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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医高源(唐甲甲)


黄文定见严旬已经在检查了,他过来对高源道:“高医生,我的建议是把病人送到县医院去,做一个血象的检查,看看白细胞和中性的数据怎么样。”
高源则说:“先等等吧,等这孩子先检查完。”
“好吧。”黄文定只得点头答应。
严旬一番望闻问切之后,把各项诊断结果记录好,他也学着跟黄文定一样按了按麦氏点,的确压痛不明显。
黄文定蹙了蹙眉,刚才他也发现这个问题了,所以他也有疑惑,就想让病人去县医院做进一步检查。
但严旬却没有气馁,见麦氏点按痛不明显,他又走到病人足部,找到足三里穴,而后在此穴下两寸的部位附近按了按,他问:“疼不疼,这块疼不疼?”
李润玉看的疑惑,问:“这是在干什么?”
严桥自己还懵逼呢,他哪知道他孙子在干啥?只能又扭头看高源,却见高源露出了微笑。

但病人回答不痛。
这下,严旬终于站起来了,神色轻松了不少,他道:“老师,爷爷,李大夫,我已经确定了此病人不是肠痈。哦,黄医生,他不是你们说的急性阑尾炎。”
“啊?”黄文定很是意外。
严桥询问:“为什么这么说?”
李润玉亦是紧紧盯着严旬。
严旬挺了挺自己的小胸膛:“第一,当然是因为爷爷和李大夫的前期治疗都没有效果,如果是肠痈的话,肯定是会见效的,因为我是非常相信两位前辈的能力的。”
这话一出,严桥脸色顿时好看了很多,自己的乖孙还是很会照顾爷爷的面子的嘛。
严旬又道:“第二,就是刚才黄医生也检查过了,西医治疗和诊断急性阑尾炎是非常有经验的。黄医生又是省里的专家,肯定更为擅长,但刚才黄医生也不敢判断,这就说明了这个急性阑尾炎的真实性是有待确认的。”
黄文定点了点头,所以这也是他想把病人送到县医院去进一步做检查的原因。
李润玉看向了黄文定,他有些讶异,原来这个人竟然是省里来的专家。而后,他又看高源,他也跟严桥一样心生佩服,高大夫果然好本事!
严旬接着道:“有几位医术高明的前辈在前面为我探路,我就好走了很多。”
李润玉道:“你可别含湖过去,你说不是肠痈,总要有诊断的理由吧?”
严桥立刻针锋相对道:“你急什么,我们严家人行医自然是有理有据的,我乖孙只是还没来得及说,你在这里叽叽歪歪做什么?”
“我!”李润玉语塞,而后怒道:“我不过是随口说了一句而已!”
“呵!”严桥抬起了头。
高源无奈摇摇头,这两人算是没治了,他对严旬道:“你赶紧说吧。”
严旬道:“刚才我上手诊断的时候,发现病人病情迷惑性确实很强,极似肠痈,所以我也学着黄医生的办法,按了按麦氏点,依然疼痛不明显。而后我便选择在病人足三里下方按压……”
李润玉忍不住又打断道:“这是为什么?”
严旬害怕爷爷又跟他吵起来,他赶紧道:“足三里下方两寸上下有阑尾穴,若病人确定是急性阑尾炎,按压此穴便有非常明显的疼痛感,可以借助诊断,当然也可以针刺此穴用以辅助治疗。”
“什么!”李润玉和严桥顿时一惊,行了半辈子医了,他们都不知道还有这么一个阑尾穴,前医着作也从未提起过。
严旬被这两人的反应吓了一跳,他缩了缩脖子,说:“这是老师告诉我的,他说可以凭此辅助诊断。”
两人呆了几秒。
“阑尾穴……”李润玉喃喃自语。
严桥扭头看李润玉,而后瞬间反应过来,他急的一拍手:“哎呀,鳖孙!你快闭嘴吧!”
严旬瞬时一愣,刚刚自己不还是乖孙嘛,这才过去几秒钟,就变成鳖孙了?
严桥见李润玉思索的模样,顿时气的眼前一黑,差点没站稳了,身子一晃。
“爷爷。”严旬焦急呼唤一声,赶紧上前扶住严桥。
严桥气的一把甩开严旬,抬起手就想打他,可终究是自己最疼爱的孙子,硬是没舍得下手。但又觉得不解气,于是就在对方肩膀上拍了一下,骂道:“你这个败家玩意!何其愚蠢啊!”
