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言眼神死:“你们就这么藏邵琴床下?”
 真不怕邵琴哪天发现家里有那么多钱吓死啊?
 边牧抱着最后一丝希望问道:“江馆长,真的不可以给我们留一点吗?我们妈妈欠了很多钱。”
 江言义正言辞:“当然不行!这些都是赃款,都要还给那些受骗的人!”
 “想赚钱用什么办法不好?违法犯罪可是要不得的!”
 边牧夹紧尾巴:“可是我们什么都不会……”
 江言看着面前三只狗:“谁说你们什么都不会的?你们不是很会买萌吗?”
 过了一会儿,邵琴端着两杯咖啡和一些糕点出来了。
 “对不起啊江馆长让你久等了。”
 “没事,我和你家三只狗玩得挺高兴的。”
 邵琴一听这话也笑了:“它们是不是很乖啊?”
 江言点点头,然后说道:“邵琴,你家这三只狗这么聪明,你就没想法当个宠物博主吗?”
 三只狗妖那可不是比一般萌宠更能来活吗?
 这妥妥能火啊!
 邵琴愣了一下:“它们行吗?”
 “肯定行,你试试。”
 不行也得行,她都把图莲花的联系方式给这三只了,到时候让图莲花那个直播达人教它们。
 必须让这三只迅速变网红帮它们的“妈妈”还房贷。
 免得这三只再一次误入歧途。
 江言喝完咖啡,趁着邵琴收拾的时候低声又对边牧道:“这一次就算了,但是下一次再被我抓住你们违法犯罪的话……”
 她指了指一边坐着的陶五。
 “知道他是谁吗?”
 边牧摇头。
 江言笑得一脸“邪恶”:“他是饕餮。”
 “你们要是再不乖……”
 这一次连边牧也抖了起来,而陶五看着它们微微一笑。
 要……要被吃掉了!
 江言对眼前效果格外满意:“所以以后乖吗?”
 “乖!”
 “必须听话!”
 “做三条好狗!”
 很好,沟通完毕。
 而一边小明已经把床底下所有的钱都装进了须弥芥子里。
 江言长舒一口气,好了,总算解决完一件事了。
 等江言从邵琴家里出来,已经十点多了,她没有回酒店,而是直接去了京市博物馆。
 她走进那间文物鉴定室,就见曹全碑一如上次一样儒雅随和。
 甚至还主动和她问了一声好:“江馆长,又见面了。”
 果然是八百个心眼子的文物,这定力也是没谁了!
 江言随意地一点头,却转身把门口的黑猫抱起。
 等她再度转过来,就见刚才还淡然自若的曹全碑的眼睛闪耀金光。
 “猫猫!是猫猫!”
 “这毛色,这眼睛,是金瞳玄猫啊!”
 “江馆长,给我摸摸它吧!”
 江言看着瞬间痴汉起来的曹全碑,满脸“果然如此”。
 怪不得三只狗就把他迷惑了。
 “想摸玄哥,可以,但是你要先回答我几个问题。”
 曹全碑用力点头:“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那三只狗拓印的方法都是你教的吧?”
 曹全碑答:“自然,三只毛绒绒小可怜向我求助,我不能不帮。”
 然后你就教人犯罪?
 江言又道:“你拓印自己卖钱,就不怕坑人?”
 曹全碑理直气壮:“都是拓我自己那自然是真迹,就是年代上……”
 江言冷哼一声:“那你那个因字也是原版?”
 她这话一出,曹全碑的脸色一下沉默了下来。
 这时APP突然跳出了提示。
 【恭喜馆长成功触发了曹全碑的执念,十秒之后将开启阅读模式。】
 不是吧?你执念是这个?你直说不就行了吗?
 江言对着曹全碑翻了一个大大的白眼,然后就陷入了黑暗里。
 “出大事了!城外挖出了一块石碑!”
 一个穿着朴素的男人一边跑一边高喊着。
 城内所有人几乎所有听到这事的人都把目光投了过去。
 “什么碑啊,叫得这么热闹。”
 “谁知道呢,一会儿去看看?”
