建文帝听后双眉微拧,他沉默片刻后,终是承认道:“是,朕不仅是忧心,更是在后怕。”
“此话怎讲?”皇后挑眉问道。
“那些人敢在邺京附近对太子出手,朕事先却毫无所察,可见朕这个做父皇的失职。”建文帝说到这儿,忍不住伸手揉了揉眉心道,“若非太子机敏过人,朕只怕要痛失一员身边大将,届时朝堂局势将愈发艰难。”
皇后见状连忙宽慰他道:“若是事事都能提前知晓,那世上一切都有迹可循了,陛下该相信太子能化险为夷才是。至于那些江湖人士,今后凡是入城的,都派人仔细核查身份后方能进入,如此也能避免此事今后再发生。”
建文帝微微颔首:“皇后所言极是。太后棺木也该换新的,有劳你去盯着内务府操办了。”
皇后莞尔一笑道:“臣妾这儿不打紧。倒是陛下,明日清晨还要早朝,不如今晚还是宿在凤桐宫吧。”
建文帝轻应了声,随即掀开被褥坐在皇后身边,朝她轻声道:“朕能得皇后一人,实乃大幸。”
皇后笑了笑:“臣妾能得陛下的心,也深感荣幸。”
与此同时,宁华殿。
萧胤听着怀内女子均匀的呼吸声,屋内灯火未熄,他禁不住睁开眼,漆黑的凤眸一瞬不眨地盯着虞昭的睡颜。
他虽有心一同入睡,奈何睁眼闭眼都是虞昭身上的香味,一时竟没法儿睡着。
正当萧胤好不容易垂下眼帘,有些昏昏欲睡之时,突然感到一抹温软贴上自己的胸膛。
萧胤睁开眼看去,见虞昭依旧处于睡梦中,只是她身子更贴近了自己些许,原先抓着衣襟的手也松开了,襟口处也顺势扯开些许,那柔软白皙的两团没了束缚,高耸如皑皑雪山般,此刻贴在他胸膛前互相挤压,露出一条诱人的玉沟。
他暗道不妙,赶忙闭了闭眼,又偷偷再看了一眼,面容噌地一下就红了。
萧胤念及虞昭如今的心思,他不想趁人在睡梦中唐突了她,大掌在她腰间轻推,试图把人给推过去仰躺着。
如此一来,他定是看不到什么了。
不料就在下一瞬,腰间突地缠上一双小手,虞昭在睡梦中似是怕冷,不肯轻易离开他灼热的怀抱。
那一对娇嫩又贴了上来,这一次更甚,在他胸膛前仿佛被压扁的面团。
萧胤咬紧后槽牙,凤眸牢牢盯着那两处,面上几乎都要烧了起来。
此刻他全身逐渐变得僵硬,尤其是某处地方更甚,可谓坚硬似铁。
他突地有些后悔上了她的床榻,更恨如今只能看得见,吃不着。
直至灯油烧干了,殿内变得一片漆黑,萧胤这才浅浅睡了一会儿,梦里皆是在铺子里揉面团。
翌日,葶花清晨轮值,她料想太子此刻差不多该去上早朝了,便推开宁华殿的门走了进去,准备一会儿伺候主子梳洗。
不料正巧遇上萧胤,他此刻正准备去上早朝,一时待在宁华殿未离开,此刻正坐在床榻边系腰带。
葶花猛地瞧见这一幕,又见自家主子在床榻内侧睡得正香,她险些要石化一般。
只见太子殿下面色微沉,眼底略微发青,瞧着似乎有些疲倦。
葶花捂着唇压住心中的惊呼,她忍不住默默想道:昨晚这么激烈?!
萧胤动作利落地系好腰带,他起身看了眼葶花,并未解释一句,径直走了出去。
待殿门一关,葶花连忙小跑过去,她按不住自己呯呯直跳的好奇心,连忙推醒虞昭道:“主子、主子您昨晚留元帕了没?”
虞昭正是睡意朦胧之时,她一时未听清葶花所言何意,被叫醒后嗓音糯糯地问了句:“什么元帕?”
葶花忍不住拔高了嗓音道:“您昨晚不是与太子殿下圆房了么?”
