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渔女赶海发家记(绿豆红汤)


“穿件薄棉袄, 海面上风大水汽重,你别受寒生病了。”
齐老三进屋拿衣裳,走时去跟他二哥说一声,“我去给你接大夫回来。”
最后一包药昨天煮了, 按照约定, 提督府的府医今天会过来。
海珠也挂念着这事, 她今天不出海,起床后撑船去海边的礁石上撬了一碗蚝肉回来,用鸡蛋调了面糊拌上蚝肉煎两碟蚝烙, 烫一碟菜心用葱油拌拌, 这就是姐弟三个的早饭。
“我去码头买些新鲜的肉菜回来,你俩把家里收拾收拾啊。”海珠提上三贯铜板,戴上帽子往出走。
冬珠听到院子里的木盆“咚”了一声, 她探头出去, 就见大海龟从盆里爬了出来,水泼了一地。
“哎呀, 她是去买肉, 不是下海逮鱼,你在家等着。”她跑去把大门关上,“风平?你在屋里倒腾啥?你站院子里看着海龟, 别让它爬出去下水了。”
“好, 这就出来。”风平颠颠跑过去跨坐在龟背上,嘀咕说:“你这老家伙比我还黏人。”
晴好的天气, 大海映着朝阳熠熠生辉,海面上千帆竞渡,海鸟追随着出海的渔船低飞。
天高任鸟飞,海阔凭鱼跃,生机盎然的一天开始了。
码头上的脚夫货工零零散散地蹲在角落里等着接活儿,赶集买菜卖菜的妇人挤挤挨挨上了码头,又像豆子一样散了出去。
“姑娘,买个蚝烙,刚起锅的,一文钱两个,我给你摊大点。”
海珠提着筐摆手,“我早上吃的也是这个。”
“丫头买不买荷包?从京城运来的好货,颜色可好看了。”
“渔网,补渔网,卖渔网。”
码头上叫卖声不断,到了街上反而安静些,食肆还没开门,酒馆的门半掩着,粮铺的伙计忙着擦窗柩门框上的灰。
海珠先去猪肉铺买条猪腿和排骨,里脊肉割两斤,付了钱转头又去买只母鸡,见有卖鸭子的也拎一只。路过铁匠铺把最后的五十文也散了出去,订一口平底锅,跟码头上煎蚝烙的锅差不多大就够用了。
“商船靠岸了。”
不知谁吆喝一声,长街两边的铺子陆陆续续有人走出来,海珠掺在其中听他们讨论什么又涨价了,生意不好做了。
商船靠岸,脚夫货工也来活儿了,争先抢后的堵在码头找活儿。海珠被挡了路,她正准备绕过去,余光里挤进一个熟悉的背影。她扭头看过去,看到她三叔扛着一袋米还是豆子低着头从船上下来了。
海珠矮身躲了一下,她把买的东西放船上,人站在礁石滩上等着。想到齐阿奶说过她三叔因为她把事都揽过去了感到压力大,海珠琢磨了片刻,悄悄撑着船走了。
日头一点点偏移,河道上不见有船进来,齐阿奶看了又看,进院子里说:“海珠,鸡和鸭先别杀,人估计是傍晚才到。”
“客不来那就我们自己吃,午饭后我撑船再去码头买就是了。”海珠已经把水烧开了,她拿着菜刀出去把鸡鸭宰了烫毛,“奶,我三叔这些天出船的收获如何?”
“还行,出门早,回来的晚,拿回来的铜板也多了四五十文。他今天也在码头,你没碰到他?”
“没有,码头上人多。”海珠选择把事遮掩下去,“我二叔的手有感觉了,可能再扎半个月的针就能好转。”
齐阿奶搬了凳子过来拔鸭毛,她也盼着能好。
“姐,河道上拐进来一艘大船。”风平站门外喊,“好像是沈六哥他们。”
能把官船拐进河道的也只有他们,海珠盖上锅盖摘了围裙出去,远远地瞧着船头有人在招手。
“做啥好吃的?这么香,猜到我们今天要过来?”沈遂噔噔噔跑下船,韩霁气定神闲地跟在他后面。
海珠是有这个猜测,她朝韩霁打了个招呼,视线上移,看到船上走下来一个姑娘,还是打过交道的。
“还记得她吧?她叫珠女。”沈遂介绍。
海珠点头,见穆大夫也从船上下来了,她说:“进屋坐吧,饭快好了,你们喝口水歇会儿就能吃饭了。”
齐阿奶往河道上瞅,她那个傻儿子还不见影。
“齐老太,外面热,您也进屋坐。”韩霁路过喊了一声。
“哎,不用招呼我,你进屋歇着,坐船也累。”
“你们这是从哪儿过来的?”海珠问沈遂,眼睛在紧跟着他的珠女身上绕一圈。
“从家来的,穆大夫从府城坐船到永宁码头,接到他我们一起过来的。”
几人刚坐下,船上的小厮提了两兜水果进来,韩霁见冬珠和风平眼睛冒光,他轻笑着让冬珠把水果拿屋里去。
风平跑进灶厨跟海珠说,海珠想到三人是过命的交情,就没跟他们客气,给了就接着,没说客套话。
“这只海龟还在你家养着啊?”沈遂是个闲不住的,他先是看了养着螃蟹的水缸,又去逗沉在水里睡觉的老龟,“它一天要吃不少鱼虾吧,养得起?”
