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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成合欢宗女修后揣了反派的崽(个包子哒)


在他最后的时光,他索性抛下一切,寻了个小村子安度晚年,就在那时,他遇到了年幼的顾南挽。
陆父与陆母一心扑在体弱多病的陆悄悄身上,年幼的顾南挽则像个倔强的小麻雀顽强地长大,陆老爷子几乎是第一眼便相中了她,他将她带在身边,教她习武,像个寻常的老人一般,精心抚养她长大,甚至在他死的前一夜,他还在为顾南挽梳着辫子,要她明日乖乖呆在家中,不要到处乱跑。
那时的她并未在意,却没想,那竟是他们的最后一面。
而随着陆老爷子的离去,往日繁盛的陆家早就成了一个空架子,虽还在那七大世家之内,却随时都有可能被除名。
等顾南挽再抬头之时,前面那几个修士早已不知去向,顾南挽眨了眨眼睛,却察觉到一道暖意落在了她的身后,厚重的斗篷遮住了周身的寒风。
沉四将她严严实实地裹入斗篷之中,压着嗓子瓮声瓮气道,“你出来这么急干嘛?这天这么冷,你这细胳膊细腿的也不多穿点!”
顾南挽一愣,她下意识的抬起头,却见沉四已经有些别扭地扛着扫帚走在前面。
在昨夜顾南挽死死地拽住他的胳膊,不让他沉入海底之时,说不感动是假的,自那时起,他便决定以后要好好照顾顾南挽!
他挠了挠头,大大咧咧道,“快跟上,今天给你做点好吃的,过期不候!”
顾南挽闻言歪了歪头,跟上了他的步伐。
沉四带着顾南挽去了这条街上最大的集市,他给顾南挽买了杯热茶,让她呆在原地,便脚步匆匆地闯入了集市之中。
…………
在他们二人离开之后,却见一道红色的身影自那一旁的酒楼之中缓缓走了出来,她死死地捏住面前的红木扶手,目光落在顾南挽离去的方向,眼底是不加掩饰的恨意,她声音冰冷地吐出那个名字,似是恨不得将她生吞活剥一般,“顾南挽。”
一个面容年轻的男修自身后的房间走了出来,他的视线顺着沈词瑶的目光看去,只看到了一道单薄纤细的身影迅速地走入了人群之中,她的身旁有着一个身形极为高大的男修。
男修挑了挑眉,”表姐?看什么呢?“
沈词瑶冷哼了一声,“先前让你找的人你找好了没?”
沈翊轻笑了一声,他转了转手中的长剑,“当然,我办事你还不相信吗?早就给你安排好了。”
沈词瑶闻言收回了视线,她扯了扯嘴角,露出了个阴测测的笑容,先前顾南挽当着那么多人的面毫不留情地将她踢出来秘境,害的她颜面扫地,还被父亲责骂,被一堆人嘲笑。
自那一刻起,她便恨透了那个贱人。
她在宗门中守了许久,也未曾等到顾南挽的身影,没想到,今日反倒是在这里遇到了她。
沈词瑶扶了扶发间精致的发饰,她发誓,她定要让这个废物为她所做的一切都付出代价!
………………
随着修为的突破,顾南挽的心情明显好了许多,哪怕她的面上依旧没什么表情,眼底却带上了一丝雀跃。
沉四见状,更是殷勤地一日三餐都为她准备各种精致的吃食,甚至在她喝完苦涩的汤药之后,还自发地为她准备了几颗蜜饯。
她的这份雀跃,落在戚无宴的眸中,便无端地有些刺眼。
戚无宴的面色越发的冷淡,甚至在为她输送灵力时,故意弄出一些声响来,往日那些老不死的亦或者是沉四几人听到那声响,定会吓得不行。
偏偏顾南挽一心沉浸在即将突破这件大事中,根本没有注意到其他的情况。
这般连续两日下来,就连一向粗心大意的沉四,都察觉到了一丝丝的不对劲,戚无宴的性子本就极为古怪,这几日,那古怪之中甚至带上了一丝令人毛骨悚然的意味。
以往总爱跟在他身后的沉四都有些不敢随意地出现在他的面前,每次路过院子,他都恨不得长着翅膀直接飞着走过去,生怕发出一丝声响。
就在他即将大气都不敢喘之时,离去多日的沉二总算带着满身的酒气出现在这小院之外。
明明都是无妄海下的顽石所化,沉二好像是天生便比他们多了根筋,在他们还艰难修炼试图从那堆石人当中脱颖而出之时,沉二已经学会了溜须拍马,整日跟在戚无宴身后主人长主人短的。
而沉二,也是他们之中唯一一个沉迷女色的。
沉四看着外面人来人往的,想到这两日戚无宴的异常,他们忍不住小声嘀咕道,“你说主人最近究竟是怎么了呢?总感觉他怪怪的。”
沉二闻言灌了口酒,神色古怪地看了眼沉四,随口道,“还能怎么样,春心荡漾了呗。”他只一眼,便能看出这事绝对与那突然出现的小姑娘有关。
沉四,“???”