 “诶?来人了。”
 没一会儿就有几个一看就是工匠打扮的人带着东西行色匆匆地往城外走。
 江言看着这群人手里的工具,除了是抬碑用的一些绳索之外,他们手里还拿了纸墨……
 难道是去拓碑的?
 那这应该就是明朝年间曹全碑第一次出土的时候。
 这么想着江言也跟着那群人走去。
 走了没多久就到了城外一条小路上,那里已经围了很多人,那些人正拿着小铲在小心翼翼地挖着曹全碑埋在土里的一小半。
 江言站过去看,发现那个“因”字那一截还在土里呢。
 看来她想要看那个因字到底长什么样还得再等等。
 不过她也不急,安静地看这些人忙碌着。
 人群里一个穿着一看就更为考究的人喊着:“都小心一点!别把碑给磕碰了!”
 那人看上去有些气度。
 而一旁围观的人也在窃窃私语。
 “听说也是个书法家,怪不得跑这么快呢。”
 “哎呀,不然也不能为了一块碑跑这么远来。”
 “一块碑有什么好看的。”
 原来是个书法家。
 江言也跟着点头,也对,在这个时候只有书法家才会这么宝贝这种字碑了。
 毕竟这是东汉隶书。
 现场在干活的大部分人应该都是这个书法家的人,听了他的话更仔细了起来,生怕把这碑给磕碰了。
 那书法家在一旁打转,嘴里念念有词:“这可是东汉的东西!妙啊!妙极了!”
 过了好一会儿,曹全碑周围的土终于被完全挖开,只是表面还蒙着一些土,依旧看不太清。
 干活的人齐心协力把它从坑里给驼到了地面上,动作可谓一个轻拿轻放。
 等曹全碑落了地,那书法家马上冲过去,用手把表面的灰轻轻一抹,露出里面漂亮的隶书。
 他看得几乎有些迷醉,而这时他身边的随从对着他耳朵说了一句什么,他马上反应过来。
 “对!去打水!打水!”
 说完他又走向那几个在旁边等着的工匠。
 “一会儿给我好好拓!拓好了重重有赏!”
 这应该就是曹全碑那二十多张完整拓片的出处了……
 说话功夫,已经有人提了好几桶水来,工匠上前,用绢布沾了水开始细细擦起了碑。
 江言聚精会神地看着,直到最下面一角露出来那个“因”字。
 江言立马凑上去看,而另令她想不到的是,曹全碑上的因字居然是个“口加士”,而不是一个“大”。
 这就有点奇怪了,曹全碑不可能不知道自己身上的字是什么样的,为什么他让三只狗伪造的时候还是写的“因”呢?
 江言正疑惑,就见那些工匠已经把石碑给清理干净了。
 石碑焕然如新,字里行间一丝泥土也找不到。
 工匠们很是仔细,继续拿着绢布在石碑上慢慢地擦拭,保证石碑完全干了之后,这才拿了墨包过来开始在石碑上上墨。
 这是在准备拓印了。
 江言看着他们拓印了二十多份,等带来的墨都用尽了才停下。
 工匠们将那二十多张已经晾干的拓片整理好放到那书法家手上,这才退到边上。
 书法家拿着那二十多张拓片如获至宝,他仿佛看了好多次,又打量了一下曹全碑。
 他眼底突然闪过了一丝诡异的光。
 他将那拓片收好,然后道:“搬进城吧。”
 说着他叫住了一个正准备上前搬曹全碑的人。
 书法家压着声音和那人耳语的一句,就见那人面露了一丝惊讶,但是却依旧点了点头。
 书法家笑道:“去吧。”
 江言看着两个人互动,心里突然涌起了一点不好的预感。
 那人走到石碑旁边,和本来要抬曹全碑最下角的人交换了一个位置。
 众人站定,然后开始齐声道:“起!”
 所有人一起用力,曹全碑被抬了起来,就在离地一两厘米的地方,江言清楚地看到,那个人松了手。
 “咚”的一声曹全碑的一角重重落地,只见带“因”字是那一部分碎了。
 所有抬曹全碑的人都愣住了,他们下意识去看一边的书法家。
 毕竟那位是出钱的主。
 而那位书法家的脸上不但没有半分的生气,笑意反而更明显了,但是他却是:“都小心一点,之后就别摔了。”
 意思十分明显了,就是说他不介意这点磕碰,但是后面不能再有磕碰了。
 这是他属意的。
 江言皱着眉,强忍着过去把这个傻x打一顿的冲动。
 这人知道他在干什么吗?把曹全碑弄残缺了对他有什么好处?
