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折枝(惘若)


程隽礼忽然觉得他腰间一热,一双纤细小手就已经缠上来。
姜枝的脸紧贴着他的后背,“老程......”
声音娇软又痴惘。
程隽礼将将把一盘黄鱼炸完,放在架盘上晾油,手上的动作生生顿了一顿。
他拒绝不了姜枝突如其来的撒娇。
程隽礼动作很轻地搁下筷子,转身环抱住她,唯恐力道到了会惊到他娇妻。
他捧住她的脸吻上去,纠缠到她耳畔时才问,“怎么不问我私生子的事?难道你一点都不意外吗?”
姜枝情迷志乱地垂下眼眸,带着丝丝入扣的轻喘,“有什么好问的,我早知道了呀。”

程隽礼一只手扣住了她的后腰, 唇齿不停游离在她柔美的下颌。
姜枝的睫毛轻颤着,身子也渐渐软绵起来,几乎快要站立不住。
喉头有几丝轻吟要呼之欲出, 她不自觉地贴上了他的胸膛。
程隽礼的吻又换到了另一边耳尖,“早知道了?嗯?什么时候?”
“是......是我们订婚的时候,我爸爸说......嗯......你并非何颍亲生。”
姜枝的脑中一片晕眩空白, 所答全是不经思考的真话。
世上最先进的真话机是程隽礼先生的热吻。
程隽礼几乎不用深入思考就能想到, 以姜家当日的权势地位, 当然会对未来女婿的身世调查一番。
再加上姜伯父又是那样惯宠女儿,他早该想到,姜家会对他有这一番严谨审查的。
而姜枝对此事只字未提, 并且订婚前后对他的态度也没有半分差别,若不是她擅长粉饰太平, 那便是发自真心对他私生子的身份毫不在意。
程隽礼终于停了下来,他捧着姜枝的脸, 眸子里像沾染了雾气。
姜枝迷迷蒙蒙地卷开眼帘, 正对上他水汽氤氲的眼眸, “怎么了吗?”
他却忽然低下头, 姜枝感到他的鼻尖已经抵上了自己的,轻轻剐蹭着, 腰上的力道却更紧了。
他们离得那么近, 彼此呵出的清凉气息, 喷薄在彼此脸颊。
程隽礼伸手扣住她的后颈,“我怎么从没听你说起过?”
姜枝勾住他的脖子,吐息不稳地回他:“说这种事多不礼貌啊, 而且......”
程隽礼轻蹭着她的脸, 喑哑道, “而且什么?”
姜枝抽回一只手,描摹着他侧脸清俊的轮廓,“我爱的是眼前这个人,是站在我青春里风姿卓绝的程隽礼,和他的身世没有关系。”
这是他们俩结婚以来,甚至重逢以来,姜枝第一次袒露心声。
她终于肯承认,她十几年来对他的感情并非一枕槐安,而是从未忘怀。
根本从未有一刻忘怀。
他的冷漠,他的抗拒,他的恼怒,他的烦闷,他的悔恨,他的无赖,他的缠绵。
在姜枝的心里建起一座牢不可摧无人能攻克的城池。
这座城的名字叫爱。
程隽礼再也抑制不住,听见这话,心都酥了,几乎要在她面前失度。
他急切地吻上姜枝的唇,顺势将她拦腰抱起,吻着她就往卧室走去。
姜枝浑身软的只剩腿还能动。
故而一双脚胡乱蹬着,“我们还没吃饭呢。”
姜枝原本以为接个吻就能了事,万万没想到会发展到卧室里来。
笑死,但凡跟这张大床沾上了半点关系,那就不是一时半会儿能结束的了。
不出她所料。
程隽礼一面解着她长裙后面的系带,“可我等不及了。”
江畔的天色彻底暗了下来,四周黑漆漆的,静得隐约能听见水流声。
姜枝衣衫半褪地侧躺在程隽礼怀中,只能瞧见他下颌的轮廓,可他的手却藏在毯子下,一寸寸慢悠悠地抚摸着她的后背。
她有些痒,却没有力气阻止他,甚至伸手摸一摸他脸,都抬不起手来。
程隽礼还溺在方才的余韵中没有回神,心里惦记的却还是刚才那件事,他说,“当年你家查清我身世的时候,就没有人让你不要嫁给我?”
