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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医高源(唐甲甲)


听到这话,李润玉冷哼一声,说:“区区一个脑炎而已,也就是那天我出诊了,不然怎么会让一个小子逞威风?”
“得嘞。”拱火的人见目的达成,立刻让到一边去了。
一群人匆匆跑回诊所,张远材就在门口张望着,见高源回来,他匆忙迎上去,道:“高大夫,您快给我家小虎子看看吧。”
“好。”高源赶紧进屋。
张远材这才看向旁边,一下就看见领导了:“哎呀。”
再看后面,张远材又哎呀了一下,他没想到他们县里头面上这些大夫全来了。一下子,他都不知道这里面病的是自己淘气的小儿子,还是哪位高级人物了?
高源赶紧进去,屋里面张老太太和张远材的媳妇都在,椅子上半躺着一个五岁左右的小男孩。
张老太太一边抹眼泪一边给小孙子擦鼻血,怎么塞怎么堵都停不下来。
见到高源进来了,张老太太赶紧站起来焦急道:“神医大夫,你快给看看呀。”
高源抬了抬手,示意别慌,他上前查看,赵焕章也赶紧凑到他身边去。
外面那些大夫一个个挤进来,李润玉被众人推举到最前面。
沈丛云本来是想等领导的,谁知道局领导跑到前面去了,他给落下了。这还得了?沈丛云赶紧往前挤,他誓要跟领导站在一起。
“让让,让让让让。”
本来门口就小,他还这么挤,顿时引起了很大的不满。
沈丛云哪管得了那么多,跟条蛆似的往里面拱。
“你也要我让开吗?”
旁边声音突然响起,沈丛云抬头一看,顿时吓得跟刘三全一样把肛都提起来了。
严桥老中医沉着脸,冷冰冰地看着他。
沈丛云跟霜打的茄子似的,都不知道该怎么站了。
高源询问:“流血多久了?”
张老太太说:“中午吃饭前就流了,本来以为塞一下就没事了,谁知道一直止不住。又用凉水拍额头,洗脸,反正什么办法都用了,也不见好。”
“眼瞅着血流的越来越多,我们就赶紧送诊所了。前面就只有三全在,三全本来想治来着的,但我听三全说你们今天要回来的,我就没让他治了。”
高源看向了刘三全。
刘三全也尴尬地笑了笑,看来他在张老太太那边的信誉很低啊。
高源看患儿,发现小孩面色苍白,精神萎靡,倒在椅子上。鼻子里面塞着布条,可还是不停往外渗血,小儿疲惫地看了高源一眼,而后又眉眼搭下,有气无力。
后面那群中医也在观察。
“流血大半天了,应该是重症了吧。哎,你怎么一点都不紧张啊?”旁边还有人问李胜利。
李胜利嗤笑一声:“就这?这算个啥,这也叫重症?”
旁边人都一脸腻歪地看着李胜利,这大夫年纪不大,吹牛的功夫是真的到位。
李胜利都懒得跟他们说,杀猪那样的一大桶血他都见过,眼前这些根本不叫事儿。
高源上前准备给小孩诊脉,可刚碰上对方的手,他却有些疑惑,又伸手摸了摸对方的双手,疑惑之色更重,他对小孩子道:“嘴巴张开,把舌头吐出来。”
小孩吐舌。
高源看的真切,舌质淡白。
高源瞬间明白了,他站起来对刘三全道:“宜壮阳驱阴,温经摄血,用四逆汤。”
“啊?”后面的大夫齐齐愣了一下。
“四逆汤?这还没到要阴阳离决的程度吧?”
“不愧是名医啊,我行医这么多年第一次见到有用四逆汤治鼻血的。”
“哈哈,谁让人家是先进分子呢,治疗方案肯定先进了。”
这群大夫听到高源的答案,全都露出了讥笑。
站在高源身边的赵焕章则是小心地说:“高大夫,谨慎啊,谨慎啊。”
高源都无语了,他一回来,赵焕章这头熊又变成猫了,一天到晚又只会说谨慎了。
高源皱眉看向这群大夫,他问:“刚才是谁说四逆汤不能治流鼻血的,请你站出来!”

一听高源这话,现场的大夫们先是一静。
而后,严桥老中医放过了沈丛云,他走到前面去,沉声问高源:“高大夫,你这是在威胁我们吗?”
