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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医高源(唐甲甲)


高源点点头,摸了摸病人的颈动脉,颈动脉跳动很厉害。又摸病人肚子,发现病人腹胀如鼓,脐凸胸平。诊断下肢,发现下肢肿烂如泥。看唇,舌,指甲,皆是青紫色,苔白厚腻。诊断脉象,六脉散乱。
前面家属还没觉得有什么奇怪的,直到高源开始诊断脉象,他们才愣住了。
大儿子问:“这位医生,你这是……你是在哪个国家留学的?”
高源反问他:“我还能去国外学中医?”
众人顿时一愣。
“你是中医?”大儿子一懵,然后又赶紧看小周,他问:“小周医生,黄主任怎么给我们介绍一个中医过来?”
小周医生心虚地看着门外,这时候就要装作听不见了。
其他人又看胡仁华。
胡仁华突然觉得好尴尬呀。
高源却没管他们,他去诊病人下三脉,发现病人下三部沉实有力,高源心中顿时有底了。
大儿子错愕地问高源:“哎,不是,你到底是什么人?”
高源都没理这茬,他问:“病人有没有出过汗,多久没尿了?”
大儿子问:“你是哪家医院的医生?”
高源又重复一遍:“有没有出过汗,多久没尿了?”
大儿子一愣。
一旁的女儿则说:“住院这些天,一直没出过汗,两天没尿了。”
高源点点头表示知道了,他问:“小周医生,你们医院能抓中药吗?”
小周说:“现在还不能,不过旁边有中药店。”
高源道:“给我纸笔。”
大儿子见高源真要开方,他急道:“你还真治啊?不是,你们到底怎么回事?黄主任呢?他怎么会让一个中医来给我父亲治病?”
高源问他:“为什么中医就不能给你父亲治病?你爷爷你太爷不都是中医治过来的?”
大儿子却说:“好笑了,留洋博士都没能治好,你一个土郎中能治好?”
高源一摊手:“那不然你把你父亲抬回家等死?”
“我……”大儿子顿时一噎。
高源反问:“你有别的办法吗?”
家属沉默了,还能有什么办法?要有办法也就不会出院了。
“可是……可是……”大儿子急道:“可这都已经病危了呀,还能有办法吗?”
大家去快可以试试吧。】
高源只是澹澹摇摇头,他说:“不过就是省医院病危而已,我又不是没救活过。”
众人一滞。
小周小心地后退半步,果然是神经病。
胡仁华懵逼地看着高源。
高源对家属道:“不要再犹豫了,你们父亲现在唇甲青紫,已经出现亡阳之象了,若是再犹豫等四肢厥逆亡阳症皆现的时候,那就险象丛生了,那个时候我的把握就不大了。”
“你是说这个时候你有把握?”大儿子听出了高源话里的意思。
高源点点头。
众人顿时又是惊喜,又是振奋,可又是怀疑。尽管怀疑,可他们也没别的办法了。
家属赶紧商量一下,很快就得出结论了。
大儿子说:“既然是黄主任介绍来的,那肯定是有他的道理,那就试试吧。”
小周紧张咽了咽口水,感觉他们主任被装进去了。
高源下处方,病人唇指青紫,心衰症已显。寒邪久伏于中,复又感外寒,阴寒充斥内外,闭阻神明,虽说还没有到四肢厥逆的程度,但亡阳先兆已露,所以要及时扶阳。就像他说的那样,不能等到亡阳证俱现。
病人已经两日无尿,始终无汗,处方便应该用小青龙汤加味,主要是加入扶阳和涤痰醒神之药。
高源下完处方,嘱咐家属赶紧抓药,熬煮之后给病人服下。
家属抓药去了,胡仁华还很不放心,他过来问高源:“高大夫,你是认真的吗?”
高源对他道:“我从不开玩笑。”
胡仁华一时无语。
“笃笃笃……”
“进。”
小周进门。
黄文定皱了皱眉:“你怎么去了那么久?那两个神经病走了吗?”
小周摇摇头。
黄文定不悦道:“还不走?叫保卫处抓人!对了,六床病人呢?”
