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贵君,你也小酌一杯罢。”她遥遥举杯。
皇贵君有些受宠若惊,他寻常不喝酒,开宴到现在也没碰过,却在虞威开口之后倒了满满一杯仰头饮尽。
结果因他不善喝酒,直接呛到了,大庭广众又不能大声咳嗽,只能衣袖掩面憋着谢恩,平时谪仙般的脸都憋的透红。
虞威笑开了,让他不适就下去休息一会,然后转身对叶福陵举杯,后者很给面子,也是一饮而尽。
作者有话说:
明天新生报到要去接,可能会断更一天_(:з」∠)_
看得出来, 叶福陵在喝酒上绝对有一套,一杯酒下肚眼睛都没眨一下。
虞威又连连举杯和他遥遥对饮, 喝了半壶才见他脸红起来。
她也喝的有些迷糊,眼神四处看着,就瞧见了坐在角落中的温昭昀。
今日欢度佳节,大臣们都带着家眷来的,她却身边空空,连个倒酒的宫侍都没有。
温昭昀办事尽心尽力,更是专擅某方面的人才,虞威体恤下属, 开口询问道:“温卿, 孤听闻你府上还没有正君, 只有一没名分的小侍?”
听到询问,后者赶紧离席回话,“是的陛下, 自臣先正君病逝之后, 臣便没了那些想法, 只一心想为陛下为朝堂尽力做事。”
她听出虞威的弦外之音,如果直接答没有正君,恐怕会被赐一个男子做夫郎。
陛下赐的男子自然都是好的,可她现在不想要什么正君, 后院只孟桓一个就已经够闹的了,再来一个?那画面她不敢想。
更何况她也不可能突然接受一个陌生男子, 就算是陛下赐的,估计也只能在家摆着看了。
虞威是有那么一点想法, 不过既然对方不愿意, 她也不会强求, 遂喝了口酒,笑笑算是将此事揭过。
听说那小侍与温昭昀去世的正君极像,没想到雷厉风行的温大人还是个多情种,有意思。
离席调整完自己的皇贵君又回来了,毕竟他是后宫主位,陛下还没走,他就回去休息实在说不过去,也于理不合。
更何况,他也有自己的思量。
若他走了,岂不是陛下都在与叶福陵你来我往?
这本没什么,不管陛下喜欢谁,他都该大度才是,可陛下实在太宠叶福陵了,就连一向养气功夫很好的他也有些破防,瞧见就会无端烦躁。
“陛下,臣侍敬您一杯。”皇贵君不胜酒力,此时脑袋有些晕乎乎的,行为举止也更大胆些。
像是这般向陛下敬酒的事,他以前肯定是不会做的。
虞威已然有些醉了,所以她举杯意思一下,见他仰头饮尽之后,自己只抿了一口就放下了酒杯。
她逃酒。
皇贵君喝下一杯之后看见这一幕,心里忽然有些滋味沉杂,脑子里更是无端想起虞威和叶福陵喝酒的画面。
陛下可没逃过一杯福贵君的酒,而对他却极尽敷衍……
为什么,为什么陛下独独要逃我的酒?皇贵君莫名感觉到一阵委屈,却又不能做什么,只招呼着身旁的宫侍继续倒酒,大有一种不醉不罢休的架势。
“皇贵君,您不能再这样喝了……”
“无妨,今日是中秋佳节,多喝一些也不打紧。”他摆摆手又是仰头喝下,一回生二回熟,这次倒是没被呛到。
让皇贵君比较伤心的是,宫侍都知道劝酒,而陛下却像是没看见一般,只低头在那里也不知在干什么。
若是放在往日寻常时候,他自然不会这样多愁善感,只是今日醉酒,让他少了几分往日的清醒克制,朦胧间多了几分真实。
所有人都在讲男子该宽容该贤良淑德,不该善妒,要主动接纳妻主的其他男人。
可他不相信,天下间就真有从不善妒,不因妻主宠爱别的男人而难过的。
“陛下。”
皇贵君有些迷糊的扶着宫侍起身,然后带着几分醉意,施施然的对着虞威行了个礼,有些大胆的开口道:“今日月色正好,臣侍宫中有前朝留下的高台,正适合观月,便斗胆请陛下前往一观。”
他句句都在说月亮,可意思全然不在月亮上,把醉酒的虞威都听的一惊,寻思皇贵君往日可不这样啊,莫非是酒壮怂人胆?