他下意识地反驳道,“这怎么可能?!”他绝对无法将这样轻浮俗气的词与戚无宴联系在一起!
沉二再度灌了口酒,烈酒入喉,他的心中却依旧是一片清明,甚至,越喝脑子便越清醒,沉二将那酒葫芦扔到了一边,那些寻欢宗的女子最会哄骗人心,他们只是为了双、修,不对,或者说是是单方面地采、补,吸取别人的灵力。
他的目光落在顾南挽所在的房间,有些苦涩地勾了勾嘴角。
大雪无声飘落。
戚无宴坐在窗边,面无表情地看着桌上的玉简,一道苍老的声音自那玉简中缓缓传出,“现在方丈身受重伤,两位长老亦是下落不知,寺内动荡不安,人人自危,还请长老早日归来主持大局。”
戚无宴只凉凉地看着那玉简,沉默不语。
那端等了半晌,依旧没有得到回答,却不敢发出一丝声响。
只两枚木珠于戚无宴的掌中缓缓摩擦,发出了些微的声响,老者的心几乎都提到了嗓子眼。
半晌,就在那老者以为今日就会这般结束之时,却听戚无宴的声音缓缓地自那玉简一端传来,“一月后。”
话落,那玉简便被戚无宴直接掐断,房内再度陷入了一片死寂,寒风卷携着雪花飘落。
戚无宴将那玉简随手放到了一边,他的指尖有些不耐烦地点着桌面,冰冷的雪花落在他的面上,带来丝丝缕缕的寒意,却压不住他心底的那股无端的躁意。
戚无宴面无表情地看向窗外,只见顾南挽的窗子仍紧紧地关着,她门前的积雪之上还残留着些微的脚印。
她现在不在房中。
院中亦是一片寂静。
大概率又同沉四一同外出买吃食去了。
戚无宴的目光在那脚印之上停留了片刻,他从袖中取出了一本蓝色封面的书。
戚无宴眸色暗了暗,他打开那画册,只见那书中的画面之上寥寥草草地勾勒了几笔,却无端地生动,一男一女抱在一起,衣物落了满地。
戚无宴指尖一顿,两枚木珠之间骤然发出了一道刺耳的声音。
他第一眼,便看到了那画中男人的脸。
戚无宴眉头紧蹙,快速地翻动着书页,随即,他的面色越发的冷淡,他没翻两页,便忍不住嫌弃地将那蓝皮书扔到了一边。
这画面着实有些难看。
两枚木珠于他的掌心快速地转动着,须臾,那木珠骤然停滞,修长的手再度翻开了那蓝皮书,没过几页,那蓝皮书便又被甩到了一旁。
那蓝皮书于半空中便被一道烈焰吞噬,化作满地的灰烬,不过眨眼之间,便被那大雪掩埋,消失在这茫茫雪海之中。
戚无宴微微后仰,有些失神地看向屋顶。
做人好难。

几匹烈焰马脚踏火云, 宛若羽箭一般自空中飞过。
戚无宴将桌上的那些玉简随手推到了一边,他面无表情地盯着空荡的桌子,半晌, 只见一只纸鹤颤颤巍巍地自院外飞到了他的面前,轻轻地碰着他的指尖。
戚无宴掀了掀眼皮, 他凉凉地看向那纸鹤, 指尖随手一点,只听温润的声音自那纸鹤中缓缓传来, “长老, 弟子与诸位师弟已经到达了寻欢宗,不知您现在在何处?”