“它天天跟我姐下海自己捕食,我姐要是不出海,它就在家门前的河道里逮鱼虾,吃饱了再回来。”冬珠兴致勃勃地说,“老龟可懂事了,养它一点都不费事。”
“下水了还回来?”韩霁目露诧色,“养熟了?”
“我家风水好,招来了灵龟。”海珠擦着手上的水走出来,她往外看,“奶,我三叔还没回来?”
“饭好了?不等他,我们先吃,他估计是在码头吃。”齐阿奶说。
时辰的确不早了,海珠也没坚持要等,那么大的人也饿不着他。她使唤沈遂搬桌子到阴凉地,心想该搭个吃饭的棚子,但想到狂烈的台风又不想费那个事。
一道道冒着香气的菜端上桌,海珠拿着菜刀把鸡肚子上缝的线割断,鸡腹里塞的鲍鱼接二连三滚了出来,这样炖出来的鲍鱼比清炖的更嫩。
“本来想买猪肚做猪肚鸡,去晚了没买到,就换了个法子把鲍鱼塞鸡肚里了,都尝尝味道如何。”海珠招呼大家动筷子。
在座的就没有不吃肉的,他们不听她说,筷子一致朝猪腿肉夹去。猪腿炸出了虎皮又炖的,外面那层肥肉炸出了油水,炖耙了又软又糯,咬到嘴里满口的肉香,丝毫不腻。
“你这里面是不是还放了其他东西?汤底是什么?”韩霁尝出了其他滋味。
海珠神秘一笑,“鱼,信不信?”
韩霁又吃了一口,没说信不信。
其他人也不搭腔,嘴都忙着,有了饱腹感才有心思扯有的没的。沈遂擦擦热出来的汗,说:“以后嘴馋了,我就跑你这里来吃一顿,你不知道,天天在海上漂着,十天有七天都是吃鱼,鱼腥味我是闻得够够的了。”
“行啊,你来了我肯定不能让你饿着肚子走。”
齐阿奶吃饱了,她刚放下碗筷,穆大夫也放下汤碗,说:“你们慢吃慢喝,我先过去看看。”
“冬珠和风平也过去,你俩看着潮平别捣乱。”海珠把三个小的打发走。
杂七杂八的人一走,沈遂就冲海珠讪讪地笑了,“妹子,六哥托你件事。”
海珠看出来了,八成跟珠女有关。珠女从下船到吃饭一直神思不定,不像是跟船游玩的。而他或说或笑看着也像有心事。
“这是珠女,你之前也认识的,她是个可怜的姑娘,之前有个病老娘,还有个好赌的兄弟,半个月前她老娘没了,她兄弟在赌桌上把她卖了,幸好我回去的及时。”沈遂替珠女跟海珠卖惨,试图唤起她的同情和义气,见她脸上果然出现了动容,他继续说:“她那个家肯定是回不去了,也不能跟着我在海上跑,我想着你们村民风不错,还有你这个熟人罩着,不如就把她安排在你们村。你们村有没有空屋子?我替她给银子租个两三年,平日你照应一二。”
海珠敲着手指没说话,眼神反复在这一男一女面上打转,以沈遂的为人是能做出这种救人出困境的举措,但珠女看他的眼神可不算清白。
“你怎么没把她安排在你家做事?人留在你家,那些泼皮无赖和她的赌徒兄弟也不敢找上门。”海珠问。
韩霁坐在一旁看戏似的,闻言握拳抵在鼻下笑了笑,见海珠看过来,他又恢复了正色。
沈遂面上有些为难,他欲言又止,支支吾吾地说:“我跟家里吵架了,不好再求他们。”
海珠明白了,恐怕就是因为珠女闹了矛盾,她试探道:“珠女住下是怎么打算的?我们村的单身汉子不少,她一个孤女住村里,难保有人有想法。”
沈遂看向珠女,珠女白着脸摇头,“我不想嫁人。”
“我去跟村长打个招呼,有海珠你在一旁监督着,晾村里的人也不敢阴奉阳违。”沈遂一脸豪气。
海珠哼笑一声,她懒得再兜圈子,起身收拾碗筷,手上的动作不停也不耽误嘴上说话:“沈老六,我不知道你是真糊涂还是装糊涂,你家里不想让你把这么大的姑娘往家里领,什么原因你别说你不清楚。你要是想养外室随便,别把我扯下水,平白让我背骂名。”
“你怎么说话呢?你六哥在你眼里就是这种污糟人?”沈遂来了气,他怒而起身,跟在海珠身后跟进跟出,“我还拿你当知己,我以为你了解我的为人,跟我一样有锄强扶弱的胸怀,没想到啊,我沈老六又看走眼了。”
海珠也不怵他,她擦了桌子就进屋洗碗,陶碗碰在铁锅上叮叮响。
沈遂站门口瞪着她,见她不吭声,他拍拍门提醒:“你说话啊!”
