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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楼之山有木兮木有枝(阡陌不交通)


最近从福州传回来的消息,一直是沈东珠和文湙不和,两人经常一言不合便大打出手。这次情况更严重了,从情报来看,永安怕是要阵前换将了。
此好友兼军师叫仇坤,闻言不由笑道:“那这可真是个好机会,阵前换将,是他们防守最薄弱的时候,将军不想做点儿什么?”
“哈哈!哪里会不想,刚才昆达将军也在,他和王上的看法都是要抓住这个好机会。我这正是要与你商量一番,明天拿什么对策去与王上交差。”
昆达,自打他十几年前在通州犯下那一场滔天血案之后,便一直被茜香人尊为英雄。虽说之前畏于永安威压,一直声称此人在回国途中坠海身亡,但此人一直便如神祗般活着。
然而仇坤听到此人名字,面色便有些不大好。吉尔劝他道:“你还与昆达将军置气呢,实在是你的名字取得不大好,就和他有仇似的,他这才老针对你的。我早叫你改了的,你偏偏不听,不然以你的才能,至于一直给我当助手么!”
仇坤垂下眼睛:“我也是个男子,若是因为怕得罪他便要去改了我原本的名字,那我还算什么男人。便是日后我做到比他更好,也永远要因为这件事被他压一头。再说了,我现在也不是不好,只要将军你这次能成功摘下永安这颗胜利的果实,那你便是更大的英雄,他还敢再逼着我改名吗?”
听了他的话,吉尔只好得意又含蓄地笑笑,继而与他商量起正事来。
仇坤展开一张地图:“我们每次进攻永安,都因为怕被发现,都是一小波人马过去,以至于永远都只能去一些小村庄。有时候他们实在太穷了,都抵不上我们来回花费的功夫。您看看这座名叫兴安的小岛,正好位于永安西北方向上,距离福州城不过一天路程。若是我们甩脱永安追兵之后,并不像往日那般回城,而是将兵力蓄积在这里。等到等里的线报一说沈东珠走了,我们便可趁他们军心不稳大局进攻。这座城里的珠宝,可不是那些小村落能比的。”
吉尔简直听得整个人都要发光了,兴奋道:“听线报上说,他们皇帝派来押沈东珠的人已经在路上了,最多不到半个月就能到达福州,我们的时间不知道够不够蓄积足够的人马。”
茜香每次派来偷袭的船多是轻便的沧船,十来艘,搭乘的人数
不过五百人。
仇坤笑道:“我们袭击福州周围的人数是五百,不代表我们从这里出发的人数只能是五百啊。”
吉尔恍然大悟,他们可以提前将人藏到兴安岛上,如此一来,不仅人数可达到要求,他们甚至可以提前藏匿一些大型战舰,如此一来这些人的安全也有了很好的保证。
两人相视而笑,皆是胜券在握的表情。
吉尔将这一战略上报王上,果然得到了极大地赞许,并且因为策略是他的,此次战事定然由他主持。不过十几天,他便陆续派出了七八批队伍,加起来快三万人。这些人要拿下永安自然不够,或者说,以茜香的实力,他们也从未想过能单独拿下永安,但是趁敌人不备,奇袭福州城还是做得到的。
他本人在最后一批去往永安的战船上,临走之前还与他的好友告别:“我一定会带着我们的荣耀和财宝回来的。”
昆达也微笑点头:“嗯,祝你一举成功。”
吉尔背着风看岸边欢送的同胞们和好友,心中充满了斗志,这股斗志,一直持续到了兴安岛上。而且不过两天,城里的线人便传来了消息,沈东珠已经被关押了,五日后便要被押回王都治罪。
吉尔便决定,这几日便不再有任何动作,专心致志,酝酿一场暴风雨来前的宁静。
但是暴风雨来得却比他计划的要来得早,且更要猛烈。
他们在这岛上待了半个多月,永安人也想不到来这座荒岛上查看,再加上他自己也一直派巡逻船盯着,并无行踪暴露的迹象。所以这几天,他心下便放松了起来。就在他计划行动的前一天,他下令士卒好好休息,以备明日突袭福州城。
可他们并没等来天亮,半夜里,突然听到了炮火声。吉尔惊得魂飞魄散,连忙从床上爬起来。他的亲兵哭着跑进来报告:“将军不好了,永安人杀过来了。”
吉尔一把揪起他的衣领:“你说什么,他们怎么过来的。”
“不知道啊,就是突然过来了,好多人,我们快跑吧。”
“废物,”吉尔一把丢开亲兵,大步迈出去,这时候外面已经乱了套。好容易将人震慑下来,吉尔下了一连串命令:“去接应船上的兄弟,来就来了,我们打回去就是了。永安人有什么好怕的
,我们有最好的船和最强的武士,用我们的火炮打回去。”
“可是将军,我们的船已经叫永安人凿沉了啊。”
若说刚才吉尔还能站稳,这会儿可真是摇摇欲坠了,他拉过身边的副手,问道:“什么时候的事儿,我们怎么没察觉到。”
副将也是一脸惨白:“不知道,我们准备反击的时候,便发现船已经进水了,而且连炮筒都哑了。”
完了,这下子可真是完了,吉尔呆在原地什么都说不出来。但他终究是一国战将,既然已经跑不了,能杀一个算一个。可是当吉尔透过火光望向永安水军的方向,他惊恐地发现,指挥船上熟悉的背影,不是传说中已经被关起来的沈东珠是谁?