戚无宴面无表情地抬起头, 这才想起, 那些宗门约好了今日于寻欢宗外相见,有要事相商。
忘尘寺自然也不例外。
戚无宴缓缓站起身, 想起那日在寻欢宗潮生山上发生的事情, 那个闻钰仙君, 以及古怪的陆家, 他缓缓地转动着手中的木珠,眸色晦暗不明。
两枚木珠缓缓摩擦,发出了些微的声响,戚无宴褪去了周身的黑袍, 只见丝丝缕缕的黑雾自暗处袭来,他的身形越发模糊, 而后随着寒风, 悄无声息地消失在了房间之中。
唯有那纸鹤, 仍于寒风颤颤巍巍地挥舞着翅膀。
………………
顾南挽一大早便被沉四叫出了院子, 他似是觉醒了什么奇怪的技能, 每日都要兴致勃勃地准备一堆饭食。
这沉四看似粗心大意笨手笨脚,实则极为心灵手巧,上到天上飞的,下到地上跑的,海里游的,就没有他不会做的菜,就连那些酒楼的招牌糕点,但凡他吃上一次,便基本能复制个七七八八的味道出来。
往日戚无宴那些人几乎不碰凡人的饭食,沉四一手绝活无处发挥,现在好不容易碰到个爱吃的顾南挽,他恨不得每天都给她做个一百零八道菜来!
甚至连每日喝的汤药险些都要被他做出花来,不过短短半月,顾南挽的面色便肉眼可见的好了起来。
顾南挽如往日一般,在那街道边等着买菜的沉四归来,她捧着两包糕点,在寒风中瑟瑟发抖地走来走去,暗叹自己今日就不该随他出来。
就在她路过一道巷子之时,顾南挽方要打开手中的糕点,却是蓦地面色微变,她的心底闪过一丝不妙的预感,她猛地抬起头,便见面前的场景骤然大变。
她眼前的最后一个画面,便是一旁散步的老人惊恐的面容,他像是看到了什么恐怖的东西一般,死死地盯着她的身后。
那两包糕点随之掉落,落下了满地的残渣。
顾南挽目光微转,便见一只漆黑的大手自她身后袭来,顾南挽眸色闪了闪,没有丝毫的犹豫直接拔出腰间的长剑径直劈向了那只漆黑的手,却见那长剑径直穿透了那只黑手。
那黑手颤抖了片刻,化作一道青烟,消散在虚空之中。
她面前的景象快速地变换着,滔天的巨浪与无尽的火海瞬间自她的两边袭来,而后又化作满地的蛇虫鼠蚁,纷纷爬向她的脚边。
顾南挽头皮瞬间发麻。
是幻境!
顾南挽捏紧了手中的长剑,一剑劈向了那些蛇虫鼠蚁,却见面前的场景陡然大变,化作了一片灰蒙蒙的空间,却见几个人影自那灰雾中走了出来,走在末尾的女修一袭红衣,相貌美丽,眼底却满是恶意。
却是先前被她淘汰掉的沈词瑶……
沈词瑶抬起头,径直对上了顾南挽的目光,她的眼底是不加掩饰的恨意,她轻笑了两声,声音瞬间冷了下来,“可算是让我逮到你了,你可真让我一顿好找!”
顾南挽的目光略过她,看向了她身旁的几人,却是一个相貌干瘪,似是只有骷髅架子,目光浑浊的老人,与一个容貌美丽的年轻女子,相同的是,二人皆是满身的刺鼻的血腥味。
一只暗色的秃毛鸟缓缓地落在了老人的肩膀之上,它的尖喙与爪间还带着未干的血迹,此刻,一双阴沉的小眼睛直勾勾地看向顾南挽,眼底满是对血肉的贪婪渴望。
顾南挽捏紧了手中的长剑,她不着痕迹地退后了半步,心中思绪万千。
她倒是没有多么害怕,沉四现在就在一旁的集市之上,而她还有那棺材防身。
看着顾南挽那张没有表情的脸,沈词瑶冷笑了一声。
这父女二人乃是汪遇界极为有名的杀手,二人极为丧心病狂,杀人扒皮毁尸灭迹无恶不作,死在他们手下的人不计其数。
直到两年前,二人误杀了一名世家弟子,自此,那个家族便像是疯了一般疯狂地通缉他们,二人被逼无奈,这才逃离汪遇界,却意外结识了沈栩的好友。
这次,她可是花了大价钱才请来他们。
这一瞬间,她甚至将沈父的嘱托,陆家与闻钰仙君全部抛之脑后,满脑子皆是那日被她淘汰出局的模样。
她定要这个贱人死无葬身之处!
“杀了她!”
那漂亮女修看了眼顾南挽,娇滴滴道,“爹,到时这个女人的脸皮归我,这一身血肉便便宜它了!”方良玉目光闪了闪,没想到这次,竟还有意外收获。
这小丫头的一张皮子倒是格外的鲜嫩漂亮,比她先前辛辛苦苦花大价钱买来的皮子都还要漂亮的多!
