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攻略反派的特殊技巧(一帆船)


林三七都嫌弃自己的劣睡相了。
好在落无悔双手无意识地勾住了她的腰,这才有一个支撑点,没有被狼狈地挤下床,林三七理亏地拍了拍他勾住自己的手。
“睡进来一点儿。”
再不睡进来,真的要掉下去了。
不知道为什么,跟林三七睡一起落无悔总是能睡得很沉,喉间迷糊地溢出一声“唔”,闭着眼朝里面挪了挪身子。
勾着她的手却没松开。
隔着几层薄布料,温度交缠。
下一瞬,他就这面对面的这个姿势,瘦削肩背微弯,再一次把脑袋埋进了她肩窝里,不自觉地汲取着很早便不属于自己的正常体温。
长发披洒,恍若顺滑的绸缎。
冰凉的呼吸透过微敞开的衣领拂过林三七的皮肤,她控制不住地哆嗦了一下,仿佛有一根冰刺也跟着这呼吸偷偷地钻进了骨缝里。
不太适应。
接着似乎又有酥酥麻麻从林三七的四肢百骸传开,尽管箍住她的那双手没有动,但被掌心握着的感觉挥之不去,腰带在他长指下。
怎么轮到她给落无悔当人形抱枕了?
林三七百思不得其解,这难道就叫做风水轮流转?不过还挺凉快的,她也将手搭到了他的腰上。
翌日一早。
初升的太阳将天际染成绯红,潋滟好看,屋檐下,昨晚还亮着的灯笼全熄了,似徒剩孤单冷清。
蝴蝶绕着院中的花草飞来飞去,有一只飞进了房间里。
蝴蝶蛰在窗台上,刚睡醒没多久的林三七半个身子伸出来,指尖一碰上它,蝴蝶便振翅而飞,回到院中。
她顺着蝴蝶飞动的方向望出去,看见了早起的落无悔。
他半束着发,红色发带随意地打了个结,肤如白瓷,坐在树上,赤着双足,脚踝伶仃凸起,被一层薄到可见青筋的皮裹着。
极似从画卷中走出来的人。
林三七突然想到自己并不知道落无悔是在什么时候死的,又是被谁杀的,原著没提到,他也从来没说过。
她走了出去。
刚走到大树下,一片羽毛落了下来,林三七仰起头看落无悔,他慢条斯理地松开拥有淡黄色羽毛的鸟儿。
她问:“你怎么那么早起来?”
他一笑:“抓鸟儿。”
大清早的抓鸟儿?
林三七懒洋洋地伸了个懒腰,也没打算爬上去,就站在大树底下跟他说话:“那也不用那么早,你抓鸟儿来干什么?”
她待会儿想去看清柳派的弟子。
人心都是肉做的,这段日子来林三七总是找他们闲聊,一来二去也有些感情了。
“得早些方可,不然它会飞走的。”落无悔缓言地回答她一个又一个问题,“我也不知,听到它的叫声,想抓便抓了。”
林三七摸不着头脑,见淡黄色的鸟儿不知飞向何处了,忍不住问:“那你又把它给放了?”
他没回答。
落无悔下来了,黑色衣摆压过那些花草,走到她面前,指尖点上她的天灵盖,似笑非笑地道:“我发现,你的魂魄好像跟别人不太一样。”

院里的海棠花还开着。
含着晨间的清香飘过来,林三七的天灵盖上传来一阵犹如附骨之疽的凉,他们面对面地站着,能瞧见对方的表情。
两人的表情皆无异。
她拉下落无悔的手,故作听不明白地问:“我的魂魄跟别人不太一样?哪里不一样啊?我活了这么多年,你还是头一个这么说的。”
只是感知不到魂魄而已。
林三七倒不会认为他会怎么样。
落无悔莞尔一笑,赤着足,一步一步地走回房间,“我昨晚试着感知了一下你的魂魄,结果却发现无论如何也无法感知到。”
能被感知得到还得了?
林三七不是很在意地拔了根草。
她心道:当然了,系统把我弄过来的,你怎么可能感知得到,难不成你比系统还要厉害?
不可能的事。
只不过表面还是得继续装装的,她扔掉那根草,跟在他后面,“那我就不知道了,这对我身体有伤害么?”
