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贵妃再嫁(笑月亮)


高忠喜极而泣,连连点头,而他点头时,虞枝已经迈步步子了,也不知是太急了还是怎么,虞枝没走几步就差点摔倒,幸好绿萝及时扶住了虞枝。
绿萝:“夫人小心。”
虞枝没吭声,飞快调整好身姿后继续踱步,她觉得走路慢,直接跑起来。
赶路时,虞枝只要一想到姜璟的身体情况就深觉歉疚,这几日和宋云熙在一起,虞枝脑子里装不下其他事,便忽略了姜璟。
姜璟连着好多日不曾来落梅园,她竟然没有察觉异常,假若姜璟身体真的出现问题......
虞枝不敢继续往下想,安慰自己要朝好的方面去思考。
虞枝以平生最快的速度赶到姜璟的书房。
立在书房外,虞枝就听到隐隐约约的干咳声,她心一紧,想也不想进书房。
“令容。”
映入眼帘的便是拖着病体在龙案上批奏折的姜璟。
书房里烧着地龙,很热。
姜璟半披发,着一身中衣,面色苍白,眉眼显出肉眼可见的憔悴和疲倦,整个人笼罩在虚弱之气中。
虞枝已经很少见到姜璟这副病恹恹的样子了。
姜璟刚来虞枝身边时,由于体弱,时常生病,是虞枝一点点给姜璟补身子,再加上姜璟勤于锻炼,他的身体逐渐养起来,变得健康强壮,后来姜璟几乎没有生过病了。
虞枝呼吸一窒。
“咳咳,母妃?”姜璟抬头,望见虞枝时愣了愣。
“是我。”虞枝声音压着火气。
姜璟忙勉力掩饰自己的病色,看眼后一步进来的高忠,似乎明白了事情首尾。
虞枝冷着脸靠近姜璟,不由分说把身上的狐裘解下披在姜璟身上,“若非高忠来告诉我,你是不是还要瞒着我你生病的事?”
“儿臣......咳咳。”姜璟低头咳嗽。
高忠立马跪地请罪:“奴婢该死,违背陛下命令,请陛下怪罪。”
虞枝系好狐裘,道:“高忠,你是为陛下龙体考虑,做得很好,你无罪。快去把御医叫过来。”
高忠:“多谢夫人宽宥,奴婢领命。”高忠连忙去叫御医。
“咳咳。”姜璟好像想说什么,嘴唇没有一点血色,黑白分明的双目亦是失去了神采和生气。
虞枝听得揪心,看得也揪心,她夺走他的笔,“你别说话了,乖乖去榻上躺着休息。”
“我扶你去。”虞枝语气半是强硬。
“您让儿臣处理好这件事。”姜璟放不下手头的事。
“不许。”虞枝伸出手,用手背去探姜璟的额头,果然在发烧。
虞枝抿唇开口:“你真是......”真是糊涂。
虞枝心里有气,见姜璟糟蹋自己身体只想骂他,可是看到姜璟拖着病体还要处理国事,辛苦劳累,虞枝心口发涩,一句指责的话都讲不出来了。
姜璟固执:“母妃,儿臣没有大碍。”
“还骗我,你都发烧了。”
言毕,虞枝叹息一声,强作冷静,平息下火气,柔声道:“令容,你听我的,好好休息,你本就染了风寒,还不积极治疗,风寒看似不是大病,可是拖得久了,会死人的,你知不知道。”
“你不要仗着自己身体好就乱来。”虞枝苦口婆心地说。
“你觉得你不难受,可我难受,看着你我这心就不舒服。”
姜璟哑然,极为缓慢垂下眼帘,肌肤是不正常的白,很薄很透。
虞枝近在咫尺,他不露神色打量她的衣着,在心口烧了好几日的火好像没有那般烈了。
不过是一条狗。
思及此,姜璟唇际罕见地扬起轻蔑不屑的笑。
虞枝看不到。
彼时,虞枝扫眼折子上的内容,道:“上面写的也不是立刻就要处理的大事,可以推迟,等你病好了再处理完全可以,现在最要紧的是你。”
姜璟默然,呼出的气是灼热的。
“听我的话。”虞枝抬头,摸了摸姜璟的头,放低语气,用更温柔更亲切的声音道。
“好吗?”
姜璟迟缓点头,看着像风寒抽干了他身体的气力,就连点头也要用尽全力。
由此得出,姜璟是在强撑着病。
虞枝眼里含泪,心疼又恼火。
“来,我扶你。”虞枝知道生病的人会浑身无力,“头疼吗?嗓子难受吗?”
