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攻略反派的特殊技巧(一帆船)


两人都下床了。
林三七首先推开窗户,让新鲜的空气吹进来,闭眼享受几秒,清晨的风拂过面,煞是令人舒服。
风也能吹掉人的困意。
吹了一小会儿,林三七彻底清醒了,洗漱完便坐到铜镜前打算梳一个简单的垂挂鬓,不想耗费时间在梳头上。
这个不需要插簪子,只需要用几根绳带绑住就好。
于是她将放到梨花木桌子上的骨簪放进袖子中,今天不戴,转过头跟落无悔说:“我弄好了,先出去。”
沈轻风、白千流也是住在这一所院子,晚点出去可能会撞见他们,林三七准备先从他的房间里溜回自己的房间。
落无悔闻声转过身来。
面前站着的少女看着年纪不大。
她穿着一身杏黄色的束腰长裙,胸襟前的两条系带乖顺地垂落到腰间,垂挂鬓更显得脸小,不戴任何首饰却也叫人挪不开眼。
他的目光掠过她的垂挂鬓,微微一顿,擦干自己还淌着水的指节,似无意地问一句:“今天不戴簪子么?”
林三七点头:“不戴了。”
落无悔收回目光,半张脸对着窗户被浅淡的阳光照着,细小绒毛可见,半张脸陷入房间里的阴影之中,轮廓模糊,“为何?”
她也没想太多,说:“今天梳的是垂挂鬓,不用戴簪子的,用几根绳带绑住就好了,不好看么?”
他低笑:“好看。”
几秒后,落无悔又问:“你以后都梳垂挂鬓么?”
这个问题有点儿突然,林三七想了想才答:“不知道,如果大清早起得急没时间的话会继续梳这个垂挂鬓吧,你问这个干什么?”
他莹白的指尖捻过红色发带,将自己的长发扎成高马尾,侧脸对着她,那颗红泪痣也是,“随便问问。”
林三七“哦”了声,指了指外面,“那我走了。”
落无悔“嗯”了声。
房门被人打开,又被人关上,一阵风从少年身边掠过,他也没看一眼,直到房门再次被人推开。
少女带着些许喘气的声音落到落无悔耳边,属于她的热气顺着耳廓落入皮肤深处,“你送的那支簪子我很喜欢,所以明天我会梳别的发髻。”
他轻缓地眨了一下眼。
心仿佛跳动了一下。
可他明明没有心,何来跳动。

落无悔缓缓地转过头。
他看向房门,少女的背影渐行渐远,一抹杏黄色的颜色开在阳光下,打破了看似无尽的长夜黑暗,像一株瑰丽的金丝海棠。
耳边的炽热温度似还在,沿着耳廓丝丝缕缕地散开,落入四肢百骸,钻进骨髓深处,悄无声息地化开层层冰冷。
阳光越过房门漫进来。
习惯生活在永夜不明鬼界的落无悔唇角的弧度微滞,良久,抬手覆上自己的胸口处,果然是错觉,并没有跳动过的痕迹。
可那一丝错觉是因林三七而生。
房间没了声音,又沉寂下来。
他踱步走到窗台前,也闭了闭眼,睫毛颤抖,带着泥土气息的风拂过似不曾有过一丝瑕疵的脸。
天越来越亮。
从房间里出来的沈轻风一眼便瞧见了站在窗台前的落无悔,少年轻阖着眼,长睫投落着阴影,红色发带扎住的高马尾垂于脑后。
沈轻风脚步一顿,“落公子。”
落无悔挑起眼帘,恰到好处的光线照拂着恍若精致画皮的脸庞,眸色剔透净澈,牵起唇角笑着:“沈公子。”
行走江湖数年来,沈轻风见过不少人,可落无悔给他的感觉跟别人不太一样,却又不清楚哪里不一样。
沈轻风略一停顿:“你刚起?”
