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整个身体忽然压了过来,脸贴着她,特亲密地替她系上了安全带。
这一幕,真有些像电视剧里演的一样,她往外推了他一把,想笑。
“干什么啊,突然靠这么近。”
他抹过头来,照着她红润润的嘴唇,便嘬了一口。
眼里都是满满的情意。
才半天的功夫没见,他好像得了饥渴症一样,逮着她就想亲。
她还没忘正事,心里惦挂着。
“快开车吧,江添现在怎么样,身体有没有出问题。”
熟料,他重坐回驾驶座上,却跟她说。
“寻了一遍,没看到人。”
没看到人?
那他现在把她带到哪里去。
“人不是你二叔扣下的?那是谁?”
连他都找不到江添的下落,那江添会被谁带走。
想到这里,她也闲不住了,跟他道,“先停车,我回趟公司。”
一听说他没办好事,这是连坐都坐不住了。
“江添在你心中倒是很重要,茗茗,你是不是忘了我们俩的大事。”
他说的,莫不是回来就跟他去民政局扯证吧。
在她心里,江添的事重要,和他去扯证的事,也重要。
但这个证,明天可以领,后天也可以领,唯独江添,倘若今天找不到,她没法放过自己。
“亲爱的,这个点民政局都要下班了,我户口本也没在身上,你继续开车吧,我给我哥打个电话。”
有时候,兄妹间的心有灵犀就是这么神奇。
她正想着给苏瑜言打电话,那边就来了个来电。
“喂,大哥。”
她眉头紧锁,现在心情稍显沉重,听见她大哥在电话里说话。
“你家那位叫我给你捎个话,你那个前男友,先放我这了,晚上过来吃饭,见一面。”
前男友。
沈茗抹过脑袋来。
江添来过她家一次,苏瑜言一直有这个印象,怪不得说是前男友。
只不过。
她身边这人,难怪从一开始上车就不急不忙的样子,开着车就带着她走,原来他把一切早就做好了。
心里有说不出的感觉。
像一股热水滚上了心头。
这股暖意沁得她半天说不出什么话,一阵一阵的回荡。
“好,晚上过去。”
电话接完,她连手心都是暖的,绝不是因为车内开了空调才导致的暖意。
由此看来,容兆南他和她那个大哥,两人真的是冰释前嫌了。
他都能拜托他办事。
她望着他。
眉眼盈盈,含着水光,心放了下来。
“现男朋友,晚上跟我一起去我哥家吃晚饭吧,有没有时间。”
眸色里,他带着一丝笑意,整个人都显得温润如光。
“当然,很有时间,乐意之至。”
仿似一切都在他的计划之内,这个点去领证,他连她的户口本都从家里带了出来。
都做到了这个份上,她还有什么好拒绝的理由。
很是顺其自然地便跟着他到了民政局,也很自然地拍了结婚照。
看着结婚照里的自己,她笑的跟个傻子一样。
民政局的工作人员在结婚证上盖了戳。
这个证便算是彻底领了。
整个过程,她像是有准备,又觉得,晕晕乎乎的,一切都太快,以至于捧着结婚证从民政局走出来,她还没缓过劲来。
照片里的她,笑的那么开心,她身边的那个,也是一样的笑容。
只不过,没有像她一样,露出几颗洁白的牙齿。
看着这张照片,看着这张结婚证,她心里一直是热热的。
盼了两辈子的事,就这么完成了。
直到这一刻,她才有了归属感。
原来亲眼看见这张纸,真的能令她心安。
盯着这张结婚证看了半天,一直站在台阶上,没有迈动步伐。
她身后,容兆南单手搂着她。
“走吧,天快黑了,苏三还在那边等。”
她吸了下鼻子,将两张结婚证揣进自己的包里,随身携带,这回,是看的比什么都重要。
鼻音发出来的拖音,他细看着她,这才发现,她由刚刚出门的高兴,到这会儿,好像有些情绪上脸。
瞧着,像是要哭了。
将她往怀里搂了搂,手摸了上去。
用指腹轻柔地揉了揉她的眼睛。
“哭了?”