高源道:“当然不是,只是纯粹的医学探讨而已。”
严桥老中医微微颔首:“既然是单纯的学术探讨,那我们便放胆一说了。请不要牵扯别的,也不要见怪。”
高源看了看严桥老中医,看了看难堪不已的沈丛云,他又回头看一眼赵焕章。
赵焕章也对他尴尬一笑,他凑近高源,小声地说:“高大夫,严老跟沈大夫有很多恩怨,所以他老针对我们,你小心应对,别跟他发生冲突。”
高源微微颔首,对严桥老中医道:“严老请说。”
听到这年轻人尊称他为严老,严桥老中医的脸色这才稍稍好看一些,他说:“中医对血证的论述由来已久,《金匮要略》上就特意把血证单独列了一个篇章。主要治法是泻火止血的泻心汤和温脾摄血的黄土汤。”
“张景岳也总结前人所言,则说‘血动之由,唯火唯气也。故察火者但察其有火无火,察气者但察其气虚气实。’所以治疗血证无非是泻火凉血,和补气摄血。”
“鼻衄基本都是热伤脉络,迫血妄行。哪里来的四逆汤止血?附子和干姜都是大辛大热之物,火热之力通行十二经,力量极强,不合血症啊。”
严桥这番话说完,马上就有捧哏的,后面一群大夫纷纷为他喝彩。
局领导看看这个,又看看那个,脸色不好看,但也没说什么,说好了是学术探讨,他这个领导就不好干涉了。
只是李润玉皱了皱眉,从以往的经验和医理上来说,严桥老中医分析的是很有道理的。但他看着高源那淡然自若的模样,他心里也没了底气。
他虽然不服高源,但也知道这个年轻人不是什么易于之辈。见对方如此有自信,李润玉稍一思索,便上前亲手诊断起了病情。
见到严桥又来找诊所麻烦了,沈丛云尴尬极了,尤其今天还有领导在,可这会儿他也没法说什么,只能焦急的打转转,眼前一阵阵发黑,这可是千载难逢在领导面前露脸的机会,可别被他的前老丈人给毁了啊。
严桥拄着拐,老气横秋地看着高源,淡淡说道:“高大夫,不解释解释吗?”
赵焕章还在小声提醒高源:“高大夫,要小心,要慎重啊。”
高源拍拍赵焕章,示意无妨,他道:“严老引经据典,确实让人佩服,严家真不愧是我们县的第一大的医学世家。”
严桥老中医只是一笑,
高源又道:“刚才严老提到了张景岳的察有火无火,察是否气虚。朱丹溪曾经提出了气有余便是火,那么严老是否还记得张景岳创造性地提出了气不足便是寒的观点,那气虚不摄血,是否也可以理解成寒证呢?”
“这……”严桥老中医顿时一滞。
后面那群看热闹的也是齐齐一愣。
高源趁热打铁,又问:“都说气血气血,气属阳,血属阴,这最基础的医理,严老也忘记了吗?”
赵焕章汗都快下来了,可真敢聊。
高源不管对方的脸色:“您刚才也说了张仲景的观点,那您是否更应该记得仲景治病的十二字准则,观其脉症,知犯何逆,随证治之。”
“您刚才不过是站在人群最后面,仅仅只听到一个流鼻血,一个四逆汤而已。您都没有上前看一眼病人的情况,没有做任何诊断,就敢如此断定吗?”
现场顿时鸦雀无声。
赵焕章赶紧拉了拉高源,对他道:“你说话不能委婉一些吗?”
高源反问道:“我能委婉,可他以后能不来找麻烦吗?”
赵焕章顿时哑言。
大家齐齐又看向了正在给病人诊断的李润玉。
严桥老中医刚才因为看见沈丛云这个畜生,所以脑子一热,在什么情况都不了解的情况下,就站出来找麻烦了。只是他也没想到高源会这么不给面子,他现在被高源顶的下不来了。
高源还补了一句:“严老,若是有疑问,也可以问问小孩的家人。之前在用冷水敷脸敷额头的时候,是否有流血加重的情况。”
张老太太立马接上:“有啊,有啊,哎呀,高大夫,你真是神医啊,你怎么什么都知道。”
张老太太兴奋了,其他人尴尬了。
严桥嘴角抽了抽,他没想到这个年轻人这么狠,没完了?你特么还没进医联会呢,还想不想进医联会了?
