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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师妹性别成谜(越元冬)


赵其洲似在分辨她言语的可信度,索性匡怀青一向恪守礼仪,给长老们的印象颇好,认为他是一名敦本务实的弟子。赵其洲简单地思考了一下,选择相信她的陈述,但有一事不得不问:“爆炸前,你为何不顾长老的命令,擅自闯入结界?”
长老的威压扩散至整座房间,尖锐的针刺入皮肤,令人唤起内心深处对具有碾压性高位者的恐惧。
楚卿意面色不改:“楚卿意是我的同脉师妹,她出了事,说到底是我之过,没能及时发现她跟扶风的矛盾。我去看望她,一是想问她为何狠心杀害扶风,二是与她做个了结。请长老莫怪。”
赵其洲对三个人的感情纠葛有所听闻,点点头不再多问,压迫感收回。
那种神经末梢被人抽离的恐惧感忽然消失了,楚卿意不禁暗暗松了口气。
赵其洲唏嘘道:“南门长老是凌霄宗难得的天才,药剑双修,对法力也有所涉猎。百年前收了两名弟子各修习炼药与剑法,前段时间又收了柳扶风。你们都是他的得意门生,甚至楚卿意的天赋和潜力更甚你一筹,身体也比柳扶风更强,是你们三人最有前途的弟子。却不料她一失足成千古恨,落得此下场。”
“不瞒长老,我同样感到十分痛心。”
赵其洲的眸光闪了闪:“你希望我们派弟子救她吗?”
楚卿意:“理性上,仙门探荒墟的行动刻不容缓。不知奚渊行踪,寻找楚师妹终究耽误时间。然而感情上,我则期望仙门助她脱离奚渊的爪牙,楚师妹罪不当死。”
“你有这份同门友爱的心,我深感欣慰。”赵其洲满意地做了谈话的收尾,没给确切的答复,“营救楚卿意,我会与其他长老商议,容后再谈。”
楚卿意点了点头,见这里不需要她了,再行拜别礼,准备退出房间。
赵其洲盘查弟子时,医修徐原的注意力并不在他们这边,他时时刻刻观察柳扶风,对她的一举一动,呼吸的变化都极为敏锐,此刻,他看到柳扶风的手指微动,她的睫毛颤抖,似乎正努力睁开眼睛。
徐原不禁发出惊呼:“醒了,柳师妹醒了。”
楚卿意脚步忽然顿住,回头走近,站在床侧不动声色观察躺在床上的人。
柳扶风清醒的过程并不算快,像抵抗了极大的阻力,她的呼吸变快了不少,眼皮一跳一跳地颤动,费力拉出了细小的缝隙,而当缝隙开启,她须臾间就睁开了那双深海般漆黑的眸子。刚清醒,她的目光直盯床顶,没看任何人,瞳孔仍有些涣散,站她床边的三个人默然注视这一幕,谁也没打扰她。
柳扶风急促的呼吸渐渐平静,下意识捂住了自己的胸口,视线往旁边掠了过去,轻飘飘地瞥了一眼楚卿意,旋即定格在赵其洲身上。
赵其洲温声道:“扶风哪里不适?”
柳扶风的唇瓣苍白,竭力挤出几个字:“我方才似乎听到楚师姐被奚渊掳走了?”
柳扶风一清醒,就关心楚卿意的死活,三个人的面色俱都浮起惊讶之色。
她们二人,恩怨矛盾颇深。众弟子的眼里,她们是水火不容的关系。
柳扶风的反应,多多少少令人意外了。
楚卿意同样觉得古怪,柳扶风这么关心她的死活?难道她巴不得她赶紧去死?
赵其洲长老顿了顿,如实回答:“确有此事。”
“恳请长老派弟子援助楚卿意,师姐一人难敌众多妖兵。”柳扶风紧紧盯住赵其洲,语气的恳切,神情的真情流露,不像作假。
她撑起胳膊,甚至想起身说话,为楚卿意争取一线希望,赵其洲赶紧扶住了她的手臂,诧异地打量她:“你有伤在身,不可随意动弹。”
柳扶风垂下眸子。
她一出事,就被转移到了客栈,医修日以继夜地照顾。他们认为治病要紧,顾不了她的梳洗和妆容打扮,这会儿她穿的依然是受伤时的衣裙,沾满尘埃,脸因失血过多,比墙还白了几分。
看着她这幅病弱可怜的样子,赵其洲不解发问:“楚卿意对你毫不留情,害你重伤,你为何在乎她的生死?”