“啊?”严旬呆住了。
严桥颤着手指着严旬鼻子骂:“这是你师父传给你的秘技啊!这是前人所未发现的新穴位,数千年不曾有此进步!你倒好,一嘴吧全给说了,还说给你的敌人听!”
“哎!”李润玉一怔,自己怎么成敌人了?
严桥又是气又是悲,他捶胸顿足道:“穴位这种东西就是一层窗户纸,你不告诉他,他就永远不知道。但你只要说一句,人家就全明白了呀,哪还有什么秘密可言!”
严桥都气的差点背过去。
严旬小脸煞白,他也没想到他爷爷的反应居然这么大。前面拿那罐极为昂贵的茶叶的时候,他爷爷反应都没这么大的。
黄文定也算开眼界,这县里都是些什么人呀!
高源觉得有些尴尬,他对黄文定道:“黄医生,让你见笑了。”
黄文定摆了摆手。
高源也很无语,严桥这小家子气的模样,真是绝了,他道:“严大夫……”
严桥则说:“高大夫,老夫羞愧啊,自家孙子竟然干出这样的事情,私自把你的秘方泄露给敌人,老夫对不起你呀!”
严桥惭愧地对着高源拜了拜。
李润玉是越听越不舒服,他道:“我顶多算个外人,怎么就成敌人了?”
严旬红了眼睛,感觉自己做错了事情。
高源摇摇头道:“严重了,这不是我的秘方,是我去省里的时候听到的,人家大夫是准备要在中医杂志上发表的。”
严桥呆了一下,而后继续捶胸顿足骂道:“败家呀,败家!”
高源翻了个白眼,其实阑尾穴的发现是在六十年代,他只是打了一个时间差而已。
高源不再理会这个老家伙,他对严旬道:“你还没诊断完呢,病人到底是个什么情况。”
“哦。”严旬有些委屈地擦了擦眼睛,看一眼发神经的爷爷,而后才继续去诊断病人,其他诊断信息都明确了,就是起病原因还没问清楚:“之前有疼过吗,疼之前有吃过什么东西,或者做过什么事情吗?”
病人妻子回答:“就是突然疼的。”
严旬点点头,见对方没有回答后半句,他又问:“吃过什么东西,或者做过什么运动吗?”
“额……”病人妻子突然有些不好意思起来。
严旬更疑惑了,他看向了病人,见病人蜷缩着,双手还捂着下体。
李润玉眯了眯眼,隐隐约约像是想到了什么。而后,他眸子顿时一下放大,他看一眼在发神经的严桥,又看严旬,然后走上前在严旬耳旁说了一句。
严旬嘴巴微微长大,他愕然问病人:“你下体在内抽吗?”
病人顿时臊红着老脸,点了一下头之后,就把脑袋埋到被子里面了。
发神经的严桥也立刻看了过来,瞬间,他也明白了一切,原来病人是因为这种私密事情,所以刻意隐瞒了病情。
高源摇头无奈苦笑。
严桥没注意刚才李润玉的动作,他急忙问:“这病情是谁发现的,是我乖孙发现的吗?”
在乖孙和鳖孙中间反复横跳的严旬无助地看向了高源。
严桥立刻哈哈大笑几声,他大声道:“李润玉,你最后还是输给了我们严家人!”
