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攻略反派的特殊技巧(一帆船)


落无悔俯低身子,高马尾随动作垂落,森白牙齿轻咬到她染着血的指骨上,张开点,含过微红的指尖,泛着凉意的呼吸缠绕过去。
把自己的血都舔干净。
他莫名道:“有些舍不得呢。”
语气温柔,尾音似是带笑,似在自言自语:“可不是真的便不是真的,再好的幻术也有破绽,如何能蛊惑、骗得了我啊。”
他反压过去,匕首插得更加深。
鲜血与红衣融为一体,少年五指滑入她的发间,抬起头,闭上眼,线条流畅的下颌微动,接上了刚刚断开的那个吻。
再睁眼时,幻术已被他破掉。
幻术幻化出来的东西一般是映照着渴望而生。
陷在幻术里面时受的伤会在出来后反噬到身上,这是落无悔第一次陷入狐狸精的幻术,虽一开始便知道是幻术,但也没有即刻出来。
而且匕首他是可以轻易躲开的。
可他没有。
现实里,林三七是不会用匕首捅他的,可他就是没有缘由地想尝试一下死在她手上的感觉,即便是狐狸精的幻术,也想尝试。
三百年来,他鲜少有遗憾之事。
如今似乎有了,死得太早了。
该留下条命让林三七杀的,用她那双温暖柔软的手握住匕首,一寸寸地楔进他的身体,那样的话就还有正常体温的血肉包裹着她送进来的匕首。
只是幻想便足以令他兴奋。
仿佛有一股热流穿过他冰冷的血液,烧穿他的皮肉,然后剧烈地翻涌出来,头一次尝到这种渴望的滋味,渴望被她亲手杀死。
可惜了。
一道细细的血渍顺着落无悔的唇角缓慢地流下来,墨色高马尾垂在脸侧,略显凌乱,却又有说不出的恣意散漫,看过后移不开目光。
他此时此刻像一朵吸满了人血的花,绽放在脆弱易折的茎上。
由始至终没陷入过幻术里的林三七看见这样的落无悔,隐约猜到了有不对劲的地方,难以置信地用手指擦了一下他的血。
“你流血了?”
事实上,来楼阁参加“认人”活动的少男少女很多,他们需要排队,现在都还没轮到他们,所以她带着他找个角落坐下,看别人玩。
落无悔却笑着唤她名字,貌似完全不在意唇角的血,“林三七。”
听着自己的名字从他口中喊出,林三七手心不由自主地冒出来一层冷汗:感觉情况不妙怎么破?
他措不及防地扯了一把她。

林三七像是被人提溜了起来。
她被迫地旋转一圈,站到了落无悔身后,只见他红袖随风而动,一把红光熠熠的长剑出现,剑尖斜指地面。
“断莲,杀!”
寒光一闪,长剑直刺红绸楼阁最高处。一名白色衣袂飘飘、气质既孤高又有着矛盾至极妩媚的青年侧身跃到别的屋顶。
灯会有着千光照下来,青年长什么样子也清晰可见,白面朱唇,一双狐狸眼微微上挑着,冷冷地俯视着热闹辉煌长街。
是四郎。
这张脸是四郎的,事已至此,绕着迷雾的事情似乎渐渐冒头儿了,林三七伸出半个头看过去,“四郎君?”
断莲回到了落无悔手上。
他还欲动手,林三七拉住了,意识到他流血一事兴许跟四郎有关,脱口而出:“等等,你刚刚一直在我身边,是怎么受伤的?”
落无悔笑吟吟,言简意赅地道:“我陷入了狐狸精的幻术,在里面被伤了,你没有术法,就算坐在我旁边也看不出来的。”
瞧着他谈笑风生的模样,仿佛受伤的人不是自己,而是别人,要多怪异有多怪异。
林三七噎住。
狐狸精的幻术能使人在清醒状态下做短暂、反射渴望的梦,也就是他做了想被人伤的梦?她有些无语。
那他的渴望还真奇特。
青年听言轻笑了起来,狐狸眼弯弯,却含着无尽的讽刺,似是厌恶林三七用这个称呼叫自己:“四郎君?”
花明镇的灯会人山人海。
他们见这边发生了动静偏大的事,停下正在做的事,纳闷地把目光投了过来。
这些都是花明镇的百姓,不太认识从外面来的落无悔和林三七,但却知道四郎是谁,他跟清柳派柳若柔成亲那一天,他们都见过。
不知是谁先发声:“那不是柳门主的夫君么?这是怎么回事?”