拨开他的手,她又吸了下鼻子,转过身来,抬起眼睛看他。
“没哭,我这是高兴。”
傻丫头。
就见不得她这副傻样。
揉了揉她的脑袋,头发柔顺,掌心都是热的,要不是民政局门口多多少少有点人,他一准能亲上去。
“从现在开始,你可就是正儿八经的容家嫡长孙媳,以后这担子,重的很,有没有信心。”
他现在才跟她说这个话,刚刚也不知道是谁火急火燎地把她拉来民政局。
有些破涕为笑,那些软乎乎的情绪因为他的话,一下子变得好了起来。
信心当然是有的。
不然,重来一回,她也不会选择他。
“我要是说没信心,是不是晚了点啊。”
他勾唇一笑,抱着她,贴着她的腰肢,向他身体又贴近了两分。
说出来的话,格外温柔,稳重的嗓音,几乎能落在她心上。
“有我在,什么都不用担心。”
她该是很信这句话才是,坐车去苏瑜言住宅的路上,所以心情才尤其的明媚,甚至乐的能哼出歌来。
怀着这样的心情,到苏瑜言的住宅做客。
和他一起快走到门口的时候,他突然想起他有东西没拿。
把钥匙丢给了她。
“给苏三带的礼物,在后备箱,你去拿一下,我接个电话。”
竟然连给苏瑜言带的礼物都准备好了,这是料想到了今晚会来吃饭吗。
他突然对苏瑜言这么客气,她反而还有些不适应。
打开后备箱看,他给苏瑜言准备的,竟然是束鲜花。
这是什么意思。
成年人之间的求和,都是这么奇怪的吗。
还是说,她哥素来喜欢这些花不花的东西,只是她从来没注意。
想必这花是有一定意义的。
抱着花走到苏瑜言住宅内门边,门口的声控灯是亮着的,推开门进去。
屋里竟然一片漆黑。
她仿佛想到什么。
又有些不敢相信。
一瞬间的事,头顶的灯便亮了。
她看清了整个屋里的布局。
到处都是花。
处处沾满喜意。
这间原本她最为熟悉的屋子,似乎变得有些陌生。
整个人都愣在了原地,捧着手里的鲜花,好半天才迈开脚步,往玄关在的方向走去,不知道走了多久,终于走了出来。
要是再看不明白,也实在骗不过自己的内心。
眼睛渐渐模糊,又是好半天,她才看见屋里站了个人。
是她哥,苏瑜言。
他穿着一身宽松的家居服,站在离她两米之外的地方,面色和煦地看着她。
整个屋里,再也没有多余的人。
她迈着步伐,说不惊讶是假的。
视线停顿少许,忽然,在走廊对面,看见她刚刚才分别开的人。
也不知道这半会儿的功夫,他怎么就换了身衣服。
一身西装革履,身量笔挺,像极了她曾经梦里才出现过的场景,他正在朝她走来。
情绪再也忍不住。
一切都被烘托到了时候。
屋子里突然放起了音乐。
这首音乐。
她听过。
她曾经听过。
这是他自己创作的音乐,那时候,他便说过,他要把这首音乐送给他最挚爱的人。
她还以为,他指的另有其人。
没想到,是在这样的用途上。
音乐放的恰到好处,他已经快走到她身边。
她怎么也没有想到,原来,她的话,他都记得。
不仅记得,还花了心思去做。
他知道,她一直想要的,是份仪式感,她也渴望被求婚。
所以他便将地点选在了这里,选在她最亲的亲人面前,整间屋里,再没有旁的没有干系的人,这是一场极具意义,却又分外低调的求婚。
而求婚的时间,刚刚好卡在她和他领证之后。
曼妙的音乐盘旋而出,走在她面前的人,用一双深情幽深的眼,深深地看着她。
直到走到她身边,兀的单膝跪下。
她刹那失控。
用手背捂住鼻尖,眼泪哗的夺眶而出。
他甚至一句话都还没说,她却已经情绪失控。
这场求婚,她曾经幻想过无数次,却在这世,一次也没想过。
正是她一次也没想过,他却知道她心里在意的是什么。
就是这份珍重和爱意,叫她还怎么能拒绝。
话久久没有说出口,他单膝跪在她面前,抬头看着她,她已经哭成了个泪人,而他,却也不比她好。
眸色里水意丛生,她瞧见,从来居于一隅,高高在上的大少,似他这么高傲的人,他竟然,也哭了。
泪水打湿了他的眼眶。
他红着一双眼,深情无限地看着她。
说出来的话,每一个字都扣在了她心上,带着他独特且湿润的嗓音。
“茗茗,你愿意嫁给我吗?”
