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豪门女配就要为所欲为(林绵绵)


容坤自然也能理解她,微微地叹气:“池霜,其实吧,阿潜就是一时糊涂。”
“那你们得让他清醒清醒。”池霜可不吃这一套,语气讥讽,“难道他的失忆症还没好,要不让他再去大海里泡几天?”
容坤:“……”
“不说了,我这边还有事呢。”
脑子里有了清晰的计划后,池霜开车前往老城区,这次回来除了从爸爸妈妈这里获得一些安全感以外,她自然也有正事要做。
做生意的人永远都要比顾客提前进入到下一个季度。
现在的月饼都做得花里胡哨,层不出穷的花样。
她还是觉得儿时令她口水泛滥的老式月饼更得她的喜爱,所以这次回来也是顺便探访一下这边老字号的饼店,看能不能有进一步的合作。
在郭记呆了好一会儿,出来后,就接到了孟怀谦的电话。
“吃饭了吗?”
池霜毫不客气地翻了个白眼,“你这个人一点儿都不虚心,前几天不是才跟你讲过,你第二大的缺点就是太无聊!”
一天天的,给谁请安呢?
每一通电话消息的开场白就是吃了吗、醒了吗、睡了吗。
“孟总,我想采访你一下,你都没想过要改掉这个缺点吗?”她真诚地询问。
孟怀谦轻笑,也坦率地回答:“不是没想过,但应该很难,我这个人确实很无聊。”
他有很多很多的废话想跟她说,但又怕她不喜欢听,所以只能挑选着他认为不会出错的话题入手——无外乎是一年四季、一日三餐。
偶尔也想要坦露自己的真实情绪,却怕吓到了她。
或许在她的心里,他只是一位普通的追求者。
既然如此,他又怎么能不摆正自己的位置。
池霜手搭在方向盘上,一下一下地点着,心想,可不是。如果,如果她跟孟怀谦不是以这样的关系认识,这个人是绝对不会在她的考虑名单内的,长得帅又怎么样,这一张脸迟早会看厌,有钱又怎么样,她又不缺这个。
“……算了。”池霜叹气,“勉强一个无聊的人变得幽默,那最后受苦的人还是我。”
“谢谢理解。”孟怀谦又问,“我没有催你的意思,就是想问问你,大概会在家里呆几天。”
“你也没有立场催我呀。”
池霜习惯性地呛他一句,“应该会呆一个星期吧,正好我有个高中同学要结婚,以前我跟她关系还不错,这不得过去捧捧场吗,而且,最近京市热得人都快化了,一对比,我老家都能算是避暑胜地了,一点儿都不夸张。”
“好。那你回来的时候能跟我说吗?”
“行啊。”池霜爽快地答应,又揶揄他,“昨天我让跑腿给你送的锅贴好吃吗?”
孟怀谦一顿,语带笑意回:“味道很不错。”
“那当然咯。毕竟是我在京市最喜欢吃的一家。”池霜悠悠感慨。
她语调微微上扬,就像是一根羽毛,轻轻地挠了孟怀谦一下。
“你喜欢的,肯定是好的。”
电话这头的孟怀谦坐在办公桌前,伸手,愉悦地用指腹点了点小猪摆件的脑袋——如果池霜哪天过来的话,就会看到桌上的小猪摆件是这样的眼熟。
“我喜欢的时候,它肯定是好的。”
池霜微笑强调,“当我不喜欢的时候,在我心里,那就是烂的,没办法,就是这么自我,所以我希望我喜欢的一切,都不要骄傲,就比如这锅贴,老板就是不忘初心,几年来都是保持着同样的水准,那我就会一直光顾咯。”
也不知道孟怀谦有没有听懂她的意思,他沉吟了一会儿,说道:“我赞同你的观点,所以,我也认为这家锅贴店有很大发展的前景,以后肯定会在京市屹立不倒。”
池霜唇角扬起。
这个臭东西,才批评他无聊,现在倒是变得有那么一点意思了。
“也得有人慧眼识珠要投资才行呀,你说对吧,孟总?”她眉眼弯弯地调侃他,阳光正好照在她的胳膊上,如果是以往,她早就关上了车窗,可此刻,大概是电话那头的人是他,她居然伸出手,让自己触碰到更多的阳光,真暖和,真舒服啊。
孟怀谦,你说得对,这个世界是真实的。
你也是。
梁氏集团。
张特助神情忐忑地来到办公室向梁潜汇报情况,池中小苑就在梁氏附近,其实池小姐对他一直都很客气,还曾经帮他拿到过演唱会的票,所以,在梁总没有回来之前,他也会去小苑捧捧场,一来二去就跟餐厅的人熟了,池小姐每回见了他也会跟他说话,今天他去了一趟,没在餐厅见着她。
“好,我知道了,你下去吧。”
梁潜疲惫地挥了挥手,他了解霜霜,所以在包厢里故意落下手表,他也犹豫了许久,可除了这样做,他也找不到别的理由去见她。事到如今,他也只能像从前追求她一样,用这些拙劣的法子。如果他能想到更好的办法,又怎么会这样做呢?
