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双带着温度的手将还在散发杀气的伏黑甚尔举了起来,毫无反抗之力的他就被少女翻转过来,两个人面对面,四目相对之间,长野真理忽然笑了出来。
“我一直都有过一个设想…”
“那一天甚尔甚至没有使出十分之一的能力就将我虐的遍体鳞伤,我躺在训练室的的地上心想:如果有一天能将这个男人捏在手心里随便□□就好了。”
女人的声音有些俏皮,穿过在娃娃腋下的大拇指在娃娃的胸前按了两下,丝毫不在意他瞬间阴沉下来的眼神。
“希望你能记住你今天的举动,我会和你算账的。”
男人有些阴狠的眼神,还是抵挡不住女人的动作,长野真理继续挪动着手,开始揉搓他的脸颊。
不愧是高级咒骸,手感真的巨好。
夜蛾正道坐在前面开车,听到了两个人的对话不禁打了个哆嗦。
太可怕了,不知道为什么他总觉得真理怎么也逐渐鬼畜了起来,是因为被长相柔弱的娃娃激起了施虐欲吗?
总而言之,夜蛾正道将踩油门的脚在深压了一下,准备快速到学校好离开这两个人。
黑色的轿车一路风驰电掣,以雷霆般的速度直接抵达高专校门口。
夜蛾正道拉手刹、解安全带,熄灭发动机,三个动作一气呵成,随后开门朝着后座的三个人摆了摆手,语气自然的说道。
“老师还有其他事情,你们自便吧,就这样再见。”
伏黑惠一眨眼的功夫,校长就已经撩开两条腿走出了大半的距离。
少年有些懵圈,他跟着长野真理一起走下了车,有些不知所措的看着即将离去的一人一娃。
“等等。”
伏黑惠踌躇了一下,还是决定将自己内心的想法传达给伏黑甚尔。
“很高兴你能回来。”
少年有些干巴巴地吐出这句话,虽然说的时候有些尴尬,但等这句话完整的说出口之后,伏黑惠觉得自己一下子轻松了许多,压在心里的一块大石头被彻底放下了。
男人凝视着眼前的少年,半响,他挑了挑眉毛。
“小鬼头。”
短短的三个字,就将伏黑惠带回了当年的记忆中,那个时候因为要做饭一脸不耐烦的伏黑甚尔总是这么叫他,这样的称呼反而让他感到很安心。
“不会再离开了。”
伏黑甚尔给出了他一句承诺,让他浮躁的心安定下来。
长野真理抱着怀里的洋娃娃,朝着伏黑惠微微一笑,眼里带着轻轻地安抚,一只无形的的手拍了拍少见的后背,驱散了他心中的恐惧。
从伏黑甚尔复活以来,少年都是恍惚的,他好像不够相信这个真相,又或许只是太过害怕再一次失去那个男人。
短暂的陪伴到底是惩罚还是奖励?
看着远处渐渐消失的一人一娃,伏黑惠自己问了自己这个问题。
他也曾怨恨过,怨恨过自己的亲生母亲、自己的养母、自己的亲生父亲。
因为他们的出现就像是一只蜉蝣,在他的生命中只有短短的一小段时间。就仿佛命中注定,他们的出现就是为了离去,而他注定就是孤独的走向这段人生的旅程。
伏黑惠是个坚强的人,可是坚强不代表他就喜欢这样独自一人的生活。
慢慢的他有了老师、朋友,可是亲人的缺失始终都是他内心深处的一道疤痕,触摸的时候总会隐隐作痛,像一场漫长而湿润的雨,笼罩着他的一生。
不过现在,伏黑惠忽然意识到了原来自己一直以来的期待原来就是一句:不会再离开了。
一种满足感充斥着少年的全身,暖洋洋的驱散了他心中的连绵不绝的阴雨。
原来,陪伴没有所谓的短暂。
感觉短暂,不过是贪心的人的执念。
第95章
介于伏黑甚尔现在的身体状况, 长野真理决定收留他在自己的宿舍居住,直到可以自主活动的时候再给他找一个新的宿舍。
不过她忽然意识到了一个问题。
伏黑甚尔想住在这里吗?
