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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成农家子靠植物系统飞升首辅(渝跃鸢飞)


他们一家人熄了铜锅中间的火,全都走到烧着火,温暖的屋子里。
屋子里干干净净的,被褥也都换上了新的,刚刚洗过澡,换了干净衣服的顾大根和顾老爷子,都有种被家里惦记着的感觉,心都暖暖的。
他们一家人围在一起,秋娘从隐秘处拿出了一个带锁的木盒子。
顾璋瞅了一眼献宝的爹,凑过去小声道:“娘挣得可多了。”
顾大根挠挠头:“吃食能挣很多吗?”
分明走之前,秋娘还有些担心,他还跟秋娘拍胸脯保证,说万一不挣钱,还有他在,即使去码头卖力气,也不会让家里坐吃山空的。
木匣子上的锁被打开,里面是细碎的白花花的银两。
往前几十年,手里几乎只有铜板,很少见到银子,即使每季度有金家玩具铺子的的分成,也多是银票。
这样直接看到一匣子碎银子,冲击实在有些大。
顾大根和顾老爷子都被眼前的一匣子碎银惊得说不出话来,呆呆的坐在那里瞪圆了眼睛。
“这,这么多?”
“这是咱家生意挣的?!”
顾璋坐在炉子边,又给自己剥了一个板栗:“那当然,咱家铺子生意可好了。”
王氏也笑道:“秋娘多能干,多厉害,你们又不是第一天知道。”
秋娘算道:“咱家铺子每日卖两炉杂嚼,一炉十多斤,两炉能有三十斤。猪肉和羊肉定得多,会比零着买便宜些,一斤算30文,出炉之后能余个六两左右,便算50文的成本,再加上柏枝、香料,有60文。”
“再算上铺面和一些杂七杂八的,大约70文不到的成本,羊肉利润高些,杂嚼利润低但卖得多,均的算下来,一斤能挣20文,一日就是600文,一个月就是十多两。”
顾璋知道秋娘目前只能算到这儿了,还是日日勤学才有的水平,他补充道:“一月就是18000文,也就是十八两。”
顾大根:!!!
顾老爷子:???
顾老爷子听着就觉得晕乎,最后更被总数给砸晕了,这可是家里自己手上的,稳当的营生。
顾大根也晕乎,觉得娘子看起来都更精神,更漂亮了,他下意识夸道:“还是秋娘厉害!”
当初能把他喂壮实,让一家人的日子变好,现在来了府城,更厉害了!
他美滋滋地将手里的银锭放进木匣子:“我也添一点,这样咱家的家当就更多了。”
秋娘嘴上不说,可从精气神就能看出,她整个人都冒着向上的劲儿,眼睛也是亮的,显然也是欢喜现在的。
顾璋也从怀里掏出一张银票:“那我也来放点,给凑个整。”
顾家人看着木匣子,都还有些恍然,“咱家竟然有这么多银子了。”
“可真好。”
“咱们这次回村,再买些地吧?”
王氏倒是罕见的提议道:“要不咱们在府城买点屋子吧?我瞧每日来买杂嚼的焦老爷子,日日收租,每天都乐呵呵的,长得也白胖。”
她从小就想把小石头养成那样白白胖胖的模样。
一家人有一搭没一搭的聊着,都积极的想让家里过上更好的日子。
顾璋觉得心都暖暖的,上辈子被抛弃在雪地,又一人禹禹独行,仿佛时刻被浸泡在凉水里的心,都被暖呼呼的热气小心的捧出来,护在手心里。
又过了两日。
确定好要回乡过年的顾家人,将院子打扫干净,又联系了一家商队,这才出发。
回乡的路上,每个人都是高兴的。
顾老爷子和顾大根在自己身上比划着官服。