属于是没话找话的那种,他跟落无悔的关系似隔着一层看不见、摸不着的布,无论如何也穿不过。
也不知是哪里出了问题,毕竟他们也算是生死之交了,一路走过来的情义,沈轻风自认为还是有的。
落无悔正眼瞧他:“嗯。”
他们还没说上几句话,另一间房间的门又开了。
房门处露出一只梳着垂挂髻的小脑袋,绑头发上的细长绳带垂在发丝间,一双黑漆漆、十分有神的眼眸一眨一眨地看过来。
正是刚回到自己房间里不久的林三七,她的手还把在门扉上,跨过门槛出来,朝他们扬起笑容:“沈大哥。”
落无悔的目光从沈轻风身上渐渐地转移到她脸上。
白千流也出来了,走到林三七旁边,见他们都醒了便道:“我们出去吧,南宫老爷应该在厅堂等着我们。”
南宫府邸清砖黛瓦。
廊道的雕花极为精细,绘金描彩,可见主人家对小事也精益求精,每隔百步便安放着一盏宫灯,刻着南宫家的家纹。
宫灯白天熄灭,夜晚齐齐绕着南宫府邸亮起映照着周围的奇花异草时也为一道难得的风景,乍一看会被惊艳到。
林三七穿书来到这个世界后见过不少富丽堂皇的府邸,这回倒是没太大的感觉了。
他们到厅堂确实看见南宫老爷。
对方穿着不用说也是能彰显身份的,玉带束腰,而那一套金丝衣衫在没有阳光的直射下也能闪瞎林三七的眼睛。
所以她踏进去的第一件事是眯了眯眼,不过南宫老爷年轻时应该也是个俊俏的男子,上了年纪的容颜也还看得过去。
南宫老爷一看见沈轻风就迎了上来,“沈公子,久仰啊。”
他八风不动道:“南宫老爷。”
原来是红莲湖的“水神”看上了南宫家捧在掌心里养着的千金,说这个月内不将此女供奉上去便其果自负。
沈轻风以为林三七昨天斩杀的便是南宫老爷口中的“水神”,道:“您放心,令千金一定会没事的。”
南宫老爷还是不放心。
他要他们每天都守在自己女儿身边,等过了这个月再说,这个要求略离谱,但沈轻风还是应下了。
林三七留意到白千流的脸色变得不太好了,有些许僵硬,不过她并没有说什么,可能也是觉得人命关天,不容忽视。
话音刚落,南宫千金姗姗来迟。
她满头珠钗翠环,描的是远山黛眉,唇点绛红,一身颜色夺目的鲜黄色衣衫,腰挂着一条长鞭,发髻挽得复杂却不失好看。
端的便是千金大小姐姿态。
林三七先是看了一眼南宫千金的发髻,心道得花多长时间才能挽得好啊,然后看向她腰间的长鞭。
忘不掉,实在忘不掉,自古以来,女子打架最是可怖,扯头发、挠脸就算了,原著里对方还用长鞭抽人!
她默默地后退一步。
南宫千金进来后打量着他们,知道自己父亲落了老脸才从旭林派请来这么几个人保护她,意思意思地福了福身子。
“见过各位公子、姑娘。”
语气略带矜贵的骄纵傲气。
最后她的视线落在林三七身上,原因是两人的衣裳颜色差不多,一个是杏黄色,一个是鲜黄色。
南宫千金挑了挑眉,意味不明地多看几眼,轻哼一声,随后自个儿寻了张椅子坐下,吃由丫鬟一颗一颗剥开的葡萄。
林三七感到莫名。
古代也有撞衫这一说么,也不对,她们只是衣裳颜色差不多,但款式是完完全全不同的,何来撞衫?
她思量再三,暗搓搓地退到落无悔身边,勾了勾他的尾指,压低声音问:“你瞧瞧,我的衣服是不是脏了。”
落无悔尾指一动:“没有。”
林三七也低头看了看,不脏。
南宫千金丝毫不顾忌什么“水神”,该吃吃该喝喝,今天突发奇想地,嚷嚷着还要去逛街买衣裳。
无奈之下,沈轻风只好跟着去。
白千流亦步亦趋地在他们身后,没太多的表情,也不知在想些什么,姣好的面容引得街上的公子哥儿频频看来。
而林三七和落无悔则逛起了自己的街来,是沈轻风怕他们闷得慌,叫他们随意便好,他和白千流守着南宫千金就行。
林三七咬着糖人望向成衣铺。
南宫千金正在挑选衣服。
她喜欢鲜黄色,府里衣裙大多也是这个颜色,上午跟他们见完面,回到房间后发现所有鲜黄色衣裙皆裂开了。
包括穿着的那一套。
后面还找不出罪魁祸首是谁,气得南宫千金把房间里能摔的东西都摔了,丫鬟纷纷退到房间外面,生怕城门失火、殃及池鱼。
她们还不知道自家小姐的脾气?
