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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师妹性别成谜(越元冬)


匡怀青对柳扶风温柔体贴,满足一切要求,柳扶风想要天上的星星,他也会竭尽全力摘下来献给她。
晚上柳扶风特意唤匡怀青去房间,说不准两人要做些什么情人间不可描述的事,楚卿意烦躁极了,披散的长发重新扎起,摘下的玉冠又戴了回去。客栈灯火辉煌,她走在安静无人的走廊,下定决心,做戏做全套,如果需要牺牲色相,她眼睛一闭,就当被狗咬了。
怀揣一种沉重的视死如归的精神,楚卿意表情淡定,有礼貌地敲了敲门,听到门内传来柳扶风的回应,便推开门走了进去。
客房的布置大同小异,窗前放一张古典卧塌,塌中搁置方几,只是有一些细微的不同,香炉袅袅生烟,屋子散发着一股花瓣的清香。
柳扶风坐在卧榻边,回首朝她笑了笑,烛火映照下的脸发出珍珠般莹润的光泽,她拾起陶壶,为她盛了一杯清茶。
“坐。”
楚卿意略微讶异,还以为会看见柳扶风衣衫不整的模样。
柳扶风千方百计勾搭匡怀青,只为了与他长相厮守,眼下是绝妙的机会,孤男寡女共处一室,天雷勾动地火,这一来二不就能勾缠在一起。
然而,柳扶风穿着打扮可以称之为严实了,虽是热天,外面热风拂面,但她的衣襟如往常那般掩盖住锁骨,花里胡哨的头饰也取了下来,清水芙蓉毫无修饰。
楚卿意松了口气,她不用跟仇敌抱在一块缠绵恩爱了,这对她来说,不亚于心中的石头落了地。
柳扶风见她驻足门口,半晌不动,眸底划过几分疑惑,好在她的心里藏了不少事,始终惦记着楚卿意的行踪,眼下懒得探究眼前人的行为,手指朝对面的座位指了指,示意她落座。
楚卿意大大方方坐了下去,没喝茶,关心道:“扶风的伤怎么样了?还疼吗?”
“无事。”柳扶风简单回答,头微微低着。
光是口头上的关心还不够,楚卿意沉静的瞳孔明灭不定,必须再付出行动。
心思浮动的时刻,恰好柳扶风把头抬了起来,两人目光相撞,楚卿意立刻将不怀好意收拉回去,柳扶风抬眼的瞬间,同样隐晦地藏住了不耐,两人温情脉脉地看着对方,欲语还休,内心却各怀鬼胎。
楚卿意站了起来。
她扮演匡怀青还不到一日,演技还有些生涩,对她来说,应付其他弟子长老轻轻松松,与一个彼此厌恶的女子互诉衷情,难度不亚于跟妖怪缠斗时忽然羞羞答答地凑上去跟妖怪表白,哪怕只做出一个表情,就已经耗费了她极大的心神。
但她必须克服这些内心的排斥,全神贯注地调整表情的细节,唇角弧度不高不低。
高了则仿若欣喜若狂,不像克制有礼的匡怀青,低了则冷冷淡淡,更不像热恋的情人。
此外,眼神也需放在一个恰当的位置,情人间通常注视对方的眼睛,充满爱意,她努力将眼前的柳扶风当成一柄锋利的神剑,市面上价值不菲的法器,而不是一个人。
柳扶风果然没有怀疑,她好像完全不在状态,看了她一眼,又开始出神,不知在想什么。
楚卿意站到她身边,投下了一片颀长影子。她才恍然抽出思绪,眼风送了过来,定格在她伸出的手心。
楚卿意决定狠下心了,做事必须有牺牲,柳扶风重伤刚刚痊愈,她要做一个给予关爱的情人,当自己是一个高大伟岸的男子,抚一抚心爱女人的脸,关心她的伤势,做些空头保证——
以后再也不会让她受伤,愿意为她挡住世间所有的风雨和危险,反正甜言蜜语谁不会讲,至于行动,她又不是真的匡怀青,没必要牺牲自己。
伸出的手心离柳扶风越来越近,柳扶风的脸色越来越僵冷,称不上好看了,瞳孔渐渐缩成竖瞳,状似兽类遇敌的应激状态,但她依旧纹丝不动,楚卿意的手指离她一寸之外,她忽然动了,平静侧了侧头,避开楚卿意的手指。
楚卿意心中掀起波涛汹涌,一时拿不准现在是何种情况,踌躇问道:“生气了?”