双手奉上的,是他举高的钻戒。
这是枚实打实的求婚钻戒,也是她第一回 见。
看见这样的容兆南,看见这样子说话的他,她还能怎么办。
哭的上气不接下气,拿花的手都在颤抖。
他一定不知道,她等这一天到底等了多久。
他也一定不知道,她爱他又爱了多久。
他更不会知道,即便他不向她求婚,她也一定会嫁给他,只要他向她抛出这枚橄榄枝,她就一定会选择上钩。
爱了这么久的男人,她怎么可能会对他说出一个不字。
“我,我……愿意……”
断断续续的话,从嗓子眼里吐出来,话说完,她全身都在颤抖。
颤巍巍地朝他伸出左手。
而此刻,跪在地上的他,将这枚戒指戴在了她的无名指上。
戴上戒指的这一个小小的过程,似乎短暂却又漫长。
长的让他回想起了认识她的整个过程。
却又觉得短,因为短,时间上显示才不过是几秒的事。
就这么几秒,足以向全天下的人说明,从此刻起,她沈茗便是他容兆南的女人。
戒指戴上,一生一世不分离。
他从地上站了起来,看着哭成泪人的她,将她抱进怀里,眼眶一度湿润。
她趴在他怀里,哭出了声音。
只知道哭,说不出什么话。
哭的越厉害,抱住他的手便越紧。
也不知道和他拥抱了到底多久,只感觉自己的嗓子都哑了,才渐渐收了声。
音乐还在放着,站在不远处的苏瑜言走了过来,和她一样,她看见,他那眼里,也沾了些水光。
大抵是被这副场景感动了。
慢慢的,情绪回缓过来,抱着她的人也松开了劲,和她面对面站着,低头看着她哭的连妆都脱了的模样,嘴角挂上了一丝笑,拿大拇指的指腹擦着她水汪汪的眼睛。
擦干净了眼泪后,他垂下了头来,开始和她拥吻。
这个吻足有半个小时那么长。
长到她已经忘记了苏瑜言的存在,更没注意到他是什么时候走的人。
等亲吻结束,她才发现,屋里这唯一的见证者,好像被他二人之间缠绵不休的腻歪气氛直接给腻歪走了。
这时才稍稍感到一丝羞耻。
能说出一点话来,拿拳头捶了捶抱着她的容兆南。
“你这人,你真是,非要弄这么大的惊喜,你先收拾收拾,我上去补个妆。”
大少拉着她的手,又吻了吻她的手,还有那枚戒指,特温柔地和她说话。
“补完妆下来吃饭。”
今晚哭的有点厉害,眼睛肿成了核桃那么大。
这副样子,他竟然也啃的下去。
望着镜子里的自己,抬手看了看这枚钻戒。
还是忍不住想哭。
又想哭又想笑。
也学他方才深情的模样,低头吻了吻这枚暖和的钻戒。
婚也求了,证也领了。
今天,真是个令人愉快的纪念日。
往后每一天,她想起来这一天,都将会有说不清的感动。
她的容先生,还真是会给她惊喜。
补完妆下楼,楼下的餐厅里,有早就准备好的晚饭。
她下楼的时候,正好看见她家那位正在和苏瑜言说话。
两人面对面站着,不知道在聊什么。
神情还算愉悦。
她走了过去,看见不知道什么时候,容兆南他手上,也戴了一枚戒指,和她的那一枚是一对。
忍不住牵起他的手,放在手里摸了摸。
苏瑜言没注意到她的小动作,从酒架上端了一杯红酒递给她。
“恭喜了,妹妹。”
松开容兆南的手,她拿起了这杯酒,和苏瑜言轻轻地碰了两下。
他竟然一点也不好奇为什么容兆南到这个时候才向她求婚,说明有些事,他一定都知道了。
不然,她想不出,他能和容兆南冰释前嫌的理由。
“老爷子那边你不要回去说啊,等我抽时间,回去慢慢跟他说。”
苏瑜言轻笑着,应了她的话。