此时,南宫千金正拿着一套衣裙问沈轻风好不好看,就算距离有些远,听不太清,林三七也能猜得到。
她吮着糖人在想,南宫府邸是不是有喜欢弄烂鲜黄色衣裙的邪祟,可自己的衣裙还好好的,一套也没破损呀。
林三七不再看她,转看落无悔。
看他——手中完整的糖人。
她舔了舔唇上的糖胶,发自内心地疑惑:“你怎么不吃,糖人也很好吃的,我们待会儿再去买龙须酥。”
没记错的话,龙须酥才是他最喜欢吃的,横竖不差银子,要多少就买多少。
落无悔在林三七的注视下微微地张开嘴,咬下了一块糖人,糖胶化于口腔中,甜意顺着喉咙下去。
有坐在大街上卖画的人看过去。
他暗暗地记下了他们这时的模样,想回去再画出来:杏衣少女手持着一个糖人,笑着仰头望红衣少年,少年垂着眼,唇瓣微张咬下糖人。
林三七满意了:“好吃么?”
落无悔已经慢慢习惯她吃什么都要跟自己分享的性子,三百多年来,似乎也只有林三七如此了。
别人知道他真面目都躲之不及。
偏她还要天天凑上来,叫他每逢想掐死她,又……下不了手,落无悔眸色微动,咽下了尚未彻底融化的糖人。
桃源城八街九陌,店铺鳞次栉比,行人如过江之鲫,接踵而来。
林三七的眼神锁定在一家糕点铺,那里应该有龙须酥,正欲迈开腿走向糕点铺又停住,回头朝落无悔伸出手。
她问:“要牵手么?”
声音很轻,又带些江南的软糯。
太阳比以往还要烈上三分,仿佛不晒死个人不罢休,热得慌,站在大街上中间也没有地方遮阳。
但林三七也不确定他要不要牵手,所以才问上一句,而不是像以前那样直接上手,反正她脸皮厚,不牵就收手回去呗。
落无悔凝视着那只向自己伸来、泛着健康粉色的掌心。
在林三七要收回去的前一秒,一抹凉意覆上了她,炎热的暑气瞬间下去几分,他的手指苍白修长,一根一根地插入她的指缝。
十指相交,牵住了。
“我们现在就去买龙须酥。”周围的吆喝叫卖声不绝于耳,林三七眉眼弯了弯,拉着他往前走,与街上的人擦肩而过,似双双地坠入了烟火人间。
落无悔目光浅淡地扫过自己拿着的、被咬过一口的糖人。
牵住林三七的手无意识地收紧。
糖人是有点儿好吃。
他第一次吃。

这一家糕点铺并没有多少人来。
古代的糕点铺也分档次,这一家糕点铺是专门做大户人家的生意,所卖的糕点皆价格昂贵,普通百姓吃不起。
林三七也无需排队等候,跟铺主说要龙须酥,本来想要几份的,但落无悔蓦然出声说只要一份便可。
她也照他说的办。
买多了吃不完也着实浪费。
在等铺主装龙须酥的时候,林三七站在铺门前到处看,记得还欠落无悔一份礼物,今天顺便也把它买了吧。
但毕竟是礼物嘛。
送出去之前还是先保密的好,给他一个惊喜,她打好如意算盘便瞧见南宫千金买完衣服准备回南宫府了。
林三七迅速地接过铺主递过来的龙须酥,将它塞到落无悔手里,“你先跟沈大哥和白姐姐他们回去。”
油纸袋装满了龙须酥。
他藕白色的指尖摩挲着油纸边缘,感受着被轻刮过,随后抬眸望着林三七,眼底倒映着流动的光影和她。
落无悔笑问:“那你呢?”
沈轻风、白千流站在大街对面的屋檐下等他们,南宫千金显然是等得不耐烦了,好几次凑过去跟沈轻风说话,像是在催促。
而他总是会有礼貌地拉开距离。
林三七将视线从大街对面收回来,含糊道:“我还有事。”
末了,她补上一句:“你同沈大哥、白姐姐说一声,我会在晚上之前回去的,让他们不用担心。”
落无悔应好。
得到他的回答,林三七就往别的地方离开了。落无悔也没多看,捧着龙须酥走向沈轻风,将她的话转述一遍。
沈轻风看了一眼林三七离开的方向,心想这段日子来她行事逐渐有了分寸,自己不欲再多加看管。
他说:“那我们先回去。”
南宫千金目光定在落无悔手上的龙须酥,好奇地问:“落公子,你拿着的东西是什么?”