他正在沉思下一步该如何做时,他的手机响了起来,是他律师的来电。
“梁总,东西拿到了,已经发到了您的邮箱中,您记得查收。”
“好,我知道了,多谢。”
他是那场事故的当事人,想要向有关部门申请调当时甲板上的监控视频不算难事,但也要经过层层手续。不过好在还是有了好的结果,如果不是孟怀谦觊觎霜霜,他是绝不可能走出这一步的。
这也是他手里的一张牌,一张会让孟怀谦名誉扫地的牌。
到最后他宁愿自损八百,他也要伤孟怀谦一千。
他希望他这辈子都不要打出去。
一切全在霜霜的一念之间。
他可以接受霜霜短暂地跟孟怀谦在一起,却无法接受霜霜最后真的跟这个人修成正果。如果孟怀谦将他最珍视的人都抢走了,他即便拿回了公司所有的控制权又有什么意思呢?
在池霜进入他的世界之前,孟怀谦一直以为自己是喜静的,他也享受在结束了忙碌的工作后独处。的确,就像她所说的,他是一个很无聊的人,他的娱乐活动很少,更多的时候都是跟几个朋友一起喝酒聊天。
现在她不在京市,他似乎也闲了下来。
不用下班后等她召唤去买她喜欢的食物,也不用搬运她的快递——自从她将手机设置成勿扰模式后,她理直气壮地将所有的快递都填了他的地址跟电话。
她说,她以前的助理都会帮她处理这些琐碎小事,似乎已经坦然地将他当成了她生活上的助理。
可能是这几天她回了家,她的快递都少了很多。
这样的闲,却也有些空。
下班时,他接到了电话,神情波澜不惊地听完后,只平淡地应了一声便挂了这通来电。他没让司机开车,自己独自一人围着曾经熟悉的路段走了几圈,经过母校时,他将车停在附近,不知今天是什么日子,学生们都提前下了晚自习,一群接着一群的穿着校服的学生从里走出。
校门口异常的拥堵,全都是来接孩子的家长。
他沉默地点燃了一根烟,却没有抽,只是任由它烧至尽头,这才驱车缓缓汇入车道。他回来得不算早,最近都没有住酒店套房,这小区几乎都是早出晚归的住客,地库也异常的安静。
他推开车门下车,正要锁车时,一道躲在暗处很久的黑影猛地朝他扑了过来。

第57章
即便是凌晨时分,京市私立医院的VIP套房廊道上也格外的热闹,连最高领导层都被惊动,连夜匆忙赶来以表示郑重之意。
在医生娴熟的手法处理之下,孟怀谦已经包扎好了伤口,正面色苍白地躺在病床上,他们这些人暂时还不能进去,只能站在外面,透过这门上的玻璃窗焦灼地张望。
梁潜是朋友中最后一个到的,他神色匆匆赶来,面色阴沉如墨。
见他来了,程越压低了声音问:“警察那边怎么说?”他也难掩愤慨,“你那堂伯是不是疯了,居然敢偷袭怀谦,他是不是活腻味了?!”
梁潜冷冰冰地说:“我去了一趟,暂时还在审讯,现在我也见不到,让律师在那里候着了。”
容坤骂了一句:“这都什么破事!”