“我们之间存在误会,我睡梦中仍有意识,听说您□□她,要将她押回仙门,再审判她的罪行。然而她人消失无踪了,有许多事我要说明,必须找到她,向长老澄清我们之间的误会。”柳扶风躺在病床上,仍坚持戴上那副楚楚可怜的面具,病弱的身体更添了强烈的真实性。
楚卿意心中冷笑,假仁假义,装作关心她,与她的自私无情对比,从而博得了善良的名声,好手段。
赵其洲摇摇头,叹道:“你这般维护她,她却不顾同门情谊,对你狠下杀手。人与人之间,心性品格果然存在天壤之别。此事不用再提,仙门翌日就要前往荒墟,我们没时间了!”
柳扶风抓住床沿的手微紧,竭力牵起一抹笑。除了一开始视线瞥到了楚卿意,之后她没再看她,哪怕一次。
“你专心养伤,明日出发前我会再来看你。”赵其洲沉稳的声音将柳扶风的思绪拉了回来,“你的伤一时半会好不了,明日我们出发荒墟,你留在客栈罢了。”
柳扶风极其躁动,心脏像被无数双手拉扯,将他拉入黑暗恐怖的深渊,他似乎在害怕什么。但表面情绪仍平静如水,眸子倒映屋子里的人,平和深远得泛不起丝毫的波动,一心应付赵其洲:“我无事,荒墟兹事体大,弟子这点小伤,岂能当做逃避的理由。”
“这……”
“弟子真没事,现已经好很多了。”
“既然你主动要求,我不再多劝。你自己做决定。”赵其洲吩咐医修,“给她熬些调养的珍贵药材,南门长老的亲传弟子,这些药宗门报销了。”
徐原颔首,跟赵其洲一同出门,去厨房熬药了。
楚卿意随二人出门,唇瓣淡淡抿笑,温柔体贴的样子,主动为柳扶风关上了房门。
门一关,扶风顿时变了脸。
“南翼!”
窗外飞来了一只娇小的金翅雀,雀身须臾间化为男子高大的身躯,南翼单手跪地,头微低,沉声道:“属下听令。”
“去把楚卿意给本君找回来。”扶风的眼神冷若冰霜,声音透着恶狠狠的怒气,“不惜一切代价。”

南翼顿了顿,愕然地抬起头。
楚卿意落入妖巢必死无疑,殿下终于报仇雪恨,他竟然还想要救她一命?
空气一时间沉默,南翼迟迟不动作,视线长时间注视扶风的表情,似乎想看出他真实的想法和打算。
殿下总这样,心中在想什么,难以揣度,哪怕他护卫多年,仍旧觉得殿下神秘莫测,猜不透下一步的行为。
下了命令后,扶风没再看他,面容冷漠,将视线虚空地放在了窗外。
方才对奚渊怒不可遏的情绪仍在脑海里激荡,不像他平时的从容冷静了。他大约能明白为什么,却不愿承认心中对楚卿意的在意,他眉头微蹙,抬起宽大的手,捂住半张脸,露出的一只眼睛充满困惑。
扶风伤病复发,刚清醒,一张脸苍白无血色,淹没于雪白的袖口。
南翼看着他虚弱的身体,逐渐握紧拳头,忍不住生出一丝对楚卿意的愤懑。
愤怒交杂顾虑,他忍不住回想起最初扶风受伤的一幕。
那是一个下雪的夜晚,寒风阵阵,南翼坐在岐山脚下的树枝上,远远看着拥前方抱的两人。
男子宽袖大袍,白色袖口与漫天雪色相融,干净不染尘埃。
他左手提了一盏莲花灯,朦胧迷离的灯光下,晶莹剔透的蝴蝶翩翩起舞,他的右手环抱一个青衣姑娘,那姑娘只用发带简单束起一拢发,脑袋紧紧挨着他的肩膀。
哪怕天降冰冷的雪花,他们之间的氛围却犹如笼罩着一层明媚的春色。
寒风簌簌刮过树梢,扬起两人的衣摆,白雪中绽放出一抹生机的绿意。
雪花不断飘落,南翼的后背长出的金黄色翅膀收拢,包裹胸腹,他哈了一口气,继续待在树顶高处观察四周情形,守护殿下。
扶风的目光始终专注地盯着眼前的青衣姑娘,时间长了,发顶积了薄薄一层雪,那姑娘踮起了脚,帮他抚去发顶的雪,动作慢吞吞的。
他微微垂眸低头,唇瓣含笑,旋即将脑袋主动凑到了她的指尖下,她慢慢揉了揉,他的脸落到她的手心,一种期待的眼神。