一边的叶福陵也是抬头看去,他叶没想到皇贵君会放下架子请虞威,倒和往日很是不同。
也不知陛下会不会去?
两个男人心中同时闪过这样的想法,然后很有默契的把目光都投向虞威,场中气氛稍微又那么一丝丝的凝滞。
现在虞威最庆幸的就是后宫其他男人不在,要不然现场就更精彩了。
“孤今日累了。”她没完全拒绝,也没完全同意,但她觉得皇贵君应该会明白意思。
哪知对方却没往日那般懂事,反而继续说道:“陛下累了,就在臣侍那里歇下就是。”
底下筵席上皇贵君的亲娘也在其中,她一直观察的儿子的动向,此时见儿子竟这般邀请女皇,顿时一张老脸不知该往哪儿放,只一个劲的朝皇贵君的宫侍使眼色。
她这样子,却被虞威误会了,以为她是无形中给皇贵君做靠,心中思量着往后还要用到这人,最后只得暂时答应下来。
“好,那孤今日就去你宫中赏月。”
虞威说是赏月,可没说是要休息,到时找个由头离开便是。
因为对于她来说,皇贵君越深情,就代表他越爱原主,心中一直爱着别人的男子,她是不会有兴趣的。
皇贵君听到她答应,顿时松了一口气,更是多出一种无端的,打开新世界的感觉,似乎只要敢争,就又很大机会可以获得陛下的青眼。
他以前定是相差了,以为陛下喜欢贤惠懂事的,现在看来似乎不是那么回事。
叶福陵那么受宠,也许是因为他善于争?
皇贵君陷入错误的思路,被宫侍扶着坐下,没有继续喝酒,想着要保持清醒侍候陛下。
一场宫宴在宾主尽欢的情况下结束,当然,这只是表面上的,起码因为一点小误解而选择皇贵君的虞威,心情不是那么好的。
不管什么时候,她都不喜欢被掣肘。
叶福陵在这方面真的很懂她,所以在她去皇贵君宫中没多久的时候,就差追月来请她。
“贵君在哭,却不愿与奴才们说,想来定是遇见极伤心的事了,陛下求您去看看吧。”
虞威听完立刻把目光投向皇贵君,“你看这……”
皇贵君往常肯定劝她去了,可是今天却没答应,反而还小男儿般扯着她的袖子,“陛下,您好不容易来一趟,福贵君这么快就派人来请,您要是真就这么走了,臣侍也要哭一哭了。”
他虽爱着原主,但长的却真的很美,如今做这般姿态,纵是阅人无数的虞威,一时也有些心软。
她轻轻按在他扯着袖子的手上,温声道:“孤也没说要走呀,你看你……对了你不是说没吃饱么,正好差御膳房送来写吃食一起吃。”
皇贵君登时展颜笑开,扯着她的袖子走在前头带路,身后虞威对青桃使眼色,示意她暂时先把叶福陵的人留下,等一会再说。
唉,她怎么觉得斡旋的男人之间,比在朝堂平衡诸势力还累呢?
就这样,虞威又陪皇贵君吃了夜宵,才在他依依不舍的眼神中脱身离开,等她到祈阳宫的时候已经几近子夜。
祈阳宫并未灭灯,看上去还是一片灯火通明的样子,想必它现在的主人还没有睡下。
虞威到的时候没让人通传,自己走到正殿门前,发现追月和绿云两个贴身侍候的都在门外守着。
“福贵君独自呆在殿中?”