 “……”
 突然江言脑海里闪过一个念头,他看向这个所谓的书法家手里那二十多张“因字未损”版拓片。
 很快曹文碑被运到了城内,而这个书法家就在城里一间客栈住下了。
 他一进门就对着自己的小厮道:“传出去,只有我们手里有这碑的未损版拓片……”
 他一边说一边笑,把手里那叠拓片又拿出来数了数。
 一边数他就一边撕。
 小厮看着他这样疑惑开口:“老爷,您不是说这个很值钱吗?怎么还……”
 怎么还撕了呢?这还怎么卖钱?
 那人把拓片撕到只剩最后一张,然后珍之重之地把它放好。
 这才笑着道:“你可知道我为何砸碑?”
 小厮摇了摇头,他们这种老爷的事情他可想不通。
 他笑道:“因为物以稀为贵,这碑残了,我这手里的完整拓片才能卖上价钱。”
 “同理,这二十多份和一份的价值,也不可同日而语。”
 他要的就是独一无二。
 只有这独一无二的一份才能卖个最好的价钱。
 “……”
 江言默默骂了一句。
 什么垃圾人的垃圾想法,这也配说自己是什么书法家?
 这破APP能不能现在让她进剧情点现身给这东西一脚啊!
 实在太气人了!
 可惜,APP一点也不智能。
 江言又在旁边看了几天,这人住的客栈房间的门槛都要被踏破了。
 各种书法家和商人络绎不绝地前来,为的就是这一张绝版的拓片。
 江言都已经看麻木了。
 反正这垃圾就是漫天要价呗。
 这时那间房门又被敲响了,江言穿到门口去看,就见一个穿着华贵的男人和自家小厮在门口。
 “少爷,咱们真要买这个吗?这……回家交代不了啊!”
 被称作少爷的人摆摆手:“你不懂!这可是独一无二的拓本!”
 小厮努努嘴:“可是太贵了,我们不是打听了吗?那前面那些人出的高价可都被否了……”
 “那是他们,我不一样。”
 那少爷脸上一派赤忱,一看就是人傻钱多的主,不过……这怎么看起来有点熟悉。
 江言想了一会儿没想到,直接放弃,算了,反正又是个冤大头,她都懒得看了。
 这几天她可看太多了,不过那些冤大头还是有一点理智的,最后都没有答应那垃圾人开的价。
 她索性懒得没有跟进去了。
 可是过了一会儿她却听门里那个老东西激动大喊:“好!顾少爷,您果然慧眼识珠!这拓本从今天起就归您了!”
 “……”
 卖了?她这一不看着就卖了?
 这还真是活的冤大头啊!
 江言惊讶地冲进去,她看着那满脸激动的顾少爷和一旁面露菜色的小厮。
 那顾少爷抱着拓本走出去,连马车都没有再上。
 因为马车都一起给那个狗东西了。
 那小厮咽咽口水:“少爷……咱们这可是把家里给的做生意的钱都换了这个,回去之后……怎么办啊?”
 那少爷不为所动,只看着那拓本痴痴地笑。
 隔了一会儿才说:“这可会是咱们顾家的传家宝!”
 “……”
 很好,是个爱书法的败家子。
 江言正吐槽着,这时,画面一转,她面前出现了一座建筑,名为“过云楼”。
 而那顾少爷正跪在那楼前。
 一个老人拿着鸡毛掸子立在前面:“顾家不肖子文彬,给我跪下!”
 江言看着那低头可怜兮兮跪着的人,突然灵光一闪,她想起来这像谁了!
 顾文彬这低眉顺眼的样子可不就是和那钱三像极了吗?
 江言心里生出一个猜测来, 这莫不是一脉相承的冤大头吧?