顾老爷子甚至都想好了,要怎么穿,要走村里的那条路,要什么时辰去走,好让他的老伙计们都瞧瞧。
秋娘和王氏,也带上了诰命服,还有配套的全部首饰。
顾璋在这方面没太大的执念。
但顾家人从前在村里,长达几十年的时间,都是村里不被瞧得起的人家。
家里田少又穷苦、还没壮劳力、娶不起媳妇、吃不上饱饭、好不容易娶上了媳妇,又生了个病恹恹的孩子,总有绝户,没人养老送终的说法环绕在耳畔。
衣锦还乡的荣耀和快乐,是旁人难以想象的。
顾璋也有些想念村里,想念眼瞧着一砖一瓦盖起来的家,想念入学读书时的伙伴虎头。
才回到村里,下了马车,就感觉一阵清新带着凉意的空气扑面而来,整个人都精神了许多。
顾璋难得没任何事,就在家里放松地休养了整个春节,只是偶尔去看看已经种下的小麦。
顾家人回到村里,简直如鱼得水,笑容仿佛焊在脸上,一个年都没有褪下去过。
过了年。
直到过了十五,学院要开学了,他们才启程,返回府城。
顾大根浑身力气打扫院落,扫清房顶的积雪,还笑着说:“走之前,我把家里能做的活都做了,免得秋娘你累着。”
转眼就是春日。
在家里被喂得胖了点,也被捂白了些的顾大根和顾老爷子又出发了。
秋娘也想着要把铺子开起来,再不开起来,怕是食客都要找到家里来了。
顾璋也去问心学堂报到,准备起今年升丙组的大考。
夫子正在台上说:“一月后举行每年一次的定级大考,若合格,则升入丙组,学习更深的内容,若不合格,则继续留在丁组,务必……”
说白了,就像是重要无比的期末考,没考过就留级,再学一年。
夫子的话,倒是让春节玩得丢了心的学子心都提起来。
这时,门外却突然传来焦急的声音。
“夫子,打扰了!”是学院内的书童,他站在门口,面色紧张急切地望向教舍内,说道,“学院大门口,突然有一批百姓长跪不起,说要找顾相公。”
顾璋:?
春日里,问心学堂上山的石阶格外漂亮,与秋日铺满银杏叶的金灿灿的黄色不同,一路上都绽开着春日五颜六色的花朵,争奇斗艳,花香四溢,让人心情大好。
可如今漂亮的山路上,一排排跪在冰凉坚硬石阶上的百姓,衣衫褴褛,脏乱破旧,看着和难民无异,花儿越漂亮灿烂,越显得他们绝望无助,连眼里的红血丝都没一旁的花儿亮,格格不入,宛若尘埃。
书童在路上向顾璋道:
“我听了几句,也不确定到底怎么回事。”
“不知是哪个县的百姓,听说是瞧见隔壁村麦子长得好,就要来了法子,不惧严寒热火朝天地干了起来,结果一开春,几个村的麦子眼瞧着就不行了。”

书童家乡就在府城附近的乡里。
运气好, 识得几个字,人也机灵,这才有幸被选中入了学院童。
这在整个村里, 已经是顶好的差事了,是全村都羡慕的对象。
当初发现张贴了告示,他立马请假回去告知村里,如今他们村也是受到顾璋恩泽的村庄。
过年放假的时候他回村,不仅地里的麦子长得比往年好,全村的人都感激他。
书童心里自然也是感激顾璋的, 这才在路上好心提醒。
他心里也是矛盾的,一方面哀其不幸, 作为整个学院中少有的农家出身的书童,他知道粮食减产对一个村落代表什么。
又一方面觉得顾相公何其无辜, 明明是做了件大好事, 这样一桩美事, 却要无端的添上这样一个污点,说不定还要背上埋怨。
他想问:“顾相公,您有办法处理这种问题吗?”
脑子里又忍不住冒出想法, “要不咱别去了吧,这和您又没多大干系, 这样的麻烦事还是别沾的好。”
“顾璋,要不等等?这事一听就麻烦!”