小周都不知道要摆什么表情了:“醒了……”

小周往下指了指:“就那个六床病人……”
黄文定硬是呆滞了好几秒,而后一个起身把椅子崩出去,急匆匆往下跑。
前世,高源跟黄文定认识好几年了,一个是下放的留洋医学博士,一个是乡下的农村土郎中,两人倒也有些惺惺相惜。
黄文定是心脏疾病专家,虽然在县中学当校医,但县医院有解决不了的麻烦的时候,也会邀请他去帮忙。不过限于基层医院简陋的医疗条件,黄文定很多时候也束手无策,在那个时候就轮到高源上场了。
县医院<黄文定<高源
黄文定在见过高源用中药抢救心衰垂危患者之后,他给出的评价是高源治疗心衰患者的能力远超现代医学。
高源之前一直对自己的能力比较模湖,他虽然能救活垂危患者,但不知道自己究竟到达什么程度。直到黄文定给出了这样的评价,他才对自己有个清晰的认知。
所以这才是他敢来省医院,敢找黄文定撒野的底气。
毕竟是黄文定给他的勇气嘛。
“人呢?人呢?”黄文定跑下来找人,见家属都围在病床前。
黄文定心中焦急,赶紧上前分开人群:“让让,让让。”
“别动别动,哎!”
黄文定粗手粗脚拉人,却不小心拉到了正在给病人接尿的儿子。好家伙,大儿子手上的量杯顿时一抖,差点撒到黄文定身上。也因为没有东西接着,病人开了闸的水龙头顿时就撒了欢了。
“哗哗哗……”
“哎呀。”大儿子又赶紧去接。
现场顿时一团糟。
黄文定尴尬起来,然后又赶紧看向病人。
病人也在看他。
“真醒了啊?”黄文定一时喃喃。
病人疲惫地点了点头。
病人女儿抓住了黄文定的手,感激的眼泪都快出来了:“谢谢你,黄医生,太感谢了。你说我们父亲都成那样了,你都不肯放弃,还特意给我们找了这么一个好医生,你真的……”
病人女儿哽咽。
黄文定咽了咽口水,扭头看小周,不确定地问:“是我特意的吗?”
小周犹豫了半秒,他才点点头:“嗯呢!”
面对病人家属的感谢,黄文定顿时尴尬起来,甚至有些坐立不安。
一旁的高源却显得非常澹定。
胡仁华两只手插在腰上,骄傲地挺起了胸膛,看着这个留洋博士。又四下看看,意思是省医院也不过如此嘛。
黄文定回过神来,扭头寻找高源,待看见高源就在旁边,他赶紧过来问:“额……”
他忘记眼前这个医生叫什么名字了,就只能先忽略:“这位医生,这怎么回事啊?”
高源回答:“吃了碗药,出了点汗,拉了大便,就醒了。”
“这么简单吗?”黄文定一愣。
高源反问他:“能有多复杂?”
“可是……可是……”黄文定指着病人,不敢相信地问:“可他怎么会醒呢?”
高源道:“你这话问的好笑了,都吃药了还能不醒吗?”
“我……”黄文定感觉心态有点崩:“可他不是深度昏迷嘛,怎么醒的这么快?”
反正上辈子已经看惯了这家伙的心态崩溃了,高源熟练地敷衍道:“都说了,吃药了嘛。”
“什么药?”黄文定又问。
高源把方子递给他。
黄文定拿过来,他也看不懂。
高源说:“这是在小青龙汤的基础上进行加减化裁的,主要的思路是温里寒,开表闭,涤痰醒神。”
黄文定抬头看高源,问:“龙虾也能入药吗?”
高源:“……”
“不……不是吗?”黄文定心虚了。
高源对他翻了白眼:“你啃点窝头吧,吃龙虾!”
病人服药之后小便量很大,一昼夜在3000毫升以上。原本腹胀的肚子和肿烂如泥的腿渐渐消了下去,足背部出现皱纹,脐凸也消失了。
黄文定感觉已经超出他的理解范围了。
家属拉着黄文定千恩万谢,要不是黄主任在危急关头请来这么一位神医,他们就没父亲了。
黄文定也跟小周一样,都不知道要摆出什么表情了。
高源再次诊断,效不更方,嘱咐原方再进一剂。
黄文定见病人已经安然脱险,可他还是难以相信,稳定了好一会儿情绪,才过来找高源,他问:“高医生,你到底用了药,怎么会好的这么快?你这个药是专门治疗心衰,还是肾功能衰竭,还是什么的?”