长野真理猛的想起自己曾经设想过一个愿意融入正常世界的伏黑甚尔,或许可以成为高专的一名体术老师, 偶尔教教学生再祓除咒灵, 闲暇的时候大家一起聚一聚, 过着平凡也幸福的生活。
只是当时的他对此好像不屑一顾, 这也让长野真理现在有些不知所措。
不管他现在是怎么想的,以伏黑甚尔现在的洋娃娃外形,出现在外界实在是太引人注目了, 他可能不得不生活在这里, 或者在空无一人的街道独行,直到灵魂和身体完全融合, 再一次变回他本来的模样。
长野真理把怀里的娃娃轻轻放在床上, 缓缓蹲了下来, 让两个人的视线保持平齐。
不得不说,墨绿色的军装笔挺贴合着伏黑甚尔的新身体,如果不看那张可爱的萝莉脸庞, 还是飒爽又帅气的。
她伸出手将男人头上因为被她抱着而有些歪斜的墨绿色军帽扶正,纯黑色的帽檐上有一条红色的分界线,在这个分界线的上面正嵌着一颗纯黑的宝石, 灯光将它照亮,折射出熠熠星光。
“擅作主张将甚尔带了回来, 希望你不要介意。”
女人歪了歪头, 金色的长发唰的一下顺着她单薄的肩头滑落,像绸缎一样光滑细腻。
脸, 有点痒痒的。
伏黑甚尔抽动了一下鼻尖,感受到了少女丝丝缕缕的发, 和残留在上面的洗发水的清香。
“为什么要这么做?”
洋娃娃抬起头,被帽檐遮蔽的蓝色眼睛直接对上了少女紫罗兰色的瞳孔,带着一丝探究的意味。
伏黑甚尔觉得自己不理解长野真理复活自己的原因。
十年,这期间明明有那么多的时间,可为什么偏偏是现在。
男人不相信长野真理没有任何目的。他了解这个少女,不对,现在已经是个成熟的女人了。
从他们相遇的那天,伏黑甚尔就记得自己对她的印象:谨慎却也狡诈。就像一只落魄的小猫崽,她在他身边讨好示弱却在背地里努力磨尖自己的指甲,暗中蓄积力量。
不过,即使现在复活他只是为了某种目的,他倒也没什么不满的情绪。
伏黑甚尔无所谓的想着。
就当是欠她的好了。
就在男人已经决定顺从眼前的女人的计谋,帮她完成又一个新计划的时候,长野真理开口了。
“一定要有理由吗?”
她的眼里透露出前所未有的迷茫,话语在嘴边喃喃。
所有人都觉得长野真理做事情一定要有一个目的。因为她就是这样一个理智的人,喜欢做无数个计划来达到自己的愿景。就连她自己也是这么认为的。
她以为她是个自私的利己主义,没有心的那种。
可现在看来,她对自己的认知简直肤浅又愚昧。
因为长野真理必须承认,她很想伏黑甚尔在身边的日子。
一个亲近的人的离世,并不像一场极刑让人痛彻心扉,而是一生的潮湿阴雨。
她的心在思念他们相处的日子,伏黑甚尔是她的师傅,他见证了她弱小时期的狼狈不堪,也帮助了因为在夜蛾正道面前曝光咒术而心烦慌乱的她。
他也是她交心的朋友,一个不需要过多言语就可以懂得彼此内心的友人。偶尔的相聚,让两个人再一次有了去探索生活的勇气。
长野真理在男人离世的时候异常冷静,连一滴泪水也没有滑落过眼角。可那辗转难眠的日日夜夜,都在诉说着伏黑甚尔在她心里占据着一个难以磨灭的位置。
伏黑甚尔还是第一次见长野真理迷茫又无措的样子。
他摸了摸下巴,若有所思的看着眼前的女人,那双浅蓝色的眼瞳好似藏着漩涡,好像发现了什么有意思的事情,男人勾唇调笑了一句。
“你是想说你只是单纯的很想我?”