谁都想不到会发生这样的事。至少从目前已知的消息中,梁潜的这位堂伯已经跟踪孟怀谦有一段时间了,今天不知道抽了哪门子疯,居然趁着孟怀谦下车时,从背后扑了过去,用手中的匕首刺中了孟怀谦。
得亏孟怀谦及时反应过来,虽然很快将这位堂伯压制住,却也受了不算轻的伤。
好在事发后,孟怀谦也迅速地拨通了物业保安的电话,这才把他送来医院。
尽管是深夜,可也惊动了一些人。容坤在来的路上,都已经接到了几个电话,小心地询问打探,孟怀谦是不是出了点事。
这个圈子里的人都知道,一年以前,孟怀谦为了梁氏的稳定付出了多少心血,其中蹦跶得最欢的就是梁潜的这个堂伯,在公司里在家族是四处奔走,就想趁梁潜出事的这个节点来为自己扫清障碍,也是那时,孟怀谦没有手软,一次又一次地摁住了他,否则等梁潜回来的时候,梁氏还是梁氏,只不过已经不是他梁潜当家做主的梁氏了。
谁也没有想到,梁潜的堂伯对孟怀谦记恨上了,竟然出了这昏招。
“你觉得是破事。”程越扶额,语气仍然算不上好,“那在梁宗平心里可不这样想,他可不是就差那么一点,一步登天了么?”
程越又看向梁潜,“阿潜,说实话,这个节骨眼上我不该说什么,但现在怀谦就躺在里面,有的话我不说我心里不痛快。你现在回来一切都好好的,可都是怀谦在忙里忙外,不然就你堂伯那个德行,这一年要是没人压制住他,他早就把梁氏啃了个精光。”
梁潜面无表情地听着。
程越的意思他当然听得懂。
容坤默不作声。眼前这个事情太过突然,令人措手不及,他还没缓过来,当然不会随意发表任何的意见。
凌晨,医生叮嘱了几句后离开,他们三人才被允许进了病房,孟怀谦躺在病床上,冲他们扯了扯唇,声音有些沙哑,“没多大事,皮外伤而已,别一副我死了的丧气模样。”
“你还能开玩笑,那看来真没什么问题。”
程越说着就要伸手故意去按他的伤口,却又停下,骂了一句,“一个个的,可真不让人省心!”
孟怀谦笑了一下,又沉声叮嘱道:“现在还早,跟奥朗那边的公关联系一下,要封锁一切消息,我爸妈在国外度假,这件事我不想让他们知道,免得坏了心情,又引起轩然大波。”
“嗯。”程越应了,“还好孟老跟申姨这会儿都在国外,不然这事不知道要闹多大。”
孟怀谦的目光越过正靠着墙壁垂头思索的梁潜,定格在了异常沉默的容坤身上,喊了他一声。
“有件事我想拜托你,你也一定能办得到。”
容坤低声:“你说。”
“无论你用什么办法,这件事不能让她知道。”
孟怀谦仍然感觉到疼痛,他缓慢却又镇定地说,“我不想让她知道,哪怕一星半点都不要。她要一周后才回京市,那时候我应该也出院了,如果医生还是要我修养,我会跟她说我去出差,总之,别让她知道。”
他又看向程越,“你们都对好口供,这段时间不用特意不去小苑,她会怀疑,还是去一两次,但,无论谁问起我,都不要说漏了嘴。”
这是他的真心话,否则他也不会多次强调,还如此的耳提面命。
在场的人都听得出来,孟怀谦根本就不想让池霜知道,他恨不得封锁所有的消息,如果不是事出突然,他不会在这个时候惹她着急、担心,还好她不在京市,否则这件事要瞒住她也不太容易。
容坤错愕不已,几个朋友是什么性子他再清楚不过,本来他还有点儿怀疑这小子是想玩苦肉计这一套——这不能怪他,他真发自内心地觉得,怀谦现在有点疯,真为了获得池霜的怜惜走这一步也不是不可能。
现在见孟怀谦如此郑重其事地嘱咐,他那点疑虑也被打消。
既然都要瞒着女主角,那这苦肉计演给谁看?难不成演给他们三个男的看吗?