“对啊,他怎么站在那里?”
白衣青年瞥了他们一眼,姣好的面容忽然变成一张狐狸脸,似是故意露出来的,又变回人样,引得底下的人失声尖叫。
一直以来守护着花明镇的清柳派的门主居然嫁给了一只狐狸精!
在他们心中妖就是坏的。
百姓们心里像是打翻了五味瓶,刹那间不知为何滋味,他们完全接受不了,柳若柔身为门派的门主会被一只狐狸精所魅惑。
像是看穿了他们的心思,青年嘲讽地道:“如何,得知你们敬佩的柳门主嫁给了一只杀人不眨眼的狐狸精是不是很愤怒。”
“……四郎?”
一道微带茫然,还有颤抖、沙哑的声音响起,柳若柔勉强稳了心神,剑才没有从手里掉下去。
在巡视花明镇时感受到这里释放出一股妖气,她迅速地带了几名弟子过来,万万没想到看见了这一幕——自己的夫君是狐狸精。
“你,你是……”
后面那三个字貌似无论如何也说不出口,她红了眼眶,却还是脊背挺直地站着,“我问你,那些少女可是你害的?”
青年没停顿:“没错。”
柳若柔深深地闭了闭眼,指尖颤栗不止,再问:“夺孩童的魂魄、傀儡夜袭花明镇杀了不少无辜百姓,也,也是你做的?”
“是。”
人群中发出一阵躁动。
她睁开眼,里面有泪水也有愤怒,抬起剑,直勾勾地指着他所在的方向,忍无可忍地厉声质问:“为何?”
青年阴冷地笑了几声,漠道:“为何,你问我为何?天下人负我,我为何就不能负天下人?”
柳若柔浑身都抖了起来。
是她引狼入室,是她有眼无珠。
是她的错!
花明镇的百姓们叫嚣着:“柳门主,若不是您当初把他救回来,我们花明镇就不会遭遇这些事了,您竟然看不出他是妖!”
一滴泪从柳若柔脸颊坠落,她表情却异常地决绝,长剑掷出,“我会给所有无辜死去的人一个交代,我会亲手地把他杀了。”
可青年十分熟悉她的招式。
他轻松地躲开,还拿住了她的长剑,“我记得你生辰在十天后,我送你一份礼物吧,清柳派众弟子的性命如何,他们都中了毒。”
林三七震惊了:这么毒的么?
上次他给她的忍冬没问题吧?
她把手伸给落无悔。
他先是眼睫一动,随后牵住,这回轮到林三七愣住了,“不是,我是想问你我有没有中毒。”不是叫你牵我手啊。
“没有。”落无悔道。
那就好,她安心了。
林三七视线接着落到他握着的红色长剑上,红色剑穗挂在剑柄,一晃一晃地,“我好像从来没见过你唤出过这把剑,叫断莲?”
她没有插进四郎和柳若柔之间的话题。
花明镇的结局在原著里已经写好,有男女主在定能化险为夷,她就不白费心思去干涉了,况且自己也没那个实力。
还是那一句未知全貌、不予置评,四郎为何要这样做,他身上发生过什么,林三七一概不知,直觉不简单。
还是先静观其变。
只是这把剑令林三七感到有些熟悉,几秒后记起了,在自己做过的梦里见过,落无悔便是手持这一把剑以自己为祭、开地狱之门的。
他见她不想让自己插手四郎和柳若柔的事,反手收回剑。
“嗯,我很少用它。”
今晚之所以想用它杀掉给自己用了幻术的狐狸精,是因为那幻术满足了他想被杀林三七杀死的欲望,这般便让狐狸精死得体面些。
可她又拦住了他。
落无悔笑意了若无痕。
青年似恢复以前那般温柔地对柳若柔道:“我给你两个选择,一是眼睁睁地看着清柳派众弟子毒发死,二是让我屠尽整个花明镇。”
柳若柔彻底崩溃了:“你!”
青年将长剑扔回给她,消失了。
她望着他离开的方向,慢慢地握紧了拳头,然后还是强撑着走到林三七面前,喉咙生涩地问:“林姑娘、落公子,你们没事吧?”
