此, 偏引得他情动难耐。
又吻了好一会儿,实在受不了。
低头看她, 眼神晦暗, 嗓音嘶哑低沉:“温苧,确定要我吗?”
理智快要被淹没,却还是尊重她的选择。
呼吸变得急促,想张嘴说话,却只能发出软糯呢喃声,一时间想不到别的办法表达, 抬起脑袋, 在他喉结处轻咬一下。
算是应许。
男人深邃的眼眸里, 旋即沾染细碎猩红。
喉结上下轻滚, 托住她的腰。
痛感占据大脑那刻,她丧失了最后清醒,只是抱着他闷闷地喘息。
有几次太难受,没忍住叫了他名字:“迟宴……”
声音发软,带有微弱哭腔,听着便觉得磨人得紧。
低哑着嗓音应了她,柔声轻哄:“宝宝。”
“宝宝。”
耳鬓厮磨,一声接一声,是在安慰她。
窗外雪越下越大,无人经过的道路,早已铺满厚厚的积雪,大片雪花落在床边玻璃上,很快便融化为一滩水渍。
换了位置,抓着她的手十指紧扣,屋内哪哪都萦绕着呼吸声。
不知过了多久,猛然间想起少了什么,微微低头,趴在他肩头轻嗔着提醒。
吻了吻她的发顶,指尖轻捏后劲处,贴近耳边低语:“别担心。”
及时抽离,握着她的手找到地方,重复着说:“宝宝,帮我。”
须臾,手腕酸痛麻木,失了全部力气,倒在他身上休息,浑身上下都是羞人的味道与黏腻触感。
屋里有暖气,加上刚运动过,只盖条毛毯也不算冷。
呼吸逐渐平稳,搭在她背上的手轻拍两下,带着疲惫的笑意问:“抱你洗澡?”
忘记怎么回答的了,只记得恢复意识时人在浴缸里,水温正合适,迟宴蹲在浴缸旁替她打理一切,几乎不用自己动手。
中途去了趟卧室,应该是在行李箱帮她找衣服,再回来时,手上便多了一整套睡衣。
是她出门时装的,很普通的长袖长裤,摊开,内衣裤也在里面。
也不给她反应的机会,便被整个捞起包进浴巾里,而后抱着搁在洗手台上。眼见他拿起某件小衣服打算亲自动手,赶忙羞赧着脸拒绝:“我自己来!”
也不听,尾音上扬着调笑:“现在才想起害羞啊。”
没把那句晚了加上,倒算是给面子。
而后在她半推半就下,迟宴替她穿好衣服,又顺手将她抱回床上,用毛巾把头发擦了半干,他说:“帮你吹头发。”
全程都穿着件浴袍,也没有去洗澡的打算。
从洗手间拿了吹风机,示意她坐在床边,磨蹭挪过去,顺道问了他怎么不洗澡。
“要先顾好温温的情绪。”
网上看来的,尤其这种事后,一定不要冷落到女朋友,否则她会变得患得患失,以为是男人到手了就不会珍惜。
镜子里映出他诚恳而真挚的模样,一点也不像开玩笑的样子。
讪笑一声,好意提醒他:“少上网,别乱学。”
虽然被这样重视也很受用,但还是怕他哪天学到了不好的东西。
手下一顿,关掉吹风机一瞬不瞬看着她,很难读懂那眼神是在想什么。
温苧歪头,冲镜子里的人说话:“怎么了?”
“温温这么说,是对我的表现不满意?”
