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软欲(槿郗)


“她有没有和你在一起?”沈浩森重复问。
“没有,她半个小时前……”
“难道是真的……”
沈浩森闻言,忽然有些晃神,忍不住呢喃了起来。
他这话也让宴景禹心里变得焦急了起来,“伯父,到底发生了什么,你快说。”
沈浩森压低声音,“我刚刚收到一条短信,说是南焉在她手里,要想让她平安无事,就立刻准备一千万,给我24个小时,如果没有准备好,就即可撕票。”
“我当时心里一惊,立马回了个电话过去,但电话打不通。”
宴景禹眼瞳猛地一颤,“你现在在哪?我马上过来。”
知道他在家后,他皱起了眉,“这件事情不能被伯母知道,不然她会受不住的,您先找个借口出来,我过来接你。”
“又出什么事了?”
宴景珩见他慌慌张张的要出去,也没拉他,只是跟上去问。
“你在这里守着,靳梁那边要是有什么消息,你直接吩咐他就行。绑架焉焉的人给沈家发了勒索消息,和警方的人说一声,让他们不准去沈家,不可以惊动沈伯母,直接来庄园找我。”
沈浩森也不敢让邱婷知道了,随便找了个‘公司有事’的理由就出去了,临走前,还安慰了她几句,嘱咐保姆照顾好她。
邱婷因为南焉是自己亲生女儿的事情感到很高兴,但又对南焉拒绝来家里吃饭的事情感到难过,情绪也是起起伏伏的。
她知道沈浩森现在打理公司也不容易,听他说有事,也没怀疑,而是去厨房准备找点事做,分散一下注意力。
顺便再练练厨艺,为以后南焉带着十一回来吃饭做准备。
沈家的老宅从前天开始就在装修了,他们这会住在南区另一套别墅里。
沈浩森这会就在别墅小区门口等着宴景禹,在他来的路上,两人又打过一次电话。
沈浩森也得知南焉是真的被人绑走了,然后警方和宴景禹的人也都在极力搜查她的下落,他心里焦急如焚,在看到宴景禹的那刻,才感觉找到了主心骨。
年纪大了,也是需要依靠的。
“景禹。”
“先上车。”
沈浩森点头,拉开副驾驶室的车门坐上去。
上了车后,他才有机会问起这件事情的细节,宴景禹也没有隐瞒,每个问题都回答了。
沈浩森的表情却在他的回答里一次比一次沉重阴沉。
“到底是谁,为什么会无端绑走她还来威胁我。”
宴景禹眼眸一眯,里面闪过一道凌厉的眸光,转动方向盘,将车稳稳停在了路边。
沈浩森被他这举动给吓了一跳,“景禹,你……”
“那个人不是威胁我,而是威胁您。”宴景禹脸色沉得吓人,“知道南焉和你们沈家关系的人并不多,甚至你们的亲子鉴定报告还是今天出来的,那人能这么精准的把焉焉迷晕带走,说明他早就有所准备,而且还是跟踪我们到那家餐厅的。”
“没错,知道这件事情的人不多,就我们两家的人才对,我们也没对其他人泄露过这个消息,怎么会……”
车内安静了几秒的功夫,宴景禹再次掏出了手机,拨通了靳梁的电话,声音狠厉问,“去查温骏杰的下落,是不是在星城?”
电话那头的靳梁愣了下,“总裁……”
“叫你去查就去查,别问那么多!”
“是。”靳梁立即颔首,但他此时的目光就落在了那个戴着黑色鸭舌帽的男人身上,“总裁这人……好像就是温骏杰。”
之前因为沈织月的事情,宴景禹让他不止一次查过温骏杰。
尤其是沈织月去世的那段时间,他一直又让人在暗地里观察着温骏杰,只不过后面因为沈织月的下葬,又带出了南焉身世这么劲爆的事情,所以,温骏杰就不再是他们关注和在意的对象了。
没想到他已经悄无声息地回了星城不说,还在背地里策划着要绑走南焉的事情。
“查他什么时候来的星城,现在住在哪里,那辆面包车又是从哪里来的。”
宴景禹挂了电话,抬手压了压眉心。
离得近,沈浩森自然也听见了电话那头靳梁的声音,“难怪,难怪他会找我,除了我们两家人,也就只有他知道了,温聆月是他亲姐,他亲姐知道的事情,他肯定也知道。”
“景禹,你说温骏杰会不会伤害南焉?”