林三七于心不忍地看着柳若柔憔悴不堪的面容,赶紧摆手:“我没事,但是落无悔受了伤,我先带他回清柳派,你忙你的便好。”
“好。”
沈轻风和白千流略懂医术,得知清柳派弟子都中毒,马上过去为他们把脉,看能不能找到解药。
林三七则留在落无悔的院子里照顾他,沈轻风给落无悔开了一剂专门治疗反噬的药,她正在煎药,也不知对鬼有没有用。
煎药需要扇火,把握火候。
扇了一会儿,她不知不觉地趴到旁边的石桌上睡着了。已经换了一身黑衣衫的落无悔走出来,指尖覆到林三七后脑勺上。
鬼婴被放了出来。

夜未褪,月淡星疏。
盏盏灯笼悬挂在檐,华灯摇曳,杏色衣衫的少女趴在石桌上睡得正香,呼吸十分和缓,身上散发的海棠花香似也是有温度的。
黑衣少年垂下眼帘。
他鬼使神差地弯下了腰,离她更近了些,抬起手,指尖落到她长睫上,轻轻地勾了下,“林三七。”
林三七似有所觉地偏过头,换了个方向枕脸。
鬼婴扑闪着如黑曜石般的眼睛看着他们,思量片刻,惴惴不安地忽问:“您是不是想把她的魂给夺了?”
落无悔看了它一眼。
鬼婴缩了缩圆润的脖子,它记不清是什么时候被他养在身边的了,只记得他喜欢它小小一团的样子,所以没让它长大。
多年来一直维持婴儿形态。
毕竟鬼在尚未满十八岁前死,若能成为鬼会继续生长到十八岁的,不过鬼婴也挺满意自己现在的样子的,没有一丝怨言。
好吧,它也不敢有怨言。
落无悔也坐了下来,就坐在林三七附近的石凳上,笑着轻轻地提了提衣摆,看着散逸又矜雅。
他眼珠子诡异地转了一圈,目光转向睡得酣然的她,话却是对鬼婴说的:“你为何问我是不是想把她的魂给夺了?”
鬼婴爬上石桌。
短胳膊短腿的,动作看着憨憨,它望着脸蛋微红的林三七,想伸手过去碰一碰,又在落无悔带笑的视线下怂怂地缩回手。
它低声:“我就是随口一问。”
夺魂顾名思义就是把人的魂魄从身体里剥离出来,狠心绝情地打碎或装在锁魂袋随身带着都可以。
不过夺魂需要的精力很多。
若是夺魂失败,操纵者会元气大伤,严重的话甚至会死,再者,想杀人也不用特地去剥离对方的魂魄拿出来打碎。
简称费时费力费神费身。
鬼婴就没见过落无悔用夺魂这种方式杀人,他都是手起手落地一剑封喉或者直接拧断脖子了事,能令他感受到滚烫鲜血的喷溅和听见骨骼清脆的断裂声。
也是他最喜欢的杀人方式。
可不晓得为什么,这一次它有点儿怕他会夺走林三七的魂魄,夺魂一事可大可小,得谨慎而为之方可的。
落无悔闻言表情冷淡,手指轻点到林三七的天灵盖上,感知着她魂魄,夺魂一事也不是没想过,只是没落实去做罢了。
忽地,他指尖一顿。
鬼婴疑惑:“怎么了?”
落无悔却莫名其妙地笑了起来,很轻的两声笑,缓慢地离开了她的天灵盖,语气不明地道:“我竟感知不到她的魂魄。”
竟感知不到她的魂魄……
若是他想,就连沈轻风和白千流的魂魄也可以夺走,别提林三七这种连术法也不会的普通人了,更是轻而易举。
可就是不能。
完完全全不能。
真是让人好奇啊。
莫名地,落无悔又微敛笑意,指尖轻压在石桌边缘,安安静静,玉面慈容似的,也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鬼婴险些以为自己听错了。
这天下还有感知不到的魂魄?无论是人是妖是魔是鬼都有魂魄的,它吞了吞口水,讷讷地重复:“感知不到她的魂魄?”
“不可能啊,人只要有魂魄就一定能被您感知到的。”
可能是因为鬼婴靠得太近儿,说话还冒着凉气,林三七缓缓地睁开眼,猛地对上它圆滚滚的身体,差点就一拳挥过去。
她第一念头是:是啥玩意儿?
