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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宿敌错认后(赵中语)


半夜三更,翻墙入院,潜进她的闺房。
戚少麟翻身进屋,合上窗子,径直走到她面前,“阿玥,那姓殷的当真来求亲了?”
“你发什么疯!”白日发完晚上又来发,秦玥恶狠狠地瞪着他,“你是不是都忘记你说过什么了?”
才安分了不过几日,就又故态复萌,甚至变本加厉。
戚少麟已经换下了那套官服,一袭玄衣,冷峻挺拔。他愤愤道:“我没疯,我若是还不来,往后怕就只有去殷府寻你了。”
秦玥气极,殷念柏来往几次,不过都是送些补品或是兵书,从未提过求亲之事。此情此景,她不愿与他多解释,指着窗外他来的方向,“你滚。”
面对殷家那人,她能谈笑风生,可轮到自己,便是这些冷言冷语。戚少麟一把握住她素净的柔荑,顺手将她拉入怀中,胡乱地吻了下去。
白日周将军与秦常锋说的那番话让他顿悟,他本就不是循规蹈矩的君子,伪作得再好也不会让人改观,只能眼睁睁看秦玥另择良婿。
秦玥又气又急,几下打在他肩上,“戚少麟,唔···你这个混蛋!放开我!”
戚少麟岿然不动,收紧了环在她后腰的手。秦玥口中剩下的话还来不及骂出口,就被他柔软的唇舌堵住。
她那几句惊动了屋外的春萝,屋门被扣响,她在外轻声问:“姑娘?”
戚少麟猛然清醒,兀地睁开眼,收回动作看向门外。
他并非是怕春萝,而是担心惊动了秦常锋。无论秦玥对他如何,他这个岳父总是喜欢他的,这也是他最大的倚杖。可若是让他看到自己这样,从前百般努力便都白费了。
秦玥双唇发麻,正打算回春萝话时,见他目光殷切,在自己耳边软声哀求:“阿玥。”
他又变回了乖顺的模样。
她抿了抿唇,对外道:“春萝,我没事。”
应对完春萝,她抽回手,“还不快走。”
戚少麟沉默半晌,转身走向窗口。到了窗前,他又不甘心地回过身道:“阿玥,你如何恨我不要紧,十年五年我都等得起。可你若是动了嫁给别人的心思,我决计不肯。”
“你知道我的性子,说到做到。”他抬起眸子,笃定道:“别说是拜了天地入洞房,就是生了孩子,那孩子也会随我戚少麟姓。”
秦玥听到他这昏话,抄起床上的软枕扔向他,“走!”。
翌日清晨,戚少麟便从库房里寻了些上好的兵器,动身去秦府。
秦常锋是个武将,定是喜好这些的。
进了秦府大门,小厮引着他到了秦常锋的书房,说将军就在里面。
跨进门槛,看到里边的人后,他眉心微蹙,殷念柏倒是殷勤,一大早就已在此。两人站在屋里,看样子是已经交谈过许久了。掠过他,他对秦常锋:“秦伯父。”
秦常锋抬眼直直地看着他,一言不发,殷念柏则神色古怪地站在一旁。
戚少麟心中一动,一股不祥的预感蘧然升起。他稳住心神,又谦恭地问候了一声:“秦伯父。”
“啪”一声清响。
他左颊一阵剧痛,火辣辣的一片,脑中也一片空白。
“畜牲,你还有脸叫我!”
戚少麟知道,迟早会有这么一天的。他脸上已经疼得发麻,神智逐渐回拢。顾不得殷念柏还在场,他毫不迟疑地屈膝跪下,低下头道:“伯父,都是少麟的错,您尽管打。”
殷念柏错开眼神,对秦常锋道:“秦伯父,那我就先走了。”
他从未想过在戚少麟背后告黑状,但也不会特意隐瞒。
秦常锋今日一早叫他来,问了秦玥在永安侯府的事,他问得仔细,想来也是有人特意告诉他了。殷念柏只将自己知道的尽数相告,至于其他,就看戚少麟的造化了。
秦常锋在气头上,自然没给他回应,他兀自出了书房,穿过院落准备离去。
行至院门口,秦玥迎面而来。
她稍为吃惊道:“念柏哥哥。”她看向他来的方向,问道:“你是来找父亲的?”
