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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配不认命(快穿)(厉九歌)


元蘅比了一根手指头,“一文钱剥一个。”
陆与果断道:“成交!”
话毕接过她手里的油纸包,将里头还冒着热气的炒果子倒在桌子上,随即一手一个,握在掌心一捏,咔嚓一声,元蘅愣住了,觉得他剥果壳仿佛剥鸡蛋,一捏碎一个,一捏碎一个,捏完往对准油纸包晃一下,果肉就掉了进去。
没过一会儿,一整包的炒果子就剥好了,元蘅还是第一次见到这么快的,站在一旁的抱枝和抱翠都是一脸叹服。
元蘅咬了几个喷香的果肉,问他,“你看起来很熟练,从前经常吃。”
陆与摇头,“我娘喜欢吃,我就给她剥。”
元蘅好奇,“那你娘呢?”
陆与神色淡淡,“死了。”
元蘅一脸遗憾,“太可惜了,我本来还想见见她。”
陆与目光一动,“见她?”
元蘅嚼着果肉点头,咽下去后才道:“能生出你这样俊的儿子,你娘生前肯定是个风华绝代的美人。”
闻言,陆与那张臭脸终于摆不下去了,微微低头笑了一下。
元蘅瞥见他这一笑,心想怪不得有人要调戏他。想到此处便摇摇头,“哎你之前走得太快了!我还以为你会拔剑削了我的面具,看看这个欺辱你的恶女人是什么模样。”
陆与摇头,“是我自己弄坏了砖石。你呢?不怕我拔剑砍了你?”
元蘅没想到这个人还挺守规矩,说道:“你又不是傻子,还能在大街上行凶?再说了……”
元蘅注视着陆与,“就你这傻乎乎的样子,有那个胆子?”
陆与纠正道:“我不是傻。”
元蘅心道你要是不傻能签下白干十个月的契书?聪明人早就翻窗逃了好吗?
想到这儿又忍不住笑,幸好这人傻,她才能白得一个高手当手下!
中秋的灯会一直持续到很晚,不过在结束之前,元蘅就有些困了,正要回去,目光不经意一瞥,却瞧见了一个眼熟的人影,元蘅定睛一看,可不就是那个在系统口中光环耀眼的元芷兰?
只见她一身滚红边白裙,正提着盏花灯站在一棵树下,红着脸与一个书生模样的男子说话。
元蘅暗道:“系统,这是元芷兰的爱慕者?”
元蘅在逛灯会,系统也跟着她到处瞧热闹,闻言便道:“是他没错,将来的状元温占。”
状元?元蘅眯眼打量着那个未来状元,片刻后失望地摇头,长得还不如她的看门家丁。
那温占长得不行,感觉倒是敏锐,朝着这处看了过来,见到一身华服环佩叮当的元蘅,他诧异一下,随即就露出了厌恶之色。
元蘅:???
她招惹他了吗?
温占身边的元芷兰发现异样,也看了过来,见是元蘅,她立刻退到了温占身后,满脸的畏缩与害怕,甚至还红了眼睛,仿佛受了元蘅的欺负。
元蘅:……
她想她明白温占为什么厌恶她了。
几人离得有些远,元蘅看见元芷兰对着温占说了什么,而后便想将他拉走。
温占脚下却纹丝不动,握住元芷兰的手便来势汹汹地大步走过来。
元芷兰被他拉着走到元蘅跟前,无辜又怯弱地唤了声,“姐姐。”
元蘅懒得回应她。
这一举动却惹恼了温占,他怒气冲冲道:“你身为姐姐,不疼爱妹妹也便罢了,如何还能欺负她?”他看看心上人身上单薄朴素的衣裳,再看看元蘅满身华服富贵逼人,只觉得被刺了眼。
元蘅一脸傲气,“这与你何干?”
温占攥紧了拳头,面上怒到青筋凸起,“既然如此,那在下只能写篇文章,好好教教元小姐何为孝悌之道!”
元蘅闻言,用牡丹团扇掩住半张脸,故作惊讶地对身侧人道:“陆与你听见了吗?他说想要教训我?”
陆与点头,一脸严肃道:“我明白了。”
元蘅眨眨眼睛,就见陆与走到温占跟前,而后……一拳头将人给打飞了!
元蘅扇子都忘了摇,她盯着那个撞倒了一排纸扎灯笼的温占,再看看一脸冷漠的陆与,对他竖起了大拇指。
“爽!太爽了!本小姐重重赏你!”
