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惹婵娟/我的蛇蝎娘子(石阿措)


江怀谨似是察觉了她的心思,笑里暗藏讥讽,“你后退作甚?”
苏灵筠回过神来,又觉得自己想太多,自己好歹也是他明媒正娶的妻子,纵然他想要她的性命,也不至于在这样的地方,压下心头的忐忑,她恢复了冷静,微微一笑道:“夫君,你别误会,我并未跟踪你,我方才在巷口看见你,本想叫住你,但你走得太快,我没来得及和你说话。”
“原来如此。”他颔了下首,笑道,好像并没有怀疑她的话,言罢就掉头走了,走了没几步,察觉后头的人没跟上,他回头睨了苏灵筠一眼,“还不走?不怕待会儿官兵赶到,拿你当凶手抓起来?”
明明是温和的口吻,但苏灵筠莫名的觉得他不怀好意,好像ʟᴇxɪ是巴不得她被当做凶手抓起来一样,苏灵筠眉不觉拧了下,连忙跟上他,走了几步,忍不住回头看了眼那惨烈的画面,忍住作呕的感觉,她收回目光落在江怀谨从容的背影上,陷入沉思。
他到底和那些黑衣人有无关系?若有,他做了什么事才招来这场暗杀?
程清清一回到李家,就碰到了苏云峥。苏云峥正打算出门,看见她脸上先是露出抹欣喜,随后那抹欢喜又化作了惆怅。
“表妹,你回来了,这几日母亲很担心你。”他态度端正,好像只是对妹妹的关心,并无别的念头。
程清清一脸惭愧,“让舅母担忧了,是清清的不是。”末了又问:“表哥不是在寺庙里念书么?怎么回来了?”
“回来拿点东西。”苏云峥目光定在她娇艳动人的面庞上,眼里有股复杂的情绪,他有许多心事欲诉,却又无法说出口,怔了片刻,只是淡淡道:“母亲有话要与你说,你过去吧。”
程清清心事重重,不欲与他多言,点点头,与他擦身而过,其实,程清清知晓苏云峥对自己的心思,但她一直装作不知晓,如此才能心安理得地把他对自己的好当做是兄长对妹妹的疼爱。
苏云峥人物矜贵,又才华横溢,对自己又极其好,可不知为何,程清清就是对他无法生出男女之情,也许太容易得到的东西让人无法珍惜。
来到秋风院,进了屋,便看到李氏坐在正中间的椅子上,一脸愁容,看到她,面色才好转些。
“舅母,我回来了。”程清清来到她面前,乖巧地道。
李氏起身携起她的手,高兴道:“清清,你总算是回来了。”
李氏拉着她坐到罗汉床上,又挥退了底下人,问了她这几日在江家过得如何,又问苏灵筠近来可好。
程清清一一回答,并没有告诉她自己与苏灵筠落水的事,也没有告诉她苏灵筠方才来过的事。
一番嘘寒问暖后,李氏忽然叹了口气,默默无语。
程清清知道她这是准备要与她讨论婚事了,自知躲不过,便关切道:“舅母怎么叹起气来?”
李氏就等着她这句话,“还不是为着你的事。”她幽怨地看了她一眼,“你表姐可有与你说方公子上门提亲的事?”