殷念柏想着方才的情景,点头道:“是,不过伯父正在会见戚世子,还不得空。”
戚少麟也来了。秦玥往父亲的院子望去,隔得太远,书房被院中的海棠树遮挡,看不清里面的场景。
作者有话说:
只打了一巴掌,还不够哈

第95章
秦常锋生过一场病,身体大不如前,可毕竟曾是个武将,动起手来毫不留情。那一巴掌的力道,只多不少。
戚少麟嘴角渗血,脸上立即浮起清晰的指印,像浸染血迹的白玉,破碎而又狼狈。他跪直了身子,任由发落,就是在戚旭面前,也从未这样恭敬过。
秦常锋由上而下睥睨他,沉着脸问:“那你说说,你何错之有?”
这无疑是一场审判,然而戚少麟却无从辩解。此时此刻,秦常锋想来也是什么都知道了,他若还为自己开脱争辩,才真是自寻死路。
他垂着头,回道:“当初是我听信奸人之言,对阿玥有成见。后来又因为太喜欢她,年轻气盛,犯下大错。要打要骂,少麟悉听尊便,只希望伯父能给我一个补偿的机会。”
秦常锋冷笑一声:“你还想要什么机会?”
戚少麟道:“求伯父让我迎娶阿玥,我会用我下半辈子弥补过错,不再让她受一点委屈···”
他话还未说完,秦常锋一拳挥了出去,讥讽道:“你还想娶玥儿!”
他气恼至极,一半是对戚少麟,另一半是对自己。是他老不晓事,才会只看得到表面,到现在才得知真相。他一个壮年男子,在古禹都千般受人桎梏,更何况玥儿了。这十年,她又受过多少委屈?
先前见她不喜欢戚少麟,他还只以为是因为两家的旧事,想着如何开导她放宽心。如今想来,他在玥儿面前认可同情戚少麟之时,她听到耳中,又会是怎样一番感受?
身为父亲,不仅没能保护好女儿,还让她满腹委屈憋在心中。天底下最无用之人,莫过于他秦常锋了。
巨大的力道袭来,戚少麟不躲不避,生生挨下了这一拳,身躯微微偏斜。闷哼一声后,他跪正,坚执道:“求伯父成全。”
“戚少麟,你舍身帮过秦家,这点我无可否认,我秦常锋这条命你大可拿去。但是玥儿,只要我还在这世上一日,就绝不会再让她受你欺负!”
戚少麟躬着身,一副任他打骂的姿势,“伯父若是不解气,尽管打骂,但我对阿玥是真心的,也绝不会再要她委屈。”
“真心又怎会做出那些禽兽不如之事?”秦常锋斥道,“戚少麟,你好歹也是侯府世子,戚旭难道就没有教过你做人之道!”
戚少麟沉默不语。
盛怒之下,秦常锋抄起手边所及之物,往他背上砸去,“既然他没有教导好儿子,那就由我来。”
戚少麟在家中没少挨过戚旭的打,但毕竟父子连心,戚旭再恼他,下手总还是收着力道的。但秦常锋这一下,显然是用了十成的力,连骨头都开始发疼。
他额角冒汗,咬牙撑过这一击后,另一下又落在了身上。
两人在院门站立片刻,殷念柏就开口说要离开,“既然伯父在忙,那我就不打扰了。”
秦玥将他送到门口,又听他道:“玥妹妹,你还是去伯父书房看一眼吧。”
她不解道:“怎么了?是戚少麟?”
殷念柏点头,“伯父不知从何得知了以前你在戚家的事,正在责问他。”
他了解秦将军的性子,身为父亲,知道那些事后定是会狠狠教训戚少麟一番的。照方才的架势,打伤他是小,若将军气头上下了重手,戚少麟出了好歹,反倒不好收场了。
秦玥面色一怔,不禁揪紧了裙摆。她不希望自己永远沉溺于从前的痛苦中,日子总要往前看,那些痛苦的回忆她有意不去再想。
没想到这么快就被父亲知晓了。她不由得担忧起了他的身子,他本就还未大好,要是动了气,又病倒了可怎么办。
送走了人,她连忙回到父亲院里。
远远地,她就听到书房里传出声响,其中隐约还伴随着父亲暴怒的呵斥,最后一声清脆的碎瓷声后,一切才安静下来。
她停下脚步,看着屋门被人自内打开。戚少麟身形不稳,步伐缓慢地走出来。
他魂不守舍地走了一段,到了秦玥跟前,才留意到她,斑驳的脸上强扯出一个笑,“阿玥。”
秦玥抬眸望着他红肿的脸和嘴边的血痕,有些明白适才听到的声音是何,问道:“要不要紧?”