“当然有了,全家都反对的厉害呢,但我不听。”姜枝的嘴唇贴着他的侧颈,说话的时候有温热的呼吸绕着他的脖子。
程隽礼蹭了蹭她的脸,他完全能想象姜枝以一己之力在家排除众议的样子,一脚踢翻所有的规矩,铁了心的要违逆父母和他这个来路不明的私生子订婚。
程隽礼的手来回滑过她腰腹间,“那枝枝是怎么说的呢?”
过了好一会儿,姜枝才慢吞吞地说,“我说,老程是私生子不更好吗?这样他更摆脱不了我了,我是不是很聪明?”
程隽礼绕着她的发梢,心里温澜潮生,“嗯,枝枝最聪明了。”
姜枝微动了下身子,“卓珩的事你有法子应对吗?”
程隽礼轻笑,“你老公能是任他拿捏的人吗?”
趾高气昂的语气,让姜枝放下了心。
姜枝还是想不通,“他为什么这么做?”
在她的久远印象里,卓珩一直是个温润君子,向来对人也是彬彬有礼,根本不与人相争的。
他突然间对程隽礼发难是为了什么?况且他已经是蔚然集团的驸马,林心越手中的集团股份应该不少。
做这样损人不利己的勾当,对他自己又有什么好处吗?
程隽礼直言不讳,“为了心中那点子难平的欲望。”
“可他看起来没有什么世俗的心愿。”姜枝对卓珩还是有几分了解。
程隽礼拨开她鬓边的碎发,“他一直的心愿不是你吗?”
姜枝微微侧过头,“小时候的笑话你也当真?”
“笑话也好,真心也罢。”程隽礼展臂将姜枝搂得更紧了些,“这辈子你只能是我的妻子。”
姜枝被抱得太紧喘不过气,“说话就说话,你不要动手。”
程隽礼嗤笑一声,“抱你去洗澡吗?”
没成想在浴室里他还不老实,姜枝拗不过,又由着他要了一回,这次彻底瘫软在了浴缸里。
好半天才回过神来,姜枝一边绑起八分干的头发,一边系上披上浴袍,“能和你商量个事吗?”
程隽礼的下巴抵在她的肩上,“你说。”
姜枝索性豁出去了,“以后做这种事,能在晚饭后吗?”
真的会低血糖好不好?她不想有一天低血糖发作送去医院,医生问起病因的时候,程隽礼在旁边一本正经地回答,【因为没吃晚饭我们就同房了。】
那她宁愿选择死在床上。
程隽礼穿好衣服,头也不回地出去,“那你少勾引我。”
姜枝在浴室里抹精粹水的功夫,手机响个没完,全是来问她关于程隽礼身世的。
就这么短短一小时,网上铺天盖地都在讨论蔚然集团董事长程隽礼其实是私生子一事,沸沸扬扬争论不休。
有说这完全是无稽之谈的,有说程印风流的,还有说早就看出了眉目的。
就连她们三个人的聊天群里,卓歆都在问:【你家程董什么情况啊?被对家买通稿了吧?】
黎汀也在群里说,【就是啊,我打认识你老公起,他就是蔚然的太子爷,什么时候成私生的了?】
姜枝回了句,【没事,大家早点睡。】
卓珩这一个突然的大动作,让在佘山过出家日子的何颍也措手不及,忙给程隽礼打电话问情况。
姜枝出去时只听见程隽礼说,“这只是卓珩的第一步,接下来他大概就要召开临时股东大会,提出罢免董事长的议案。”
隔着手机姜枝都听见何颍气急败坏的声音,“你究竟是纸糊的还是泥捏的?稳坐了这么久的江山,竟然还会被这小子拉下马?”
程隽礼还有些委屈,“没办法,谁让我的身份惹人诟病呢?所以......我到底是不是您生的?”
“放你的屁!你不是我生的,还能是谁生的?”何颍如果出现在这里,应该会指着他的鼻子骂,“那个狐狸精生的儿子早死了!”
程隽礼唇角勾起一丝阴冷的笑容,“那您想点办法吧。”
何颍默了片刻,“这几年我都在收购集团股份,是怕你老子卷土重来,没想到被个卓珩给打乱了计划,我把借名股份都转给你,就算是开临时股东大会,他姓卓的手上股份不如你多,罢免你的提案也不会通过。”
“好。”
姜枝似乎明白过来了。
程隽礼明知道自己不是何颍的儿子,却还这么问,那么很显然,何颍并不知道程隽礼不是她儿子。
而程隽礼任由卓珩上演这么一出闹剧,无非是想把何颍名下的股份都握在手里,所以才会在早有准备的情况下,任由卓珩把新闻稿发给相关媒体。
难怪他那么胸有成竹。
虽说程隽礼的手段不那么上得了台面,但姜枝也不是圣母,有人对她丈夫不利,难道还不许她老公使点手段反击吗?