“说什么?说你没看走眼?”
韩霁无声大笑。
“六哥,要不我下午搭船回永宁吧。”珠女啜泣着低声说。
“不回,你就住这个村里。”沈遂还是相信海珠的为人,真要有人找珠女的麻烦,她不会坐视不管。
他领着珠女去找村长,韩霁等两人走了,他走到厨房门口说:“我听说他家里的丫鬟多半是他从外面领回去的,年纪小没歪心的就留在府里做事,存了心思进来的被他娘打发走了。”
“这糟心玩意儿,十里八乡的苦命姑娘都被他遇到了。”海珠打定了主意不掺合他这档子事。
“他似乎没那方面的心思,一心想当话本子里锄强扶弱、令人敬佩的大侠。”韩霁觉得好笑,这种人也算另一方面的心思纯粹,“他往后跟我在海上跑,女色上应该坏不了事。”
“你这是给他做保?”海珠问。

第31章 拒绝
“我做不做保没意义, 除非你也像珠女一样。”韩霁意有所指,“依我来看,你没那个心思。”
海珠看他一眼, “你芳龄啊?”
韩霁一噎, “芳龄十八。”
挺识逗的,海珠笑了,“我芳龄才十四,你跟我说这些说早了。”
“行, 我不说了。”韩霁闭嘴。
海珠洗了手要去她二叔家看看, 她问韩霁是在家坐着还是回船上歇歇。
“你忙你的, 我待会儿去找村长了解下情况。对了,今晚我们不留下过夜,你不用再准备饭菜。”韩霁交代。
“下次什么时候过来?”
“说不准, 海岛上的匪寇近来不安定, 说不准会不会去剿一窝。你出海我不担心,天黑了早点关门,夜里要是听到动静不对劲别出来。”
这是个沉重又无能为力的话题, 海珠吸口气往出走, “你出去的时候把门锁上,我带钥匙了。”
她刚走过三座石屋, 瞥见五堂叔急匆匆走过来, 她打趣道:“五叔哪儿去?什么事这么急?”
“你过来我找你问个事,沈官爷带来的那个姑娘是咋回事?我怎么安排?”五堂叔是领了村长的眼色过来的,急轰轰地直接问:“他是打算养个女人在我们村里, 还是把那个姑娘落户在我们村?”
看吧, 是个人都有这个怀疑,往后沈六娶妻了, 对外边这个真假不定的可不膈应死。
“按落户的安排,过后让村长叔领她去更换户籍。”海珠帮着扫尾,“五叔,我记得贝阿奶家里是不是有空房间?你问问她租不租,把人安排住进去,一老一少也能做伴。”
贝阿奶是个寡居的老太太,长得有点凶,骂架从不落下风,村里的小孩都怕她,其他人也不敢招惹她。但人不坏,珠女住进去,只要她不愿意,没有单身汉子敢骚扰她。
“行,我去问问。”
海珠继续走,她到了发现医馆里的宋大夫也在,正专心致志听穆大夫讲授从哪个穴位下针。
“六哥,我能不能在船上做事?我也会做饭,能在灶下做帮厨。”珠女小声央求,“这里的人我都不认识。”
“要认识那么多人做什么?船上的人你也都不认识。”沈遂看她一眼,见她又要哭,他有些烦躁,“船上不能带女人,你就安心住村里,没人会欺负你。你不是说想过安定的日子?家门口就是河,你又善泅水,织了网下去捞网鱼,养活你自己绰绰有余。”
珠女咬着嘴唇点头,“好,我听你的。”
沈遂松了口气,见韩霁过来了,他往他身后看,“你一个人过来的?海珠没来?”