想打消对方的怀疑,需要反其道而行,这一招还是挺好用的。
落无悔笑依在,慢悠悠道:“原来你也不知道,我还以为你是知道的呢,对你身体应是无碍的,也罢,天下之大无奇不有。”
“不过是感知不到魂魄罢了。”
很好,他还给她找了个理由。
林三七看着落无悔回到房间坐下、穿上一双黑色的靴子,还不忘敏锐地抓住重点:“对了,你为什么突然要感知我的魂魄?”
最重要的是她还一无所知。
在昨晚感知的?这也太古怪了。
他穿好靴子了,抬起头,从容不迫地道:“因为如果你算命算出来的夫妻情缘是假的,那么我便可以取你的性命。”
话到一半,光落在落无悔眼底,明灭不定,“所以昨晚心血来潮想试一试夺魂的法子,以前从来没试过,可看来不行。”
太诚实了。
诚实到林三七不知道怎么回答。
别人想杀人都是暗搓搓进行的,亦或是动手后嫁祸给其他人,自己摘得干干净净,对外努力地维持一个好人形象。
偏偏他不是,直言:我想杀你。
“哦。”她顺势蹲下,伸手过去勾了勾落无悔垂下来的指尖,提议道,“我们去看看清柳派的弟子吧,待在房间里也没事做。”
什么乱七八糟的夫妻情缘都是林三七胡扯的,她当然知道是假的,但是在被发现是假的之前把它变成真的不就行了?
指尖的触感又软又暖。
落无悔若有所思:“可以。”
沈轻风和白千流不眠不休地钻研了一夜,还是暂时没办法找出能解四郎下的毒的药,就连是什么毒也看不出来。
怀疑是四郎自己独创出来的毒。
清柳派的弟子陡然被告知自己中毒也很茫然无措,可比这个更令他们震惊的是下毒给他们的是自己尊敬的四郎君。
——他们门主最爱的夫君。
林三七来时,清柳派的弟子像焉坏儿了的花,他们内心感慨万千,看见她也不忘问好:“林姑娘、落公子。”
落无悔站在她身边,面对他们的问好也只是浅浅一笑,尽管眼下并不适合笑,但他笑起来却不会让人反感。
随后他不发一言。
反观林三七一路走过去,偶尔还能叫上他们的名字,打了这么多天的交道,若是连个名字也记不住也不太好。
幸亏记忆力还没差到太平洋的程度,其实林三七还有一事不明,自己一直跟清柳派弟子同吃同住,她怎么没有中毒呢?
并不是想自己中毒。
纯属好奇。
柳若柔也没有中毒,四郎对她的感情是真的?但是爱终究是抵不过恨?昨晚的四郎跟初见的四郎性情太不一样了。
漏掉这么多剧情没看的林三七恨不得立刻穿回去捧起手机把原著再认认真真、一个字一个字地看一遍。
她蓦地听见几道“咕噜”声。
是一些清柳派弟子的肚子发出来的,他们被召集过来后,从昨晚到现在都没有吃过东西。
一来是没这个心情,二来是大家都中毒了,最好能沉住气地好好休息,不要乱动,防止毒素蔓延得更快,这是有依据的。
林三七自告奋勇地去做饭。
原本被找不出解药的毒弄得焦头烂额的沈轻风和白千流不约而同地看向那边,据他们所知,林三七昔日是十指不碰阳春水的。
今天她居然主动地要去后厨给清柳派的弟子做饭?
他们想的是:做出来的饭菜确定能吃么?上次她在李府煮的狗肉差点没把他们直接送走。
到最后没人吃,都拿去扔掉了。
后来沈轻风无意中发现那狗肉是犬妖死后化成的,煮不烂、煮得一言难尽也许是有原因的,但也不能代表些什么。
沈轻风没忍住:“你去做饭?”