而当年谈婚论嫁时爸爸就说过,程隽礼的亲妈死的疑点重重,很难说和何颍没有一点关系。
程隽礼看她心事重重地走出来,打趣她说,“我还没愁眉苦脸,你就先懊恼上了?”
姜枝走进他怀里,“抱抱。”
程隽礼揉了揉她的头顶,“再撒娇可就真吃不上晚饭了。”
姜枝在他胸口磨来磨去,“我好担心你呀。”
“担心我什么?嗯?”程隽礼舒服地闭上眼。
“担心你破产了一无所有,被赶到大街上睡,我这点工资可养不起你。”
程隽礼:“......”
“你老公身经百战,这点小波折不算什么的,乖,你先在沙发上躺会儿,二十分钟后开饭。”程隽礼直接把她抱起来打平放到了沙发上。
晚饭后程隽礼去了书房开视频会议。
参会的都是分公司的负责人,都看过了今晚关于自家董事长是私生子的热搜,原本就怀疑是虚假新闻,看程隽礼稳如泰山做会议总结的样子,心里更是去了几分疑。

后来干脆从床上爬起来去书房找程隽礼。
他这一段会议总结像是总也做不完,姜枝悄声进来, 坐在对面沙发上听了逼逼了十分钟,也没接近尾声。
程隽礼双手交握,继续说着, “第三, 明年集团的重点项目主要放在京城.......”
姜枝不由得开始怀疑, 这些集团高层年薪要低于两百万,都属于是在消遣人生。
大半夜的不让人睡觉,还要听董事长在这儿一二三的讲集团发展规划, 当年老姜管着全申城,也不见像个恶霸地主一样剥削下头的秘书们。
没准儿卓珩反了她, 就是因为他太严苛。
程隽礼见姜枝散着头发,披着毯子走进来, 一看就是睡不着来找他的。
却不知小娇妻心里的这番小九九, 已经把他和黄世仁画上了等号。
只是在面面俱到的基础上, 稍稍提升了下总结的速度。
姜枝从书架上随手拿了一本书, 是英文版的《飘》,也是她一向逃不过的睡眠魔咒。
从小到大, 她都翻不过三页, 一定会昏睡过去。
她躺在沙发上架着腿, 将将翻过一页,眼皮子就开始打架了。
程隽礼从电脑里抬头瞥了他一眼,牵了下唇角, 再看眼手表, 也确实是太晚了。
连会后的日常讨论都给免了, 就匆匆说了句,“今天就到这里,散会。”
等他走到姜枝面前的时候,那本精装版的《飘》正好从她手上滑落,啪嗒一声掉在了地上。
程隽礼捡起来放在茶几上,无奈地笑了声,弯腰抱起姜枝,她在他怀里揉了揉眼睛,“你开完会了?”
“嗯,我抱你去睡觉。”
姜枝往他怀里一靠,安安心心睡了过去。
隔天姜枝没课,回国后习惯了摸鱼生活的她自是不会去学校上班的,但程隽礼起床时洗漱的动静把她给弄醒了,她蒙着被子问,“几点了?”
程隽礼拿了条领带坐在床头,“不到八点,你接着睡。”
姜枝坐起来把扯过领带,系了个完美的温莎结,“好了。”
而她刚才一心只顾着系领带,浑然未觉睡裙的肩带滑落下来,露出一大片雪白的肩膀。
程隽礼心下微微一动,低下头,用喉结蹭着她的肩膀,“枝枝,我们就这样过八辈子好不好?”