高源却温和地笑了笑,说:“就跟严老刚才说的一样,只是简单纯粹的学术探讨,不牵扯别的,也请不要见怪。”
严桥老中医脸又要成锅底了。
沈丛云都感动了,泪眼汪汪地看着高源,高大夫为了他,居然敢跟他前岳父这么硬刚!
而此时,李润玉也诊断结束,他站了起来说:“手足逆冷,精神萎靡,唇舌淡白,属于少阴寒证。”
连县里医术最高者的李润玉都这么说了,底下人纷纷哗然起来。
严桥老中医也彻底没了脾气,怪就怪他脑子一热就抬杠,没有上前细察情况,不然以他能力未必不能发现端倪。
李润玉看向了高源,问:“你打算怎么治?”
高源看着这个上辈子的老对手,他露出微笑,说:“四逆汤足矣,无须加味。”
李润玉问:“剂量呢?”
高源道:“一两附子,一两炮姜,七钱炙甘草。”
“多……多少?”连李润玉都打了个磕巴。
赵焕章两眼一黑,他就知道,他就知道,他就知道高源得拿一两附子来吓唬他!
后面那群大夫也跟听天方夜谭一样。
严桥老中医露出不敢相信之色,只来了一句:“年轻人好胆量!”
李胜利看看这个,又看看那个,露出一脸不屑。
赵焕章苦心巴巴劝高源:“高大夫,慎重啊,慎重啊,少火生气,壮火食气啊,这火太大了,反而食气,反而更加气虚,更容易出事啊。”
不等高源说话,李胜利先插嘴:“赵大夫,这也算多?”
赵焕章反问:“这还不算多?”
李胜利道:“不多啊,我们之前在霍乡,一次用了差不多半斤呢。”
“啊?”赵焕章听得一懵。
李胜利又道:“那大姐可比这小孩严重多了,这孩子还能说话,还能坐着。那大姐产后暴崩,流了一大木盆的血呢。”
人群里面一大夫听得笑了:“噗,一盆,您当杀猪呢,流那么多血,那人还能活?”
李胜利道:“当时我都不知道是不是已经死了,反正双手六脉全没了,高大夫说足三脉也就剩下太溪脉还隐隐约约,家属说都休克一个多小时了,人都凉了。结果,高大夫一副药下去,嘿,又活了。”
这下,连李润玉都听笑了。
本来脸色难看之极的严桥老中医也被李胜利逗笑了。
一时间,诊所内充满了欢快的气氛。
李胜利左右看看,都不知道他们在笑啥。
高源也没管他们,就转身对张远材一家人说:“刚才你们也都听到了,反正我的建议是用四逆汤。”
张老太太马上点头:“我们都听你的,你说了算,用多少都成。”
面对张老太太无条件的信任,高源心中宽慰。
张老太太又问:“那我小孙子什么时候能好啊?”
高源看了看说:“这点小病,一服药下去怎么也好了。”
“嘎”的一下,全场笑声戛然而止。

大家都在用怪异的眼神看高源,眼神里说不出是什么味道。
李润玉也上下看看高源,询问:“你真能一剂而愈?”
不等高源说话,赵焕章便赶紧劝道:“高大夫,虽然你经常一剂而愈,但还是要慎重。你的剂量给的这么大,小心过犹不及。”
虽说赵焕章是在劝高源,但其他人却是听得一脸腻歪。这叫什么话?什么叫经常一剂而愈?
连王局长都听不下去了,问:“高源大夫,你经常能一剂而愈?”
高源摆手:“哦,那也不是,有时候也两剂。”
众人:“……”
你特么还不如不解释呢!
“啊这……”王局长都不会接了。
张老太太却等不及了,拉着高源道:“哎呀,高大夫呀,别再聊了,赶紧开药吧,血还在流呢。”
“好。”高源对何雨姑娘道:“小何,给大娘抓一下药。老太太,等下你回去啊,用急火煮半个小时,先取少量服用,再煮半个小时,喝完剩下的。”
严桥老中医插嘴道:“那就别回去了,你们诊所有炉子吧?病情紧急,现场煮吧。”
后面的大夫纷纷起哄,他们也想见识见识所谓的一剂而愈。
“现场煮就现场煮,你们好好看着。”李胜利撂下一句话,腾腾腾跑到后院把炉子抱过来了。他对高源可太有信心了。被阎王爷拖走的病人,都一服药救回来了,眼前这小孩算的了什么?