林三七还没听出他的言外之意,点了点头:“没错,我跟落无悔一起去,你和白姐姐留下继续配解药。”
白千流拦住还想说话的沈轻风,对她道:“好,那你便和落公子去吧,慢慢来,记得小心,不要弄伤自己。”
人都是需要历练的。
清柳派的后厨食材还剩很多,每天都会有人准时送新鲜的蔬菜瓜果过来,林三七勺了好些米到装满水的锅,撂起袖子就洗。
落无悔没进过后厨这种地方。
他站在一侧看着,她也不客气地使唤他:“没水了,你出去弄几桶水进来吧,我在刚才来的路上看到院中有一口水井。”
挑水并不是难事,落无悔去了。
林三七把洗好的米通通放进灶头的大锅里,生好火就到门口外面吹风透气儿了,后厨不是一般的闷。
而是相当闷热,能把人闷晕。
落无悔还没有回来,蔬菜水果需要水才能洗,煮米饭不用一直守着,她看起了系统发下来的奖励番外。
奖励番外的标题是:落无悔年幼篇之镇妖塔。
林三七坐在石墩上,背靠着红柱子,仰着头看,透明字体井然有序地在半空中浮现出来:
白绸挂满屋檐,钟声阵阵。
江湖上第一大门派的赵门主于早些日子仙逝,前来吊唁的人络绎不绝,他们纷纷站在灵堂前,表示哀悼之意。
所有人不是身穿黑衣便是白衣。
落家家主亲自携夫人跪下,虔诚地叩首三下,赵氏弟子们分列两旁,表情凝重地向来吊唁的客人回礼,到他们却不作任何反应。
其他门派的门主面面相觑。
其中有幸灾乐祸,也有同情的,幸灾乐祸的不外乎是那些看不惯落家家主年纪轻轻便取得不凡的成就。
如今却吃瘪了。
也是,这世上怎么会有人会一直过得一帆风顺,他们仿佛忘记了自己当初是如何苦苦恳求落家家主和他夫人去封印地狱之门的。
封印地狱之门九死一生。
可没想到落家家主和他的夫人当真成功地封印了,一时间名声大噪,风头犹如火苗窜起般地直盖他们这些存在已久的门派。
最令人钦佩的莫过于落家家主的夫人当年还是怀着身孕的,尽管如此,她面对封印地狱之门一事也是毫不畏惧。
巾帼不让须眉。
此事惹得众人交口称赞。
只不过他们当初有多赞扬落家家主夫人的勇举,现在就有多恶毒地想杀死她历经千辛万苦生下来的唯一儿子。
就好比如他们敬仰的似神祇般存在的人忽地做了一件他们不满意的事,他们幻想破灭之时,又生出莫名其妙的怨恨。
怨恨她为何不是他们想的那样。
赵门主的二弟子突然上前一步,眼眶通红地道:“你们还有脸来吊唁我师父,若不是你们,我师父又怎会……你们给我滚!”
“够了。”
打断他的正是即将要继承赵门主之位的首席大弟子,“师父的死不过是一场意外,我们怎么可以把过错都推到落家家主身上。”
赵门主的二弟子不顾尊卑地瞪了他一眼。
“为什么不可以?倘若不是他们生了个怪物,我们的师父又怎么会在受伤后不慎走火入魔,爆体而亡,这难道不是他们的错?”
未等别人开口,一道身影掠过。
落夫人不顾落家家主的阻拦,站了出来,一字一顿:“赵门主为何会受伤你们不清楚?赵门主妄图杀我儿的时候,你们在哪儿?”
“还是你们默认他这样做的?”
她长相温婉恬雅,说话的语调也是温温柔柔的,若只看脸,怕是无法跟封印地狱之门的果断、勇敢女子联系起来。
此言一出,整个灵堂都安静了。
很快,一道急促的声音打破了这片刻的安静,“不好了不好了!镇妖塔的结界被破了!不少门主的小公子、小姐都在那里呢!”
“什么!?”
事出突然,他们无暇再谈论此事,也无暇询问为什么那些门主的小公子、小姐会到镇妖塔附近,急匆匆地赶了过去。
半刻钟前。
一名眼角有一颗血红泪痣的幼童默默地坐在大石头上,有一双手从背后猛推了他一把。
他缓慢地回头看过去,暂时没有说话,骄阳似火,浓烈的光线下,那张脸无害干净到极致。
身穿华服的少年盯着幼童的脸。
他抱着臂,眯眼地问:“你就是落家家主和他夫人生下来的那个怪物?听说你还是千年难得一遇的天煞孤星?”