作者有话要说: 求留言┭┮﹏┭┮

听到那个“赏”字,面无表情的陆与微微低头翘了下唇角。
而此时,飞出去撞倒了一排灯笼的温占也吸引了周围人群的注意,有恰好见到陆与出手的人三言两语跟身边人说道一通,一传十,十传百,没过多久,整个灯会的人都知道这里有个一拳将人打飞的壮士。
人群水流一般朝着这处涌了过来,却因为畏惧陆与而下意识隔开了一定距离,于是元蘅等人附近,就空出了一块宽敞的地方。
那个卖灯笼的摊主将温占从一堆被压扁的灯笼里扒拉出来,原本满脸怒色,听到周围人的议论,再一扭头看见不远处那个一脸煞气的陆与,顿时吓破了胆,也不敢讨要损失了,忙闪身也躲进了人群中。只剩下温占倒在地上不断痛呼。
元蘅瞥了一眼那被破坏的灯笼摊子,从那些被压扁的灯笼里瞧见了好几个她很喜欢的狐狸灯,顿觉有些可惜,不过刚刚打了温占,虽说是借着陆与的手,但也给了元蘅极大的愉悦感,于是她一挥手,对抱翠道:“打人归打人,砸了无辜人的摊子却不好,你去吧!”
抱翠明白了自家小姐的意思,立刻走到那名畏畏缩缩的摊主跟前,将那堆压扁的灯笼全买了下来。
那做灯笼的摊主原本也没奢望能有赔偿,都在安慰自己自认倒霉了,没想到峰回路转,竟然将所有灯笼的卖了出去,立刻惊喜地连道了几声谢。
抱翠闻言便道:“不必谢,我们家小姐最心善不过,那人冒犯了我家小姐,小姐身边的随从本想教训一下,没想到毁了您的摊子,该是我代我家小姐给你赔个不是。”
元蘅一身华服,模样又出众,人群里一眼就能瞧见,那摊贩本是不敢看的,怕冲撞了贵人,此时这么一听,下意识看了一眼,却是被惊得愣了一下,才缩回视线道:“你家小姐真是人美心善,不知是哪家府上的?”
抱翠便笑道:“我家小姐生母姓蒋,是开国名将蒋承先的后人。”
蒋家虽说没落了,但是开国名将蒋承先的名头说出来,还是很响亮的,如今还有纪念蒋将军的戏曲流传,因此听到这个名字,小贩愣了一下,随即兴奋起来,忙到:“原来是蒋将军的后人,难怪有此度量与胆识!那人定然是冒犯了蒋小姐!”说的是砸扁了灯笼的温占。
抱翠也没有纠正他,只笑着点点头。
而这会儿,浑身酸痛的温占已经自己站了起来,他怒瞪了陆与一眼,再去看自己的心上人,这一眼,却叫他心里凉了凉,因为元芷兰并没有对惨遭殴打的他投以关心,反而将含情脉脉的目光看向了陆与。
温占一瞬间震惊又心塞,连身上被打的痛都忘了。下意识喊了一声,“芷兰!”
元芷兰一愣,这才想起来被打飞出去的温占,她连忙收回看陆与的视线,有些羞愧的看向温占。
这怯怯的一眼叫温占一下子软了心肠,心道自己刚才一定是看错了,他的心上人怎么会用看他的目光看别人呢?一定是刚才那个男人将他打伤了,才叫他连这个都能看错。
他捂着被打的肚子,一顿一顿地往陆与面前走,元芷兰见状忙去扶他。
温占怒气冲冲道:“你是谁?你凭什么打人?我要去衙门告你!”
陆与看了眼温占捂着肚子面色苍白声弱气短的模样,学着元蘅的样子哼了一声,“那你便去告。”说着,还威胁地在温占跟前握了握方才打过他的拳头。
“你……”没想到陆与竟敢如此嚣张,温占一时竟然语塞,当真应了那句古话,秀才遇到兵,有理也是说不清。
围在周围的百姓越来越多,眼见得他们一行人要将整个灯会的光彩都夺走了,元蘅摇了摇扇子,觉得自己也该出场了。
清了清嗓子,她几步上前,对温占道:“陆与是我的护卫,是受我指使,你有什么话就冲着我来。”当然,听不听,听完之后会不会叫陆与再打他一顿,这要看元蘅的心情。
“护卫?”温占看了眼器宇不凡的陆与,不肯相信,不屑道:“别不是姘头?”