高源还没来得及说话呢,就看着李胜利一阵忙活。
天都黑了,这些大夫也没有走的,一个个精神的很。
李胜利遵循高源的煮药办法,急火煮半小时,盛了小半碗出来交给张老太太。
张老太太问高源:“直接喝吗?”
高源点点头。
张老太太稍稍吹凉了一点,就喂小孩服用下去。
其他人都仔细地看着,把小孩都看的不自信了。
“奶奶。”小孩钻到张老太太的怀里,被这么多人盯着,他有点害羞。
在后面的沈丛云见前老丈人已经走到最前面去了,自己又耐不住寂寞的心,又挤啊挤啊,又挤到王局长身边了。
王局长扭头看一眼,见是沈丛云,他也有些好笑,这人出现频率很高啊。
沈丛云见王局长都对着他笑了,他也赶紧笑了,把自己那半颗牙给露出来,军功章可不能忘。
前面的小孩受不了这么多注视的目光,就在奶奶怀里拱啊拱啊。
张老太太也是呵呵笑着,突然她一看地上,惊叫道:“哎呀,乖孙你怎么把塞鼻子的布条给弄出来了?”
张远材夫妇也赶紧过来看。
张老太太去扶孙子的头,刚抬起来,正准备掏出手帕擦呢,就咦了一下:“乖孙,你不流血了。”
“啊?”小孙子还有点茫然。
其他大夫听到这话,纷纷挤上前。
张远材赶紧蹲下去,把儿子鼻子上另外一个布条扯下来,结果两个鼻孔都没有流血了。他又把儿子头抬起头,仔细端详鼻孔,惊喜道:“哎呀,哎呀,真不流了。你看,你看。”
张远材兴奋极了,赶紧回头跟自己媳妇说,可他忘了他两只手已经把儿子的下巴给托的高高的,他这一激动转身,手不自觉又往上抬了一下,然后就把小儿子给推了个跟头。
“哇……”这小孩刚不流鼻血,就被老爹一记老猿挂印给掀翻了,立刻哭起来了。
张老太太气的连打自己张远材好几下,然后又去哄小孙子了。
张远材也尴尬极了。
其他大夫面面相觑,真不流血了,摔在地上这么哭都不流啊!
大家都傻了。
李润玉目光一下子就慎重起来,外行看的是热闹,内行看的是门道。高源给他的感觉,就是拿着大刀雕豆腐,不仅敢用,而且会用!
严桥也把眉头皱的很紧,眼神惊疑不定。
张老太太终于把孩子给哄好了,剩下的药也煮好了。
剩下半服药服用下去没过多久,小孩就不想在这里呆了,见大家没关注他了,他就偷偷溜到旁边去,然后往门外一窜,跑出去玩了。
张老太太焦急地追出去喊:“小虎子,你快回来,别跑,让高大夫给你看看,快回来。”
谁料,小孙子咯咯直笑,小短腿跑的贼快,张老太太都追不上。
诊所里面的大夫都看呆了,这还真是一剂而愈啊!
“他不会之前真的治好过一个六脉俱无的暴崩病妇吧?”有人悄悄问了这么一句。
诊所里面瞬间鸦雀无声。
前面他们以为的笑料,难不成是真的?
所有人都震惊地看着高源。
高源却很自谦:“形势凶险,侥幸而已。”
众人听得倒吸气,他说的简单,可作为医者的他们,谁能不知道这里面的难度。
李润玉这会儿看高源的眼神可不仅仅是慎重了,他连眼皮子都忍不住跳了跳。
众人也都小心翼翼地看着高源,这会儿没一个敢乱说话的了。
全都老实了。
高源顿了一顿,又扭头对王汉章局长道:“其实我个人比较擅长治疗因为严重冻伤而导致的寒证,不管病到什么程度,我都有一些把握可以试试。”
“啊?”王汉章局长一愣,左右看看,确定高源是在跟他说话。但他不明白为什么高源会突然跟他说这个,想了一想,觉得对方可能是在汇报自己的能力,他才点点头:“哦,好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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