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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阴阳师]不靠脸吃饭 (比里)


  红叶头也不回,手里抓着红枫娃娃,举高些来看,她只是淡淡地应了一声:“嗯。”
  “来这里适应吗?”羽衣狐站在红叶的旁边,她身边没有带侍女。
  不适应这里环境,但是适应了那个人,算不算是适应?红叶没有正眼看羽衣狐,说:“不适应。”
  面对着冷漠以对的红叶,羽衣狐没法把话接下去,她想试图通过红叶的反应,来了解酒吞童子的情况,茨木童子不在,这是一个非常难得的机会。
  羽衣狐不正面问,这一次是她跟红叶第一次的聊天,必须要一步步地引导,让红叶放松警惕:“可以告诉姐姐,你跟酒吞大人是什么关系吗?”
  姐姐?嗯……她这把年纪了,应该称不上是姐姐吧,虽然外貌并不老。红叶打从心里不愿意称呼羽衣狐为姐姐,因为非常有违和感。如果被其他人听到“姐姐”这个称呼,那该怎么解释?
  出于礼貌,红叶假装糊涂地问:“关系?”
  羽衣狐笑笑,说:“别误会,只是他突然带一个孩子回来,我有些诧异。”
  “嗯……他是我的叔叔的表哥的爷爷的朋友的隔壁阿姨的孙子的……那层关系。”红叶想了想,再回答。
  “听,听起来挺复杂的,呵呵呵……那么,在宴会上,酒吞童子为什么会说……你是他唯一的鬼后呢?”羽衣狐笑里藏刀。
  该怎么说才好?这个很难解释,或许在她前世就已经暗暗地和酒吞童子结缘。她说:“你得问他,我也是不清楚的,可能他觉得娶一个年纪小的比较有趣吧。”
  羽衣狐继续面带笑容,问:“他对你好吗?”
  红叶把红枫娃娃紧紧地抱在怀中,原地转了一个圈,尽力表现出心情轻松的样子:“挺好的,长大了要嫁给他,红叶现在很努力呢。”
  其实红叶并没有羽衣狐看到的那么快乐,她在担心着酒吞童子,怕他这一睡,就醒不来,面对来自外界各种的压迫感,红叶自己一人撑不过来,他们都太过于奸险了。
  羽衣狐的笑僵在了嘴边,从这小丫头的口中,一点东西都问不出来,她大概都能猜到酒吞童子很有可能就是遭遇了不测,她不放弃地继续问:“那……今天小红叶为什么不陪陪酒吞童子而出来这里玩呢?”
  红叶给了她一个不好的眼色:“这还要问吗?我生他气,他不让我见我的叔叔。”
  失策了,不管羽衣狐怎么引出酒吞童子的话题,红叶的答案都无法按照她的轨道来行走。
  日落西山,就这么过了一天。一天之内发生的转变太大,红叶的思维一时转换不过来,关于今后的日子该怎么走,她也是很迷茫的。看风景也看够了,她转身准备离开,丢下了一句:“还有什么要问的吗?”
  好,既然问不出酒吞童子的情况,那就*不离十了,今日就要好好跟这个小丫头聊聊人生!羽衣狐依旧保持了刚才的笑容,用一种我已经知道了一切的语气说:“小红叶,姐姐的衣服,是怎么回事?”
  红叶一瞬间蹦跳起来,一拍掌,幸灾乐祸,装模作样:“对不起啊,姐姐的裙子都要拖地,我怕你摔倒,自作主张剪掉一丢丢,姐姐应该不会生气吧?”
  羽衣狐眯眼微笑,额头冒青筋,她后面的尾巴蠢蠢欲动,准备张开。
  见此情此景,红叶故作慌张,大声叫起来:“啊啊啊,怎么办,你生气起来会不把红叶杀了?好可怕啊,救命!救命!!”
  羽衣狐终于忍不住爆发出本性了,直接对红叶呵斥:“嚷嚷着什么呢,酒吞童子现在究竟怎么样?!”
  哈?就她那嘴脸,还说自己擅长伪装?红叶在心底里暗暗嘲笑了她一下,并故意将酒吞童子被毒酒放倒的事情掩盖:“他在休息,他喝醉酒了。”
  要是被这些妖怪知道酒吞童子一睡不醒了,大江山便会一发不可收拾地乱成一团,很快就会改朝换代了,到时候酒吞童子的鬼王的地位不保。
  羽衣狐轻蔑一笑:“哦?我们的鬼王大人才喝了两杯,就醉了吗?”