虞昭这下彻底清醒过来,她听见葶花这般误会,还以为是萧胤趁她熟睡做了什么。
此刻她连忙起身,检查了下贴身衣物,发现只是衣襟处领口微松,胸前也没有可疑的痕迹。
虞昭遂放下心来,她拢了拢衣襟,轻轻弹了下葶花的脑袋道:“……哪有的事,你别乱讲。”
葶花却是不信,还以为自家主子有意隐瞒,又扬声问道:“那太子殿下怎会从您床上出来?”
她说这话时,外间几个侍女听闻里面有动静,已然端着托盘推门走了进来,听闻葶花所言,几人皆是愣在原处。
虞昭红着脸瞪了眼葶花:“反正没圆房,你别多问。”
第72章
金銮殿内, 温宰相当着众朝臣的面,严词厉色地向萧胤质问道:“太后娘娘方才停殡没几日,如今尸骨未寒, 竟被太子一剑刺中,致使梓宫损毁。此等不忠不孝之举,可谓前无古人、后无来者,臣闻所未闻!”
此言一出, 满朝寂静了瞬,朝臣们开始议论纷纷。
建文帝面色微沉,为保太子妃清誉, 当时的实情并未告知众人,此刻却成了温宰相口中的把柄。
魏大将军虽说不知当时究竟发生何事, 只知太后棺木损毁, 此刻也替萧胤开口道:“温相爷, 太子殿下一贯尊亲孝道,那等混乱的局面下,定是迫不得已。”
温宰相好整以暇地望着萧胤, 似是在等对方的解释:“究竟是何等局面,竟让太子连棺木都弃之不顾了?”
萧胤冷笑一声,淡定从容道:“彼时有个歹徒妄图打开棺木, 孤不欲扰皇祖母清净, 唯有事急从权。”说到这儿,他又加重了几分语气, “温相剖根究底,非要孤亲自给你解释一番, 如今满意了?”
众朝臣听后一惊,太后棺木损毁虽说不太光彩, 但与棺木被贼人打开相比,后者显然更为严重。
温宰相被太子这无懈可击的理由一噎,登时悻悻作罢,不再多言。
“好了,太后棺木损毁一事,朕已命内务府想法子,由皇后亲自操办,往后休要再提。”建文帝沉声开口,威严的目光扫视着殿内众人,“说起来,此事还得归功于邺京混入的众多江湖人士,敢问左监门将军何在?”
被点名的左监门将军,掌管进入邺京之人的盘查,此刻冷汗涔涔地上前道:“……微臣知罪。”
“仅仅是知罪?”建文帝淡淡看了他一眼,随即厉色道,“朕看你这乌纱帽,是不想要了!”
左监门将军听后,吓得“扑通”一声跪在地上,他用求救的目光看了眼温宰相。
温宰相满脸倨傲地瞥了他一眼,随即偏过头去,对此置之未理。
经此一事,左监门将军自是官运到头了,这属实正常,又能怪得了谁?
二人这番暗流涌动的情形,建文帝坐在上方尽收眼底,他见温宰相也无意保这颗废子,登时毫不手软道:“即刻夺去左监门将军的职务和爵位,杖责三十后贬为庶民!”
旋即他微微抬手,示意宦官们将此刻鬼哭狼嚎的左监门将军拖了下去。
不少温宰相一派的官员见了都胆战心惊,都觉得陛下这回看似宽宏,实则可是下了狠手。
寻常人被打二十大板便已然动弹不得,之后需养伤数月,这三十大板一下去,怕是不死也残了。
待殿内恢复清净后,建文帝沉默片刻,又道:“新任左监门将军的人选,众卿家若有合适人选,可向朕递折子举荐,今日无事便退朝吧。”
散朝后,萧胤与几位大臣寒暄了一番后,便坐着舆轿回了东宫。
按着太子的习惯,袁瑞让舆轿落在了长定殿。不料萧胤掀开帘子见了,突地想起昨晚虞昭害怕的模样,他沉默了瞬,随即吩咐道:“去宁华殿。”
袁瑞愣了愣,赶忙道:“起轿,摆驾宁华殿!”
虞昭此刻方才用完早膳,便听闻太子过来的消息,她有些惊讶,转身看去,便见到萧胤颀长挺拔的身影走了进来。
萧胤瞥了眼虞昭的面色,见她看着好转许多,遂问了句:“好点没?”
虞昭微微颔首,她美眸眨了眨,总觉得今日的太子瞧着颇为疲倦的模样,一时也忍不住关心道:“殿下昨晚没睡好么?”