“嗤!”李润玉扭头就走。
“你别走!”严桥穷追不舍。

第177章 辨证
高源没理会李润玉和严桥的争执,他去对严旬鼓励道:“再去问问清楚,仔细辨证。”
“好。”严旬答应一声,然后上前继续问诊起来。
病人尴尬的死活不肯说。
一旁的病人妻子也是臊的满脸通红。
高源也只能上前劝解,说了半天,病人才肯老实交代。
病人患病前那夜曾有房事,而后大汗出。结束之后,便仰躺在床上。现在又正值夏日,因怕闷热,所以门窗都开着,所以就受到了夜晚的对流冷风,而病人睡的又沉,不曾发觉。
次日,便觉得有不适了。
严旬看向高源,别看他年纪小,但毕竟是学医的,听到这种内容倒是也不害臊,还能跟高源讨论,他道:“老师,房事夺精,在精出之时,人身体会暂虚,而外邪便有了趁机而入的机会。”
病人妻子看的目瞪口呆,这小孩好敢说啊。
严旬又说:“而病人正好又光着仰躺着,所以风寒外邪就从太阳之表内陷,或从足少阴之窍,也就是前阴深入。所以初起便可见高烧寒战之表寒证,也见少腹急痛,下体内抽之少阴里寒证。”
高源点了点头,表示认可,然后示意严旬继续往下说。
但病人妻子却待不下去,这聊天内容也太大胆了吧,她臊红着脸,低着头赶紧跑出去了。
病人把被子蒙在自己头上,看样子恨不得把自己憋死。
严旬见病人妻子跑出去,他还问呢:“老师,她怎么走了?”
高源道:“你管那么多,说你自己的。”
“哦。”严旬答应一声,往下说:“足太阳膀经和足少阴肾经互为表里,其气相通,伤寒两感就是太阳和少阴表里同病,张仲景曾说‘少阴病,始得之,反发热,脉沉者,麻黄附子细辛汤主之。’”
高源不置可否,问:“这就是你的最终答案了吗?”
严旬有些犹豫,他点了点头,然后才问:“老师,是我哪里说得不对吗?”
黄文定则把眼睛都看呆了,这都是啥呀,他一句也没听懂。
高源道:“整体上分析都很准确,但你也要考虑到实际情况。”
严旬疑惑:“实际情况?”
高源指了指埋在被子里的病人:“他已经吃过药了。”
严旬顿时一怔。
高源说:“这个病人,初诊之时便被误诊为肠痈,用了大黄牡丹皮汤,所以导致了表寒全然内陷,少阴之寒已经传到了厥阴,所以要用附子温少阳,以吴茱萸和乌药暖肝肾,而不用麻黄解太阳之表寒。你再看病人,哎,同志,头伸出来一下。”
病人装作听不见。
高源又问:“你别是在被子里面闷晕了吧?”
病人还是不肯出来。
高源也没辙了,只能说:“你刚才也看到了吧,病人的舌象是舌根苔白腻,中心部微黄。如此,你就可以判断出病人素体蕴湿,加上你爷爷前面的苦寒误治,你要小心病人病情可能会有下利的变化。”
“这个时候,我们就要在方子里面加入薏米和炮姜来防治,把可能性消灭在萌芽中。再用川楝一味,既可以止痛,又可清肝。你看他的舌头中心有微黄,似乎有寒极化热的变化,需要预防其变。”
严旬慎重地点点头。
高源也拍拍他的肩膀,说:“也不错了,继续努力。”
“是。”严旬也开心地答应一声,然后他又说:“不过我爷爷也是,初诊的时候太不小心了。”
高源道:“这不能全怪他,病人隐瞒病情也是一个重要原因。”
黄文定看了半天,见他们都说不是急性阑尾炎,他还有点不甘心,主要是他也听不懂这些人在说什么,他道:“真的不送到县医院再检查检查了?”
高源指了指用被子蒙头的病人,说:“那你是去把他叫起来,还是把他裹起来抱过去啊?”
黄文定一滞,病人这么不配合,他也一点办法都没有了。
高源把方子开好。
严桥才气呼呼回来,他道:“李润玉这个家伙,就知道跑,明明不如我乖孙,还不承认了。是吧,乖孙?”
这下严桥又对着严旬笑眯眯了。
严旬也干笑几声,他又从鳖孙变回乖孙了,他道:“爷爷……其实刚才……”
严桥问他:“刚才怎么了?”
高源赶紧拦着严旬,他道:“严大夫,你怕是忘了一件事情吧?”
“什么?”严桥看向高源。
高源道:“你刚刚才说的,不记得了?”
“刚刚?”严桥被喜悦冲昏了脑袋,哪记得自己说了什么。
高源指了指严旬,他说:“你说过的,等小旬什么时候超越了李润玉大夫,你就让严宽严仁两人跟我走,就算他们改姓沈,你也不会拦着。”
严桥一滞,而后急道:“可是……可是……”
他很当然舍得严宽和严仁就这样离开严家。
高源问:“那你是不承认刚才小旬超过了李大夫?”