  红叶应和着:“嗯嗯!他酒量一向不好啊。”
  “一向不好?哈哈哈哈!小红叶是来哄姐姐开心的吗?”羽衣狐仰天大笑几声,说酒吞童子酒量不好,打死也不相信,这小丫头真是会说笑。
  红叶摊手,进入编故事的模式:“那我就不知道了。今天就看他拿着一把扇子,嘴里不知在念着什么,还得仰天大喊。”
  她在荒川家学的东西很多,其中最厉害的就是忽悠人的本领。虽然荒川叔说过,说谎的孩子不是好孩子,可红叶还是心不跳脸不红地编了各种各样奇葩的谎话,总让海坊主他们哭笑不得。
  “扇子?酒吞童子大人会有什么扇子?难道不是你偷来的?”羽衣狐惊讶,向前一步,问个清楚。
  “啊!?红叶再怎么坏,也不会偷东西的啊。”红叶极力为自己辩解,摆出一副无辜的表情。让羽衣狐也不得不相信红叶的话。
  不是这个小捣蛋鬼偷的,那好还是谁?酒吞童子?他偷扇子有什么好处?而且她的房间里头就只留下红叶一人的气味。不对劲!羽衣狐差点忘记了酒吞童子可以完美地完全隐藏自己的气息!
  透过红叶的话,羽衣狐百思不得其解。她自然是不知道红叶只是随便想了个理由为自己脱罪而已。


第67章 苟延残喘
  酒吞童子躺在这里已经第四天了,他就没有睁开过眼睛。红叶每日每夜在他身边守候,慢慢地感觉到了绝望。
  如果他不能够醒来,那红叶真的要离开了,这里是是非之地,她不能逗留太久的。可每每她打起离开的念头,又被心中那份强烈的情感压抑了下去。
  这个宫殿不平常,红叶每天都要面对各种鬼鬼怪怪,大家都问她:“酒吞童子大人去哪里了?”
  红叶不回答,也不对他们笑,很多时候都是默默地走开。偶尔也有比较关心酒吞童子的亲信到他的院子中求见,红叶也拒绝了。有些亲信甚至怀疑,是红叶对酒吞童子做了什么不可挽回的事。红叶也一概拒绝,凭着自己是个小孩子的优势,她得到了一部分人的信任。
  如果他不能够醒来,红叶会被误会,很有可能被一些图谋不轨的妖怪杀死。红叶很难自己保护自己,她还不直到自己的能力是什么,还不知道怎么运用所谓的妖力,主要是因为没有人教过她。
  第一天,红叶独自一人玩耍,徒手捕捉了一只长着红色花纹的蝴蝶,她跑到房间里头,跪坐在酒吞童子的旁边,微微张开手掌,说:“酒吞,酒吞,今天红叶捉到一只很漂亮的蝴蝶,你要睁开眼睛看看吗?”
  蝴蝶从红叶的手心飞走,酒吞童子静静地躺在那儿,没有任何的回应。
  她倒头枕在酒吞童子的胸膛上,手中抓着红枫娃娃,揉着红枫娃娃的脸,百般无聊,胸口堵着一股气不能释放。一个人的时候,总想些有的没的,比如,红叶很想念荒川之主,可又离不开酒吞童子,那她是选择谁?
  又比如,红叶会突然认为酒吞童子只是在装睡,不顾他的感受,用尽一切办法去叫醒他,有时揪他耳朵,有时扯他头发。甚至想把酒吞童子那头比她还长的头发剪掉。
  剪刀拿在手上,卡掉了他几根白发,红叶又犹豫了。
  第二天早晨,羽衣狐难得出门,又刚好被红叶看见。红叶问了守卫几句,了解到羽衣狐的一些情况后,就飞奔回去对紧闭着眼睛一动不动的酒吞童子说:“那个羽衣狐,她最近好像老是出入鬼门,是不是有什么事情啊?你不起来看看吗?红叶不懂怎么做……”
  酒吞童子依旧没有任何的回复。
  红叶茫然,不再和酒吞童子说话了,她蹲在一边,用红枫娃娃逗鬼葫芦玩。鬼葫芦一见到红枫娃娃就脸红,想到自家的主人生死不明,它又暗淡了下去。
  早、中、午、晚,红叶都在酒吞童子的身边,寸步不离,吃东西的频率变少了,还不如说,她没有胃口。红叶暗暗地发誓着,等酒吞童子醒了,她就大吃特吃,什么都吃,不再挑食。
  可惜,他没醒。红叶也就饿着肚子,选择不吃东西。她过得胆战心惊,怕饭菜会有毒,又怕会像酒吞童子那样一睡不起,怕被杀掉。
  第三天,红叶不想待在这个处处埋伏着危机的地方了,于是决定偷偷写一封信给荒川之主,让他快点过来将她接走。红叶拜托那几个贴身的护卫把这封信送出去,指明送到荒川之主的手中。
  没过多久,信被不知什么人截走了,贴心的皮皮虎再也没有回来过,听其他护卫说,他在送信出去的时候,被认定是勾结其他妖王叛乱,然后被乱刀刺死了。剩余的那两个护卫,有人暗中将他们编到了其他的地方去。酒吞童子院子里头,也就没有人可以守卫了。
  不用讲,都知道是羽衣狐干的好事。
  她也不搞什么大动作,一切的计划都在暗中执行,为的是避开酒吞童子的眼线,以免把风声传到茨木童子的耳中。
  红叶觉得越来越待不下去了,就向酒吞童子诉苦:“酒吞酒吞,我想写信给荒川叔,可是都被他们截拦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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