“嗯,她懒得见你。”
“呵!她骂我还是我错了?”沈遂咬牙,“你说我俩谁的错更大?”
韩霁无语地瞥他一眼,绕过他进去找村长。
“村长不在家,说是打听谁家有空屋,打听到现在还没回来。”沈遂喊住他。
躲在别人家墙后的村长赶忙做出气喘的样子跑过来,“沈大人,我兄弟马上过来带这位姑娘去安顿。韩大人,我们进屋说话,张官爷和李官爷马上就过来。”
沈六也想跟进去,衣摆被拽住,他回头无声地看着。
“六哥,你陪我一起过去行不行?”
刚挨了通骂,沈遂也有点怀疑自己是不是长了个他自己看不见的色胆,心里正疑神疑鬼,现在再看见她这副作态,身上不免毛毛的。他皱起眉问:“村里有老虎吃人?为非作歹的泼皮无赖你都见过,老实的渔民你怕什么?这青天白日的,有鬼也不敢出来。”
五堂叔过来听到这番话可算踏实了,他们村是正正经经的村子,养出来的也都是老实正经的人,要是搬过来个不正经的,他还担心把村里的娃娃带坏了。
“房子找好了,跟我走吧。”他说。
“船上有她的行李,你随她走一趟,把她安顿好。”沈遂说完就进了村长家。
海珠从穆大夫那里又取走一张药方,她等穆大夫施完针一起往出走,问她二叔喝完这副药是不是差不多就能恢复了。
“看他自身的恢复情况吧,他自己也要多练,最开始的时候肯定会手抖,能动也拿不了东西,多练练会好转。”穆大夫见韩霁已经在船上了,他加快步子,说:“往后我就不过来了,有问题宋大夫也能看。”
“好,劳烦您了。”海珠大步往家里跑,开了门没一会儿又提着东西跑上船,“穆大夫,这是我新琢磨出的一种吃食,你带回去尝个鲜。”她把一条硬得能打死狗的咸鱼递过去,“烘烤过的,撕去鱼皮用刀削了就能吃,油煎或是火烤过更香。”
“这是什么鱼?”沈遂搭话。
海珠没理他,转手把一个巴掌大的瓦罐递给韩霁,“这就是你晌午吃饭时问的,鲣鱼的鱼肉腌过又烘干磨的粉,煎肉煮汤都挺出味。”
韩霁赶在沈遂出手前接过,“谢了啊。”
“客气。”海珠准备下船,“天色不早了,不耽误你们了,赶紧走吧。”
“你站住,你等等。”沈遂喊住她,“我娘跟我二嫂给你捎了东西,之前下船忘了拿。”两个包袱就在船板上,他拿了递给她,见她目露欣喜,他不屑地“嘁”一声,不情不愿地继续说:“我娘说了,天气转寒,让你穿厚点吃好点少下水。”
“代我谢谢伯娘,过年的时候我去给她拜年。”海珠乐颠颠的,看沈遂也顺眼了,“这个也就罢了,往后你再救了什么人别往我这里塞,我的日子挺快活,别给我找事。”
“好嘞。”
“我瞅着沈六挺怕海珠的,像小弟怕长姐。”穆大夫笑言。
他的调侃声不小,沈遂跟海珠都听到了,他也不反驳,摊手道:“没办法,我怕她把我拽到海里淹死了。”
海珠大乐,站在船下朝船上的人挥手,“路过了就过来吃饭,在海上要小心,用得上我就来喊一声。”
官船升起了比渔船还大的风帆,风推着楼船缓缓驶出村,河边洗东西的人避在一旁看着,船远了,她们收回目光各干各的事。
海珠拎着包袱回家,一个包袱里装着衣裳鞋袜,她们姐弟三个都有,另一个包袱里是些吃食,都是些耐放的肉干。她把东西放回屋里,拎着桶划船去取水。
晚上练武的时候,村长趁着人都在,嘱咐出海打渔的男人别跑远了,“快过年了,匪寇也想打劫钱财过个好年,你们离海上的岛远点,在海上遇到眼生的船赶紧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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