方如金桀桀怪笑了几声,面上的皮子随着他的笑声不停地颤抖着,几乎令人不敢多看,“都听你的。”
方良玉闻言微微捂住了嘴,她的一双美目在顾南挽身上打量个不停,只见无数的飞花自周围飞来,缓缓地汇聚于她的周身,一股奇异的香味盈满了整个空间。
她娇滴滴地看向顾南挽,温柔劝道,“你现在乖乖地放弃抵抗,说不定还能死的舒服一点。”
顾南挽捏紧了手中的长剑,只做没听到,她的目光扫过一旁,只见方如金与石鹭鸟亦是虎视眈眈地盯着她,目露杀意。
随着那女修的话音落下,一道尖锐的破空声骤然响起,只见那方才还漂亮娇嫩的花瓣此刻似是无数飞镖一般袭向了她所在之处。
顾南挽忙飞身向后躲去,却见那些花瓣径直刺入了土地之中,发出了一道道脆响,与此同时,那伏在方如金肩上的怪鸟,亦是尖叫一声向她袭来,顾南挽提起长剑,剑光划破虚空,却见无数花瓣化作一道花墙瞬间挡在了她的面前,挡住了她的剑气。
不过须臾,顾南挽的胳膊与腿上便都被那花瓣划出了道道血痕。
体内方才充盈的灵力再度枯竭。
顾南挽目光透过人群地落在沈词瑶的身上,只见她站在人群之后,双手环胸,神色高傲地看着她闪躲的模样。
顾南挽咬了咬牙,她飞速吞下灵丹。
那一人一鸟配合地极为默契,加之那漫天飞舞的花瓣,顾南挽有些狼狈地闪躲着,那石鹭鸟眼见一击不成,他身形一转飞向天空,张大了巨嘴,猛地吐出一团炽热的烈焰,那烈焰裹挟着花瓣,以不可抵挡之时迅速袭向了顾南挽。
连周围的空间都似是要被那烈焰融化。
方良玉坐在那石鹭鸟的背上,好整以暇地看着那呆呆愣在原地的顾南挽,她并不觉得,她能抗过这一击。
她早已是筑基大圆满的修为,随时都有可能步入金丹期,而顾南挽不过练气期,在她面前,她想要杀死她,就像是捏死一只蚂蚁一般简单。
她根本就未将她放在眼中。
方良玉伸了个懒腰,身形婀娜,她自那石鹭鸟的背上跳了下来,却听到一旁骤然传来了方如金的低喝声,她目光一转,便看到一道漆黑的大块头猛地想她砸来,那火焰花瓣与那大块头激烈地碰撞在一起,却未能阻拦她一丝一毫。
方良玉猛地瞪大了眼睛,不过瞬间,那大块头已逼至面前,她下意识地抬手变挡,随即只听一道清脆的碎裂声,她只觉手腕剧痛,便已猛地被那大块头抡飞了出去,狠狠地砸在了地面之上,鲜血飞溅。
方如金微微瞪大了眼睛,他不可置信地看向顾南挽,只见她抱着一个棺材舞得虎虎生风,只露出了一截纤细的腿,明明是极为可笑的画面,却无端地有些令人胆寒。
他的脸皮剧烈地颤抖着,整个人就像是一个骷髅架一般,随时都会散架。
方良玉狼狈地躺在地上,娇嫩的花瓣落了她满身,鲜血自她的身/下涌出,生死不知。
变故陡生。
就连沈词瑶亦是面色微变,她的笑容凝滞在脸颊之上,加上眼底的诧异,一时间,有些说不出的怪异,她看着那越战越勇的顾南挽,忍不住尖声问道,“你不是说万无一失的吗?他俩不是说很厉害的吗?怎么这么久了连个废物都抓不到!”
她的心底闪过一丝不秒的预感。
沈栩虽也有些诧异,却不知她在急什么,随口道,“怕什么?那方如金才是这二人的主力。”
沈词瑶闻言抿了抿红唇,她死死地抓住腰间的储物袋,她咬了咬牙,忍不住扬声道,“杀了她!杀了她我便再给你五千灵石!”
方如金的喉咙中发出了一道尖锐的嘶吼声,他猛地冲上前去,剑光闪烁,他的那些剑气纷纷落在那棺材之上,发出了数道清脆的声响,却没能留下一丝痕迹。
他不信邪地再度飞身上前,周身灵力暴涨,只见无数道剑光骤然自他的身后爆发,血色的灵力四溢,那无数剑光化作一道巨鸟的模样,展开双翼瞬间袭向了顾南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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