一股寒气,从脚底窜起。
他来不及想为什么他得到的情报是假的,来不及想永安人为什么知道他们藏身的地点,也来不及想永安人是怎么神不知鬼不觉地凿了他的战船。
他看到从他颈项中飚出来的鲜血,那是和永安懦夫的血一个颜色的。同时他也看得到,漆黑的天空被火光点亮,他想,茜香的夜,恐怕和这里一样黑吧。
而文湙这边,自然一切照他计划的发展。茜香原本军备便不如永安,此时一半人都叫吉尔带走了,留守的人又毫无防备,此时简直不堪一击。
文湙抬手,一箭射向对面船上举刀砍向自己属下地茜香人,面上毫无表情。他想,人真是一种很可怕的生物,当面对敌人时,心中一丝怜悯都不会有。
他只记得,这些人曾为自己父亲和同胞的死或得意洋洋,或欢欣鼓舞。甚至,他们一直在酝酿着另一场虐杀。那么,他们在他的眼里,便也没了活下去的必要了。毕竟对于他来说,这些人的命比不上那日几个老翁带着皱纹的笑脸。
酣战过后,水里飘得是尸体和烧焦的木板,文湙却完全没有留下来再看的心情,因为岸上有人在等他。
仇坤,或者说是徐泽焕笑着挥手,看着多年不见的好友从甲板上跳下来,走到他面前:“辛苦你了。”
却是异口同声,两人一愣,随即大笑。
文湙道:“这么多年多亏了你在这里,不然我还真是两眼一抹黑。这次若不是你,计划也没这么顺利,就算我们侥幸成功,也定当损失
惨重。我已经向陛下提了你,等回朝,定然要给你论功的。而且对于徐将军,朝廷定当另有嘉奖。”
当年徐元鼎的自刎,被当时的朝廷视为一大污点,先帝一直不敢将此事公诸于众。
提到父亲,徐泽焕眼角也有些泛红:“怕是父亲在天之灵,会怪我任性妄为。”
“不会的,”文湙扶住他的肩膀:“徐将军一生的意向都是保家卫国,这一战之后,茜香起码百年内再无进犯我永安的能力。他当年没做到的事儿,你替他做到了,他定当以你为荣。”
徐泽焕捶了文湙肩膀一下:“能不能保证一百年的平安,可不是由你我这会儿说得算的。快走吧,正事儿还没办完,王室我已经叫人看住了,就等你去了。”
断壁残垣之中,这两人却谈笑风生,一路往他们王庭走去。
文湙还笑道:“还好结束得早,明年你正好能参加我的婚礼了。我跟你说,我媳妇儿可好看了,但是你不能看。”引来光棍儿徐泽焕一阵好骂。
但是他们最先见的却不是王室,而是昆达。
昆达没有被捆着,被捆着的是一百多个茜香平民,有老有小,一如当年通州城下的永安人。徐泽焕手持长刀架在其中一人的脖子上,转头对昆达说:“昆达将军,听说你当年便是通过这种方式成了国家的英雄的,你说我现在马上就要回去了,要不要也跟你学学,说不定也能成为英雄呢。”
刀下的人摇摇欲坠,昆达目眦尽裂:“杀你们同胞的人是我,你们冲我来就好了,放开他们。你们不是一直最讲仁义的吗,你们的皇帝如果知道你们斩杀平民,是不会饶过你们的。”
“哈哈哈,”文湙笑得不可自抑:“什么时候,我们的皇帝陛下成了你们茜香人的保护神了?”