她心有灵犀地踮起脚,轻轻在他的唇瓣落下一吻。
彼此的眼神胶着,寒风也无法吹散眸底滚烫的热意。
南翼目不转睛地看着他们。
殿下的眼睛总是深沉的,南翼从未看过他这般明亮的眼睛,明明刚成年不久,却比同龄人更沉静,肩膀的责任和重担,使他的心思越来越趋向于伪装了。
然而他此刻就像一个青涩的少年,得到心上人的回应,充满了欣喜。他摁住青衣姑娘的后脑勺,一边加深吻,一边用炽热的体温为她暖了暖手。
狐族的身体偏热,南翼心想,就像殿下的心一样炽烈。
过了片刻,扶风腾出右手,将那支花了数日制作的蔷薇花簪子,插进她挽起的发髻。
南翼艳羡地看着情人间的呢喃、滚烫的触摸。
前方的二人亲密得不可思议,连带着南翼的脸也泛起了潮热。
他也想拥有一个被他爱护,抱在怀里的姑娘,想要姑娘用一双柔软温暖的小手,替他打理羽毛。南翼不由自主开始幻想,然而他出神的刹那,耳边猝不及防捕捉到了细微的动静。
刀剑入体的响,在一个寂静的夜晚,过于惊心突兀了。
南翼生出不妙的预感,目光遽然投向方才二人所在的位置。
满目血色,飞舞的雪花染上不详的血光。
南翼顿时震骇地瞪大了眼珠。方才情意绵绵的姑娘,表情冷淡麻木,将锋利的剑从扶风的身体抽了出来。
扶风的身体轰然倒下,地面飞扬起一阵细碎的雪尘。
他的表情凝固了,停留在一个难以置信的眼神上,青衣姑娘缓缓将剑抽回,俯视他,面无表情的脸,扯出了一个居高临下的冷笑,对于这种狠辣的行为,她没有任何解释的打算。
剑尖往下滴血,她身形挺拔,越走越远至始至终没有回头,留下一个决然的背影。
南翼来不及追人,慌张地飞到围墙下边,急呼他的名字。
扶风好像对外界失去了反应,南翼喊了几声,他一声不吭。
半张脸埋在冰冷的雪地,眼眶至眼尾一片红,嵌入红梅般艳丽刺目。
南翼见惯了殿下独揽大权的冷静,见惯了他运筹帷幄的自信,却在今日,看到了表情的碎裂。
这一年,失去一切的殿下,好不容易拥有了新的东西。明明殿下的眼睛总是充满希望,尤其注视那名女子的时候,然而此时他的眼睛黯淡了,口中不断溢出血沫,身体因为剧烈的疼痛痉挛抽搐,口中喃喃地喊着一个人的名字。
是那个女子的名字。
他边喊,边竭力朝女子消失的方向爬动,指甲扣在雪地上印出清晰的指印,衣袍混杂血的猩红和泥土的脏污,已经不复最初的洁净了。
他的脸色煞白,似乎无法相信她背叛他的事实,似乎不理解为什么她要取走他的命,瞳孔弥漫一丝茫然和强烈的痛楚。
皑皑白雪,拖了一地刺目的鲜血,南翼不知所措地从藏宝袋掏出各种珍贵的药材,想替他止住血。
然而不管洒了多少药粉,用妖力强行逼血倒回,喷出的血却毫无止住的迹象。
扶风最后活了下来。
南翼的心沉重地往下落,九尾狐的命硬,伤了心脉仍然能活,却失去了至关重要的九离火。
天生的九离火与殿下不可分割,它用尽力量,替殿下保全性命,延缓受损心脉的伤势。
只要心脉不痊愈,力量一直枯竭下去,就无法发动九离火。
联结飞翼军,重新夺回妖域权势的希望,变得愈发渺茫。
扶风表面的伤口痊愈了,只能暂时放下追逐权势的脚步,寻求恢复心脉的办法。
恢复心脉需要御灵炉、神乌木和仇人血这三样东西。
关于御灵炉,目前已知情报,挑战浮图塔,随即掉落御灵炉。
扶风入门后曾日以继夜挑战至最高层,可惜运气差,只得了没用的洛书秘图心法。
他们转而将目光投向匡怀青,恰逢奚渊突击客栈,匡怀青受伤,此时正是下迷魂散的好时机,殿下却吩咐他,腾出时间寻找楚卿意。
南翼垂下头,不太乐意,行动懈怠地跪了半晌。
扶风的思绪收了回来,视线在南翼忿忿不平的表情停留,声音不自觉沉了下来:“你敢违抗我?”
