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渔女赶海发家记(绿豆红汤)


齐阿奶咂了下嘴,见海珠又往锅里倒酱油和热水,她又咂下嘴。
“干嘛呀?”海珠想笑。
“挺贵的东西,卤过了又炖,又甜又咸,能好吃吗?”
“我也没吃过,今晚过后就知道好不好吃了。”盖上锅盖,海珠又往院子里去给鱼身翻个面。见邻居大哥要走,她喊住他,“别忙着走,再坐一会儿,待会儿一起吃点。”
“那行,我占便宜了。”他就在等她这句话。
魔鬼鱼的鱼皮烤皱了,用筷子戳一下,又弹又软,海珠又往鱼肉上刷层油酱。
贝娘闻着味就知道烤得差不多了,她端着择干净的黄豆芽进厨房,再起灶烧水,米粉已经泡软了,可以煮了。
水开下豆芽,豆芽烫熟捞碗里再下米粉,米粉熟了捞碗里盖在黄豆芽上。
海珠进来看一眼,撒上葱花又焖一会儿就铲鱼出锅,外面的铁板也熄火了。
剩下的闲人都进来端碗,风平走到水缸边洗手洗脸,潮平和平生见状也跟过去洗脏手。
“来,吃饭了,饿的有一会儿了。于叔,你用湿抹布把铁板端上桌。”
各搬各的椅子,各捧各的碗,海珠这个做饭的挟下头一筷子,其他人也跟着动筷子。
“娘,给平生挟一大坨放碗里,这鱼没刺。”海珠说完吞下鱼肉,鱼皮被烤出了胶感,咬着很弹,嚼着极香,鱼皮下肥嫩的鱼肉烤出了水分,又软又糯,吃着不像鱼,更像炖耙的猪蹄,但口感更嫩。
“这吃着不像是海里的东西。”于来顺又挟一筷子烤鱼,说:“这可比我吃过的烤鱼好吃多了。”
“比去年的炸鱼皮好吃。”冬珠嘴里得空了说话,她跑进厨房拿勺子舀炖的鱼肉,炖的鱼肉水分足,鱼肉饱满透亮,放在灯笼下看,像是才出锅的猪皮冻。
“这次是比去年做的那个好吃,不知道是不是跟鱼肉肥瘦有关系。”齐老三给贝娘舀一勺鱼肉放碗里,他仰头看天,“呦,星星没了,还真要变天,过几天再出海,不知道还能不能遇到虎鲸送魔鬼鱼。”

第141章 知人善用
鱼吃完了, 鱼汤也拌在粉里吃干净了,猫吃饱了趴在凳子上舔毛,人吃饱了还要洗碗洗锅洗铁板收拾院子。
“娘, 天晚了, 你们先回去。”海珠说。
“不差这一会儿。”秦荆娘把铁箱递给于来顺,让他拿出去把里面的灰倒了。
齐阿奶看这里用不上她,她拿着钥匙先回家烧洗澡水,还要给海珠熬药。
家里家外都收拾干净了, 于来顺点燃带来的灯笼, 他蹲下来让平生趴他背上, 走到门口说:“我们也该走了,让海珠她们早点关门洗漱。”
“海珠,我们走了啊。”秦荆娘又摸下猫, 说:“真肥, 除了毛就是肉,都摸不到骨头。”
海珠和冬珠往出走,走到家门口目送一盏烛光拐出巷子才进门。
“我算是明白你怎么不愿意跟我回去了。”于来顺感叹, 他得承认, 海珠要是他亲闺女,他也有底气不看人脸色, 做事全看心情。而且这个家跟他的家完全不一样, 离开这里跟他回去完全是找不痛快。
秦荆娘没理他。
于来顺举起灯笼打量她的脸色,他腆着脸问:“后不后悔去年的这个时候选择跟我?跟了我没过上好日子,单是吃喝这点就比不上。”
秦荆娘斜瞪他一眼, 懒得搭理他。
于来顺看明白了她的意思, 笑了两声,说:“你也是怪, 这边的日子一日比一日红火,你竟然不动心。”
“少啰嗦,烦死了。”
平生嘿笑一声。
“你笑什么?”于来顺拍他一下,说:“你要跟你娘学,不慕富贵,踏实过日子。”
秦荆娘随手捡根棍子抽他,“让你胡说八道,少跟平生说有的没的。 ”