书童恍然间, 还以为自己将心里的话说出了口,不过定眼一看,是一位锦衣华服的小公子, 看起来是顾相公同窗好友。
顾璋从教舍出来后,大伙都还没反应过来, 倒是这小半年走得近的三位好友,都跟夫子告罪,追了上来。
金瑎家中有从商的环境,总见长辈被一些蛮横贪污的官员压得憋屈难受,最烦满口仁义道德的条条框框,尽管平时遵守,但急了,就全然不顾了。
他是直接跑着追出来的。
他瞧了一眼书童,将顾璋往旁边拉了两步,低声道:“你真的要去吗?等会儿院长、萧学政、知府应当都会赶来,让他们做决断就好。”
他好好做生意,却也时不时就能遇见无赖泼皮,人家光脚的不怕穿鞋的,即使最后能处理好,也要惹一身骚。
到现在,外面都还有传言,譬如:
“金家家大业大,竟然连某某村的木材钱都不结,真是黑心。”
“去讨债,还被打了个半死,死狗一样从后门扔出来,真是不让咱们百姓活啊。”
顾璋:“等他们来,事情也不会有什么改变,我先去看看也是一样的。”
“起码有事有他们扛着,不管做任何决定,也是他们的责任,不会事后找你。”金瑎脸色严肃瞪着顾璋。
他本就被养得好,脸色肉嘟嘟的显嫩,瞪起人来,半点都不会感觉凶,反而让顾璋想起小时候的金瑎。
那时金瑎脸上婴儿肥都还没褪去,许是在家里被请的老师哄得傲气了些,瞪起人来,就跟圆眼睛喵喵叫凶人的猫咪似的。
即使说的话有些欠揍,都让顾璋生不出多少气恼来。
顾璋反过来握住他的手,望着他道:“都是来找我的,为什么要旁人帮我担责?”
不管最后怎么处理,他都应当出面,而不是指望旁人去顶着。
“管还是不管,救还是不救,都应当是我来做这个决定,若等那些大人到了,有一半的主动权,就到他们手上了。”
金瑎怔住。
“若是他们觉得风险大,决定不管,可我觉得还有一丝希望,你觉得会如何?”
金瑎下意识:“那大抵是要听他们的了。”记忆中,许多次都是这样,都说民不与官斗,商更是被官拿捏得紧紧的。
毕竟一个官令下来,一个判罚下来,就能断了你家生钱的路,再狠一些,大半家产都要赔进去。
顾璋:“可我想听自己的。”
金瑎心中震骇,抓着顾璋手腕的手也潜意识松开:“但是,”
“没什么好但是的,别想得那么糟糕。”顾璋拍拍他的肩膀笑道。
他倒觉得没什么,直接去做反而更简单。
那些躲着丧尸走的人,随着丧尸越来越多、越来越强,反而会陷入被动,通常会早早死掉,反而是他们这些不断出击,一次次杀掉丧尸,解决掉麻烦的人,才会越来越强,最后活下来。
这是真实残酷的末世五十五年,教会他的生存法则。
余庆年和黎川也追了上来,表情紧张。
顾璋抢先开口道:“来都来了,咱一起去瞧瞧。”
他往问心学院大门的方向走,跟来的三人都连忙跟上。
余庆年瞅了一眼有些失神的金瑎,问道:“怎么了?”
金瑎苦笑:“只是有些感触。”
也许祖爷爷正是看中了这一点,才下令将他们一支分出来,选取孙辈入仕科举吧?
他脑子里思绪万千,就和猫缠球的丝线一样乱。
余庆年有些诧异:“璋弟竟说服了他?”
“你们俩也是来劝我的?”顾璋挑眉反问道。
余庆年其实也有些担心,作为世家子弟,最惜名声,要他看来,本人不出面是最好的。若揽下这当子事,做好了还好,若一个没处理好,名声肯定有碍。
但他瞧了顾璋一眼,就知道他与自己不同,定然是劝不动的,只是抱着试一试的心态道:
“璋弟才学不凡、前途大好,如今名望也高,何必沾这些事?”他压低了声音,“若觉得他们可怜,私下送些银钱就是。”
“我可小气抠门得很,没这么大方。”顾璋笑着搂着他的肩膀玩笑道。
他知若是旁人,余庆年定不会说出这番可能有碍名声的话,是对兄弟掏心窝的关切。
“若是真这样,以后怕是要赖在余兄身边蹭吃蹭喝了。”他嬉皮笑脸道。
余庆年气笑:“你就会浑说转移话题。”
黎川压住眉峰,尽管平日相处不错,可若余庆年和金瑎真如此行事,与那等贪官污吏,混日子的懒政官员何异?
若遇事皆如此行事,百姓何苦?他黎川断然不愿与这等人做挚友。
“川川我只有你了!”顾璋捏着嗓子嚎道。
黎川突然被打断思绪,打了个机灵,觉得浑身鸡皮疙瘩都起来了,他下意识甩开顾璋的手,退后两步:“喊什么呢?!”