“还好。”姜璟嗓音沙哑,犹如磨着颗粒大的沙砾。
“让您......担心了。”姜璟吐出字眼十分缓慢。
“我当然担心了,让你不管不顾自己的身体,还有,你不要怪高忠,他是功臣,不该罚,该赏。”
姜璟像是附和道:“您说的是。”
虞枝:“慢点。”
“嗯。”
他在虞枝搀扶下起来,由于久坐,加上病,姜璟身体无力,在起身后身体不听使唤,大半重量全压在体量比他小的虞枝身上。
重量倾下,虞枝用一双手臂掬住姜璟,身形只是摇晃了两下,就稳住身姿,牢牢扶住姜璟。
虞枝道:“我们去榻上。”
姜璟像是挂在了虞枝身上,他的头颅自然而然低下,靠在虞枝肩膀上,鼻息间俱是熟悉到令人痴迷的气味。
姜璟虚虚地压着眸子,眼瞳滚着清明。
然而,他一撩起眼皮,入目就见到虞枝衣襟下那块私密的肌肤上出现一块若隐若现的、淡淡的红印。
红印犹如一根尖锐的铁刺,扎进姜璟命脉。
他身体骤僵,毫无血色的脸瞬间变得阴冷,眸中杀意尽显,什么算计冷静在这一刻都濒临崩坏。
姜璟并非什么都不懂。
本能让姜璟张开嘴,露出森森牙齿,他欲攫取虞枝脆弱的细颈,将上面的那块肉撕咬下来,把痕迹祛除。
“小心脚下。”虞枝一句话唤醒姜璟溃散的神智。
姜璟阖上薄凉的唇片,闭了闭眼,嘴角微微牵起,露出一贯的笑,温柔得令人毛骨悚然。
理智回弦,可它照旧摇摇欲坠,忍了又忍,姜璟回手抱住虞枝腰肢,将其钳住,双手用力,指关节发白,指骨如同蛇骨,冰冷至极。
“怎么了?”
姜璟克制着呼吸,胸腔缓慢地起伏,虚声道:“儿臣难受。”
虞枝侧眼端详姜璟,更是心疼。
等姜璟上了榻,高忠领着御医过来了。
姜璟还在狡辩自己无虞,让虞枝不要过度担心,也不要小题大做,他自己的身体他知道,他心里有数。
如他所言一半,他虽然在发烧,幸好烧得不是很严重,看着是还好,但是由于多日劳累,姜璟的情况也刻不容缓。
高忠下去熬药。
而虞枝,听完御医的话,她是一个责备的话都说不出来,只是取了湿巾覆在姜璟额头,又拿了厚被褥过来,包裹住姜璟,让他发汗。
虞枝为姜璟忙前忙后,姜璟欲意开口,虞枝道:“你不要讲话,给我好好躺着。”
姜璟依言闭上嘴。
虞枝就坐在床边,时时刻刻陪着姜璟,殿中偶有咳嗽声响起。
许久之后,姜璟出了汗,身体温度降下来,她便用巾帕给他擦汗,换被子。
药熬好了,有两碗,一碗是退烧清热,一碗是解咳,主要是姜璟一直咳嗽,虞枝怕姜璟咳出血来,便让御医开了剂专门止咳润嗓的药。
虞枝扶姜璟起来,端起碗,一口一口喂姜璟喝下去。
药喂完了,虞枝用帕子给姜璟擦拭嘴边药汁,再扶着姜璟躺下来,道:“好了,睡吧。”
姜璟捉住虞枝的手,弱声道:“母妃,对不起,让您担心了。”
“你现在不要道歉,给我好起来就是对我最好的回礼。”虞枝柔声道,“还有,往后你要是有什么事都要告诉我,不要再瞒着我了,不然我心里难受,我真怕你出事。”
虞枝眼圈发红。
姜璟笑得温柔:“别哭,儿臣错了。”
虞枝抽泣两下,哽塞道:“好了,不要说了,安心睡吧,有什么事叫我,我就在这里陪着你。”
“就像从前一样?”