“没……有。”柳扶风卡了卡嗓音,眸子闪烁,唇瓣露出一抹虚弱的笑,“身体不适,徐原叮嘱,情绪需要保持平稳。”
言外之意,让她不要碰她。
“是我倏忽了。”楚卿意懊恼地退回了原位,叹息道,“这两日担心你,担心得快睡不着觉了,一时糊涂,连怎么照顾病人都忘了。”
“匡师兄不必担心,我休息一晚,就会好许多。”
楚卿意脚尖动了动,正想说不打扰你休息这些话,柳扶风话锋一转:“白日得知匡师兄被奚渊伤了胳膊,担心师兄的伤势,吩咐厨房的杂役为我煮了一碗汤,里面洒了帮助伤口痊愈的良药,今夜喊师兄跑一趟,师兄喝了,必定对伤口大有裨益。”
茶几除了陶壶外,还摆了一碗清澈的银耳羹,上面洒了几片干桂花,煮的粘稠甜润。
柳扶风伸手,唇瓣含笑,往对面推了推,银耳羹送到楚卿意眼皮底下。
看着挺对人胃口,可楚卿意实在怕了这些甜汤了,上辈子吃了梨汤,暴毙而亡,今世柳扶风送银耳羹,说不准里面掺了什么东西。哪怕她知道柳扶风不会伤害匡怀青,仍有些心惊胆战。
柳扶风夜晚喊人来房间,却故作矜持姿态,里面会不会掺了□□?
“师兄不喝吗?”柳扶风善解人意地微笑,“我已经吹凉了,这段时间入夏,正是喝银耳羹的好时日,入口清香爽滑,不要浪费了。”
“今夜吃多了。”楚卿意实在不愿喝柳扶风送的东西,找了个借口推辞,“扶风喝吧,这样好的东西,应该给你喝。”
“我已经喝过了,师兄喝。”
“还是你喝。”
两人一来一往的推瓷碗,桌面划出了哗哗的声音,大约推了十来回,柳扶风看了楚卿意一眼,忽然巧笑嫣然道:“师兄今日跟平时不太一样呢。”
此话一出,楚卿意的后背顿时生出冷汗,心里打鼓。
糟了,匡怀青不会拒绝柳扶风,更不可能一连拒绝多次,她太排斥这碗甜汤,差点毁了人设。
“扶风真细心,实不相瞒,听闻楚卿意被妖族掳走,我现下担心她的安危,希望你理解,她是你的师姐,也是我的师妹,我做不到无动于衷,在她陷入苦痛折磨时,享受这些美食。”她赶紧盲羊补牢,胡乱扯了一通。
这些话可能会得罪柳扶风,但楚卿意不管了,消除柳扶风的怀疑才是最重要的事。
果然下一刻,柳扶风的注意力转移了,一听到楚卿意的名字,她的睫毛狠狠颤了颤,眼神划过几分忧虑。
下一秒,她举起袖子遮掩眼睛,像是不让匡怀青看见自己的丑态。
楚卿意心中冷笑,此人嫉妒心极重,匡怀青在意楚卿意,她一定嫉妒得发狂了吧。

第20章
柳扶风放下袖口,半晌,她的神情恢复了从容,将那抹对匡怀青的厌恶,对楚卿意复杂的感情给压了下去。
楚卿意端详她的脸,面前的女人唇角抿出了一抹宽容大度的笑容。
匡怀青当着她的面,因为旧情人吃不下东西,她竟还能不放在心上。不愧是演了两辈子都没被同门发现真面目的绝妙演技,变脸水平堪比戏台上的名伶。
楚卿意发现一个折磨柳扶风的小技巧,柳扶风最引以为豪的事情,大概就是将众人耍得团团转,享受戏弄他们的快乐,看着被她牵动的人们,她的内心拥有病态的满足感。
如果其中一个人,也就是最关键的匡怀青,怀疑她的动机了,质疑她对楚卿意的所作所为,她指不定会气死。
楚卿意内心的报复欲发作,开口道:“我知道楚卿意伤了你,你对她一定有怨言。”
果然,柳扶风一听这话,唇角微僵:“怎么会呢?师姐怪我也是应该的,是我做错了事。”
她的语气带了一丝楚楚可怜的哀怜,似乎伤心匡怀青对她的误解,真正的匡怀青见了,恐怕马上把楚卿意抛之脑后,怪自己说错了话。
然而楚卿意不是匡怀青,她尽量让自己的每一句符合逻辑,避免人设太崩,同时字字刺心,假笑道:“今天来见你时,有个小医修跟我说,你总踩在她的头顶,抢走我的注意。”
“师兄也这样想我吗?”柳扶风声音低了下来,低垂目光,端的是一副委屈的姿态。