“回陛下,是的。”绿云小声回禀到。
“贵君起先一直在哭,然后便让奴才去请您,后见您迟迟没来,便将一干人等全都赶出正殿,自己在里面也不知现在怎样了。”
虞威点头表示知道了,然后把青桃也留在门外,自己推门走了进去。
屋子里静悄悄的,不同于外面的灯火通明,屋里只在卧榻旁的矮几上燃着一盏灯火,只照亮了那一方天地。
“福陵?”虞威向前走几步,才隐约看见床上躺着个人。
床上躺着的人影听见她靠近, 磨磨蹭蹭的坐了起来。
他散了头发,三千青丝垂落, 年华正好的脸被烛光描摹,简直美得不可方物。
虞威走近,抬手替他掖好挡脸的长发,好看是好看,不过一直垂着头发肯定让眼睛。
“你哭了?”她顺势坐在他身边,细细盯着他的脸看,却是眼皮微微有些肿。
叶福陵轻轻点头,不等她继续询问, 就交代道:“席间偶然听见那些大臣说我是前叶国男皇, 如今却只能坐在虞国席间, 做个被观赏的玩物。”
“确实是实话,可却是刺耳的实话,我也不与陛下遮掩什么, 那些话听了当真让人心里难受的紧。”
其实他刚回来的时候也有些犹豫, 是装作若无其事, 表示他甘愿呆在虞国好,还是借着那些话装一番可怜。
左思右想他选择了后者。
他觉得虞威应该是对他有感情的,她似乎并不需要太懂事的男人,他莫名的笃信, 觉得她一定会感同身受的可怜他。
猜测这些没有原因,全靠直觉。
当下他似乎赌对了。
因为他被紧紧的抱在了怀里。
“福陵莫想太多, 孤为你做主,虽不能直接替你出头, 倒可找个理由将那些说闲话的人都申饬一番。”
虞威声音温润好听, 说的话也动人, 一个女皇能为他做到这样,已然是很难得了。
现在他有些觉得她真喜欢他了。
虞威摸着他的头发,倒真想申饬申饬那些说闲话的大臣。
若是作为强者,就可以站在制高点上嘲笑弱者,这想法多多少少有点问题,尤其是她总会不自觉带入叶福陵的视角,觉得这女尊王朝的女人们,似乎和前世的男人们也没什么不同。
她经历过男尊与女尊,从前只是觉得能光明正大做女皇很开心,现在却日渐有些体悟。
当然,感悟也只是感悟,她并不打算纠正什么,只是凭自己想法行事而已。
“姐姐,这不太好吧。”叶福陵眨眨眼,反手搂着她的腰,乖巧的靠在她肩膀上。
虽然嘴上说觉得不太好,但心里还是有那么点小期待的。
虞威会为他公报私仇,那岂不是更能证明对他有点感情?
他入宫前可从没想过这些,现在却总会冒出这样的想法,莫非人一旦远离纷争太久,心思就会单纯起来?
“姐姐英明神武,多可怜可怜福陵就好,可千万别因私事……”他话不说尽,免得惹上掺和朝政之嫌,但该表达的意思已经表达的很明白。
劝还是要劝的,没准这话是虞威为了考验他才说的呢?他得保持清醒才行。
果然,在他说完之后,虞威表态了,不轻不重的在他脸上捏了一把,然后道:“就你会说话,孤现在还不可怜你么?日日都宿在你宫里,今天从皇贵君那走的时候,你可没见他眼神有多幽怨。”
叶福陵不跟她来虚的,不接话茬,直接去扯她的衣带。
他知道,她最近有些压力,正需要从其它方面疏解,现在这种时候,可没有比直接做点什么更实在的了。
“喜欢姐姐……”叶福陵虔诚献上一吻,吻毕,便如同卑微的宫侍一般,亲手为她脱鞋摘袜,洁手之后又再为她宽衣解带。
他早前就暖了床榻,待先将虞威安置好后,自己才速速收拾妥当,然后上前把自己的最脆弱献于她掌中。
她有点小爱好,最喜看他忍耐到流泪的模样。
他开始还不适应,每每哭求时心底都有些怨,后来不知是适应了,还是得了趣,竟也渐渐喜欢上被她拿捏。
叶福陵觉得他自己似乎在很久之前,就已经分不清,是他自己喜欢这些,还是因虞威的喜欢,让他变得喜欢上了这些。
“姐姐轻些……咳咳……”
脆弱刚刚被松开,他脸上还带着难得释放的餍足,浑身无力不想动弹,脖子就被虞威掐住。
“若,若手太重……留下咳咳红痕……明日该被人瞧见了……”虽这么说话,但他却又不自主的又情动了。
虞威脸上带笑,眼神若有若无的瞟向那处,看的他神情越发窘迫。
这还没算完,她甚至还抬起另一只空着的手指着自己肩膀上的牙印,“你还怕别人看见红痕?那这损伤凤体又该当如何论?”