伏黑甚尔的语气似是在开玩笑一样,谁知道他得到的回应却是肯定的。
没有丝毫犹豫,长野真理云淡风轻的点了点头。
两个人都沉默了下来,彼此都没有话语。
伏黑甚尔忽然抬手覆上额头,唇角微微扬起,低笑出声。
“好像是梦啊。”
“不过就算是梦也不错。”
至少是一个能让他满意的美梦。
两个金发小人躺在一张床上,度过了一个难得安眠的夜晚,都睡了一个难能可贵的好觉。
晨间的阳光从少女的脚边满满攀到了她的床头,炙热的温度烘烤着她的脸庞,让长野真理的脸上带着淡淡的红晕。
一阵敲门声,打破了这个宁静的上午。
在敲门声响起的第一下,伏黑甚尔唰地睁开了眼睛,只是下一秒他就敛去了眼底的凶意,不急不缓地重新躺了回去,甚至还扭了两下身子找到了一个舒适的位置。
他可不想操心一些无聊的事情,还是让小鬼去解决好了。
有着洋娃娃身的伏黑甚尔就顺势而为的将自己当成了一个洋娃娃,一动不动的闭着眼睛感受阳光的温度。
长野真理也被惊醒了,她坐起身,没有梳洗过的长发显得有些毛躁,发尾带着卷曲的小弧度,仿佛是个勾人的小尾巴。
她赤脚走在了地毯上,雪白的脚踏上了浅蓝色的地毯,如同两朵移动的云,慢悠悠的飘向了大门边。
“嗒哒。”
长野真理屋子的大门被从内推开,夏油杰因为屋内突然照到他身上的白光,下意识半眯着眼睛。
直到适应好了眼前的光线,他才看清了眼前的长野真理。
一个没有洗漱、没有换装,一脸疲倦穿着白色睡裙的她。
“抱歉。”夏油杰避开视线,“我以为真理已经醒了。”
依照往常她长野真理的时间安排,她会在或明或暗的凌晨起床尽行晨间训练,迎着初升的太阳回到宿舍。
这样的生活习惯持续了十多年,夏油杰甚至没有见过她有哪一天会漏掉训练,他将实现重新投到了女人的身上,看到了她脸颊两侧不太正常的红晕,甚至有些忧心。
真理是生病了吗?
“没关系,杰今天是休息吗?”
长野真理打了个哈欠,眼角渗出了几滴泪花。
这样漫长的一个睡眠时间,大大超过了她对于睡眠的需求,这一放松反倒让长时间以来的所有倦意都压在了她的身上,她有些不舒服的歪了歪脖子。
果然是身体不舒服吗。
夏油杰看着一脸疲惫的长野真理,向前迈出去一步,从少女的身前环住了她的细腰,大掌随即搭在了她的额头上。
今天有些不在状态的长野真理还没有反应过来,呆呆的被男人圈在了怀里,甚至还在脑海中思考:杰身上的檀香味道好好闻,他是什么时候开始熏香的来着?
夏油杰看着眼神飘忽不定的她,更加肯定了自己的想法。
她在生病。
意识到了这个问题,男人明显有些慌乱了。
一米九的高大身影低下了头颅,将自己的脸贴在了女人纤长优美的颈侧,对着她的耳朵,小心翼翼的询问着。
“要吃些药吗?”
吃什么药?
长野真理皱起眉毛,侧头看着说话声奇奇怪怪的夏油杰。
磁性又温柔的声音好像轻轻在她耳边哼唱了一首缠绵悱恻的歌,带着淡淡的酒气,熏染了她的头脑,腐蚀了她的理智。
夏油杰好像变了很多,还是他本来就是这样的?
长野真理伸出两只手摸上了他的脸颊,男人好像长了一双多情的眼睛,尾睫习惯性的上扬,眼睛的弧度是一个小巧的弯弯,专注的看着人的时候,有一种微妙的温柔爱意。
两个人谁都没有意识到彼此的举动有多么暧昧。
男人坚实有力的手臂揽住女人的细腰,微微弯曲头颈来配合她的身高;女人则是轻轻踮起脚尖高举手臂摸上了男人轮廓分明的脸颊,彼此的眼神交织缠绵,好像是正在跳着一曲缠绵的舞蹈,有一股莫名的情愫在两人中间蔓延,总觉得下一秒,两个人的唇就将贴合在一起,唇舌也会一起共舞。
当然,这不过只是伏黑甚尔的视角而已。
表情阴森的金发洋娃娃,瞪着冰蓝色的死鱼眼,死死的盯着门口上演着爱情片的两个痴男怨女。
两个人的距离确实太近了。
刚刚还在担心长野真理会不会生病的黑发男人也意识到了此时此刻两人不合时宜的动作。
礼貌主义者的夏油杰下意识的松开了环在女人腰间的手,还留有身体本能反应的长野真理打算扭转一下身体,干净利落的转一圈保持平衡,谁知关心则乱的夏油杰还以为她要摔倒在地,紧忙再一次收缩手臂。
两个人不同方向的力的作用使得彼此的身体都失去平衡,在危急关头夏油杰伸出手垫在了少女的脑后,避免了她磕碰到头部。
像一场烂俗的电影,两个人一起摔在了地毯上。
男上女下的姿势,由于重力躺着的时候比起站着,两个人的皮肤紧密的贴合在了一起。
被压在长野真理头和腰间的手变得酥酥麻麻,夏油杰不确定到底是因为压力的原因,还是因为眼前的她的模样。
黑发男人的呼吸忽然轻薄了起来,脊背起伏不定,似乎是极力地隐忍着什么。
偷偷的,夏油杰曲起了僵硬的左腿,让自己的下半身和长野真理拉开了一定距离。
“呵呵。”
少女的床上传来了一道诡异又刺耳的讥讽。
夏油杰猛的一抬头,心跳如雷。
第96章
不知道什么时候, 本来还躺在床头那边的伏黑甚尔已经来到了床脚,坐在那里居高临下的看着床底的黑发小鬼。
夏油杰也没想到这里会有一个眼神诡异的娃娃,毕竟长野真理不像是喜欢这种东西的人, 但是当看清了这个娃娃眼底的讥讽, 他瞬间意识到了这不是一个普通的娃娃。
真理现在为了训练已经要和咒骸睡在一起了吗?