再定睛一看,心道,这不是鬼婴么?谁把它放了出来,林三七下意识地摸上腰间的锁魂袋。
草,果真空空如也。
正准备开口说话,她又看到了落无悔,尔后鼻腔传来一股药味,得嘞,煎药煎废了,都可以闻到焦味了。
林三七略带错愕:“这药……”
他懒散地支着身子,没有理会那被煎废了的药,细白的指节有一下没一下地敲着石桌,“没了便没了,你很困?”
药没了,也就不用扇了,不喝就不喝吧,她将握在掌心的小扇子放下,打了个哈欠地回:“是有点儿困。”
余光扫至鬼婴。
林三七捏了捏它冰凉的脸蛋儿,鬼的皮肤都是这么好的么,落无悔是,这鬼婴也是,嫩滑似新鲜做出来的豆腐般。
软糯软糯的。
她又捏了几下,调皮地捏到鬼婴哼哼唧唧地叫再不急不缓地松开手,问:“你怎么把它给放出来了?”
落无悔将鬼婴拎了起来,温柔地抚摸着它光秃秃的脑门,它受宠若惊地不敢乱动,他道:“我听见它说在锁魂袋里憋得慌。”
鬼婴瑟瑟发抖:……
听说鬼王越温柔的时候越恐怖。
实际上,鬼婴出不出来,林三七也并不是很在意,它又不是恶鬼,不伤人,“很晚了,你要是不想喝药,那就回房间休息吧。”
其实是她想睡觉了。
男女主拿的是斩妖除魔兼恋爱的剧本,林三七拿的则是在疯子反派手里苟命、在死亡边缘来回蹦跶跟他谈谈恋爱兼吃喝睡拉的剧本。
落无悔颔首:“你呢?”
“我回去啊。”她又打了个哈欠,眉眼间的困意遮也遮不住,属于是一到时辰就必须得睡觉的那种人。
在现代林三七也没怎么熬夜,为数不多养成的好习惯,就是唯独那次熬夜通宵看小说——结果穿书了,这是一个血泪的教训。
落无悔似没听见她说什么。
他望着瓷锅下面还在窜动的小火苗儿微微出神,苍白的指骨敲了下石桌,“你说什么?”
林三七说:“我回去啊。”
却听指骨又敲了一下石桌,落无悔的眼睛清澈漂亮,在夜色中若碎星,直视着她,声音悦耳惑人:“你说什么?”
乖乖地被他用另一只手拎着的鬼婴不知何时已经机灵地捂住了双耳。
而林三七没注意到,见他又问,怀疑是不是自己说话的声音太小了,不然怎么会说了两遍还听不见,总不能是耳聋了吧。
她又说:“我跟你一起啊。”
刚说完,林三七捂住了自己的嘴巴,她在说什么?她要说的明明不是这个,可落无悔好像终于听清楚了。
他起身:“好。”
林三七嘴角失控地抽动了下,可能是刚才睡懵了,被他问多几次,脑子都不灵光了,可怎么感觉还是怪怪的。
不过也行吧。
正发愁找不到机会增加接触呢。
鬼婴被林三七装回了锁魂袋。
原本它是很想出来,不想整天整夜憋在锁魂袋里的,但经过今晚后,鬼婴忽然觉得在锁魂袋待着也不是难忍的事。
起码有安全保障。
时隔几天,林三七再次来到了落无悔的床榻睡觉,走近一闻,熟悉的冷香扑鼻而来,浓淡适中,他身体也总是香香的。
她熟练地脱开鞋,爬上去。
床榻不是很大,他们躺下一不小心会碰到,除非两人都睡到边边上,林三七翻了个身,变成了面对面。
看着像耳鬓厮磨。
他们的发带和簪子都解开放在了别处,和衣而眠,这一回落无悔睡在外侧,而她睡在靠墙的那一侧。
这样就不会有睡着睡着滚下去的情况发生了,林三七美滋滋地想着。
他很快就闭上了眼,入睡也出奇的快,林三七见对方又是一副规规矩矩的睡觉姿势,悄悄地把自己搭到被褥上的脚丫子挪了回来。
半夜她是想翻身却死活翻不动才幽幽地醒过来的,等看清自己做了什么事后,沉默了。
落无悔是怎么忍得了的?
虽然他身形偏瘦,但是高,躺在床榻上时还是会占据不少地方,可现在呢?半个身体被她挤到床榻边,几乎是悬着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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