元蘅惊讶地用扇子掩住半张脸,语气夸张,声音洪亮,“老天,什么姘头不姘头,你一个读书人,怎么说话如此不堪,简直是污了人家的耳朵。”
围观众人听见这话,也纷纷议论起来。
“是啊,看着是个读书人,怎么能说出这种话?”
“难怪要被打呢!”
“打死都活该!否则好好一个姑娘的名声都被他玷污了!”这句话是那灯笼小贩说的,也是人群中最洪亮的一句话,他此时对元蘅的印象颇好,哪里能看着这样一位善心的忠义之后被人诬蔑?
而听到人群议论的温占脸色愈发白了,要换做平日,他就算心里怎么想,也不会当着别人的面说出来,可是今晚他先是被陆与打飞出去,本就痛得失了往日的风度,再是被陆与言语一激,才脱口而出那句话,其实他刚刚说出口就后悔了,没想到元蘅竟然大声地宣扬开来。
“你一个闺阁女子,怎么能……”
未等温占把话说完,元蘅忽然眼神一厉,扬声道:“这个人冒犯了我,打他!”
闻言,陆与目光一冷,冲过去照着温占的脸一拳就锤了过去……
“啊!”杀猪般的惨叫响起,然而见到温占被打,围观众人却没有半点同情。
其间有几个读书人甚至满脸愧色对周围人道:“哎,这个人,当真给我们读书人丢脸!”
“是也,对着那样美的一枝花,不耐心呵护也便罢了,怎么还能口出恶言坏人名声?”
“那温占平日里瞧着温文尔雅,实则……啧啧啧。”
至于元芷兰,早在陆与满脸凶恶冲过去时就松开温占的手避开了。她躲到一边,见嫡姐正似笑非笑地看着她,不由心头一紧,露出焦急之色,“姐姐,你快让他别打了,若是打出个好歹来,可怎么收场?”
元蘅又定定地瞧了她几眼,才开口唤陆与回来,而此时的温占,已经鼻青脸肿地倒在了地上,估计是再也没有力气说三道四了。
元蘅瞧了一眼,又立刻拿团扇掩住脸,冲陆与道:“哎你这个呆子,都说打人不打脸,怎么尽往温公子脸上招呼?可叫他如何出去见人?”
听着元蘅这矫揉造作的话,陆与疑惑了一下,对上元蘅的视线后却立即明白过来,说道:“小姐放心,其他地方我也关照了,保证温公子浑身上下齐齐整整。”
元蘅芳心大悦,心道:陆与这家伙真是越老越上道了,回去要重重赏他!
几人于是扔下被打得十分凄惨的温占,施施然离开了,只剩下元芷兰还站在原地,对着肿成猪头脸早已没了原本清俊的温占,元芷兰有些嫌弃起来,奈何周围人太多,在众人指指点点的目光中,她只能将人扶起来送去医馆……
当天半夜,元老爷快要休息的时候,管家忽然敲开了房门,说是温先生带着被打得鼻青脸肿的温占上门来讨要说法。
元老爷很是惊讶。温先生在县里有些声望,只因他曾是一位举人,辞官后当了府城的先生,近日因着操心独子温占的婚事,才请假从府城书院里回来,只是没想到温先生回来没几天,他的儿子就叫元蘅叫人打了,这是怎么回事?
听见温占说元蘅不分缘由就叫护卫将他打伤,再看看温占那凄惨的模样以及温先生怒气腾腾的一张脸,元老爷的脸色也沉了下来,“来人,让大小姐过来!”
元老爷派人来唤时,元蘅正就着烛光看话本,听见有人来唤倒不惊讶,她早就料到温占被打了一顿后不会老实,早晚会找上门来,只是没想到竟然这么快。她还以为会等到明天。
元蘅托腮思考了一下,难道是温占担心拖久了伤口会恢复,到时候看起来没那么凄惨就不好告状?
回忆一番温占那副心胸狭窄的样子,元蘅觉得自己猜到了真相。
她出门时,本该去休息的陆与忽然出现,“我去和他们说清楚。”
元蘅疑惑地歪了下头,“你要如何说?”
陆与一脸冷酷,道:“就说温占得罪了大人物,我是那人派来的杀手,潜伏在元家当家丁,就是为了折磨温占。”
“噗”,元蘅忍不住笑出声来,她踮起脚尖戳了下陆与的脑门,“我不是跟你说过,不要看抱枝给你的那些书,乱七八糟的,没的把人教坏。”
陆与被她一戳,面上的冷酷也装不下去了,只一脸疑惑道:“可你不也在看?”