于来顺搂住平生提着灯笼小跑起来,听到背上的娃娃咯咯笑,他故意一颠一颠地蹦,被秦荆娘追上,腿上又挨棍子。
一家三口穿过黑夜往村里去,刚到村口,黄毛狗摇着尾巴迎了过来,秦荆娘拍了拍它,发觉看门的狗还没海珠养的猫胖,开了门她拿三个生鸡蛋磕在狗碗里。
“我生火烧洗澡水了?”于来顺明知故问。
秦荆娘应了声,算是掀过傍晚吵架那茬事,两人又重归于好。
一个不能赚钱的女人还想要当家,只能嫁个她能拿捏住的男人,秦荆娘有自知之明,她很满足现在的日子,从没有后悔过。她想到她的两个女儿,她庆幸海珠和冬珠有赚钱的能力,还有不怕为钱吃苦受累的心性,她们往后的日子肯定精彩,不像她,一眼能望到底。
下了两天的小雨,太阳没露面,寒气又起,穿上薄衫单衣的人又套上薄棉衣。风平夜里睡觉不老实踹了被子,他挨了冻,人有些不舒服,无精打采地躺在床上不时咳一声。
贝娘端着蒸苹果进来,她听海珠说蒸苹果汁润嗓止咳,家里剩下的苹果她就不让其他人碰了,每顿给风平蒸一个。他若是咳狠了,她就再给他蒸一个。
她的嗓子小时候坏了,家里的孩子一旦不舒服,就属她最紧张。
风平坐起来接过碗喝苹果汁,喝了苹果汁再用勺子刮蒸软的果瓤,贝娘就坐在椅子上笑眯眯地看着他吃。
“三婶,我快好了。”风平冲她笑。
贝娘轻快地点头,示意他趁热赶紧吃。
屋里昏暗,其他人坐在檐下挑燕窝里的杂绒,大门从里面用门栓杠着,谁也看不清院子里的动静。
院外响起一声凄厉的猫叫,檐下的老少齐刷刷抬头找猫,冬珠放下手上的燕窝,顶着毛毛细雨开门出去看。
“小白?不是小白?咦——”冬珠跑出去把瘸了腿的白猫抱进来,浑身的白毛黏了血沾了泥,上手一摸瘦巴巴的,皮下没肉全是骨头。
“这只猫应该是偷嘴被人打了。”她举着猫站院子里,看着海珠说:“我们收留它吧,给它一口饭吃。”
“留下吧,这只猫我认识。”齐二叔开口。
“三叔,你去拿金疮药来,海龟没用完吧?”海珠问。
“还剩了点,我去拿。”
海珠起身去厨房舀热水,她让齐阿奶剪条白布拿出来。
齐老三拿药过来了,他进屋拿起潮平的脏裤子,出来把猫抱住,猫头猫爪用裤腿缠住。听猫撕心裂肺地大叫,他嫌弃道:“放聪明点,这是在救你。”
伤腿上的泥洗干净,伤口又开始流血,海珠皱着眉头把药粉撒上去缠上白布,说:“谁这么心狠,住在海边又不缺鱼,见到猫了给它扔一两块就够它吃了,还狠心砍伤它的腿。”
贝娘拿来鸡笼,示意齐老三把猫塞进去,多关几天,等伤养好了也养熟了,就是跑出去也知道回来。
“都在忙啥?客人进门了还没发现。”韩霁站门外收伞,他怀里抱了个油纸裹着的木箱。
“你今天怎么过来了?”海珠叠上药包塞砖缝里去洗手,“我还以为你明天会过来。”
这自如又熟稔的态度让韩霁皱眉,之前已经戳破窗户纸的事在她这里好似无事发生,见到他丝毫没有姑娘家的羞涩,这对他来说不是个好事。
收起心里乱七八糟的念头,韩霁踩着湿软的沙走到檐下,说:“下雨无事,就过来了。”说着把药箱递给齐老三,“这里面装的是海珠的药,她这几天有好好喝药吧?”
“一顿不落,都是看着她喝的。”齐阿奶说,“你今晚留下吃饭吧?我让老三去买菜。”
“当地的官员宴请,不留下吃饭了。”韩霁看冬珠眼巴巴地看着他,他脑中生疑,说:“长命没来,他在家跟先生念书,你认多少字了?”
冬珠心里一喜,赶忙说:“会写一百来字了,能认多少不清楚。韩二哥,我们巷子里好多孩子都不识字,你有没有想过在镇上办个私塾啊?”