萧胤见罪魁祸首此刻满脸无辜的模样,他不禁轻轻一叹,有些无奈地说了句:“……孤无碍。”
恰在此时,外间侍女传来消息:“启禀太子殿下,东楚谢大人来了,说是草拟了个通商条约的折子,要给您过目,这会儿正在崇兴殿候着。”
虞昭一听“东楚谢大人”几个字,便知晓是承素来了,顿时双眸一亮。
萧胤微拧了眉,见虞昭一脸期待的模样,不禁心中一气。
明明都是与他同床共枕过的女人了,竟还如此朝三慕四,她心中究竟把他置于何地?
虞昭浑然不知太子的心思,她一时眉眼弯弯,笑着提议道:“殿下,既然有客来访,我去给你们沏壶茶。”
萧胤冷睨了虞昭一眼,他自是不会让她计谋得逞,遂毫不留情地否决道:“一个使臣罢了,东宫自有下人服侍,需要你来沏茶?”
“你!”虞昭自从在暂奉安殿受惊以来,便一直想见谢承素倾诉一番,如今却被萧胤兜头浇下一盆冷水,她抿了抿唇,上前扯住萧胤的衣袖,开始据理力争道,“这约法三章又没破,殿下你不如就带我……”
萧胤沉声打断她道:“谢承素一来,你就要亲自沏茶。孤来了宁华殿这么多次,怎也不见你这般殷勤?”
说罢,他再不管虞昭是何反应,神情冷淡地拂开虞昭的手,径直转身出了宁华殿。
袁瑞跟在太子殿下身后,他小跑着气喘吁吁,只觉得自己险些要跟不上了,忍不住说道:“殿下、殿下慢点……”
萧胤大步流星地往前走去,丝毫未有慢下来的意思,只听他冷声吩咐道:“去敲打一番宁华殿的下人,没眼色。”
袁瑞心知太子这是在说那传话之事,唯有连声应道:“老奴遵命!”
方才那侍女居然敢当着太子妃的面,提及谢大人的名讳,怕不是个缺心眼,回头他便把人撤换了!
此时萧胤回到长定殿书桌后坐着, 并让宦官给他沏了一杯热茶。
他那双深邃的凤眸望着茶盏杯沿,见其袅袅升腾起白雾,修长的指节在桌面上轻敲着, 似是心情不佳。
不久后,谢承素被宦官引了进来,他手持一本折子,动作客套地向萧胤行了礼:“参见太子殿下。”
萧胤冷着脸一言不发, 单单只是示意了眼身边的袁瑞。
袁瑞见状连忙上前,自谢承素那儿取过折子,随即躬身呈给自家殿下。
萧胤很快阅看了遍, 将那折子往桌上一扔,沉声道:“明日孤会呈上去, 有劳谢大人亲自跑一趟。”
说罢, 他言简意赅地吩咐道:“袁瑞, 送客。”
谢承素今日可谓专程来了东宫,不料连杯热茶都没见着,就被萧胤这般赶客, 一声淡淡的讥笑溢出他唇边。
然而他也没多话,起身便出了长定殿。
萧胤看了眼袁瑞,后者心领神会, 知晓绝不能让太子妃与谢承素碰面, 遂一路上都把此人看得紧紧的,亦步亦趋地跟在谢承素身侧。
直至把人送出东宫, 袁瑞这才松了口气,回长定殿朝萧胤复命。
“没碰上太子妃?”萧胤挑眉问了句, 虞昭没在半路作妖,他倒是觉得有些稀奇。
袁瑞恭声答道:“确实没碰见, 许是太子妃把您的话听进去了。”
萧胤嗤笑一声,事到如今他仍有些不信,遂继续吩咐道:“你再去一趟宁华殿,瞧瞧她是否在里面。”
袁瑞听后连忙应了,又马不停蹄地跑去宁华殿,然而进了主殿竟未见着太子妃的人影,唯有几名侍女在殿内洒扫,擦拭器物。
他心中预感不妙,忙问道:“太子妃呢?”
侍女们眼见袁公公过来,慌忙停下手中的活,支支吾吾答道:“……回袁公公,太子妃方才出去了,奴婢们也不知她要去哪儿。”
袁瑞一拍脑门,心想这事坏了。千防万防还是没防住,太子妃定是去外面见谢承素了!