胡仁华也看向了高源。
高源则对黄文定道:“想知道啊?”
黄文定点点头。
高源说:“那就跟我们走吧,我们那儿啥都有,到了你就什么都知道了。”
胡仁华神色一下就精彩起来了。
黄文定愣在了原地。
到了下班时间,范正中教授收拾起了自己的东西,往楼下走,一边走还一边指导跟着他的学生,等下去的时候突然看见二号病房很热闹,他询问:“怎么回事?这都这个点了?黄医生还下来查房?”
有个学生说:“哦,不是,是这边出现了点意外,好像说是乡下来了个土郎中,用中药把一个病危要出院的病人给救起来了了。”
另外一个女学生不满道:“你要是不知道,就去打听清楚了再说。什么中药救活病危出院病人,你别瞎说行吗?”
范教授却纠正女学生:“哎,你不懂才不要乱说,中医中药是很有可取之处的,我前两年下基层去治中毒性痢疾的时候,就见过中药的疗效,确实非常厉害,我还把他们的方子拿过来了,不过研究了很久,也没研究出什么可靠的结论来。”
范教授不免有些遗憾。
他的学生小王说:“老师,您是说前年我们去远县支援的那次?”
范教授点点头。
“远县?”前面那个学生皱眉道:“好像听说这个乡下土郎中也是从远县来的。”
大家去快可以试试吧。】
范教授和小王齐齐看他。
范教授问:“这个医生叫什么?”
学生道:“姓高吧,他们都叫他高医生。”
范教授和小王齐齐吸了一口凉气。
“是高源!”范教授顿时一惊,而后他反应过来:“哎呀,遭了!”
随即,范教授急匆匆跑向病房。
小王也跟着要去。
其他学生赶紧拦他:“哎,哎,师兄,怎么了,你们认识这个高医生吗?怎么一听他的名字就这么慌?”
小王焦急起来:“别的还行,但有一节,就是千万不能跟他打赌。”
“打赌?为什么不能打赌?”其他学生很不解。
“这是个禁忌呀!”小王急的跳脚,没时间再解释了,他赶紧往前跑。
其他人相互看看,也懵逼地跟了上去。

“范教授?”高源也认出来这个大教授了。
“你好,高大夫,你好呀。”范教授赶紧向高源点头。
高源露出微笑。
胡仁华询问高源:“这位是……”
高源说:“这是范正中,消化类疾病专家,还是大学教授。”
“哦!”胡仁华神色都变了,然后他又凑近高源,小声地问:“那你咋不把他也叫过去呢?”
高源也吃惊地看着胡仁华,这家伙还真敢想!
跟高源打了招呼之后,范教授凑到黄文定身边去,拉过黄文定,小声询问:“黄医生,你没跟他赌什么吧?”
“啊?”黄文定顿时一怔。
范教授以过来人的口吻苦口婆心劝道:“千万不能跟他赌啊,千万不能!”
黄文定不解道:“范教授,你这话是什么意思,我黄某人,向来是跟赌毒不共戴天的。”
“那就好,那就好。”范教授抚着胸口,说:“这可是个禁忌啊。”
“您在说什么呀?”黄文定听得云里雾里。
那边高源也扒拉开叽叽歪歪的胡仁华院长,他问黄文定:“黄医生,你说的那个病人在哪里?”
黄文定扭头对小周道:“小周,去看一下那个病人的情况。”
“好。”小周走开。
范教授又一次过来拉黄文定,紧张地问:“你跟我说实话,你到底有没有跟他赌什么,或者答应他什么?”
黄文定皱眉道:“也没什么,我就是很好奇他是怎么把一个危重病人给救起来的,然后我说如果他能再救起来一个,我就考虑去他们卫生院工作。”
范教授一捂脑袋:“完了。”
黄文定问:“怎么?”