韩霁抬头,对上海珠笑盈盈的眼睛,他心里一颤,他看着她说:“冬珠跟我想一起去了,我这趟过来就是为了这事。”他敢肯定,办私塾这个主意不是冬珠自己琢磨出来的。
海珠的目光不闪不避,她坐下说:“原来是有事路过啊。”
鸡笼里的猫咬腿上的白布,白布扯动伤口,它粗哑地嚎一嗓子,众人的目光看过去,见它老实了又挪开视线。
“韩二哥,我有话说。”冬珠出声,“我们海边的孩子多半都是要出海的,出了海离了岸就要分辨方向。我姐说还要分辨风向和潮流变动,我也想学,但没人教,我们夫子没出过海更不知道,你办私塾的时候能不能多请些老渔民过去讲讲他们在海上怎么分辨方向的,怎么看天气变化的。”
齐二叔和齐老三一听这话,两人的神色俱是认真起来,齐二叔出声说:“这个法子可行,比认字念书有用,海边的男人大多要出海打渔,但他们的父兄若是早死,出海打渔的技巧全靠自己摸索,死在海上的渔民多半是这些人。”
韩霁看向海珠,海珠说:“这个法子能切实有效地改善渔民的生活,念书读史背经纶,二三十年也不一定能看到成效。”
“行,我记住了。”韩霁点头。
“若是能请动老水官教大家看天象,私塾里指定不会缺听课的人,像这种天气,就是穿着蓑衣顶着雨席地而坐,闲在家里的渔民也会争着抢着过去。”海珠掺了点私心,她经常出海,她想学观天象,就是学点皮毛也成。
“是,这点我没想到,办私塾开民智,最紧要的是要跟渔民的生活切实相关。”韩霁恍然,他看向海珠,诚恳地请教:“军师,能否再指点一二?”
齐阿奶吸口气,见人看过来,她捂着腮帮子说:“人老了,牙容易酸。”

韩霁赶忙跟上,走之前特意跟齐阿奶和齐二叔颔首示意。
海珠撑伞出门,在巷子口看见淋雨等候的侍卫, 她偏头说:“下次过来可以把随从安排在我三叔现在住的院子里。”
“我本来打算把药送来就走的。”
“你可以一次多送点药来, 有我奶在,喝药的事你放心。”
韩霁不接这话,不情愿,就当没听见。
毛毛细雨落在油纸伞上, 雨水汇集在一起, 顺着伞杆嗒嗒往下落, 顺着清透的雨滴往远处看,放眼望去白茫茫一片,雨雾缥缈, 房顶烟囱仿若蒙上水纱, 墙壁内的说话声隐隐约约,带了空灵之色。脚踩在湿软的沙土上,脚尖踩下抬起间, 风声里多了沙石摩擦的绵绵沙沙声, 海珠撑着伞走出巷子,脚步不停, 往官府的方向走。
韩霁默默跟上, 走在她右前侧,站在海风吹来的方向,带着寒意的细雨偏斜, 伞沿上的水珠在淡青色的衣袍上落上斑斑点点的湿痕。
街上无人走动, 茶楼里有琵琶音漏了出来,海珠放慢脚步, 出声说:“你跟义父身边都有谋士出谋划策,我的建议不一定比得上他们的谋划有用,你就简单听一听。”
“不必谦卑,我身边的谋士不及你。”
海珠想笑,她偏过头抿嘴笑了,想让他正常点,又怕他说起其他乱七八糟的。她发现他表露心意后就有些肆无忌惮,也不知道是故意还是无心之言。
“说正经的,论起广南和长安,两者的差异是很大的,比起开民智,我觉得首要的是改善民生,大家的衣食住行有保障了,能吃得好穿的好,手里有银子了,才会有心思思考别的。”其实就是经济基础决定上层建筑,比如现在,大多数人整日操心的是出海打渔和退潮赶海,能走会跑的小孩个个都派的上用场,不是在家洗衣做饭,就是忙着晒咸鱼洗海带补渔网,就是私塾办起来了,也没多少小孩能无事一身轻地坐在学堂里背之乎者也。
“广南识字的人太少了,官府的人凑一起都不一定能看懂一篇邸报,办私塾这事刻不容缓,治理需要人才。”韩霁解释。
海珠点头,私塾是该办起来,她继续说:“我的意思是不要落了商业发展,商业也可以着手办起来,我们海边有一个发展优势,就是有广袤的大海,海里有取之不尽的财富,海物在本地卖不上价,但可以运出去。有商船的人家都是地方大族,他们垄断了生意,富的人越富,穷的人一直穷。官府可以出船发展商贸,往更远处跑,让本地的人能以最小的成本去外地做生意,让外地的行商有更多的机会过来。”
韩霁懂了,他心里有些激动,之前他还在琢磨怎么让无仗可打的水师有用武之地,哪天要是朝廷不给军费了,仅是小几万人的吃喝都是个问题。闲置的官船派出去做生意,擅长水战的兵卒跟船压镖,渔民压在手里的海物卖出去了,渔民有钱了,官府也赚钱了。
“好主意!”韩霁抬手想鼓励地拍拍出主意的人,看清对方的脸,他挠了下脖子,攥着手背到身后。
“是个非常好的主意,我回府城了就安排人开始操办。”他欣然道,略有些期待看着海珠,继续问:“还有什么“随口一说”的建议?”