柳扶风不知道面前的人是楚卿意,她用这种楚楚可怜的表情,不仅得不到她的怜悯,更是做了无用功。
上一世柳扶风想尽一切办法对付她,现在却不得不慌张解释自己做错了事,楚卿意觉得畅快极了。
她打量柳扶风的表情,真恨不得用留影石记录下来,带回去欣赏。
柳扶风:“师兄后悔了?今夜连续两次拐弯质问我,我无法不多想。”
再咄咄逼人下去,柳扶风要怀疑她了,楚卿意选择适可而止,拿出匡怀青那副讨人厌的姿态:“当然不是,你待人和善,我是知道的。楚卿意性格有些孤僻,你们之间可能哪里有误会。”
匡怀青总说哪里有误会,看似中立,实则偏袒至极。
因为两人的关系一强一弱,柳扶风占据上风,师尊纵容她的行为,同门偏爱她的为人处事,楚卿意则局势不利,没人站在她这边,没人把她放第一位。
就像一副涂满了黑色和白色的画轴,黑色代表柳扶风,占满了整幅画,而楚卿意只占了一点点微不足道的位置。匡怀青站在画轴的中间,看似不偏袒任何人,然而明眼人低头看一眼,便能看到他站的地方,恰好是范围大的黑色阵营。
真正的中立,前提是两方势均力敌。
楚卿意强忍着不适开口,这番话不仅上辈子听了数遍,还要亲自讲出口,着实为难人。
“师兄曾将师姐视为心上人,师姐失去了你,难免对我有误会。我不会怪她。”
“师妹如此通情达理,是我多虑了。你不要伤心,在我的心里,你始终独一无二。如今楚卿意不知所踪,只要找到她,我会与她一刀两断,挑个吉时与你结为道侣。”
这番举足轻重的承诺一出,两人皆沉默了。
柳扶风发出一声轻笑,看似喜悦,实则眸底划过一丝凉薄的轻蔑和鄙夷,一个脚踏两只船的男子,不顾曾经心上人的生死,对另一个女子做出终生大事的承诺,简直可笑。
楚卿意不惜背叛他,爱的竟是这种男人,她真是瞎了眼!
同样,楚卿意惊讶自己的表现,怎么回事,情话讲的这么行云流水,真像个经历丰富,爱骗感情的负心汉。
楚卿意险些误以为自己拥有负心女的天赋,胸口心脏狂跳,半晌,她撇开这类异想天开的念头。
她只有被匡怀青抛弃的经历,从没抛弃过别人。她不断暗示自己是匡怀青,刚才的行为语言符合他的习惯,说明进入状态了。
“楚卿意若真出了事,我亦不会违背承诺。”
柳扶风忍无可忍打断了她的话:“好了师兄,生要见人,死要见尸,现下她还没消息,她应当没事的。师兄做那么多有的没的猜测,想必认为我们之间信任不够,这些日子你的好我看在眼里,不会质疑师兄的感情,希望师兄也能像我相信师兄一样,选择相信我。”
楚卿意点了点头,短时间内的拉扯,仿佛细绳上走了一遭,刺激得很。
难言的沉默在两人间弥漫开,关于楚卿意的话题暂时结束了,楚卿意的手指摩挲碗壁,忍不住喝口茶压压惊。
待温热粘稠的东西顺着舌头滚进喉咙,她猛然低头,发现哪里喝的是茶,而是不知什么时候放在眼皮底下的银耳羹!
“……”
柳扶风笑吟吟看着她,眸底藏了兴奋的光,茶水和银耳羹使用的都是同样青色花纹的瓷碗,方才她悄悄换了两者位置,赌匡怀青说了那么多话,脑海持续激起复杂的情绪,一时不慎没注意,银耳羹入口。
她已经厌倦劝说了,使了个小计俩,他果然入了套。
楚卿意喝下银耳羹,不好吐出口,这样做太刻意,相当于在柳扶风耳边大声告诉她,我不是匡怀青。
她表情镇定,内心想骂人,谁盛茶用青瓷碗盛,柳扶风早算计好了!
她的舌头尝到甜滋滋的味道,努力安慰自己没事,不就一口汤,她不是楚卿意,她是匡怀青,柳扶风费了这么多心血才得到匡怀青,不会随便下毒药,最多下个壮阳的□□。
脑海刚划过侥幸的想法,可谁知,眼前的场景忽然模糊了,大脑晕眩,身体发软,她的最后一个意识冒出,难道真的是□□!?