程清清点了点头,埋着头不说话。
李氏犹豫片刻后,决定与她开诚布公,她伸手握住她的手,“清清,我知晓你的心思,可你舅父来信了,他在信上说了,绝对不允许你给人当妾室,我要由得你来,他便休了我。”李氏说着眼睛不由红了一圈,内心也有些委屈,“你要知晓,我与他做了那么多年的夫妻,他从不曾对我说过这样的狠话。”
李氏这番话可谓是只给程清清留一条道路,其余的路都给堵死了,程清清内心纠结无比。
见她依旧埋着头保持缄默,李氏急了,“沈凛和方恒你若都不想嫁,那我也只能把你送到京城去,让你舅舅会亲自给你挑选一门亲事了,你舅舅在信上也说了。”
程清清一听要把她送到京城,心中百般不愿,江怀谨不会纳她为妾了,若非要她从方恒和沈凛之间挑选一个的话……程清清心中自然有了答案,她抬起眼眸,望着李氏无比坚决地道:“舅母,我明白了。若非要嫁人的话,我想选沈凛。”
李氏没想到她如此轻易就妥协了,当即松了一大口气,随后想到苏云峥说的那些话,不禁有些担忧,“清清,那沈公子或许不是能够托付的良人,要不咱们选方家吧。那方公子你也亲眼见过,他家世不错,又相貌堂堂,待人彬彬有礼,是个值得托付的。”
程清清摇了摇头,语气愈发坚定不移,“若不是沈凛,我死也不嫁。”
李氏惊讶于她的态度,又担心再劝下去,她又不肯嫁了,于是只能妥协道:“好好好,沈凛便沈凛,我这就叫人把媒婆请过来商量此事。”
程清清面无表情地坐在罗汉床上,由得李氏去安排她的亲事。嫁就嫁吧,但她这绝对不是妥协。事情远远没有结束,等着瞧吧,程清清冷笑一声。
苏灵筠没有与江怀谨一同回去,出了巷口后,江怀谨言有事要去办,与她分道而去,苏灵筠独自回家。
薛夫人去了娘家,原本打算在那里待上两三日便回来,但她突然派人送信回来,说还要在娘家再住几日,让苏灵筠协助冯嬷嬷管理府中的事务。
苏灵筠明白薛夫人有意让她跟着冯嬷嬷熟悉府中的各项事务,以后好帮着打理中馈之事。
江家家大业大,底下仆人无数,苏灵筠嫁到江家,内外用的人还未认清,冯嬷嬷便拿了登记人口的册籍拿给苏灵筠细看。
彼时太阳已偏西,苏灵筠还不曾用午膳,将就吃了点几块糕点后,坐在窗下的竹榻上,将册上的人名,所司何事逐一记在心里。
苏灵筠看了一会儿册籍,不由自主地想起在巷子里发生的事情,血腥惨烈的画面在脑海中徘徊不去,让她心生惶恐与不安。死了那么多人,不知晓官府会不会追究到底?
那些黑衣人到底是谁派来的?种种疑虑在苏灵筠心中升起,她想见江怀谨,想从他身上得到答案,却又怕见到他,今日的他让她由心底生出一股莫名的恐惧。
一直到了夜里,苏灵筠才见到江怀谨。
他还是今日的穿着打扮,一副漫不经心没事人的模样。彼时,苏灵筠坐在妆台前卸晚妆准备就寝,见他归来就让素竹出去了。
苏灵筠压下心头的惧意,起身随他入了屏风,像往常一样尽谨守妻子职责,帮他除去外衣,温声询问:“夫君用过晚膳了么?”
她有些想问他那些黑衣人的尸首是怎么处理的,不过思来想去还是没问,她担心知晓太多事情会危及自身性命。
就当做什么事都没发生过吧。
江怀谨展开双手由得她动作,“还没。”目光懒洋洋地在她恬静的面庞上扫了一眼,她的眼眸低垂着,看不到其中的情绪,他指尖动了下,想要抬起她的脸,但很快就熄了念头,“可有热水?我想洗澡。”
今日在街上,他早知晓她跟踪自己,只不过看得戳破她罢了。不知为何,当下看她,他觉得甚是不顺眼,应该说不止当下,从昨夜开始,他看她就不顺眼了。
听到“洗澡”二字,苏灵筠不觉抬眸与他深邃的目光撞上,指尖轻颤了下,没由来地想起他赤.裸着身踏出浴桶的画面,面上一阵不自在,她偏了目光,“厨房有热水,我让人抬水来。小厨房里还热有饭菜,夫君沐了身子再用膳?”
江怀谨是这样的,就算看人不顺眼,也能言笑晏晏地与其说话,“我想吃粥。”语气很是理所当然。
苏灵筠听着不大高兴,也不看是什么时辰了,有得吃还挑挑拣拣,苏灵筠怀疑他故意为难自己,“这会儿底下人的都睡下了,夫君不介意的话,我给你煮点鸡丝粥?”
“嗯。”江怀谨满意地点头,随后坐在一旁的圆杌上,看着她慢条斯理的收拾他的衣服。
苏灵筠没有留意到他的目光,临去前,她想起一事来,“对了,夫君,我已经把清清送回去了。”她打量着他的神色,那双深眸没什么波动,他甚至还懒洋洋地打了个哈欠,“随你。”
苏灵筠想了下,又补了句:“没办法,我母亲催得紧,你不会怪我吧?”
江怀谨目光阴晦地看了她一眼,像是懒得理会她一样,起身径自往屏风外走去。
苏灵筠怔了下,他最近似乎很不耐烦她在他面前提起程清清,是觉得她妨碍了他们二人?