“我知道,你放心。”容坤点头,“既然你都决定好了,那这件事肯定不会声张,我跟池霜聊天时也会多加小心,她现在不在京市,想要瞒着她并不难。”
孟怀谦的目光转向程越。
程越嘴上没个把门,很容易就泄露。
程越无可奈何地举起双手,又在嘴边做了个拉拉链的动作,“先说好,池霜如果知道了,那消息的来源必定不是我,我等下回去就服用哑药,没跟你开玩笑。”
孟怀谦蹙眉,纠正:“她不会知道,没有如果。”
程越跟容坤对视一眼,都很无奈,这什么人啊,就差要他们拿把刀把手指割破发血誓了——从头到尾担惊受怕的可都是他们,池霜现在搞不好还在做美梦呢!
果然有异性没人性。
从头到尾,梁潜都没有说一个字。
他只是像一张弓,安静地停靠在角落里,他不动声色地打量每个人的表情,每个人的话语。
“走吧。让怀谦也好好休息。”过了片刻后,见时间也不早了,容坤提议,“反正他这边也没什么大事,我们都凑在这里反而引人注意。走吧。”
三人往病房外走去。
梁潜刻意地落后两人一步。
在即将踏出病房的那一瞬间,福至心灵,他猛地回头,难以置信地看向病床上的孟怀谦,两人对视,孟怀谦眼里一派平静无波像看死物一般看他。
梁潜骤然明白过来。
孟怀谦又怎么敢在跟霜霜的关系还没明朗化时使这种不入流的手段。
这不是苦肉计,而是……
他那个堂伯怎么可能轻易近得了孟怀谦的身。
以孟怀谦的谨慎,又怎么可能明知有人对他怀恨在心,他还如此掉以轻心。他如果是这样的性子,以奥朗继承人的身份,早已经死了百次了。
之所以没解决梁宗平,可能等的就是这一出。
是他的疏忽,他竟然忘记了,在他想要申请调取监控视频的时候,可能孟怀谦立刻就收到了消息。他想做什么,他这位多年的好友又怎么可能猜不到。
心思不可谓不缜密,简直就是天时地利人和。
或许,正是因为霜霜不在京市,他才会趁这个时候还击。多好,就连他们的两个朋友现在对他都没有半点怀疑了。
以后,当他想要自损八百伤敌一千拿出这个视频公之于众时,他完全没有站得住脚的理由。毕竟,如果不是孟怀谦,他回来谁还认他是梁氏的梁总,为此,孟怀谦还被他的堂伯记恨上,还受了伤住了院。
梁潜微微一笑,缓缓地对着孟怀谦竖起了拇指,彻底地服气。
他不算亏,输得更不算冤枉。他这个多年好友,恐怕早在对霜霜动了心思时,就已经算计好了要扫清一切障碍,而这最大的障碍,就是他。
处心积虑、狼子野心。
两人只隔了几步的距离,却仿佛是已经撕咬过对方的、正在短暂休息的野兽。
他们彼此警惕,又彼此仇视。谁如果妄想抬起利爪,对方便会毫不犹豫地扑上前来,斗得你死我活。他们曾经是最默契的朋友,而当有一天这份情谊不再时,所有过去对对方的了解,都会变成一支又一支的冷箭,直到刺穿对方的喉咙,再无声息。
梁潜收敛了脸上的笑意,面无表情地收回手,即便手中的牌再也打不出去了,也不代表最后输的那个人就是他。
孟怀谦冷淡地看着梁潜。
他明明是躺在床上,却仿佛高高在上地俯视着梁潜,只待嗤笑一声——
你算什么东西。

对池霜来说,在家里的日子总是最舒服的。
不过老家这地方,也不能呆得太久。这两天正事也就做了一件,跟饼店的老板交换了联系方式,其他时间要么是吃饭,要么在吃饭的路上,每天也都跟孟怀谦保持着跟先前一样的联系频率。
早上才醒来,她也不急着起床,跟往常一样微博、微信来回切换。
今日微博热搜令她瞬间头脑清晰。
热搜的主角居然是郭闯,原来郭闯这两个月都在剧组拍戏,他前段时间才营销了一波敬业人设,骑马等戏份通通都不用替身,全部真身上阵,谁知道拍夜戏时一时不慎,从马上摔了下来,现在已经被公司送去医院。
星启的公关算得上业内数一数二,对旗下艺人保护也很到位,至今为止,郭闯在哪家医院都没有一丝消息泄露。毕竟曾经是同事,郭闯也还喊她一声姐,池霜略一思忖,给钟姐发了条问候消息:【看到新闻了,郭闯没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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