四周暗影重重,人仿佛陷在一片深海沼泽,楚卿意分辨不清自己处在哪里,从黑暗的深处传来一个清雅的女声,不断在耳边盘旋,迷惑性极强,这道声音逐渐分裂增多,仿佛数以千计的人聒噪喧哗,楚卿意听不清对方在说什么,更不知道自己回答了什么,手指向上挣扎,努力浮出水面。
过了许久,黑暗缓缓抽离,她意识回笼,明亮的灯光刺进眼睛,捂住眼适应光线,等看清四周的景象,忍不住惊诧地抽了一口气,这里是客房的走廊间。
脚底木质的地板,头顶挂了盏磐灯,一切皆是寻常的模样,脑子存留的模糊的呓语,仿若幻象。
她往右看,房门紧闭,自己已经从柳扶风的房间走出来了。
摸了摸衣袍,还好,整整齐齐不像解开后的样子,她的清白还在。
楚卿意至少庆幸完完整整出来了,但是内心掀起惊涛骇浪,丝毫不带减轻的趋势。方才的经历云遮雾掩,虽明白柳扶风下了药,却又不明白她卖的什么关头,更不确定自己的身份有没有暴露。
夜已深了,四周响彻初夏的蝉鸣,听起来多了一丝渗人的诡异。
楚卿意怀揣一股极深的困惑和忐忑,想了半天得不出结论。明天还要出发荒墟,她暂时放下这些奇怪的经历,回房间休息。
翌日清晨,楼下像打战一样,发出拼拎乓啷的喧哗。
楚卿意从噩梦中惊醒,翻身坐了起来,夜晚睡了一觉,清晨本应该精神蓬勃,但她发觉状态不对劲,思绪凝滞,脖子挂的不是脑袋,像顶了一块石头,脖子随时软塌塌地折下来,走路时脚步踩在棉花上,有气无力的,心脏跳动的速度反常的快。
以这种糟糕的状态前往荒墟,凶多吉少,楚卿意的心顿时沉了下来。
“匡师兄,昨晚没睡好吗?”林生站在客栈门口,楚卿意迎面而来,他看见她打了个哈欠,忍不住问道,“我这里有提神的药,要不要吃一颗?”
“谢谢,非常需要。”楚卿意双手接过了他的药丸,塞进嘴巴,药丸的味道与它黑漆漆的长相一样难以描述,苦得她直皱眉。
柳扶风早已在客栈门口等候多时了,百无聊赖地跟同门闲聊,露出一种娴熟的笑容。
楚卿意一来,她看也没看她,没发现她人似的。
当楚卿意与林生的对话传至四周,柳扶风这才恍然回眸,细致体贴地送了一颗糖丸:“师兄,来一颗,桂花味的糖。”
楚卿意真不想再吃柳扶风的东西了,每次吃都没好结果,第一次挂了,第二次出现幻觉幻声,这第三次……她的唇角抽了抽,觉得匡怀青的身份没那么好用了,有好处,同时带来了极为不利的坏处。
与柳扶风情投意合,心上人给糖,她没有理由拒绝啊。她只能接过去,心情沉重地吃糖,舌尖味道有多甜,心底就有多呕心。
只要是柳扶风的东西,她就觉得讨厌。
长老带头,所有弟子各显神通,紧紧跟在后头,使用御剑,御风法器,灵兽……等方式前往荒墟。
北宣城与荒墟群山相隔,凡人走进荒墟入口,需走上十几天。如果迷路了,也许这辈子走不出北宣群山。而仙门弟子抵达入口,只要半日不到的工夫。
匡怀青的御风法器,像凡间的轺车,敞开式的马车,坐着还挺舒服。
楚卿意将他塞进乾坤袋前,搜刮他全身上下的法器,临时用一用,以免暴露出蛛丝马迹,幸而她心思细密,又对匡怀青了若指掌,这才瞒天过海,至今无人怀疑她。
楚卿意对自己的表现非常满意,趁路上这一小段时间,眯了眯眼,重新振作精神。
上次古井密道,错失杀柳扶风的机会。柳扶风苏醒后,之后难以寻找动手的机会。若贸然出手,还没杀掉柳扶风,凌霄宗的弟子可能就被惊动了。
昨晚柳扶风下药,可能暴露了她的身份,然而柳扶风举止如常,楚卿意摸不准她真没发现,还是假装没发现,暂时按兵不动。
好不容易利用匡怀青,逃脱□□。哪怕前方未知数极大,她必须不顾一切与柳扶风争抢机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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