意指不明,说的不清不楚。
“没有不满意。”她耐心解释,“毕竟也是第一次有人替我吹头发,还有抱我洗澡……”
自顾自的说,也没在意镜子里的人表情在微妙转变。
唇角勾起笑意,他道:“我说的是,在那里。”
下巴微扬,示意那张些微凌乱的床。毕竟这些也是他从网上学来的。
温苧啊了声,没懂他啥意思。
“嗯,大概是不满意了。”拔掉吹风机,将她扛至肩上,使坏拍了两下大腿,笑的轻浮:“如此,那便多实践几次,到温温满意为止。”
最后的记忆停留在她小声说着:“我错了,也不全然是乱学,还是有好东西可以做参考的。”
胡言乱语,她只想赶快结束。
每一次闪躲,都会被他温柔的摁回来,而后连哄带骗:“乖,再一次。”
白天补的觉,全在那一夜发挥了最大的作用。
一觉睡到第二天中午,醒来只觉得浑身酸疼无力,一动不动待了半晌,勉强从被窝探头出来。
下意识伸手摸了旁边位置,空空如也。
找到手机看眼时间,推算他大概是又去忙了,感叹一句体力真好,从床上坐起,轻瞥一眼窗外,这才注意到外面在下雪。
降落速度不疾不徐,足够她看清每片的模样。
脑子里一闪而过“鹅毛大雪”这个词,以前还不太信,甚至觉得夸张。这会儿亲眼所见,原来真有这样的雪花,只是她没见过罢了。
起身趴在窗户前观赏,天色阴沉,周围雾蒙蒙一片,这里是三十楼,除了靠近窗边而落的雪花,其余什么也看不到。
难得见到大雪,却只能做个睁眼瞎,倍感失望之际,听见外面有开门声,心底小小雀跃一下,有预感进来的一定是迟宴。
既然待在这里看不到,那不如找个合适的地方。
想法一出,便决定邀请迟宴去看雪,过于激动来不及穿鞋,光着脚拉开门跑出去。
“迟宴!我们去看雪好不……好。”
声音越来越小,最后一个字几乎要听不见声音。
猜对了一半,进来的的确是迟宴,但不光是他。
很多人,形色各异的人,有眼熟的,也有面生的。
“哇哦,这不是Chen的那位太太?”
这话是用英语说的,温苧听懂了,也是第一次听到迟宴的英文名。
一瞬间,心里有了很多想法,其中最为强烈的,是想换个国家生活,而后一想,她本来也不是这个国家的人。
脚趾都在抓地,好在身上穿的不是什么乱七八糟的衣服。
但头发有点乱,毕竟起床后也没来得及整理。
众目睽睽下,进退皆不适宜,甚至不敢直视前方,尴尬抓了两下头发。
最为惹眼的男人立于人群中,显然是没想到她会跑出来。可也只是短暂停滞一下,而后无奈弯了弯眼角,轻笑着和身边人说:“稍等。”
陈舟很有眼色,立刻招呼人先到会客区休息。
穿越人群,阔步走到她身边,轻揉发顶替她整理:“忙完就带你去,乖点。”
即便如此,先回应的也是她那句邀请。
再一次,当着众人面把她抱走。
有点怕那些人会觉得她不会走路,到哪都得人抱着。
以为他是生气了,坐在椅子上,心虚着解释:“我以为就你在外面。”
还想说对不起,但没来得及。
“无碍。”替她清理脚心脏污,而后套上一只拖鞋,“下次记得穿鞋,地上凉。”
那句“乖点”,只是在介意她不穿鞋这件事。
越是这样,她越觉得过意不去,垂下脑袋,小声犯起嘀咕:“有点丢脸。”
穿好另一只拖鞋,抓住脚腕放在腿上,抬眸看她,笑意在唇边漾开,指腹轻扫脚踝肌肤,揶揄道:“我倒觉得,迟太太甚是可爱。”
这词很新鲜,但不是第一次听到。
眼下比起这个,她倒是更好奇另一件事。
“你的英文名为什么是Chen?”
这名字,大多是本姓有关才会叫的,还是头一次见到有人用作正式英文名。
他笑起来,说的直白:“因为我爱你。”
想任何时刻任何事物皆与她有关,哪怕是不起眼的名字。
迟加温,便是Chen。
六年前就用了这个名字,延续至今,也不打算改。
显然是没听懂,眨巴着眼看他。
迟宴不甚在意,拎出另一重点:“既然不介意被叫‘迟太太’,那就把领证这件事提上日程。”
温苧:“???”
无视她眼底的错愕,再次语出惊人:“回国后吧,想和你在那里有个家。”
起身,依旧在说:“为了这个目标,我曾努力六年。”
这便是寰宇总部由F国转至国内的原因,只想在有她的地方待着,即便是为了一个不确定的结局。
那双狭长的眼眸里,是令人疯狂心动的热忱柔情。
恨不得把心掏出来给她看,那里面装着的全都是她,再容不下任何人。
差点迷失其中,恍惚间,就想问问他:“如果最后不是我,你要怎么办?”