姜枝红着脸抿唇笑了,“你想得美。”
分明被拒绝了,程隽礼却笑得很欢,来回抚着她的背不肯停。
就在他要有下一步动作的时候,姜枝开始赶人了,“你快点去上班呀。”
程隽礼捏着她的下巴啄了一口,“晚上等我一起吃饭。”
文立就把车开到了新樾府门口,程隽礼出来时唇角还向上弯着,让他打心底里感慨老板真好定力。
外面关于他私生子身份的新闻铺天盖地,罢免董事长的提案也已经交到了股东大会,早上五点起记者们就把集团大楼围了个水泄不通,今天要进公司难免有一场硬仗要打,这个时候程隽礼竟然还能笑得出来。
要不是真有大将风范,就是夫人有一身的好本事,能让董事长展露笑颜。
文立打开车门,抬手为程隽礼挡了挡车顶,“董事长早。”
“早。”
今天要汇报的事情太过机密,因此司机不便在场,文立亲身上阵戴了手套开车。
一路上文立把各方面的态度都详尽地描述了一遍。
程家老太太自然是暴跳如雷,大骂林心越嫁了个忘恩负义的中山狼,才入赘进来没多久就开始打集团的主意,还敢捏造她的乖孙孙是私生子。
集团股东之中有一部分是被卓珩收买了的,已经表示会在股东大会投赞成票,要求更换集团董事长,名单文立也已经列了出来,只待此事了结之后就可以彻底清算。
而整出戏的关键人物何颍,一大早就已经从佘山出发,多年隐居山间没有露过面,她日常穿的大多都是丝绸质地的衣物,有位苏州的老师傅专门为她裁衣。
因此昨晚特地让眉姨找出了件白色高定套装,刚换上时还颇有些不习惯,照了半天镜子才勉强适应。
程隽礼听完不紧不慢的汇报,车已经开到了集团大楼门口,记者们的□□短炮早已经架好对准了他。
文立解开安全带,“夫人已经到了。”
程隽礼点头,“我先下车。”
文立快步走到车门边给他打开了车门。
程隽礼再走到何颍所乘的宾利前,为她拉开车门,“妈。”
何颍款款下车,笑着为她抚平了领口,挽着他的手说,“抽时间带姜枝回家吃饭。”
程隽礼也把戏码做得足,“一定。”
二人慢步迈上大楼前的台阶。
有记者按捺不住,最先向何颍发问,“程夫人您好,我是新锐网的记者,请问您对网上盛传的关于程隽礼先生并非您的亲生儿子一事怎么看?”
何颍停下脚步,“他是我十月怀胎生下来的,我比任何人都清楚,难道要把亲子鉴定给你看?”
程隽礼也转身面对镜头,“大家还是多关注蔚然集团对社会发展所做的贡献吧,我本人也不希望占用太多公众时间。”
言尽于此。
这都不是最要紧的,谣言传得再真,终究也会烟消云散。
最要紧的是何颍手里的股份,是他筹划了多年,为早逝的妈妈报仇的计划。
程隽礼和何颍一道进了办公室,股份转让协议签的很顺利,秘书室也很快出具了一份新的股权构成书。
其中程隽礼以39.76%的股份遥遥领先其余股东,而何颍手上的借名股份全都转让给程隽礼之后,手上只剩了原本结婚所得的3.63%,程家其他叔伯子侄加在一起是12.71%,任谁都无法再和程隽礼相较。
何颍签完字,走到落地窗前看了一番景致,“的确不错,比你那个不成器的爸爸要强干多了。”
程隽礼在心里发笑,要想像他爸一样不中用也是件不容易的事,接管集团将近三十年,还不如自己这三年时间里做出的成绩多。
只是守着往日的繁荣壳子没有倒退罢了。
程隽礼虚应了两句,“都是您教导的好。”
这倒不是客气,他这满身的阴谋诡计,有何颍一半功劳。
她从小也是这么教他的,取代他的父亲掌管集团。
何颍没有多做停留,“三天后的临时股东大会,我就不再出席了,投票我会让律师送过来。”
“谢谢妈。”
难得听他说句谢谢,何颍反倒觉得奇怪,“你这孩子今天倒客气。”
不比平日里说不了两句话就冷眉冷眼的。
就好像自己欠了他什么似的。
程隽礼没有就着这个话题再说下去,反倒是问出了一句让何颍吃惊的话。
“当初姜书记突然从办公室里被叫去问话,进了纪委就没再出来过,这件事我们程家有几分功劳在里面?”他问。
何颍像看个陌生人一样看着他,“这话你是从哪儿听来的?”
“这么说是真的。”程隽礼猜到几分。
何颍抬高了声音说,“你想为姜家喊冤?还是要替你岳父家翻案?我告诉你休想!姜家的种种罪名都成立,并不算是冤了他!姓姜的他就不是个好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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