“我……”严桥突然不知道该怎么说了,他是不舍得放走这两个孩子,可他更希望严家有人能超越李润玉。
自李润玉成名以来,就像是一座大山一样压在了他们严家的头上,他太希望他们严家有人能超越李润玉了。他等这一天等了这么久,终于在自己宝贝孙子这里看到了曙光。这时候,他怎么舍得不承认啊!
严旬也看向高源,小眼巴巴的。
黄文定有些疑惑,因为他刚刚好像看见那个大夫在这个小孩耳旁说了什么。
严桥犹豫了片刻,最终还是不舍得这份荣耀,他叹了一声,苦笑道:“那看在高大夫的面子上,就让这两个孩子跟你走吧。谁让你是小旬的老师呢,你把我们家小旬教的这么好,这个面子得给啊。”
“那谢谢严大夫了。”高源嘴上笑呵呵,心里娘希匹,还给自己面子?怎么早不给,自己又不是第一天做小旬的老师。
“小旬以后还要拜托你呀!”严桥开心地笑了起来。
“放心,放心。”高源满口应承,他道:“那我就去把严宽严仁两人带走了?”
严桥点头:“好。”

高源又问:“严大夫不会反悔吧?”
严桥没好气道:“你把老夫想成什么人了?我们严家虽是医学世家,可也是诗书传家的,怎会干出这种猪狗不如的事情?”
“那是我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了。”高源惭愧地击掌。
严桥抚着胡子,大方道:“无妨无妨。”
严旬看看爷爷,又看看老师,小孩心里虚的很。
黄文定用怪异的目光看高源,这家伙果然不是什么好人!
而后,高源拉着黄文定走了。
等两人走后,严桥长长叹了一声,左手捋着自己胡子,右手摸摸乖孙的脑袋,他感慨地说道:“虽然不想就这么便宜了沈丛云,可为了你,爷爷什么都愿意做。”
“爷爷……”严旬都快哭了。
“没事。”严桥宽慰自己的乖孙,他道:“小旬啊,你是我们严家的全部希望,在爷爷看来,严家没有什么比你更宝贵的。一百个严宽严仁,也比不上你一个,爷爷不心疼。”
“再说,你毕竟已经拜了高源大夫为师,我总不好太不给他面子,万一他以后不好好教你了,怎么办?那就太得不偿失了。”
严旬说:“爷爷,老师不是这样的人,老师很大方的。”
严桥道:“所以爷爷才放心把你交给他呀,对你大方,不是好事嘛。”
“他对别人也大方……”严旬低着头小声逼逼。
“什么?”严桥没听清。
严旬不肯再说了。
严桥也没追问,他现在正是开心的时候,他道:“乖孙呀,你今天可真给爷爷长脸啊!你看,连爷爷和李润玉都失手了,你却一举拿下了,可是狠狠地落了他李润玉的面子呀!”
严旬心虚地抬头看严桥。
严桥还觉得不过瘾,又揽着宝贝孙子的肩膀,说:“走,找他李润玉去,让他好好看看我们严家的麒麟儿,让他以后再在我面前叽叽歪歪,什么东西!连我们严家一个小孩都比不过,就敢在我面前耀武扬威!哈哈哈……”
严桥笑的异常猖狂,直拉着严旬要走。
严旬哪里肯走,他怎么敢跟李润玉见面?
严桥又催促道:“怎么了?不用觉得不好意思,他都在我们严家面前嚣张多少年了,现在还不能落他一回面子?”
“可是!可是!”严旬直被拉着走,他都急了。
严桥问他:“可是什么?”
严旬见躲不过去了,只能红着脸,很心虚地说:“前面那个病人的病机,他不是我……他不是我发现的,是李大夫在我耳边提醒我注意病人下体内抽的情况。您当时在发呆,没……没看见。”
“嗯?”严桥一怔,而后回头看向空荡荡的门外,脑子顿时轰的一下。
这一刻,他想到前面自己追着李润玉不放,对方看自己的眼神了。他前面还觉得那眼神像是心虚和气急败坏,现在怎么越看越像是看傻子的眼神啊。
严桥脚步踉跄几下,顿时觉得天旋地转起来。
“爷爷!”严旬焦急地上前扶住严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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