“不会,至少,现在不会。”宴景禹笃定说,“他现在的目标是要钱,既然他在短信里表明了,给你24个小时,那就说明,这24个小时里,焉焉是安全的。先把他要的钱准备好,有备无患。关键还是要尽快找到他的下落,如果到时候钱给了,24个小时候也过了,就真的没有筹码了。”

宴景禹和警方因为找南焉而大肆开始排查整个星城的面包车和监控。
靳梁也在调查温骏杰是什么时候来的星城,来星城后又接触了哪些人。
温骏杰开的那辆面包车,在一条人烟稀少的锦华路消失了,这是监控下他车子出现的最后画面。
按理说,可以沿着这条路继续追查。
可偏偏锦华路下方有三条分岔路口,这三条分岔路口都通往三个不同的地方,而且每个地方和相隔甚远,有两条还是直接通往了乡镇上。
乡镇上的路段没什么监控摄像头,还有一条路,倒是有监控摄像头,但到下一个路口处的监控正好坏了,那个路口还是个十字路口。
每天出入的车辆特别多,要在这几条路上开始排查,要花费不少时间。
可想而知,这条路线是温骏杰早就想好了的,能在这么短的时间内摆脱掉宴景禹或者警方的追踪。
想来,他肯定蹲点了挺长一段时间的。
捂住南焉口鼻的那条白色毛巾上沾了麻醉药,计量并不多,所以南焉醒得很快,但药效并没完全丧失,她浑身软绵绵的,双手双脚都有些无力。
此刻,她看着驾驶室戴着黑色鸭舌帽和口罩的男人,心里不由生出惶恐和慌乱之意。
一张好看的脸被吓得褪去了血色,死咬着唇瓣,“你……你是谁?要把我带去哪?”
对于她的醒来,男人好像并不意外,只是冷冷的看了她一眼。
“我叫温骏杰。”
南焉茫然了片刻,心想,还真有绑匪会自报姓名的。
她手因为没力气抬不起来,目光梭巡着车外,见外面越来越荒芜,她心里越来越慌,“那你带走我的目的是什么?我连认都不认识你,和你更是无冤无仇……”
“不认识?”
温骏杰忽然轻笑了一声,“我还以为说到温这个姓氏,你应该会想起些什么才对呢。”
南焉想按一按有些疼痛的太阳穴,但奈何抬不起手来,对于男人的话,更是不解和疑惑。
她才醒来多久啊,这几个月以来接触的人都挺局限的,连单独出去的次数都没有,身边都是认识友好的人。
也的确是对温骏杰没有任何印象,面对他,更是联想不到其他人了。
何况她现在整个人的神经和思绪都被绑架后的认知有着高度的紧张和害怕。
心想自己才劫后余生醒来没多久,又莫名其妙被绑架了。
自己的命运到底是有多舛错啊!
什么狗血破事都能被她遇上。
真是倒霉死啊!
“不……不好意思,大哥,我不知道你说的这是什么意思?”
温骏杰又凉嗖嗖的看了她一眼,嘲讽似的冷笑了一声,“你肯定想到了吧?不用和我装。你以前和她有过不少恩怨,我知道,说实话,我是真的讨厌你,更恨宴景禹,但我现在没打算伤害你。”
南焉又懵了,怎么感觉他说的每句话她都能听懂,但怎么这些花连在一块,她就听不太懂了呢?
他口中的‘她’又是谁?
连是男的他,还是女的她都没有搞明白。
但听到他说的那句‘没打算伤害你’,她略微有点放心了,但也不敢完全放心,毕竟他这句话深究起来,意思也挺明显的了。
这种不打算伤害,其实是暂时的,可能过一个小时,两个小时,十个小时,更或者是一天两天后,就说不太准了。
她也没打算去深问,有时候稀里糊涂也不一定是坏事。
而且,他对她只用到了讨厌,对宴景禹却用上了‘恨’。
她在心里又猜测,难不成是宴景禹的仇家,逮不着他,就来逮她了?