刚才她看见了他从糕点铺出来,却不知买的是哪一些糕点,天气热,吃甜的东西能愉悦一下心情。
落无悔平静道:“龙须酥。”
龙须酥也是南宫千金喜欢吃的,她被南宫老爷宠坏了,一开口便是:“原来是龙须酥,我也想吃,你先给我一块。”
白千流闻言皱了皱眉。
沈轻风的表情也有几分不自然。
他知道南宫千金自小备受南宫老爷的溺爱,行事不拘小节,可就算不拘小节也不该不分场合地以命令式语气跟别人说话。
相比于他们的反应,落无悔那万年不变的笑容倒显得温润到极致、和熙如风,“南宫姑娘也喜欢吃龙须酥啊。”
南宫千金不疑有他:“没错。”
落无悔难得看向她,一双好看的眸子似揉杂着万般星辰,在阳光下也毫不逊色,但并没有要将龙须酥递过去的意思。
带着炎热之气的风拂过来,他莞尔一笑,缓缓道:“即便代价是你的性命,你也要吃我手上的龙须酥么?”
此言一出,南宫千金震惊不已。
不过是要他一块龙须酥,龙须酥能值多少银子呢,他竟然、竟然说代价是要她的性命?荒唐!简直荒唐至极。
南宫千金望着眼前这名年轻的少年,不受控制地后退几步,一不小心踩空,还是沈轻风眼疾手快地扶住。
他松开手:“南宫姑娘当心。”
沈轻风没有对落无悔那一番话说些什么,以为只是不想给的说辞而已,不觉得他真的会那样做。
白千流适时出来圆场,言辞得当道:“落公子不过是开了个玩笑儿罢了,还望南宫姑娘莫要放心上。”
落无悔又笑了,不可置否。
南宫千金没忘记他们是父亲请来保护自己的,尽管心中有不满,但也还是有些许轻重的,不能太过胡闹。
“落公子可真会开玩笑儿。”半晌,她扯出一抹僵硬的笑,“也罢,我又不是很想吃了,还是先回府吧。”
落无悔转身便走。
南宫千金看着他挺拔秀丽的背影若有所思,最终也跟着迈开腿向前走了,身后的丫鬟小厮那叫一个担惊受怕。
幸亏有惊无险,换作从前,自家的小姐一定闹得鸡犬不宁,他们不敢想太多,耷拉着脑袋快步地跟上去。
沈轻风则无奈地叹了口气。
林三七要给落无悔买一条发带,上面是有精巧细致图案和绣着字的那种,不像他经常用的纯红色。
她找了间店铺一坐便是一下午,因为挑好发带后还要一针一线地绣字,其实花点银子便会有人代手的。
但林三七选择亲自绣。
亘古不变的道理——亲手绣和花银子让别人帮忙绣,自然是前者的心意更足,也更能令人感受到心意。
攻略一个人不用心怎么能行?
绣字是个技术活儿,要不是店铺铺主的夫人得空、还好心地教林三七,她险些放弃,太考验耐心了。
林三七绣的字也不多。
也就四个字,分别是:无悔、三七。礼物是她送的,所以也想把自己的名字绣上去,并列地绣在一起。
店铺铺主夫人也在绣着自己的帕子,时不时看看林三七的,指正一下,“你这一针得从后面穿过去压住前面的线头。”
林三七虚心受教:“好的。”
三十多岁的店铺铺主夫人见她低头认认真真绣字的模样,打趣道:“这是姑娘要送给心上人的礼物?”
发带上的四个字一看便大概能猜到是两个人的名字,店铺铺主夫人笑着指三七这两个字,“姑娘叫三七?”
林三七愣住:“呃……不是。”
店铺铺主夫人不明所以地抬头:“嗯?不是什么?不是送给心上人的礼物,还是你不是叫作三七呢?”
算了,跟陌生人计较些什么呢。
林三七心道。
想通后,她拿起针线又刺进发带,油嘴滑舌地改口逗店铺铺主夫人开心:“夫人可真是火眼金睛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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