 那他们家这败家子基因可是够稳固的啊,传承数百年不变,这可比什么百年窖藏可纯多了。
 就是……有点费钱。
 那老人拿着鸡毛掸子看起来怒气冲冲, 可是却一下都没有真往顾文彬身上抽,顾文彬也立马卖乖。
 “爷爷,孙儿知道错了,可是您……昨天晚上不也是拿着那拓片看了一整晚吗?”
 他后面半句说得含糊不清, 但是还是能让人听清楚。
 这话一出,那老人脸上顿时闪过一丝尴尬,又立即转成更大的怒气:“我看看怎么了?你买都买了!我还不能看了?”
 顾文彬“乖巧”地答道:“那不就说明爷爷你也喜欢。”
 “……”
 那老人气得又假装拿那鸡毛掸子“拍打”这个败家子。
 过了一会儿, 也许是累了,也许是“场面”走完了, 那老人把鸡毛掸子随手递给一旁的人。
 然后说道:“好了, 开楼吧。”
 随着他这一声, 那顾文彬立马一脸兴奋地从地上站了起来,把膝盖上灰尘随随便便地拍了几下,就凑到他爷爷面前。
 “爷爷, 我买这肯定能上咱们过云楼顶楼吧!”
 这话一出,他的后脖领就被揪住。
 “闭嘴吧你,上次我买回来那定窑瓷才上三楼呢!”
 “诶, 大哥, 你的居然能上三楼了?看来我得再接再厉了。”
 “嘿嘿,三叔, 我上次带回来那幅画,在你楼上。”
 顾文彬被这些人推搡着, 满脸不服气:“爹,三叔, 堂弟,你们别不服,我这可是独一无二!”
 江言在一旁看得一愣一愣的,听着他们吹嘘自己买的什么宝贝被藏在几楼,心里越发惊讶,合着这一家就都有点这个富贵病呗?
 果然是一家人啊。
 而此时那老人轻轻咳嗽一声,众人立马安静下来,就见他将那过云楼的大门推开。
 随着“吱呀”一声,江言看到那楼内两根大柱上的刻字——
 寻天下之宝,藏盛世余光。
 江言探头去看,就见这楼里像是那种藏书楼一般,一共五层,每一层都摆满了各种柜子。
 她走进去,好奇地走到第一层的柜子旁边,就发现这些柜子每一格上都贴着一段说明。
 江言挨个看过去。
 【乙亥年正月,顾氏不肖子孙如勤购得玉璧一枚。】
 【辛卯年冬,顾氏不肖子孙伯玉购得书法一张。】
 江言嘴角一抽,好家伙,这是举家之力在搞文物收藏啊!
 果然是一家的败家子。
 而此时,顾家上下都聚在一楼正厅之中,而那老人回头瞪一眼顾文彬。
 顾文彬立马懂事上前,嘴角是压不住的笑意,他从一旁桌上找了笔墨,开始写:……顾家不肖子孙文彬购得独一无二东汉石碑拓片。
 他写完心里依旧美滋滋,拿起拿纸吹了吹,然后跑过去交给老人。
 “爷爷!我写好了!”
 那老人低头看了一眼那页纸,直接气得吹胡子,他抬脚就要踹顾文彬,却好似被预判了一般,顾文彬早就蹿到了边上。
 老大道:“谁让你这么写的?照规矩来!”
 这时四周人也开始附和。
 “就是!文彬你照规矩啊,我上次那绝版木刻我可都没有写绝版两个字!”
 “谁还找的不是孤品啊……”
 顾文彬听着这些话,最后还是灰溜溜回去重新写了一张,把“独一无二”四个字给抹去了。
 老人看着这第二张才满意点头,对着顾文彬到:“好了,点香吧。”
 顾文彬听完乐呵呵跑到一旁去点香,他举着香一下就跪到蒲团上,脸上那点乐呵立马变作严肃,只是严肃里还隐隐透着点期待。
 老人拿着那张纸,开始在一楼转,没一会儿就走到了一口楼梯口。
 “要上楼了!”
 “这次这能到几楼啊?”
 “不知道,估计高吧。”
 老人一层一层楼往上走着,下面的人脸上都露出一点紧张来,在老人的脚踏上过云楼顶楼的台阶的时候,下面已经忍不住发出惊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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