戚少麟偏过头躲开她的视线,“没事,秦伯父正在气头上,我改日再来请罪。”
秦玥叹了一口气,“你别来了。”
她看得到的地方都伤了这么多处,身上还不知是怎样,再来指不定要多挨一次打。
话到了戚少麟耳中,成了另一个意思:秦玥也不想见他了。
他低声喃喃道:“要来的。”
身上的痛意四散,他不愿在秦玥眼前展露软弱的一面,错开身朝外走。不过走出两步,人就踉跄着要倒下。
秦玥本能地扶着他的手,近距离之下,发现他额头颈间全是汗,手臂也在微微发颤。
要多疼才会这样?
待他站稳后,她垂下眼帘,轻声道:“还走不走得动?我看看你的伤。”
戚少麟点点头。
秦玥放开他的手,小步走在前面,“先回我院去。”
她走得慢,戚少麟则在后亦步亦趋。
进了他先前住过的屋,秦玥屏退下人,示意他坐下,“身上有伤吗?”
戚少麟不再逞强,乖顺地坐在桌边,仰首看她,“有。”
秦玥没有接话,而是移开目光,他会意地伸手解开腰带,脱下上衣。
窸窸窣窣一阵后,戚少麟开口道:“好了。”
两人已经坦诚相见过无数次,现在又是为了看伤,秦玥未觉不适,重新将目光放在他身上。
戚少麟胸膛也有些汗湿,那处刺青仍旧醒目扎眼。
前面没什么伤,他转过身,将后背呈现在她眼下。
眼神触及,秦玥猝然想到了当初坠落山崖后,戚少麟摔的一身伤。如今这些红肿的新伤覆盖在旧痕上,更显得狰狞可怕。
这才不过一会儿,伤痕还未发作,到了明日,只会更骇目。
或许是盯着看了太久,秦玥一时觉得双眼有些发酸。
身后许久没动静,戚少麟侧过头,垂眼看着自己的肩,“后背的是椅子打的,肩胛那处,应当是花瓶砸的。其他的,我就没看清了。”
他笑了笑,“伯父身子骨硬朗,果真不负盛名,比我父亲强多了。”
秦玥撇开视线,“我去拿药。”
不待迈出一步,她的手腕就被握住。
戚少麟凝视着她,“阿玥,你消气了吧?”
秦玥抽回手,“不是我告诉父亲的。”
“我知道不是你。”戚少麟自嘲道,“是我活该,这一顿打不过是迟早的事。”

上完药后,秦玥边收拾药瓶边,戚少麟则站在一旁默然穿衣。
两人谁也没说话,陡然生出些岁月静好的感觉来。他动作缓慢,分出心神偷觑着秦玥,只盼时光能延长一些。
“有几处伤得重了些,回去后你请个大夫到府上看一看。”秦玥半低着头叮嘱,姣好的侧颜专注认真。
戚少麟系着腰带,“不碍事,不过是些皮外伤。”
秦玥没再说话,等他穿戴齐整后才转过身。“庄远呢?让他接你回去吧。”
他现在这样,一个人恐怕是回不去。不说背上的伤,单是脸上那些,被人看到了,就要被议论好一阵子。再说他是从秦府出去的,让人抓住纰漏,连累了父亲可如何是好。
戚少麟一袭锦衣修身,英挺玉立,挂着彩也遮不住隽朗,“他在大门外等我。”
“骑马来的还是乘的马车?若是骑马,就从府里···”
秦玥话还未说完,戚少麟就打断她,唤了一声:“阿玥。”
他目光灼灼,语气诚恳:“你别答应殷家。”
都伤成了这样,还有心思想别的。秦玥犹豫少时,还是开口解释了一句:“不是你想的那样。”
“不是哪样?”戚少麟垂下眼,神色失落,“昨日在湖边我听到了秦伯父和周将军的谈话,殷家若是没有那个意思,殷念柏又怎会成日往你这跑。”
他性子固执,认准了就听不进去别人的话。秦玥不想再与他细细讲明,便道:“我要去看看父亲,你先走吧。”
岳父才在自己身上使了一道威严,戚少麟自是不敢再使小性子,留下一句改日再来看她后出了秦府。
直到他萧然的背影消失在廊下,秦玥才转身去父亲院里。
到了书房外,那扇门还虚掩着。她深吸一口气,轻轻推开了门。
屋里一片寂静,秦常锋双手负在背后,苍劲的身躯面墙而立,像一颗伫立在石壁上的青松。
秦玥走近,发现墙上挂着的是一副幽兰图,水墨寥寥几笔,就将兰花的神韵描绘于宣纸之上。她清楚地记得,母亲生前是最爱兰花的。
父亲也是思念母亲了吗?