东宫门外。
虞昭见着谢承素出来,遂悄然跟了上去,她身边只带了葶花一人。
忍冬上次因医治及时,捡回了一条命,如今正在侍卫处养伤,正好不用带在身边。
谢承素听见身后细碎的脚步声由远及近,他径直往前走,然唇角微勾,顺势向宫内一处僻静的亭子走去。
虞昭眼见谢承素入了亭内,连忙快步跟了上去。
只见男人仿佛背后长了眼睛一般,眉目淡然地转过身,虞昭与他视线对上,登时有些羞赧地笑了。
她款款朝他走去,轻声唤道:“承素。”
谢承素轻瞥一眼虞昭,待她走进亭子,他淡声道:“这才几日未见,怎瞧着变瘦了些?”
虞昭抿了抿唇,想起暂奉安殿那等凶险的局面,她最终还是没讲给谢承素听,只浅浅一笑道:“近来夜里浅眠,见到承素后心里就踏实了。”
谢承素听后眉眼一弯:“我这么有用?”
虞昭点了点头,清澈的眼底倒映着对他的喜欢。
谢承素缓缓开口道:“既然你见到我心里踏实,那不如多见见,正巧通商之事暂且告一段落。”
“好呀。”虞昭自是答应下来,明艳动人的面容满是欣喜,“今日恐怕不行,我估摸着太子快追出来了,不如你我三日后在咸兴街东门一见?”
谢承素略带好笑地看了眼虞昭:“你我于宫内寒暄一下罢了,西祈太子真会亲自追出来?”
虞昭禁不住回头看了眼,旋即无奈道:“怕是发现我不在宁华殿,这会儿已经在路上了。”
谢承素听后一时不知该说什么:“……成吧,那就三日后见。”
虞昭此刻听见周遭一阵脚步声响起,虽不知是何人,可她心里莫名一慌,连忙道:“我先走了,你也赶紧离宫吧。”
谢承素无奈应了,随后两人皆出了亭子。
萧胤走出东宫没多远,便碰上了从外面回来的虞昭。
他冷笑一声,见虞昭似乎想径直走过自己,遂把人拦住道:“又偷偷跟谢承素见面了?”
虞昭满脸无辜地抬起头,搬出事先想好的说辞道:“没啊,我待在宁华殿嫌闷,出来散散心。谢大人已经走了?”
萧胤见她这般面不改色心不跳的模样,心知两人定是见过面了,他一把捉过虞昭纤细的手腕,就将她往回带去。
虞昭一看这架势有些慌张,她咬了咬唇:“……你放开!要带我去哪儿?”
萧胤头也未回地说道:“回长定殿,教你规矩。”
虞昭愣了愣,不知他要如何对她“教规矩”,还以为太子要对她动用家法,她不禁开始挣扎起来。
不料却被萧胤一把拦腰抱住,直直往长定殿书房带去。
这一幕被东宫的侍女宦官们瞧见,纷纷垂下眼帘不敢多看,后来在宫内又是好一阵广为流传。
此刻书房内再无旁人,两扇殿门也被下人从外面关上。
萧胤将虞昭放下来,想起昨晚见到的那等艳色,他凤眸划过一抹暗沉,旋即将她压在门板上便吻了下去。
大掌放在她盈盈不堪一握的腰侧,逐渐向上攀爬,修长的指节方才触碰到软肉边缘。
“唔……”虞昭身子一颤,两只小手紧紧按住萧胤的大掌,樱桃般的檀口一下子咬在他薄唇上。
萧胤吃痛之际,身子唯有退开些许,他抬起指腹在薄唇上擦了下,竟发现了一丝血迹。
他有些不敢置信道:“你咬孤?”
虞昭气鼓鼓地看着他,她小脸绯红,只觉太子如今愈发过分。
萧胤事到如今拿她没法子,既然自家太子妃不让他碰别处,那便只能再亲几口了。
下一瞬,男人温热的薄唇继续凑近,很快又落在虞昭娇嫩的唇瓣上。
到最后,虞昭大口大口地喘着气,她使劲推了推太子,气得咬牙道:“你再这么亲下去,我都要晕厥了!”
萧胤却是面色从容淡定,只听他沉声警告道:“你安分守己一点,否则的话,孤可不是吃素的。”
三日后正午,新任左监门将军魏旭下值后,来到咸兴街一家酒楼前正准备进去,恰好与萧胤迎面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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