昆达抬眼看向文湙:“我知道,你们一直鄙夷唾弃我的行为,也一直认为我们茜香是不开化的野人。但是如果你们今天也这么做了,那你们与我有什么分别。”
“你说得好像挺有道理的,”文湙站起来:“但是你看看他们的眼睛,就算这些眼睛啊,日夜盯着我们的血肉,随时准备扑上去咬一口,你叫我就这么放过他们?”
“这都是我的错,是我做了个坏榜样。”昆达干脆跪了下来,对着文湙磕了三个重重的响头:“只要我死了,他们就知道这样是不对的,请你赐死我。”
“将军,不要!”下面一片鬼哭狼嚎,文湙欣赏了好一会儿才道:“你看到下面这些眼睛没,就是这样的眼睛,日夜盯着我们永安人的血肉,随时准备冲上去咬下一口来。昆达,你自然是要死的,但这些人,绝不可能再居于我们永安身侧。”
文湙说完也不再管剩下的事,径自去处理别的事了,这个人的命是徐泽焕的。
景仁九年,安定侯岑文湙并定远将军沈东珠、威远伯徐泽焕里应外合,一举歼灭对永安虎视眈眈近百年的茜香。其王室及战犯皆押入永安待审,平民则予以船只,责令永居远海,不得返回。
从此,世上再无茜香二字。

第94章 正文完结
上一次文湙往鞑靼押运军械,一去两年,连人家三王子都叫他给押回来了。这一回呢,同样是押运军械押,一去大半年,先前叫江浙总督将南安王一家子押回京受审还不算什么。重头戏是他把人家茜香整个朝廷押回来了。
虽说对于事先不知道的人来说,有些惊讶,但押回来便押回来了吧,里仁为美也不是这个时候说的。不然这个时候谁再上书陛下给人家送回去,怕不是老寿星上吊,嫌命长了。
总的来说,家门口的苍蝇终于打死了,该怎么高兴还是得怎么高兴,盛大的献俘仪式是少不了的。这样开疆拓土的大事,自当与民同贺。
大军还朝,从武德门到崇安门,肃穆严整的军队一直排到城门口去。文湙一马当先,一身银灰的盔甲更显得整个人英气勃勃,引得一众小媳妇儿大姑娘们尖叫连连,很是拉了一把男人们的仇恨。
落后他半步的徐泽焕看不过眼,拿马鞭戳戳他:“你这么招蜂引蝶,你那漂亮媳妇儿知道么?”
文湙闻言不仅没收敛,反将腰板儿挺得更直了:“她要是不知道,我昨儿刮胡子做什么。如何,我这一身儿,俊吧。那边那大娘看着都六十了,她都觉着好,我媳妇儿肯定也觉着好看呢!”
他不仅刮了胡子,他那穿了俩月都没想起来让人打理一下的盔甲,昨儿愣是叫亲卫拿绢布擦了一天,连缝儿里飘进去的汇都叫人一点儿一点儿扣出来了。
徐泽焕简直想不通死了,两人书信往来十几年,他愣是没发现这人居然是个孔雀精。这丧心病狂的,为了勾引自个儿媳妇儿,竟完全不顾别人的死活啦。
当然,孔雀精也没白开这一回屏,敬安楼视线最好的雅间里,黛玉正与顾舒嘉偷偷扒着窗户缝儿往外看。顾舒嘉啧啧摇头道:“你看他那花枝招展的模样儿,这么多人偏他穿的齐整干净,以后你可得看紧了。”
论起年纪来,顾舒嘉还较黛玉小一些,但她去年便已经嫁做人妇,近来便很爱作大人模样来说话。并且她这话也有些夸张了,虽说军旅之人是要糙一点儿,但毕竟一会儿要陛见的,这也不至于仪容不整。只是一众粗莽武夫中间立着个俊秀书生,偏这书生在就是在书生堆儿里也是佼佼者,便显
得有些鹤立鸡群了。
比起她,黛玉便有些羞涩了,她微红着脸道:“其实还好,他平日里也都是这副模样啊。”
这句话约等于,他本来便很俊。
顾舒嘉一脸惊奇地瞪大眼睛:“姐姐,你这算是炫耀么?”