俯身与她平视,如往常般,他的眼里始终只存在她的身影。
“遇见你之前,我本打算孤独终老。”
最后不是你,结局亦如此。
作者有话说:
第56章
不过一天时间, 大雪便覆盖了整座城市,从未见过如此壮观景象,兴奋之余不禁感叹, 大概是在缙桐市这辈子也不会见到的场面。
一番对比过后,越发觉得这趟来的超值。
迟宴忙完已是接近傍晚的时间,收拾了行李,带她回真正住所。
车子弯弯绕绕拐进林荫小道深处,一座古老的城堡矗立眼前, 那便是迟宴在这里的家。
路上就发现了, F国的城堡多到随处可见, 惊讶之余问了迟宴可不可以进去玩, 毕竟童话故事里总把它们描绘的梦幻又遥远。
“可以。”那时正等红灯, 惯性揉着她脑袋回答:“回家让你玩个够。”
当下没听懂的话,这会儿就全明白了。
等待开门之际, 打量起近在咫尺的城堡, 门前喷泉激荡着透明水花,霓虹灯光映在水面上, 远处看着也是闪闪发光, 四周墙上爬满白色鲜花。
看起来有点眼熟,低头看眼怀里快要枯萎的花束。
指了指墙上,转头问迟宴:“这也是白玫瑰?”
大门向两侧而开,车子再次发动,偏头看她一眼,嘴角噙着清浅笑意:“昨晚没来得及告诉你, 买错花了。”
对花其实没多少研究, 但也能一眼分辨出白玫瑰和白蔷薇的区别, 两者单看外形几乎无差, 导致很多人都会分辨错误,也猜到她多半是因为语言不通买错了花。
得知自己买的是白蔷薇,温苧托腔带调啊了声,而后嗔怪道:“那你还要把它带回来。”
在总裁办收拾行李,原本打算把这束花顺手丢进垃圾桶,却被迟宴出声制止,交到她手上正色嘱咐:“抱好它,我们回家。”
语气是绝对认真,好像很怕被她当做玩笑话,转身就把东西扔掉。
也问过他原因,得到的是言简意赅三个字。
“你买的。”
如今想来,这理由倒更值得信服,毕竟她压根都没选对,却还被视若珍宝,若非是因为她送的,也找不到什么更好的说法。
远远看着,已有佣人在门口等候,面上看着不过三十来岁,身穿传统黑白相间女佣装,是电视才见到过的那种。
“哇,迟总还好这口啊。”忍不住感慨:“不过这款式有些老气,不像是你会喜欢的风格。”
也没多了解他喜欢哪款,只是口嗨想说两句。
微微愣神,而后反应过来她在说什么。
“是我妈的安排。”
脊背蓦然挺直,面露担忧之色。
也不是抗拒见面,只是还没做好与长辈同住一个屋檐下的准备。
瞥她一眼,及时出声阻绝乱想的行为:“别担心,他们不住这。”
只是喜欢替他规划生活琐事,尤其迟母,总有身为母亲的天性在,挂念儿子在外的一切,即使老两口不住在这,也总隔三差五跑来视察佣人工作。
轻舒一口气,欲盖弥彰解释:“我说老气的意思是说它比较正经,不是不好看的意思。”
总觉得像是说坏话被抓到,想尽力挽回点场面。
浅淡嗯了声,“下次由我亲自挑选。”单手打了一圈方向盘,绕过花园朝正门开,勾唇轻笑:“再让宝宝穿给我看。”
温苧:“……”
有种把自己搭进去的感觉。
车子熄火,女佣替她开门,笑盈盈道:“太太。”
被迟宴以外的人这么叫,竟意外觉得羞赧。
偏头看眼迟宴,后者正撑着脑袋好整以暇睨她,眸底促狭过于明显,分明是故意这么交代的。
下了车,和女佣打招呼。
“我叫Maya,专门负责太太今后的饮食起居,有什么事您尽管吩咐就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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