元蘅理直气壮道:“我跟你不一样,我能看,你不能。”
闻言,陆与看着元蘅的目光十分复杂,似乎在控诉她元蘅是个无耻的双标狗。
元蘅被这目光给看笑了,本想让他回去,想了想才道:“你要实在不放心,就暗中看着。看我如何把那温占气死!”
说罢,就大步往前走,颇有一股雄赳赳气昂昂的架势。
没过多久,元蘅到了前厅,一眼就看着一脸怒容的温先生和元老爷,以及一个卧在躺椅上的胖子。
元蘅仔细盯了一眼,才认出来那是浑身包扎过的温占。
啧~看来陆与那句浑身齐齐整整没有一点水分。
见元蘅过来,元老爷面色一沉,正要厉声质问,却见元蘅眼睛一红,嘴巴一张,竟然自己认错了,只是她说的话,怎么那么奇怪?
元蘅哭着对二人道:“爹,温伯伯,对不起,我不知道温公子是芷兰的未婚夫,我如果知道,我一定不会让人打他!”
闻言,元老爷怒气一滞,惊愕道:“什么未婚夫?”
元蘅一脸惊讶,眼神比谁都无辜,“我见他在街上对妹妹拉拉扯扯,误会他是登徒浪子才打他的,难道他不是妹妹的未婚夫,那妹妹怎么与他……”话没说完,她就从元老爷的面色中意识到了什么,立刻捂住了嘴。
元老爷这样一个把面子看得比什么都重的人,听到自己的女儿与外男拉拉扯扯当然不会高兴,他的脸色顿时如阴云密布,远比方才还要难看,再看温先生时,也没有了方才的和气。
作者有话要说: 如果没有请假,就是每天傍晚六点更新。

第14章
温先生见儿子被人打成那样,又从儿子口中听说了元季长女蛮横霸道让人殴打他的事,哪里坐得住?当即带着自己的儿子气势汹汹地上元家讨要说法,原本以为自己是占理的一方,可见到元蘅本人,又听元蘅这么一说,也是懵了,难道……这事儿当真另有内情?
可……看一眼鼻青脸肿凄凄惨惨的儿子,再想想儿子往日做派,温先生坚信自己儿子不是那种人。他也不看面色已经变得很难看的元老爷,而是对元蘅道:“好个强词夺理的小女娃,明明是你不问缘由就叫人打了我儿子,如今却倒打一耙,我儿子已经早就中了秀才,往日在书院里也是诸位先生称赞的君子,怎么到你嘴里,就变成了登徒浪子?”
温先生原本十分生气,但是见那女子规规矩矩地冲他行礼,面上不见慌乱,反而满是羞愧,心口怒气不知不觉散了些,心想看这女子做派,倒不像是儿子口中是非不分、张扬跋扈的之人。
只听元蘅接着道:“当时我带着丫鬟和家丁正在逛灯会,忽然瞧见令公子拉着我家妹妹,我那妹妹年幼不知事,我便以为她是受人胁迫,于是才让家丁出手,若我知道那是令公子,必定不会生出误会。后来我见妹妹不肯跟我回来,而是扶起了令公子,便疑心此人与我妹妹有婚约,回到家之后惴惴不安,这才有了方才那番话。”
围观全程的系统简直目瞪口呆,如果不是它亲眼看见元蘅是怎么嚣张地让人将温占揍了一顿又一顿,它肯定会以为眼前这个又愧疚又难过的女孩是个纯洁的天使。
天生戏精的元蘅很快就用自己卓越的演技糊弄住了温先生,可是温先生好忽悠,温占这个在灯会上直面元蘅的人,却不是那么容易就能被糊弄住的,眼见他爹和元老爷都被那个女子虚伪的一面所欺骗,温占觉得这女子果然表里不一、阴险狡诈的同时,也生出了揭开元蘅真面目的紧迫感,连忙喊道:“爹,你不要信她,她信口雌黄!灯会上我与芷兰明明就是……”
“爹,姐姐!”这时,一声娇弱又急切的呼唤打断了温占的话,温占听到心爱女子的声音,立刻欣喜地回头看过去,心道:这下好了,有了兰儿的证词,看元蘅还敢不敢颠倒黑白!
元老爷从方才起便一言不发,他听着元蘅的话,越听心里火气越大,面色也愈发阴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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