心底生出一股酸涩,她出声道:“父亲。”
秦常锋闻声一动,后缓缓回过身。
岁月无情,已在他脸上刻出道道纹路。他面容不复从前俊朗,只有一双眼睛,一如从前坚定弘毅。只是此时,他眼眶发红,眼神里再没了家国大义,余下全是舐犊之情。
他嗓音喑哑,“玥儿。”
“您没事吧?”见他脸色实在不好,较之从前重病时无异,秦玥担忧地问。
秦常锋却是道:“爹对不起你。”
秦玥明白他所说为何,忙道:“您怎么又说这些?我们是一家人,哪有对不对得起的。您被关在古禹,受了那么多苦,这一切和您又有什么关系?”
十年,他失去了家人,名望,尊严,如同囚犯一般被困在异国不见天日的牢房中。这场浩劫里,他何尝不是最大的受害者。
秦常锋眼前一片模糊,喉间哽咽,说不出一句话。恍惚中,他想到了自己的妻子,诞下玥儿那日,他曾对她们母女承诺过,会让她们一生顺遂如意。可到头来,他又做到了哪一点?
妻子离世,女儿受尽委屈,所有苦难的源头都来自他,“是爹没用,没有照顾好你们。”
秦玥望着他,眼底也浮起一层水雾。
秦常锋抬起手抚了抚女儿的乌发,坚定道:“玥儿,你放心,爹就是拼了这条老命,也会为你要个说法。”
此时此刻,他不再是威风凛凛的大将军,也不是衷心报国的忠臣,他只是一个普通的父亲。
积蓄的情绪在这一刻全部激发,化作一滴滴泪滑落。秦玥再也忍不住,扑到他怀里哭了起来,像幼时那般唤道:“爹。”
一路来,她有过太多难过痛苦的时候,受了委屈也多是独自一人哭泣,无人可依。她好似已经踽踽独行太久,差点忘记了这种被人视若珍宝的感觉。
在父亲眼中,她也是一颗不能受人染指的明珠。
秦常锋安抚着女儿抽泣得颤动的后背,自责道:“是爹眼瞎,没看清他的真面目,让你受了这么多苦。”
“我不想再追究那些事了。”秦玥止住哭声,直起身子,看着那副兰花图道:“爹,我们去看看娘好不好?我想她了。”
秦常锋亦顺着她的目光望去,半晌后,他道:“好,我也想你娘了。”
那株静默绽放的兰花,犹如一位温柔婉和的女子,看着这一幕。
戚少麟一出秦府,就径自上了马车。
这一霎眼的功夫,庄远瞥见他带彩的脸,惊得睁圆了眼,“世子?您怎么了?”
进去一趟的功夫怎会变成这样?世子身手了得,就连京城里也没几个对手,秦府里能将他打成这样的,应当只有秦将军一人了。
他脊背一寒,莫不是秦将军知道了世子与秦姑娘的事,动了大怒?
坐下后,身上的痛意才减轻些许。耳边聒噪,戚少麟皱着眉隔着帘子对外道:“回府。”
庄远噤声,架着马车尽量平缓地赶回侯府。
秦玥上的药仿佛只能缓解一会儿的痛苦,下了马车,戚少麟便觉得疼痛更甚,的确需要找个大夫仔细看看。
一踏进侯府大门,戚旭就迎面走来,步履匆匆,是要出门的样子。
父子俩四目相对,他即时顿住了脚步,沉声问:“你的脸怎么了?”
当时自己的死缠烂打之术曾被父亲耻笑过,戚少麟不欲多说,侧身让开道,“父亲请。”
戚旭扭头看着庄远,“世子去了哪?怎么会这样?”
庄远支支吾吾,迫于侯爷的威严道:“去了秦将军府上···”
至于为什么会这样,他不知如何作答。
秦府?戚旭心下了然,回首对儿子道:“进屋再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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