男人在心中感叹着长野真理真的是个训练狂魔, 居然向夜蛾老师要了一个咒骸好二十四小时随时都能锻炼自己。
夏油杰的脑洞虽大, 却没有猜到重点。
不过谁又能想到活人的灵魂还能被装进咒骸里面。
黑发男人将头低下来,就对上了长野真理的眼睛,紫色的瞳孔目光清明, 看来是已经清醒了。
夏油杰就像是被冷水在脸上激了一下, 找回了理智。
如果不是刚刚那个咒骸的声音,自己想做什么?难道就要不明不白的去吻真理吗?
夏油杰为自己刚刚的失态感到有些愧疚和无措, 他快速的翻到长野真理身侧, 从地上站了起来, 顺便拉起了自己身下的女人。
“你不继续睡觉了吗?”
长野真理有些奇怪,明明刚刚伏黑甚尔还一副天塌了也别找我,我就是要睡觉的无赖模样。结果现在竟然坐起来了, 两眼瞪的溜圆看上去还也没什么睡意。
夏油杰侧头看了一眼她,还以为是在跟自己说话呢,眼里有着淡淡的疑惑。
真理是在讽刺自己吗?因为他刚刚明明可以立即起身却一直趴在她身上, 她是不是觉得自己的行为死皮赖脸十分令人不悦,才会讥讽他, 说他是在睡觉。
夏油杰有些百口莫辩, 他刚刚真的是鬼迷心窍了,心底甚至有了不该有的邪恶想法, 那一刻他甚至想过:自己现在应该去亲吻真理,然后告诉她自己的心意。
他刚想张口, 谁知那个脸色臭臭的咒骸嘴角勾起一道讥笑,不紧不慢的说道。
“很吵,我自然睡不着。”
说完,又幽幽的斜眼看了一下眼前的黑发男人。
“不像某些年轻人,可以倒头就睡。”
是在点我呢吧?
笑眯眯的夏油杰依旧保持着嘴角的弧度,心里不免琢磨着这个咒骸到底是何方神圣?
夜蛾老师把他设计成这种个性,是因为欠揍的性格更容易激发人的战斗能力吗?这倒是一个很好的切入方向。
他觉得自己也需要一个这个同款咒骸,现在他已经有些牙痒痒了想要发泄一下,或许可以问长野真理借走一用。
“甚尔。”
长野真理一些无奈,只是用眼神示意他还是不要引发没必要的麻烦了,毕竟以后住在这里,大家的交集也不会少,如果彼此有矛盾的话,她夹在中间会很难办。
甚尔?伏黑甚尔吗?
听见了名字的夏油杰一惊,立刻侧头去看身边的真理。
她甚至给咒骸取了一个这样的名字,难道这么思念那个男人吗?这个咒骸难道是真理特意拜托夜蛾老师做出的和伏黑甚尔性格相似的模样?
在过去的这十年的时间,夏油杰也总会和常住在欧洲的长野真理通话,可是时空的距离确实会模糊彼此之间的熟悉感,有些生活上的细节,即使再多的问候也很难了解。
夏油杰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在异国他乡的深夜里,长野真理还是会想起那个男人,所以才会给自己身边的咒骸取一个这样的名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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