范教授没好气说:“你收拾东西吧,准备去乡下啃窝头吧。”
黄文定不高兴道:“他又不是神仙!”
范教授摇摇头,苦笑道:“那是你对他不了解。”
黄文定却道:“是,我承认这个中医很有本事,但他一个人就算本事再大,也不能比我们整个医院还大吧?也不可能比我们整个现代医学还大吧?那个病人你是知道的,就患布鲁氏杆菌的那个。”
“那天会诊的时候,你不是也在嘛,你也说了,他是没有活下去的机会了,我们当时所有专家意见都是统一的,我们整个省医院都认为他活不了了,他还能救活了?这他要还能救活,那我就……”
“哎!”范教授赶紧打断:“这是禁忌!”
黄文定觉得范教授有点不正常,他道:“我跟高医生说了,要是他救不了这个病人,他就得留在咱们医院。现在外面中医联合诊所不是要撤了嘛,省中医院已经建起来了,咱们医院也要成立中医科,我这也算帮咱们医院招揽人才了。”
范教授摇了摇头,他觉得黄文定想法天真。
门口一群年轻医生看着里面的情况,他们也一脸懵逼。
很快,小周跑回来说病人那边已经准备好了。
几人过去。
黄文定给高源介绍病情:“病人很年轻,28岁,是牧羊人,传染布鲁氏杆菌病已经一年半了,一直没有得到有效治疗,所以逐渐转成重症。”
“心,肝,肾都有了实质损害。3号突发心衰,然后入住我们医院,到现在已经11天了。我们的诊断是全心扩大,室性早搏,心功4级,心衰3度,胸腔积液,大动脉病变,肝功损害,低蛋白血症。”
“病人情况非常严重,我们已经全力抢救五天了,可还是没有效果。我们已经下病危通知书了,全院专家会诊一致认为病人随时都有生命危险。”
“你知道的,中国人传统思维都希望自己魂归故里,落叶归根,没有人愿意死在医院里,所以这个时候我们会建议病人出院回家,与家人度过最后时光。”
“但这个病人还年轻,他父母妻儿不肯放弃,所以还在我们医院里。这里是这个病人的病历,高医生,你需要看一看吗?”
高源接过病历本,简单翻阅了一下。
而后几人就到那个随时会有生命危险的患者病房。
高源把病历本还给黄文定,看向床上的患者。
患者靠在床上呼吸,咳嗽非常频繁,喘息极为厉害,吸氧也不能缓解。高源上前检查,发现病人喉间痰声漉漉,呕吐涎沫,面色灰暗,神情萎顿,似睡似醒。
“黄主任……”病人父母赶紧迎过来,却看高源已经去检查了,他们问:“这位是……”
黄文定道:“这是我请过来会诊的医生。”
“哦,谢谢谢谢。”病人父母忙不迭道谢。
胡仁华在一旁补充道:“是专家!”
病人父母又看他,又赶紧道谢。
病人妻子抱着年幼的孩子在床边上默默流泪。
高源询问病人,发现病人声音跟蚊子一样小,耳朵贴上去都听不清楚。
病人妻子擦着眼泪说:“他已经说不了话了,你想问什么就问我好了。”
高源点点头,一边检查,一边询问病人妻子。
病人唇指紫暗,已露亡阳之象,胸痛彻背,全身凹陷性水肿,脐凸胸平,睾丸水肿,尿少,日夜约150毫升。厌食,食入则胀急欲死,每日仅喝点稀粥。
憎寒无汗,也无涕泪。脉促,140次/分,频频能见雀啄脉。舌紫暗,满布紫黑瘀斑。病人气息奄奄,无法说话。
诊断完之后,高源沉沉地吐出了一口气,别看前面那个病人陷入深度昏迷,眼前这个病人却还能坐着,但其实两人严重情况不是一个等级的,这个明显严重很多。
“怎么样,高医生?”黄文定询问高源。
高源皱眉道:“病人脉见雀啄,这是中医上的七怪脉,前人称之为必死之脉。”
“啊!”又是一句必死,尽管已经听到过好几次了,但病人家属脸色还是白了许多。
黄文定叹一声,虽然是他意料之中,可不免也有些遗憾:“那看来高医生也没什么办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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