“哈哈哈—”顾璋笑起来,“看来还是有人支持我去的。”
黎川确实打算陪顾璋去,想着若遇到事,还能护一下毕竟他在家里也总帮忙干活,总比年岁小,有养得仔细的璋弟要反应快。
但此刻,他看着顾璋的小脸,只觉得额头都暴起黑线。
他眉头都皱成川字,沉着脸,难得口不对心:“我是去看看那些百姓。”
顾璋看着身边三人,有些忍不住笑起来。
他在末世时也有这样一名友人,他从来都不赞同友人为了快速提高异能等级,专门去猎杀危险的高级丧尸,可当那硬脾气的倔牛要出发的时候,他还是会备好干粮,若需要他帮忙,也从不推辞。
那一心为报仇要提高异能等级的倔牛,每当遇到植物系的晶核,旁人出再高的价也不卖,只留给他一人。
顾璋遥遥地望向远方天空,不知那倔牛是不是也重新投胎,在一个没有丧尸的世界过舒坦日子?有没有和他一样交到新的朋友。
他们边走边说,已经快要接近学院大门口。
这里已经围了不少人,都在低声议论,显然是他们夫子并没有交代那么久,所以提早出来,有了这个看热闹的时间。
见到顾璋来了,议论的声音陡然大了一截。
“顾璋来了!”
“来了来了,他竟然真的来了,还真不怕麻烦。”
“快看,就走在中间的那个就是,这次认识了吧?”
“我觉得真倒霉,明明是好事,天大的功劳,愣是被这群人给弄了点污点,我要是顾璋,我肯定气死了。”
声音控制不住变大了点,甚至都落入那些百姓耳朵里,仿佛往筋疲力尽的骆驼上压了最后一根稻草。
原本只是狼狈地跪在地上的难民们,红肿的眼眶里一下就噙满了眼泪,绷着最后信念强撑的身子都控制不住颤抖起来。
毕竟春日的石阶冰冷又坚硬,别说跪久了,就连一会儿都觉得刺骨难忍。
顾璋亲眼见到这群难民,形容枯槁,风尘仆仆,脸上全是乌黑,也下意识停在原地。
他脑子里浮现出许多相似的、绝望的面孔,血腥灰暗的记忆在脑子里翻涌,充斥着死亡和悲戚。
让他有种回到末世的错觉,喉间都隐隐感觉到血腥气。
他紧皱眉心,压住声线,淡淡道:“我就是顾璋。”
“原来他就是顾璋啊。”
“看起来还怪严肃的,不是说他平日里总笑,人也好相处吗?”
“肯定是生气了呗,这群专门挑出来的老弱妇人,跪在这里,不就是逼他吗?”
原本就六神无主的百姓,听到四周不知哪个方向传来的议论,顿时慌乱无措起来,一个个都着急哭得解释道:
“不是这样的!”干瘦的妇女连忙摆手摇头,眼泪都飞溅出来。
她旁边一十二三岁的瘦小男孩也忙道:“是因为村里男人都要留下来干田里的活,只有我们能抽出身来。”
“我们实在是没法子了。”
顾璋觉得头都疼起来了,看热闹就看热闹,嘴巴还不闭好,捣什么乱?
“俺们跪在这里是为了显得心诚,跟拜佛、拜菩萨都一样啊,没有别的意思,您可千万别生气!您大人有大量,别生气!”老人家慌乱中,都要给顾璋磕头了。
这老人家看起来,比他爷奶年纪都大,苍老得头发都全白了。
顾璋连忙上前几步,弓箭步半蹲将他胳膊拉住提起来,缓声道:“受不起,快些起来。”
“哭哭啼啼也没用,你们找个能主事的出来。”
顾璋说完起身,刚刚缓和眉眼都冷起来,扫过周围围观的人,仿佛淬着像是剑一样锐利的寒光。
对上他漆黑双眸的人,声音都戛然而止,有些心悸得不敢再张嘴,觉得仿佛被什么凶狠的野兽盯上,脖颈都发凉。
余庆年和金瑎都是第一次如此近距离看到如难民般的百姓,有的瘦得好像只剩下一把骨头了。
被震得说不出话来,有些呆愣地站在原地,不敢相信居然有人可以这么瘦,好像风一来就能把人给吹走。
他们也不是没见过周围村落的人,也有农村来的学子,好像都不这样?
“黎川。”余庆年下意识喊了一声,想问问。
侧头一看,身边的人已经没了人影,已经跑到百姓中,撩起袍角半蹲在地,表情一贯的严肃,不知在干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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