“可我更恨沈家!”
忽的,男人抓着方向盘的手加深了力道,眼神里露出凶狠,浑身都好似被煞气包裹住了。
南焉被他这忽如其来的反应吓了一大跳,总觉得下一刻,他就能干出车毁人亡,和她同归于尽的事情来。
可这句话里掺杂着的重要信息,又被她精确的捕捉到了。
他恨沈家,却绑了她,是不是就说明他其实是知道她和沈家的真正关系?
那这样就代表……
她还是不认识他。
第一次觉得,失忆这个东西是真的好烦啊。
想在CPU里找点储存的记忆都找不到,直接给她格式化了。
以至于现在她都不知道该怎么对症下药,说点什么才能缓和他比较激动的情绪好。
“你不说话是什么意思?”
车内突如其来的安静显得有些诡异,这样的安静让温骏杰更觉得心烦意乱,和她说话的语气自然也不会多好。
南焉见车子又穿过了一个镇子,她也感觉手上稍微恢复了一些力气了,但是嘴巴依旧麻麻的。
她做出一副难受的表情,舔了舔唇瓣,说道,“我想喝水,嘴巴好苦,呼吸也有点难受。”
“真麻烦!”
温骏杰看了眼她,见她脸色和唇色全无血色,也怕钱还没拿到手,她就出点事了,又想着,等会到了那个地方,也该买点生活用品和吃食,水之类的东西才行。
他身上的钱不多,在国外就把钱花得差不多了。
回来后见了面温聆月,本来是想问她在外头还有没有钱的,结果看到她被打得那么惨。
作为弟弟,到底和她是有点血缘关系在,又是从小一块长大,这些年她对他也帮了不少,每次问她要钱,虽然会被骂一顿,但她每次都给了。
他当时看到她伤成那个样子,确实生气,连钱都不在乎了,就想找警察问清楚这是怎么回事。
结果受到了温聆月的冷嘲热讽,骂他没出息,没骨气,还没用,只会要钱,后悔有他这个弟弟等等,说了特别多难听的话。
温骏杰本身就是个头脑简单的暴脾气,听到温聆月这样骂自己,哪里受得了啊。
当即就发火了。
可温聆月看到他发火的样子反倒还挺高兴的,苍凉的笑着,“所以啊,我那没用且废物的弟弟啊,好好活下去吧,不论以什么样的方式,跳梁小丑也好,丧家之犬也罢,或者就行,也不用再惦记我了,更不用再来看我了,就算是死,也不需要你来看一眼。”
他当时气得不行,怒拍了下桌子,“温聆月,这是你说的。行,你既然这么看不起我,这么不想认我这个弟弟,那从今往后,我们再也没关系了我也不会再来看你了,就算是死,我也不会来看你的。”
“哦,好的。来看我的人是狗。”
温聆月太了解温骏杰的秉性了,知道用什么样的话能激怒他,又打击到他那可怜又自卑的自尊心。
最后看着温骏杰气急败坏离去的背影,她勾唇笑了笑,眼底确实一片死寂,沉得可怕,里头没有半点能生存下去的光。
早在做出开车撞南焉的可怖决定时,她其实就没想过会活下去。
可这一年多里,她在牢里浑浑噩噩的过着,好像也这样过来了,时常在死亡和生存这两者间不断徘徊。
她父母去世的早,是她和温骏杰相依为命一起长大的,可以说,在这个世界上,她只剩下温骏杰这个大傻子一个人有血缘关系的亲人了。
她其实也是真的恨过温骏杰的没出息,手里有个计算机的吃饭手艺,她也悄悄给他介绍过很多个工作,可他偏偏就是不好好干。
每个工作都干不长,最长的也才五个月,理由千奇百怪,什么都有。
温聆月有时候是真的恨铁不成钢。
打也打了,骂也骂了,可都是无事于补,到最后他居然还沾上了赌。
她甚至也大义灭亲过,知道他在哪赌的时候,直接匿名举报了,让温骏杰在牢里待过一两个月。
也是那次,姐弟俩的关系彻底破灭了。
温骏杰这个头脑简单的想不通自己亲姐姐为什么要让自己坐牢,也体会不到她的良苦用心,只会一味的责怪,然后伸手问她要钱。