“就像从前一样。”
姜璟淡扫一眼虞枝的颈子,似是累到极点了,终于控制不住疲惫,慢慢阖上双目。
不过他捉住虞枝的那只手,没有松。

睁开眼皮时, 姜璟被光亮刺得微微眯起眼。
感受到掌心柔软,姜璟顶着稀薄的光,侧目望去, 如愿以偿见到侧边伏在床上的虞枝。
虞枝的脸是朝着他的方向的,是以姜璟可以清晰地瞧见虞枝的侧颜。
殿中静谧, 唯余虞枝绵长的呼吸声, 颇有一种岁月静好的氛围,抚平一切烦躁和戾气。
姜璟面如冷玉, 眉宇沉静, 淡淡地端量着虞枝。
俄而,姜璟用空出的手拨动虞枝眼前的碎发, 他绕了一圈发丝, 将碎发挑至虞枝耳后。
紧接着姜璟的指尖碰触上虞枝的眉眼,轻轻地用指尖去描摹, 指尖犹如一只画笔, 寸寸临摹虞枝妩媚的眉眼, 力道很轻, 几乎是若即若离。
虞枝完全感知不到。
夜里虞枝生怕姜璟会突然什么意外情况,几乎是守了一夜,直到将要天亮时她才抵不过困意,沉沉睡了下去。
眉眼过后, 是虞枝的鼻子,指尖从鼻梁往下滑, 落在虞枝的鼻尖处, 再往下, 是虞枝微微干燥的唇瓣。
他的指尖悬空, 离虞枝的嘴唇仅有半毫距离。
他没有缩短距离, 只是保持这半毫距离,用手指虚虚地压了压虞枝饱满的唇,复而指尖下落,掉进虞枝颈窝,被颈窝处的温热包裹。
颈窝之下的血液在潺潺流动,即便姜璟的手指没有碰到虞枝的肌肤仍旧可以感受到她皮肤之下的跳动。
姜璟挑开衣襟和垂落的发丝,借着光去打量虞枝颈窝,举止熟稔自然,像是做过无数次了。
那里微微敞开,露出秀气的锁骨,上头是陷下去的两个小坑,目光稍稍提上,便找到昨日留下痕迹的地方。
已然是完全消了,如同他嗓子处原本卡住的苦味,一刹那后,荡然无存。
姜璟收回手,一对温柔的含情眼一瞬不瞬地盯着虞枝的睡颜看,不知是想到什么,他失神了半晌。
回过神后,姜璟笑了笑,笑意里一半像是冷的,又不像是冷的,琢磨不透。
那只握住虞枝的手往上探了探,摸到冰凉的玉镯子,然后他就放开对虞枝的桎梏,撤下自己的手。
许久之后,手臂的麻痹感让虞枝转醒,她眨了眨眼,眼神恍惚了几下。
猛然想起姜璟,她第一时间去看姜璟,用那只可以动的手去探姜璟的额头。
烧退得差不多了,不过额头尚且还有居高的热意。
虞枝不放心,又摸了摸姜璟的脸和手,看看烫不烫。
许是虞枝的动作不小,姜璟被吵醒。
“咳咳,母妃。”姜璟睁眼,目光有点暗淡。
虞枝端详姜璟面色,关切道:“哪里不舒服?说实话。”
姜璟面色算不上好,病气缭绕,他默然片刻,半垂着眼,哑声道:“头沉,不甚好受。”
虞枝点头,姜璟不可能吃了一剂药就好,他的病还要修养好几天,药也要坚持吃。
姜璟要起来,虞枝道:“我扶你起来,给你按按头。”
虞枝直起身,弯腰下来,青丝坠落,垂在姜璟面上,发尖儿搔着他的脸,香气罩住姜璟。
姜璟喉结发紧,屏息,克制自己的呼吸。
扶姜璟坐在床上后,虞枝用软枕垫到姜璟后背,这样姜璟坐着舒服些。
随后虞枝重新坐在床边,往姜璟那边侧身,伸手过他的头颅,用大拇指按揉姜璟的太阳穴。
姜璟把头往虞枝那边靠,时不时咳嗽。
过了一会儿,高忠领着人进来,伺候姜璟和虞枝洗漱。
洗漱完,高忠就招呼内侍端着早膳和药进来。
姜璟的早膳依旧是虞枝喂的,药也是虞枝喂的。
高忠看着姜璟和虞枝,视线隐晦地扫过病榻上的姜璟。
不知怎么,脑海中回忆起前不久的事。
高忠记得那天夜里,正在下雪,雪哗啦呼啦地下,姜璟像往常一般出去了,然一直没回来。
情况突然,高忠很是担心姜璟。
又思及姜璟的命令,高忠没让人去找,径自担忧了许久,高忠才看到姜璟回来......差不多是四更天的时候。
当然,高忠知道姜璟是去了哪里。
自从先前姜璟和虞枝因为一些事闹了冷战后,姜璟在夜里就会消失一阵,但会固定的时辰里回来。
那时候还是断断续续的。
后来宋云熙来了宫里,姜璟几乎是每天都会消失。
等到了行宫,姜璟是每天夜里都会出去。
开始高忠还不知道姜璟去做什么,直到某次高忠嗅到姜璟回来时身上带的梅花香......