“没了,我又不是专职做这事的。”走到猪肉铺门前,海珠停下脚,她搓了下手指,摊手放韩霁面前,说:“提起军师二字我想起来了,之前让我收下玉佩的时候说每个月给我多少俸禄来着?我一文钱也没收到。”
韩霁脸上的笑凝固住,下一瞬,他扯了腰间的钱袋递过去,赔不是道:“我的疏忽,我的疏忽,现在补上,往后每个月月尾准时给你送来。”
海珠睨了他一眼,泰然收下钱袋,她看了眼天色,打发人的口吻说:“行了,你走吧,我要买肉回去做饭了。”
天色的确不早了,今晚还有要事要谈,韩霁也不磨蹭,抬腿越过她往街头走,走了几步转身问:“要不要随我去府城?让你的聪明才智发挥作用,我给你明面上的官职。”
猪肉佬的娘子出来就听到这句话,她惊诧地看着路上的人,有些怀疑她耳鸣听差了,更让她惊诧的是海珠还摆手拒绝了。
“还有猪肉吗?”海珠走进猪肉铺。
“有,还有十来斤。”猪肉佬的娘子回神,做生意最要紧,她回铺子里拎来猪肉,锋利的刀刃一剌,肉挂在秤勾上,两斤多一点。
“算两斤好了,早上剩的肉,放一天了,不怎么新鲜。”动作麻利的妇人用刀尖在肉上戳个洞,绑上茅草打结递给海珠,收了钱才好奇地问:“你怎么不答应少将军?当官哎,一辈子不愁了。”
“俸禄太低,还没我打渔赚的多。”海珠哈哈大笑,她提上肉往外走,“你忙,我回去做饭了。”
她说的这些只是基于上辈子的见识,指点两句没难度,让她实打实做出实绩,她没那个本事,既没有领导下属的能力,也没有落实的执行力。更何况她有自己喜欢的生活,中途变辙去当官,属实在人代替驴子拉磨磨豆腐,自找苦吃。
回到家,厨房里已经开火了,齐阿奶扭头看过去,说:“回来了。”
“嗯,买了刀肉,晚上炒盘肉。”海珠舀两瓢水倒盆子里,肉放水里泡着,说:“待会儿我来炒肉,肉不新鲜了,要用花椒爆炒。”
“我来炒。”冬珠意动,“姐,我炒肉,你在一旁指点我。”
“我在家就不让你动手,等我不在家了你有的是机会。”海珠搂着妹妹的肩膀拉她出去,“走,我得了个钱袋,带你看看有多少钱。”
齐阿奶默默看着这姐妹俩嬉笑着出去,她相信海珠,心里就是有想法也不问,只当不知道。人是海珠认识的,关系是海珠结交的,肯不肯点头接受韩霁的追求也是海珠自己的事。
钱袋里有两张百两银票和一锭银元宝,另外碎银子若干,见者有份,海珠把碎银子分给风平潮平和冬珠。
“姐,钱袋你要吗?”冬珠趴桌上问。
钱袋是织锦做的,触感微凉,上面还绣了只白鹤,海珠拿起钱袋递给她,说:“给,你拿去用。”
冬珠嘻嘻一笑,她把她攒的银子和铜板都掏出来,去年给她奶买金镯子时把攒的钱用完了,现在又攒了三两多,她都给装钱袋里。
风平和潮平眼巴巴地看着,他俩也喜欢这个钱袋,但也只看着不开口索要。
“海珠,粥煮好了,你来炒菜。”齐阿奶喊。
“我去帮你烧火。”风平头一个往出跑。
“潮平去看三叔三婶可烙好饼了,饼烙好了就过来吃饭。”海珠往外走。
潮平先回屋把碎银子丢陶罐里,又哒哒哒往外跑。
吃饭时雨停了,齐老三把饭桌搬到院子里,院门关着,坐院子里喝热粥也不冷。
“明天出海吗?”齐老三问。
海珠抬头望天,说:“晴两天再说,下雨了崖洞里潮湿,攀爬的时候不安全。”
“那我明天出船打渔,下了两天雨,柴也烧没了,抽空我再去砍两车柴拉回来。”齐老三去过深海了,但还是不敢独自一人撑着渔船去深海撒网打渔,他不敢逞强,也不想逞强,再有两三个月贝娘就要生了,他真怕这时候他出事。他两岁没了爹,他不想他的孩子也从小没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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