温聆月是个冷血心狠的人,可到底是自己弟弟,她每次被他的威胁气得不行,可每次或多或少还是会给他打一些生活费。
虽不多,但至少在她看来,是完全够他一个人生活了的。
但在温骏杰眼里,是她小气又抠门,现在的她明明都那么有钱了,却舍不得多给他一点。
她在得知南焉的真实身份时,那颗本就脆弱经不起打击的心也彻底碎了,那时候的她,疯狂到觉得什么都不重要了,只想把南焉毁了。
只有把她毁了,拉着她一块下地狱,她才不会过得比自己好,不会比自己幸福,她在黄泉下的日子才不会那么孤单。
也是抱着这样癫狂想法她才开车去撞了南焉。
仅有的一丝理智,就是在前天晚上把自己名下所有能转走钱,用尽各个办法转到了温骏杰的名下。
还给他打了个电话,让他第二天立刻买一张机票出国,段时间内不准回来。
那时候温骏杰还有些懵,不太理解温聆月的想法,也察觉到她肯定是想做什么。
温骏杰那时候就说,“姐,你要做什么?直接吩咐我好了,别脏了你自己的手。”
他们姐弟俩之间的感情很复杂,要亲不亲的样子。
温聆月听着也是五味杂陈,她当时还嘱咐了他一番,让他好好生活,拿着那些钱可以做个生意,谈个正儿八经的女朋友,到了合适的时候就结婚生子。
怎么说,也要为温家延续一下香火才好。
她那番话听着太像是道别了,温骏杰那个钻钱眼里的人,难得哭了出来,“姐,你怎么听着像是在交代后事?你到底要干嘛?我可以帮你。”
“不可以。”温聆月呵斥,“这件事情与你无关,我不能把你牵连进来,你听我的,明天买张去国外的机票,不要回来,去哪个国家都好,越快越好。那六千万是我现在能转给你的所有钱了,只要你不乱来,是够你后半辈子衣食无忧的。”
随后就挂了电话,把温骏杰的电话拉黑了。
那天在监狱里被打,其实她就是抱着,被这样打死也挺好的。
总归对这世间没有任何留念了。
却在下午,突然说有人来看她了,她有些恍惚,以为是沈家人,但又觉得不太可能。
在看到温骏杰时,她怔了几秒,随后蹙起了眉,“你来做什么?”
“姐,你……怎么成这个样子了?”
温骏杰眼里的温聆月一直都是光鲜亮丽,傲娇和自信的。
可那天他看到的温聆月是短头发,一身囚服,脸上都伤,手脚拖着铁链子和手铐,整个人都看着狼狈极了,还特别颓废,没有半点人样。
他忽然就想起了出国前那一晚她那些苦口婆心的嘱咐,都快三十的大男人‘唰’的一下就哭了。
“姐,你告诉我,是谁把你打成这样的,我去揍他们。”说着更是激动的起来质问起了那些狱警。
温聆月当时瞧着,忽然觉得,自己以前那些钱,也没有白花。
和这个弟弟的亲情虽然不多,但好歹是有点的,她有些欣慰,至少他是愿意为自己出头的。
可她当时却没了活下去的勇气了,只觉得浑身疲惫,只想快点解脱。
所以她平静的问了他来做什么。
温骏杰回答,“来看你,还有……”
后面的欲言又止,温聆月看懂了。
所以才有了前面那番冷嘲热讽,将这为数不多的亲情全部碾碎成粉末。
温骏杰这人性子比较冲,头脑比较简单,从来不会去深思温聆月那番话里头会不会有什么深意,只觉得自己是真的被她那番话伤到了。
所以在接到警方打来的电话,说温聆月自杀了时,他当时很震撼,也的确有些难过和伤心,挂了电话就大哭了一顿。
却也知道如果要给她办理后事,是需要钱的,他身上是真没钱,承担不起丧葬的费用,索性就没有出面。
只是在温聆月火花那天上午,他也去了火化馆,悄悄松了一程温聆月,也忍着眼泪和她道歉,说自己没用,不能亲自送她什么之类的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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