虽然她拿这个说事,但这牙印确实不怪叶福陵,是她将人压制的太狠,他乱了心神想伤害自己,被她给拦下才造成的。
“姐姐……”他哼哼唧唧带着哭腔说话,却因为今天哭过太多,已经哭不出眼泪来了。
他喘不过气的时候还在分神想,虞威喜欢他也不是没有原因的,就皇贵君那冷冷清清的冷淡模样,在这事儿上怕是都坚持不下一轮。
能让虞威尽兴的,恐怕也只有他了。
叶福陵窒息的头昏眼花,心里唾弃自己怎么会有这种沾沾自喜的想法,简直无可救药。
然而却很诚实的随着她的节奏而动……
二人寅时初才将将歇下。
叶福陵累的魂不附体,直接仰头睡了个天昏地暗,就连虞威上朝离开他都完全没察觉到,根本没有两年前的一半警觉。
他自己却对这样的状况不是很察觉,似是习惯了一般,反而还觉得一觉睡到自然醒也是件挺不错的事。
唯一让他有些头疼的就是,脆弱之处使用过度,恐怕这两天都不能伺候虞威,而且脖子上还有可见的红痕,擦粉都遮不掉。
“贵君,该用膳了。”追月瞧见他在那拼命往脖子上擦粉,憋着笑意说道。
他上前投了帕子,轻轻的帮叶福陵擦去脖子上多余的粉,然后温声说道:“这是您受宠的证明,何必去遮呢。”
叶福陵对着铜镜左照右照,放下手中的粉,轻轻叹了一口气,“总感觉跟盖章似的,算了算了,用膳。”
昨天闹的太过,不过她手下有准,这痕迹不过两天就能消,他这两天不出门就是。
叶福陵饭刚吃到一半,就听专门照顾虞瑛的乃父赶来禀报,说是孩子病了,已经请了太医,正在来的路上。
他听闻这话,哪里还吃得下去饭?更不顾身上的疲惫,匆匆前往安置虞瑛的偏殿查看情况。
这孩子与他感情不浅,更是他在这后宫中的重要依仗,他万万不会允许出现差错。
太医还没到,他就已经开始挨个问照顾的乃父。
“到底是怎么病的?怎的突然这般严重?”
叶福陵感受怀里孩子传来的高热,一颗心仿佛也被放在火上炙烤般,揪心的难受。
也许这就是为人父的感觉吧。
现在他也来不及多体悟这种感觉,只期盼着太医能快点到,快点将虞瑛的高热退下来。
打头的乃父赶紧回话,“贵君有所不知,这孩子病来得最快,是容易高热的……”
叶福陵心疼的悠着孩子,听乃父竟然这么说,直接一个眼神甩过去,把人吓得即刻噤声。
他虽不再是皇帝,但气势仍在,只是平时不显而已,认真起来也很有威慑力。
太医院很知轻重,派人来得极快,还没等叶福陵再询问下一个,人就到了。
也不用说别的,太医赶紧拿出各种东西,开始为虞瑛诊断。
“大皇女这是急热,臣这里有一常备药丸,可暂时缓解,然后臣便回去与几位主事商议用药事宜……”
对于这陛下唯一的皇女,她不敢自己用药,要回去多拉几个人商议才敢下方子。
叶福陵知道她担心什么,点头让她先用,然后就使了眼色让追月去送太医回去。
他觉得好好的孩子不可能平白无故就发热,得让追月探探太医口风。
作者有话说:
挑战完结前不断更第二天,打卡完成!
这边太医前脚刚走, 那边虞威就匆匆赶了过来,连身上的朝服都还没脱。
听说是还在和内阁大臣议事, 听见祁阳宫传来的消息之后就直奔而来,放了众大臣的鸽子。
“瑛儿怎么样了?有没有查清发热的原因。”
虞威倒是没觉得会有人专门害虞瑛,问原因问的也是生病的原因。
叶福陵抬头含泪望着她,只是摇摇头道:“太医刚刚来过,还不知道具体原因。”
她抬手向孩子的额头探去,热的都烫手,心疼之余从他怀里把孩子接到自己怀里,抱着轻轻的晃悠。
孩子已经烧的有些迷糊, 连哭也不哭, 好像睡着了一般。
叶福陵抹抹眼泪, 然后说道:“这孩子就是太懂事了,平时就乖巧的紧,如今病成这样哭都不哭。”
虞威抬头看了他一眼, 复又低下头去, 然后似怕吵醒孩子一般, 轻声说道。
“小孩子病的越重便越不爱哭,瑛儿这回怕不是那么容易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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