幼童咧开唇角笑:“是啊。”
见他笑,少年忽觉毛骨悚然。
被人叫怪物和天煞孤星居然还能笑得出来,看来他不仅是个怪物还是个傻子,少年不怀好意地哼了声。
“你跟我们去一个地方。”
有其他人扯了扯少年的袖角,知道他接下来要带幼童去哪儿,有些不安地问:“不太好吧,那里太危险了,万一……”
“你给我闭嘴,少废话,胆小儿给我滚一边。”
他们把幼童带到了镇妖塔旁边。
镇妖塔高耸入云,塔侧贴着数不清的符纸,有十几道锁链拴着塔沿,斜斜地插在地面上,看着风平浪静,没有一丝危险。
少年命令其他人斩断锁链,将幼童推进镇妖塔,有人还是不愿意当出头鸟,“这样不好吧,里面都是关的都是邪祟。”
他不以为然。
来参加吊唁前,少年曾装作无心地问过自己的父亲,得知斩断镇妖塔的一道锁链是不会有什么太大的影响的。
只要及时拴回来便好。
他道:“他也是怪物,大家都想杀他,他还间接害死了赵门主,我这是替天行道,我就是把他杀了,也不会有人要治我的罪。”
语气骄傲自满。
他们都是各个门派的门主的小公子或小姐,自幼便习术法,还有,镇妖塔的结界没有将他们排除在外,出入自由。
少年偷拿了他父亲的斩妖剑,此刻幻化出来,对准镇妖塔的其中一道锁链斩下去,由于术法欠缺,连续斩了十几下,锁链才断。
“哐当”的断裂声。
只见镇妖塔开了一点缝隙。
原本镇妖塔不会这般脆弱的,只是因为封印它的赵门主身已死,镇压的力量薄弱了不少,暂且也没有人想到要过来加固。
他们全身心投入了举办葬礼上。
少年停下斩锁链的动作,兴奋到连还算清秀的五官也微微扭曲,收好斩妖剑就朝幼童过去,拽住他枯瘦的手,往镇妖塔方向扯。
幼童没有反抗。
可才走几步,少年就僵住了。
镇妖塔震动不止。
——砰、砰、砰。
被困在最上面一层的邪祟蜂拥而出,黑气弥漫开来,疾如雷电般地卷起了几名跟他过来看热闹的小公子、小姐。
恐惧的尖叫声连绵不断。
少年也惶恐地甩开了幼童的手,自知闯了大祸,连滚带爬地想离开此处,却不料也被邪祟缠上了,“啊啊啊!救命啊!”
尖叫声越来越惨烈。
幼童平静地抬了一下薄薄的眼皮,扫过地上被邪祟撕扯开来的残肢和被活生生地剜出来的眼珠子、五脏六腑。
他们痛苦地呻吟着、爬动着。
他耳边还有邪祟啃咬骨头的“咯咯咯”声,眼底仍然波澜不起,贴在镇妖塔上的符纸接连不断地被震落,一张飘了过来。
不知为何,邪祟没有攻击幼童。
拴在镇妖塔上的其余十几道锁链晃动得仿佛下一秒就要齐齐断开一样,他慢慢地走过去,骨瘦如柴的手指抚上锁链。
锁链骤然停住了晃动。
似乎感应到了什么力量,然后锁链晃动得更厉害,摩擦生出的火星耀眼,建在镇妖塔各个方位的石碑承受不住暴动瞬间碎成齑粉。
镇压在锁妖塔最底层的邪祟最难对付,也渐渐地苏醒了。
它们蠢蠢欲动地试图出来,怒号声冲霄而上,回荡在宽阔的天空,刚才还是晴空万里的,一眨眼乌云密布。
幼童长长的眼睫投过下来。
他弯腰捡起一条遍布咬痕和爪痕的小腿,鲜血淋漓,藕断丝连似的血肉吊坠着,那是少年被邪祟徒手撕掉的。
邪祟还在啃食着对方。
但是少年还在顽强抵抗,即便他的脸已经被啃咬得不成样子,头发也被邪祟用蛮力直接扯掉,露出伤痕累累、光溜溜的脑门。
凌乱的脚步声纷至沓来。
“落儿?”
幼童闻声转过身去,落夫人不顾一切地跑过去,随手除掉了几只狰狞的邪祟,将他抱离镇妖塔锁链处。
落家家主只身前往镇妖塔塔顶,以一己之力重新封印。
其他的门主夫人则紧紧地搂住自己遍体鳞伤的儿子或女儿,她们撕心裂肺地哭喊着:“怎么会这样,我的儿啊。”
来晚了一步,那名少年死了。
被那些邪祟吃得缺胳膊少腿。
他的父亲是江湖上实力还算强悍的门派门主,悲悯之余,又怒目地看向幼童,“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为何只有你安然无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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