“您为什么让我去救楚卿意?殿下,难道忘了她当年对您的伤害吗?”
“让你去就去。”扶风的声音有些疲惫。
南翼将违逆做到底了,他知道扶风殿下最多劈头盖脸骂他几句,即使狠心惩罚他,他亦无所谓:
“那女人死了才好,当年捅了殿下一剑。昨天仍要伤害殿下,殿下将她救回,她指不定还捅第三次。属下担心您的身体,扛不住第三剑。”
“……少废话。”扶风眼中不耐渐深,轻轻呵出一声笑,因南翼提起往事,他的瞳孔泛出幽深的晦暗,“楚卿意还不能死,她轻轻松松死了,本君心中的恨永远无法平息。我要她被所有人弃之如敝履!我要她品尝我当年濒死绝望的滋味!待我夺回妖域,带她回妖域囚禁地牢,折磨得她痛不欲生为止!”
这些字,每一个充满了刻骨的恨意和愤怒,他的牙关甚至因此微微颤动。
南翼听了,暂时放下心了。
殿下不曾放下仇怨,他的心仍像遇见楚卿意之前那般冷硬如石,甚至有过之无不及。
这才是他敬仰的殿下,成大事者必须斩断所有软弱的感情。
虽这样想,南翼依旧忧心忡忡:“多一事不如少一事,楚卿意并非逆来顺受任人宰割的人,如果能提前杀了她,何必再多此一举,给她挣扎求生的机会?”
“你可以不去,等会本君火烧金翅雀,晚上就能加餐了。”扶风的声音充满威胁,抬眸,冷冷注视他。
南翼察觉出他语气的森然,害怕地缩了缩脑袋。
殿下的九离火用不了,可是普通的火术威力依然强大,他不想被烤熟。
以前在妖域,扶风体惜子民和手下,出了名的好,利用天材地宝收买不少妖怪,平日总是露出和善的笑容,合理安排分配行动,替手下们考虑安全。
但自从他失去触手可及的妖皇之位,又被人背叛,越来越疯。
南翼拿不准殿下是威胁还是动真格,翅膀慌乱地一扇,顺从命令飞向远处暗卫隐藏的地方。
他连同整支暗卫,去寻找那楚卿意了。

第19章
翌日仙门便要动身前往荒墟了,当天夜晚,楚卿意收拾行李,决定好好休息一晚,精神充足才能更加专注。
荒墟遍地风险,万年前神魔大战的废墟之地,遗留诸多神妙莫测的机关,作用百花齐放,令人防不胜防,上辈子初入荒墟,楚卿意就像一个没见识的人,惊叹神魔力量的浩瀚无穷。
不止她,还有许多弟子,差点被阵眼迷住了心魂。索性荒墟捡的一只白猫,咬了一口她的手,咬醒她的神智,这才能恢复心魂专心迎战。
后来,她养了那只白猫,给他取名阿福,带回宗门养了好些年。
不知上辈子她死后,它会不会伤心,又去了何处?
楚卿意短暂回忆片刻,接着专心思考明天要做的事。
首先她要跟随队伍,尽量让他们避开荒墟的妖兽和机关,防止弟子死伤,顺便将阿福捡走。
其次警惕奚渊和妖兵的攻击,按照前世的发展,仙门和妖族势必狭路相逢,恶战一番。楚卿意再有预知能力,也只是一个金丹期弟子,敌人的人数比仙门多,力量装备比他们强大,对荒墟的情报比他们丰富,不出所料的话,奚渊会小胜,抢先他们一步进入阵眼。
奚渊解封阵眼之时,柳扶风会趁乱夺取神乌木荒墟火,她必须注意她的一举一动,给她使绊子,让她失去机缘。
同时最好想办法抢走荒墟火,以免奚渊为首的妖族获利,变得愈发强大。
这些行动单个拎出来,属于九死一生的高难度了,即便拥有上辈子的预知,稍有不测,她极有可能不幸丧命。
总之,需万分小心,争取以最佳的状态面对挑战。
楚卿意刚躺上床,柔软的被褥覆盖身体,还没来得及施法吹灭烛灯,门外一弟子敲了敲门,高声喊道:“匡师兄,柳师妹找你,她说有要紧事,催你快些去见她。”
“……”
楚卿意沉默半晌,压下被打搅睡眠的不满。她现在的身份是匡怀青,不能不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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