在江怀谨沐浴的时候,苏灵筠亲自去了小厨房给江怀谨熬粥,素竹在一旁劝道:“小姐,还是我来就好,你已经沐浴过了,没必要再弄脏身子。”
苏灵筠拿着勺子搅动着粥,一股扑鼻的香气四溢开来,她脸上挂着淡淡的笑容,好像为江怀谨熬粥,是一件令人幸福的事情。
“无妨,左右睡不着觉,给自己找点事情来做也好。”苏灵筠笑道。
素竹张了张口,最终还是什么都没说。
她看不透自家小姐的心思,不知道她是如今对江怀谨抱着什么样的心思,也不知道她对那沈凛又是什么样的心思,她帮着她与沈凛偷偷见面,如今她看到江怀谨就无比紧张,担心自己在他面前露出破绽,令她陷入危险的局面之中。
江怀谨沐浴后去了书房,苏灵筠煮好鸡丝粥后,亲自把它端到了江怀谨面前。
作者有话说:
昨日说需要添加情节的就是这边。

◎二合一。◎
江怀谨手执竹简神色专注地看着,穿着一袭质地柔软纹绣简洁的宽袍,乌发半挽披在身后,显得慵懒而随意,明知她的到来,却头也不ʟᴇxɪ抬。
与江怀谨熟识后,苏灵筠并不认为他是个爱看书的人,也许手上的竹简只是摆设,他根本没有用心去看其中的内容。
苏灵筠目光扫过他手上的竹简,看到几行字,上面刻的好像是佛经,难不成他因为杀了人,怕鬼魂缠上他,才想要从佛经中寻求庇护?
苏灵筠打开盖子,粥的香气瞬间在屋内弥漫开,江怀谨这才放下书,看向她,笑问:“这是娘子亲手做的?”
沐浴过后,他心情似乎好了许多,说话的语气都变得和悦亲切。
“嗯。”苏灵筠应得有些心虚,她其实不怎么会下厨,都是素竹教她做的,而且她只是帮着做了一些简单的活,不算她亲手做的。
“放凉了再吃吧。”江怀谨轻笑,“娘子可以回去休息了,我等一下再回去。”
苏灵筠是想在留在书房里看着他吃完,以免像上次一样,然人家下了逐客令,她也不好在继续待着,“那夫君记得把粥吃了。”叮嘱完,她内心叹着气离去。
门掩上后,江怀谨脸上那温润如玉的笑容不见了,显露出真实的冷漠,他有些嫌弃地将那卷佛经弃置于角落里,修长的手指轻压额角,他的确不爱看书,不过做做样子罢了。
他这样的人,若单看表面是窥探不到任何东西的,得一路深挖,才有可能找到他隐藏的另一面。
江怀谨看了眼那冒着热气的鸡丝粥,他这位虚伪的妻子今夜为何这么殷勤?他可没忘记她在梦中都叫着其他男人的名字,江怀谨冷哼了一声,很想把这碗粥倒给狗吃。
不过,他好像还真有点饿了。
罢了,看在她亲手熬粥的份上。
才吃了一口,江怀谨忽然想到些什么,面无表情地放下了勺子,目光落在那粥上,有些阴沉。
“卫無。”他突然开口唤道。
声音不大,但不到一会儿,卫無就出现在了屋内,静候他的吩咐。
“把这碗粥拿去柳大夫那里。”江怀谨冷声命令。
卫無看向桌案上的粥,他听明白了他的意思,沉静的面庞忍不住露出些许差异,“现在么?”
“现在。”江怀谨语气并无波动,仍旧是淡淡的。
“是。”卫無不敢再多言,拿起桌上的瓷盅,转身出了书房,很快便消失在暗夜之中。
苏灵筠是被一股快要窒息的感觉弄醒的,她蓦然睁开双眸,眼前是一张放大的人脸,那张脸冰冷得似神祇,可眼里的浓烈戾气却令他像是从地狱而来的煞神,令她突地毛骨悚然。
脖子传来疼痛,苏灵筠方知那股窒息感从何而来,她的脖子被江怀谨紧紧地掐着。
他这是要杀她?!