黛玉没理她,因为文湙已经快到了她这便了,她憋着气往外瞄,一边期待他能看到她,一边又不好意思叫他看到,简直两难。但没多大一会儿她便不必为难了,因为文湙直接向她这边挥了挥手,引得潮水般的尖叫。
黛玉哐当一下关上窗子,心道:“这些人也太不矜持了些,这可是定了亲的。”
献俘之后,自然是嘉奖功臣。文湙、沈东珠自不消说,沈东珠原本身上便有爵位,这回叫升了一升。安定侯的爵位原本只是文湙这一代,如今变成了世袭。并且这次回京,文湙由工部右侍郎右迁兵部左侍郎,并入内阁听政。他年轻没错,但无论是文治还是武功,他都甩了别人一大截儿,也没人反对这事儿。
最叫人想不到的是,当年在通州自刎的徐元鼎居然还有个儿子,并且忍辱负重潜伏茜香十几年,终于为父报仇,并立下汗马功劳。
最妙的是,这位新鲜出炉的威远伯还是独个儿,连定亲都没有。虽然人年纪大了点儿,了对于他如今的爵位来说,他这年龄算什么啊,大点儿还知道疼人呢。
是以既文湙之后,徐泽焕成为了京里又一大女婿热门人选。
朝廷恩赏之事,黛玉其实不大关心的。事实上,文湙一回京,林家与安定侯府都没心思关心别的事儿了。无他,婚期已定,就在一个月之后——这是钦天鉴给的日子里,最近的一个。
不少人还笑话文湙,说你这也太急了,连带小定到正日子,一个月,怕不是得忙到脚打后脑勺。
文湙不理他们,饱汉子哪知饿汉子饥哟!
然而这场婚礼也只是看似仓促,黛玉的嫁妆早在一年前就在准备了,只不过是需要神不知鬼不觉运到林家去。她自己便只需要添些针线进去,由于安定侯府的主人除了文湙就是她,连这一份儿也是有限的。而文湙这边,内有戴嬷嬷,外有陈叔,都是经年的老人了,在这些事上就是文湙也只有听指挥的份儿。
筹备婚礼很忙,忙到一月之期眨眼便过,圣旨亲自赐的婚,场面自然小不到哪里去。添妆那天,不仅黛玉的闺阁密友们前来恭贺,更引人注目的是皇后娘娘赐的一对和田玉如意,一对累丝金凤钗,一对红翡滴珠金步摇,一对碧玉云纹镯,一对彩纹琉璃佩。
嫁妆的前三台是有了的。
而到了接亲那天更是热闹,文湙光是回京献俘那天便闹出不小的动静,这回是成亲,这装扮上更是了不得。用顾舒庭的话来说:“男人二十一朵花,你这也算是开全了。”
跟着去接亲的更不肖说,国舅爷的大公子,镇国公世子,新出炉的威远伯,齐聚一堂。为了叫林家自在一点儿,文湙还特地叫上了林青玉那一科的状元。
照例是要为难一番新郎官儿的,但是林家一帮书呆子,武斗是不必说的。就是文斗,文湙这边连带他自己俩状元,引经据典起来,也就林青玉能插得上几句话了。
不过半个时辰,文湙便顺利见着了身着大红喜服的新娘子。黛玉也在看他,只是隔着红盖头,二人的视线便只能交汇在盖头上栩栩如生的并蒂莲花上。
接回新人,并不是说就能放他们小夫妻自去恩爱了,尤其是文湙家中没有长辈,更需要他来招待客人。
酒,是少不了了,年纪大点儿的长辈们倒还好,并不与他们胡闹。只是年龄轻的,仗着新郎官儿不能翻脸,死命地捉弄文湙。关键是顾舒庭几个坏小子,仗着自己已经成了亲,不怕被报复。他们不光不帮忙,还和别人一起灌酒。酒不过三巡,文湙便酩酊大醉。
文湙毕竟与这些正经古人有些不同,不管是大喜抑或是大悲,从不会叫自己被酒伤着。是以从来没人知道他喝醉是个什么样子,然后,今天他们便有幸见识到了。
文湙一手提着酒壶,一手拉着顾舒庭。嘴里嚷道:“舒庭,来,今天不是你闺女周岁的日子么?这么多兄弟,就你最早有闺女,快干一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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