晚上这顿饭吃得很愉快,她想起江添的下落。
苏瑜言吃着牛排,告诉她。
“被他女朋友接走了,看起来身体没大碍,别担心。”
她好奇的是,“到底是谁捣的鬼,对方想将江添绑走干什么。”
熟料,她身边的容兆南摇摇头。
“这回还真不是那个老头犯的事,明天见到了江添,你再具体问他。”
江添的事告一段落,晚饭吃完,她全程听着苏瑜言和容兆南两人聊着中东那边的生意信息,两人仿佛有说不完的话。
说到最后,苏瑜言突然告诉她。
“过两天我去趟法国,公司这边的事,你应该没有时间接手,我派子公司的人过来接管,这一去,大概要待上一段时间,家里这边,你多照看照看。”
他要去法国。
“要去多久?”
竟然还要从子公司调人手过来。
苏瑜言没告诉她具体的时间,但从他的字里行间可以知道,他这回去,好像是去办点什么大事。
这会儿她还没想到是什么事,回程的路上,这场见面饭吃完,容兆南也算间接地被她们苏家的人认可,她因为好奇,问起。
“你是不是和苏瑜言暗中达成了什么协议啊,他为什么突然对你热络了起来,你们俩有生意上的往来吗。”
他不说话,应当是默认了。
她又想起之前容天琪的话。
“那就是有了,还有啊,你弟弟之前来找过我,说你在公司的情况,是不是有了苏瑜言的助力,你后面的路会好走点。”
她对他有不小的好奇,他开着车,抹过头来,笑着看她。
“又私下去见容二了?”
她咬了咬唇。
这人到底有没有听清她问话的重点。
“是他来找我的,问我你去了哪,这不,跟他见完面之后,我不就飞到苏黎世找你去了嘛。”
他微微点头,没再追究她和容天琪见面的事,跟她说话。
“容二婚事在即,他有他的担忧,还有得熬,这边的事,你不用担心。”
对他,她好像确实没什么要担忧的。
特卖乖地问了一句。
“容先生,那请问,有什么我能帮得上忙的吗,我乐意效劳。”
她笑得好看,顺着她的笑,他也绽了个笑脸。
“还真有一个。”
她来精神了,坐正了身体。
“请说,容先生。”
他却淡淡勾起唇,趁着等红灯的间隙,抹过头来。
“尽快为我生个儿子,老爷子那边,好交差。”
她骂骂咧咧地脸红了。
“容兆南,容大公子,这事可不是开玩笑的,我现在可还没做好这方面的打算,才刚结婚,刚领的证,就想让我回去生孩子,你是不是想的太便宜了点啊。”
他笑出了声。
也没显得特着急,她知道,他就是跟她开个玩笑。
玩笑开完,他总算跟她说了点正事,还是她问起。
“你真的没有和苏瑜言达成什么协议吗,除了工作上的事,我总觉得,你们之间的气氛,看起来和之前大不一样。”
对此,大少供认不讳。
“跟他说了他女儿的事。”
“??!”
她整一个惊呆了。
她大哥的女儿。
这么说。
那姑娘真的是她大哥的女儿,不是安冉领养的孩子。
她惊得半天都没说出话。
“所以苏瑜言这回去法国?”
他点点头,“没个个把月,我看不会回来。”
随着苏瑜言的出国,公司的重心任务逐渐转移,这些,沈茗还不太清楚,因为苏瑜言临走的时候,也没和她交代公司的具体现状,倒是她妈苏凝,急着想叫她回去一趟。
老爷子好像病了。
这几天吹了凉风,感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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