苏灵筠惊恐地想要张口说话,却一个字也说不出来,脸憋得通红,她用力掰他的手,想将自己的脖子从他的手中拯救出来,但他力气太大了。
江怀谨蓦然向床外挥了下衣袖,“噗”的一声,烛台上的蜡烛熄灭了。
眼前蓦然陷入一片黑暗,苏灵筠内心愈发恐惧,她用力地推拒他,拍打他,就在她以为自己真会死的时候,脖子上的力道突然间卸去了。
苏灵筠一得到解脱,立刻坐起身,后怕地护着脖子,急促地咳了好几下,她很想逃离他的身旁,可她的腿在泛软,加上理智战胜了冲动,最终她只是僵硬地坐在那里。
“夫君,你……你怎么了?”苏灵筠颤着声道,声音有些沙哑,不是以往的脆亮。
哪怕在黑暗中,江怀谨也看得到她的面庞已经被恐惧浸透,她在瑟瑟发抖,眼里尽是对他的防备,一抹懊悔在他心中闪过,他方才是真应该杀了她,可不知为何,他下不了手。
明知她想要害自己,他应该斩草除根,以免留下后患,可看到她的生命气息在他手中一点一点地溜走,他却生了恻隐之心。
他何时变得这般善良了?
粥里下了药,是用来毒蚂蚁或者是老鼠的药,若持续服用,久而久之会伤及五脏六腑,重则丢命。
卫無替柳大夫转达的话在他脑海中又一次响起,可心中的杀意已经退去,黑暗中,他薄唇勾起抹不易察觉的自嘲,也罢,就当做之前欲除掉她的报应吧。这么一来就公平了。
“梦魇。”他答,把自己方才强烈的杀意推到梦魇头上,“梦里有人要杀我,我把你当做了那人。娘子,吓坏你了吧?”他语气温柔,有着怜惜心疼之意。
苏灵筠无动于衷,他说的每一个字她都不信,方才他眼里的杀意是实实在在的,至今回想起来仍旧令她心有余悸。
在他朝着她伸开手时,苏灵筠一个激灵往后缩了下,却差点滚下床,江怀谨动作迅速地拽住了她。
“娘子,你小心些。”他语气关切,但若是细听的话会从中听出一丝笑意,或许是在嘲笑她的恐惧。
苏灵筠宁可滚下床,也不想被他碰触,强忍着推开他的冲动,“我没事,夫君放开我吧。”
江怀谨放开了她,两人与黑暗中静静对视,苏灵筠看不清他脸上的神情,只觉得他的唇角似乎是微微上扬的,仿佛在诡异地笑着,内心无比的恐慌,他方才果真是想杀自己?
为什么?
是因为自己发现了他杀人了?还是他发现自己在他粥里下药?
苏灵筠手紧紧拽着自己的衣服,手心后背都冒了一层冷汗,她猜不准他的心思,心乱如麻。
江怀谨忽然动了下身子,苏灵筠脸色一白,立刻防备地挺直身板,随时准备逃开。
看着她畏惧的模样,江怀谨非但没有后悔,反而眼里浮起笑意,他眯着眼欣赏着她如受惊兔子一样的可怜神情,嘴里却说着轻柔的话语,“睡吧。放心,我不会伤害你的,娘子。”
那声轻飘飘的“娘子”让苏灵筠心中的惧意又添了一层,一个随时可能要了自己性命的人就躺下自己的枕边,这让苏灵筠如何睡得着?她呆呆地坐着,看着面前的人影悠然躺下,她很想就这么冲出去,不过她只是想而已,她没有动一下下。
思想一番挣扎后,苏灵筠终究还是躺了回去,小心翼翼地翻身背对着他。他既然收了手,今晚她便算安全了吧?
心七上八下,仍旧在狂跳不止,身后传来匀称悠长的呼吸,苏灵筠却始终无法安心,无尽的黑暗延长了她的恐惧,那股被人掐着脖子无法呼吸的感觉紧紧地裹挟着她,让她无法遗忘,陷入强烈的后怕之中。
自己真的能够继续与他同床共枕下去?他除掉自己的念头肯定一直都有,就算今夜她侥幸逃过一劫,将来又会有怎样的危险等待着她?
苏灵筠睁着眼睛,看着窗上那张牙舞爪的树影,等着漫长的时间一点一点地流逝,内心渐渐感到痛苦,煎熬,然后生出一可怕的想法。干脆给他下一记猛烈的毒药,让他一命呜呼,这样她就能够摆脱眼前这一切。
念头不过一瞬间就立刻被她否决,这根本是不切实际的想法,这实在是太危险了。紧接着她又意识到自己之所以否定这做法并非良心发现,而是担心东窗事发,她的心肠好像变得越来越歹毒了。
阳光透射进屋,苏灵筠猛地从床上惊醒过来,她惊恐地看向身旁,江怀谨不在,她慌乱地坐起身,抚着脖子,急剧地喘息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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