那次姜璟很晚回来后,他没有睡,而是脱了狐裘,要高忠去拿酒来。
高忠去拿了酒,恍惚间想起来前些日子姜璟似乎也吃过几次酒。
然,姜璟从来不是贪酒之人,在高忠的印象里,除去宴会时需要吃酒外,姜璟从来不吃酒,他只吃茶。
事情古怪,高忠一时想不通,便压在心里,如今他是知道了,姜璟吃酒皆是因为虞枝,至于其中更深的缘由,高忠不知。
姜璟吃酒吃到天亮,高忠想劝,被姜璟一个眼神制止。
好不容易等姜璟不吃酒了,高忠才要松一口气,却听到姜璟让他去准备冷水。
然后经过一番许久的折腾,姜璟病了。
姜璟没让高忠去请御医。
高忠弄不清姜璟的意思,琢磨了几日才隐约间明白了一点点。
到底是伺候了姜璟许多年的人,即使姜璟未曾明示,高忠多少也猜得出姜璟的意思。
虽然不确定,但是赌一赌又何妨?
高忠暗中去探查落梅园的情况。
在姜璟病了几日后,迎来最合适的机会,于是高忠冒着风险去找了虞枝。
后来事实证明他赌对了,虽然结果是功过相抵,可是高忠知道自己是猜对了姜璟的意思。
收拢思绪,高忠领着人退下。
虞枝喂完药,就让姜璟躺在床榻上睡。
病人需要多休息。
可是姜璟却是忘不掉他的政务,虞枝不许,最后两日几经商量,姜璟说服了虞枝。
等姜璟再休息两日,就让虞枝代替姜璟来批折子。
虞枝来读折子,由姜璟口头上来批,虞枝代他提笔,于是虞枝简单地利用两日时间去学了姜璟的字。
姜璟的字并不难学,他的字曾经是虞枝教的,故而姜璟的字多少有几分虞枝字迹的神韵。
就这样,虞枝就留在姜璟殿中照顾他,没有回落梅园。
这一照顾便是七八日,期间,虞枝收到宋云熙的一封信,信上说他母亲生病,他回去侍疾。
因为那日姜璟生病的事,虞枝关心则乱,满心都是姜璟,不慎失了与宋云熙的约,直到次日虞枝才想起和宋云熙约定,忙叫人去和宋云熙说一声对不住,她要照顾姜璟,这几日不会回去了。
内侍折返后得了宋云熙的口信,宋云熙说他知道了。
虞枝当时没想太多,收到宋云熙的信时,写了一封回信过去,宋云熙可以陪家人过完小年再回来。
同时,姜璟的生辰也是榻上度过的。
当日十二月十八日,姜璟提出想要出去走走的想法,虞枝立刻否决了,他风寒未好,自然是吹不了冷风的,虞枝骂了姜璟两句,姜璟歇了想法。
虞枝让姜璟好好待着,照例起身去厨房给做了一碗长寿面。
生辰过得简单,胜在满足。
姜璟和虞枝都不是喜欢大操大办过生辰的人,只要亲人陪着过生辰,那便心满意足。
一直以来,姜璟的生辰皆是这样度过,简单却温馨。
不过虞枝的生辰从来不是简单的。
成佑帝宠爱虞枝,故而虞枝的生辰都会设宴,很是热闹,特别是刚来宫里的那几年,虞枝的生辰宴特别张扬。
但是虞枝不喜欢。
成佑帝对虞枝的家人和过去讳莫如深,他如此行径,不过是为向虞枝彰显他的情意,同时也希望虞枝尽快忘记过去。
可是成佑帝哪里会知道,他越是这样,虞枝越是会在心里想起自己的家人。
一转眼,十年将过。
十一年即至。
等姜璟吃完长寿面,虞枝随口和姜璟说些过去的事,聊着聊着便聊到虞枝的家人。
虞枝忐忑了一下,道:“令容,我父亲的信什么时候会到?”
“快到了。”姜璟道。
虞枝:“那就好......具体什么时候。”
姜璟模棱两可道:“到时候您就知道了。”
虞枝:“怎么还吊我胃口?”
姜璟不言只笑,病容疲色。
“好生歇息。”虞枝忙不迭道。
姜璟摇头:“儿臣的病没那么严重了,母妃无须再操心。”说着,姜璟翻转手,掌心突然多了件檀木梳篦。
“母妃,您该理一理头发了。”
闻言,虞枝不禁侧眼打量自己的头发,可惜视野有限,看不出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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